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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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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花儿已经拉着泰雅走到明霄的面前,明霄微抬眸向上望去,不禁微微愣住,这位岛国王子极其年轻,肤色金棕,五官深刻俊挺,眼眸大而凹陷,他迎着明霄的视线咧嘴笑了,笑容异常明亮,

“泰雅拜见南楚太子殿下。”他说着便双掌合十,微微鞠躬。

“谢谢,免礼吧。”明霄端肃正坐,脸上已换了一副淡静宁定的表情,“泰雅王子殿下去南楚朝拜过吗?”

泰雅直起身,摇摇头,满眼遗憾,“以前我父王去过,但后来国内一直动荡不定,就再也没去通使过了。”

“哦?我听小怡姑娘刚才提及杜华岛主曾救助过你,又是怎么回事呢?”明霄悠闲地问着,明媚的杏子眼望着泰雅,看似不经意,心里却无端地紧张。

“我们满剌加王国原本建国于单马锡(即新加坡),后被暹罗国所迫,迁至马六甲,但一直隶属于暹罗阿瑜陀耶王朝,他们不仅对我国横征暴敛,还一直扣我为质子,我父王忍无可忍,决定脱离暹罗国,宣布独立,但在我出逃时,遭到追击,幸遇小华,护送我回到满剌加,并帮助我们谋划游说统一了马六甲岛南部各小邦国,,正式建立了马六甲王国。”泰雅说得无比诚挚而动情,小花儿却听出了一身冷汗,但又无法制止,此时最好的反应便是静默。

“——对了,”泰雅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笑着说道:“我父王已收他为义子,封他为保国法王呢。我真想干脆请他替我做太子得了,与其治理国家,我更喜欢周游列国,无拘无束,他却不同意,非要回这小岛上来。”泰雅显得非常遗憾,他是性情中人,纯稚朴实,看到与他年龄相仿的明霄,本就开心,根本没想过中原王室的复杂心性,听到明霄发问,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霄,双福和许君翔却震惊地齐齐看向杜华,只见他双眸平视,温和平定,面对大家的注视,淡然静对,看不出任何得意或慌张。

“没想到少岛主竟有此奇遇与胆识!”明霄凝注着杜华,不肯放过他眼中神情的丝毫变化。

“两位殿下谬赞,能与殿下相遇相识是我的荣幸。”小花儿回视明霄,眼中的炙热深挚一览无余。明霄心口轻悠,视线被那两束眸光绞住,纠缠着无法可解,嘴里慌不择路地问道:“泰雅殿下此来大华岛是通商吗?”

“我父王一定要我来请小华回去,他说我不可救药,对政务太不用心,呵呵呵……,我来却有自己的私心,我要请他带我去西夷的西方,那里还有一个大陆,对吧,小华?”泰雅笑望着小花儿,深黑的眼眸里映射着点点阳光。

“呃?嗯,是有另一个大陆,但此时季节不对,无法出航呢。”小花儿随口回答,赫然发现明霄的秀唇倏地抿紧了,不觉心焦。

许君翔在一旁早已看得不耐烦,别管是猛虎小毛,还是狡黠的双生姑娘都令他心烦意乱,如今又跑出一位形迹可疑的外族王子,情况变得更是纷繁杂乱,

“杜少岛主,这里回廊狭窄,恐怕不是待客之处吧。”小许冷声说道。

“——啊,确实失礼了,请随我来,穿过这道月门,前面便是……嗯……一个花厅……殿下可在那里赏景休息。”小花儿忽然想起那花厅檐上的匾额,有点心虚,但愿他们都不要抬头观望。

第六十三章

 唐惜,唐忆一看势头不妙,早闪身跃出月洞门,去得没了踪影,唐怡微跺脚也跟着追出去,要找她们算账,泰雅看着那火焰般明媚的身影,不自觉地也跟上前去,蹲坐着的小毛忽地一下站起身,呜呜低吼着皮毛轻抖,长尾卷翘,戒备紧张地瞪着泰雅。

——唉!小花儿无奈地摇头,只好也跟过去,一边拍抚着大虎,一边和泰雅并肩而行,

“你的小毛不欢迎我呢。”南洋王子说得有点委屈,手臂自然地搭上了小花儿的肩头。

“谁让你害死了人家的娘。”小花儿没好气,回头看,发现小许推着轮椅,俯身正与阿鸾说着什么,阿鸾的眼睛却直愣愣地望向自己,神情莫测,

“小花儿,咱俩是……好……好哥们儿,你就帮我和小七说说,这次跟我回满剌加吧。”泰雅紧张地死死抓着小花儿的肩膀,以此加重他话语的份量。

小花儿摇头苦笑,“这种事情外人如何能帮你,你还是自己努力吧,小怡可不是一般人,我怕你会吃苦头。”

泰雅不满地一紧胳膊将小花儿夹在臂中,同时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那你以后也别求我,这次我又给你带来十几名铸炮工匠,都是从西夷回来的,最善铸造红夷火器,还有亚历山大港运过来的一百箱火枪,二十箱短铳,我也都给你带过来了,对了,你的那些花花草草,我可派专人帮你照顾着呢,这次也带来不少。”

“真的?!太好了!泰雅,够意思!”小花儿开心地搡了他一拳,“我正缺装备呢,还要找工匠再研制一些新的火器,你这就叫雪中送炭。迷魂香和定魂香我在这边试种呢,还没开花,不知能否成功,好兄弟,你的事我尽力而为吧,看怎么能帮到你,不过你可千万别都指望我,我可不敢给你担保哈。”说着就大力回拍着泰雅的肩背。

明霄坐在轮椅上,冷眼看着前方勾肩搭背的两个英挺高挑的身影,不仅暗咬牙关,水润的唇微抿成线。

“君翔,你觉得这个泰雅刚才所说有几分真假?”

“殿下,君耀一年前曾出使南洋,回来后确实提到过那里有一个马六甲王国,好像就是原来的满剌加,我觉得泰雅所言非虚。”小许的眼睛也一直瞄着前方亲密无间的两个矫健的少年,忽然心情大好,一直压在心头的忧虑一扫而空,看来这个杜华很快就将再次远洋异国了。

“我现在受伤行动不便,你要抓紧时间了解此岛造船的情况,特别是他……他提到的那种防沙平底船,正是我们亟需装备的船型,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交出造船技术。”明霄恍惚的眼神已变得清透锐利,声音低而果决。

“好的,殿下放心,我今夜就去探察。”许君翔一应而诺,心情更加明朗,看来殿下想从杜华处谋求的还是海防要密,而不是儿女私情,“殿下,我看此岛外松内紧,杜华此人也是看似温和,实则强硬,听泰雅所言,他的行径所为实在值得探究,我看咱们还是要小心应对,毕竟此岛离临州还有五天的航程,万一发生意外事端,王师无法及时救援。”

“——他敢!”明霄双拳猛地互击,回眸注视着君翔,“人是活的,岛却是死的,任他再有天大的本事,这大华岛也还是在我南楚疆域之中!”

君翔一愣,竟被明霄眼中一闪而过的锋利摄住了,随即便满心欢喜地咧嘴笑了,“殿下英明,说得太对了,是君翔多虑了。”

明霄靠回椅背,锋利的眸光沉入眼底,心中却浮起莫名的疼痛,疯狂而隐秘的痛楚令他指尖儿发麻,不得已,明霄将双手藏在袖中紧紧交握。

双福怀抱拂尘稍稍退后,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那岛国王子金棕的肌肤刺痛了他的双眼,——看来要加紧筹划步奏了,绝不能将杜华这么大个猎物便宜了那个蛮夷之邦,何况还有大华岛和此间巨大的财富。

双福又退后两步,回头斜睇了走在最后的双喜一眼,双喜会意,紧走两步凑到双福跟前,

“——师傅?”

双福贴在他的耳旁低语着,双喜的眼睛微眯又骤然睁大,连连点头,

“你这就回去按我说的写,然后把鸽子放出去,千万别误了大事,你我有几个脑袋也担待不了。”

看着双喜一溜烟儿地跑远,双福松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这小半天的工夫身上冷汗热汗倒出了好几遭。

转出月洞门,在前方花木扶疏的曲径尽头便是一座宣敞的花厅,临水而建,一池睡莲红白相间,伶伶仃仃地盛开在窗下,八扇繁复雕花的长窗已全部开启,在厅中,立于窗前,当可嗅到睡莲羞涩的芬芳。

明霄顾不得欣赏碧池闲花,心中没有良辰,眼前便没有美景,眼见那两个相拥的身影已经走近花厅,明霄忽觉心中一片荒凉。

“你快去景云间吧,小七肯定在那里审问四姐五姐呢。”小花儿眼见就要到花厅门口了,赶紧拍拍泰雅的肩膀,以示鼓励。

“我现在离开不会失礼吧?”泰雅有点担心,回头张望一下,发现那位南楚太子面色不佳,神情阴郁,不禁有点惊慌,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合中土礼数之事。

“不会的,我和他解释一下就行了,你快去吧。”小花儿说着就将他轻轻推开。

泰雅转身走到明霄身前,双手当胸合十,弯腰鞠躬,“青鸾太子殿下,请宽恕泰雅早退,因我的船刚刚到岸,还有诸多杂事需要办理。”

“泰雅殿下不必客气,请自便吧。”明霄的唇上露出淡淡微笑,声音平和。

泰雅松了口气,向小花儿一揖后便快步离去了。小毛低啸一声,纵身前扑就要去追,被小花儿俯身一把抱住,

“小毛乖,泰雅知道错了,他也不是故意要害死你妈妈的。”小花儿边说边将小毛交给花厅前候着的驯养侍者。

此时,身后众人已经来到花厅门前,抬头一看不禁齐齐愣住,只见花厅正门雕檐下的匾额,乌木上上书四个金色篆字,古雅灵秀:‘清景无限’(青鸾,景生)。

小花儿转身,看到明霄抬头愣怔地观瞧着,心中急跳起来,小许却趁机转到轮椅前,一猫腰,不等明霄推拒便将他从椅中抱了起来,拾阶而上。

小花儿眼睁睁地看着阿鸾倚在许君翔的怀中,双眸低垂,面上云清风淡,

“……咳咳……少岛主……这花厅的题匾可是少岛主的手笔?”双福走上台阶,回头问道。

“呃……是……是我的拙作。”

“好篆书呀,圆转婉通,浑朴纯然,少岛主好才华!”双福笑嘻嘻地夸奖着,发现杜华依然呆立在原地,他露在面具下的嘴唇轻抿着,唇色苍白。双福微微扭头,眼角余光瞄到抱着明霄走入花厅的小许,

“少岛主,请——”双福慢慢走进花厅,心里不停地琢磨着:——杜华才华横溢,气度不凡,可惜面貌丑陋,又与殿下相识不久,日后怕是要败在小许手上了,好在他们俩都不可能诞下子嗣,也就无所谓谁胜谁负了,只要能为殿下所用,能为南楚所用就好。

小花儿跟在双福身后走上台阶,视线直望进花厅,花厅里的阿鸾正倚窗而坐,面对一池睡莲,池中水光潋滟,映照进他深邃的眸,倏地便被那幽黑的眸色吸收,双眸中华光流溢,宛如碎宝镶嵌。

仿佛是感觉到了小花儿的注视,明霄偏转头,看向厅外,眸光一下子便被杜华的视线锁住,——他遗世独立般站在暮春的熏风里,湿发已干,缕缕墨色随风翻飞,明霄心间一紧,仿佛有什么谜底已近在眼前,热切灼烧着他的身心,正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心急如焚,却见小怡和泰雅疾风般卷了过来,面色异常郑重,

“少主,泰雅通商大夏的货船今天临晨在南楚邝州附近海域碰到夷寇被劫,两个船员死里逃生被我们的渔民所救,你看——”

唐怡的声音很低,表情也尽量显得自然,小花儿转过身,眉头倏地皱起,“泰雅,你为什么不带着货船来大华集结,而让其先行去往大夏?如果由我们的船和你的主舰一起护航,必然不至遇险。”

泰雅急得眼睛一片血红,“我以前的大夏老师祭日将近,我……我想尽早将祭礼运到,还有大夏皇宫订购的一批香料药材,也是快到交货期了,我没想到……没想到东海海寇如此猖獗,竟然敢到南楚内海活动,我那货船上还备有一门火炮,就是……就是弹丸不够充裕。”

小花儿沉吟片刻,攥紧双拳,“——嗯,这就是他们劫你的船而没有毁掉它的原因,他们看上了你的炮,拖着受创的船跑不快,那就再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吧,我们现在立刻出发,今晚一定能追上,正好给阿鸾报仇,你就等着瞧瞧他们的下场吧。”

泰雅双手合十,深深一鞠,小花儿愣住,猛地想到花厅中的南楚众人,回头望去,发现明霄正从他的脸上掉开视线,如炬的眸光在空中划过一条赤色光弧,

“唐怡,你留下照应阿鸾;泰雅,你去找四姐,五姐速去主岛拿我的令符调集华威,华远,华泰三舰,在霞浦码头等我。”说着小花儿就和唐怡一起步上台阶,走进花厅,

“少岛主,可是出了什么急事吗?”双福踏前一步,不动声色地问着。明霄双眼看向莲池,淡静无波,唇角却抿出一抹水红,喜怒莫辩。

“嗯,情况是这样的——”小花儿面向双福,眼眸却望向明霄,眸光幽幽,仿佛是祈求他的谅解,“泰雅王子行商大夏的货船在南部海域遇礁搁浅,我……我必须赶过去参与抢险,过几天就回来,还望太子殿下和各位大人原谅。”说毕,小花儿便深深一揖,抱拳施礼。

明霄依然端坐椅上,目视窗外,眼中的白莲花都凝为一朵朵冰晶,寒凉刺骨,而红莲则化为一簇簇火焰,焚心炙骨,心里冰火交融,早已辩不出滋味,

“这是紧急事故,少岛主请速去救援,不要顾虑我们。”明霄清润的声音响彻花厅,小花儿却听得心里一跳,为什么——为什么阿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黯淡,一点苦涩?别人或许无法觉察,但小花儿一听则明,顾不上多想,开口便道:“我去去就回,阿……殿下安心养伤,等……”

‘等着我!’三个字已到唇边,小花儿抬头,一眼看到许君翔犀利的目光,硬生生咬紧齿关,上一次分别前,他也曾向阿鸾许诺:“——阿鸾,我一定会回来的,你等着我,别乱跑!”,但他最终没能回去,如今生命中牵绊更多,他不想再做无谓的口头承诺,他必以实际行动守护阿鸾,永永远远!

“我一定尽快赶回来。”小花儿说完便再次深深行礼,然后,转身离去,眼眸里胶着着阿鸾波澜微荡的神情,——阿鸾,如果你等的人依然是我,那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空等!

无法确认,也无法得到深爱之人的心,便是景生心中最荒凉的痛,穿越千年,与他如影随形,此时,他将痛狠狠压在心底,迈向箭矢如雨,硝烟弥漫的战场。

眼睁睁地看着杜华绝尘而去,没入绿茵,明霄忽觉心头剧跳,惊痛难耐,就好象,就好象三年前,眼看着景生隐入密林,从此后天涯远隔,再无音讯。

明霄抬手向后一招,许君翔立刻俯首靠近,明霄耳语道:“大华岛以南,便是邝州,丰州,你放出信鸽和邝州水师大营联系,详查附近海域,如有险情,立刻赶赴救援。”

许君翔眉头紧皱,楞了一瞬,但还是点点头,转身走出花厅。唐怡立在门旁,瞄了一眼小许快步离去的背影,继而便咧嘴笑了,

“殿下想不想尝尝岩鱼汤?还有正餐后的莲蕊羹,都是清热消炎生肌的药膳,而且,也都是少岛主今早亲自为您准备的。”

双福若有所思地看看绯衣少女,也抿唇一笑,老眼微微眯起,“那敢情好,少岛主真是有心了。就在这花厅中摆膳吧。又风凉又宣敞,殿下认为可好?”

“——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却被明霄说得千回百转,似无情又似有意,引人猜想,却令人摸不到头脑。

唐怡和双福都绞起了脑汁儿,俩人对视一眼,又都客套地笑了。

暮春的风,好似撩人的纤手,揉搓摇曳着人心,池中荷叶田田,漠漠轻摆,诉不尽倾心相思意。

第六十四章

十天后,在离岛别苑后方的药圃中,双喜搀扶着明霄慢慢走在高大的杜鹃树丛之后,此时正是和风醺醺,暖阳艳艳的夏初时节,杜鹃树虽有一人多高但绿茵有限,正在做伤后复健的明霄额上已沁出细汗,

“殿下,咱还是回别苑的清景园吧,这里除了药田也没啥可看了,怪热的,别染上暑气。”双喜抹了把脸上的汗,巴巴儿地瞧着明霄。

明霄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只是……只是听小怡说这药圃是由杜华一手建成的,便鬼使神差地非要过来看看。听了双喜的话更觉得不是滋味儿,明霄用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击着地面,“我哪里就那么娇气了,在水师公干时还不是天天都在烈阳下暴晒,也没晒坏,别再说这些丧气话,没得让人笑话。”说完就挣开双喜的搀扶,自行向前走去,脚步踉跄,但却异常倔强。

双喜吐吐舌头,猴精似的挺起瘦身板儿,亦步亦趋地跟在明霄身后,心里说:‘堂堂南楚太子还怕哪个笑话不成?除非是……是那个走了十天音讯杳无的少岛主,那人脸覆面具,本应很丑,却又偏偏形容高贵,动静怡雅稳健,殿下在他面前倒似落了下风,这……这日后可如何是好?’

双喜正胡思乱想得出神,却见明霄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惊呼还未出口,明霄已迅速以手中拐杖点击地面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双喜松口气,赶紧伸手扶住明霄,一边笑看着明霄手中的‘救命’拐杖,它的底端被做成一个三角形支架,方便抓牢地面,双喜连连咂嘴道,“要说这位杜少岛主真是想得周到,一个拐杖也做得如此别出心裁,愣是比别的都好用!”

明霄一听就蹙起秀长入鬓的乌眉,眼神凌厉地看着双喜,“不许再提那个人,他若是真有诚意又怎会一走十几天就再无音讯呢?!”

“他……我……是……十天……唉!”双喜结巴着不知所云,看来师傅猜得也对,殿下对杜华确实起了别样的心思,不然不会如此在意,只是这位少岛主实在不识抬举,长得丑也就罢了,还如此摆谱,动不动就消失不见了,枉费了师傅一番撮合的念头。

“也许……也许他回来了……不然前几天小怡姑娘来送拐杖时怎么说是少岛主亲手所做呢?”双喜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查看着明霄的脸色,心里却暗叫一声糟,只见明霄倏地停下脚步,眉梢儿眼角薄隐怒气,优美的唇线紧紧抿住,

“他若真的回来了,却不来见我,那就更是罪大恶极!”想到也许他正和那个蛮夷王子言笑晏晏而置自己于不顾,明霄就像吃了一枚青涩的毛桃,说不出的酸苦毛躁,

“也许……也许他走前就已做好了的,小怡姑娘不是说他连殿下这些日子的用药都早已备好了。”双喜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找折补救,“而且,殿下你看,这么大的药圃竟都是他一手打理出来的,还有新湾的几个大船坞,当真难得, 听说他七月才满十七岁呢——”

“你说什么?”明霄忽地回身紧盯着双喜,目光锐利。

“啊?……什么……什么?”双喜吓得一哆嗦,拼命想着自己刚才又说错了什么。

“你说他七月才满十七?”明霄的口气听起来紧张而懊恼,他痛恨自己对此人如此在乎,但却对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无法可想,“你怎么知道的此事?”

双喜松口气,手心里都是汗,“是前天和吴医正去取配好的药时听那位小惜(唐惜)姑娘和小怡闲谈时提到的,怎么了,殿下?”

——怎么啦?明霄恼恨地攥紧了手中的拐杖,他要是知道怎么了就好了,景生是七月的生辰,若是景生还活着,今年七月也将满十七岁了,可这个可恶的杜华与景生又有何关联,为何自己总情不自禁地将他们二人联系在一起?

双喜不明白太子怎么会对杜华的生辰如此着紧,要说他们俩的年纪倒挺相配,杜华能文能武,会造船又会医术,虽然容貌欠佳,但要是真能被殿下收进东宫,倒也算是好事一桩呢。

“……殿……”双喜的那个‘下’字还没出口就被明霄一个眼神止住了话音,明霄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淅淅梭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正慢慢靠向杜鹃树丛另一侧的药田,

“水燕儿,你说少主的伤重吗?”一个清脆的男孩子声音响起。

“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那天船到港时才叫吓人呢,满背的血,要不是为了救泰雅王子,咱们少主怎么可能受伤呢。”

说话的女声甜润幼嫩,明霄却听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双喜也双眼大睁,若不是训练有素,他可能早已惊呼出声了,——怎么?杜华竟然受伤了吗?怪不得一直没有露面呢。

“要说这次可把那些东夷小鬼子打得够惨,听说咱们少主用上了新造的联环舟,八舟齐发,炸沉了东夷两艘中舰,那艘大舰也没跑掉,被咱少主的将军炮轰上了天,呵呵呵……”小男孩儿欢声笑了起来,“水燕儿,你帮我去和你爹说说,明年我就十三了,可不可以让我上战舰呢?哪怕只做个司旗呢,求求你了,燕子。”噹地一声,男孩儿好像扔下了挖药的小铁铲,不知正在如何哀求同伴呢。

明霄一把攥住双喜的手臂,紧紧握着,他觉得自己若不如此必将立时跌倒在地,——杜华——他,他出海倒底是去干什么了?!

“你快别做梦了,少主说了,不到十六别想上战舰,我哥当年还不是如此嘛。哎,你快点把药放筐里,少主还等着用呢,说是要给那个南楚太子补身体。”女孩子手脚利索地劳作一边催促着男孩子。

“咱们少主就是心善,自己还受着伤呢,却老惦记着别的伤患,原来你爹你哥受伤,少主不也是亲自问诊治疗。”男孩子感叹着。

双喜感到臂上忽地一阵刺痛,他呲牙咧嘴地差点叫出声,疼出了一头的虚汗,却硬是死忍住了,扭头偷看太子,心里咯噔一跳,明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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