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同人)[黑子的篮球]木漏日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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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濑惊讶地挑了挑眉毛：“小黑子没有跟来哦，我们打完比赛后他去美术部找人了。”
　　火神揉着太阳穴，记忆一点点复苏了。想起来了，今天似乎和海常约好了打友谊赛来着。想来黄濑也是挂念自己才过来探望，火神心中也不免感动：“那还有谁过来了？”
　　话音刚落，轻盈的三股辫便已然飘扬在了眼前。火神微微一怔，心中却是一种漫长的宁静与安定。
　　“久川？”
　　火神在女生露出半张带笑的脸以前叫出了她的姓氏。
　　女孩的笑意加深些。
　　“学长，粥已经快煮好了哟。请再等等！”女生的声音轻快而明朗。
　　火神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转向黄濑：“她跟你一起来的？”
　　黄濑点了点头：“这孩子一直等在篮球馆门口，说什么都要跟我一起来探望你。”想了想，他还补充道，“本来诚凛的人也要来的，后来他们却推脱着不肯来了，还让我也别跟来，”黄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火神，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压低了声音问，“有故事？”
　　“没故事。”火神一把推开黄濑，不耐地撇撇嘴。
　　有故事也会放在心里，不告诉第三个人。
　　久川精心熬制的米粥很快出炉，摆在火神的面前兀自冒着腾腾热气。火神没吃午饭倒头就睡，饿了一天，自然饥肠辘辘，迫不及待地捧起了碗，却又被烫得重重搁下了碗。
　　“学长，慢点吃。”久川笑了起来。黄濑也发出一声轻笑。
　　“真啰嗦。”火神小声嘟囔着，小心翼翼地拾起了调羹。
　　“好吃吗？”久川偏过头，满怀期待地问，“好久没做过了呢。”
　　火神点点头，表示认可。虽然粥委实太烫，他实在没尝出什么味道。他刚要抬头说些什么，额头上却突然传来了一点凉爽的温度。他怔了怔，那双突兀地出现在他额头上的小手又迅疾抽离。
　　“烧好像退了。”久川认真地说，“昨天都是因为我才让学长感冒了，真是不好意思哪。”说着，女生有点抱歉地垂下了头。
　　无视了黄濑在背后一脸兴奋的表情和几乎要跳起来喝彩的动作，火神伸出手蹭了蹭额头：“啊，没事，不怪你。”
　　眼前的女孩并不是一个可以撒娇的对象，火神知道。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撒娇可以依赖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小久川做这些事很在行呢，以前照顾过病人？”黄濑也从火神这里分到了一杯羹，他小口吹着米粥，抬起头问。
　　这么快就认可久川了？火神抬起头看了一眼黄濑，没吱声。
　　久川长久地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连火神都看出这个笑有多勉强：“啊，是。”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其实我的梦想是当一个护士来着。”说罢，腼腆地笑了笑。
　　“哎，我觉得小久川当幼儿园老师也很合适啊。”黄濑托着腮笑眯眯地说。火神虽然面上表露出不屑，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黄濑的评价十分准确。
　　那样子的性格最好永远不要长大，永远这样笑下去。
　　“哈哈，我小时候也想当幼儿园老师，弹弹钢琴画画图唱唱歌，陪小朋友一起玩，”久川笑得弯起了眼睛，“后来也发生了很多事，现在的梦想更正了一下，变成在医院里陪小朋友一起玩，其实也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健康的小朋友和生病的小朋友。
　　“那画家呢？”火神冷不丁问道，“你这么喜欢画画。”
　　久川只是笑，不回答。
　　粥够凉了，火神仰头喝下了那碗粥，稠而糯，带着小米的香气，有妈妈的味道。久川接过火神递来的碗，碎步跑进厨房为他加粥。
　　“果然有故事，小火神竟然喜欢这样的？”黄濑放低声音，话语里都带着笑。
　　“喝你的粥，”火神撇撇嘴，不再理睬黄濑。
　　火神第三碗粥还没下肚，黄濑却起身告辞。他在玄关处套上鞋，对身后来送行的火神挤眉弄眼地笑：“我先回去啦，结花还在等着我呢。小火神你也加油啦！”
　　火神皱着眉头把黄濑的包扔给了他：“快点回去陪你女朋友。”
　　“小火神加油！”黄濑嘿嘿地笑着，侧身出了门。
　　整个房间骤然安静下来，火神忽然感到有些奇怪，他转过身去，看见久川瘦小的身影蜷在沙发上，眼睑困倦地半垂着，像是马上要睡着了。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久川了，火神忽然才意识到。
　　“黄濑，你个混蛋。”火神听见自己从牙缝里憋出这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公式书上写火神只有爸，但在与冰室的回忆杀里火神写过“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不知道这一年有没有新的讯息，但是火神母亲的设定被打脸也好我不会改了_（：з」∠）_
　　黄濑我男神，写黑篮不牵着男神出来溜溜太不够意思了。
　　另外存稿的时候得到消息，高三基友四人组里唯一的♂去了首都的大学。（我儿出息了，抹泪）当初两个人第一志愿填了这同一所大学说好在首都互相照应的，现在想想，为他高兴的同时还有些伤感。
　　希望大家都能够梦想成真。

　　☆、…07　Dreamcatcher

　　火神僵硬地走到久川身旁坐下，感觉不对，立刻起身坐到了黄濑刚才落座的单人小沙发上。黄濑在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火神却清晰地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
　　“嗯，火神学长？黄濑学长走了吗？”注意到了火神的动静，久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火神点了点头，抬头看了时间，不早了，因道：“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家，你妈要担心了。”他站了起来，俨然一副骑士的模样
　　久川却把他重新按在沙发上，“不用不用，火神学长是病号，我自己回家就好。”久川晃着脑袋，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火神这时注意到久川身上穿着的校服是米色的那款，与相田丽子不同。
　　他忽然反应过来，这几年来自己生活中的女人只有阿列克斯和相田丽子，可是猛然闯进他生活的久川馨却与她们都不一样。虽然他说不出来，究竟是哪点不一样。
　　“时间不早了，火神学长早点休息吧。”说着，她弯腰从男士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像是手工课上的制作品。上方是蜘蛛网状的网兜，网下垂落了几根纯白色的羽毛。
　　“捕梦网？”火神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Bingo！”久川开心地回应道，两颊因兴奋而泛着红光，“火神学长真厉害！”
　　“喂喂，我可是在美国待过的人啊。”火神笑了起来。这是北美印第安族的护身符，父母会在孩子的床头悬挂一个捕梦网来阻挡噩梦，“真令人怀念啊。”
　　“把它挂起来，就可以捕捉好梦了。”久川想帮火神将捕梦网挂在床头，但是刚走到火神卧室门口，却又突然羞涩起来，转过身把网塞给火神，脸色通红，“我……先走了。”
　　“一个人回去真的没问题？”火神手中握着纯白色的捕梦网，羽毛软软的，带了点可喜的温度。
　　久川拧开门把手，回过头弯起拇指和食指朝火神比了个OK的手势，黑色的三股辫随着风而微微摇摆。
　　火神便也不去管她，走进卧室将捕梦网挂在床头。捕梦网下垂的纯白色羽毛轻轻碰撞着，像是静谧的风铃。火神仰面躺在床上，伸手轻轻抚弄着这羽毛。
　　今晚，大概能做个好梦吧。
　　至少让他握到母亲的手。
　　这么想着，火神闭上了眼睛。
　　然而，还未等黑夜将他吞噬，他却又直起了身子。
　　“不行，还是担心那家伙。”火神这么自言自语着，伸手抓过了椅背上的校服外套，拧着把手推开了房门，“昨天车爆胎，今天别是脚蹬坏了。”他潜意识里好像听街坊里的三姑六婆说过附近治安不太好，“像久川那家伙一副傻呵呵的样子，被人卖了给人家数钱都不知道。”
　　谢天谢地，今天没有下雨。晚秋的夜是凉爽而干燥的，秋风携带着一丝静谧的气息拂过火神的脸庞。火神回想了一下久川家的位置，便抬脚向露天篮球场的方向走去。他没指望能跟久川撞个正着，只要能目送她平安到家就好。
　　出乎火神意料，没走几步，他就远远望见了久川娇小的身影。她静静伫立在篮球场边，身旁是那辆历经波折的自行车。
　　“久……”火神开了开口，却又打消了叨扰女生的念头。他远远站着，并不打算靠近。
　　因为他看见了篮球场上另外两个浅灰色的影子，而且他认出了其中一个——黑子。
　　昨天的猜测又浮上心头，火神蹙了蹙眉毛，朝灌木丛里挪了挪脚步，从这个位置，黑子与另外一个人便能毫无保留地映入视野之中。
　　火神不费什么力气就认出了另外一个，水树千纱。
　　“适可而止吧，千纱。”黑子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闯入火神的耳朵，他皱了皱眉。印象中好脾气的黑子很少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他不禁探出头凑近些，想要一看究竟。
　　然而，没等他搞清状况，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便打破了寂静的秋夜。
　　火神猛地怔在了原地。
　　“哲也，你什么都不明白。”水树背对着火神，可是他明显能看见女生颤抖的背脊和带着哭腔的声音。她转过身，几乎是逃离般离开了篮球场。而此时火神看见，篮球场门口，已经没有了久川的身影。
　　火神在灌木丛里看着水树懊丧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正暗自困惑着，却听见黑子清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火神君，出来吧。”
　　“哈？黑子你知道我在？”火神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跨出了灌木丛。黑子转过身，朝火神安静地微笑起来。他抬起手，朝火神扬了扬手中没有开封的一罐热奶茶，“要喝吗？”
　　“水树那家伙，还没喝一口奶茶就跟你吵起来了？”火神也不客气，接过黑子递来的易拉罐便拉开拉环将奶茶灌进了喉咙。火神并不太爱吃甜食，奶茶温热甜腻的味道呛得他喉咙隐隐发痛。
　　“是的，我跟她提起了久川同学的自行车。”
　　火神低下头，瞪圆了眼睛望着黑子。刚才水树一巴掌用力不轻，黑子左边挨打的脸颊已经隐隐发红。黑子注意到火神投来的视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左脸。
　　“久川那家伙的车胎？”
　　“不，是刹车。”黑子认真地回答。
　　火神感到有一股凉意爬上了背脊。
　　“我昨天认真地看过了，”黑子蹭了蹭左脸，似乎还是很疼，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不仅是车胎爆了，而且刹车也被人做了手脚。”
　　“你是怎么发现的啊？”
　　“我特意看了看刹车，我想知道这是不是千纱做的。”黑子接话道，“前两年街坊里的小混混欺负千纱，千纱就把那家伙的自行车刹车弄坏了。”
　　火神张大了嘴：“然后？”
　　“连车摔倒，手臂粉碎性骨折。”
　　黑子的回答十分冷静，但是火神却隐隐听见了话语背后的凉意。
　　“那她蠢？弄坏了刹车还弄车胎？”火神挠了挠头，不解。
　　“刹车是她干的，而车胎不是。”黑子沉声说，“应该是久川同学为了向我们隐瞒刹车的故障而自己刺破了车胎。我有些怀疑，就检查了一下她的刹车。果不其然，问题出在刹车上。”
　　火神怔在了原地，张开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应该是美术部内部的事务，”黑子叹了口气，在场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但是，我想救千纱。”
　　火神蹙眉。“救”这个字，用得未免太浓墨重彩。
　　“她以前就这样？”火神也顺势在黑子身边坐下。
　　“不，不是。”黑子的嘴角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她以前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很可爱？火神脑海中浮现出水树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不禁抖了抖肩膀。
　　“但是，她国三时……”黑子的话戛然而止，他低下头，脸上流露出些许懊悔，“那时我也只顾着自己的事情，而没有顾忌到她……”他皱起眉头，脸上写满自责。
　　“别废话，发生了什么事。”火神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是白竹学院的美术特长生考试，千纱落榜了。”
　　火神转着眼珠，消化着黑子的话。白竹学院是东京以美术著称的一所学府，每年为各大美术院校输送了大批优秀人才。按照水树千纱厚实的功底，不应该进不了白竹学院。
　　火神扬了扬眉毛，示意黑子继续。
　　“白竹学院给我们国中只有一个名额，而那个名额，被千纱的好朋友抢走了。”
　　黑子一点点地向火神叙述了事情的因果。水树在国中结交了一个朋友远山。远山在国一时刚刚开始学画，水树虽然水平高出远山许多，却一直热心地帮助朋友学习绘画。在国三时，家境殷实的远山给了白竹学院一大笔钱，将那唯一的名额收入了囊中，而水树千纱也自此与白竹学院失之交臂。
　　“这件事让千纱非常愤怒，也让她失去了对友谊的信任。她现在……只在乎输赢，不择手段也要获得胜利。”火神感到，黑子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调下沉，带着痛心，“可能她把久川同学当成了那位远山同学的替身……所以，千纱对久川的存在感到非常不安吧。”
　　那种事的确值得同情，但是……火神的眼神一凛。
　　那不能成为肆意欺凌久川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捕梦网是北美印第安的一种护身符，可以驱逐噩梦，让人伴着美梦入睡。高三某次语文阅读做到的，觉得很有爱。
　　天哪小黑子你为何如此苦逼，对不起【给跪】
　　水树的理由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服大家，被友人背叛真的是一件非常令人沮丧和灰心的事。
　　顺便我的通知书终于到了（松了口气）虽然很华丽但是也掩盖不了要摸底考的事实啊……

　　☆、…08　Skyfall

　　久川馨与水树千纱高一同班，又碰巧一同加入了美术社。久川对这个新朋友亲切友好，然而水树却并未回应这根友谊的橄榄枝。“友谊”在水树的心中成了一颗定时/炸弹，滴滴地不停倒数着秒数，随时可能将她毫发不剩地摧毁。她将久川馨假想成了曾背叛自己的朋友远山，将日积月累的仇恨嫁接。久川在绘画上取得的进步让她日复一日地感到痛苦与不安，害怕总有一天久川会像远山一样将她的位置取而代之。为了胜过久川，她不择手段。
　　火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宿无眠，只是徒劳地盯着头顶随风轻轻晃动着脑袋的白色捕梦网。这网过滤去了火神多余的思绪，让他终于将这一切理清。
　　故意放在柜子里部的画卷，动了手脚的刹车——都是水树偷偷做下的手脚。她在期待什么？是等待一个契机，让久川一个不留神弄伤了手，无法拾起画笔。从此以后，诚凛再也无人能够威胁到她？
　　真是个心理变态的女人，火神嘟囔着，将被子蒙在了头上。
　　第二天，火神顶着一对重重的黑眼圈，在路口遇见了红肿着左颊的黑子。
　　“哟，”火神若无其事地向黑子打着招呼，却还不忘奚落他一句，“下手挺重啊，昨天没看出来。”
　　黑子伸出手，摸了摸脸颊：“是啊，昨天冰敷了好久还没效果。说真的，挺疼的。”说着，他摇了摇头。
　　“那你准备怎么阻止她？”火神将手背在脑勺后，“搞不好她又在想什么花招。”
　　“我想获得久川同学的帮助，”黑子淡然地陈述，“我相信久川同学可以救千纱。”
　　你的千纱已经给久川造成太多麻烦了。火神在内心嘟囔着，却没有说出口。他低头睨了一眼身旁心事重重的黑子，他也辛苦了。
　　“我下课后还是得先去找千纱谈一谈。”黑子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道。
　　“小心她再在你右边扇一掌。”火神看着黑子的脸颊，提醒道。
　　火神没有想到，黑子还没来得及去找水树，自己却先他一步在中庭碰见了那个女孩。
　　“前面的，你等一下。”
　　背着画夹的女生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瘦削而精致的脸庞上写满了冷漠：“有何贵干？”
　　火神怔了怔，他实在无法将这冰冷的女孩同黑子口中的“可爱”联系在一起。
　　“你是美术社的？水树千纱？”
　　女生诧异地扬了扬眉毛，“正是。”她高傲地扬起了下巴，这个名字在美术部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劝你少做亏心事。”火神侧过身，露出些不屑的表情。
　　水树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我听不懂。”
　　火神思索片刻，还是开口道：“别动久川。”
　　虽然对方是一个女人，但是火神却还是不加保留地将厌恶与鄙夷摆在了脸上。
　　对方沉默了下来，她紧紧咬住了下唇，像是在忍耐，又像是在挣扎。火神看见她冰蓝色瞳孔中倒影的火红色的自己，那里盛满了欲说还休的泪水。
　　“你们都向着久川，”她撇过头，给火神留下的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作奸犯科的永远都是我。”说完，她踩着匆匆的步伐离开了中庭。
　　“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火神耸耸肩，正欲离开中庭。却蓦然捕捉到身旁大树上的一阵骚动，他抬起头，看见半垂着头的黑发少女。
　　“久川，”火神喊出了女生的名字，“都听见了吧？”
　　女生偏过头，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是泫然欲泣的前奏。然而，出乎火神意料，她抿起嘴，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火神退后一步，眉毛因惊讶而高高扬起。在那一刻，他甚至以为，即使遭遇全世界最不幸的事，久川馨都能够面向阳光微笑起来。
　　“我没事的哟。”火神听见久川这么说着，故作轻松，语调中却带了些鼻音。
　　她还是难过的。
　　“你这家伙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珍爱的画册被自己弄丢时也是这样，重视的朋友背叛自己时也是这样，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笑容，虽然这种伪装的笑容在火神看来真的相当刺眼。
　　“嘛，”枝桠间的女生翻了个身，刻意将笑容加深些，“因为我答应过哥哥，永远都不会露出悲伤的表情。”
　　“哈啊？”火神怔在了原地，“这到底是什么差劲的承诺啊？”
　　“这，是我和哥哥的约定。”
　　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已是暮秋，枯黄的树叶哗啦啦随风而逝。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像是金色的碎块。
　　少女伸出手，一道碎光在她的手掌心熠熠生辉。她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一阵强风呼啸而来，少女单薄的身子在树枝上颤了颤。
　　火神的瞳孔骤然放大。
　　瘦小的身躯迅疾在自己眼前坠落。
　　他徒然地伸出手，抓住的却只有一片纷飞的落叶。
　　少女重重落地，他听见了骨骼破碎的悲鸣。
　　“久川！”火神扔下手心的落叶，扑到了少女的面前。
　　鲜血淋漓，而久川的意识却是清晰的。她明亮的瞳仁忽然失去了往日的色彩，那双眼中现在写满了恐惧与惊恸。
　　“你这家伙，是故意想让水树得逞吗？也太高尚了吧！”火神气急败坏地质问着，想要拦腰抱起少女，但是又怕造成二次伤害，他站起身，在人影疏疏的中庭里束手无策。
　　“不是故意的，”久川垂下了头，目光落在自己已经无法动弹的右手上，她怔怔地吐出这句话，眼神中流露出顿然醒悟的悲怆，“……我刚刚，没有力气了。”
　　她抬起头，勾起嘴角，努力地向火神扯出一个微笑。
　　久川被老师和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送上了救护车，火神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上完了一整天的课。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大作，火神习惯性地起身想去篮球馆，忽然被黑子抓住了手。
　　“火神君，你去看一下久川同学的状况吧。”
　　火神抬头对上黑子清澈却坚定的目光，他点了点头。
　　见火神拎着包大步流星地走出教室，黑子低头将书桌上的用品一一收进书包。他也并不着急，他还得见一个人。
　　“黑子，有人在外面找。”他抬起头，不带多余感情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门口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上。没想到，她却先来了。
　　“千纱。”身后的门被轻轻关上，黄昏无人的走廊上，黑子朝眼前的瘦削少女抬起了头。
　　“这不是我干的。”黑子听见少女用颤抖的声音嗫嚅出了这样一句话。她抬起了头，骄傲的眼中却写满了惊悸与愤怒，“……哲也，你相信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久川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会圣母到自残的份上，原因就是她没有力气抓住树枝了，日后会说。
　　小火神的男友力上线了啊……如果他有那种东西的话。
　　小黑子已经被作者拉着在苦逼的路上一条路走到黑了……【双手合十】

　　☆、…09　Regret　Message

　　黑夜一点点侵蚀着傍晚黄昏色的天空，火神赶在最后一抹光线被吞噬前赶到了医院。
　　火神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充溢着消毒水气味的地方，以及那触目惊心的惨白色。
　　费了一点力气，火神还是找到了久川馨所在的病房。他在写着“久川”名牌的房前顿住脚步，心中犹豫了片刻，轻轻敲了敲门。
　　推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愁苦的妇人，鬓边已经有了刺眼的白霜。火神回想起来了，那是他在雨夜打过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