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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袁三公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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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几乎是两人消失的同时,地窖小院的院门被匆匆推开,风流迤逦的男人如一朵轻云般飘进来,匆匆就要推开地窖,斜长凤眸里眸光微闪,急匆匆的脚步陡然一顿,狐疑环视四周,视线最后落在地上荒草间。

柏渊紧随其后,见此状况不由一愣,顺着容浔的视线往下一看。

荒草微折散乱,痕迹尤在,似乎刚才有人在这里摔倒过,然后又被人强行拽起。

很寻常的痕迹,似乎没有任何让人疑惑的地方。

但柏渊知道自家主子天生有狼一般的敏锐感觉,这种敏锐直觉帮助他们在许多次的危险中转危为安,所以他毫不迟疑,立刻蹲□小心翼翼的拨开那些荒草,荒草东倒西歪,却也没有什么怪异之处。柏渊皱了皱眉,不死心的往下探了探,指尖碰触到荒草下的泥土。

指尖微微湿润。

柏渊脸色一变,立刻取出专门的帕子,这种帕子是用专门的材质做的,吸附能力极好。轻轻一碰,白色帕子立刻渲染出一片粉红莹润。

血!

柏渊惊的抬头,眼前人影一晃,容浔已经掠入地窖。

柏渊慌忙朝四周做了个手势,吩咐人赶紧四下查看,匆匆跟下去,正好见着自家主子小心翼翼的抱起打横瘫软的青衫少年,少年眉目清雅,双眼紧紧闭着,一身酒气却是睡的正香。

柏渊大松了口气,幸好没事。

袁知陌有些费力的睁开酸涩的眼皮,视线有些迷糊不清,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好一会,视线才逐渐明朗,映入眼帘的是青色的床帐,床帐上绣着暗纹花样,明晃晃的昏黄灯光从帐外透进来,隐约有种低调的奢华。

天色已黑。

他试图起身,全身却一点力气也无,别说是起身,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张了张口,喉咙口一阵阵疼,发出的声音也是破碎不能听的嘶嘶声。他知道不好,立刻闭了嘴,视线下瞟,扫见自己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脖颈,因为他刚才一喊,纱布上已经隐隐有了血渍,怪不得刚才会那么疼。

这下倒好,瞎子做过一回,这次倒是成了哑巴。

他很识相的闭上嘴不自讨苦吃,不再妄图乱动,手下摸了摸床铺,摸到床铺下棉麻材质的垫褥,心里稍微安了些。

这种垫褥是定熙特有一种植物编制而成,冬暖夏凉而且结实耐用,定熙人都爱用这种垫褥,由于这种植物只长在定熙,所以也只有定熙本地人用。

看来,至少他还在定熙。

心下一松,大脑开始飞速转动。

如果他的眼睛没出问题,他确实是看到了一个与容隽一模一样的人,甚至还有一个与他形貌一致的少年,还有已经消失许久的蒋金。

这样三个人凑在一起,若说是没有阴谋绝对不可能的,只不过不知道这针对的是谁?

他并不担心长孙晏的安危,如果这人存心是想灭了他们,就不会一直等到长孙晏醉酒沉睡才动手,他们要的是长孙晏活着。这些人心思也机巧,知道他跟长孙晏是一同出府的,而且长孙晏身份特殊,若是失踪了绝对不会轻轻松松善了的事情,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一旦引起别人注意,他们打的李代桃僵的计划失败的风险就更加的大了。

只不过,这李代桃僵,又针对的是谁?

袁知陌是知道自己的,他这一辈子年纪不过十八,年少时在京都还有些才名,但那才名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根本不值得一提。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他的本身确实没有什么招人注意的分量,李代桃僵的目的也不过只是针对那几个跟他关系密切的人了。

首先是容浔。

他跟容浔的关系虽然还没有完全上明路,但相信有心人肯定知道的清楚,而且这里是定熙的地盘,针对容浔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只不过容浔这些日子也算安分守己,虽然心里早就反叛的念头,但从表面上还是个乖乖巧巧的顺民。针对容浔的话,是想从容浔身上得到什么?

其次是容隽,那个跟容隽一模一样的人分明是个主事者,容隽此时应该还在京都,不可能□到这里来的,容隽是皇长孙,如果没有差池便是铁板钉钉的大雍主事者,如果哪一天那个黑衣‘容隽’也李代桃僵了,祸乱的可就不是定熙了,而是整个大雍。

最后的是袁府,但他爹袁太傅从来不涉政事,充其量不过是个清贵文官,所以这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各种念头此起彼伏,正在翻江倒海间,房门轻轻一开,早有婢女掀开了帘子,那与容隽形貌一致的少年端坐在窗户边,窗外冷月如钩,月色清冷。

少年手中执子,对他温温一笑,“估计你也该醒了,既然醒了,可有兴致与我来一局?”

外面天色已经微亮,晨光乍现,

蒋金惴惴的站在一边,神色古怪的看着坐在窗边厮杀了许久的两个人,尤其是看着左边脖颈还裹着纱布的袁知陌,神色更是古怪到了极点。

他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吵不闹也就罢了,居然还有闲情跟主子下棋,而且神色坦然的仿佛只是跟个知己好友对弈一般,若非他脖颈上还裹着纱布,他真的是要迷糊了。

黑白交错的棋子在棋盘上纵横捭阖,犬牙交错分分合合,局势倒一时间真的胶着了起来。

只听咚一声,黑子落下,原本已经初具规模的白色大龙立刻被团团围住,刚才还稍嫌散乱的黑子棋面立刻整齐划一起来,刚才还胶着的局势瞬间改观,黑子势如破竹,不过十来个回合,袁知陌手一扬,投子认负。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容隽’,取过早就准备好的纸笔,“阁下好棋力。”

“也算不得,偏居一隅只能找些东西来看,棋这东西是最好消磨时间的了。”对面少年不甚在意,甚至那张与容隽极为相似的脸上还挂了些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几乎可以称的上温和,那种笑意在容隽脸上是极少看到的,他年少便担负着极为沉重的负担,一言一行无一不符合规范,久而久之便也是冷峻威仪自生了,就算是笑也是淡淡的。

袁知陌抬头看了眼过去,当时初看时光线昏暗,乍看之下确实觉得一模一样,但仔细一看,其实这人跟容隽相貌还是有些区别的,五官比容隽似乎还更清秀些,气度也完全不同。一者冷硬一者温和,很容易就区分了出来。

而且这少年似乎根本没有伪装容隽的意思,这分辨的就更容易了。

他抬笔,“如何称呼?”

少年轻轻一笑,“我在家中是长子,你便唤我秦初即可了。”见袁知陌指指自己的喉咙,秦初温和的道,“是我一时考虑不周,下属误伤了你的嗓子,你放心,你只要安心敷药忍耐数日,便可好了。”

袁知陌侧头看向蒋金,蒋金脸上露出一抹愧色,撇开脸不敢与他对视。袁知陌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明知道蒋金当初差点杀了容浔,但蒋金在他印象中还是那个爽朗憨厚的年轻同伴,世事变化真是快的很,再相见时已成敌人,他还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将淡淡惋惜神色收起来,他继续写道,“你跟容隽有什么关系?跟皇长公主又有何关系?你要对付的是容浔还是容隽?你想要的是什么?”

秦初饶有兴致的看着洋洋洒洒的一大段问话,唇角轻轻扬了扬,“你的问题倒是多,我以为你是个不喜欢多问的聪明人。”他顿了顿,玩味低道,“你对长孙晏不是没有多问么?你陪他喝酒,就不能安静的的陪我下棋?”

袁知陌掀了掀眼皮,举笔,“阿晏是朋友,况且不问他是因为我大略可以猜到他在烦恼些什么?至于你,我当真是稀里糊涂。”

“你也可以猜一猜。”

袁知陌指指自己的喉咙,“我喉咙很疼,没心情。”

秦初一愣,脸上笑容更大了些,“你真的跟容浔在一起待的久了,连他的耍赖性子都学了不少。这样吧,我每日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猜中了,我绝对不会否认。”

袁知陌手一扬,将早就写好的东西放在桌上,“你针对的是容浔?”

秦初看了眼,面上含了点笑,却没有否认,“没错。”

“他手里有你要的东西?”

秦初笑了笑,伸手取过袁知陌手里的纸笔,“一个机会已经用完了。你若是想要问,明日请早。”

第88章 将计就计

袁知陌扫了眼被拿走的纸笔;也不恼;捡了一颗棋子示意棋局继续,倒是那秦初脸上露出些许诧异;他本来以为袁知陌多少会有些反应,没想到倒是这么平平静静的。

秦初从出生时便饱经忧患;又因为某些缘故素来是见不得光的,长年累月见到的不外乎那么几个人,来来去去倒也乏味,看着袁知陌这副样子倒也有些稀罕;屈尊降贵的倒真的继续下起棋来。

日上三竿;三局三负;袁知陌输的彻底。

他死死盯着棋盘,眉头微微一挑,扣在衣袖下的左手已经紧紧拳了起来,指尖微凉。

秦初当他是为棋局烦恼,似笑非笑的扫了眼一片黑的棋盘,不由起了兴致,“你这棋力也寻常,我记得袁太傅倒是擅这个的。”顿了顿,“只不过这也不稀奇,你心里要琢磨我的身份,又担心着我对容浔做什么,左思右想岂非是分了心了。”

袁知陌默不作声掀了掀眼皮,古怪瞅了眼对面的少年,眼底眸光里多了些旁人察觉不到的深思。他朝秦初拱了拱手,继续捻了棋子示意继续。

倒是秦初搁了棋子,“罢了,今儿也还有些事情,明日再来找你下棋。”瞥了眼棋盘上乱七八糟的棋局,不由摇头叹息,“你这水准倒实在凑合了些,待会我请人给你送些书来,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袁知陌颌首,继续看着未抹开的棋局,四下无人,眉头已经紧紧蹙了起来,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的干净。

除开第一局外,后面三局他是故意找秦初下的,虽然只是三局,已经足够他心惊了。

围棋一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下法,有些定式也是独一无二的,即使刻意掩饰,稍加留心也很容易分辨出来的,更何况,这秦初,并没有丝毫掩饰的打算。

一盘或许是凑巧,但接连四盘都如此,就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凑巧能解释了。

可是,怎么可能?

头顶突然叮咚一声轻响,他诧异抬头,正对上一张从房梁上倒悬下来的脸,那张脸清秀削瘦,一双冷漠毫无情绪的眼底映出他震惊的模样。

森格?

他怎么在这里?

袁知陌被这位不速之客惊的站起,下意识戒慎看向外面,森格已经轻轻松松的跳了下来,视线在袁知陌的脖颈上落了落,也没想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淡淡的道,“外面的人正在换班,他们没发现我。走吧。”

袁知陌点点头,不管有什么猫腻,当务之急他得先离开这里。两人还未来得及动作,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乎是同时,房门被人敲了敲。

袁知陌惊的脸色微变,顾不得许多赶紧一推森格,无声急道,“快躲起来!”

森格动作也快,身形一转已经迅速攀上房梁,袁知陌确认森格已经藏好,深吸了口气缓步走过去开门。

门外居然是蒋金。

蒋金没看他,视线直接落在森格消失的房梁上,眼神之专注让袁知陌心脏不由自主狂跳,侧身往前一挡挡住蒋金的视线,蒋金已经将视线从那房梁上收回来,转而看向跟在身后的两个下人,从他们手里接过膏药纱布之类的物事,“我来替袁公子上药,你们下去吧。”

“可是……”

“怎么,是怀疑我制不住他还是怀疑我会放人?”蒋金冷冷一喝,两个下人相视一眼,知道蒋金如今也算是自家主子的心腹,不敢违逆,畏畏一诺便退了下去。蒋金端着手里的东西,定定看了看袁知陌一眼,沉声道,“还不让我进去,还是想让所有人都进来?”

袁知陌一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将蒋金让了进来,蒋金脚跟一踢,屋门砰的一声关上,“你放心,主子既然说不动你,我不会害你,”他顿了顿,“无论如何我欠你一条命。”

蒋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如果再推辞倒显得矫情,眼见蒋金大踏步就往里屋走,袁知陌惊的微冒冷汗,还未来得及阻止,蒋金脚跟一转居然走向了堂屋的桌边,沉默的将所有膏药纱布散铺在堂屋桌上,“在这里就行。”

袁知陌心里一动,定定看了眼桌边整理药品的黝黑青年,缓步在蒋金身边坐下。蒋金换药的动作异常利落干脆,脖颈一凉一痛,借着余光扫了眼对面镜子,果然白皙的喉咙口一道血痕,已经结痂的伤口处皮肉微微外翻,看起来倒显得触目惊心。

“主子的好药不少,只要按时敷药,不会留疤的。”一直沉默不语的蒋金突然开口。

袁知陌哭笑不得,他是男人,这留不留疤有什么可在意。

“这里虽然只是偏僻宅子,但守卫并不少,而且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别做什么蠢事。”

袁知陌猛地抬头。

蒋金却仿佛根本没察觉他的诧异,迅速的将纱布换好,随手收拾了下便又走了出去,仿佛他进来真的只是换纱布而已。只是走到门口时,他的脚步又一顿,“或许我该告诉你一声,容浔可是将那个假货抱进府里,看来应该是错认了,这样连自己爱人都认不出来的男人,你确定想要?”

袁知陌皱了皱眉,眼底滑过一抹深思——容浔,你又想做什么?

他可不信,容浔真的连他都认不出。若这都认不出,他真的不介意容浔去死一死。

将计就计?

正思索间,里屋内森格轻轻跃下房梁,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他知道我在这里。”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袁知陌点点头,左右看了看,好不容易找到了纸笔,“你确定能把我带出去?”

森格沉默一瞬,“我会尽力。”

尽力就代表不一定有把握,袁知陌立刻了然,他想了想,匆匆忙忙写了一封短笺封好递给森格,以笔答道,“帮我把这个交给容浔,我在这里等你们。”

森格皱了皱眉,言简意赅,“危险。”

“他们如果想杀我早就动手了,暂时不会有危险。”袁知陌迅速写道,“只要你来回及时,我就不会有事。但是你刚才也听见了,这里高手很多,你带着我不一定能出去。”

森格略略思忖了下,他只是沉默寡言,但从小养成的直觉让他立刻做了决定,将短笺慎重收入怀里,“你保重,”声音微微一顿,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若死了,他会伤心。”

袁知陌看了眼眼前冷漠少年,心里明白森格口里的他是谁,“我若死了,他还有你。”

森格点点头,却也没有多少反应,几个纵身便消失在屋子里,如同他来的一般诡秘难测,却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出去的。

袁知陌在堂屋间呆站片刻,捂着喉咙继续走到桌边继续研究棋局,试图从棋局里看出一二来历来,只是满桌的黑白棋子让人眼睛发花,根本映不进他的眼里。他头痛欲裂的转开眼,看着窗外花红柳绿,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若死了,也不知容浔会闹出什么是非来。

他这命还真精贵的很,还真的不敢死。

也不知,容浔在做什么?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容浔,你干什么!”惊慌意乱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异常尖锐,“我是袁知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青袍少年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架子上,清俊脸上全是惶恐,尤其是看见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时,身体更是因为恐惧而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只能嘶声道,“你、不是最欢喜我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已经做好瞒不了睿郡王的准备,但他估计最少也有一个时间差,不管别的任务达不成,至少他应该是来得及杀死苏雅儿的,可是他根本没想到,他这一醒来就被人五花大绑,而且对面还站着睿郡王!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容浔唇角冷酷微扬,连一记轻蔑的眼神都懒得给五花大绑的少年,“你的主子,是容隽,还是容初?”

少年身体一颤,强自镇定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是袁知陌啊,你怎么可以连我都认不出?”

“袁公子……”轻轻松松的嗤笑声陡然响起,一个男人咧着嘴跳出来,嫌恶的拍了拍他的脸,“你是药人吧,估计做的还不算久,你看你脸上全是破绽,连我都瞒不了,怎么瞒的住我家英明神武的主子?我家主子屈尊降贵的抱抱你,可都是做给你那帮子藏在暗处的同伙看的,你当你真的是戏子?”

少年脸色一僵,骇然看着柏渊,他的药人身份是至关紧要的秘密,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戳破了?他咬住唇,才要辩解,脸上突然一痛,火辣辣的痛意痛的他倒抽一口冷气,杀猪似的惨嚎出声!

容浔漫不经心的丢开鞭子,扫了眼脸上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少年,脸色总算好看了些,“总算可以看了,记得下次装别人,我看着有人顶着小陌儿的脸,会很恼火,会控制不住自己。”

众人撇撇嘴——您一鞭子将人愁毁容了,这叫能控制?

“好吧,你说吧。”容浔很客气。

少年痛到极点,嘶叫出声,“你杀了我吧!我不会背叛主子的!”

容浔垂了垂眼皮,似乎根本没听见少年的暴喝,“你确定你不会说?”

“放屁!你杀了我吧!”

“放屁其实是一个很舒服的事情,看来你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机会。”容浔转而看向柏渊,“我记得你上次写了份万言表,密密麻麻的写了人体最痛却不会致死的部位?”

柏渊笑眯眯,狗腿的摇尾巴,“主子,我迫切需要一个人来验证一下。”

“那好,赏给你了。我走了。”睿郡王很大方,说走就走,转身就出了房门。少年愕然看着头也不回就走的容浔,他本来还以为会被严刑逼供一番,他就这么走了?

看着容浔消失在门边,一股深切的恐惧突然涌出心头,瞠目结舌加上恐惧,血淋淋的脸上显得格外扭曲。柏渊搓搓手,一个箭步凑过去,笑眯眯的拍了拍少年肩膀,“不用多想了,我家主子做事向来简单粗暴,他等你醒来其实就是想抽你一鞭子而已。”说着,简单粗暴的卸了少年肩膀,“好了,公子哥,你说不说?”

第89章 生死一线

容浔走出门外;屋子内的惨嚎惨烈的惊人,青天白日的,没来由的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凑过来打探消息的江文不自在的抖掉全身的鸡皮疙瘩;小心翼翼的道;“主子;这会不会不太厚道?”

容浔扫了眼过去,眼神阴森森的;“他绑了我的男人,我还需要对他厚道?”

被迫面壁思过三天,旁人看起来辛苦,可是对容浔来说是完全当做夫夫之间的情趣的;况且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小陌儿心里也清楚的很。所以睿郡王坚定不移的认为这是袁知陌在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为了自家男人高过天的脸面,睿郡王是很乐意的配合的。所以睿郡王乖乖在屋子里面壁了三天,满心期盼着三天后拨开云雾见日出,没料到他神清气爽的出关,听到的消息便是自家男人跟长孙晏兴高采烈的出门了,还不准旁人跟着——这是闲着没事要撬墙角的征兆?

睿郡王立刻平静的焦躁了,平静的命人找出自家岌岌可危的墙角的下落,再平静的飞奔过去。

飞奔过去的途中,睿郡王甚至已经列好了一二三点,来深刻表现自己的懊恼与愤怒,以期达到振聋发聩的惊人效果,既可以让袁知陌对过去既往不咎,还可以让袁知陌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并深刻检讨之,从此以后一心一意做到以夫为尊……

但是——他不仅连人没见着,一进门就见着一个假货故作矜持的等着他抱!抱就抱了,最关键的正主儿又去了哪儿?

睿郡王很平静的暴躁了。

暴躁的结果是,睿郡王连演戏的心情都消失的干净,直接十大酷刑往上招呼——爷今儿不高兴,有本事死受着。

江文很识相的默了默,不敢再对屋子里的人表示丝毫的同情,“主子,长孙校尉醒了。”

“醒了?”睿郡王哼了哼,像是被踩着尾巴一般无差别的攻击,“有本事带人出去,连人都护不住,他怎么不醉死算了!”

江文丧眉耷眼,“……”

事实证明,长孙校尉还是很靠谱的,一听说袁知陌失踪了,立刻顶着宿醉的脑袋匆匆就去找人,踉跄着还未起身,就被闯进来的人撞的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容浔冷眼旁观,不甚在意的哼了声,抬头直接看向来人,“死的是谁?”

“袁知沣。”高龙急急的道,“我们在三里外的护城河里发现了他的尸首,一剑割喉,下手老辣狠决,应该是老手。”

长孙晏脸色骤变,骇然抬头,“袁知沣?怎么会?”

“杀人灭口。”容浔脸色微微难看,他虽然不在乎袁知沣的命,但不能不替袁知陌考虑,袁知陌重视亲情,上辈子袁知沣跟袁知平都欺压到他头上他都能忍下来,如今倒好,袁知沣就这么因他而死,若是知道了怕又要愧疚到何种地步。

他转而看向明显是一头雾水的长孙晏,沉声道,“长孙晏,我知道你跟容隽关系不错,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容隽做的?”

长孙晏一怔,警惕抬头,“容隽?什么意思?容隽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而且他远在京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一连串的疑惑脱口而出,他面露狐疑,“你们到底知道什么?为什么怀疑容隽,理由是什么?”

“我们知道什么跟你没关系,我现在只想确认这件事是不是容隽做的,”容浔挥挥手,不耐烦的道,“我刚才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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