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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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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将心上唯一的真,我不再求。   
 
  我夺。   
 
  书亭来见了我几次,在玻璃的对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强忍着瞒不住人的焦虑,向我保证:  “生生,一定会没有事的。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之所以强求他人相信,不过是因为自己也没有把握。   
 
  我并不点破,轻轻点头:  “好,我相信。”   
 
  等待判决的日子,在一次又一次的接待探访中度过。   
 
  连与将,也再次来看我了。   
 
  走进探访室,就看见他乌黑的眼睛。   
 
  高大的身躯,毫无拘束地坐在对面。   
 
  他凝视着我,如我凝视着他。   
 
  一步步靠近,就象摄影机的镜头,慢慢拉进,让我看清楚他的脸。   
 
  我穿着囚衣,坐下。   
 
  并没有颓态,也没有激动,我安安静静,要在这灰暗的牢狱中,做一个等待翱翔的鹰。   
 
  绝对不要,再在与将面前显出软弱无能。   
 
  不等他开口,我淡淡说:  “你瘦了。”   
 
  云淡风轻,将他这常说的第一句反馈一次。   
 
  与将一愣,眼里,带着诧异和些微想掩饰的感动。   
 
  他低头看看自己,笑:  “对啊,瘦了点。”   
 
  又问:  “生生,你还好?”   
 
  他笑得温柔,我差点又要犯傻,认真地问他:与将,真的不是你?真的不是你做的?   
 
  幸亏,我忍住,仅仅还他一个微笑:  “我很好。”   
 
  与将看我好长一段时间,说:  “生生,你变了。”   
 
  “是吗?”  我问: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与将避开话题:  “我会把你救出来。”   
 
  “准备多点武器劫法场吧。”  我无所谓地说:  “马来西亚运毒是死罪。”  故此,书亭才急成那个样子。   
 
  再有势力的家族,在国家机器的面前,恐怕也难直起腰杆。   
 
  与将紧紧盯着我,轻轻说:  “生生,我好想你。”   
 
  轻柔的语气,淡得没有任何味道的声调。   
 
  心里一热。   
 
  回忆,所有曾经在与将怀里度过的时候。   
 
  我轻轻答道:  “与将,我也想你。”  把缠绕在肠间的柔情,通通倾注在这话里。   
 
  也许是这种改变太奇怪太令人不敢相信,与将对我的回答,怔了很久。他的反应,比当初我答:我不后悔,时的圆滑顺畅,差了太多。   
 
  看他千年难得一遇的纰漏,我趁热打铁,将手按在隔绝我俩的玻璃上:  “与将,我们的信任,已经支离破碎,那么……。爱呢?”   
 
  昨天怕将爱意宣之于口,只恐成了与将对付我的法宝。   
 
  今日,已无惧。   
 
  与将再震,很快镇定下来,对我从容一笑。   
 
  斯斯文文,好一个贵气男人。   
 
  “生生,我一直都爱着你。”   
 
  我欣然一笑:  “我也是。”   
 
  多有意思,象一个有趣的游戏。把对方用情陷在自己掌心,看他为我痴狂为我流泪,七情六欲,全在我手。   
 
  成为绝对被爱的一个。   
 
  我曾经是输家,以后呢?   
 
  在与将的目光下,我安然离开探访室。   
 
  拐过门,我掠掠头发,微笑起来。   
 
  这次的交锋,我满意。   
 
  很满意。   
 
  不担心即将到来的审判,虽然很清楚,我势必被判死罪。   
 
  因为有人会救我。   
 
  舍弃不下,他只能救。所以该忧愁的不是我,而是他。   
 
  愁吧愁吧,为我伤心难过哭泣自责吧。   
 
  我是如此爱你,与将。   
 
  感谢爸,他用一句话,还我争夺的雄心、胜利的壮志。   
 
  情场,原来也是战场。   
 
  终于,快到宣判的日子。   
 
  外面情形不明,可是有点忐忑。如果稍有差池,真要在这里葬送性命?   
 
  夜里,睡在简陋的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与将正在愁眉苦脸四处周旋。   
 
  忽然听见铁门打开的声音。   
 
  我霍然起身,警惕地看着门。   
 
  一丝光,从门缝中透过来。   
 
  黑暗中,闪进一个人影。   
 
  我不做声,看事情发展。   
 
  那人靠近。   
 
  他靠得太近,我蓦然紧张,脑袋快速运转,思考是否要高声大喊。   
 
  我没有,心里隐隐觉得这是来营救我的。   
 
  事到临头,难免心跳加速。   
 
  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正疑虑间,忽然听见外面一声大喊,几乎把我吓得跳了起来。   
 
  熟悉的看守的声音。   
 
  “陈平,出房!”  一般提犯人,都这么喊。   
 
  我一听,才稍微安定一点。   
 
  可那个我不认识的人,骤然伸手,把我抓起推出了房门。   
 
  我惊讶,如果他是救我而来,看守就在外面,岂不现了痕迹?   
 
  被从黑暗的小房间中骤然推到大放光明的走廊,我呆看着面前的看守,只能苦笑。   
 
  没有料到的是,穿着制服的看守对我看一眼,没有任何惊讶,居然对我一甩头:  “陈平,跟我来,有人帮你交了罚款,签个名就可以走了。”   
 
  陈平?   
 
  我一愣,随即领悟过来。   
 
  这看守也是被收买的。   
 
  想来与将明救不成,找了个买通换人的方法。   
 
  不料违反法律的营救,居然堂而煌之上演在灯光之下。   
 
  刚刚进去的那人,要留下顶替?   
 
  心态一调整,思维也活跃起来,再没有以前的钻牛角。   
 
  我老老实实,十二般合作地跟着看守,以我从未听过的身份,出这牢狱。   
 
  一路经过长长走廊,马来西亚的警服在我身边不断晃悠。   
 
  整个过程中战战兢兢,竭力隐藏发抖的手脚。毕竟,这是我的命。   
 
  签名的时候手指发颤,面前的警官抬眼看我一下。   
 
  生死关头,心都皱成一团。   
 
  看那警官收了笔,对我懒洋洋说:  “行了。”  如听赦令,松好大一口气,立即按捺着自己不引人怀疑地抬腿。   
 
  多简单,签个名,就被放了出来。   
 
  可我知道,有人为这简单的一个步骤,花费了大量金钱人情。   
 
  在夜幕下步出看守所,路面一片冷清。   
 
  以前最怕这样的情景,触景伤情,现在却只有畅快自由的空气,在鼻间流窜。   
 
  一辆豪华轿车,静静停在街角,站在看守所门外,只能隐约看见车头的一部分。   
 
  我心有灵犀,举步朝那轿车走出。   
 
  流畅地开门,入内,安坐椅上。   
 
  身旁,坐着我微笑的父亲。   
 
  “爸,我出来了。”   
 
  爸欣然点头,语带双关:  “不错,你是出来了。举手投足,都象我的儿子。”   
 
  我反问:  “难道以前我就不是你儿子?”   
 
  “生生,你长大了。”  爸叹:  “我好欣慰。”   
 
  泪水,差点又要涌眶而出。   
 
  我忍住。   
 
  已经决定,不再用眼泪装备软弱。   
 
  我要做的,是展翅,是飞。   
 
  “准备去哪里?”   
 
  “法国。”   
 
  爸停顿一会,问:  “与将已回香港,你不去见他一见?”   
 
  我摇头。   
 
  来去自由,不受羁绊,与将,谁比谁更潇洒,谁比谁更吸引另一人?   
 
  轿车启动,向着黑夜驰骋而去。   
 
  茫茫夜空,心却不再彷徨。   
 
  当日轻狂,敞开胸膛躺在车上对与将微笑的黄生,已经不复。   
 
  当日滴落得不再珍贵的眼泪,会被我藏起来,象红酒,多年以后,倒出来带笑细细品尝。   
 
  我已脱胎换骨。   
 
  书亭说的对,马来西亚,确实是一个美好的地方。   
 
  那留在牢房中的人,或是为了钱,或是为了某件事物,要为我这原本无辜的人,更加无辜地去送死。   
 
  事关机密,暂时不和与亭联络。如果连他都以为我冤死狱中,更表示这个计划无懈可击。   
 
  其实,那被抓的人…………贺书贤,原本就不是我。   
 
  真真一团乱帐。   
 
  立即将马来西亚的事情,抛在脑后。   
 
  只会徘徊在往事里,是我以往振作不起的原因。   
 
  连夜的飞机,到了法国。   
 
  妈在法国的家里,还是老样子。   
 
  我当日额上一道皮外伤,她还哭哭啼啼个不停,这次我逃出鬼门关,她居然只是帮我掠掠头发,就转身喊仆人:  “帮少爷把行李拿上楼,还有,把洗澡水放好。”  在我额上亲亲。   
 
  我佩服。   
 
  今天才忽然看懂很多事。我的母亲,知道用不同的态度对待不同时期的孩子。   
 
  她在我需要眼泪的时候为我滴泪,当我需要安逸的家时,她就给我宁静温馨的迎接。   
 
  振作,我要振作!   
 
  第一件事情,就是接手黄氏的业务。不同以前傀儡似的什么都不看就签名,而是真正的接手。   
 
  黄氏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东西,何必管是谁把它送我。   
 
  意气风发地到公司,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周恒。   
 
  以我助理的身份,带领众人在楼下迎接。   
 
  这个时候,他再没有狐假虎威的权利,我要把他扫地出门,不过一句话的事。   
 
  可是,我没有。   
 
  没肚量到连一个往日的小虾小蟹都饶不过去,如何得与将的尊重,让他死心塌地,为我痴狂?   
 
  “与将好大量,居然肯把他的大将借我使。”  我上前,笑着对周恒说:  “今日起,我要再战江湖。周恒,肯否助我一臂之力?”   
 
  周恒的回答很得体。他说:  “黄先生,我一直都是你的助理。”   
 
  我点头,携着他的手,进了黄氏。   
 
  名义上,黄氏的董事长一直都是我。   
 
  但这次回公司,感觉明显不同,不但我,连公司里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江山已易主。   
 
  最欢迎这一改变的,是陈世伯。   
 
  感激我当日拼死不签那份人事调令,笑得特别灿烂,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  “生生,一直坐镇香港遥控黄氏,终于发现还是亲自回来处理事务好?唉,还是回来好。你不在,鬼魅特别多,让人心烦。”   
 
  我摇手:  “我回不回来还是一样。你老人家一把桃木剑在手,哪个鬼魅能逃得过去?”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我又道:  “陈世伯,你是黄氏元老,行政方面的事情,要请你多多指教。”  天外有天的事见识得多了,我字字真挚。   
 
  陈世伯当然点头:  “一定,职责所在,怎敢不鞠躬尽瘁?”   
 
  行政方面,首先解决一处问题。   
 
  真正工作入手,千头万绪,非常困难。   
 
  我日看夜看,文件却一天一天不断。   
 
  难为与将,荣氏黄氏一起掌管,哪来这么多精力?   
 
  周恒敲门,将又一叠文件放在我面前。   
 
  这人的工作能力,其实很值得夸奖。   
 
  “日本方面的资料,已经全部收集好。黄先生,真的要自己全部亲自看?我可以看过之后汇总给您。看得太细致,容易劳累。”   
 
  听周恒这么说,我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打量他。   
 
  周恒并不局促,这点我很佩服他。换了别人,可能要紧张地猜疑我这吐气扬眉的董事长要想点什么坏主意整整他。   
 
  看他泰然站在那里,我问:  “周恒,你对日本方面的事务,是否熟悉?”   
 
  周恒说:  “还可以,我以前在东城集团,专门负责日本方面的业务。”   
 
  我靠在真皮椅子上,揉揉太阳穴。   
 
  “这次与日本方面合作,事关重大,是黄氏对IT行业出击的一记重拳。”   
 
  周恒点头:  “我明白。”   
 
  “如果由你全权负责,你可有信心?”   
 
  周恒愣住,这个交到他手中,不啻是职位的一个大越升,从董事长的助理,跳跃到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   
 
  其实已经查过周恒以前的资料。   
 
  周恒在东城已经是一员虎将,与将千方百计,把他从东城高薪挖来,专门对付我,实在是大材小用。   
 
  即使是现在,他也必定是受了与将的委托,留在黄氏看顾,屈居我的助理,象把鲸鱼放在浴缸里游泳。   
 
  我又怎能不好好加以使用,报答与将一片苦心。   
 
  “黄先生,”  周恒如被困了多时的老虎,忽然看见开阔的原野,和悠闲在其上吃草的大群羚羊。他有点迟疑:  “你相信我?”   
 
  我正色道:  “周恒,我能用你,就不疑你。”   
 
  此话半真半假,我确实信他不会害我。不过却明白,那是因为与将,要使周恒心甘情愿为我所用,还要花功夫。   
 
  周恒问:  “为什么?”   
 
  我答得很理直气壮:  “因为对付以奸诈著称的日本人,你必定是个中高手。这是我的亲身体验。”   
 
  他居然脸一红,低下头去,很快抬起头来,神采奕奕回答:  “我有能力,也有信心全权负责这个项目。只要黄先生信任我。”   
 
  “这个项目,我全权交给你,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我淡淡一笑。   
 
  “谢谢你,黄先生。”  周恒神色淡然。   
 
  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很激动。   
 
  与将,虽然使周恒效忠,却选择一个压抑能力的地方安置他。   
 
  与将也有错,他不是神。   
 
  每日忙忙碌碌,妈在饭桌上总不声不响帮我夹两筷子菜。   
 
  我含在嘴里,甜到心里。   
 
  享受这样的幸福,其实已经很多很多年。我多幸福。   
 
  又何其愚蠢,为了与将,为了心里的一个结,了无生趣,恨不得毁灭自己。   
 
  不明白越是挣扎软弱,就越失了被与将所爱的资本。   
 
  爸问我:  “生生,马来西亚害你的人,就白白放过?”   
 
  我猜过许多次,谁人害我。   
 
  与将?希望不是他,任谁都好,只要不是他。   
 
  那又会是谁?   
 
  我说:  “爸,一箭之仇,肯定会报。不过能做这样的手脚,一定有来头。攘外必先安内,等黄氏再稳固一点,再说不迟。”   
 
  其实已经请人去追查,不过并不急着知道结果。   
 
  我已经学会,把东西藏在心里。忍耐,适当的时候出击,才是强者之道。   
 
  这一切,学自与将。   
  
                      
  
第二十五章
     
   周恒已经远调,对付小日本去了。   
 
  我用他的才能,又展他的宏愿,同时不用日夜相对想起不堪的往事,何乐而不为?   
 
  新来的秘书张洪冰,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看她小巧玲珑的模样,无法想象她有利索的办事能力。   
 
  对着她,我总会不时想起与将身边的洁儿。   
 
  “洪冰,黄氏与荣氏相比,至少有一个地方优胜。”   
 
  “哦?董事长指哪里?”   
 
  “董事长的秘书。”   
 
  洪冰小巧的唇边泛起两个可爱的酒窝,很快带着年轻女孩的甜美缓缓收敛笑容,矜持地说:  “董事长太爱说笑。黄氏的优势,何止一个?”   
 
  我欣赏她。娇而不妖,从不随便打蛇随棍上,从不会不知进退。   
 
  “对了。侦探社的陈有发打电话来,希望可以和你约个时间。”   
 
  陈有发?   
 
  我轻轻一笑:  “是否已经有了结果?”   
 
  “我在电话里不方便细问。要我和他谈谈再决定见面时间么?”   
 
  我猜,就算有结果,相必也是个模模糊糊的推测而已。   
 
  电视上常看私人侦探如何厉害,假以时日就可以让天下真相大白。   
 
  其实是错的。   
 
  世间的作恶,哪里真有坏人故意留着恰好让人定罪的证据?   
 
  所以,我对高酬聘请的侦探并不抱太大希望。   
 
  或者,深一步说,我所希望的,只是他可以稍微证明一下,马来西亚那包白色的粉末和与将没有关系。   
 
  何其可笑,是吗?   
 
  理智上深信与将的绝情,感情上却无论如何不能接受。是否每人,都有宛如分裂的灵魂?   
 
  所以,我并不急着知道结果。   
 
  多一天悬疑,对与将就多一天期望。   
 
  如果那侦探上到我的办公室,对我认真地说:  “黄先生,我已经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对您栽赃的是荣氏的董事长荣与将。”   
 
  如何应对?   
 
  或者,他更甚地来一句:  “我们已经有足够的人证物证,是否要对他提出起诉?”   
 
  那又怎么办?   
 
  无聊的假设。   
 
  “董事长?”  洪冰还在面前,等着我的回答。   
 
  我猛然一醒。每想起和与将有牵扯的事,难免就会心神不定。   
 
  心下感叹。   
 
  “约在明天下午吧。会议后,三点,半个小时。”  我翻着桌上的台历,试图掩饰自己刹那的失常。   
 
  其实不用掩饰,洪冰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答复。她快速地记录下来,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事务繁忙得很,无暇再去推测那侦探查到什么东西。   
 
  我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桌上的文件上。   
 
  公事其实是很枯燥的。   
 
  我一天批了大量的文件,签每一个名都要小心翼翼,思虑再三。不禁想起以前看也不看提笔就签的日子。   
 
  人心不足。   
 
  没有权的时候想争,有权的时候嫌累。   
 
  晚上回家,一进门就听见厅里的麻将声。   
 
  坐在桌旁的居然是老爸。和三位常来的伯母凑成一围。   
 
  “妈呢?”  我奇怪。   
 
  老爸摸了个牌:  “白板,在厨房。”   
 
  “在厨房?”   
 
  我的声音和另一位伯母高昂的“碰!”撞在一起,老爸压根没听见。   
 
  我走到厨房,香气迎面扑来。   
 
  “好香!”  妈在厨房中忙碌,我倚在门边,忽然心里满溢幸福,带笑赞道。   
 
  妈回头,拿干净的毛巾擦擦手,走过来给我一抱。   
 
  “回来了?”   
 
  “妈,为何心情这么好,居然下厨?几乎把我吓了一跳。”   
 
  “下厨有什么不好?为老公儿子洗手做羹汤,福也。”   
 
  妈越老越风华绝代,原来时间有如此魅力。   
 
  我呵呵傻笑。   
 
  妈的厨艺真的不差。   
 
  当晚的四菜一汤,特别滋味。   
 
  我和老爸把所有的碟子一扫而空。   
 
  妈问:  “味道如何?”   
 
  “好!”   
 
  “好!”   
 
  不愧父子,立即异口同声。自然听得妈笑颜盈盈。   
 
  七点半肥皂剧开始,那是妈的必追节目。妈立即起身往电视那去了。   
 
  我小声问:  “今天是什么日子?如果是结婚纪念日什么的,是否要送礼物?”   
 
  老爸伸头过来,小声答:  “今天你爸上阵,帮你妈顶一圈麻将,约好输就我下厨,赢就她下厨。”   
 
  “哦,爸大赢。”  我了然:  “原来是赌债。”   
 
  “嘿嘿,求了其他三位麻将友,故意输给我,让我好好吃一顿。”  老爸忽然狡黠一笑。   
 
  原来如此。   
 
  我也跟着阴阴笑了起来。   
 
  妈输了做这一顿饭,其实心里也是甜蜜蜜的。   
 
  只要她不知道老爸的伎俩。   
 
  多年夫妻,耍点小花样,算增进感情。   
 
  只是,又何尝不是欺骗?   
 
  心情蓦然沉重起来。   
 
  我想到与将。如果永远被蒙在鼓里,是不是也能象妈一样尽享幸福?   
 
  事情不能一概而论,可是,情不同而理同。   
 
  我当然不能指责老爸不对。对与将,又怎能不责?   
 
  我忽然叹气,放下筷子。   
 
  “生生,怎么了?一脸郁闷。”   
 
  心里想的事情太多,尤其是欺骗与不欺骗,觉醒与不觉醒,幸福与不幸福……。一团浆糊。   
 
  只能选能说的事来说。   
 
  “关于马来西亚的事,也许明天就可以知道结果。”   
 
  老爸也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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