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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难逮-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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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如此,程正东却没打算在敌人面前低头,“我的确是个笨蛋,所以看不出九少爷坐在我面前的理由。”

颜熙昀的脸色更冷了,“如果程大少爷记性不差,应该记得,这里是我的地方。”

程正东淡淡道:“我虽然是个笨蛋,但记性绝对不差,不但记得这里是九少爷的地方,还记得今天是九少爷花了二十万两银子的洞房花烛夜。”

颜熙昀的脸色一僵,瞄了眼床边还在磨簪子的少女,道:“我却只记得程家的明天在我手里。”

程正东脸色一沉,抬眼看向颜熙昀的目光已满是怒火,“颜九少爷可还记得自己的命是在谁手里?”

颜熙昀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道:“总归不是在程大少爷手中。”

程正东死死地盯着颜熙昀,良久,才慢慢挤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容,“九少爷可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甘做这等一掷千金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韵事?这等气节到让我想起一个了不起的人来呢。”

颜熙昀手一顿,道:“谁?”

程正东慢慢道:“陆小凤。”

正磨簪子的覃逆猛地抬起头来,盯着程正东,“你认识陆小凤?”

程正东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认识,只是听人说过。不过听说最近他过得不太好。”

“不太好?陆小凤?”颜熙昀自然也听说过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却不太明白程正东为何要在此时提起他。

程正东笑笑道:“江湖上最近最出名的新闻,就是陆小凤被西门吹雪追杀。”

颜熙昀道:“西门吹雪为何要追杀陆小凤?我听说他们是朋友。”

程正东笑道:“他们的确是朋友,正因为是朋友,所以,西门吹雪才非杀陆小凤不可。西门吹雪自己虽然很少交朋友,却最恨出卖朋友的人。”

颜熙昀挑挑眉,“陆小凤出卖了西门吹雪?”

程正东倒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慢悠悠道:“夺妻之仇。听说西门夫人是个绝色美人,平常喜穿一身白衣,不但样貌与西门吹雪极是相配,而且武功相若,以前是个捕快。还听说西门夫人的武器,是一把细长而弯的东洋刀。”

程正东的目光落到桌上某处。

那里正放着一个东西,一个布包的长条状的东西,从形状上看……

颜熙昀一愣之后,也看向那个东西……细长而弯……细长而弯……他的眼睛慢慢睁大,最后眼角狠狠地抽搐起来,这不正是覃姑娘带来的东西吗?覃姑娘……覃西门……覃西门?!擒西门!他猛地扭头不敢置信地看向覃逆。

覃逆低着头,黑色的头发,脑门顶上的中发线正对着颜熙昀,没有丝毫抬起的迹象。她聚精会神地盯着手里的簪子,磨啊磨,天下虽大,但此刻能进入她眼中的只有眼前这根簪子……只有这根簪子……

房间里三个人。一个坚定不移地闭目塞听,一个淡淡地笑着看好戏,剩下的一个咬牙切齿。

程正东看起来心情很好地给颜熙昀倒了杯酒,“来,今日怎么说都是九少爷大喜的日子,程某人恭喜九少爷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二十万的保命符突然有变成催命符的迹象,颜熙昀死死地盯着程正东,话从牙缝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西门吹雪真的去追杀陆小凤了?因为夺妻之仇?”

程正东点点头,又瞄了覃逆一眼,道:“听说他亲眼看到陆小凤跟他妻子在一张床上。不过九少爷放心,那应该不算‘洞房花烛’。”

呵,放心?颜熙昀气极,差点没笑出来,他抬头,目光阴冷地看着幸灾乐祸的程正东道:“我不知道程大少爷如今竟还有这等闲心,风闻这些风流雅事。”

程正东酒杯一顿,放到桌上,脸色一沉,道:“也许正是因为如今的境地,才更需多听多看。就算走投无路也总想寻条生途。九少爷难道不这么认为?”

颜熙昀没有说话,只是坐回椅子上,烛火闪烁,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覃逆终于将发簪磨完,插好,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来。

程正东和颜熙昀都转头看她。

颜熙昀开口道:“未知西门夫人大驾光临,哄去本少爷二十万银两是为何来?颜某人虽也会点功夫,但自来纨绔不成器,挡不得西门庄主一剑,也比不得陆大侠能千里奔逃。还望夫人大仁大义,尽早道出来意,也让颜某人早些心安。”张嘴就是一番的说词,显然是憋屈地不轻。

程正东没说话,只是谨慎的看着覃逆,目光里暗藏着急切。

“我要找一条船,一条从南洋回来的船,两年前曾有一个姓张的货主在南洋跑生意,搭了那条船回来。”覃逆果断忽略那一连串“西门夫人”的讽刺,也并不卖关子,直接说出目的。

“两年前?南洋?”

程正东皱眉思索,颜熙昀则垂下眼睛,看不出神情。

程家和颜家都是桂林府的船业大户,程家绵延至今已近百年,根基雄厚。颜家是三十年前新兴之家,却来势汹汹,据说黑白两道都有背景,颇为神秘,无人知其底蕴多深。

程正东叹了口气,道:“覃捕快倒是直爽,只是两年前的事,程某一时想不起来,不知是我们两家谁家的船?”

覃逆看向颜熙昀道:“颜家。”

颜熙昀一直垂着眼,手搭在桌子上,懒懒地欠在椅子里,看不出在想什么,听到覃逆的话,突然笑了,漫不经心地道:“两年前啊,西门夫人恐怕要失望了,颜某人从前一直万事不理逍遥度日,直到一年前才赶鸭子上架从二哥手里接过这摊子,之前的事,颜某人可并不清楚。”

覃逆坐下来,也没看他,“山西的许家、兖州的卢家、九江府的董家,还有福建的顺德船坞……”她平静地念出这几个家族,抬头看向两人,慢慢问道,“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吗?”

程正东的反应还是皱眉,颜熙昀则目光闪烁了一下,反过来紧紧地盯着覃逆,道:“你是什么意思?”

覃逆扭头看他,“你听过吗?”

“没有。”颜熙昀回答,眼睛却还是沉沉地盯着覃逆,仿佛预料到她接下来的话有多么惊人。

压抑的气氛似乎也影响到了程正东,他一直皱着眉头,抬头看了覃逆一眼,道:“闻所未闻。”

覃逆点点头,并没有对他们的话太过吃惊,古代不同于现代,没有发达的网络通讯系统,交通又不便利,这几个地方相隔千里,几家在当地也许排得上号,就整个大明朝来说,却算不得什么。程正东和颜熙昀没听说过是很正常的,当然,如果他们听说了,覃逆也不会吃惊。

“山西的许家三年前回家探亲,全家死在回程的山体滑坡中。兖州的卢家两年前继家主急病去世后,一家老小相继在短短几个月内染病身亡,无一幸免。九江府的董家除夕夜家宅走水,阖府烧死在大火中,除了两岁的小孙子到外祖家暂住,无一幸免。顺德船坞的船主两年前被仇家报复,连同一家老小俱被杀害。”

覃逆语声平静,淡淡地阐述让两人都是一愣。

“这几桩都看似是意外事故,当地官府也没有多追究。但——”覃逆抬起头,看向颜熙昀,慢慢道:“我却知道,许家回程曾经临时改道。卢家家主去世前曾偷偷派小儿子南下,目的地不明。董家着火时,老爷子老太太儿子儿媳孙子孙媳,所有能主事的主子管事无一外逃,房内平静一片。顺德船坞的船主被人杀死后一个时辰他的家人才遇害,凶手是两批人。”

听着覃逆的话,颜熙昀的神色越来越阴沉,程正东却有些不明所以,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这几家其实都不是意外身亡?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抬头看着覃逆,显然是真的十分不解。

覃逆却没看他,她看的是颜熙昀。

半响后,颜熙昀才沉声道:“你继续说。”

覃逆点点头,道:“这几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发现了他们中的相似点。第一,他们都是在三十多年前突然出现在当地,背景神秘,发展迅速。而且都是属于黑白通吃的灰色势力。第二,他们都积累了丰厚的财产,并且都在出事前进行过一系列大规模敛财、扩张,迅速吞并对手,不择手段。但出事后,巨额财产下落不明。第三,出事时间大约都在两到三年前,出事前,除了许家不知道外,其他三家主似乎都有不明所以的举动。包括顺德船坞的船主,他家中有出海外逃准备的痕迹。而董家,种种迹象表明,董家全家是家主自己投毒命人放火的,所以,董家是四家中唯一一家留下一个两岁小孙子没断根的家族。”

话落音消。

颜熙昀的脸色阴沉似水。而程正东则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意识到什么,紧紧地盯着他。

覃逆低下头,喝了口水,道:“这两年,不只是他们,江湖中也许多中小势力在频繁更迭吞并的过程中,财产不着痕迹地消失无踪。比如,‘闪电刀’洪涛。

☆、最新更新

夜;凄冷,影重重。

颜熙昀一身的酒气;踉跄出门。

一把推开小厮上前的扶持;他回头摇摇摆摆地指着身后的大门;醉醺醺地打着酒嗝:“滚回去,好好伺候,听到没有!好好伺……呃……候!要是有什么……呃……差池……本少爷、本少爷……呃……饶、呃、饶不了你……”

小厮为难地站在门口,踌躇地眼瞧着主人摇摆离去的身影;终究没敢跟上去。

颜熙昀勉强睁开朦胧的醉眼;一摇一晃地走着,脚下树荫黑色的影子在凄冷的风中晃动;乍一看去,就像一只只夜行的恶鬼在暗处张牙舞爪,伺机捕食猎物。

黑暗总会给人夹杂着恐惧的凄凉寂寞感,所以,大部分人都不会喜欢黑夜。颜熙昀也是。他不喜欢黑暗,也不喜欢黑夜,但他却很习惯在黑夜中享受黑暗。因为黑夜的凄凉能让他清醒,黑暗的恐惧能让他警惕。

投胎真的是个技术活。颜熙昀很早就察觉到这一点。就像程正东,父母器重、弟弟敬重,从小就是家喻户晓的天之骄子,聪明、能干,因为他是程家的大少爷,是大少爷,不是二少爷三少爷,更不是九少爷。

可是在颜熙昀眼中,程家的天之骄子就是一个笨蛋,一个一步步把他逼向死亡的笨蛋。

狡兔死,走狗烹。为什么走狗都拼命放水了,那只该死的“狡兔”还能撞上来寻死?不是应该逃得远远的吗?他要寻死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拖上他?

树的影是黑色的,天是黑色的,周围的房舍街道全是黑色的,就连颜熙昀自己都是黑色的。

黑夜彻底遮住了他的眼睛。或许正因如此,他的嗅觉、听力都格外灵敏,甚至他身上的寒毛都敏感地一根根竖起。

他想起了被山石压死的许家,被大火烧死的董家,被人灭杀的顺德船坞,甚至还有一声不响死在病床上的卢家……

黑暗中是不是也正有那么一双眼睛在冰冷地望着他,有那么一双手在偷偷地掐向他的脖子?

颜熙昀打了个酒嗝,一个人“呵呵”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凄凉,毛骨悚然。

许是笑得太嚣张了,颜熙昀打了个嗝,肠胃里一阵剧烈翻涌,扶着道边的一棵大树就吐了起来。

呕吐的声音传出去,打更的声音却隐隐传了回来,由远及近。

“九爷?颜九少爷?哎哟,您怎么在这儿呢?都这么晚了,还喝得一身醉。”走至近前,王五终于看清扒着大树狂吐的颜熙昀,急忙上前,把右手的梆子放进左手,来搀他,“来来来,小的扶您回府。哎哟,这是怎么了这是?身边也没个人跟着。”

“呵呵,怎么了……呃……呵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颜熙昀整个人脚步虚浮的压在王五身上,神志不清地指着路旁的一棵树,嘴里也不知是哭还是笑,说话颠三倒四,道,“小子,不懂吧?呃,爷今儿个花了二十、呃、二十万两银子买了个美人,呃,能看不能吃。”

王五啼笑皆非,“哎哟,我说九爷啊,那能看不能吃,您老还乐呵什么啊?”

颜熙昀继续指着那棵树,打了个嗝,“乐呵?当然要乐呵。呃,爷往日里常想自个儿会怎么死,这会儿……呃……终于知道了。赶明儿……赶明儿……西门吹雪就来……就来杀我来了……”

王五一愕,“西门吹雪?”

颜熙昀的手指因着两人的行走,已经指向了另外一棵树,他阴阴地笑道:“没错!就是西门吹雪,他追杀陆小凤去了,杀完,呃,就来杀我……”

“他干嘛来杀您啊?”王五默默地想,难道颜九少爷已经坏到连遥远的西门吹雪都看不过眼的地步了吗?

可惜,颜熙昀这次却没回答他,酒醉的人有无视别人疑惑的权利,他很陶醉地自己嘴里咕哝着乐呵去了。

王五扶着他继续走,听他颠三倒四,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呵呵笑个不停,实在无语,叹了口气道:“我说九爷啊,人家要来杀你了,你要死了,还高兴个什么劲儿啊。真是醉疯了,好赖都分不清了。”

不知是夜风太冷,还是王五话中有哪部分刺激到了颜熙昀,他突然止住笑,打了个寒颤,甩甩脑袋,溜开一双朦胧的醉眼,慢慢扭头看向王五,似乎是看了很久才找到焦点,口齿不清地道:“死?你说死?不!我不会死的,本来会死,现在也不会了!不会了!呃……”他打了个酒嗝,声音猛然低了下来,阴沉沉中似乎还含有一丝得意,“呃,告诉你,我不但不会死,很快……很快……颜家就是我的了。呵呵呵,他们都不知道……都不知道……父亲已经……呵呵……已经……”

凄凉的夜,五指不见的黑暗,一阵冷风吹过。

王五全身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脖子后面冷飕飕的,仿佛阴暗中被什么盯上了,连心脏都恐惧地揪成一团。直到将颜熙昀送到了家,王五也不知道那“已经”后面九少爷的未竟之语到底是什么。

颜家的下人把已经醉得睡死过去的颜九少爷接过去了,颜府的大门也在王五眼前一点点关上,厚重的府门将门外与门里隔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王五立在颜府门前,黑夜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良久,才拿起梆子,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边敲边走——

“梆——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子声越敲越远,红烛却还未燃尽,大红的烛油顺着沿边流下,一滴滴滴在烛台上,漾成一片,血一样地鲜艳。

程正东低着头,握着酒盏的手青筋毕露。

他真的是个蠢货,他想。

同行为敌,颜家子孙众多,他与他们打了二十多年交道,有他看得上眼的,有他看不上眼的。颜九少爷一直都属于后者。他瞧不起颜熙昀,或者说,他根本就无视他。可是,他却栽在了他手上。栽在他手上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他看走了眼。

而现在,颜熙昀说他是笨蛋。

他的确是个笨蛋,自以为是的笨蛋。他不但没看清颜熙昀这个人,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失败的都没弄清楚。

狗并不想咬死兔子,兔子却呆呆地冲上去以卵击石。呵呵,有比这更可笑的吗?

可是再可笑,他也是程家大少爷,兔子还没有死,他就不能倒。

“你要找的那条船,跟颜家背后有关?”程正东看着窗边背对着他的少女,声音沉沉的,却又似乎有着某种坚定。

覃逆转头看着他,他的脸上已经没有愤怒,也没有颓丧,而是有着一种她希望看到的神情。这神情或许能延续他自己的路,延续颜熙昀乃至颜家全家的命,也能为她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但,“不知道。”她是这样回答的。

“那你要找的,是什么?”程正东继续问。

覃逆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一件东西,也许是一个人,更也许……只是一只手也说不定。”

“手?”程正东挑眉。

覃逆没有回答,转过身,眨眨眼,继续看向窗外。

外面很黑,但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有树的影,也有人的影。颜熙昀有个很好的小厮,不会擅自违背主人的命令,即使在黑夜中也会老老实实等在外面。

她想起了可爱的小看花,虽然它晚上从来没看过门,睡得比人都欢畅,但它会听话卖萌的本命技。就像她以前养过的所有犬一样。

其实覃逆并不喜欢黑夜,非常不喜欢。当然不是因为黑夜本身的凄凉,虽然她本人非常向往喝花茶看小说的美好生活,但不代表她就真有那么一眯眯悲春伤秋的文学细胞,好吧,就算真的有,也早就在跟黑帮火拼中死光了。

对她而言,黑夜是犯罪的摇篮,它会让她变得忙碌,更多的犯罪,更多的匪徒,更多条人命,更多的枪林弹雨,顺便,嗯,还有更多的埋伏和蚊虫叮咬……让她本来就遥远的伟大理想雪上加霜。

所以,黑夜凄凉什么的、看夜景什么的,在覃逆看来,纯粹是找虐。

但她还是在看着窗外,就像她即使再讨厌黑帮老大矮矮短短啤酒肚的身材,也还是会穿上夜行衣绑上炸药包冒着长针眼的危险,去兢兢业业地偷窥他们,并将细节记录下来,甚至包括在情妇床上时的一言一行。

嗯,顺便一说,还要在回去后跟队长大人和伙伴们反复回忆、详细描述。虽然一开始她也会脸红不自在,但很快的,适应性良好的覃警官就从同伴们黝黑中泛红的羞涩脸庞中找到了恢复平静的美味良药。

记得做为唯一已婚人士的队长还曾经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欠揍模样,嗤笑说“一帮毛都没长齐的混小子,见了女人就化身关二爷的童子鸡,典型欠操,没见过世面”。

做为一个队长,即使他很欠揍,你也不能真的去揍他。这一点是很憋屈的。就像每次覃逆的调职申请都被无情地拒绝一样。

人憋屈的时候如果不发泄,会影响身心健康。而做为一个警察,老憋在心里,不仅会有害身心健康,更关系到同伴之间的伟大情谊和团队之间的无暇合作。因此,为了更好地完成党和人民交给的任务,覃逆曾毅然在又一次调职申请被拒绝后,将队长“见过很多世面”这一情报透露给了队长嫂嫂。然后第二天面无表情地听着同样面无表情的队长严肃声称脸上的伤是“被猫抓的”。

伙伴们都很相信队长,无论是队长的行动,还是队长的话。即使不相信,也只会在饭堂里或者宿舍里咬着馒头凑在一起偷偷论经据典探讨那伤口的实施者是人是猫、是男是女。绝对不会顶风直上捋虎须。

不过队长有句话却说对了,队里那群“混小子”的确大多是童子鸡。这一点,从他们偶尔羞红的脸蛋上可以看出来。

但是,再会害羞,再会脸红,军令一下,枪杆子一握,甭管前面是黑山老妖还是妲己玉环,都照样突突了。

出神地望着窗外寂静的夜色,直到程正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覃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回忆从前,或者,该说……想念?

难道是因为第一次没有同伴在身边执行任务?还是因为无所依萍的……孤独?

覃逆怔怔地站着,脑中翻滚着往昔队长和同伴、还有家人们的音容笑貌,好像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已经再也见不到了……两个时空的距离……是多么遥远……

一瞬间,覃逆竟然有了几息茫然。

夜色的黑暗仿佛侵占了墨色的瞳孔,浮萍的孤独和寂寞妄图渗入心灵。

覃逆猛地闭上了双眼。

红烛爆出一声烛花的脆响,程正东站起身走到窗前时,覃逆缓缓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已然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深沉而清澈见底,仿佛世上没有什么能再让它动摇。

撤回属于另一个时空的回忆,亲人和同伴们的身影从脑中翻滚而过,一道白色的身影最后浮现停驻。

覃逆想起了西门吹雪。

同伴和西门吹雪……吗?

“你在想什么?有什么问题吗?”程正东皱着眉头问道。

覃逆缓缓转头,道:“西门吹雪……”

“怎么了?”程正东淡淡地问,顺便盘算自己离开的最佳时刻。

覃逆缓缓道:“他好像从来也没有脸红过,不是童子□?”

程正东一愣,猛地扭头,瞠目结舌,继而猛咳起来。

不幸的娃,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最新更新

程正东走了。

他本来想跟覃逆好好探讨一下关于“他的路和颜熙昀的命”这一严肃命题;不想话题在他还来不及做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之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箭头直指西门吹雪的贞操问题。

他整个人茫然、错愕、差点被口水噎死;理智还未做出选择;敏锐的神经已经替他迅速告辞落跑;盖因颜熙昀头上的催命符有向他脑袋瓜上转移的趋向。他刚刚峰回路转于绝望中望见一点通往希望之路的明灯,实在不想被这种莫名而降的天降陨石半道砸死,太冤。

临走前,覃逆面无表情地砸给他“保重”二字。

以致程正东脑袋上飘着“男人也有贞操”这一颠覆性疑问;一路心惊胆战十二万分警惕;直到抵达红漆彤彤的程府大门,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无波无折安全无虞地回到了家。

程正东一走;覃逆立刻扭头,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两支红烛,半响,伸出素白的小手,掐住烛芯,一拧。两支红烛顿时夭亡。

关好门,扯下一脑袋暗器,默默复习一遍明天把它们插回去的位置,顺便再分出一秒钟想了下西门吹雪,覃逆打个哈欠往床上一窝,无忧无虑地进入了梦乡。

西门吹雪也许能想到逃家的某人会分出一咪咪精神想念一下他,但绝不会想到在这同一片夜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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