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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魂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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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罂的手上有一把同样的枪,他将八枚精巧的针状子弹塞进枪中,上了膛。

  “这不会是你那天指着我头的那把枪吧?”凌伽对过去的情景还有些模糊的印象,但忘了枪的模样,也忘了自己被狠狠地敲过脑壳。

  “不是。”楚罂摇摇头,“这只是麻醉枪。”

  “哦?”

  “对付发了疯的你,我用麻醉枪就太客气了,指着你的那一把,用来打大象都没问题。”

  凌伽冷哼一声:“既然有枪,刚才为什么不用!”

  “很不好意思,”楚罂耸耸肩,“这把枪的射程只有三十米而已,再远的话,连张纸也扎不透。”

  “废物!”凌伽嗤笑道。

  他的本意别人无从知晓,但骂枪等同于骂枪的主人,对于极爱枪的楚罂尤为如此,顿时有一股闷气涌到喉间,他竟喊了出来。

  “你说什么!”

  话一出口,两个人瞬间变了脸色。“烟囱”周围本来就没什么别的建筑物,现在又是凌晨一点,除了昼伏夜出的鸟儿偶尔叫唤两下,便再没有其他声音。楚罂一声突兀的喊叫,如狼嚎一般,在寂静的夜里放肆荡开。凌伽浑身肌肉紧绷,做好了逃窜的准备,但突发的情况让两个菜鸟都僵在了原地。

  僵硬持续了约两秒钟,楚罂比凌伽先恢复,愣愣地看向他,那表情代表的是“为什么?”但他收到了凌伽同样的疑问。

  为什么,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楚罂的喊叫声音不小,就算里面的守卫是傻子,也该察觉到情况了。难不成都死了,还是里面并没有人?

  后者显然是不可能的,刚才明明有两名守卫进到了里面;死了……凌伽下意识地摇摇头,那更不可能了。

  “喂。”楚罂轻唤凌伽,这时声音微弱如蚊子。

  “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楚罂看看门内的黑暗,过去了一段时间,他们的眼睛已经能从其中分辨出一点轮廓。

  “废话。”凌伽撇撇嘴,再给楚罂安一个“废”字。

  “嗯,”楚罂点点头,“拿好枪,进吧。”

  凌伽持枪的手向他点了点,语气里全是不满:“废物,管好你的嘴!”

  这个“废物”毫无疑问指向楚罂,心高气傲的罂少嘴角剧烈抽动,似乎又有话要喷出来,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闭紧嘴巴这对他来说真的不是件容易事。如果此时非特殊时刻,他一定同侮辱自己人格的家伙决斗!骄傲的人都有一颗滚烫的脑袋,随时随地烧死理智。

  凌伽已经走进了黑暗里,楚罂略略观察四周,跟上他的脚步。

  其实门后黑暗的区域只占据了一个带拐角的走廊,凌伽进到走廊里,几步之后便摸到了墙,然后向右拐,走七步再次碰到墙以后,他看到了右侧的一点光,从建筑物的深处露出来。

  “靠,这他妈是什么地方!”楚罂在后面低喊,他走得太快,头撞到了坚硬的墙壁上,这栋建筑物,连墙壁也是钢铁的。

  “闭上你的嘴!”凌伽没多理会他,径直朝那点光芒走去,脚步极轻极稳,谁也不知道这黑暗的路上会不会有什么报警器之类的东西。

  “我倒成配角了。”楚罂一笑,摸索着向前走。

  那点光芒竟然在很远的地方,凌伽估摸着已经走了大约二十米,才看清它,那是从一间房间里露出来的,门似乎虚掩着。凌伽走到门前,肩膀碰到了两侧的墙壁。

  这道长达二十多米的走廊居然是越来越窄的,到了尽头就只有一人的宽度!而且,凌伽隐隐觉得,他走过了一段向上的坡度,虽然这感觉极微弱,但的确存在。

  凌伽犹豫了一会儿,这段时间,楚罂跟到了他的身后。

  “有什么情况没?”他轻声问。

  凌伽没回答他,暗暗思索,奇怪的走廊设计的确让他心里有些不安,但是更多的却是可笑,笑这设计的无意义,如果有几个人端枪站在走廊尽头,那从这房间走出来的人必死无疑,无论有多少,因为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密集的子弹会覆盖所有空间。

  当然,对于他和楚罂这种潜入的外来者,也是极危险的,几乎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而且现在一切都显得太安静了。

  “打开门。”楚罂又说,他被凌伽挡在身后,否则照他的性子,早一脚把门踹开了,已经到了老虎嘴边,犹豫谨慎不如横冲直撞来得痛快有用。

  “别命令我!”凌伽哼了一声,伸手推开了门,光芒更加多地露出来,照亮了走廊的大部分。

  凌伽眯眼适应明亮的灯光,迅速将房间内的东西收入眼中。房间并不大,但仍显得很空旷,东西很少,随意散落在地上,那地面是黑色的,似乎是全金属打造。

  凌伽走进房间,立刻有了一种走进笼子里的感觉,的确,如果现在门被封死,他们两个人就是困兽,上下左右皆无逃路。

  “靠,这是什么地方?”楚罂站在房间中央转着头打量了一番,失望之色尽显,“牢房都比这里豪华!”

  “你失望?”凌伽问。

  “当然,”楚罂点点头,“我以为能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谁想到只有这么一个破房间。”

  凌伽脸色渐冷,他突然抬起手,将手枪抵在了楚罂的头上,语气冰冷慑人。

  “我现在,更加失望!”

  楚罂的眉心被枪口顶得一阵刺痛,虽然凌伽手里只是一把麻醉枪,而且可以确定他不会扣动扳机,但他仍有一点紧张,枪且不说,这握枪的手攥成拳头,伤害就足够大了,他嘴里的血腥味就可以证明。

  “凌伽,”他让自己的话语尽量平静,“你不要冲动,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这句话,你说了两次了。”凌伽不理会,枪口轻轻撞了楚罂的头一下。

  “如果你现在把我打晕,待会儿你就得背着我出去了。”

  “哦,你确定我会这么做?”凌伽语中带笑,是货真价实地嘲笑,“三番两次地耍我,我还要负责把你带出去,你想得太多了吧?”

  这的确是无法确定的,楚罂想,不仅如此,说不定凌伽把他打晕在这里,临走的时候还要报警,提醒守卫逮他。

  楚罂咽一下口水,干笑道:“误会了,我怎么耍你了?”

  笨蛋问题!凌伽暗暗嗤笑,他贴近楚罂,嘴角掀起冷冷地弧度,这是个非常有魅力却危险的表情,通常赐予已被自己凌驾的对手,而他和楚罂,目前似乎正是这种关系。

  “你说,这里面会有对我或者对我妹妹有用的东西,结果,”他顿一顿,瞥一眼四周冷硬的墙壁,“结果我走进了一个老鼠洞里,连张纸都看不见。”

  凌驾所说的在楚罂看来,也是事实,不过他不能就这么承认,否则即使不挨枪子儿,也躲不了拳头,虽然目前暂时没有人发现他们,但楚罂绝不愿在此时打架,而凌伽显然不会在乎揍人的时间地点,疯狂的时候更不用说。

  “事情总有失败的风险,”他努力在脑子里编造说词,“我没有骗你,只是,我也不清楚这建筑物的内部构造,我们……需要找找别的地方。”

  楚罂边说边偷偷仔细观察凌伽面具后的表情,心渐渐放下,因为此时凌伽并没有狂暴的迹象,只不过有些生气使语气很坏而已。他的手缓缓抬起,缓缓拨开顶在眉心的枪。凌伽没反对,将枪挪开了。

  “呼”楚罂在心底重重吐一口气,这个家伙还真是个不定时炸弹,指不定那一句话那一个动作就突然把他引爆了。

  “说吧,接下来要怎么做。”凌伽把问题丢给楚罂,自己靠在立着的一个箱子上,摆弄手中的枪。

  这样也好,虽然是个问题,但也是个弥补的机会。楚罂略略观察四周墙壁,又看了看门。

  “凌伽,去门边看着吧,我担心会有人闯进来。”

  凌伽闻言,撇了撇嘴,懒散地走到门边。

  “你只有两分钟的时间,再久了,恐怕我们会被人包了饺子。”他说。

  “知道。”楚罂点点头,这么小的房间,两分钟足以对墙壁加地板加天花板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如果有什么隐藏按钮之类的,大概可以找到,但如果仍像大门一样,是暗语类的指令,就只能放弃。

  “啊!”一分钟后,楚罂边找边骂,他已经快速地摸遍了四面墙壁和地板,但除了往手上涂了一层灰尘,再没有别的收获。

  “过了一半了。”凌伽在门边淡淡地提醒。

  “站着说话不腰疼吧。”楚罂暗自抱怨,抬头望天花板,天花板也是黑色的,具有强烈的金属质感,除了一盏亮度很低的破灯之外,平平坦坦。楚罂够不着,只能这样仰着头看,希望自己的眼力可以和触觉媲美。

  “三十秒。”凌伽再报一个数字。

  楚罂的眼睛有点花,灯虽然亮度不高,但毕竟离得近,刺得他的眼睛有点眩晕。

  “五秒。”凌伽很有些故意戏耍的意思,他不觉得楚罂能找到什么东西。

  这时,楚罂突然抬起枪对准灯泡,“砰”的一声爆破响,房间立刻陷入黑暗。

  “一……你想干……”凌伽一惊,话未说完,只觉得颈间微凉,麻痹感瞬间塞满大脑,他感觉枪掉到了地上,手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楚罂跨一步,扶住瘫软的凌伽,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声“对不起”,不过凌伽已经听不到了。

  “果然是强烈的麻醉剂,连你这种异体质也无法抵抗。”楚罂苦笑,将凌伽拖到房间中央。

  然后他走到房间的东南角落,蹲下,稍一摸索,找到了一块可活动的钢板,掀开,里面有一个把手。此时,他在黑暗里表现得十分熟练,暴露了方才的笨拙纯属伪装。

  楚罂转动把手,这个小小的金属房间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慢慢下滑。

  这居然是一部电梯。

  巨兽一样的建筑物趴在黑夜的帷幕里,其本身包括四周都十分安静。它嘴里那道长长走廊的尽头,黑色的金属小屋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被楚罂打碎的灯被换掉。至于门,还是虚掩的状态。一切都很安静平常,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监控范围之外的那堆灌木丛“刷啦啦”一阵响动,被楚罂打晕的守卫先醒了过来,他直起身子,看了看远处的“烟囱”,神情警觉,但并没有奇怪的意思。

  另一个守卫还在昏迷之中。他捡起自己掉在草丛里的枪,走到昏迷者的身边,将枪身横着架在同伴的喉间。

  “咔”的一声脆响后,重归平静。

第八章 老爹的课程
  在无尽的黑暗里坠落,抓不到任何可以让自己停止的东西,时刻准备迎接粉身碎骨,然而这坠落也仿佛无穷无尽,享受带给坠落者恐惧和绝望的快感。

  凌伽觉得自己正坠向地狱,一股莫大的压抑不断冲击着神经,他的大脑和身体脱了节,调动不了哪怕一根手指,这感觉超越了麻木,几近瘫痪。他只能拼命地想,寻找可以让身体活动的点,可惜这一点在大脑皮层的哪个位置,他也不清楚。

  寻找的效果虽极为缓慢,但仍是有的,约二十分钟后,一点点麻痒如虫钻咬的感觉开始在骨髓里出现并向外延伸。凌伽咬着牙,这感觉很不好,不好到让他有暴起砸墙的冲动,他的皮肤率先恢复了一点触觉,他感觉到自己躺在了一张床上,身下很硬,没有柔软的床垫。

  看来被打晕后,他的待遇并不好。

  凌伽睁开眼,这几乎是一间全封闭的房间,他可以闻到浓郁的药物的味道,空气停滞不动,将药物味道堆到他的鼻子里,凌伽想吐,可是胃也麻木了。他不知道自己被注射了多大剂量的麻醉剂,如果仅仅是那一支手枪里的子弹,是绝对不够的。

  他动不了已成事实,即使活动自如,也难以挣开捆在手腕脚腕上的钢索,不是因为它们坚固,而是恰好封住了他关节的发力点,显然锁住他的是个老手,所以这个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他为什么会被打昏,楚罂手枪里的子弹精准地扎进了他的后颈,几乎一瞬间吸掉了他所有的力气。

  不论原因是什么,都足够让他愤怒了,从凌伽开始清醒,楚罂的名字已经在嘴里被咬碎了几百遍,在囚笼似的黑暗里,他的怒气一点点在胸腔积压,濒临爆发。

  “混蛋……”

  凌伽所感受到的黑暗和压迫,其实是厚重的土层带来的,他在地下大概十米的地方,而在他右收边距离五米的一间房间内,楚罂正坐在椅子里,边等候,边研究他的资料。凌伽就像一只实验用的青蛙,被捆在绳子上细细研究,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虽然楚罂认识凌伽已经超过两天,他之前也观察过他和他的妹妹,但是这份资料却是刚刚检查得到的,不是楚罂所为,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还没法透彻地获取凌伽的身体数据。

  资料不多,两页纸上,密密麻麻的全部是数字,包括心跳,血压,氧气容量,骨骼和肌肉的最大承受力度等。

  别的楚罂不甚了解也不感兴趣,但他可以看的懂心跳和血压这两项最为直白的数据,因为他熟知自己的。

  据测量,凌伽发狂时的心跳达到了每分钟240下,血压高压则是260。而正常成年人的心跳只有每分钟70下左右,血压也只有120,高血压最高可以达到180,但绝超不过200,那会有生命危险。

  这样的数据,放在一个普通中年人身上,会立刻让他暴毙身亡,一个年轻人大概可以凭借年龄的优势撑个几秒钟,但死亡基本是一定的。

  但是凌伽这个怪胎居然可以在承受如此大压力的同时,狠揍楚罂,无视打击的同时还在他强化过的身体上留下了不小的伤痕,委实让他奇怪而郁闷。楚罂回想自己测试时所得的数据,心跳是200下每分钟,血压最高达到200,比凌伽稍微低一点。在一个极限值内,数据的高低代表实力的高低,心脏狂跳不是在身体里白折腾,是在为身体压榨潜力,而这潜力表现出来,就是力量,耐久,以及身体的灵敏度。

  楚罂的实力虽说不弱,正常状态下可以躲避凌伽的攻击,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他的强是花了大代价的,而凌伽,似乎是天生带来。

  楚罂靠在柔软的椅背里,心里的郁闷一时半会儿去不掉,渴望强大的人总是嫉妒天才,目前他和凌伽,似乎刚好是这样的关系。

  门被打开,楚罂看都不看一眼,他知道是谁进来了。

  “老爹……”他嘟囔道。

  “你叹气了。”进门的男人走到桌子对面坐下,对楚罂笑道。

  “鬼才叹气了,老爹你不要瞎猜!”楚罂没好气地反驳。

  “对啊对啊,我老了,”男人伸了个一个大大的懒腰,声音也是懒懒的满不在乎,“老了的人,就没有那么争强好胜了是不是,不像你们年轻人,输了一点就唉声叹气的……”

  这种明里示弱暗里捅刀的方式,楚罂已经习惯得有些厌烦了,他直起身子,目光不屑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但是他这样的目光实在不应该对着这样一个男人拥有刀刻般坚毅的脸庞,双目如虎,短发微须,身体虽慵懒地靠在椅子里,但隐藏的肌肉仍将衣服画出刚性的线条这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的身体每个角落都透着浑厚的力量,同他相比,楚罂和凌伽,就是两个还在过青春期的少年。

  楚鄂把楚罂身前的两张资料拿在手里,但是没看,他的眼睛盯着楚罂,里面的含义,楚罂也说不清楚,可他总能在其中找到一点嘲笑,对待小孩子似的善意的嘲笑。兴许是错觉,但是楚罂很不爽,他明白自己就是被当成小孩子了,冲动鲁莽无脑的孩子。

  “你看什么看,老爹?”楚罂讲话锋芒毕露,把“老”字咬得特别清楚既然你把我当小孩儿看待,那我就把你当老家伙。

  “看我自己,小家伙,”楚鄂笑着说,“从你眼睛里。”

  楚罂把视线转开,“抱歉,我的眼睛太小,装不下你。”

  “你不用转开眼睛,”楚鄂说,“反正我也看不到,年轻人嘛,眼睛里只有自己的。”

  楚罂又把视线转回来,盯着楚鄂一字一顿:“我不想听你说教。”

  “这是为什么?”楚鄂摊摊手,满脸不理解,“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心理学硕士加古文化硕士,你随便听一听,也会受益匪浅的啊。”

  楚罂冷哼:“我对你的两项特长一点兴趣都没有,要是你的兴趣这么浓厚,干脆应聘当个老师得了,小学中学大学都无所谓的,只要有人听讲就成。”

  “啊,”楚鄂夸张地晃动手指,“我的知识传内不传外,你什么时候想听,可以找我,不着急的。”

  楚罂的耐心一点点地消耗殆尽,他压制住焦躁的情绪,站起身。

  “你知道你让我丢了多大的人吗,还在这里说笑!我说了,我对你的理论不感兴趣,拜拜。”

  他刚刚迈出两步,楚鄂熟悉的笑又传过来。

  “那你是对什么感兴趣呢,小子?”他的的手掀动资料,“刷啦啦”地响声不停挠动楚罂的心。

  楚罂停下脚步,“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我学的是心理学,可不是读心术。”楚鄂继续装傻,故意弄僵气氛。

  楚罂站在原地不动,僵硬的气氛维持了半分钟,地底的压力在这半分钟里,仿佛升到了最大值,楚罂的呼吸变得粗重。

  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放弃,重新坐回椅子里。

  “算你狠!”他恶狠狠道。

  楚鄂面无表情,语气冷淡:“那现在你能告诉我,你要问我什么了吗?”

  楚罂的心理防线一点点崩溃,低声说:“我想知道,关于凌伽的事……为什么要我把他骗进来。”

  “嗯。”

  “还有残鬼……”

  “嗯。”

  楚罂咬咬牙,“请你告诉我吧。”

  “对了,”楚鄂的表情急转,满脸笑容,伸出手拍拍楚罂的肩膀,“年轻人,就该学会低姿态嘛。”

  楚罂不躲不避,任凭有力的大手拍打在肩膀上。

  楚鄂把资料纸丢掉,那上面的数据他早已烂熟于心了,而他带来了更多有价值的东西给儿子上课。

  房间里的一切设施都是齐全的,计算机投影仪等等,它们平时藏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需要用的时候便现身,楚罂发现自己坐在这个房间里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有留意这些东西,否则他早就打开计算机寻找资料了,哪会跟这个老不尊的家伙啰嗦。

  楚鄂把一张小小的光盘塞到电脑里,投影仪的白色屏幕上出现了中国的地图。楚罂眯起眼睛略略观察了一下,只是一张普通的地图,不过有的区域被涂成了红色,沿海地区狭长曲折的海岸线和云南南部是红色的,甘肃省到新疆省,也有三条细细的红线。

  “那是什么意思?”楚罂走到屏幕前方,指着上面那些红色的地方问。

  楚鄂正在电脑上操作着什么,抬头瞥了屏幕一眼,“那就是你感兴趣的东西。”

  楚罂一愣,“残鬼?”

  “没错,”楚鄂点点头。

  楚罂的手指沿着红色的地方走了一圈,先是西北,然后是东南沿海,最后是云南南部,但他看不出这样的区域分布有什么规律,地图勾动他回忆所学的地理知识,那些等高线等降水量线等温线在脑子里乱七八糟地缠绕,却没有一条可以和这些区域的分割搭上关系。

  “为什么是这么分布的?”他只好发问。

  “再想一想吧,”楚鄂说,“你虽然学的不多,但也可以找到一点的。”

  可是楚罂的脑袋已经乱了,他拍拍屏幕上地图沿海的地方,说:“我只知道这里容易出国。”

  “对了,”楚鄂居然拍手称赞,“我不爱学习的儿子居然可以一言中的,值得夸奖。”

  楚罂不知道自己哪里说对了,也不清楚老爹是真的称赞还是捅刀,只好保持沉默。

  “怎么了,继续说啊。”楚鄂鼓励他。

  “说屁!”楚罂恼怒地低声驳斥,但还是抬起了头,云南离得太远,他实在不了解,只知道那地方很热,还有大象和泼水节,认识仅仅停留在这些方面。于是他看向西北地区,这地方有时也很热。

  西北的红色区域是三条约两厘米宽的线,当然了,这两厘米在地图上代表的是上百公里,而那长度更不用说,贯穿了从甘肃省到新疆的大部分地区。

  从古至今,西北的名堂就多的很,无论历史和地理,而这两样东西又常常联系在一起。可楚罂满脑子想的都是残鬼,他实在无法把这种奇怪的物种同历史和地理扯到一块,生物也许更近一些,但离楚罂更远。

  他有点明白了,老爹之所以大费周章让他把凌伽带到这里,目的并非只是凌伽,也许还包含了他,老爹想给从不爱学习的儿子上一堂层次比较深的课。而楚罂也理解,如果老爹直接提这个要求,从地理的方面讲解残鬼,自己是绝不会有兴趣的。

  “你想到了什么?”楚鄂笑眯眯地问,把楚罂的胡思乱想打断。

  “你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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