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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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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痛楚正在减弱。雅琴忍耐着,接受着,也体会着。她的脑海里,翻滚着一个个头像:文若,鹏程,杰克,总经理,老约翰,还有对门那个女人。想到文若和那个女人,雅琴竟然产生了一丝快感,一丝别样的报复的快感!她的身体,放松下来,后庭的疼痛,也渐渐消失了。雅琴动作着,配合着,她从来不回避挑战。上面,嘴里,总经理的舌头吸吮着,搅动着;下面,一前一后,两张嘴里,两根肉棍时而同进同退,时而你前我后。多少年来,雅琴几乎是一直在守着活寡,她的身体,从来没有这样充实过。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亮整个房间。

大床上,三具赤裸的肉体激烈地交缠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难离,难舍难弃。柔软的白色绒布床单已经零乱不堪,上面斑斑点点,又皱又湿。那是一个女人汹涌的爱潮,是两个男人勃发的精液,是三个男女混合流淌的汗水!这哪里是什么小小的庆典,这是怎样一个盛大的欢宴啊!

“唧咕”,“唧咕”,一根肉棍在阴道里黏渍渍地抽送!

“啵滋”,“啵滋”,另一根肉棍在肛肠里赤裸裸地推拉!

“吧几”,“吧几”,男人的小腹和女人的下体在和谐地交汇!

“噼啪”,“噼啪”,另一个男人的小腹和女人的臀尖在猛烈地碰撞!

“吱嘎”,“吱嘎”,软床在不堪重负地摇晃!

“嗯啊”,“嗯啊”,女人在无助而销魂地呻吟!

“呼哧”,“呼哧”,一个男人在声嘶力竭地喘息!

“呜啊”,“呜啊”,另一个男人在纵情忘我地呼号!

优雅舒缓的音乐在客厅里回响着,文若慵懒地陷在沙发里,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舞蹈演员的独舞。文若确实是喜欢这个女人的,她年轻,美貌,温柔,更重要的是,她崇拜自己,不像雅琴,指挥这个,控制那个,好似一个管家婆。文若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一曲已经终了,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鼓起掌来。舞蹈演员施展基本功,一个漂亮的上劈,一条雪白的玉腿,搭在了男人的肩上。她单腿站立着,一只手捂住下体,另一只手脱起乳房。“啊!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文若由衷地夸赞着,两眼紧盯着女人的私处。女人收回高抬的玉腿,媚笑着,优雅地一个回身,双手撑地,两腿衩分,那迷人的私处顿时一览无余。文若死死盯着,白花花的下体,寸草不生,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欲火又升了上来了,文若跨上前去,双手把紧女人高抬的腰胯,一个突刺,干净利落!

“嗯!嗯!嗯!”

“啊!啊!啊!”

摄魂夺魄的声音回荡起来。“啊!太舒服了!”

文若一面疯狂地抽插,一面兴奋地胡言乱语:“宝贝儿,我要娶你!就这个姿势!干你一辈子!”

又一首乐曲奏响了,是雄壮有力的进行曲。

第13章

雅琴搬进了经理办公室,她坐在舒适的皮椅上,凝视着面前的老板桌,很久很久。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天晚上,就在这里,是她自己,亲手褪下了套裙,内裤,还有丝袜,又是她自己,伏在桌上,扒住桌沿,撅起白皙的屁股,任凭那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深抽浅送,曲尽其趣。雅琴猛地站起身,拿起电话:“总务吗?我是销售部。请给我换一张新桌子!”

换了老板,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徐倩和袁芳。这天早上一上班,雅琴就打电话叫徐倩。徐倩很快就来了:“头儿,您找我?”

“坐吧!”

雅琴看着徐倩,半天没有讲话。

“您说吧,是不是要裁了我?”

徐倩哪里憋得住。

“我准备提袁芳做副手,你有没有意见?”

“我,没有。”

徐倩低下头:“我知道,去年我出错的事,大家还没忘呢。”

“那就好。”

雅琴站起来,扶着徐倩的肩说:“小倩,你的潜力我都知道。多出去跑跑,历练历练,拿几张漂亮的单子,积累经验和资历,懂吗?”

“放心吧,经理,我懂。现在天热,大家都不愿意出门,海南两广的这趟差事,就让我去吧!”

“好,路上小心。”

雅琴看着徐倩走出门,又拿起电话,接通了吴彬:“吴教授,你好,我是雅琴,听说你最近多喜临门,拿了博士,提了副教授,还当上了教研室主任,恭喜恭喜!”

“哪里哪里,教研室主任是代理,还没正式任命,再怎么样还是穷教书匠,哪儿比得上您大经理实惠,我还正要恭喜您呢!”

“那就同喜同喜!小吴,我长话短说,你了解不了解中国对加拿大的进口贸易?”

“略知一二。加拿大对华出口集中在原材料,主要有矿石,油砂,纸浆等,当然还有农产品和机电产品,比如小麦和铁道信号系统。我并不看好中加贸易,其中人为的障碍太多,像什么人权啦,达赖啦,赖昌星啦。我觉得中澳贸易更有前途一些。当然,他们本质上是一丘之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澳洲人稍微识相一点。怎么,您要炒原材料股吗?”

“不,不是,文若【“文】他们【“人】公司【“书】说是【“屋】要参与一个大项目,从阿尔伯塔修一条输油管线,专为向中国出口原油。”

“雅琴,加拿大人办事,一是慢二是没谱。现在五矿正在收购魁北克一家矿业公司,主要是想获取急需的金属镍,多少年了,毫无进展,多半要黄。”

“好,谢谢你吴教授,你的专业水平真是没的说!”

雅琴由衷地赞叹。

“雅琴,她,还好吗?”

电话里,吴彬吞吞吐吐地问。

“你是问袁芳吗?她很好。小吴,我不想瞒你,她最近有了男朋友,我看挺合适的。你那边也要抓紧啊,别磨磨蹭蹭的!”

“我抓紧了,我已经见了十好几个女孩儿了,可我总是忍不住拿她们和小芳比。”

“小吴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男子汉要拿得起放得下。你很善良,袁芳也很善良,可婚姻光靠善良远远不够,你懂吗?”

“嗯,我慢慢会好起来的。”

袁芳自从当上副经理后,常常晚回家。这天,她又加班了,回到家,已是暮色苍茫。程教练怀抱一个大西瓜,正坐在门口的楼梯上。袁芳赶紧拿出钥匙,边开门边埋怨:“你这是干嘛呀?就不会坐到楼下花园里去?让邻居看着多笑话!”

“不,不是。”

程教练亦步亦趋地跟进门:“我这不是想早点见着你吗?”

“好了好了。”

袁芳关上门:“你去厨房坐着吧,真热,我去冲个凉,你拌打卤面。”

程教练很听话,他进了厨房,把西瓜用凉水泡上,然后烧水煮了两个人的面,把卤打好,菜码儿也切了。自从给雅琴办了妞妞上学的事,程教练自认为有功,到袁芳这儿来得更勤了,可是袁芳还是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程教练不由得有些心焦。

见袁芳半天还不出来,程教练耐不住性子,他走出厨房,来到卧室前。卧室的门是虚掩的,透过门缝,天哪,袁芳在换衣服!程教练停住脚步,屏住呼吸,只见女人穿着紫色的蕾丝边内裤,正在扣着紫色镂花胸罩的搭袢。修长的双腿,白皙匀称;纤细的腰肢,弱柳扶风;丰腴的酥胸,挺拔饱满;浑圆的后臀,高高翘起。程教练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他推开了门。袁芳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她回过头来,见程教练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禁红了脸,双手紧抱住胸。程教练走过去,停住,两眼放光,紧盯着女人。袁芳不知所措,紧张得忘记了讲话。“真漂亮啊!”

程教练赞叹着,伸手挑起袁芳的下颌。袁芳扭过头去:“干什么呀?快住手!”

她想绕出去跑开,却被程教练伸手拦住了:“我干什么?我干你!”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只顾着一把搂住娇小的女人,没头没脑地乱啃起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程教练的半边脸颊,顿时肿了起来。“你打我!”

程教练火了,除了恼火还有欲火。他抱起袁芳,像拎着一只小羊羔,扔在了床上。

袁芳的内裤和胸罩被剥掉了,雪白娇美的身体横陈着,一丝不挂。“还是咱自己的女人好啊!不像洋妞,又糙又毛,只能远观,不可近看!”

程教练扑到袁芳身上,一面贪婪地吮吸着娇嫩的乳房,一面扒开白皙的双腿,架在肩上,“啵滋”一声,顶了进去。女人的反抗是那么柔软无力,强烈的震撼和恐怖过后,袁芳竟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她是毕竟一个女人,一个结过婚的女人,一个有着正常的七情六欲的女人。感谢美国女孩儿安娜,男人不仅体魄强健,而且技巧娴熟。守了一年多活寡的青春女人,如何能够抗拒!很快,袁芳达到了高潮,然后,又是一个高潮。天哪,那高潮竟然一个接一个,汹涌澎湃,连绵不绝!袁芳兴奋地大叫起来,紧紧夹着身上的男人,毫不放松,直到那男人精疲力尽,瘫软下来。

袁芳安安静静地躺在程教练壮实的臂弯里,身下的床单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窗外,蝉儿在不知疲倦地唱着歌,袁芳竟然听出了旋律。男人还在喘息,房间里迷漫着浓重的汗味,还挺好闻。袁芳就这样懒散地躺着,好像小时候,躺在妈妈的怀里,那么安全,那么舒坦。她很奇怪,自己应该痛哭失声啊,或者,起码应该无声地抽泣才对,怎么自己什么也没有做?程教练的身体活动了一下,一只温暖的大手伸了过来,在女人高耸的双乳上抚摩。再扇他几记耳光!

袁芳这样命令着自己,可她的身子却拒绝了。程教练又翻身爬到袁芳的身上,慢慢地亲吻着。袁芳没有反抗,她接受了。这是怎样的亲吻啊,从脖颈,到乳房,再从小腹,到下体!那样温柔,那样体贴!袁芳呻吟着,兴奋起来。这种兴奋是全新的,是吴彬和杰克都不曾带给她的。袁芳情不自禁地抱住男人宽厚的肩膀,配合着他,顺从地分开了双腿。

起风了,轻轻柔柔地,吹拂在身上,像妈妈的手。

黄昏已经褪去,黑夜悄然降临。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程教练手捧一束玫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冲动,一时糊涂啊!小芳,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袁芳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坐在床沿,泪水汪汪,梨花带雨:“你们凭什么都来欺负我?”

“我不是欺负你,我是要娶你!”

程教练往前爬了一步:“小芳,别哭了,我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袁芳一愣,怎么这么似曾相识?仔细一想,原来是自己当初对吴彬说过的。

想到自己的命那么苦,前夫那么绝情,袁芳泪如雨下,哭得更凶了。程教练低着头,跪在地上,无可奈何也无所适从。终于,袁芳哭累了,她收住泪水,抬起头:“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程教练如受大赦,爬起来抱着鲜花便溜。

才溜到门口,袁芳的命令追了上来:“我让你走,没让花走,把花留下!”

半个太阳已经落下西山,灿烂的余辉染红了整个天空,成群的宿鸟低飞着急急地回家。爱情和婚姻,只有两种结局,好的和坏的,却可能有无数种开始。如何开始,哪怕再荒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的结局。

徐倩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正在给雅琴汇报。

“太难了!太难了!王彼得抢单子,拿提成,不知道给人家让了多少利!现在都往死里压价!”

“你做了几单?”

“做了两单,跑了三单。太难了!不知道王彼得是怎么做的,还有两个家伙,一上来就跟我动手动脚。”

“啊?你吃亏了没有?”

“没有,我周旋过去了。噢,还有件事,我在广州见到原来会计部的沈芸了,可她好像不愿意和我讲话,一转眼就溜了。看样子,混得不太好。”

“好了,小倩,你先下班回去吧,明后天你跟销售们了解一下,王彼得大概都给人家什么价?多少好处?汇总一下,咱们心里好有个底。”

“行,那我走了啊,还约了人。”

袁芳走出写字楼的大门,程教练正靠着大切诺基等在那儿。他看见袁芳,赶紧迎上去,指着一个正走出来的男人:“小芳,他今天欺负你没有?”

又指着另一个男人:“小芳,他今天招惹你没有?”

那两个人停下脚步,很诧异。袁芳也奇怪地问:“没有啊,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程教练做松口气状:“那就好,谁惹了你,我揍他!”

袁芳急忙挽住男朋友:“快走快走,别给我出洋相!”

两人上了车,刚刚发动起来,只见徐倩从楼里冲了出来,还大喊大叫着:“程鞑子,程鞑子,等等我!”

程教练赶紧踩住刹车:“徐蛮子,你奔丧啊?”

徐倩爬上车,气喘嘘嘘:“捎我一段,捎我一段,到鹏程的公司,约好了的,顺路。”

“什么顺路?一个在西三旗,一个在管庄,南辕北辙啊!”

程教练一面把车拐上路,一面说到:“每公里两块八!”

“就你这破车,顶多一块二!”

徐倩嘴上从不吃亏:“到了那儿,你们等我一会儿,一刻钟,我请大家吃晚饭,鹏程掏钱,然后再把我送回家。”

办公室里,徐倩和鹏程面对面地坐着。徐倩笑嘻嘻地开了口:“哎,我爸妈他们小区要绿化改造,说是迎奥运,我认识里面的人。老男人,我要是给你说成了,你给多少回扣?”

鹏程伸出一根手指。

徐倩伸出两根手指。

鹏程摇摇头:“让我想想。”

徐倩靠到椅背上,悠闲地东张西望起来,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咦,老男人,你这办公室的布局怎么这么奇怪?两张老板桌面对面地放,跟县党部机关似的。我坐的这张上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哎,这是谁的位置?”

“你坐的这张啊?过来,靠近点儿,我告诉你。”

鹏程欠起身,凑近徐倩:“你坐的,是老板娘的位置!”

“讨厌!”

姑娘一下子红了脸,站起来说:“老牛还想吃嫩草。”

鹏程也站起来,绕过去,一把搂住美丽大方的姑娘:“这嫩草老牛吃定了,还要吃一辈子!”

徐倩没有再说话,羞涩地低下了头。

太阳慢慢地隐去,月亮悄悄爬上枝头,凉爽的晚风吹过,连星星也舒服得频频眨眼。

停车场上,大切诺基里,程教练和袁芳开着车窗枯坐着。天色越来越暗,程教练忍不住开口了:“一顿晚饭也没多少钱,这俩人不会跳后窗跑了吧?”

“不至于吧,他们俩平时都挺大方的。”

“明白了,明白了。”

程教练忽然想到了什么:“闷得儿蜜了,绝对是闷得儿蜜了,我早就发现这俩儿眼神不对!”

“啊呀,好像是哎,最近徐倩怪怪的,可鹏程是雅琴的人哪!”

“得了吧,人不能太自私,你以为她是西太后啊?要占几个男人?”

程教练很不以为然:“我说,咱们怎么办?还等不等?我中午饭还没吃呢!”

“耐心点儿。”

袁芳拉开小包,拿出一块维芙巧克力,撕掉包装,塞进男朋友的嘴里:“等吧,都说好了的。”

秋风很快就刮起来了。妞妞上学了,平时就住在爷爷奶奶家,雅琴给他们请了住家保姆。钱当然不是万能的,但有了钱,很多事确实容易了许多。总经理和老约翰对雅琴很尊重,遇事都客客气气地商量,他们再没有任何不恰当的言行。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雅琴只有两件事需要操心:销售额和她的丈夫。

一场初雪过后,天朗气新。吴彬和雅琴走在校园里。雅琴穿着红色的风衣,下面露出灰黑色的薄呢裙,黑色的长筒羊毛袜和黑色的半高跟皮鞋,在校园里显得特别引人注目。他们停在一辆崭新的奥迪旁边,雅琴掏出了钥匙。

“谢谢您雅琴姐,过了年我就送那五个学生去您那儿实习,可帮了我大忙了。唉,扩招扩招,都是扩招搞的。”

吴彬殷勤地拉开门:“工学院我明天一早就去,里面我认识人,能说上话。”

“那好,就拜托你了。”

雅琴坐进汽车,发动起来。

“我这边有了眉目,姐夫那儿可得早下决心。”

吴彬弯下腰,对着车窗嘱咐着:“您看我们副校长,九零年回来的,我们系主任,零零年,行情看跌呀,越犹豫越没(。电子书)得讨价还价。还有,我今年抓的国际MBA 班,请了三个华尔街裁下来的金领,两男一女,争着要续签合同。我和他们都敞开了谈过,那边的经济越弄越虚,就在这几年可能要出大问题。”

“我知道,只要这边落实了,我就是亲自去拽也要把他拽回来。”

车开动了,吴彬还在挥着手喊:“那几个学生要是做得好,您尽可能留下两三个!”

第14章

圣诞一过,很快又是一年开春。

早上,雅琴刚刚来到办公室才坐下,老约翰就匆匆走了进来,关上门,急切地说:“雅琴,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去年总公司亏损得厉害,咱们这儿也好不到哪儿。虽然四季度的报表还没出来,大家猜也猜得出。”

老约翰坐下,接过雅琴递来的一杯水,接着说:“总部要减压,南美分部要撤掉,至于咱们这儿,说是要搬到四川去,总经理已经飞回去抗辩了。”

“这是谁的馊主意?”

雅琴大吃一惊:“这不等于散伙吗?”

“别急,别急,还有回旋余地,估计二季度结束前不会做最后决定。”

老约翰喝了一口水:“雅琴,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可我还是想,这段时间能不能拿几张大单子,我们讲话也能硬气一点?还有,我随便说啊,王彼得当年那一套,是不是也有可取之处?”

雅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他那一套是短期行为,饮鸠止渴。”

“什么什么?什么是饮鸠止渴?”

老约翰的中文不够用了。

“就是说,短时间看上去解决问题了,可长期来讲越弄越糟。”

雅琴解释说:“最近倒是有一笔特大的生意,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好,那就拜托了,我现在实在是顾不了长期了。”

老约翰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加了一句:“雅琴,财务上我给你最大的灵活度!”

送走了老约翰,雅琴陷入了沉思。虽然全球股市都在看涨,尤其是上证指数,像疯了一样,其实生意是越来越难做,巨大的危机正潜伏着。雅琴所说的那笔特大的生意,确有其事,是科工委的通讯系统换代项目,整个系统牵扯到几十家下属单位。如果拿下这个项目,未来三五年都可以衣食无忧。也正因为如此,竞争特别激烈,各家都使出了全身解数。对于雅琴,还有一个不利因素:科工委有军工背景,对外商独资企业格外慎重。近半年来,雅琴已经调集业务骨干,成立了专项组,也取得了一些进展,不久就要开标,看样子,还得再加一把劲,做最后的冲刺。想到这里,雅琴拿起电话:“袁芳,通知大家,十点整会议室开会,尽可能不要缺席。”

会上,雅琴大致介绍了公司的困境,当然,内迁四川的事没有提,以免引起骚动,然后,就提到了科工委的项目。几个骨干都低着头,默不作声。袁芳见状,怕冷了场,开口道:“我们已经把科工委内部摸了一遍,管事的不是他们主任,是书记,姓孟,辽宁省上来的,复转军人,比较左。各个环节我们都上了供,不过,别的公司也上了供,尤其是广州那家,出手很大,好像没有财务制度似的。”

“那个孟书记,有什么弱点,特别爱好?”

雅琴冷静地问。

“贪财,好色。”

“这算什么特别爱好?我是说,他和别的官员有什么不同?”

雅琴有点不满意。

“特别贪财,特别好色。”

袁芳唯唯喏喏地补充了一句。

“好吧,大家都辛苦了。”

雅琴见一时也拿不出个主意,只好结束了会议:“请大家再努力一下,搞清楚那个孟书记的家人:老婆,孩子,小舅子等等,是谁,干什么的,有什么癖好,越详细越好!下周一同一时间,咱们再碰个头。散会!”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星期一的上午,雅琴正在看报表,老约翰又冲了进来,坐都没坐:“雅琴,情况不好,咱们总经理受不了压力,提前退休了,上周末的事。现在由我代理总经理一职。”

“恭喜了,总经理!这是好事啊!”

“好什么事?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雅琴,你上次说的那个大项目怎么样了?有进展了吗?”

“有,有进展,我正要去开会谈这事呢。”

雅琴撒了个小谎。

“好吧,你去吧,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还有,别计较财务,我打过招呼了。”

开会了,雅琴一言未发,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还在本子上记着什么。现在已经快要开标了,基本上就是雅琴她们和广州那家公司在竞争,其它的都是陪标。雅琴她们的优势是技术和售后服务,而广州那家则长于灵活,他们走的完全是王彼得那条路,据说请了广州最有名的一家公关公司。会场的气氛很压抑,大家似乎都有话想说,又不愿意出头。最后,还是袁芳站起来打破冷场:“我们商议了很多次,看样子,恐怕,好像,也得遵守一些潜规则。当然,我们不搞王彼得那一套,徐倩说她们北外有很多学生妹,非常愿意勤工助学,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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