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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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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案愣愣地望着九九,趁着林妙香没有注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赵相夷在屋外就听见了林妙香那肆意的笑声。
他不安地皱皱眉走了进去。
正抱着九九的江玉案被悄无声息出现的赵相夷吓了一跳。
他和九九僵硬地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赵相夷沉着脸径直走到趴着的林妙香的身旁。
没有多说,他揽过林妙香的腰把她腾空抱起,冷冷地扫了一眼门口的两人,慢慢地走出了木屋。
直到他们出去了好一会儿。九九才轻轻地扯了一下江玉案的衣角,讷讷地开口,“她为什么要哭?”
江玉案深如寒谭的双眸掩去异样,他低下头搂着九九朝桌边走去。“她没有哭,只是笑得太兴奋了。”
“哦。”九九没有在意江玉案语气里的低沉,她夹了一筷子菜伸到江玉案的嘴边,“尝尝,哥。我做的。”
江玉案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折断。
九九依旧是笑得一脸无辜的样子,她说,“哥,我恨你。”
旧园深深,古木扶疏处。雪花飞飞,翩翩飘飘,扰得人心烦意乱。
赵相夷揽着林妙香,两人一同在小径旁长椅上坐下,他却仍是握了林妙香的手,不肯放。
林妙香挣了挣,却被握的更紧,他无奈睁了眼去看赵相夷,赵相夷也正看她,不由失笑,“你是怕我跑了么?”
赵相夷点点头,神色认真。他固执地将林妙香的手握紧,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林妙香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眉头微蹙,别过了脸,“我只是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亲热而已。”
赵相夷不做声,只是看着她眉间的小山峰,缓缓握紧了拳头。沈默了半晌,他忽然道,“住在这里,你不开心了么?”
林妙香摇了摇头。
赵相夷又道,“那你是不喜欢我缠着你么?”
林妙香还是摇头。
顿了顿,赵相夷又问,“那么,你还想要回北王朝去么?”语音中一丝微颤。
林妙香依旧摇头。
赵相夷猛地一咬牙,死死盯住林妙香,“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高兴?”
林妙香一笑,终于也看着他,“什么都不需要。能帮我的你都做了,再在我身上花功夫,其实,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赵相夷慢慢站起来,松开林妙香的手,踉跄退了一步,神情似哭似笑,“除了沈千山,你还会喜欢上别人么?”
他语音颤抖,却是说不下去了。
一瞬间,林妙香觉得眼前的人是快要哭出来。
“我不知道。”林妙香一动不动地望着赵相夷,那眼底有轻烟,迷漾处却是断肠,仿佛是六月的烟雨,丝丝缕缕下在人心上,只透心的凉。
“香香,”紫色的衣衫更衬得赵相夷眼中沉沉的黑,“我原以为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也好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是会哭?”
林妙香低了头坐着,鬓边长发垂落,看不清她的神色。
赵相夷盯着她,不再说话,眼里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一样,他半眯着眼,想要说什么,最终也只是拉过林妙香的手。往她的手心塞了一样东西。
林妙香倚着回廊的栏杆,疲惫地闭上了眼。
手指无意识细细摸过,感受着它的存在。光滑的木料感从指尖传入。末端是一团凹凸的不平。
虽然没有看见,但是她知道。那是一支世界上唯一的长安木簪。
如同那人给自己的爱一样,独一无二。
赵相夷。
林妙香失神地昵喃着这三个字,声音在唇边回荡起满嘴的苦涩。许久,脸上扯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林妙香就从饥饿中清醒过来。
昨夜没有吃晚饭的关系,肚子里空荡荡地没有半点食物。
她穿戴完毕正要下床找点东西吃,房门就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清晨的光线随着洞开的大门倾泻进来,溢了一室的明朗。
林妙香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照射。不由微微地眯起双眼。
“赵相夷?”少许后,林妙香适应了光亮,侧身看向门口的赵相夷。
他穿着合体的长袍。一身深紫色衬托得他愈加挺拔。长长而柔顺的发被玉簪束起,露出他深邃的五官。
他站在门口。端着一盆热水,笑着走了进来。
“香香,我来服侍你起床。”赵相夷走进屋把热水放在桌上,偏着头对林妙香露出一个暖洋洋的笑。
明媚的笑意里看不出丝毫破绽,仿佛昨夜那个悲伤的赵相夷只是林妙香的幻觉一样。
林妙香看着赵相夷的笑。突然想起了和自己相识最初的他,也有过这样普照一切的温暖。
蓦然一愣,随即勾起了粉嫩的唇角。
赵相夷,你是属于阳光的。不能不许也不该随我一同沉沦在无尽的黑暗中。
你可知我无法站在悲伤的你身旁,因为我会心怀愧疚。
所以我愿意笑给你看。你说过,只要我好,你便好。我欠了你太多,唯一能还你的,不过是一个笑容灿烂的你。
赵相夷放好脸盆后就折身去关门。他自是注意到林妙香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却如春光般和煦。
门关上后,屋内又暗淡下来。
林妙香洗漱完后被赵相夷一把拽住,她横了赵相夷一眼,不满地说到,“你温柔点。”
“我对你一直都很温柔。”赵相夷把林妙香按在梳妆镜的面前,抚平她的头,让她正对着梳妆镜。
看见赵相夷拿起了桌上的木梳,林妙香下意识地伸手按在他的手上,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慌乱,“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行。”
赵相夷看着覆盖在自己手上的玉脂,反手拉住了它。
烫人的温度吓得林妙香立马缩回了自己的手。
赵相夷嘿嘿一笑,收回自己拿着木梳的手,斜视着林妙香涨红的脸,“原来你是想我帮你梳头啊。可是我本来只是打算梳理一下我自己的头发的。”
努力忽视掉在自己身后用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的赵相夷,林妙香恨恨地拿起另一把木梳,打理着满头的青丝。
打磨光亮的铜镜印射出身后的景象。
林妙香瞪着赵相夷倒映在铜镜里的脸,恨不得把他丢出房门。
那家伙不是要梳头吗,干嘛在自己背后这样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好不容易梳整好了长发,林妙香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从后面欺身上来的赵相夷按在原处,“你忘了有样东西还没有戴。”
“什么?”林妙香回过头,不解地问到。
身后传来赵相夷低低的笑声。看见他的大手突然在桌上一晃,拿了什么东西就要朝她头上去。
林妙香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头,大声地拒绝到,“不要。”
赵相夷一笑,毫不理会她的反抗。林妙香只觉得头上多了什么,赶紧往铜镜中一看,昨夜在她手里握了一晚的长安木簪此刻正插在她浓密地发丛里。
“不要取,好吗?”
☆、第一百零六章 猎兔
林妙香对上赵相夷那双墨黑的眼眸,不自觉地点点头。
把房内收拾好后,两人一同出了门。
这里一共有五间小屋,四个各睡一间,剩下的一间则被用做了厨房。唯一会做饭的九九当仁不让地扮演了厨娘一职。
远远地,一阵诱人的饭香便飘散在空气中。
林妙香不时回头催促着身后的赵相夷,让他走快一点。
“这雪地里很滑,你别走那么急。”赵相夷自从很没有形象地摔过一跤后,走路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去迟了江玉案就会只留几个空碗给我们了,我可不想饿肚子。”
“真是的,早知道让江玉案住那间最远的木屋。把厨房搬到我们住的这附近。”
“你就是缺乏锻炼,要多运动运动。”
“我身强体壮的,哪还需要运动。你看你那样子,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跑。”
“你吹给我看,我倒要看看你那什么风能把我吹倒。”
……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地来到了距离紧挨的四间木屋最远的厨房。就像是相识最初时那般,不识人间悲苦。
一进门林妙香就看见了早已被席卷一空的饭菜,饭桌上用空碗压着一张信纸。
不用看林妙香也知道那是每次她来迟之后必有的纸条。
上面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说饭菜没了,迟到的人请自行解决。
“走吧,去看看还能不能打到一只兔子来吃。”林妙香垂着头,有气无力地拉着赵相夷进了幽谷深处的丛林。
因为大雪还没有消融的原因,许多动物都还在冬眠。
所以直到接近中午时,他们才看见了今天的猎物。一只迷迷糊糊的小兔子。
在林妙香眼神的命令下,赵相夷不情愿地一剑射穿了那只兔子的身体。
“终于有吃的了。”林妙香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捡起死在赵相夷剑下的兔子得意地冲赵相夷扬了扬。
“没想到我出神入化的武功竟然用来残害小生命。照我看来,我应该去把九九抓来修理一顿的,居然不给我们留点吃的东西。”
赵相夷一边利落地打整林妙香丢给他的兔子。一边不停地嘀咕着。
“废话那么多,你能打得过江玉案吗?”林妙香对于赵相夷的想法嗤之以鼻。她抛开地上的积雪生起了火。
赵相夷语塞。只得老老实实地对付着可怜的兔子。
烤着兔肉的空当林妙香找着话题同赵相夷聊起来,“幽谷除了白雪还是白雪,感觉和外面差不多啊。”
“那是你没有看见过春暖花开时的它。”赵相夷斜飞了一个类似于媚眼的神情给林妙香,“雪化了之后,这里的景色保证令你流连忘返。”
林妙香不置可否地笑笑,她实在想象不出这里蝴蝶翩翩起飞的样子。
赵相夷看出了林妙香的不以为然,他翻了翻手中的兔子肉。换了一面来烤,“等春天再深一些,那时候雪都化了,花也开了的时候。我就带你慢慢领略这里的风光。怎么样?”
“不怎么样。”林妙香凑过头去闻了闻兔肉散发出的香味,艰难地咽下口水,“你还是早点回去做你的皇帝吧。到这里待着算什么。”
赵相夷嬉皮笑脸地伸出一只手在林妙香脸上抓了一把,“江山易求,美人难得嘛。”
“无聊。”林妙香一把打开赵相夷不规矩的手。望着快要熟透的美食,舔了舔嘴唇,“这么诱人的兔肉,你不觉得有想吃的冲动吗?”
不要再烤了。
这句话林妙香生生咽进了喉咙。
她扑闪着睫毛期待地看着赵相夷,等待他发话。
“是很诱人。”赵相夷盯着林妙香润泽的红唇。声音奇异地沙哑下来,“但我更想吃你。”
被赵相夷灼灼的目光所逼视,林妙香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一下。
“小心我才把你给吃了。”她慌乱地抢过赵相夷手中的兔肉,扔下一半后赶紧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赵相夷也不急着吃到手的兔肉,他挪动位置黏到林妙香身边,满脸贼笑地贴到她身前,“好啊,香香。你来吧,把我糟蹋了也没关系。”
林妙香恼极抬腿就把赵相夷踢开,“别靠过来!”
赵相夷没料到林妙香会直接踢了过来,没有准备的他脚下一滑,就要朝身后的山凹滚去。
往后面倒的时候,他无意识地攀住眼前的人想稳住身体。
可惜林妙香也没坐稳。一个踉跄,两个人抱成一团齐齐滚了下去。
林妙香尖叫一声,被赵相夷死死按在怀中,保护着她尽量不让她触碰到地面。
林妙香能听见赵相夷强烈的心跳回荡在自己耳边。
好在这个山坡并不高,滚到尽头后两人都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赵相夷的身上被咯得作疼,但他顾不得察看自己的身体,而是紧张地把林妙香看了又看,“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林妙香能感觉到一阵温暖包围着自己,她从未如此安心过。
她冲赵相夷晃了晃她死死抓在手中的兔肉,呲牙咧嘴地说到,“还好它还没掉,不然就白费了。”
一语说完,赵相夷一愣,继而抱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香香,你还真是块宝。
想着想着,赵相夷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林妙香扬扬下巴,傲然点头,“那是自然。也不想想我可是北王朝的第一美人啊。”
两个人吃完那半只兔肉后精疲力尽地互望着叹惜一声。
他们饥肠辘辘的状况不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因为尝到了鲜美的食物而更加严重。
终于,林妙香在守候许久依然没能等到第二只兔子送上门后彻底爆发了。
她猛地逮过还四处寻觅的赵相夷对他说到,“走,我们回去把那两个人煮了。”
“好啊。”惟恐天下不乱的赵相夷立刻点头答应到。
他收起宝剑拖住就要开走的林妙香,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怎么?”林妙香困惑地望着赵相夷,看见他指了指自己的背。有些不敢确定地问到,“你要背我?”
赵相夷懒得去回答林妙香的问题,很干脆地反手把她扔到了自己背上。
他才不管背上那人又是骂又是抓的。
只丢下一句“这样快点”就不理会她了。任由林妙香在他背上推来攘去的。
没有过多考虑。林妙香看着厨房处冒着的烟火就指挥着赵相夷赶紧过去。
赵相夷一脚揣开了房门,林妙香立马配合地骂到。“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居然不给我们饭吃。我要煮了你们!”
刚一说完,屋内的人震惊地望向骑在赵相夷背上耀武扬威的她。
林妙香也是一愣。她尴尬地挠挠自己的头,声音弱了下来,“你们也来了啊。”
厨房内。
九九靠在江玉案的旁边慵懒地眯着眼。
一脸错愕的宋远山和赛华陀瞪大眼瞪着冲进屋的两人。
正在喝茶的宋远山嘴角抽搐一下,终究没能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他被赵相夷那双吐火的眼盯着。这才想起了自己那天在他身上又摸又捏的杰作。
他傻傻地对赵相夷笑笑,脚下一动,像豹子一样迅疾地起身,擦着赵相夷的衣角冲出门去。
赵相夷反手把林妙香放在地面就紧跟着冲了出去。
屋内的四人顿时大眼瞪小眼的。
林妙香镇定地恢复温婉的样子。对尚处于石化状态的赛华陀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赛先生。”
“好久不见。”赛华陀隔了一会儿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毫无意义的话来。
他指着桌上做好的饭菜对林妙香说到,“听你刚才的语气似乎是饿了,刚好欢儿做好了饭菜。我们开饭吧。”
“嗯。”林妙香几乎是逻移到桌边的。
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因为尴尬,林妙香风卷狼食地解决了桌上大半的饭菜。
她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环顾了瞪大眼望着她的三人,满足地出了一口气,“我吃饱了。你们请慢用。”
说完,她赶紧站起来离开了小木屋。
“你们确定她没有得什么病?要不。我还是去给她看看要不要开幅药给她吃好了。”赛华陀费力地合上自己因吃惊而张大的下巴。
他无法把刚才那个稍显豪迈的女子同以前的林妙香联系在一起。
“不用了。失恋的女人都这样。你救不了。”江玉案不动声色地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一旁的九九使命地点头以证明自己十分同意江玉案的观点。
江玉案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赛华陀性味索然地嚼着口中的白饭。
真无聊。他还以为又可以给人看病了。
他这一生别无兴趣,唯独对治病救人这方面疯狂地迷恋。
赵相夷经常戏称赛华陀上辈子一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所以这一世才会要不停地救人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江玉案一看见赛华陀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在想些什么。
他忍着笑吃饱后拉着九九也出去了。
留下赛华陀一边愁眉苦脸地塞着饭菜,一边捉磨着什么时候他在饭菜里做点手脚,把这几个人放到来玩玩再说。
一想到到时候苦着脸来求自己医治的众人,他就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刚走出门不远的江玉案和九九听见身后传来的诡异的笑声,不由心里一寒。
早有经验的两人对视一眼,暗中决定了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加倍小心,免得自己身上会突然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第一百零七章 绝不
铺满白雪的小路弯弯曲曲。
周围安静得像是水晶般的梦境。
人走上去时都能听见雪花在脚下破碎的声音。
林妙香一个人走在通往住处的小路上。
远处残月坠坠欲升,天上飘起了细细的雨。将月亮晕得模糊开来。
不知何时,有个纯白色的身影,如远山微云般,淡淡地飘在这朦胧的烟雨之中。那人的衣袂在雨雾里飘得就像是一缕轻烟,就像是要乘风而去。
林妙香不由顿足,遥遥地望着那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那人一回头,瘦削的脸上有着深深的倦意,却依旧无法掩盖其眼中的威严。
他看见林妙香,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语气平静地开口,“看来你是没有大碍了。”
“嗯,休息了一段时间,身体好多了。”林妙香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困惑地皱皱眉,“你怎么在这里,沈万水。”
“你的身体休息好了,我的可没有。”沈万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身子骨轻薄得犹如风中纸鸢,“我跟着赛先生来,看看这身体还能熬多久。”
他的声音异常疲惫,林妙香闻言一动,想起那日他负手站在雪地中,遥望着倾颜宫的模样,不由出声劝慰道,“你洪福齐天,自是有天护佑。没事的。”
沈万水只是笑,他双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地道,“那天我和赤水回来之后见你不在,猜想你肯定是被沈千山所掳。可惜我这身体大不如前,救不了你。你现在既然在幽谷,想来是赵相夷救了你吧。”
听见沈万水扯到赵相夷身上去了,林妙香的脸沉了下来,“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因为一想到他,她就会内疚,就会不安。就会慌张。
沈万水不以为意地掸了掸肩,挥去衣衫上沾湿的雨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与其现在这般对他心存愧疚,强笑连连,不如当初就不要利用他。”
林妙香一咬牙,下唇泛出苍白的颜色,她恨恨地瞪了一眼沈万水,转身说到,“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究竟怎么想。有如何知道我心里究竟痛不痛。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何况是你。”
绵绵夜雨醉了双眼。睁眼间,世界一片朦胧之色。
沈万水看着林妙香离去,徐徐说到,“我的确不知道你的心究竟在想什么。但我知道,赵相夷的痛苦不会比你少。”
“你的存在带给了他太多伤害。”沈万水抬起头安然地注视着林妙香的背影,声音缓慢而清晰,“林妙香,离开他吧。”
离开他吧。
直到回房很久之后,林妙香依旧维持着靠在床边的姿势一动不动。沈万水最后的话语像一根针一样敏锐地刺痛了她的心。
离开他吧。
离开这个努力哄你开心的男子。
离开这个笑容明媚却邪气的男子。
离开这个让她心绪不宁第一个吻了她的男子。
离开这个爱她如此之沉但也被她伤得如此之深的男子。
赵相夷,到此为止吧。你的深情所至早已溃不成军。
林妙香勉强扯出一抹苦笑,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生这个想法。也许,不是突生。其实早就有所决定,只是被沈万水道了出来。
她无法否认沈万水所说的,她的存在,只能带给赵相夷痛苦。即使今日他们看似开心地过了一天,可是两人谁也无法掩饰眼里莫大的惆怅。他们之间横亘的。不仅仅是一个沈千山,更是一颗被沈千山割破的心。
春冬交际时总是入夜得很快。
林妙香收拾细软的时候才发现,房里的东西都是属于赵相夷的。
他爱喝的江南绿茶。他随意泼墨的几幅字画。他怕自己冷硬是塞到屋内的一个暖炉。他赖在自己房内过夜时留下的一些衣衫。全是他最喜的深紫色。他喜爱的游历书籍。他习惯的龙涎清香。他笑起来时总是分向两边的眉眼。
赵相夷,从什么时候起,你竟满满地填充了我的生活。
即使在梦里,我也能触碰到你熟悉的温度。
林妙香鼻子酸酸的,一想到以后再也没有人为她擦眼泪了,她赶紧仰头把涌上眼眶的悲伤倒流回心底。
赵相夷,原来除了你,我已经一无所有。
林妙香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浸水的海绵,轻轻一挤,就会溢出许多的水。
它们慢慢上涌,从脚底蔓延,直到淹没过自己的心脏,自己的头顶。把自己抛掷在水深三千米处,再没有人能看见自己汹涌的泪水。
看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了。
林妙香苦笑着放下她本来打算用来装东西的包裹。
最后再看了看房里的一切。林妙香这才转过身用力地关上了房门。
关上了,与赵相夷有关的一切。
初春的夜空零星地挂着几点疏亮,将大雪染上了淡淡的昏黄。
在夜色的笼罩下,俨然的小木屋像是一只匍匐的巨兽。房内。不时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屋内没有点灯。赵相夷和江玉案对坐在黑暗之中。
偶尔从他们之间会飘出破碎的对话,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动静。就连外面的细雨,也渐渐小了下来。
“你打算还要瞒她多久?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总不可能一直和她待在这里。”江玉案的声音模模糊糊,似乎是在劝导着对面的人。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赵相夷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时而在桌上轻轻敲击着。
他把头缓缓地向后仰下去,发出类似于叹息的声音,“她才经历了沈千山的背叛,如果现在再告诉她这件事,她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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