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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化后是春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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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有点苦恼,说:你干吗干吗还找我?声音可怜巴巴。

他说:为什么这么排斥我?

她说:我说过不想做富人猎奇的对象。我不缺钱。

他说:我这么卑鄙吗?

边说边打量她,也看不出她伤在哪里。

她说:很晚了,恕我不便招待你,你请回吧。

他靠近她,说:你有选择与谁交往的权力,但是你无权伤害一个……没有说完,觉得这样有点哀恳的话不是他的风格。

他又咧嘴嘲讽的笑。

她静默了会,眼神缓和一些,说:那喝杯水吧。单腿跳着去给他接水。他才发现她伤了左腿。连忙止住她,一把就将她抱起来。

她脸又绯红,说:你怎么依然——

依然令你感动么?他走几步,将她横置在沙发上,说:让我看看伤在哪里?

她说没事。

他已将她的裤管卷起来。小腿上缠了纱布。他说还疼吗?她说不疼。他说怎么回事。她说:我乱穿马路被车蹭了,属于活该那种。

他笑一笑,说:的确活该。

她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怕被他看扁似的,解释:我一贯遵守交通规则,那天着急了嘛。

这时,她家电话响。电话居然安在卧室。

她爬起来,他又抱了她过去。她这回没挣扎。因为知道挣扎也无用。

大概是陈剑。

语声说:我睡了,别吵我。

那边说了些什么,絮絮一通,料想应是在关照她如何照料伤口之类。

语声也不回,听完就挂了。

挂了电话,她倒痴愣了下。冯至鸣略嘲讽地说:很关心啊,怎样,打算这样熬下去。

她猛抬眼看他,想是要刺他几句,结果又索然,说:要不想我讨厌,你聪明点告辞。

他说:反正已被你讨厌了。讨厌到底吧。

抬头四顾,看那房间乱哄哄的,散置着玩偶、书籍、花木,又嘲笑道,你还是女人么?这怎么嫁得出去。

她说:不劳你操心。我一个人,自己看得惯就行。

又勉力缓和语气,说:回去吧,我是好孩子,早睡早起那种,10点半准时睡觉。

他说:怕陈剑知道不高兴吧。

她撇撇嘴,说: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他索性拖了椅子坐她身边,眼光落到她腿上,说,哎,真不要紧。

这算关心吗?

由你感觉。

是不是对所有睡过觉的女人都好?

不是。对你可能是个例外。

她抬起头,说:为什么呀?你说我不好看的。口气还有点轻软。他听了受用,说:我们的身体是好朋友啊。

她撇撇嘴,说,不就想上床吗。整一套歪理。花花公子大概就是这样的。口是心非,甜言蜜语,把小女孩子哄得神魂颠倒。交代一下,我在你花名册里排第几位啊?

他挑眉说,你想排第几就第几。

她说,是不是,偶尔尝个平凡女孩也别有一番刺激啊。

他说,没想到我在你眼中这般不堪。像我这样的人大概一辈子不能动真情——忽然愣住,又笑笑,随口胡说,别放心上啊,没想对你怎么着。

她有些尴尬,沉默了会,忽粲然笑,说:那我们做个朋友吧,就哥们那种。其实觉得你这人还蛮有意思。

他居然也微微点了点头。不错,他其实并不能理清对她究竟什么感觉。

自后,也就光明正大做她哥们了。请她吃过饭,她将她的同事秦心带来了。秦心就是那位给他提供不少方便的女子。席间,冯至鸣谢秦心的时候,语声张大嘴,说:哦,我说他怎么这么神通广大,原来全是你这个叛徒搞得鬼,上去就掐秦心。

秦心叫,不怪我,我以为你跟冯先生很铁的呀。

谁跟他铁,你是见色忘友。

冯至鸣看她们忘情吵闹,始终浮了欣赏的笑意。不错,因为他,很少有这样纵情任意的时候。

闹一阵后,秦心向语声使个眼色,意思是劝语声收敛些,语声闲闲收了手,吃东西,说:我们这样粗野的丫头很少看到吧。

冯至鸣道:还好。

秦心突问:冯先生,听说您会弹钢琴,专业水准。

大厅中央正好有一架白色钢琴,冯至鸣便欠身而起,说:那么,让我有这个荣幸给两位女士奏一曲。

便施施然到中央。

哗哗流水声起,音符便在其手下错落蹦窜出来。他头微扬,眼睛眯着,身体起伏流转,有一种线条舞动的美感。

自信、从容、优雅,这个时候的冯至鸣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

语声静静地听着,仿佛蹲踞于其构造的音乐巢穴,有种温暖又迷失的感觉。

良久,秦心轻拉她衣袖,说:我给震住了。

语声故意撇撇嘴说:不就会弹个破琴么?现在会弹钢琴的,比比皆是。

秦心说:不是钢琴的问题,是那气度,人与琴合二为一的感觉,你不觉得他就像要融在音乐中似的。

是的,雾一般飘散、蒸腾。人与声互相缠绕,彼此消弭。很难达到的境界,语声忽然恍惚。

7月末的一天,语声忽然收到冯至鸣送来的演奏会门票。不久后他打电话来,嘱她务必参加。

为什么?她问。

他说:有我的演出,希望看到你。

语声看看时间,说,恐怕不行,我可能有任务。

他说,推了。

还挺专制,她却从不听命于谁,说:最好不要报什么希望。

那晚,语声的确有事。赶了一个6点半的发布会。出来的时候已7点半了,语声饿得要死,也不打算去。可是打车到东二环的时候正碰上塞车,车子便秘一样一截截挪,挪到东四十条,她实在忍不住,便出来,旁边恰巧是保利剧院,也没别的选择,就进去了。

到里边,正逢冯至鸣的演出。

语声便在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听。隔得太远,她都看不清他的脸。当然琴奏得是毋庸置疑的好。激情澎湃,如惊涛拍岸。又是跟上次的温和绵密不同风格。

最后,一个大幅度的收手,音符戛然停止,如施了魔法一样,全进入魔术师的神奇口袋。

语声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发愣,然后一个激灵,起身溜出去。

外间有演出的宣传册,语声随手拿了一份,是慈善义演,上有冯至鸣的相片,白色礼服,飞扬的手指,懒散的笑,端得倜傥风流。

这个人,她想。

忽然有人叫她。她立马脊骨发凉,他怎的看到她了。

他说,你还是来了。一步步靠近她。

她回身,绽出夸张的笑,说:奏得不错。只是我从来不解音律。以后这样的好票,还是留给知音。

他嘲讽的笑,说,来就好,不指望太多。门口等我一下,我把车开出来。

她看他,想拒绝,但是知道“拒绝”对这个人来说,大概没用。便只好乖乖到门口,等他。看二环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想,这难道也是传说中的缘分。

自己真是一失身成千古恨。

车来了。她闷闷进去。直接说:哪都不去,送我回家。

一路,也没什么好话好脸色给他。在与他交往做朋友的那些日子里,她其实/奇/在一个劲地试图/书/败坏他的胃口。譬如,大吵大笑,饕餮饮食,斯文扫地。可他不以为意,这样执著究竟为哪般。

到楼下,她开门出。说:再见。

他说:等一下。

她皱眉说:你别赖我。

他笑着说:今天可不许让我生气,我生日。

她吃了一惊,脸色缓和了下,说:没提前说,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他说:我饿了,能给我做点吃的吗。

无理由拒绝,她转身上去,他跟着。

到屋里。她说:你想吃什么?

他说:随便。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说:正好昨天熬了鸡汤,给你做鸡汤面。便去厨房忙碌。

他倚到厨房门上,说:一个人还熬鸡汤,日子过得挺滋润。

她说当然。心下却有点黯然,其实做丰盛的菜是一种习惯,陈剑到京后,她便天天做好多菜,就是防止他哪天突然来了。现在,来了,也不吃了,但是习惯总是难以改掉,就像爱一个人,想念一个人也是一种注定矫正不过来的坏习惯。

她试图令自己快乐点,毕竟是他的生日。问:你贵庚?

他说30高寿。

她扑哧笑,却情不自禁说:跟他同年。

他当然是陈剑。

他听得不舒服,皱眉。

好在她转移话题了,说,你家里不帮你操办吗?照理应该有个盛大的庆生会啊。

他说关机了。母亲这些日一直给他电话,商量怎么个仪式,他回绝。今天为了烦,索性关机。

她怔一下,说:那,我好像使命还挺重的。肩上沉甸甸的。

他笑,说:你以为不是,肩负着让我快乐的重任。那笑慢慢又邪起来。她暗暗吐了下舌头。

面很快做好,她又弄了几样小凉菜。端出来,挺象样的。

他说:看不出来,你还会做菜。

她说:在你那,做菜也不算什么优点啊。家里有的是佣人。

他说:吃老婆做的菜那是不一样的。我妈妈在重大场合都会亲自露一手,我爸还是很得意的。

她红红脸,不理他。给他布好碗筷。

他说:就这么吃么?有没有酒?

没有。她回。

他说那算了。

她说,沾你光,我也跟你吃一点。好饿。便要吃。忽想到什么,去冰箱拿了两罐可乐,跟他碰了碰,说:生日快乐啊。便喝一口,又呃一声,气给回上来。

两人呼哧呼哧吃面,都是饿得不行。

过一阵,彼此对视,又哈哈笑,因为都听到了那猪猡一样的吃食声。

她说:你怎么也这样?冯大公子?

他说吃面不都是吸的。

她忽然说:生在富贵家也不会很舒服吧。家教特严吧。

他说:的确是,没有自由。

譬如说?

很多,现在是不喜欢做生意却没办法,赶鸭子上架。早一些,不想出国,却要出去,不想学商管,却要学,我觉得我活着就像一个模子,塑造合格来继承家业。

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你现在想要什么没有?

钱能买什么吗?等你有了钱,你会发现钱是最没用的。况且我连自己都没有。有时候挺烦的。我从来不是一个很乖的人,却也被服服帖帖摁在模子里,你想——

没说下去,浮一抹无奈的笑,这个时候,语声看到他身上的阴影。

不说那些了。哎,你觉得我做得好不好吃。语声调节气氛,顺手给他夹一筷子菜,夹了才说,对不起,用了我的筷子。

他笑,说:我们都相濡以沫了。

她说:去你的相濡以沫,不过你中文还挺好。

他说:当然,我很有文学气质的。

她说:吹你最会。

吃完,她看他出汗,说:我还有冰镇的绿豆沙吃不吃。可以降温去火。我家没空调,你都热出汗了。

他说好。

她取了来。一个玻璃壶,装着黄黑色的绿豆。她说:别看卖相不好,很好吃的,陈剑说——忽缄口,他仰起头,说:是给他做的吧。

她也不否认,说:是啊,他来的时候,天都热了,我就给他熬了。他从来都——

话没说完,因为冯至鸣过来了,架住她的肩膀,头低下去,直接封了她的唇。

她啊一声,手一松,玻璃壶啪地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绿豆泥流了出来,溅到彼此的鞋上。像一团秽物。

他松一松,改成双手搂住她,说:警告你别在我生日这天让我不舒服。又狠狠吻下去。

她有点吃痛,推他,当然推不了。他们之间那种迷狂却出来了,她觉得自己身体轻了起来,好像灵魂已被抽出,正漂浮在半空俯视那两具身体。

他也一样,一瞬间丢失了自己。

良久,他们从窒息的吻中退出。她虚虚地靠着他,觉得有点气喘;他则很乱,看着一地的狼藉,想:我干吗要全部投入?

她平复了下自己,钻出他的怀抱,嘲弄地说:是不是上过床以后就,就会这么随便。我这会挺看不起自己。

他说:不舒服吗?

她笑,是那种夸张的笑,她紧张时才这么笑。

回去吧。不知道有没有让你快乐。她低声说。

他眯了眯眼,点头:我走了。

就真的走了。

她在窗台看下去,发现他并未马上走,倚着车身抽烟。红红的烟眼像星星一样。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园子里的蜀葵开了,在路灯下,薄绡的花盘仿似透明。郁热的暑气和着稠酽的树木气息浓浓地撑满了空气。

这个让人烦躁的夏季。

9

不久后,语声上班时收到一个电话,对方称要给她安装空调。

原来冯至鸣送了空调给她。

她本想给他钱,想了半天算了。他不会收,自己也不想见她。

好多时日不见他了,倒是经常见陈剑。

陈剑现在风头很健,晨光百货改革奏效,业绩大幅度攀升,股票走势强健。另一方面,他还用了一招很意外的棋,为冯氏的一个通信产品打开市场前景。

是这样的,早几年,有一个可钻政府政策漏洞的产品,冯氏犹豫了很久,觉得没多大前景,未做,专心研发自己的另一号产品,而竞争对手做了,大发意外之财。如今冯氏的产品出来,市面上却还是那个漏洞产品大行其市的时候,为了使市场向自己转换,陈剑建议冯氏也做那号产品,不是为竞争获利,而是用极低的价格搅乱市场,提前使市场向自己要的方向回归。

此事后,冯董事长颇为倚重陈剑。奖给了他一定比例的股权。

陈剑还是晚上见语声,语声仍是爱搭不理。心情好让他走,心情不好让他进。让他进自然只是为撒气。

有次,她说:你现在本事挺大,我们杂志都想做你访谈。

他说:最好不是你采访。

她说:是啊,要我就把你的皮剥了。

他浅浅笑。春风得意的时候,他神情依然很从容。

你对你的成绩满意吗?她说。

他说:开始而已。没有什么。

要走多久?

照这样很快。语声,人到一个平台,做起事来很方便。我现在希望快点成事,娶你。但是,我也知道急迫不来。

哼。语声冷笑,说,时间从来不会等在那里,我也不会,我发现我越来越对你没感觉。

他伸手抱住她,说:别赌气了啊。都是我不好。再打几下。

拿了她的手打自己。她缩回去了。

语声,他低着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说,你真美。总是看不够你。

是的,他曾经说她眼睛圆溜溜的像黄豆,鼻子圆滚滚的像草莓,嘴巴圆嘟嘟像气球。她最不乐意听的大概就是草莓了。老说,你那意思我拥有个酒糟鼻还布满黑头?他啄她的鼻子,说不是,是那种没黑点的草莓,市面上没有,只有我享受得到。

想起来,她就非常想哭。总想忘掉很多事,可是记忆它不肯走。

又有一次,天热,他到她那里,衬衫全湿了,便去冲了个澡。出来时,语声正趴着窗台看外面摇曳的蜀葵。

他走过去,说:喂蚊子呢?

她恩一声。

他手放在她裸露的肩头上轻轻地摩挲。见她没排斥。他忽然抱了她往卧室去。

她依然没言没语。

到床上,他俯下身要吻她,她忽然睁着清清亮亮的眼睛说:我一点都不想要你。也一点不想被你碰。

他身体硬生生刹住。站起来,一点表情都没有。

空气里一片死寂。

良久,他说:那好。我走了。

就转身。她却又忽然拉他的衣角。他自嘲:什么意思,你又不想要我。

她说:你背叛了我。我的身体现在抗拒你。

他说:男人身心是可以分离的。

她说:女人呢?我要跟别人做了,你会接受吗?我也说我身心分离,你容忍吗?

他敛眉,说,语声,别闹了,我没有办法。

你接不接受?她执拗地问。

他说,我爱你怎么会接受?

她笑,说:好了。你回吧。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人,我一辈子不想见你。

他却又不回了,坐床上哄她。说着各种好话,专门使她耳根子变软。

还是这样一搭没一搭地虚耗着日子。

到了9月初,家里出事了。母亲要做一个大的手术。父亲打来电话嘱她快快回家。

她请了假,收拾行李匆匆赶去火车站。候车时,接到陈剑电话,问她在哪。然后让她等。不久后他到,说:我都知道了。你不要着急上火,我会想办法。有什么事你打电话告诉我。她不语。看地面。以前她碰到任何事都是他为她处理。长久以来是依赖惯的了。

他又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她手里。她就跟烫了手似的,缩。

他说:是我的钱,与方圆无关。塞到她包里,苦口婆心说:家里这么大事需要钱的嘛,我知道,你自己又没积蓄。

她一直垂着头,因为眼睛湿了,她不想让他看到。而后终于听到检票通知,她扭头拎了行李就跑。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他却还兀自在身后喊:路上小心点。看好行李。不要睡过站。她历来就是马大哈。

到火车站,他又发短信过来交代一遍,嘱她不要着急注意身体云云。和往常一样很罗嗦。

她眼里的泪扑扑流,后来越流越狠,只有爬上铺位,用一张面巾纸挡住自己。她知道眼泪有点祭奠过去的意味。

良久,她回短信:钱算借的,我过阵子还你。

清晨,一下火车直奔医院,却没找着人,打父亲手机,原来刚已经转院了。语声又赶过去,父亲在电梯口迎她,喜滋滋说:陈剑安排住进了咱市最好的医院,知道吗,要给你妈主刀的是这个院的副院长。他是这领域最权威的医生。

语声想了想,忍不住说:爸,以后不要再找陈剑了,我跟他分了。

父亲眼睁大,一副茫然的样,而后跺脚骂她,是你提的吧,这么好的人你哪里找。我看你,你,越活越不懂事……陈剑去过她家,父母亲戚外带邻居没有不喜欢他的。都觉得她像捡了天大便宜似的,又暗自觉得他或许头脑发热看走眼。于是,他们都鼓励她,一定要在他发热时把便宜捡到。语声老大不高兴的,对他说:你一来我家我很没面子,拜托凶神恶煞一点吓吓他们。他笑呵呵说,哪敢,卖力演出不就是为了你有面子么。她嘀咕,我相形见绌,一点面子也没有。嘀咕却也是甜蜜的。

父亲继续数说她。她不语。

因为母亲的病,父亲很快也精疲力竭。

下午就要动手术,两人开始走马灯一样办各种手续,签字交钱,不知是不是陈剑的缘故,医生对他们都非常客气。

在手术室前等了4个多小时,医生出来,称手术一切成功。

父女两人都松了口气。

母亲推进重症监护室。语声让父亲回去休息,自己在医院守着。

父亲说:也好。走几步,突然回头,说:跟陈剑说一声吧,别让他着急了。

语声恩了声。

打电话过去,对方手机却是关机状态。算了。她想。

便坐在过道口的塑胶椅上等母亲苏醒的消息。

有点累,昨夜火车上未睡好,刚才又透支了精力,便点着头打起瞌睡来。

不知怎的,居然安安稳稳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舒舒服服被人横抱在怀里,惊了一下,忽然就闻到了熟悉的体味,是陈剑了,他居然来了。一瞬间,她心里还是滑过了暖流。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虚弱,她又把眼睛闭上,头埋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听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总是很慢。她以前说他身体里有一架老下来的闹钟。

这个怀抱,以前自己是多么贪恋。

她的脸往里拱了拱,他抚她的发,说:醒了?

她恩一声。更紧地贴着他。这个城市没人知道他结婚了,她跟他装把亲热不过分吧。她想。

他轻柔地唤她,小猪,亲爱的小猪猪。

是啊,这是他对她的昵称。他总说她是只勤快的小猪,就是童话《三只小猪》中的老三,搭了个砖头窝,大灰狼跑不进来的那只。但是他不知道她一个人的时候有多懒,懒得做家务,懒得打理自己,懒得动。周末时,经常就顶着蓬蓬乱的头发,穿着睡衣,躺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小说。有时他电话来,她就对了那根线与他撒娇。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过去,那该多好。

她心里又酸疼起来。挣扎起来。

他说:再躺会?

她说不要了。又勉强笑了笑,说:谢谢你帮忙。

我们要说谢吗?他捏她脸。

她说自然要,我跟我爸说我们分了。

他拉长脸说你干吗提。

她说骗,怎么骗啊?你还想怎么骗?

他不说话。

过一会,疲倦道:别老提这事好不好。我在附近开了房间,你过去休息下。我来守。

她说是我妈。

他斜她一眼,说:别生分了,你明知道我的心。

她本想再噎他几句。想想算了。他百忙中来,已经仁至义尽。

就一起等。他把肩借给她,她又靠着睡着了。

凌晨,值班医生汇报情况,说已醒,一切稳定。两人放了心,去酒店睡觉。

语声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勉强睁开眼,发现陈剑不在了。

接电话,是父亲,神秘兮兮说:陈剑在医院,过会会有人来看你母亲。

谁啊?

父亲说:陈剑本事大,据说来人是本市正局级干部,呼风唤雨,很吃得开的。父亲似乎很有面子。

语声忍不住刺他,你得意什么,人家跟你有关系吗?记住陈剑不是你女婿。

父亲立刻变成打蔫的茄子,说:你这丫头活生生被你气死。

气冲冲挂电话。

语声也没去医院,知道陈剑在,一切都会安排好。

下午去陪母亲。陈剑也在。他没睡什么觉,却还是精神奕奕。轻声细语地宽慰母亲,又宽慰父亲。父亲看了他和她,总是心事重重。

语声知道陈剑很累,瓮声瓮气说:没你事了,走吧。

父亲剜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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