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手诉心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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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是否推撞到人，两人用力地挤进人群中，直冲到正扑在湖岸上，边伸长手去够那个在几米外的水中艰难沉浮地小手，边扭头四顾高呼求救的高茄玮和其他几个焦急万分的女老师身边。

一看到穆心瑶，高茄玮“哇”地一下就哭了起来，“亮亮，亮亮掉下水了！瑶瑶，快，快啊！”

话音未落，穆心瑶便一把甩掉墨镜，一头跃入湖中，奋力朝越来越远的亮亮游去。

待去买午饭的闻兮和梁凡杜少文等人闻讯疾奔赶来时，惊魂未定的几人见到的却是已经坐在岸边，浑身湿透正瑟瑟发抖的亮亮和穆心瑶，和围在两人身边正手忙脚乱地安抚和帮忙弄干他们几个女人。

几个男人二话不说就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递了过去。

闻兮蹲□，眉头紧锁地给穆心瑶披上衣服，边飞快扫视着她浑身上下，边焦急地用手语问道：“没事吧？冷不冷？”待看到她抖着嘴唇虚弱地笑着摇摇头，便紧握住了双拳。他只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要把她揽进怀里。而这却被边上已经给亮亮换完衣服的梁凡一转身看个正着，他扼腕地翻了个白眼，这傻瓜真是不会把握机会啊！

刚才听到杜少文接到高茄玮的哭诉电话后，闻兮心里就猛然间一沉，脑子里一片空白，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狂奔在回去的路上了。他知道她会水，可他也知道她只是会，却并不精，她曾经说过，在游泳池里，她也只能游个几米远而已，可今天……他再也不敢多想，只怕自己那可怕的想象会成真。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跑往前跑，只盼自己还赶得及。

幸好，幸好……他眼圈一热，脸一侧，看向了正靠在沈默怀里泪流满面的亮亮。沈默抬头看到闻兮的眼神，愣了愣，下巴一抬，提醒道：“闻兮，瑶瑶今天本来就发烧，我怕她这会儿得去医院呢。”

闻兮一惊，忙转头去看，果然，穆心瑶的脸已经不是那种晒后的红，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伸手一探她额头——“你现在得去医院。”他蓦地站了起来，伸手就去扶她，可还未等他扶起，就觉得她人往下一沉，再一看，人已经晕了过去。

正文　吻或不吻

医院急诊室留观室里，白色的墙，蓝色的帘，隔开了一个个相对独立的小空间。帘外人来人往，帘内悄无声息。

轻浅的呼吸声，他听不到，他看到的，只是静静躺在病床上挂着水的她。幸好，幸好她并无大碍。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忍不住眼眶一酸，她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这句话一出现在脑海，他就怔住了，犹如醍醐灌顶般，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骤然间盈满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用力地擦了擦眼角，不，不！自己不能，决不能失去她！

闻兮再次看了眼吊瓶滴水的速度，轻轻舒了口气，揉了揉额角，略挺了挺坐的有些酸痛的腰背。再抬眼，视线却停留在了露在被单外的，正有节奏的缓缓起伏着的某处隆起。他放下的手顿时僵滞在了半空，迟迟不曾动弹。忽然，犹如被针扎了一般，他蓦地把眼别开，红潮却渐渐涌上脸庞。

他有些坐不住了，正起身想去厕所洗个冷水脸，却莫名想起了网上看过的一个段子，大致上说，若你有一个心上人，ＴＡ喝醉了躺在床上，你这时候会怎么做？

闻兮缓缓扭头看去，眼神却并没有再触及某些敏感部位，而是投注在她柔和宁静地睡颜上。

自己会怎么做？自己，会怎么做？

思索间，他已经不知不觉转过身，弯下腰，双手轻轻撑在了她的身体两侧……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轻轻飘入鼻端……闻兮心头一跳，双眼一睁，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做什么，慌忙抬头一看，她却并未醒。他刚松了口气，却陡然间觉得周身不对劲起来。似乎……似乎……他迟疑地回头一看，却顿时傻了眼。

只见帘子被掀开了一半，两道惊愕地视线正直直对着自己。

闻兮的脸蓦地烧了起来，他立马手忙脚乱地直起身，还没站稳，就见梁凡往前一个趔趄，一个脑袋从他身后探了出来，“干嘛呀！怎么不进去？”

“嗯？啊！”梁凡还有些接受不良中，嘟哝两声也就让开了道。

杜少文虽有些奇怪于梁凡对自己的推搡为什么没丝毫报复举动，却也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他下巴朝穆心瑶抬了抬，轻声问道：“怎么样？还没醒？”

闻兮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怔了怔，“什么？”

“她还没醒？”杜少文以为是自己说话太快，忙放慢速度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闻兮看他没打手语，这才发现，他肩头还趴着个小脑袋，正满脸探究的看着自己。

他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心里却隐隐有丝不安，不过转念又一想，杜少文似乎没有看到的样子，那么亮亮，应该也没看到吧？他再看了一眼亮亮，只见小家伙已经把视线投到了穆

正文　做贼心虚

闻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了。大悟之后便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莫名其妙的紧张。紧张过后，却是更为心惊胆战的惊觉，自己偷亲人家女儿的时候，似乎被人家爸妈看了个正着！完了完了！第一印象就这么失败！一种强烈的撞墙的冲动在闻兮心底油然而生。

“妈，我没事。”穆心瑶眨了眨眼，她总算被妈妈的眼泪浇清醒些了，勉强抬起手，无力地拍拍妈妈的后背，“妈，我真没事。”正安抚着，眼睛一转，突然她的手就停住了，“闻，闻兮？！”

闻兮一见她瞪着自己，脸立马心虚地红了起来，慌乱的点点头，视线乱扫间，忽然看到一边的椅子，忙搬了过去，轻拍了下穆心瑶的爸爸，指了指椅子。

穆爸爸忙谢了他，让穆妈妈坐下来。转而问穆心瑶：“瑶瑶，你也不跟爸妈介绍一下？”

“啊？哦！呃……他是闻兮……他，是……”穆心瑶微窘地看了眼闻兮，却不知道到底怎么介绍他的身份好，若说是同事，太勉强，若说是朋友，又怕爸妈想歪，只好故意咳了两声没再说下去。

可这么要说不说，最后还是没说的状况反而更让穆家爸妈起疑，他们狐疑地看看女儿，又回想起刚才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心中顿时了然了，只是女儿若还不想挑明，便也由着她，于是双方都装傻起来。只是他们免不了就暗自打量起闻兮来。虽然看着倒也是一表人才，但聋哑人这点仍让他们很是猝手不及。

闻兮自她一开口，心里就莫名紧张起来，可期待最终仍是被失落所代替。礼貌地对她父母欠了欠身，微笑着打了手语问好，见她及时地为自己做了翻译，他微不可见地吁了口气，揉了揉发僵的面颊，瞥开眼，却发现不知不觉间，输液袋快见底了，他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个地方，已不是刚才那个仅有他们两人的地方了，现在，他只想赶紧走出这个房间，整理一下自己还没调适过来的心绪。

“我出去一下。”跟穆心瑶打了个手语，也不敢再看她，便想转身出去叫医生，突然裤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嘿嘿，我方便进来不？”

看着梁凡那欠扁的短消息，闻兮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一看，果然，梁凡正笑得贼兮兮地站在门外不远处等着，一见他出来，便朝他挤了挤眼睛，用口型说：“醒了？”

闻兮走近几步，接过他手里拎的袋子，垂头默了默，抬头状若无事道，“她爸妈来了。”

梁凡的脸一垮，不是吧？！不过转瞬他又嘿嘿笑了起来，用手语道：“也好，迟早要见家长的。”

闻兮默然，连她的心思还没摸准

正文　趁热打铁

“干嘛不留下？多好的机会啊！”梁凡在回去的车上忍不住为他可惜。

“我不想因为今天这个原因留下。”闻兮顿了顿，“我希望下次再去，是因为另一个身份。”

梁凡一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惊喜地用力一拍排挡杆，“唉哟哥们儿，你终于想通了啊！！妈的，我都快喜极而泣了！”

“而且今天我要再不回去吃饭的话，我怕被我妈赶出家门。”闻兮又幽幽地轻声嘀咕了一句。让梁凡喜形于色的脸瞬间一垮，恨恨地骂了句：“我代表月亮鄙视你！”

第二天，当高茄玮和沈默带着亮亮来看穆心瑶时，小家伙冲上去就抱住了坐在床上的穆心瑶，然后对着她的嘴唇就用力亲了一记。

穆心瑶懵了，高茄玮傻了，沈默囧了。三个大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最终还是穆心瑶哭笑不得的看着满脸纯真的亮亮，踌躇着开了口，“亮亮，为什么，呃，要亲姐姐的，嘴啊？”真是难以启齿啊，可又不得不问，好歹这是自己的初吻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她懊丧之余，又颇为好奇。亮亮这孩子因为听力问题，也因为识字有限，他几乎不怎么看电视，那他到底是哪儿学来的这个？难道是杜少文和高茄玮亲热的时候被他瞧见了？她正暗自偷笑，却见亮亮很高兴地打着手语道：“上次我看到闻老师亲了穆姐姐一下，高姐姐说这是因为闻老师喜欢穆姐姐，我也喜欢穆姐姐，所以我也要亲穆姐姐。”

“噗——”两声不厚道地喷笑声不约而同的响起。

“轰”地一下，穆心瑶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然后，迅速混乱，成了一滩浆糊。“什，什，什么时候的事？闻老师，什么时候亲过我了？”她手舞足蹈，语无伦次，满脸通红。

亮亮不明白他的穆姐姐为什么一下子那么激动，不禁困惑的看了看她，“就是上次你在医院的时候。”

穆心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羞恼之极地瞪向正乐不可支的两个围观者，“你，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

高茄玮一摊手，嘻嘻笑道：“ｓｕｒｐｒｉｚｅ嘛！”

“ｓｕｒｐｒｉｚｅ你个头啊！”穆心瑶抓起一个枕头就丢向高茄玮。

“哎呀哎呀，别那么暴力！我们也是刚知道嘛！而且亮亮没给我们机会先说呀！”高茄玮抱住枕头垫在下巴下面，兴致盎然地瞅着穆心瑶，“怎么样姑娘，现在你该信我们了吧？哎呀，说来闻兮还真是够闷骚的啊！居然偷亲，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哈哈哈哈……有前途！有前途啊！”

“前途个鬼！”穆心瑶啐了一口，别过头哼道：“当色狼的前途么！？”

“哈哈哈哈……那也不错啊，

正文　现实梦想

穆心瑶仰起脖子，闭着眼睛揉了揉僵硬酸痛不已的后颈和肩部，心里暗叹：自己会不会三十不到脖子就废了啊？哎……她伸了个懒腰，便探手捞过桌上的杯子，一口灌下了剩下的茶水，ＭＤ，喝水都没时间，她暗骂。算了，自己选的路，就算跪也要把它跪完呐！她叹了口气，却又不禁想起了前几天早上在花园里……

清晨，太阳才刚露了个头，穆家的小花园里，早起的穆妈妈已经在给花园里的花草浇水了。

“妈，我问你啊。”穆心瑶背着手慢慢跟在后面，扭捏道：“你觉得，你觉得闻兮怎么样？”

穆妈妈举着水管的手顿了顿，但却没有回头。“闻兮？什么闻兮？”

穆心瑶更显局促，手无意识地轻捏着身边红色玫瑰花的花瓣，“就，就是上次送我回来的那个人嘛。”

穆妈妈仿佛终于想起了是哪个，“哦，那个啊，不错啊。”

穆心瑶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盯着妈妈的侧脸仔细打量着妈妈的表情道：“真的啊！？”

穆妈妈朝她瞄了眼，微笑点头，“嗯，看着挺开朗挺热心的一个小伙子，呵呵，还能说会道的。”

“妈——”穆心瑶迟疑地叫了声，“你说的那是，梁凡吧？”

穆妈妈看向女儿，“哎？不是开车那个么？”

穆心瑶跺了下脚，郁闷道：“不是啦，是另外一个。”

穆妈妈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果然呐！“哦，那个聋哑的小伙子？”

穆心瑶忙解释：“妈，他只是听不见，其实不哑，他会说点儿，就是不多，而且他现在戴助听器的，基本不影响交流。”

穆妈妈回头继续浇花，无可无不可地“唔”了一声。

穆心瑶轻扯了一下妈妈的衣服下摆，撒娇道：“妈，妈你觉得他怎样嘛。”

穆妈妈心中叹息，关掉了水管开关，转身看向女儿，斟酌道：“瑶瑶，既然你说开了，妈妈就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吧，别的不去讲，因为接触也不多，妈妈也说不好，但你本来就安静，再找个更安静的，你！哎……其实妈妈倒是觉得梁凡那个小伙子或许会更适合你些。”

穆心瑶急了，“妈，你说什么呀，梁凡有女朋友的，人家搞不好都快结婚了。而且我会手语，跟他交流没问题的！”忽然她就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顿时拔高了，“妈，你该不会是嫌他是聋人吧？”

穆妈妈一怔，立时脸显怒色，“你觉得妈妈是这种人？”

穆心瑶张口结舌，忙挽住妈妈的手臂晃了晃，愧疚道：“不是不是，妈，妈你别生气，我只是，我只是一时间想岔了，对不起，妈——我，我……”说着她便低下了头，眼圈都

正文　戛然而止

站在饮水机前，穆心瑶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大马克杯中水位慢慢升高，忽然耳边就响起一阵密集的嗡嗡声，她一怔，脑子里刚闪过“难道办公室进蜜蜂了？”的念头，就见眼前水桶里的水面闪现了细密的快速抖动的波纹。怎么回事？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就听身后或惊讶或疑惑的声音纷纷响起。

“哎？哎我显示屏怎么晃了？”

“啊我也是！”

“我的杯子怎么在抖？”

“怎么回事？”

穆心瑶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刚回过头想看看情况，忽然脚下就一个不稳，然后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东倒西歪起来。她暗叫不好，忙紧跨几步扶住墙，可还未站直就听耳边惊恐的尖叫声大喊声此起彼伏起来。

“不好！是地震！”

“地震啦！！”

“地震地震！！”

“啊——”

“快下楼！下楼！”

“快跑快跑！别坐电梯，走楼梯！”

“妈呀——”

“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包！我的手机！”

“快走啦！命要紧！”

穆心瑶也顾不得太多，忙踉跄着随着同事们你拉我一把，我推你一下的涌向消防通道，尽可能快速地朝楼下冲去。

还好办公室所在楼层并不高，还好自己穿着平底鞋，还好自己反应不算慢，还好自己还算镇静……可是，闻兮呢？闻兮现在怎么样？还有爸爸妈妈，还有高茄玮沈默她们……穆心瑶边跑边胡乱想着。她边跑边掏出手机，想拨号，可后面推挤着她的人潮让她根本没办法停下来打电话。

其实还在刚冲出楼的时候，震感就消失了，可惊慌失措的人们还是急急地涌向相对空旷的地方。

一站定下来，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人们便纷纷掏出手机联系起亲朋好友来。一时间，穆心瑶只觉耳边嗡嗡声不断。再次拿起手机，还未细想，一串虽然几乎不打，却烂熟于心的号码已经快速地拨了出去。

可电话刚响了四下，穆心瑶就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记得他从来都是看短消息的，手机响了他也不会接吧？想到这里，她忙挂了电话，刚把短消息编辑了一半，自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喂喂？喂！”周围实在太吵，穆心瑶大声喊着。

“瑶，瑶瑶，瑶瑶你没事吧？”电话里传来穆妈妈焦急到发颤的声音。

“妈？妈！妈我没事！你呢？你和爸怎么样？”穆心瑶用手指头堵着另一个耳朵大声道。

“我们都挺好，你放心，我和你爸都在车上，呃，周围挺开阔的，你放心啊，你呢？你可别站楼底下啊！你们那儿都是玻璃幕墙，太危险了。”穆妈妈光想想

正文　历史重演

看着眼前满目的疮痍，她觉得小腿直发软，差点连迈步的气力都没了。

踉跄着跑到塌了大部分的老教学楼前，她的眼睛在废墟上忙碌找寻着什么的人群中急速扫过，可是，那些熟悉的面孔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最想看到的那张。她想问问他们，他在哪儿？可她又怕问了，得到的却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她只愿他是在某个她现在没看到的地方忙乱着，所以没功夫接电话，而不是，不，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哎？小穆你怎么来了？”一个相熟的女老师停下小跑着的脚步惊讶地看向她，忽然她又恍然大悟，“哦！不放心孩子们是吧？哎哎他们都没事，现在都在操场上坐着呢，你放心啊。不过，有一个保育员没逃出来，哎……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穆心瑶一听，微微松了口气，那女老师却迟疑地看了看她，为难道：“还有，闻兮他……”话未说完，已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穆心瑶人一晃，只觉脑中轰然一声响，耳朵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闻兮？？闻兮他怎么了？”她恍恍惚惚道。

“那几个孩子说他们都是他推出来的，但再回头就看到楼塌了，现在找不到他，他应该，应该还在里面……”说着她指了指废墟。

“……”穆心瑶缓缓扭头看向那女老师指的地方，手脚似乎已经不听使唤，不自觉地便一步一绊着拖了过去，手脚并用要爬上废墟。

“小穆！”忽然有人在身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别过去，那里危险！”

茫然回头，却是梁凡肃着一张从未那么正经过的脸，眼神却有些躲闪。

看到和他关系最好的人，穆心瑶忽然间就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了，她泫然欲泣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他呢？他，他呢？”可话未说完，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她抖着唇艰难地追问着：“他，他人呢？他在哪里？”

“他——”梁凡欲言又止，下意识地四下里看了看，穆心瑶不明所以，也跟着往周围望了望，却见众人几乎都相对集中的在某几个范围的废墟中翻找着什么，她更为紧张，刚张嘴想再问，忽然梁凡一指穆心瑶的口袋，似是松了口气一般，“你手机响了。”

“啊？”穆心瑶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傻地看向自己口袋，手机？啊，是自己的手机响了！她忙掏出手机一看，蓦地，她瞪向梁凡，不可置信地颤声道：“他！是他！”

“那赶紧接啊！！”梁凡忍不住吼起来，恨不得抢过电话自己听。

“哦哦！喂？喂！”穆心瑶双手紧握手机，使劲压向耳朵，似乎这样就不会错过一个字一丝喘息一般，“闻兮？闻兮是你吗？”她大声呼喊着。

正文　生死边缘

第四十八章

梁凡烦躁不堪地甩了甩头，喘着粗气道：“这时候消防车供不应求，来是造化，不来是正常。”但好友如今还压在下面生死未卜，他又如何能真正地淡然处之，终是恨恨地咒骂了一句，然后和杜少文一起把木头丢在边上空地上，抬起也已经酸软不堪的腿勉强走过去，一把揪起穆心瑶的胳膊，“起来，给我边上歇着去，你想闻兮出来后看到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么？”

“不，不！”穆心瑶手里还紧抓着一块碎砖，无力地挣扎着不肯走开，“他还在下面，他还在下面，我多搬一块砖，他身上就能轻一些，他，他身上那么重，他很痛的。他，他不能有事，他不能……”沙哑的嗓音到后面已经带上了浓重的鼻音，“求你，别让我走开。”

梁凡垂头看向她花猫似的脸，只见那无声无息的眼泪又在上面冲刷出了两道泪痕。他原本紧握住她手臂的手不禁一松，他最怕看到女人哭了，一哭他就没辙。他无奈又烦躁地抓过高茄玮狗腿递上的水，一把塞进穆心瑶的手里，凶巴巴道：“想继续就先喝瓶水，不然脱水了我可不管。”重要的是，他可不想被闻兮埋怨没照顾好他的心上人，那家伙啰嗦起来也是很烦的。“我可不想闻兮出来后，救护车上还要再躺个你，救护车可没多大。”

“嗯嗯。”穆心瑶一听不赶她走，赶紧乖乖地想拧开瓶盖灌下这瓶水，可手抖了半天，愣是没力气拧开。正想让梁凡给帮忙，却见他已经走开继续忙他的了。

她刚想放下水瓶，忽然一只大手夺过了瓶子，她惊愕地抬头一看，只见穆清一脸怒火地边瞪着自己，边“唰”地一下拧开了瓶盖，那架势就像是在拧着她的脖子一般。还没等她开口，那瓶水就又“蹭”地一下戳到了她鼻子底下。

“赶紧喝！”穆清看着自家妹妹这副狼狈样，又是心疼又是恼怒，“真是不知死活，一声不吭跑过来也不晓得跟你爸妈说一声，要不是儒勒通知我，我ＴＭ还不知道你在这里。你想让我们急死是吧？你爸妈都快急疯了，家里不见你人，打你手机也不接，你皮痒了是吧？啊？”

“我，我没注意……”

“是啊，没注意！没注意！光想着他，自己爹妈哥哥都不要了是吧？”

突然，穆心瑶恍若未闻地蓦地站了起来，脸色变幻莫测欲哭又笑，忽地就踉踉跄跄往身侧不远处突然嚷嚷起来的人堆中冲去。“出来了！救出来了！”她又哭又笑地呐呐着。

穆清愣了愣，无奈却也松了口气地摇了摇头，赶紧跟了上去。

挤近一看，他的眉头却忽地皱了起来，不忍心又担心地看向妹妹。只见她呆若木鸡，一脸死灰

正文　心力交瘁

第四十九章

她抿了抿唇，吸了吸鼻子，准备去口袋里掏手帕，突然车身一个颠簸，她心头一紧，身体也在同时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却也在最后一刻停滞了。她回头一看，是随车的急救医生紧紧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