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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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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恩忽然觉得,这个空间局促得让她待不下去。

“总之,喜帖我是送来了,妈咪说很感谢你慷慨收容狗狗,又常常帮社区活动做义工。如果你愿意赏光,我们一家人都会非常开心的。”匆匆背完母亲交代的台词,她站起身来。“我走了,bye…bye。”

※※※

婚礼那天,锺衡终究是去观礼了。

他对这种家族式的聚会最是没辙,能不出现就不出现,但是三天前,裴海亲自光降他的狗窝来拉人。于情,这是死党的婚礼;于理,他代表男方唯一的亲属,前后交相攻,他都不能不来。

尽管如此,他们两人都没有大张扬彼此的关系,只是在敬酒时,淡淡的互相点头微笑,彼此知道对方的心意就好。

这场婚宴订在社区的交谊厅里举行,场面小巧而温馨,除了亲戚朋友之外,并没有发出太多张帖子。

照理说,这样精小的场面是很不符合裴海身分的,可是裴海只有孤家寡人一个,性子又狂狷惯了,本来就不拘泥于仪式礼俗;只要心爱的人挽在手里,悬在心上,他也就满意了。于是,他依从行事低调的张家人,并未将婚娶的消息让媒体知晓。

酒过一巡,锺衡借故向同桌的人告了罪,起身离开了会场。

临出门前,他最后一瞥,寻找的那个人挽着新娘,进休息室换礼服,准备送客了。

今天真是忙怀她了!又要帮姊姊张罗大小事,又要客串招待到门口安排客人入座。整个晚上,就见她淡黄色的身影里里外外飞舞,像只忙碌的小工蚁。

嗳!如果被仙仙知道,他把她比喻为工蚁,她不知会如何跳脚。

他摇头哂笑,转身走出去。

一月了。寒风推树木,风里已夹带着毫不容情的霜意。

他是劳动惯了的人,身子健实硬朗,上身只套了件薄外套,便挡去朔风的刺骨。

浓云遮蔽了天,间或从缝隙里探出银月盘的脸。几乎整个社区的人都上礼堂吃喜酒去了,莽莽天地间,竟然有几分万径人踪灭的味道。

他深吸一口冷空气,让心情渐渐沉淀下来。

“锺大哥。锺大哥!”一声清脆的叫唤追着他身后而来。

他回眸。呵,是她,小工蚁。

仙恩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伴娘的礼服太长,好几次裙摆绊住了她的双脚,险象环生。

待她跑近了,绊到最后一下。啊!还好扑进他怀里,安全上垒。

“锺大哥,婚宴还没结束,你怎么就走了?”

“趁现在先走,免得待会儿散场人太多。”他拂开飘落她颊畔的一缕细鬈。“你急呼呼地追我出来,有事吗?”

仙恩红着脸,从他怀中撑起身。

其实没事,只是方才一转眼,瞥见他形单影只地走出厅外,远望有一种沧凉的情致,仿佛这一去就不会再回头,她不暇多想,便追了出来。

“我只是……只是想问你……”她绞尽脑汁地找理由。“想问你,明明说了不来,怎么忽然又来了?”

“一时无事,就来了。”他扯扯她的小鬈发。“你穿礼服的模样很好看。”

仙恩消脸又是一红,别扭地拉拉衣摆。“裙子太长了,好几次都差点跌倒,还好姊姊和姊夫扶着我。”

“裴海看起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姊姊嫁给他,会幸福的。”

仙恩默默瞅着他。

“那你呢?”她忽然问。

“我?”他先是不解,倏然又明了了。她还是以为他在暗恋池净。

锺衡失声笑起来。他摇了摇头,仍然没有解释什么。

一切太复杂了,不知从何说起,有时,“误会”反而是最好的脱身之道。

“你不喜欢姊姊了?”不然他摇头是什么意思?

“你姊姊是个令人钦慕的好女人,也就这样了。我对她并没有进一步的幻想。”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仙恩傻傻笑了起来。“原来你这么看得开。”

迎上她眼中如梦似幻的神采,他心中一凛。

都已打定了主意要放手,现在还与她闲扯这些做什么呢?

他退开了一步,状似不经意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仙仙,你何时要飞到美国去?”

她一愣。

“还早,六月底才考完期末考,大概七、八月出发吧。”此刻,月光下,幽径上,世界里只有他和她。她不愿想及分离的事。

“嗯。”锺衡慢条斯理的点头。“那么,我可能会比你先离开一步。”

仙恩愕然对上他的眼。“什么意思?”

“Balance一直筹画着,到日本开分据点,最近事情有了眉目,我必须先飞过去打点一下。”他解释道。

“你要去多久?”她揪住他的前襟,心头的结,与手上的拳,揪得一样紧。

“起码要半年以上,日本的站点才会步上轨道吧。”他淡然说,迎着她失望到了极点的眸光。

“半年?这么久?”仙恩急了。他一定赶不及在她出国前回来的呀!

“不要这么伤心嘛!”他终究不忍,笑着拭去她滑落的泪。“半年一下子就过去了。”

“可是半年之后,我已经离开了。”她连连顿足。

“你还是会回来,又不是从此定居在美国了。”

“等我回来也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才两、三年而已,即使再加上博士,也不过四年的光景,我们总会见面的。”他柔声安慰。

听着他云淡风轻的口吻,仙恩渐渐觉得不对劲了。

她退开一步,静静瞅着他看,泪珠挂在眼眶里,悬而未决,闪闪烁烁,仿佛将她的眼与她的心,包围在遥远的距离之外。

原来,她终究是无法取代姊姊的。所以,四年的分别,对她而言是长长的“永远”,对他而言,却是短短的“而已”。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已经弄不清楚自己是被夜风吹寒的,或是被心念冻僵的。

她的每一丝反应,都让锺衡心如刀割。他努力禁忍着,终于还是克禁不住,紧紧拥住了她。

“小丫头,别伤心……”别哭了,求你!别在我面前落泪啊。

仙恩用力埋在他的胸前。

她没有哭出声,只有一声声细细的呜咽,每颗泪都沁进了他的心坎底。

“你知道我的地址、电话,到了美国之后,可以写信给我;没有人陪你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有空,也会飞过去看你的。”他轻轻吻着她的发,她的鬓,她的颊。

“真……真的?你……你会来看我?”她哭得抽抽噎噎的。

“会的,一定会。”他温柔允诺。

“还要替我带小黄它们的照片来。”

“好。”

“帮我带肉干回来给它们吃。”

“没问题。”

“我不在的时候,要替我照顾它们。”

“呃……”

“好不好?”很凶!

“好。”他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她深呼吸了几下,让情绪平抚下来。“你什么时候要去日本?”

“后夭。”

“这么快?”她有些慌措不及。

“事情来得突然,我也没有办法。”他松开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帕来。“看你,哭得妆都花了。”

“啊!”仙恩惨叫。她忘了今晚脸上有妆了!“你现在不要看我!”

已经来不及了。

她接过手帕,还来不及抹脸,就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薄纱礼服的观赏性质本来就大过实用性质,也难怪她会冷。

“我很想发挥英雄本色,将外套脱给你穿的,可惜我外套底下只有一件汗衫,待会儿若是遇到夜归妇女,会把我当成变态色情狂追打。”他用力摩挲她的双臂。“趁着没感冒之前,你快点回屋里去吧。”

仙恩仍依依不舍。“你出国之前,记得先通知我,我到机场送你。”

“好。”他含笑点头。

她叹了口气,终于拖着沉重的脚步返回宴客处。

又是这样的场景。

锺衡望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

他们以后会不会总是如此?一个人留在原地,而另一个人,总是走出对方的生命。

※※※

扶桑七月,热辣的程度不亚于远方的小海岛。算算时间,他居然已经在异地停留半年了。

起身来到屋外,触目所及是三百坪的植地,和七十坪的实验区。Balance工作室成立于东京近郊,夏天的东京苍翠碧绿,充满勃勃的生命力。

目前温室、冷房,及相关的建筑物都已搭盖完成,只等植土铺设好之后,便能正式耕种,开始量产他所研发成功的几种新品。

窗户一推开,热空气立刻透进来。他本来就不喜欢人工空气,索性把办公室内的所有窗扇都打开。

“锺先生?”

一声轻唤响起,他才想到室内并不是只有他一人。

“什么事?”他倚在窗前,并未回过头。

会议桌前的几位手下面面相觑。怎么老板才接完一通来自台湾的电话,整个魂魄便飞走了?

“我们还要继续开会吗?”几名日本干部有些无措。

锺衡终于回过神。

是了,他刚才在开会。

一股淡雅的花香从窗外飘进来,是Balance刚在国际间发表的香水玛格丽特,他便是被这股馨香引走了注意力。

细看之下,香味原来不是来自鲜花,而是清洁人员搁在窗台上的干燥花。这些人真细心,知道他喜欢玛格丽特。

“抱歉,我们方才进行到哪里?”锺衡坐回办公桌前。

那一瞬关于玛格丽特的遐想,淡成灰烟。

“方才您接了一通电话,会议便中断了。”有一位跟着他从台湾来的干部,大着胆子间。“您在想什么?是不是台湾那里有事?”

“我在想什么……”锺衡也喃喃自语。

刚才那通电话是仙恩打来,说她已经在中正国际机场,即将出发了。

“我一直在等,结果你还是没有赶回来,我不理你了!”她控诉完,忿忿挂上电话。

他拿着话筒发呆,下一秒钟便被花香勾引,整个人陷入思想的黑洞里,没有任何声音或语言。

“没事,我们回头工作吧。”他平淡地答。

干部们收到讯息,知道闲聊时间结束,不敢再造次。

报表纸翻动声再度响起,间或夹杂几句公事上的对答。

过了几分钟,干部们不得不再停下来,直到锺衡发现,自己又失神了!

见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懊恼地想。脑筋突然斑驳掉,茫茫然的,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是弄丢了什么吗?

第七章

“老哥。”

“嗯。”

“老哥?”

“嗯?”

“老哥,我要跟你说话,你不要一直看书好不好?”

叹息。“你要谈什么?”

“我要跟你谈男人。”

“男人?”这下子书终于合起来了。

“老哥,如果有一个男人,感觉起来好象很喜欢一个女的,却又没有说得很清楚,那他到底算喜欢她,或是不喜欢她?”仙恩盘腿坐到床上去。

“这要看“她”是谁。”

她顿了一顿。“好啦!是我啦!”

“接着还要看那个男人是谁。”

“想都别想,我不会说的。”她才不上当。

张行恩把书往床头一摆,竖直了枕头坐起来。

“客观因素的影响很大,举例而言,如果那个女孩子,也就是你,今年才二十出头,连二十一岁都不满……”

“我下个月满了。”她插嘴抗议。

“而那位男士比她稍微大了一点,”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妹妹,毫不意外一撇红晖蹦上她的俏脸。“那么他的顾忌就很多了。”

“有什么好顾忌的?”她咕哝。

“面对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儿家,男人要如何确定,她二十岁时期的爱恋,就是她这一生所要的爱恋?”

“我抗议!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年纪小的人感情动向就绝对不稳定?有人三、四十岁才恋爱结婚,千挑万拣最后还是以离婚收场,这种例子比此皆是。”

“是没错。”张行恩冷静地指出。“重点在于“千挑万拣”四字。这些人该看的已看过,该经历的已经历过,最后择他们所爱,即使不成功,终也是自己的抉择。可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连天地的一小角都问未瞧过,如果匆匆被绑进婚姻或感情里,将来成功则已;若不成功,是该怨自己投入太早,或当时脑袋不清呢?”

“谬论!谬论!”仙恩认觉这番话问题重重,却又无法说出具体的理由来反驳。

“这是不是谬论不重要,重点是,多数人是这么想的,那个人也是这么想的。”

仙恩楞楞地瞧着大哥,半晌,她灵光一闪,终于抓到重点。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到外面绕一绕,堵住他的嘴,最后如果选择不变,他就无话可说了?”

“答对了。”

行恩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这番话,与其说是那个人的心思,毋宁说是他自己的。仙恩才二十岁而已,未来仍然充满各种可能性,值得好好探索一番,他不希望她太早囚陷在感情里,故步自封。

一个无法自我成长的女人,即使能一时握住男人的心,也不可能长久。现阶段,她需要的是更多机会,而非一个绊锁。

“如果我在赏玩世界的期间,他先被别人追走了怎么办?”她忧心忡忡。

风险太大了!三十岁适婚龄,事业成功,相貌堂堂的好男人,随时有可能被其它识货人的筷子夹走。

“这就是亲戚朋友好用的地方。”行恩漫不经心的应道,顺手翻到下一页。

“什么?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她精神大振,一把抽走碍手碍脚的书。

行恩无奈地抬起头。

“你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时候,他能上哪里去?不过就在这个社区里,妈妈是管理委员,晚翠新城是她的辖区,谁动得了他一点脑筋?”

呃,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对喔!她怎么没想到?还是她老哥奸诈!虽然这代表老哥猜到她喜欢的人是谁了,可是比起美好的远景,这种枝节一点都不重要。

“不对。”她倏然凝眉。“他还有国外和花莲的窝。那些地方,处处有漂亮妹妹。”

“他若有心,全世界都是漂亮妹妹;他若无心,漂亮妹妹就只在一户姓张的人家里。”行恩抢回书,懒洋洋地继续翻看。

有道理,非常之有道理。仙恩频频点头。

若是一切顺利,她的学业、爱情皆丰收;若是中途出了岔子,顶多台湾不婚族增加一口人。

好吧!放长线,钓大鱼。

※※※※※※※※※※※※※※※※※※※※※※※※※※※※

于是,她离开了台湾,而四年就这样过去了。

四年,四个春绽、夏放、秋收、冬残的信期。

仙恩挽着裙摆,拉开落地窗,赤足踏入阳台的冰凉里。远方,费蒙特公园的景致,幽然映入眼帘。

费城是美国最古老的城市之一,街上处处可见古意盎然的建筑物。

她深呼吸一下,让四月的冷空气泊进她的体内,冷却她的急躁。

过去四年来,对仙恩最大的震撼,当属池净和裴海的离异。

初闻这项消息时,她几乎无法置信。

她的眼前仍放演着他们婚礼的情景,姊姊脸上无法藏匿的幸福,及姊夫对姊姊毫不掩饰的蜜爱。如此的天作之合,竟然在结缡一年半之后,劳雁分飞。为什么?

“我们太爱对方了。”她想起姊姊淡然而感伤的轻语。“有时候,爱情来得太突然,太猛烈,你会除了“爱对方”之外,忽略了许多事,包括生活,包括相处,包括了解。”

她心中有一些收领悟。

“姊姊,你后悔吗?”她在电话中问。

那端沉默了很久。

“如果你是我问后不后悔结婚,我是后悔的。”池净的轻语,在她耳畔宛转低回。“如同我方才所说,我们之间,除了爱,其它的东西便不多了。我们缺乏了解和体会,便匆匆踏入婚姻,造成了后来的失败,连带毁了日后所有的可能性。”

她听了,心下怆然。

原来爱得太深太浓,也是失败的原因之一。这是她以前一直无法了解的事,而现在,却从姊姊的遭逢中体会到。

“然而,如果问我后不后悔爱上裴海,我并不后悔。”池净平静地说。“若一切重头来过,我仍然愿意和他相逢,再爱上他一次。我们之间缺乏的,从来不是爱……”

为了姊姊的事,哥哥也曾委婉劝告过她——不要一古脑儿的,就把爱情往人家身上倒,爱还是一点一点的来,比较好。

而后她想起了他,那个姓锺名衡的大蛮牛。

他们的关系向来暧昧难明,没有明确的影子,只是一点一滴,形成浅浅的渍痕。但,这痕迹印在她洁白的心上,却是如此鲜明。

她决定了。什么生离死别,什么抛头颅洒热血,她不要那些,统统不要!

或许二十一岁的她仍然太年轻,二十五岁的她却已明白自己要什么。悠悠别经年,她有这四年的漫长和寂寥,来肯定自己的心意。

她不要姊姊、姊夫那样狂涛骇浪的爱;却也不容任何时间、年龄、或过往阴影,来冲突她的爱情。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她只要一份浅浅的爱。

锺衡,她爱他,她要他,淡淡浅浅的,却明晰无比。

她回身返入屋内,站在落地穿衣镜前,墙上的钟指在六点上,而镜中的女人已全副武装。

她微微一笑,上场的时间到了。

锺衡望着脚底下的灯火。

费城,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到了此地。

斜阳冉冉春无极,然,费城的春天却是亚热带的奇+shu网收集整理寒冬,冷得让人发冻。

他的手脚也是僵硬的,心里却很清楚地知道,不是因为冷……

是因为一千四百多个日子。

终于,在漫长的千日之隔,他即将看见她了。

足足四年,他们不曾相会,只通过短短的电话,接过几张她的近照,以及他从她母亲家人处得到的密切信息。

原本,他还不是那么确定自己该来看她。到了纽约,心想,人都已近在咫尺了,打个电话吧。

“来看我。”她只说了三个字。

像是中符咒一样,他迷迷糊糊地就跑来了。待回复意识,他已站在旅馆房间里,等着晚间七点的相聚。

她变成什么样了呢?他不由自主地遐想。从那少少的几通电话中,她说起来话,依然是唧唧格格的清脆,感觉和四年前那个小女娃儿差不多少。

六点五十,时间已近,他踏出房外,下了电梯,来到两人相约的饭店大厅。

四月并非观览的旺季,旅馆内人潮不丰,几乎是电梯门一打开,他便看见了她。

那,是仙恩吗?

讶然充斥于他的心中,还有一种不知如何说的五味杂陈。

一道娇丽的倩影,倚坐在沙发上。佳人发现了他,眼波含笑,亭亭站起身,朝他的方向走来。

暗红色长裙包裹着她的纤腰与玉腿,软丝的质料在她足畔迤逦舞动,珍珠色的上衣服帖着上身,腰际以一方丝巾围系住,更添流动的光彩。

夭!他的脑中仍停留在四年前的仙恩,及肩长发,爱穿牛仔裤和T恤,一天到晚在他跟前吱吱喳喳,像只小工蚁一样的野丫头。

而眼前的佳人,红唇软柔,眼波婉转,长及背心的青丝在身后曼妙飘动。

这,真的是她吗?

他脑中恍然浮起“女大十八变”的句子,意识上仍然不太能接受……

仙恩的心几乎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停住了。

四年过去,他竟然一点也不显老。

他的小平头依旧,煞气的浓眉依旧,只有皮肤此以前更黝黑,眼角与嘴角写着长期暴露在户外的痕迹。他仍然喜欢简便的衣着,一件合身黑色长裤,同色系衬衫与薄外套。

待两人距离拉近,她渐渐找出他身上更多的改变。

以前的他微笑起来,总是憨憨实实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而现在的他,挂上微笑,却显得神秘而深远。

他并不是那种五官俊美的男人,但他身上有一种引人注意的魅力,似乎看深了之后,可以挖掘到更多。

仙恩必须很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把旁边那些金毛女人的眼珠子挖出来!

“嗨。”走近他身前,她拉起长裙悠然转了一圈。“好不好看?我跟同学说,今天要和台湾来的老朋友碰面,她硬是抓着我去买了一身新衣服。”

看着她甜美爱娇的笑靥,又是他熟悉的仙恩了。他捺下心头的万般复杂,微笑起来。

“好看。”

“谢谢。”她开心地挽起他的臂。“我们今晚要去哪里吃饭?”

呃?

“你有没有任何建议?”他问。

“你订了哪间餐厅?”她也问。

然后,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没订?”

“你没订?”

异口同声。

仙恩撇开他的手臂跺脚。“你好没有诚意哦!是你请我吃饭的,当然你要负责订餐厅。”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你是老江湖,费城的餐厅你比我熟,不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吗?”

也就是说,两个人都以为对方已经订好位,自己是受邀的那一方。

他们互相瞪视一阵。

扑哧!仙恩笑出来。

“算了算了,现在出门也太晚了。”她想了一想。“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到我的公寓里,叫披萨来吃,另一个是上到你的房间去,叫客房服务,主随客便,你选一个。”

两个都不妥当,他顿了一顿。

“快点啦!我饿死了!”仙恩已迫不及待地咕哝起来。

呵,这禁不住饿的小丫头。

“你都喊饿了,我还能如何?到我房里去吧!”他无奈摇头,推了她额角一记。

仙恩吐了吐舌头,重新挽着他,风姿绰约地步向电梯里。

※※※※※※※※※※※※※※※※※※※※※※※※※※※※

阳台的纱门拉开,一方小圆桌摆在门前,摇曳的烛光呈在圆桌中心,点点闪闪,在相对而坐的两人身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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