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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妖异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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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点点头。心想难怪昨天找刘真,说出想要顶替他值班的意愿之后,露出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幸运,只听到了声音,并没有看到女鬼。”
李瑾笑笑。
“不过刘真那小子,今晚就没那么幸运了。”
“恩?”
“他要连续值班两晚。”讲述的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样啊。”李瑾摸摸下巴,思索着。随后站起身来,拎起包裹,对着那几人笑道:“待会儿刘真过来,麻烦帮我捎带个口信。就说他昨晚借我的东西,今晚再借我一天,我明天过来还给他。”
李瑾打算今夜再见见那个女鬼,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月下僵尸…3
既然做出了夜晚再次出行的决定,李瑾就打算先提前做些准备。时值下午四点多的光景,太阳已经渐渐向西快要沉入远处的地平线。李瑾步行来到永宁坊。他打算拜访一下位于永宁坊的司天监,查询一些资料,以备不时之需。
司天监是掌管天文历法的部门,但是也会出面解决一些玄奇之事,对于人鬼之事也有许多资料记载。原本这些资料并不允许供人随意翻阅,不过李瑾是岐王之子,也就是说当朝皇帝是他的伯父,皇族子弟在某些事情上总能得到通融。
他径直来到司天监收藏典籍的地方,这里位于司天监偏院,平时很少有人光顾,整个院子看起来静悄悄的。院前种着几棵常绿的树木,在墙角一侧,垂挂着一排细长的仿佛是绿色瀑布的植物,上面从上到下开着一整串一整串鲜嫩的黄色花朵,那是早春的迎春花。
没想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也能看到这样惹喜的春意。李瑾歪着嘴角,深深吸了一口气,去感受空气中淡淡的植物清香。随后他听到屋子里传来一点动静。
——吱呀。高大的木门发出古旧的响声,被从内向外推开。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人,一个男人。他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穿着麻布制成的素色衣裳,肤色白皙,眉清目秀,是个相当俊俏的男子。
“啊——”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会遇见别人,李瑾就着深呼吸的姿势愣了一下,随后对着男人浮现出礼貌的笑容,“你好。”
男子并没有回应。只是偏转过头望了一眼李瑾,不发一语的离开了。
望着男子离去时挺拔的背影,李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走进屋里翻阅资料。
昏黄的夕阳从窗棂之间照射进来,投射在一排又一排高大的书柜之间。书柜上密密麻麻累着好多典籍资料,上面覆盖着遮尘用的布,一些卷成捆装的竹简堆成小山的形状。窗口的夕色越是耀眼,屋内就越是显得昏暗。屋内充满了一股独特的纸张和墨水的味道,让人觉得特别能沉下心。
李瑾按照标签浏览过一排又一排的书架,有看到类似的记载就翻开一番。屋内光线昏暗,并不适合阅读,看起文字来十分吃力,时间一长,眼睛就变得有些酸涩。李瑾倚靠着书架,闭目眼神,轻叹了口气。
看来要找到自己想要的资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正这么想着,他睁开眼,无意往左前方瞥了一眼。左前方的书架上,有个小小的标签,上面方方正正书写着‘僵尸’二字。李瑾想起那月下僵硬无比的舞姿,心中一动,探身过去掀开遮帘。
遮帘下原本摆放典籍的地方空空如也。两旁的竹简都摆放得端端正正,唯独书架的这块地方,什么也没有。李瑾不满的皱了皱眉。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叫了一声:“是刚才那个人……”他想起刚才从屋里走出的男人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典籍无误。
“怎么会这么巧。”李瑾喃喃道。
入夜之后,李瑾并没有立刻离开司天监。事实上,他在门前的长廊下坐下,又从怀里掏出白瓷酒壶和酒杯,一个人自斟自酌。月色下,墙角那一排嫩黄的迎春花依旧静静地绽放着。
偏院没有其他人,明亮的月色仿佛在地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滴入酒杯之中,连浊酒的表面也反射着一层亮光。草丛中,已经响起了一两声虫鸣。
“真是个令人沉醉的美好夜晚啊。”李瑾仰望着明月,自言自语的感叹。如果没有出现古怪的事的话,他又默默在心中加了一句。
“不……”想了想,他又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笑意,“或许真是因为有那样奇怪的事情,才使得夜晚更加醉人也说不定呢。”
李瑾就这样慢慢斟饮,不久便把一整壶酒都倒光了。在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之后,李瑾拍拍衣服站起身来,惬意的舒展了一下身体。“好了,接下来就要干活了。”他从手边的包袱里拿出那件绣着辟邪的金吾卫衣服,不紧不慢的穿好,随后从屋子旁边的矮墙翻了出去。
大街上非常安静,石板路上静静反射着月光。李瑾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月亮看起来依旧如昨晚一样圆,周围连薄云都没有。从永宁坊到启厦门途径五六个内坊,慢慢走的话,大概要花上两个时辰左右。
不过,李瑾自有打算。金吾卫第一次遇到那僵尸般跳舞的女人时,是在启厦门附近。之后是在昌乐坊附近,而昨晚他遇见女人,则是在晋昌坊附近。也就是说,女人正从启厦门沿着大街往皇城的方向而去。如果他没有推算错误的话,女人再次出现,应该会在昭国坊附近,离他现在所在的永宁坊,不过相差了两个内坊的距离。
今晚在通往启厦门值班的大街上,依然一个金吾卫都没有看到。看来,对于有鬼的谣言,大家都心生胆怯。一个人走在路上,脚步声打在墙壁上,又反射回来,变成一阵空荡的回响。如果心中胆怯,会产生身后有人跟随的错觉。李瑾心中,不能说没有害怕之意。只不过,对于女鬼的好奇和即将见到女鬼带着期待的兴奋,让他忽视了那份胆怯。
前面的道路被月光照射得一清二楚。
“会在哪里出现呢?”李瑾喃喃自语。往前方一路延长的街道看了看,踏出非常自在的步子。
他半眯着眼睛,微微晃着脑袋,正在回想着关于昨晚的事情。女鬼确实会让人在意,可是现在细想起来,更加让人在意的,却是那飘荡着的怪异音乐。没有看到任何人弹奏的人,却一直在空中回响。虽然怪异,却又有种能慑人的力量。非常神奇的音乐。
那旋律,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李瑾努力回想着,却发现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真是奇怪啊。”李瑾摸摸下巴。因为受到父亲和一干叔伯的影响,他对音律也了解一二。只要听过的旋律,虽说不能全部熟记下来,但是大致印象总是有的。然而,对于昨夜的诡异音乐,他却连半点调子都记不起来。
李瑾想得入神,没有发现眼前路面上的月光正逐渐变得暗淡,前方的道路变得晦暗不明。
叮。铮。让李瑾苦想而不得的音乐,从夜空中飘了下来,仿佛是细细垂下的蛛丝,瞬间就抓住了李瑾的心神。
来了。李瑾回过神来,停下脚步,屏息凝神望着前方。
黑暗从前方依稀笼罩过来,遮蔽了月光。手边的白墙,脚下的石板路,最终,连手侧的佩刀都看不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而黑暗中之中,前方不远处,两点幽蓝的光芒慢慢闪现,一明一灭,一明一灭。
古怪的音乐在黑暗中飘荡。一下仿佛近在耳朵,一下又仿佛至夜空传来,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铮。叮。
先是一片浓重的黑,而后,在黑暗中慢慢有亮光出现。从浮于空中的两点幽芒开始,僵硬的女人从面部开始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幽蓝色的光芒,先是她的青色的脸幽幽出现在了黑暗之中,俄后是手臂,随后是腰肢,再来是足,最后整个人都从黑暗中显现出来。面无表情的,僵硬的,诡异的女人,倏然出现在李瑾面前。
而周围,依旧是一片黑暗。
李瑾把手放到了身侧的佩刀上,慢慢握紧,而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女人。
仿佛是感受到了李瑾的存在一般,原本呈现仰望姿势的女人咔咔转过头,再接着眼珠转过来。女人张开嘴,露出半腐烂的舌头,几条白色的蛆虫,扭动着身体,从女人的嘴里掉下来,落在地上,仿佛是有意识一般,扭动着朝着李瑾爬过来。
更多的虫子,从女人的嘴里,耳朵里,钻出来,啪嗒啪嗒不断掉落在地。
令人恶心而寒颤。
李瑾刷的拔出刀,踏过地上的虫子,朝着女人当头砍去。刀刃直入女人的面部。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女人仿佛是没有痛感一般,维持着诡异的笑容。在离女人如此近的距离下,李瑾发现女人的眼珠早就已经浑浊不清,皮肤青白,甚至开始腐烂。这根本就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的模样。
如果这就是鬼的模样,未免也太令人反胃了。李瑾这么想着,迅速拔刀,往后大退几步,远离了女人。
女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条令人悚然的狰狞伤口,贯穿了整个面部。
铮。铮。叮。古怪的音乐变了调子,似乎变得急促了点。随着音乐的变化。原本僵硬动作缓慢的女人忽然也变得敏捷起来。李瑾才退出去几步,女人就紧跟了上来。
糟糕。李瑾暗叫了一声,躲闪开女人,却不想,撞到了身后的什么东西。似乎是个人,难道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李瑾心中一紧。还没等他回头,身后的那人突然越过他朝着女人疾步而去。
那人扬起手,用手中的东西鞭打着女人。“退去,退去!”那人边抽打边如此说道。随着那人的动作,女人渐渐僵硬不动了。随后,匍匐在地,最后,哀嚎了一声,消失了踪影。而那一直漂浮在黑暗中的诡异音乐也停止了。
月光在这一刻重新亮了起来。
身穿着素色衣裳的人回过头来。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眉清目秀,是个长相相当俊俏的男人。
“是你。”李瑾讶然出声。那张脸他记得,那是下午在司天监偏院遇到的那个男人。
然而,男人并没有理睬他。只是面无表情望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身,离开。
李瑾愣了一下。“等等。”他追上去。抓住男人的手腕。比普通人更加纤细的触感让李瑾晃神了一下,随即便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男人微微皱起眉头。
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不太好。李瑾又换上习惯性礼貌而又温和的笑容,道:“刚才谢谢你,不然可就糟糕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恩人的名字,总是要知道的。”
“不谢。”男人开口说道,声音清澈,比起李瑾听惯的那些粗犷的士兵的声音更加纤细一些,是相当动听的声音。
如果用这样的声音唱歌的话,想必相当悦耳吧。不知怎么的,李瑾心中突然跳出这样的想法。
“在下李瑾。”李瑾抓着男人的手腕,稳稳的笑道。微笑着的表情,让人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沉默对峙了半晌,男人才微蹙着眉头,“段容西。”
男人名字一报出口,李瑾立刻笑着松开了男人的手腕。“幸会。”他依旧稳稳笑着。
名叫段容西的男人并不打算理睬他。径直转过身,想要离开。
“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要请教一下容西兄。”李瑾并未在意,紧跟在男人身侧,微笑着开口,“那仿佛僵尸般的女人到底是何物,你又是拿什么鞭打的?为何我的刀伤不了呢?”
男人不答话。
“长安皇城,宵禁森严,普通百姓,不能外出。违者,轻者杖打,重则入狱。看容西兄,应该是司天监之人吧?”李瑾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男人停下了脚步,盯着李瑾,眼神锐利。
“在下只是对这些妖鬼之事感到好奇,希望能有一人为在下解答一二,别无其他奢望。”李瑾若无其事的说道。
“女尸只是一个现象,就如这月亮一般,没什么令人惊奇的。我用桑条鞭打,普通刀枪,自然伤不了妖鬼。解答完了。”男人语气平淡的说。
“那么……”李瑾还想问。
“麻烦。”男人低声说了一句。
“啊?”李瑾哑然。
男人不再理睬李瑾,朝着司天监所在的永宁坊走去。
“容西兄……等等……”
月光清澈,静静照射在两人身上。开始变得暖和的四月的夜风,轻拂过两人的面庞。
那是李瑾和段容西第一次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
☆、白骨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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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变…2
“就这样?”段容西执着酒杯,望向庭院中的桃花,面色上仍旧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当然不是。”李瑾笑着,又添了点酒,“如果只是这样,那故事未免也太过平淡无奇。”一片粉色的桃花瓣悠悠落到了段容西的衣襟边,他笑着伸过手去把花瓣捏起来放进自己的酒杯,看着花瓣浮在酒水表面,缓声道:“其实那夜之后,那个白骨小儿又出现了,而且就在第二天夜里。”缓缓的语调中,李瑾继续讲述起来。
因为前一晚上的遭遇,入夜之后,孙亮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因为喝了点小酒就立刻睡去。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脸严肃的盯着天花板的暗影。妻子就躺在他身边,同样睁着眼睛,搂着他的胳膊神色有些紧张。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周遭没有半点声响。很久之后,从远处传来的隐约的敲梆子的声响,已经半夜了。
“孙郎,应该不会有事了吧?”妻子压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话音刚落,她陡然间瞪大了眼睛。
她听见了,和前晚一样的声音。格格,格格。声音从离她很近的地方传来,就仿佛是响在室内一样。身体顿时僵硬了,她拧着脖颈,僵硬的转过脸。
黑暗中,离她的脸不足一尺的地方,有一个白色骷髅正幽幽望着她。
“呀——!”孙亮的妻子尖叫了一声,跳起来,在床尾缩成一团。“救,快救命……”由于害怕,颤抖的声音几乎发不出口。她颤抖着身体想去拉丈夫的手,但是丈夫已经在第一时间跳下床,拔出了刀,和白骨小儿持刀对峙。
格,格,格,格。白骨小儿歪着头,望着持刀的孙亮。孙郎全身都处在戒备的状态,准备随时拔刀而起。然而白骨小儿和孙亮对峙了一会,突然转过脸,望向妻子的方向,眼洞中的视线直直顶在妻子脸上。
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窜,妻子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面色发白几欲哭泣。
骷髅的牙齿上下阖动,不断发出格格的声响。“阿——”白骨小儿发出模糊难辨的声音,展开双臂,朝着妻子摇摇摆摆走过去。
“大胆!”孙郎怒目而斥,挥刀砍下去。就在刀快要砍上的时候,骷髅骨架突然消失了。
“阿——娘——”模糊难辨的声音从孙亮背后传来。白骨小儿不知何时跳到了床上,挥舞着手臂朝着妻子而去,牙齿咯咯有声。“阿娘——”骷髅歪着头,细细的骨架就要拉上妻子的衣摆,“阿娘——饿——乳——”从白骨小儿模糊的音节中勉强能辨别出零星几个词。
妻子的身体僵硬着不动,眼睁睁看着白骨小儿伸手拉扯上她的衣服。
“乳——饿——”细细的白色指节已经触碰上妻子胸前的衣服,白骨小儿歪着头,手往旁边使劲,试图扒开妻子胸前的衣服,“乳,乳——”它不断发出重复着这样的话,头颅也往前凑过去。
“喂,快下来!”孙亮对着妻子叫道,白骨小儿离妻子太近,他寻不到合适的角度下手。可是喊了几遍,也不见妻子动作。他不禁望向妻子。只见妻子恍若被定身一般没有动作,面上毫无血色,眼神呆滞望着白骨小儿,嘴唇微微蠕动。
妻子的眼里忽然渗出了泪水,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幻觉一样朝着白骨小儿伸出手,想要把小儿搂在怀里。
“你在做作什么?!”孙亮喝道,就在妻子快要抚摸上白骨小儿之际,飞快的把妻子拉到自己身边,再次挥刀朝着白骨小儿砍去。
“不!”妻子忽然回过神来,尖叫一声,身子往前一扑想要阻止孙亮出手,甚至不顾自己可能会被刀划伤的危险。然而孙亮的刀已经砍到了白骨小儿身上。妻子又是凄厉一声,身形一滞,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顾不上瘫倒在一旁晕过去的妻子,孙亮从旁拿出一口布袋子,套住了白骨骷髅。感觉到布袋中小儿的挣扎,虽然心跳得飞快,孙亮还是抓着布袋奔出家门。夜色浓重,周围一片寂静,布袋中小儿挣扎不断,模糊的音节不时泄露出来。
孙亮一路不敢停歇,在他所在的这个坊,人口并不多,很多地方都空着,荒野之地也是常见。狂奔了四五里路之后,孙亮来到一处宅院。这里看起来已经长久无人居住荒废良久,土砌的围墙坍塌倒落,大门也只剩下一半,斜歪着似乎也快要倒坍下来。来到院子里,杂草遍生。院子一角有棵细瘦的树,枯枝在黑夜中竖立着,看起来也枯死很久了。
站在这个荒凉的院子里,背后的布袋里还不时发出着声响,孙亮不禁感觉有些寒毛直数。周围安静得连他紧张的喘息声都能清晰耳闻。
吞了一口口水,孙亮踏过荒草,朝着院子里的一个角落走去。那里有一口井,井水早已经干涸,是口枯井。枯井隐在草丛之中,并不能轻易被发现。
孙亮走到枯井边,探头朝着枯井里看了一眼。里面黑黝黝的,仿佛会有什么妖鬼,突然从地下的黑暗中轰然而出。只看了一眼,孙亮便退开了几步,用尽力气把背上背着的布袋朝着枯井扔进去。枯井里传来咚的一声闷沉的声响,如同重物落地的声响一般。
“阿娘,乳,饿——”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枯井中不断回荡着这样的呼唤。
孙亮深吸一口气,不敢再看枯井一眼,转身拔腿就跑,一刻都不敢停留,仿佛身后那枯井中传来的声响是一头吃人的猛兽。
回到了家,家中灯火大亮,妻子就站在门口等他,一见到他就立刻迎了上去。“那个孩童呢?”妻子脸色惨白,神色却又是悲伤又是恐惧,口气中难掩对白骨小儿的关心。
孙亮一路上又是惊又是恐,被妻子如此询问立刻想起了方才妻子阻止自己砍杀骷髅的行为,登时冒出一股火,粗着嗓子吼道:“妖怪当然是杀了!”
“什么?”没想到妻子闻言大惊,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愈加白了几分,身体摇摇欲坠,捂着脸就恸哭起来。
“那不是妖怪。”妻子哭喊道,“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
“孩子?”段容西微微皱起了眉头,终于偏过头看着李瑾,“怎么回事?”
“段兄听说过游女吗?”李瑾反问。
“游女?”段容西想了想,说道:“游女,一曰天帝女,一曰钓星。夜飞昼隐,批毛为鸟,脱毛为妇人。有记载说游女是喜欢盗窃婴儿的妖怪。”
“我要说的就是有关游女的事,事情要从两年前开始说起。”李瑾忽然笑了笑,“故事可能有些长,还望段兄不要觉得无趣才好。”
段容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转过头默默喝了一口酒。李瑾笑笑,知道段容西并没有厌恶,才又不紧不慢的讲起来。
时间是两年前入春后不久,长亭河边的柳树已经冒出了新芽,春风一派和煦,依依不舍送别了自家的郎君,女人才依依不舍的朝着家里走去。也许是因为脸上忧伤的表情过于明显,才路过熟悉的邻里人,女人就被别人叫住了:“孙家娘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快要哭的表情。”
没错,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孙亮的妻子。她嫁给孙亮不足半年,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丈夫虽然为人粗莽,言语之间不懂得转弯,但仍不失为一个好人。此番丈夫为了求取一官半职,远去京城,恐怕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来。
结婚不过半载就要面临分别,妻子自然心中郁结。然而听到别人这么说,仍勉强挤出笑脸:“大娘哪里话,奴家不过是眼里不小心进了些沙子罢了。”说罢,低着头匆匆回家,生怕被别人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睛。
原本只想安心操持家务,静待丈夫归家。没想到才过了一月有余,妻子便觉得身体疲乏,不仅嗜睡,而且闻见腥味就一阵阵犯呕。一开始妻子还以为是太过操劳的原因,没想到这情况一直持续了好久,无奈之下请了郎中才过,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原本这是喜事,妻子恨不能立刻让丈夫知晓。但是妻子收到丈夫家书,看出了丈夫打拼不易。不想让丈夫过多担心,所以她决定等孩子生完,再给丈夫报喜。时间一转眼从春入夏,又从夏入秋,十月飞逝,妻子产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要是孙郎能见着这个孩子,还不提有多开心呢。”生产完后,看见身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的婴儿,妻子心满意足的说道。她想,等孩子满月了,就拜托村里的教书先生写封家书,告诉丈夫这个消息。
然而妻子并没有能等到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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