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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妖异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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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想,等孩子满月了,就拜托村里的教书先生写封家书,告诉丈夫这个消息。
  然而妻子并没有能等到告诉丈夫的机会。那一天,在孩子满月前一天,天气还很冷,但是在屋里呆了一月的妻子仍旧想抱着孩子出院子里坐坐。她看见院子的梅花还开着,嫩黄色的花朵稀稀疏疏缀满了树枝,尤其显得可爱。原本是打算在窗口欣赏,观看了一会儿之后,妻子心中一动,忽然想要知道梅花的香味。反正只是在院子中,只是出去几步,没有什么关系的,这么想着,妻子就抱着孩子出门。
  寒风刮在脸上有些生疼,妻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她低头朝着怀里望去,包裹得只露出小半张脸的孩子犹自睡得香甜。一缕淡淡的幽香钻进了她的鼻息间,她抬头望去,院子里那稀疏几只腊梅比以往更加显得有诱惑力。脚步仿佛是不受控制一般朝着梅花走去,妻子恍然出神,也不顾那寒风凌冽。
作者有话要说:  





☆、白骨变…3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从旁传来一声“呀呀……”的凄惶叫声,惊得妻子猛然回过神。她惊慌抬头,只见围墙墙头栖息着一只通身漆黑的鸟,鸟嘴却是鲜红,仿佛血染得一般。黑鸟一动不动的站在立在墙头,漆黑的圆眼珠盯着妻子,妻子不敢出声更不敢动作,仿佛僵在了院中。
  忽的,黑鸟又“呀——”的叫唤了一声,叫声凄惨,渗着人心。心中无端的就生起了惊惶感,妻子不敢再在院中过多停留,抱着孩子仓皇回屋。身后呀呀的鸟叫声一直不断,仿佛是预示着什么
  不吉的事情。妻子彭的把门关上,不放心,有找来木棍抵上。过了一会,屋外的鸟叫声忽然轻了,妻子大着胆子从屋子里往外瞧,发现黑鸟已经不见了踪影。一颗吊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怀里一直熟睡的孩子却不安的扭动起来,哇哇着哭闹起来,妻子忙去哄孩子。
  那天夜里,也许是天气突然转冷的关系,夜里比往常都要来得寂静。雪簌簌下个不停。一直哭闹不止的孩子到了夜里终于安静下来,精疲力竭的妻子躺在床上,一边轻轻拍打着孩子,一边打着瞌睡,不多久也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迷糊之中,总觉得能听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黑鸟呀呀的凄惶叫声。辗转反侧,妻子一夜都睡得不大安稳,等到第二天一早,妻子醒来,习惯性往旁边一摸,心里咯噔一下。身旁空空荡荡的——孩子不见了。妻子脸色大变,顾不得穿上厚衣,直接奔出家门。
  “孩子,我的孩子……”来来回回找了许多回都不见孩子踪影的妻子,瘫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周围围了许多人,都窃窃私语说着什么,周遭的声响都混沌成一片,轰隆隆的传进妻子的耳里。
  有村里见多识广的老人扒开人群走到她跟前,意味深长的问:“孙家娘子啊,你再好好想想,孩子好好睡在你身边,怎么会没了呢?”
  不知怎么的,妻子的脑海里忽然略过昨日那只黑鸟的身影,也顾不得那么多,妻子哭哭滴滴把事情讲了一遍。老人听罢,神色凝重,“昨天你进屋子之后,有发现孩子衣服脏了吗?”
  “就……发现一点红色的圆点,奴家原想说不定是在哪里不小心弄上的……”妻子哭得有气无力,说话也是抽抽噎噎。
  老人脸色一变,半晌才叹气道:“我小时候就听说,有一种妖怪专门喜欢吃婴孩,白天化作黑鸟看上哪家的孩子就落在哪家的墙头,还会在孩子的衣服上留下红色的印迹,到了晚上就悄悄把孩
  子盗走。孙家娘子这孩子,恐怕也是……哎,真是作孽啊……”说完,他遥遥头,叹息着走了。
  老人这么一说,周围人群私语的声音更大。
  妻子呆住了,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嚎啕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她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盗走孩子的妖怪就是游女吧……”段容西沉吟。
  “应该不会有错。我这同僚的妻子害怕丈夫责备,所以一直不曾把孩子的事情告知给丈夫。没想到前几天忽然出现了白骨小孩,对着她直唤娘,看小儿的模样,如是当初被盗走的孩子还在,应
  该也是一般大小。”故事讲到这里就算是完了,李瑾见段容西若有所思地望着庭院中的桃花发呆,执着酒杯的手搁在膝上,酒杯中就已经见底,便探过身想要添酒。
  小小的酒坛被高高被拎起,等了半天,只从里面勉强掉下一两滴酒液。
  “啊……”李瑾晃了晃酒壶,“没酒了。”他有些懊恼,早知道如此就多带一坛了。如今故事讲完了,酒也喝完了。
  段容西置若罔闻,把酒杯中的最后一点酒喝完,啪嗒一声把酒杯放在地上,站起身来,提步要走。
  李瑾忙跟着站起来,问:“哎,段兄这是要去哪?”
  “去你同僚的家里。”段容西头也不回答道。
  “啊?”李瑾愣了一下,随即跟上去,笑道:“段兄走慢些,我来带路。”
  不多久两人就来到了孙亮的住处。天色将晚,青色的云层被晚霞镶了一层金边,院子里的小木门紧紧关闭着,里面寂静无声。
  “孙兄。”李瑾边喊边推开门走进去。院子里坐着一个女人,正在低头补着衣服,闻声抬起头来。她双眼红肿,眼神黯淡,见到李瑾二人便是一愣,忙慌低头扯着袖子擦了擦眼角,才抬头挤出
  笑容来:“是找奴家相公吗?孙郎刚刚出去了,两位郎君恐怕要等上一等。”
  李瑾温和地笑道:“不碍事,我们等等无妨。”
  女人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进屋去倒水。李瑾站在院子里百无聊懒,段容西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李瑾笑眯眯地望着,盯着段容西仿佛点了胭脂的嘴唇看,等到段容西回
  过头两人视线对上,便若无其事的笑问:“段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段容西摇摇头,没有回答。
  女人从屋子端出两碗水给李瑾和段容西喝。李瑾笑着接过去,从容地喝完,倒是段容西接过去后没有动。
  “那可能是你的孩子。”段容西说。
  女人浮现出迷茫的神情。段容西又说:“那个前几天晚上出现的白骨小儿,可能是你的孩子。”
  女人一呆,随即脸色变了变,说:“奴家愚钝,不明白郎君在说些什么?”说着收拾起放在院中的衣服,似乎想要进屋不愿再搭理人。
  段容西面色平静,动了动嘴唇,刚准备继续说话,就被李瑾一个手势阻止了。李瑾朝着他摇摇头,浮现出“段兄暂且不要开口,让我来”的表情,随即拦到女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孙家娘子不要动气,请听我解释。”
  李瑾口气温和,面上带着十二分诚恳的表情,女人果真停下了脚步,紧绷着脸不答话。
  李瑾又微微一笑,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是受孙兄所托,特意找了人来帮忙的解决前几日夜里发生的事情的。那位是司天监的术士,对于那些玄奇之事最为精道。”他说着,指了指段容西
  。“夫人可以不信,孙兄过一会就回来,只要问问孙兄,便可知在下是否撒谎。”李瑾说得言辞凿凿。
  女人犹豫了一会,忽然捂着嘴哽咽道:“我的孩子……我那苦命的孩子……”说着,眼泪滚滚而下。
  “夫人切莫过于伤心才好。”李瑾在一旁柔和安慰。
  “你的孩子不知为何得了些精气,所以才能寻来。可是婴孩小鬼本就弱小,心智又未开,只遵循本能做事。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只怕每晚都会来找你,小鬼阴气重,长久下去,你的身体必然
  也会受到损害。”
  “我不怕。”女人急忙道。
  段容西摇摇头,继续道:“但是小鬼毕竟是小鬼,在人间待久了也不会得到安宁。要是再碰上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把小鬼捉去炼化,那就是件麻烦事了。”他清亮的眼神望着女人,浮现出悲悯的
  神色,说:“被炼化的小鬼是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的。”
  女人一怔,哭泣地更加厉害了,“我苦命的孩子啊……”她来来回回不断重复着。
  李瑾见自己的安慰已经没有效果,无奈地抬头,带着责备的眼神看了段容西一眼。却看见段容西清亮的眼神盯着女人手里的小竹筐。竹筐里放了些碎布头,还有针线之类的,应该是女人平常用
  来修补针线的家当。
  李瑾刚想开口询问段容西是否有什么打算,忽然听见背后传来嗓门粗大的声音:“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老远就听到你的哭声?”他回头,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进院中。李瑾笑着迎上去,说
  :“孙兄,可算等到你了。”
  男人见是李瑾,原本还有些怒气的脸色立刻变得恭恭敬敬,他朝着李瑾站正:“李兄。”接着他看了看哭泣不止的妻子和如竹一般立在院中的段容西,犹疑:“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瑾笑了笑,走过去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孙亮的脸色由红转白又又白转青,许久才恢复正常。他走到段容西身边,抱拳作了一个礼:“请段术士为我家除去那作祟的小鬼。”
  段容西望着孙亮没有答话。倒是孙亮的妻子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臂乞求道:“不能除,那是我的孩子啊……”
  “你闭嘴!”孙亮喝道,“妇道人家懂什么。”被丈夫这么一凶,妻子只能捂着嘴继续呜咽。
  “好。”段容西说道,不顾女人一脸悲戚的表情和李瑾略带着惊讶的神情,“但是需要你为我做几件事。”他看着孙亮平静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白骨变…4

  纤细的弦月在夜空中微露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云层厚重,四下里漆黑一片。四月末的夜晚,本应该有凉爽的夜风徐徐而过,然而此刻空气却显得沉闷凝滞,一丝风都感觉不到。
  李瑾靠在屋前,摸了一把额头上因为无端的闷沉而渗出的汗珠,无聊的叹了口气。院子里点着几盏灯,赤膊着身体露出精壮肌肉的孙亮正俯身在一段圆木前拼命的工作。圆木有一人合抱大小,从中间被锯开成两半,孙亮此刻正努力把其中的一半凿空。而屋子也亮着灯,孙亮的妻子正在等下缝制着一个小小的布娃娃。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院子的周围,因而显得其他地方更加幽暗了。
  李瑾转回视线,悠悠的开口:“段兄,等下你到底有何打算?”段容西就站在他身边,闭目凝神,并不答话。
  李瑾看着段容西挺直的脊背,有点想问一直这么保持着身姿不累的冲动,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和段容西接触这么一段时间,他也大概了解了对方的为人。对于自己这种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对方从来就是吝啬口水,甚至连理都不理一下。事实上,李瑾还没发现除了妖鬼之事之外,其他能让段容西感兴趣的事物。
  孙亮开凿木头的钝响沉闷的在空气中回荡,听的李瑾都快要麻木了。就这样开凿木头的举动,大概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了吧。
  两个时辰前,段容西要求孙亮去寻找合适大小的圆木。“最好要用楠木,但是这种情况下,杉木也凑合用吧。”段容西仔细检查了孙亮带回来的圆木,如此开口说道。接着,他吩咐孙亮仔细开凿,“一定要诚心的开凿,过程中不能有一丝的不耐烦。”
  交代完孙亮要做的事情之后,段容西转而看向孙亮的妻子。这个女人已经停止了呜咽的哭泣,但是脸上仍旧挂着泪痕,脸色看起来憔悴。“为了你的孩子,请你按照自己的样子缝制一个布娃娃。”或许是李瑾的错觉,明明段容西的声音仍旧是和平时一样平板无波,但是总觉得和哭泣女人说话时,对方的声线不自觉放轻了些,原本就很清澈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显得更加柔和了一些。
  李瑾不自觉怔了怔神。就看见女人轻轻点了点头,低头往屋子里去了。段容西仿佛在查看什么的似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随后便站在屋檐下,闭目凝神。
  如今戌时快要过去,亥时即将到来。圆木已经开凿完毕,孙亮正在做着最后收尾的工作。他把木屑都清扫一起堆放在一起。一直响在耳边的梆梆的开凿声消失了,此刻周围显得更加寂静,夜色愈发浓重起来。
  “段兄……”李瑾刚想开口说道,就见孙亮的妻子捧着一个布娃娃走出门来。
  “段术士。”她恭恭敬敬地朝着段容西鞠了个身,虽然脸色已经看起来十分憔悴,但是精神却看起来好了很多,“你要奴家做的东西,奴家已经完成了。还有这个……”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段容西。
  李瑾原本以为垫在布娃娃底下的只是普通的布料,这才发现那是婴孩的衣物。衣物用布料小心的包裹着,掀开布料,露出里面小小的连衣,是非常喜庆的红色,还有一双小小的红色虎头鞋。
  “这是奴家做给孩子的,没想到还没有机会给他穿上,就……”女人说着,眼眶又有些红了。
  “这就够了。”段容西轻声说道,接过衣物放到孙亮刚刚凿空的圆木中。接着又来到屋檐下,用木屑划出一个把屋子围上了一圈,示意李瑾和孙亮呆在屋里。“如果不是我示意,请你们不要越过这条线,更加不能出声。”他对着李瑾二人说道。
  灯火被吹灭了,黑暗一下子笼罩在了眼前。李瑾仔细分辨,才能勉强看出立于院中的两个模糊身影——那是孙亮妻子和段容西。谁也没有出声,若不是李瑾从小习武,视力听力都高于常人,此刻,即使他认为黑暗中只有他一人存在也不足为奇。
  段容西的气息难以察觉,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黑暗里闷热滞人的空气,黏腻腻的笼罩着全身,连呼吸都显得十分滞涩。因为段容西的交代,李瑾只敢憋着气轻声喘息,不一会儿,全身都被汗水粘湿了。
  黑暗中的时间显得异常缓慢,仿佛只是过了一瞬,又仿佛已经过了很久。粘腻的闷热令人异常烦躁,正当李瑾心情不爽之际,忽然迎面而来一阵清风,沾满汗水的肌肤被风一吹,顿觉舒畅无比。
  李瑾正暗暗舒叹,忽然面色一凝,察觉出不对。一阵无法言喻的寒意跟随着那阵风而来,刚才还粘腻沉闷的空气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接触到空气的皮肤感受到一阵冰凉的寒意。
  格格格格。冷不防从院子的角落里响起了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尤为响亮。
  李瑾眨眨眼睛,怀疑是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觉,明明周围还是如刚才一般的黑暗,可是眼前的景物突然就能看到了,就仿佛是从黑暗中凸显出来一般。他下意识的朝着前方看过去,方才隐匿在黑暗中的段容西也凸显出来,一脸平静地站立在圆木旁边。
  “段……”李瑾刚想出声呼唤,从角落里传来的格格声又响了起来,他看过去,不觉屏住了呼吸。
  一个白色的小小骷髅正立在角落,挥舞着手臂左摇右摆,在它的手里,抓着一个布袋。那应该是前几天孙亮用来套出它扔进枯井时所使用的袋子。
  恐怕孙亮也发现了这一点,饶是他一个五大三粗的胆大男人,此刻脸色也难看的像是一张白纸。李瑾注意到孙亮紧咬着牙齿,拳头握得格格作响,粗壮的手臂上青筋爆出,盯着白骨小儿的眼睛似乎要冒出光来。那样子,就好像是准备冲过去把白骨小儿大卸八块一般。
  李瑾一惊,拍拍孙亮的肩膀,把孙亮的注意力拉回来。‘不要冲动。’李瑾作出无声的口型。孙亮咬着牙齿,眉头快要皱到一起,见李瑾神情严肃,方才不情愿的重重点点头。
  “阿娘,阿娘……”从白骨小儿的的嘴里,传出了模糊不清的呼声。它抓着布袋,从院子角落跳到中央,围着院子打转。
  “儿……”孙亮的妻子声音颤抖,想要朝着白骨小儿走过去,被李瑾拉住了。她无助的向段容西寻求帮助,只见段容西摇摇头,又从腰间掏出什么东西在女人手指上划了一下。猩红的液体顺着女人的手里蜿蜒而下,滴落在刚缝制的布娃娃上。他把布娃娃放在了圆木凿空的部位里。
  段容西覆在女人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随后往后退开一步,任由女人一个人站在圆木旁边。
  “阿母在此,儿来。”女人颤抖着声音说道。
  “唔……”白骨小儿顿了一下,微微仰着头仿佛是在感受什么。
  “阿母在此,儿来。”女人呼唤道。
  格格格。白骨小儿动了起来,它朝着女人的方向,摇摇摆摆走过去,“阿……娘……阿娘……”它朝着女人伸出手,布袋掉落在地。
  “儿来……阿母……阿母……在此……儿来……”女人不停的高声呼唤。
  “阿娘,阿娘……”白骨小儿走到女人脚边,越过了她,跳进圆木中,抓起那个滴了女人血液的布娃娃,“阿娘,阿娘,阿娘……”它抓着布娃娃蹭到自己脸边。
  “儿……”女人的哭腔越来越明显。
  “阿娘,阿娘……”白骨小儿模糊不清的声音却越来不小,最后消失于夜色之中。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唯有女人悲伤的哭泣,在寂静的黑暗中幽幽咽咽。
  过了良久,段容西忽然朝着李瑾二人开口说道:“过来帮忙。”李瑾和孙亮忙走过去,段容西指示着他两把圆木的被横劈下来的另一半盖上。李瑾朝着圆木中看了一眼。那个婴孩大小的骷髅正搂着布娃娃安静的躺在其中,仿佛是熟睡了一般。
  在盖子合上的最后一瞬,从圆木中传来了一个稚嫩的童音:“谢谢。”
  站在一旁的女人捂着嘴,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
  临近破晓,远处的天空中渐渐泛出青色的天光,清早的晨风吹佛而过,使紧张了一整个夜晚而混沌的大脑得到了片刻的清醒。李瑾望了望天边,咕哝道:“快到时辰了吧。”
  话音刚落,从远处传来了破晓鼓的鼓声。鼓声由南向北,每经过一个坊间,加入的鼓声就越多,于此同时,各处的寺院中也响起了清越的撞钟声。鼓声和着钟声,一层层在长安的上空激荡开来,将这个唐朝乃至是当时世界中心的这个城市唤醒。
  坊间的大门被打开,李瑾伸了个懒腰,走出去。身边有做生意的小贩挑着担子赶往东西市,担子上已经摊好的大饼上面撒着芝麻,抹上了一层薄薄的菜油看起来金黄锃亮。
  李瑾盯着大饼,吞了口口水,一夜滴水未进的肚子适时叫了起来。
  “哎,等等。”他叫住了卖饼的小贩,掏出铜钱买了两个饼。小贩熟练的收钱递饼,一刻不停留,往着东西市赶去。
  “段兄,给。”李瑾笑眯眯的把其中一个递给段容西。
  “我不饿。”段容西说。
  “诶?”李瑾眨眨眼,面色露出讶异的神色,“不饿?在下倒是听说修道之人不食人间五谷,每天只饮用露水便能饱腹,难道段兄也是这样……那是否需要在下去收集一些露水?”
  “不用。”段容西瞥了李瑾一眼,伸出手去,“拿来。”
  李瑾微笑着把饼递过去,浮现出“还好段兄是食五谷”的满足表情。两人边走边吃,倒也不顾仪态不雅。
  “对了……”李瑾忽然想到了什么,嘴里边嚼着食物边含糊发问,“那白骨小儿真是孙亮的孩子?”
  段容西没有回答,半响才点点头:“那孩子大概是被游女吃了,可是又无法重入轮回投胎不得,不知怎么成了精,找到生母的住处。”顿了顿,又放轻了声音说道:“那只是本能的行为,并没有要害人的意思。父亲做的棺椁,带有生母气息的娃娃,也算是给那孩子些许安慰,能让他安心重入轮回。”
  “嗯嗯……”李瑾吞着食物点点头,捶捶胸口差点噎着,回头有对段容西露出灿烂笑容,“区区面饼不足以裹腹,我们去东市再寻些早点来吃,可好?。”
  “……”段容西默默看了李瑾一眼,看看自己手里剩下的小半块面饼,默默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藤花…1

  风穿过走廊,轻拂起廊前拥有俊秀面孔之人的黑发。他席地坐在屋前的走廊上,一只手搭在竖起的膝盖上,正悠闲地翻阅着资料书籍。
  这个拥有俊秀之姿的人,正是在司天监学习的术士,段容西。现在他正在司天监通玄院里一个鲜少会有人光顾的偏院。天是澄净的碧蓝色,阳光和煦而又温暖,院子中草木生长茂盛,一派生机翠绿。风吹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果不是周围很安静,是绝对无法感受这样的声响的。
  段容西的嘴角在他自己尚未察觉的时候已经微微向上弯起了一点弧度,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这样安静的环境真是很久都没有过了,自从遇到了李瑾之后。
  那个虽然总是挂着一脸标准笑容眼里却没有什么真诚笑容的家伙从第一次相遇开始就在不停的讲话,甚至让人感觉聒噪。他总是一刻不停的讲话,问东问西。即便偶尔闭嘴安静的呆在一边,但是只要眼神有所接触,就会露出可称呼为习惯性的笑容。
  李瑾这样的人,段容西说不上讨厌,也绝说不上喜欢。真要说的话,是与自己无关。那个人总是笑着也好,骂着也好,聒噪也好,只要不来打扰到自己,就没有关系。自己和对方是两个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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