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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情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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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 他们之间,真的已经生分到这种地步了么?
  南苎退开一步,左手指尖一簇白光闪过,化出一柄长剑,剑尖向下,指着小鱼。
  曾经亲密到时刻紧挨在一起都嫌不够,恨不得能将彼此融化在一起,如今却陡然变得如此遥远。小鱼看着面前那把冰冷的剑,一颗心沉入了深渊。怔怔看着,终于,缓慢地从腰间抽出流光软剑。手腕一抖,四周霎时流光潋滟,寒气逼人。
  “若能坚持百招,就让你去。”南苎不再多话,手挽一个剑花,当先一剑刺来。
  南苎气定神闲,右手负在身后,旋身转腕,左手剑不慌不忙东点西指,压制着小鱼步步后退,那剑如影随形,南苎手腕随意一转,千道剑影将小鱼团团罩住,小鱼无可奈何,心下不敢怠慢,脚下使出幻影步,手上流光剑沉着应战。她使的是南苎最初教给她的流云剑式,四十一式,招招练过千万遍,如今是第一次面对师父使到极致,好胜之心被激起,全身毛孔都兴奋了起来,心念专注,人剑合一,势不可挡。
  她并不惧怕和师父对决,在无名画卷中,她曾千百次利用自己对南苎和暄夜以及南苎教导自己时使出招式的记忆幻化出师父的影像来和自己对打,曾花了很长时间去研究南苎的剑法,在她心中,师父的剑当世无敌,若能打败他,才算得上真正出师,因此每次练剑,都站在以师父为敌手的立场上思考,用无名画卷中的剑法以及自己想到的方式与之对敌,久而久之,也可做到不落下风。而这些,南苎却是完全不知道的,他对小鱼的印象还停留在刚刚出山试炼的那个阶段,心下根本没将自己的小徒弟放在眼里。
  见小鱼使出了流云剑,南苎手腕一转,竟也换了流云剑法,招无定式,随意而为,只是越来越快,快得让小鱼承接不住,慌了手脚,节节溃败,只等她露出一个小小的破绽,就可结束。
  他没想到,这其实是小鱼使的一个小小心机,她看出师父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便故意装作不敌,等到八十余招后,小鱼假装乱了阵脚,左右几次腾挪躲开师父的剑,随后胡乱刺出一剑,肋下却出了个空挡,南苎自然不会放过,剑尖如蛇信一般刺向小鱼露出的破绽,小鱼的人影却在瞬间消失,眼前只有万道寒光并做一束剑芒向南苎肩下空当刺来。
  这一招取自无名画卷中的一本剑册,正是小鱼想到的破解之法,而南苎也果然着了道,他刺出的一剑从速度到角度无一不与小鱼设想的一致,小鱼对这一招练得是得心应手,想都不用想就使了出来。
  南苎剑一递出就觉出不对,暗道一声不妙,左肩下的衣襟已经被剑尖划破,而小鱼明显是将剑势偏了一偏错过了致命位置,只是在心脏上方肩胛骨的位置轻轻挑刺了一下点到即止。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南苎此刻心中滋味实在复杂。本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却没想到反被徒弟教训。小鱼,他总是低估她的实力。
  南苎收剑,抬眼,发现小鱼身上衣襟没破却染了红,血色迅速殷染了一片,正在左肩,和自己衣襟划破的相同位置。
  “转移咒!怎么回事?”南苎一眼看穿。那一剑刺中的明明是自己,却伤在了小鱼的身上。
  小鱼暗道糟糕。今早知道南苎要带弟子出门历练,就匆忙煮了一盅蟹黄羹,烧了符水加在里头,让无悔帮忙给师父端过去,说是刚入秋的螃蟹,让南苎尝个鲜。如此南苎身受的伤,都会转移到自己身上。她心里想着,此去不能保他平安,至少可以帮他分担一些伤痛,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刻被他发觉,只得胡乱扯个谎。
  “今早加在蟹黄羹里的,鱼儿一时贪玩,想看看师父能不能尝出来里头加了符水……”
  她从前和南苎学制毒解毒时,师徒两人经常玩的一个游戏,便是在茶水里加些不致命的毒,看对方能否识别出来,这个游戏不知从什么时候就中断了,好像是从眼睛瞎掉的那段时间开始,如今想来,似乎已经是很遥远了。
  南苎盯着小鱼半晌,丢下一句“胡闹”,摔袖而去,留小鱼一个人站在山顶吹着冷风,从里到外,浑身冰凉。
  小鱼坐在一块岩石上,抱着肩膀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自嘲地笑了笑。唉,还能怎么办呢,横竖都是自己选的,心尖上就这么一个人,既求不得,又舍不得,那就这么捱着吧,什么时候等他过了这劫,自己的劫数也许就过了。
  南苎强自压抑着焦躁沮丧的情绪,一直走到小鱼看不到的地方,方才停下脚步,回头,长叹一声。他本不想苛责小鱼,只是刚刚心里如同有只野兽在张牙舞爪,却无从发泄,莫名其妙地就把火都发到了徒弟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求撒花~~

  ☆、摄心法阵

  小鱼犹豫又踌躇,终于还是跟着去了,因为望舒也想去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畜生会让羲和也束手无策。两人结伴一前一后,顺着南苎一行人的行迹往百羽森林深处走去。行迹很好找,弟子们刀劈斧砍弄出了一条小路,偶尔还有些和林中凶猛妖兽战斗过的痕迹。
  走到一条溪水附近,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琴声,望舒心中疑惑,谁会有如此兴致,在这深山密林里弹琴?
  没一会儿,琴声渐渐止歇,望舒才想起小鱼似乎没有跟上来,连南苎一行人的踪迹也没了,四周似乎换了个场景,眼前雾气越来越浓,一阵阴飙吹来,雾气翻滚,扑朔迷离,似乎随时会有一双魔爪从里面伸出来,四周安静而压抑,每一个角落里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大地开始震动,脚下翻滚起泥浪,恐惧浮上心头。望舒知道,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被困在了一个可怕的法阵中。
  小鱼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再一抬头,却发现前头望舒不见了,耳边远远传来呼喝声,循声望去,是见微弟子们在远处,正和一头巨大的火猊兽对峙着,周围烟熏火燎的,似乎谁都没讨到什么好。
  猊兽太过巨大,如同一座小山丘,身上暗红色的硬甲已经修得坚如金石,冰砸火烧雷劈刀刺都不惧,弟子们的法术和兵刃用在它身上,如同搔痒,充其量只是增加它的怒气,让它喷出更多烟火来。
  南苎布了个阵将猊兽困住却不出手降服,只闲闲负手在一旁隔岸观火,看哪个弟子最有本事能想出对策来。他一直警觉地留意着四周,此刻察觉到附近似乎又有人来,便抬眼看过去,只见乌烟瘴气的战场外,一株高耸的千年古树上,一个白衣少年正弯弓站在半空的树梢上盯着下方的形势,衣衫猎猎,目沉似水,正是穿着男装的小鱼。
  小鱼随手抛出数张金字符咒,在空中组成一个金光闪闪的“降”字诀,随后迅速引弓搭箭,箭无虚发,连珠流矢穿过金字法诀,带着符咒齐齐连根没入火猊兽硬甲中。降字符形成枷锁,越收越小,火猊兽哀嚎一声,也跟着缩小,最后变成一个小狸猫大小,吐出内丹,哀鸣着伏卧在地上求饶。下头的弟子随后上前,七手八脚将其用网兜住。
  小鱼借神弓之力转瞬间便降伏了火猊兽,脸上并未见欣喜之色,反而有些焦急地飞跃至南苎面前禀报:“望舒仙子随我一道而来,走在前面,就在此处不见了。”
  南苎脸色一沉,凝神用神识搜寻,目光望向观境塔方向,丢下一句,“在此等我,都不要乱走。”随后腾空而起,向观境塔方向飞身而去。
  小鱼只当没听到,给自己施了个护盾,也随南苎向观境塔方向飞去。百里容成跟着小鱼,剩余同行弟子们面面相觑,也齐齐隐了身形跟了上去。
  飞了不过百米便见到一股浓烈妖气,南苎升上云头临空观察下方形势。 
  从表面上看,不过是个妖族常见的摄心阵,只需闭了六识,不受色、声、香、味、触、法的主观干扰,即可从阵中自行脱离。
  南苎猜测望舒当初做月御神官时,并未见识过什么妖法阵仗,如今虽有仙元,身上修为却所剩无几,怕是对付不了这法阵。他若入阵寻人,也要闭了六识,自然是寻不到望舒,若在阵外强行破阵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需要些时间,不知道望舒能否捱得住。
  正一筹莫展时,小鱼飞了过来,“师父别急,我有法子破阵。你我分别关闭三识,再两相交换对比,便知哪些是摄心幻术,哪些是真实威胁。这法阵范围不大,仙子入阵应该也不深,或许可以很快寻她出来。”
  南苎转瞬便明白小鱼的意思,当下套上护盾,伸手牵住小鱼,按她的办法一人各留三识,用心语对比,一边留神暗袭,一边入阵寻人。
  小鱼留着耳识,身识和口识,南苎留有目识,鼻识,意识,两人分别描述所闻所见所感,再迅速交换三识对比所见所闻,即刻去伪存真。
  南苎再施驱障术将干扰心神的虚幻一一扫除,小鱼用剑挑灵符划过掌心,血雾飘散,四周魔虫迅速如潮水消退,随后打开关闭的三识,便看到望舒拿着一只火把,狼狈地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树干上,衣袖被火烧焦了一块,别的伤倒是没有什么。
  望舒扔了火把,从树上跳下来,南苎握住她的手问:“伤着了没有?疼么?”
  望舒摇摇头,眼圈一红,就势靠在南苎怀里。南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怀中纤弱的女子。
  小鱼将头转到一边不去看,远远找了个树根干净处坐下来。手臂红肿了一大片,烫起了水泡,火辣辣的,轻轻一触就钻心的疼。
  想来是早上望舒和南苎分享了那碗蟹黄羹,所以此刻望舒的伤也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好在她下手不算太重,还没把自己的胳膊全部烤焦。小鱼念了个恢复诀,再翻出药膏,用指尖刮下一点,咬牙吸着凉气慢慢抹到受伤的地方。
  百里容成远远看着小鱼,仿佛看到一只孤独的小兽,独自躲在角落里舔舐着伤口,让人不由心生怜意,遂走过去,默默坐在她身旁,也问了一句:“疼么?”
  小鱼不在意地笑着笑:“不疼,这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
  “你又不是男人,怕疼也不丢人,干嘛总一个人扛着,死要面子活受罪,别忍了。”
  记忆中的一个场景忽然重叠。曾几何时,师父也曾拥着她,跟她说:“难过就别忍着了,你是女孩子,哭出来也不要紧。”
  他说:“鱼儿别难过,以后,师父会照顾你。”
  小鱼扯了扯嘴角,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涌上来一阵酸涩和委屈,雾气迅速蒙上双眼。
  好吧,那就不忍了。仰头,靠在身后树上,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恣意流淌。
  远处,南苎安抚完望舒,装作查点弟子的情况,目光在四周人群中不经意地扫过,寻找着一个身影。
  他心里有个秘密,却始终不敢承认——手边是待嫁的新娘,心里牵挂的,却是自己的徒弟。
作者有话要说:  严重拖延症患者+天秤座+新手的写文状态就是:
  第一天,写完一章贴上去后——Oh yeah! 可以轻松一天了。
  第二天——还不用着急吧,先修修前头的文再睡一觉休息休息。
  第三天——再写一点吧,是继续虐呢还是改温馨路线呢?要不都写一点?
  第三天半夜——坚决不能再拖了,必须写一章了,是虐下去还是温馨呢?还是继续虐吧——等写完了,咦,肿么还是温馨路线呢?
  第四天早上——Oh yeah! 又贴一章了,快来看啊,各种卖萌打滚求撒花,求收藏啊~~~

  ☆、天机镜(一)

  八角凉亭清月夜,一人素手执杯,一人轻摇团扇,对月色花影浅酌。“看我调戏他,你吃醋了吧。现在可后悔?”望舒似笑非笑地看着小鱼,轻轻摇扇扑开流萤。
  在百羽林中,望舒轻飘飘地望了树下的小鱼一眼,而小鱼也恰在那时向这边看过来,两人目光对撞的一霎那,小鱼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其实,这个人心里很清楚。无需言语,只凭直觉。
  “没什么好后悔的。”小鱼仰头望着头顶一轮上弦月,回答得似乎很轻快。这个选择,做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多难,不过简单的利弊权衡之后便可得出,之后会怎样,她也都仔细想过。所以,无需后悔。
  望舒对小鱼的态度有些不解,“浮世仙途,万万年长,能遇上这么一个合心意的,是有多不易,就这么拱手让了我,你可真舍得,真的不心疼么?”
  “没有不舍得,也并非不心疼。情深缘浅,逃脱不了,也只好如此。”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已经没有了少年时的悸动,小鱼心底平静得自己都有些意外。
  这一个情字,究竟要怎样才说得清呢?说情深如许,舍了性命都甘愿,说情深不渝,深不见底,深刻到不分彼此,似乎怎样都不足以表达。
  从上一世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直到如今,欣喜是为他,悲苦是为他,修行是为他,舍生忘死也是为他,所有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朝夕相伴许多年,几度得到又失去,每一个回忆的片段中都有他,两个人从心到身,似乎连骨血都已经纠缠在了一起,真的要分开,大概非要用刀子把筋和肉细细碎碎地挑开来,怎么能不疼?
  偏偏用情太深遭天妒,上天从来就容不得地老天荒这种事,到最后,一个人的劫数,全变成了两个人的,何苦。
  如今,也许只是怕这渺无尽头的浮世仙途最终要一个人孤单走到结尾,怕再也承受不了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的痛,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痛楚相对轻一点的。缘分尽了,至少,他还有未来,至少,这个她还承受得住。
  月色如霜洒在身上,刻在心上,倒真是个好天气。风拂过,小鱼淡淡一笑,举杯一饮而尽。“你若喜欢他,无需顾及我。明天一早九长老会护送你回见微,八月十八,等他迎娶你。”
  再斟满一杯,“借这一杯酒,先恭祝你们天长地久,永结连理。”
  如果天命真的不可违,就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淡忘了吧。剩下的残局,由她一个来收拾就好。
  “师父让我先回山准备,我先走一步,告辞。”小鱼最后抛下一句,头也不回,举步离去。
  擎苍弓,圆月轮,月华珠,流光剑,天罡罩,时光锁。带上所有能带的,小鱼趁着夜色,隐了身形,御风向观境塔方向飞去。
  小鱼的怀中,还藏着从师父房中取得的半面太乙博局尚方镜,据望舒说,这宝物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天机镜。
  窥得天机,方可改命,而那另半面天机镜,据说,就藏在百羽森林中的观境塔内,只是塔中凶险无比,素来有去无回。
  夜色下的离境群山中,参天古木显得有些阴森,垂下的一条条狰狞的气根,在前后左右纠结盘旋,地面突起的巨大根茎和腐朽的枯叶混合在一起,仿佛一头头蛰伏的怪兽,随时都会苏醒,张开利齿,咬断行人的腿脚。
  虽还在仙族地界内,小鱼依然谨慎地隐了身形,在古树中间低低御风飞行,快到妖界百羽森林边的一处界碑时,才顿住脚步。四处张望了一下,便看到界碑旁的大树后,转出一个身影,在如霜月色下静静站着。
  一枚墨蓝色宝石护额华光辉映下,更映衬得肌肤胜雪,长睫翕动,眸光深邃,随意的姿态也掩不住俾睨天下的傲然之色,这样的人物,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自然是南海龙宫之主,南苎的挚友——暄夜。
  “你这次倒学乖了,赴死之前还知道叫上我替你收尸。”暄夜看着小鱼飞至眼前,向来缺少表情的脸上,此时如破冰化雪,难得地绽出了一丝笑意。
  小鱼知道他意指自己上次独闯两生泉,功败垂成的事,讪讪笑道:“要闯龙潭虎穴,自然要拉上你这条真龙当垫背的,免得又功亏一篑。”要窥得天机,总要付出些代价,是什么代价她不在乎,只是必须有个活人能把这辛苦换来的天机告知南苎,如此,才不枉她冒死折腾一回。
  “只要能拿到天机镜解了这迷局,拆了我的龙筋龙骨也随你。”暄夜不以为意地答道,两人在这一点上倒是有共识,所有的艰险,不过都是为了一个人的永世安好。
  小鱼听了暄夜的话,沉默了半晌,叹道:“你为他舍生忘死,他却全不知道你的心思……”
  暄夜又恢复了一张冷脸,皱眉打断了小鱼的话,“不必让他知道。”见小鱼转头看自己,又道:“我不是他喜欢的那一个,对他太好,他知道了只会尴尬。”
  不是两情相悦,一个舍得付出,另一个却未必会乐意接纳。所以,不如别让他知道。
  “其实也怕有期待,他却不珍惜,我岂非自讨没趣。” 那样只会更难过。
  头一次在人前说出这样的话,暄夜似乎觉得自己有些矫情,看着前方,又自嘲似的笑了一笑,面容有些落寞,也有些无奈。
  ……
  两人到达观境塔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只经过几个让人不痛不痒的法阵,便看到了这已经在百羽森林中伫立了万余年的一座高塔,塔尖白石斑驳,尽染沧桑痕迹,塔基被岁月侵蚀,外头已成灰绿色,在两只中了瞌睡虫陷入酣睡中的上古雷兽守卫身后,是一道雕着古老图腾的褐色石门,小鱼小心翼翼地绕过雷兽庞大的身躯,走到石门峡,看清塔底百羽留下的封印,以血为引,默念解封咒语,封印立时消失,两人不费吹灰之力便破门而入。
  暄夜将一枚传声海螺交予小鱼,让其挂在颈上。两人约定,暄夜守门看着外头动静,小鱼进入塔内寻找天机镜,一旦遭遇不测,立即以海螺传声,寻求接应。两人击掌互祝平安,小鱼转身拔剑,毅然向塔内走去。
  观境塔共有九层,每层都充斥着各种凶险法阵和毒虫魔兽,小鱼仗着一身法宝和高超技艺,倒也有惊无险,一直上到塔顶,都没遇到什么致命威胁,却也没找到天机镜的影子。
  眼前已是最后一层,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层既无法阵守护,亦无毒虫魔兽偷袭,小鱼在一片压抑的阴森静谧中举目四望,周遭只有黑暗,法力和法器都制造不出光亮,小鱼无奈燃起火把,能感受到火焰灼人的热度,却依旧没有光亮。
  这片黑暗,可以吞噬一切光源。
  周围安静诡异的气息,让人莫名感到一种极不自在的压迫感,小鱼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安静到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寒毛根根竖立,小鱼隐身浮于空中,调动一切感官,留神细看静听,隐约听到头顶传来喘息声,小鱼下意识地手中用力握住传声海螺,另一只手指尖凝光,按剑去看。
  有一双森然的魔眼,也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几万年,到此时方才睁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贴吧和评论里回答提问和撒花的妹纸,我会尽快把结局码出来,精力有限,实在无力把所有人都交待清楚,只能先保证主角了。

  ☆、天机镜(二)

  小鱼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像被对方吸附住了一样定定地睁大眼睛去看,越看越是骇人。那双幽深的魔眼如同一个暗红色的漩涡,没有任何温度,只在乍然看到一个鲜活的生灵出现在眼前时,泄露出一闪而逝的情绪,如果一定要解读,那应该是有一分惊讶,余下的则是一种藐视世间万物的桀骜和洞悉一切因果的漠然。
  “等了万年,你终于来了。”空旷之中,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或许是因为许久未曾开口,吐字显得有些缓慢而艰涩,回音撞击着四壁,余音久久不绝。
  “你是谁?”
  魔眼周围的紫色魔焰如一点星火渐渐升腾起来,黑暗中的轮廓慢慢变得清晰,重重镇魔枷锁下,一缕黯淡的魔魂被困于其中,受尽煎熬,仍不失桀骜。
  “时间已经不多了,解开我的封印,你便可得到天机镜,窥得天机,逆天改命。”
  “你到底是谁,天机镜在何处?”
  “我的化相,你可还记得?”转眼间,周围变成魔宫幻境,那魔魂也变得清晰,化出一个人形,身上一袭红衣,袍底绣着妖冶罂粟般的纹路,身段优美,流云般长发从肩上倾泻下来,盖住了大半张脸,脸上是张银白镂空的面具,一双灵秀的眼睛透过面具望着自己,清澈中又透着狂野。
  周围的幻象,正是魔宫的场景,而眼前的这个人,小鱼到死都不会忘记,“魔尊,是你的化相?”
  “化相夺舍,你可听说过?”
  魔可生十二化相,皆如人之影,镜中像,虽有形体,却无魂灵,实力也远远不如实相,它们存在的意义,只是受命于实相,做其耳目,为其驱使,辅助修炼,生灭和意志皆受实相控制,实相若消亡,化相亦不复存在。但传说化相和实相如月之盈亏,当化相盛到一个程度,便会反噬其主,实相不但得不到助益,反而会由盛转衰,待化相盛到极致,便可夺舍重生,继而灭掉实相,彻底脱离实相控制,成为一个拥有自由意志和行为的个体存在。
  小鱼明白了这魔魂所指,却不知它为何要将这些告诉自己,反问道:“你的化相夺舍,受损的是你,与我有何关系?”
  “与你无关,却与你师父有关。他要占的壳子,便是南苎的,你转世的目的,不就是帮南苎渡劫吗?”魔魂语气中已经有些不耐烦,魔焰不住升腾着,显得十分可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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