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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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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奕华与周子尚都见状,都是起了法宝护遮护,又退去数里,方才避开那股寒芒,再抬眼看去,见翁饶已远远退至另一边。
  周子尚道:“翁掌门,在我神通之中,你休想逃去。”
  翁饶古怪一笑,道:“那也要你二人与我一道陪葬。”
  他起指将顶门一划,整个人竟是慢慢变得苍老干瘪,好似一瞬间,浑身精气血肉都被吸走。
  与此同时,可见其那伤口之内露出一只顶上猩红的虫豸,正轻轻扭动,好似就要醒转过来。
  “朱烛虫?”
  苏奕华脸色大变,这分明是以精血饲虫之法,这虫个头如此之大,虽非王虫,但也差之不远了,绝非他们二人眼下所能对付,扭头道:“周道友,快些收了神通。”
  周子尚却是转过头来,对他莫名一笑。
  苏奕华顿时心下一跳,这时忽然感觉头脑一晕,顿时醒悟过来,自己中了对方手段。
  他默默一察,身躯之中竟是多了一股邪气,也不知是何时侵入进来的,法力竟然有些运转不动。
  就在这时,翁饶也是身躯剧烈一震,那顶上虫豸竟是不在动弹。
  周子尚叹道:“翁掌门这法门一成,再以元灵附着虫躯,恐我等也只能远而避之,只可惜,我既把你等拉入瀚云一气天中,又怎会不准备后手?”
  他所用之物,名为“乱神香”,乃是南崖洲自一种毒虫身上采炼得来,能化邪气无声无息侵入修士躯壳之内,遏住其精元气脉,此物唯惧日月之光,天地之风,但在这小界之中却无此等顾忌了。
  翁饶满脸不甘愤恨,用尽气力指着他,嘴巴张了张,似要说什么,却仍是未能说出,随后往前一载,竟是跌下了云头。
  苏奕华见得此景,忙是拿出一瓶丹药吞服下去,看着周子尚道:“好算计!”
  周子尚笑了笑,根本无有拦阻此举,要除去此气,修士只需找一处地界,行功运法便可,但是他根本不会给对方这等机会,是以好整以暇。
  苏奕华服下丹药后,把手一抖,祭了一面大旗出来,随后往后一退,就躲入进去。
  周子尚不屑一笑,把手一招,青枢金刺顿时飞来,将那旗帜戳了一个窟窿。
  可方才做完此事,他却笑容一滞,就见那残旗之后,又有数百一模一样的旗帜飞出,并向西面八方投去。
  此宝名为“震晨旗”,修士若遇上危急之事,可遁至里间藏身,要想找了他出来,唯有将数百旗一面面削去,若是运气不好,极可能毁去百余面也找不到正主所在。
  这本非什么至宝,在斗法时使出,通常只能拖延战局,可用在此间,却收得奇效。
  周子尚连连祭出罡雷,一连打散数十面旗,却也未找到苏奕华躲藏的那一面,顿知是自己失策了。想要将之全数收拾干净,那至少也需小半个时辰,那时对方早把身躯之内的邪气压下了。
  他心思一转,却是又笑了起来,伸手一探,就有一股白气将翁饶肉身提了上来,将其袖囊解下,灵机入内一转,不由大笑道:“原来在此!苏道友,既你不取,周某便笑纳了。”


第三十八章 开得故界门,纷纷入烛关
  苏奕华虽躲在了法旗之中,但对外间动静仍是留意,听得周子尚之语,有那么一刻,他忍不住就要冲了出去。只是身上邪气未除,也只好先忍耐下来。
  过去约莫盏茶工夫,他终将邪气压了下去,忙又吞服了几枚辟邪驱毒的丹药,这才将飞空宝旗一收,自里行出,稽首道:“道友果真得了符诏么,那贫道倒要恭喜了。”
  周子尚一声大笑,道:“眼下两枚符诏已全,不如就此前去开了小界,道友以为如何?”
  因只苏奕华一人知晓龙府何在,强逼显然是不成的,故他原本谋划,是利用外毒将此人与翁饶先行制住,如此既可逼问出龙府下落,又能一人独吞两张符诏。
  眼下既然筹谋失败,那与其这般纠缠下去,还不如先开了小界,再说其余。
  苏奕华心念电转,经方才那一事,他对周子尚也多了几分忌惮,若对方果真从翁饶手上得了符诏,此议倒也不是不可接受,至多到了小界之中,再各施手段罢了,于是道:“道友说得甚是,原本立契之时,就说好共享小界,自是当如前言。”
  周子尚一笑,把手抬起,轻轻一挥,须臾,就撤去了神通。
  苏奕华见眼前仿佛拭去一层薄雾,天光及身,知是出了一气天,他目光往四下里一扫,见周围唯有蝉宫修士,霜枫岛之人却是一个也未曾见得,知晓不是逃了,就是被对方斩杀干净了,不由暗骂其无能。
  肖莘见周子尚出来,脚踏轻云,迎了上去。秀目凝注其面,问道:“周道友,如何了?”
  周子尚沉声道:“道友且放心。翁饶已死,我已拿到那物。”
  肖莘心下一喜。道:“那下来如何?可是……”
  周子尚拦住她话头,往蝉宫那几名长老处有意无意望了一眼,道:“道友莫急,那处地界,越少人去越好,人多眼杂,却是不便。”
  肖莘知他意思,轻轻点首。道:“道友言之有理,请稍带片刻,待我将宫中之事安排妥当,再随二位一同去。”
  走了几步,她撇了一眼远处,却不见魏子宏身影,妙目一转,道:“有一事却是忘了告知道友,方才两位与翁饶相斗时,却是来了一名海外修士。说是来追缉一名门中叛逆,不知道友可是认识?”
  “门中叛逆?”周子尚心下一惊,暗忖道:“莫非说得是苏氏?难是溟沧派的人到了?”
  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沉声问道:“人在何处?”
  肖莘抬袖指向一处,道:“方才还那里,现却不见影踪,许是未曾找到欲寻之人,故此离开了。”
  周子尚却未放松警惕,扫两眼,又问道:“此人修为如何?”
  肖莘道:“与我等仿佛,只是手段诡谲,却似魔宗路数。”
  周子尚一怔。皱眉道:“魔宗修士?”
  他再一思索,不管此人身份如何。现下不见影踪,那不是藏在暗处。就当真离去了。好在自己这一方人多势众,只要来得不是三重境修士,倒也无需惧怕。
  此刻众人上空,魏子宏正隐遁在一团云雾之中,他视线却是一直追在苏奕华身上。
  “这叛逆果然在此,要杀他不难,但要打听出龙府下落,却要设法活捉。”
  那些蝉宫修士并不放在眼中,但是周子尚在此,他却不得不慎重了,故此并不出手,只在等待合时机会。
  肖莘与周子尚语毕,就转身来至宫中几位长老处,她神色慎重道:“诸位长老,稍候本宫与周子尚同去那处小界,路上会留下印记,你等可假意离去,稍候再跟了上来。”
  有一名长老意动道:“宫主的意思是要抢下那处?”
  肖莘摇头道:“本宫却无有此意,但人心难测,总要防备一手才好。”
  那长老附和道:“宫主说得是。”
  再低声商议几句后,众长老对她一揖,便就遁空飞去。
  周子尚直到这一行人俱都不见了影踪,这才抬头道:“苏道友,请前面带路。”
  苏奕华打个稽首,身化光虹,当先飞去,周子尚与肖莘也是起得遁光追来,身位只比他稍稍落后一些。
  魏子宏见这一行人齐往一处飞去,思忖了一下,也是跟了上去。
  飞遁有小半日后,三人就来到至那处石林岛上,苏奕华寻着那处地宫门户,就落身下来,手指下方,道:“那界门就在其中,两位道友请随我来。”
  说罢,就先行向下走去。周子尚与肖莘交了一下目光,亦是步入里间。苏奕华倒是未曾作弄什么手脚,引得二人上了正道,不多时,就来至两座法坛之前。
  他缓步上了左侧那座法坛,道:“还请周道友到对面法坛上,我二人合力,一同引动符诏,就可开得界门。”
  周子尚感应片刻,见四周别无任何禁制,这才放心,飘身上了右手法坛,一翻手,就取了一枚符诏出来。
  苏奕华看了一眼,暗道:“果是落到了他手中。”
  他不再多看,将法力一运,少时,两人面前那座大石镜上就荡漾出一阵阵如水波纹。
  周子尚也不敢怠慢,起两指夹住符诏,法力就是一运,霎时间,好似水面被大石击中,那石镜之上爆开一道光华,两人就感觉一股充盛灵机涌上身来,不由都是露出喜色。
  可下一刻,两人脸色却同时一变,那手中符诏竟就悬在法坛之上,任凭他们如何使力,也无法收了回来。
  这界关大开,灵机外泄,必会引得外界修士过来窥看,那此处秘密便就保不住了。
  周子尚沉声问道:“苏道友,你可知这是何故?”
  苏奕华想了一想,抚须道:“贫道以为,收此符诏应是另有诀窍,只我二人皆非那位真人门下。自然不知其中法门了。”
  肖莘这时出言道:“二位,界门已开,不若到里间一探。不定能找到合门之法呢?”
  苏奕华道:“言之有理。”转头看来,“周道友。贫道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一道遁光自法坛飞起,就飞入小界之中。
  周子尚冷笑一声,根本不去招呼肖莘,把袖袍一甩,也是纵光而入。
  肖莘哼了一声,她却不急着入内,而是在外盘膝坐下。想等着自家门下到来之后,再往里去。
  只是等了片刻,她见一高大俊朗,额间有一道竖痕黑袍修士步入此间,认出此前海上所见那人,身躯不由一颤,急急站起,后退几步,神情之间满是紧张。
  魏子宏却看也未曾看她一眼,目光只是投在那石镜界门之上。随后往前一步,身形如电光一闪,就已没入石镜之中。
  肖莘见状。大大松了一口气,方才魏子宏到得她三十丈内,自己竟然丝毫无有察觉,可见要取她性命也是不难,现下她愈发不敢轻易到那小界之中。
  魏子宏一入里间,他举目一望,见山峦重重,处处怪崖奇山,苍壑幽泉。飞泻而下,不过十余里外。一团白气喷出,交织雨雾。氤氤氲氲,衬得山色迷蒙,天地朦胧。
  他额头正中神目睁一隙,光华外露。看得片刻,知眼前一切皆非虚景,也是暗自吃惊,暗道:“原来当真是一处小界。”随即又转而露出兴奋之色,“好,待我拿下了,再献于恩师驾前,想来恩师必是高兴。”
  能开辟小界之人,多是大能之士,他顿时意识到,苏、周两人到得此地,不定是这界中藏着什么好物。
  只是此刻,这二人不见了影踪。
  他拿了一根烟香出来,以手遮护,轻轻一摇,见那烟气分作两道,各去一方,沉吟了一下,就往飞身而起,往其中一道方向追去。
  而此刻外间,有七道遁光接连入内地宫,到了肖莘面前,都是揖礼道:“参见宫主。”
  肖莘道:“诸位免礼。”
  那青袍长老望着那石镜,满是激动道:“宫主,此便是那入界门户么?若能了此地,我蝉宫大兴可期。”
  肖莘却秀美紧锁,道:“无有那么容易,周子尚、华辛真人,还有我等半日前所见那外海修士,而今都在里间,我需三人随我同去,闻长老,你就留在此处。与余下之人在此布一阵法,守住门户,莫要再放得一人进来。”
  青袍长老当即应承道:“宫主放心入内就是,驹岛掌门方死,门中无暇顾及外事,霜枫岛方才被我重挫,这风陵海上,也就我蝉宫一家独大了。”
  肖莘点点头,点了三名长老出来,就一同步入小界。
  只是此间之人皆不知晓,就是界门开启的同一时刻,海上那呼号不休的厉风忽然一滞,随后由强转弱,风势渐衰。这一变化,立刻便被等在外海的渠商感应到了。
  他来至海畔,稍稍一辨,发现以眼下这等风势,只比来时那涡旋强上几许,自己如是小心一些,再以法宝护身,未必不能闯了过去。
  只是他不确定这风势变化究竟会延续多久,要是去到半途,这厉风又复为先前那般,那可就不妙了。
  可是他此前已然耽误了不少时间,眼下有这机会,又岂能错过。
  盘算良久之后,他决定冒一次险,把身一摇,变作一条身长六十余丈的墨鲤,撞开迎面而来狂猛大风,就往海中深处冲入。


第三十九章 身藏百宝不惧敌
  风陵内海,一条墨鳞大鲤撞开水壁,窜跃出海,直直出去数十丈高后,凭空一转,便就化身为人。
  渠商立定高空,转首四顾。
  来时他已把这海界之中大致势力都打听清楚了,苏奕华投奔之地,不出五驹、蝉宫、霜枫这三家,而此处地界距离蝉宫最近,便准备先由此处探起。
  才遁去数里,他却又停下,猛地扭转头来,往一处方向看去。只见海天之间,有条条灵光散播晃动,好似瑞彩奇霞,不觉心下一震,吃惊道:“洞天福地?”
  可再是一看,却是摇头。
  他曾在三泊之一的涌浪湖中修行过,感应之中虽有几分相似,但这处灵机更见清明充盛,好似底下有一深不见底的汪洋流转,比较起来,却比前者更胜一筹。
  尤其此刻,这海上灵机丝丝缕缕,正源源不断朝那处汇聚过去,波及不知多少万里,这等手段,连鲤部老祖渠岳也未必能够做到,倒似传闻之中的小界了。
  他暗自琢磨,“那苏氏后人才来这处就有这等异状出现,会不会与那龙府有关?”
  一念到此,他不敢有半点轻忽,立刻转过遁光,往那灵机映空之地疾驰。
  半个时辰之后,他距那灵光外宣之地已不过四五里路程,可再要往前,却被一股若霞烟岚所阻,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稍稍一辨,认得是有人布设了阵旗之故。不过这却是拦不住他,扬手一挥,道道罡雷往下落来。
  这禁阵本是仓促布置,吃这一炸,顿时连连晃动,眼见着就要破散。
  在里留守的几名蝉宫长老立被惊动,跑了出来一望,见来者头无罡云,分明是元婴法身到此,不禁骇道:“三重境大修士?此人是从何处来的?”
  青袍长老尚算镇定。道:“莫管这些。此人不怀好意,三位先随我守住阵法。”
  另外三名长老赶忙坐下,各起法力护住阵旗。
  此刻海上灵机皆外这里汇聚,这阵旗再得了四人法力之助。倒也堪堪撑住了。
  渠商顿时显得有些不耐。把手一摸腹部。往上提了一口气,张嘴一吐,却是将身内蕴蓄的一口“无妄丹水”喷吐出来。
  哗啦一声。好似天倾暴雨,无数银光四溢的水珠坠落下来,此水奇重无比,每一滴水皆有崩岩裂石之力,这一番洒落下来,阵旗再也无法承受,顿冲得七零八落。
  渠商俯身下冲,到了窟洞门前,把手一拿,顿将天地禁锁,下方四名蝉宫长老顿时无法动弹。
  他一手伸出,抖开一张画影图形,对四人一照,道:“你等可识得此人?”
  一名长老见画上之人,脱口道:“是华辛真人?”
  渠商转头看来,问道:“华辛?不错,这正是他外间行走所用的名号,此人现在何处?”
  那长老犹豫起来,苏奕华现在小界之中,若换个时候,他自然不必为其遮掩,可蝉宫宫主此刻亦在其内,要是说了出来,这人也是入内找寻,恐是对自家掌门不利。可被渠商目光盯着,他心下一颤,却不敢糊弄,抬手就指了指那小界门户。
  渠商把图一收,目光寒光乍现,背后忽然飞起一道乌光。
  四人立知不好,拼命将护身之宝唤出,可被他乌光一撞,却俱是法宝破裂,被震得倒飞出去。
  渠商哼了一声,若非方才过厉风障时耗损了太多法力,这一击之下,这四人焉有命在,但眼下他无意与这几人纠缠,把下袍一甩,化光窜入小界之中。
  青袍长老眼睁睁看他入内,自己却毫无反抗之力,不觉也是羞恼异常,他狠声道:“三位且在此守着,我回去拿宫中‘显通阵图’来,我却不信,他能闯了进去,却还能闯了出来!”
  一名长老惊道:“闻长老三思,这阵图取了来,那蝉宫又用何物镇守?”
  青袍长老道:“只要有此小界,便是失了蝉宫也是值得。我主意已定,诸位莫要劝我,且守好此地,我去去就回。”
  说着,身化青芒,转眼消失在茫茫海上。
  剩下三名长老也是无奈,只得再次换了一套阵旗布上。
  小界深处,魏子宏随那指路烟香飞有百余里,便见其下坠去,直入下方一处深壑之中。
  他探首一望,可见那处有一团团光波浮动,层层霞光渐涌,不辨底下虚实。便一掐诀,起法力唤得一阵罡风,将霞气拂去,露出下方真貌,原是一处深潭,时时喷吐寒气,周围俱是霜晶冰花,挂枝覆叶,厚如织毯,光一照下,与雾气一交,就泛七彩轮光。
  他微作感应,微觉奇异,那寒气之中,竟揉有一股勃勃生气,轻轻一吸,只觉头脑一清,立刻断定,这下方定是生出了什么草木之属精魄灵宝,想来前边来人已是下去探看究竟了。
  他念头一转,随手扔下了十余面阵旗,布在四周,自己则是隐去身影候在一旁,只等对方出来。
  若是里间之人是苏奕华,他必是出手擒拿,若不是,倒也不必与之起了冲突。
  过不许久,那生气忽然变得若断若续,猜测此物被对方摘取了。
  过去数十呼吸,那股生气渐渐靠往水潭上处浮动,知是对方快要上来,目光不由凝定在水潭之上。
  只是那股生气到了水沿处,却好似察觉有异一般,只是在下方盘旋,迟迟见未见出来。
  魏子宏突然觉得不对,若是下方修士果真觉得上方不妥,那遮蔽自身气机同时,也当将这股生机掩去,又何必暴露在他眼下?
  只有一个可能,这是一个饵!
  若地下水另有出路,对方此刻说不定已然出去了。
  除此外,却还有另一个可能……
  一念转过,他一扬手,有无数光芒闪耀,有道道符箓浮绕的金页飞起,遮在四周,几乎就在他出手的同,一道金光自斜刺里杀出,正正扎在金页之上!
  “扑哧”一声,那金刺却是锐利无比,霎时就将金页扎了个对穿,随后余势不竭,又落在了护身宝光之上,只护得片刻,也是同样溃散开开来。但得此一缓,他身形一晃,骤然遁去百丈之外,同时往那暗袭之人看去,发现对方并不是苏奕华,反是那周氏弟子。不过既然动到手,他也没有退让之意。
  正待反击,这时心头生出一股警兆,眉心之中神目往上一扫,见是一道细小针芒出现在头顶,长不及寸,通体透彻,几是难辨形体,立时认出此是玉霄派七种金刺之一“玄形金刺”,此物飞闪之间,能隐遁无形,出没阴阳,很是难以防备。
  他不敢大意。顶上罡云一抖,一股黑气窜上,噼啪连声,便就将之荡开。
  这金刺遭此一拦,凭空一闪,隐去不见。
  可此宝才去,那先前破去他金页的“青枢金刺”又趁隙钻至近处,根本不容他有喘息之机。
  魏子宏心念电转,已是判断出对方目的,这是一朝占得先机后,就用源源不断的攻势压上来,只要他一个挺受不住,或是应对失措,就有性命之危。
  但反过来,对方要保持攻势,也必是大耗法力,自己只要能能守得稳妥,其一旦势衰,就是他取胜之机了。
  他暗忖道:“我有小诸天挪移遁法,若是此刻不惜耗损法力,当能远远退去,观此人出手,虽是迅疾,但当还未曾使出全力,许是是等我出招,不可上当,我却不变招,且看他如何。”
  他有了主意后,罡云之中玄丹一闪,只把法力慢慢积蓄,并不急着发出,同时一扬手,竟是祭了百数道法剑出来。
  周子尚见漫空皆是剑光。起先还以为是类似元阳那等剑光分化之用,可再是一看,却是一阵诧异,对面来得却是实实在在的百道法剑。
  纵然这些都是寻常法器,可毕竟是百余件法宝,他也不敢忽视。
  此刻若是必然,那或与这些法剑纠缠,那此前先手可就白占了,故他不闪不避,一声沉喝,罡云之中有七点光华浮出,倏尔化作星雷,亦是当面迎上。
  天空中暴起一阵霹雳轰响,雷光过处,百余法剑被一扫而空,随后整个人驾罡风自正前杀出,起诀一掐,手引金刺化疾光杀来。
  自始自终,他都未想过去问对方身份,这小界之中杀一二人外面根本无从知晓,何况他早把此处视为囊中之物,早就打定主意,待了结这人后,回头就把知情之人一一杀灭。
  魏子宏嗤笑一声,抄手一拿,又一把法剑入手,往天中一祭,与那青枢金刺遥空拼击了数下,终是不敌,咔嚓一声断折开来。
  他神情动也不动,再是祭了两把法剑出来,仍与其纠缠在一处。
  待把这两把法剑也被一齐斩落后,他不慌不忙,又祭了一只金钟在空,“青枢金刺”最擅破击守御法宝,故此物宝只挡得几下,又被戳裂。
  下来无论周子尚怎么展开攻势,魏子宏不做任何多余应变,只管丢了一件法宝上来招架。
  周子尚见始终拿不下对手,不觉心郁异常,明明自己大占上风,可对方法宝众多,接连化解他攻势,这究竟是哪家修士,这般败家?
  魏子宏撑得多时之后,自觉法力已是运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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