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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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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剑早就按捺不住,立刻重重点头,抬脚便走。

    因出了事端,除了卖马与买马的人,周遭马场、商户纷纷围过来凑热闹,本就拥堵的区域此刻更是比肩接踵。外围的人一拥而上,俱是踮着脚试图瞧见场子里面的情况,为了能挤进前面,一个个使尽浑身解数,互不想让,处处充斥着咒骂声与喧哗声。

    季剑与九辰寻了半天,都没能找到空隙,两人心照不宣的计较片刻,正欲施展轻功往内闯去,一个身着布衣,眉目慈蔼至极的老者忽然挡在他们跟前,伸臂一拦,极是讨好的笑道:“两位小将军,对面的摊儿上正有上好的凉茶,这大热天儿的,你们往人堆儿里挤个什么劲儿?”

    季剑莫名其妙被人挡了去路,正觉不爽,忽然意识到这老者有些面熟,而且不是一般的面熟,想了又想,才指着他,满是震惊道:“晏……晏公!”

    晏婴和蔼的笑道:“小将军眼力不错,正是老奴。”

    九辰更莫名其妙的盯着他,道:“晏公来此处做什么?”

    晏婴愈加和蔼的笑道:“老奴是专门来请两位小将军过去喝茶的。”

    九辰与季剑神色古怪的望着晏婴,又神色古怪的打量着他的衣着,半晌不说话。

    晏婴也不多解释,只继续眯着眼笑道:“两位小将军过去就知道了。”

    晏婴口中的摊子是一个用油布搭成的茶棚,茶棚的主人则是一对憨厚的中年夫妇。此时临近正午,日头已经有几分毒辣,因此,茶棚里倒是聚了不少客人,俱是袒胸露怀,光脚赤膊,一边喝茶,一边看热闹。

    九辰与季剑跟着晏婴一路行到靠路边的位子处,便见破旧的木头方桌旁,已经坐着两人,一个身着藏青便袍,身姿挺拔,一个身着灰色布袍,疏阔健朗。此刻,两人正悠闲的品着茶,谈笑有致。

    晏婴走到那穿便袍的中年男子跟前,低声禀道:“老爷,两位小公子过来了。”

    九辰盯着那人背影,微微一怔。

    季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灰袍老者,道:“爷爷?!”

    季礼瞪他一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老爷见礼。”

    “别听他这老顽固的!”一直背对着他们的便袍男子转过身,朗声笑道:“剑儿,快过来,坐下喝茶。”

    季剑乍看见巫王威严圣容,惊得失色,道:“王――!”

    九辰立刻狠狠踩了他一脚。

    季剑拧眉痛呼,生生吞掉了后面的话,季礼见状斥道:“毛毛躁躁,一点规矩都没有!”

    巫王让晏婴又多倒了两碗茶,笑着与两个少年道:“都别杵着了,过来尝尝新鲜,这儿的茶爽利可口,与别处大是不同。”

    九辰与季剑互相看了一眼,只能分别挨着巫王与季礼坐下,默默无语。

    巫王看着他们,道:“听说,咱们北市的这个伯乐马场是出了名的厉害,甫一入市,风头便盖过了本地三十六家马场,独占鳌头。今日闲来无事,我便与季老特意过来瞧瞧。”

    季剑灌了一大口茶,顿时起了精神,道:“王――不,老爷,您来得太对了,这里的老板,是从卢方国过来的。他们家世代贩马,商路开阔,货源甚多,随便牵出来一匹,都是绝世良驹!”

    “哦?”巫王大是好奇,道:“剑儿似乎对此马场的主人很了解?”

    季剑嘿嘿笑道:“虽然只有一面之交,但从他的谈吐间,就能看出来他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巫王缓缓颔首:“只凭数言,便可令我巫国的少年将军为之折服,此人果然有些本事。”

    季礼忙道:“这混小子胡吹惯了,又无见识,老爷听听就罢了,千万别当真。”

    巫王摆手,道:“这爱马、买马、养马都是年轻人爱做的事,单论这一件,他们可比我们有见识多了。”

    说完,他便看了眼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道:“辰儿,你觉得呢?”

    九辰道:“关于马,我懂得不多,我同意阿剑的看法。”

    季礼听了这话,立刻皱了皱眉。

    巫王也不在意,继续道:“这马场里,可有辰儿看上的马?”

    九辰摇头,道:“我喜欢的马,很多年前就死了。”

    他说的随意,又兼波澜不惊,一直笑眯眯的侍立在旁的晏婴,脸色刷的惨白,笑意便蓦然僵在了面上。

    巫王目色沉沉的盯着身边的少年,久远的往事模模糊糊拂过,心中莫名生出几分烦躁,等移开目光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竟是浸了凉汗。

    季礼心中早已窜了火,只因当着巫王的面,他才一直努力克制着,尽量不露出情绪。

    “出来!”此刻,生性火爆的老侯爷再也无法容忍这种趋势继续发展下去。他指着九辰说完,与巫王轻施一礼,便大步踏出茶棚。

    季剑见自己爷爷真的动了怒,立刻担忧的望了九辰一眼。

    九辰没有回应他的目光,便起身默默跟了出去。

    巫王思衬片刻,便跟晏婴递了个眼色,晏婴会意,立刻疾步往茶棚外走去。

    东阳侯挟着满腔怒火,一路大步流星,直到拐进最近的僻静巷子里,才停了下来。

    他回身,一双虎目狠狠剜着身后的少年,几乎是吼道:“跪下!”

    九辰沉默的撩袍跪下,依旧不说话。

    季礼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他这副模样,便是典型的不觉得自己有错。巫国东阳侯急怒攻心之下,挥掌便将跪在他脚边的少年掴倒在地,气得浑身发抖,道:“东苑如此,今日又如此,你有几条命,敢在自己的君上面前这样放肆?!我季礼带兵无数,怎么就带出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小子!你若是觉得呆在王都屈了你,我立刻请旨遣你回剑北!”

    九辰擦干嘴角血迹,默然跪好,还是不开口。

    季礼看到他这副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正欲抬脚踢过去,便被急急寻过来的晏婴给拦住。

    季礼皱眉道:“晏公,这是军中之事,你莫要插手!”

    晏婴忙笑着打圆场道:“侯爷息怒,老奴哪里敢拦着侯爷。今日王上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出来一趟,就是为了散散心,乐一乐。侯爷也看到了,能在这马场遇到这两位小将军,王上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就指着他们陪驾了。这里,毕竟不是军中,侯爷若是动了真怒,伤了这小将军,王上心里恐怕也不好受呀。”

    季礼冷哼道:“若是在军中,我早让人将他拖出去打棍子了,岂能容他如此放肆?!”

    看季礼言辞间微有动摇之意,晏婴接着道:“咱们王上,向来喜欢性子直爽的孩子。这段时间,小将军住在王宫,说话行事,都十分懂规矩,王上甚是满意。就是方才,王上也没当回事儿,侯爷如此作意,倒未必就是王上的心思。”

    季礼听得一愣,晏婴已然道:“王上正等着侯爷喝茶呢,侯爷还是赶紧回去罢,莫要让王上等急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季礼只能作罢,复瞪了九辰一眼,才举步离去。

    晏婴见季礼走远了,连忙从怀里掏出手帕,半跪着挨到九辰身边,仔仔细细替他擦着嘴角残余的血迹,满是心疼道:“殿下怎么也不知道躲躲?这都肿起来了。”

    九辰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转眸看晏婴道:“父王今日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晏婴笑道:“自然就是看看商市,散散心罢了。”

    九辰冷冷瞪他一眼,道:“现在巫国最混乱的是南市,以父王的行事风格,他应该去南市才对。更奇怪的是,这里的马市一向平静,偏偏父王来看的时候,就突然发生了夺马之事。”

    晏婴生怕他再说下去,忙止住他话头,道:“我的小殿下,你就不能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么?”

    九辰没好气的道:“四周都是暗血阁的人,我怎么装聋作哑?”

    晏婴没想到连这都被他的小殿下瞧了出来,只能挫败道:“说实话,王上的心思,便是老奴,也猜不透。老奴斗胆劝殿下一句,王上做事,自有目的与分寸,殿下最好装作不知道,可千万不要试图插手。”

    九辰起身,整理了一下黑袍,道:“晏公多虑了。王上所行所为,均是王令国事,我岂敢有半点置喙?”

    晏婴倒有些几分狐疑,道:“殿下真是这么想的?”

    九辰道:“自然是。他要做什么,关我何事?”

    晏婴被噎住,只能半信半疑的跟着他往回走。
………………………………

19。北市马乱

    马场外,阿鸾摇着骨扇,观战许久,才指着台子,道:“他们要抢的,就是那匹「白雪」?”

    一旁的老掌柜愁着脸,道:“丫头,你听听这音儿,多半都见血了!万一要是把官府的人引来了,咱们可就有大麻烦了!你难道没瞧见,这周围的人,全在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

    阿鸾笑得无害:“待我去会会他们。”

    说罢,她绿袖一展,便轻飘飘的掠过混乱的人群,落到了马场台子上。

    场子乱成这样,最后却出来一个小丫头主事,众人心里未免多了丝轻视之意。

    阿鸾从袖子里摸出把精致的匕首,细细打量着阳光在刃尖上留下的细碎光芒。众人正要哄闹,便见阿鸾举起匕首,双腕一翻,在白雪面上刺下两道深深的血痕,出手干脆利落。

    血,很快沿着伤口浸染马首,白雪惨烈的哀嚎数声,猛地撒蹄冲下台去,一头撞于栅栏之上,气绝倒地。

    周遭蓦然静了下来,连厮打成一团的两帮人都止了动作。

    阿鸾举着染血的匕首,嘻嘻笑道:“现在,还有人要夺马么?”

    这间隙,晏婴带着九辰从茶棚后面绕了回来。

    九辰沉默的坐回巫王身侧,垂目不语。巫王余光瞥见他半边脸都有些浮肿,嘴角处更是一片青紫,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低声吩咐晏婴道:“去找店家要块冰。”

    晏婴立刻会意,赶紧去茶炉旁找那对夫妇讨了些碎块冰,用帕子仔细包好,递给九辰,道:“天气热,小将军快敷敷罢。”

    九辰看了眼,并不接。

    晏婴举得甚是尴尬发愁,忙和蔼的笑道:“要不,老奴替小将军敷着点?”

    九辰道:“多谢,不用。”

    遇到此种情况,晏婴只能为难的看着他的王上。

    巫王淡定的抿了口茶,然后放下茶碗,从晏婴手中接过了东西。

    “王上不可――!”季礼腾地起身,欲要阻止。

    巫王和颜一笑,在其余三人惊诧至极的眼神中,亲手将冰帕敷到身侧少年的面上,道:“过会儿,我和季老还要带着你们去别处转转,花着脸可不好。”

    九辰紧抿着嘴角,半晌,才沉默地用手拿住了东西。

    东阳侯双腿有些泛软的坐回凳上,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聚在马场四周的人群虽然暂时沉寂了下去,茶棚里看热闹的客人们却交头接耳吵得正火热。旁桌一个喝茶的大汉啧啧道:“争来争去,倒争死了一匹马,真是造孽。”

    另一个汉子道:“亏那小丫头也下得了手,使起刀子,利落的半分都没抖。”

    “树大招风,怨不得旁人,他若肯分半杯羹给其余马场,也不至于这么遭人嫉恨。”这次说话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这人话音刚落,黑压压的人群中便突然腾起许多条黑影,腰间挟铜钩弯刀,飞入场内。

    夺马的另一帮人岂肯示弱,见这情景,立刻在空中放了响箭,将暗处人手召集出来,杀向后院。

    为了方便牵马,马场的台子正搭在后院铁门前,因此,想闯进后院,必须穿过台子。

    第一波人冲过来时,阿鸾一个旋身,张袖飞至半空,银针散射如雨,眨眼间扫落一排人影。

    她落地的间隙,又一波人已然盖了过来。阿鸾翻身,借力勾到搭台的木梁之上,绿袖之中倏然飞出一双匕首。

    暴雨如花,银光如电,那双匕首于她掌中翻转片刻,陡得化作两道刺目光影划入半空。

    数道人影被卷入刃气,惨呼坠地,半空中压过来的影子却越来越多。

    远战已无可能,阿鸾只得双手捉住匕首,飞身与他们缠斗在一起。交战的空隙,她垂眸一看,台子上已经涌入了许多人,正狠狠撞击着后门铁栏,不由暗呼不妙。而令她更为头疼的是,此刻,更多的人正翻越过木栅栏,奔入场内,企图趁乱渔利,得些甜头。

    被卷进人群的西陵韶华仰首盯着寒影缭乱的双匕,一颗心忽然炸裂般痛的难受。

    二层茶楼,年纪稍小的锦袍少年急得面红耳赤:“阿姐,阿鸾那臭丫头已经撑不住了,咱们再不出手,这马场真要被毁掉了。你们咽得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九幽眼睛一弯:“要是不乱,阿姐怎么替你娶美娇娘回去?”

    “阿姐!”阿云既羞且气:“这都火烧眉毛了,你竟然还顾得上奚落我!”

    九幽行至栏杆旁,打量着日头,片刻后,从袖中取出一只陶埙,放在唇边。

    阿云尚显稚嫩的面上立刻浮出喜色。

    古老而低沉的曲调飘散在空气中,宛若魔音,回环往复,沉积得愈来愈重,狠狠撞击着耳膜。

    九辰眼前一黑,猛地坠入眩晕之中。

    季剑一把扶住他:“阿辰,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有些晕。”

    巫王皱眉,未及开口,便觉脚下闷雷滚滚,整个地面都在颤动不已。这种声音他实在太过熟悉――万马齐奔,鼙鼓之音,如浊浪排空、万涛击石,这是只属于沙场的金戈铁马之阵,绝不应该出现在繁荣安乐的王都沧冥。

    “引马曲……”九辰起身,奔到茶棚外,环顾一圈,飞身掠至最高的酒肆顶上。

    北市马场密集,此刻,所有马匹仿佛受到召唤一般,争先恐后的冲栏而出,窜入各个巷口,狂奔不止,将整个北市搅得一塌糊涂。轰然巨响中,伯乐马场后院铁门从内被撞破,数十匹绝世良驹发疯般冲奔出来,乍然如离弦之箭,穿流而去。

    拥在铁门前的人或被撞飞,或被踩踏,情状皆是惨烈难言。场外围观的人早已吓得失声尖叫起来,极度惊恐中,他们毫无章法的撒腿乱跑,试图躲开马群攻击。然而,由于区域狭窄,人流太过密集,这场骚动早已演变成恶性踩踏事故,混乱难控。

    季礼眼看着情况实在不妙,便喝令季剑:“立刻带王上离开这里。”

    巫王却缓缓摇头:“巫国百姓正深陷危难之中,身为一国之君,我岂能弃他们而去?”

    马群距此不过咫尺之遥,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季礼已然急红了眼,正要再劝,便见晏婴气喘吁吁的从外面挤了进来,道:“王上,怀墨到了。”

    巫王抬目,果见数队披坚执锐的戍卫军正手执墨枪,艰难开道。

    一个身着黑甲的青年将军紧随晏婴而至,正要行礼,便被巫王拦住,问道:“戍卫营何时得到的消息?”

    怀墨环顾四周,明白巫王刻意隐了身份,便低声道:“回王上,是半个时辰前,世子殿下遣人给属下送的消息。”

    “世子?”巫王蹙起眉尖,“你能确定么?”

    怀墨点头:“来人出示之物的确是殿下的麒麟玉佩,属下不会看错。”

    巫王心中疑惑更甚,未及细想,耳畔蓦地响起凄厉的尖叫声与轰隆隆的马蹄踏地声。

    季剑变色,道:“是马群过来了!”

    巫王尚算镇定,只问身旁的怀墨:“眼下这情况,可有良策?”

    怀墨道:“为今之计,只能击杀。属下已经布置了刀斧手与弓箭手,只是,马群速度很快,百姓又混杂其中,将士们难免有所顾忌。”

    巫王眉间一动:“还有没有多余的弓箭?”

    “余下的没有,属下倒是随身带了一副。”

    巫王斟酌片刻,沉眉吩咐晏婴:“辰儿应该就在附近,你跟怀墨走一趟,将弓箭给他。”

    晏婴会意,道:“是。”
………………………………

20。箭碎兰埙

    马群狂奔得极快,怀墨与晏婴刚挤出两步,堵在茶棚前面的人群已经如破堤洪水般尖声叫着向后涌倒而来。

    巨力冲击之下,茶棚摇摇欲坠,幸而木桩砸的够深,才没有倒塌下去。

    马蹄掀起的烟尘滚滚扑面,呛人耳鼻。季礼忙护着巫王退到后面,顺脚勾了张桌子挡在前面,隔开人流。

    季剑扫视一圈,出掌劈来旁侧的桌子,捉起两根木条便纵身跃出。

    怀墨琢磨着形势危急,晏婴又不懂武功,出去反而危险。他思衬片刻,依旧将晏婴推回里面,低声嘱咐道:“外面的事,交给属下便可,请晏公留在这里,协助季候保护王上。”说完这句,他亦跟着跃出人群。

    冲在最前面的是三匹黑马,怀墨出去时,领头的一匹已经被季剑击毙在道上。此刻,季小将军正与另外两匹缠斗在一起。

    马血喷溅了一地,周围人吓得纷纷掩面退避。季剑左右横扫,绊住那两匹马的前腿,然后一个翻身,滑到马肚之间,振臂将手中沾血的木条砸入两侧马首之中。

    两匹马惨烈哀嚎,在地上翻来滚起,痛苦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绝了气。

    怀墨指挥着戍卫营的将士列成枪阵,将从各个巷口奔过来的乱马圈在不同区域里拦截起来,然后扔了杆铁枪与季剑。

    季剑终于有了趁手的武器,大喜道:“多谢!”

    怀墨抱拳为礼:“在下须离开片刻,此道就靠少将军来守了。”

    季剑掂了掂铁枪,朗然笑道:“放心,今日若有马儿能闯过我手中之枪,我必行三拜九叩之礼,尊他为师!”

    怀墨素闻他神勇之名,听了这话,倒是十分的放心。

    熟悉的曲调萦绕在耳畔,仿佛月下荒漠里的一缕孤风,九辰静静感受着神经撕裂的疼痛,强迫自己凝气抵御愈来愈重的眩晕之感。

    因此,怀墨寻到九辰时,着实被他惨白的面色惊住。

    感受到有人靠近,九辰回头,微有意外,道:“阿墨,你怎么在这里?”

    怀墨忆起巫王反应,十分冷静兼直接的总结道:“殿下的玉佩是不是丢了?”

    九辰一怔,转瞬明白过来:“是她。”

    怀墨卸下弓箭,放到九辰跟前,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属下就放心了。这是王上派给殿下的任务,祝殿下顺利完成。”

    九辰盯着那副弓箭,半晌不说话。

    怀墨低咳两声,清着嗓子,道:“殿下若有意见,很抱歉,属下不负责传达。况且,事关王上安危,论忠论孝,殿下也该卖力一些。”

    九辰斜他一眼,道:“我们百步之内,便蛰伏着暗阁十人,血阁七人,父王若真有危险,也轮不到你我出手。既然任务派到了我这里,想必,父王已经知道了玉佩的事情。”

    怀墨点头,道:“属下到时,王上问的第一件事,便是何人发的命令。不过,属下看当时王上的神色亦十分疑惑,总不至于冤枉了殿下。”

    九辰面无表情的拿起弓箭,道:“给我副塞耳朵的东西。”

    怀墨取出常备的耳棉递给他,道:“殿下这是心魔。”

    九辰用力捏紧掌中长弓,笑道:“总有一天,我会克服它的。”

    语落,他取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缓缓对准了东北方向。

    茶楼内,阿云正兴奋的趴在栏上“观赏”着群马乱市的壮观景象。

    “阿姐,你真厉害!”他兴奋的扬臂欢呼,心潮澎湃难平。

    一道疾影,从他眼底划过,转瞬即逝。周遭,突然变作窒息般的静寂。

    阿云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转头,正看见那只纹着兰花的陶埙在九幽的指间碎裂成片。

    九幽伸手,握住最后一枚碎片,看了半晌,任由它从指间滑落。

    九辰与季剑上下联手合击,加上戍卫营的配合,很快便解决掉了所有不受控制的马群。巫王留了怀墨收拾残局,便兴致盎然的要去南市继续转转。

    季礼虽然放心不下,却也不敢阻拦,只得惴惴不安的留意周围环境,避免重蹈覆辙。

    所幸,与北市相比,南市的生意看起来“安全”许多。巫王将各条街市转了一圈,着重寻访了一番铁市、米市、菜市、肉市以及布市的行情,直至夜幕低垂,才提起回宫之事。

    季老侯爷提心吊胆了大半日,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巫王笑道:“恺之,谨小慎微,畏首畏尾,可不像你东阳侯的行事作风。”

    季礼坦然道:“不瞒王上,今日,臣是真被北市这场马乱给吓着了。本以为,边城最险,没想到沧冥竟也藏着如此祸患。”

    巫王哈哈一笑:“恺之忧虑过重了!其实,换个角度想,这场乱子来的并不错。看得见的东西,并不可怕,看不见的,才是最危险的。”

    季礼愣了片刻,亦放声笑道:“如此,倒是臣老糊涂了。”

    南市口,晏婴已经带人将马车备好,远远瞧见巫王等人身影,他忙上前回禀道:“王上,可以出发了。”

    巫王点头,道:“你先带辰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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