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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辞-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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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王怔住,满腔怒火,毫无预兆的、僵滞在面上。
………………………………

88。生死相依

    帐外,龙首四卫依旧纹丝不动的跪在那里,手中血刃,烨烨流光。

    “孤说过,如果出了差池,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巫王双目深处,尚是怒火冲击出的血红色,他掌间青芒一闪,四柄血刃同时断作两截。这些血刃皆是龙首四卫以内力幻化而成,血刃齐碎,四人体内立刻真气□□、气血翻腾,“哇”得便吐出一口血来。

    恐惧之下,性子最急的血狐正要张嘴辩解,却被血凤一道寒}的目光给逼了回去。

    四人俱被那道青色剑芒逼得脊骨发寒,血狐清晰的感受到,他面上的血纹面具,正被这霸道至极的剑气一点点分解、挤压,细小的裂纹,正像藤蔓一样,迅速的蔓延着。

    再这么下去,他们四人,真的会死在青龙剑之下的——

    决不能,坐以待毙——

    “主上息怒,属下也是……也是奉王令行事啊!”

    “最后一次传信,主上明令:万事皆以保护文时候为先。”

    “暗血阁训:身为血卫,关键时刻,若不能两全,当冷静判断、替主上守护住最重要的那样东西。属下——别无选择!”

    血狐猛地抬起头,把血刃高举过头顶,疾声大呼!一口气说完,他眼角的肌肉,也因极度紧张,而剧烈的抽动着。

    此话一出,不仅巫王,其余人皆是遽尔变色!

    巫王眯起眼,观察着,审视着,眸底更深处,似有某种危险的气息,在悄悄酝酿着,流动着。

    血凤沉痛垂首,几乎是认命的闭上了双目。他清晰的感受到,巫王手中的青龙剑芒,骤然暴涨,在青龙剑斩向他们前,他必须做些什么。

    “啊——!”

    惨叫声中,血狐一只手臂被斩落在地,血凤收回染血的半截血刃,重新撩袍跪落,深深一叩首,道:“恳求王上恩准,待臣等寻回世子殿下,再来引颈请罪。”

    巫王目光一缩,冷冷挑起眉峰,尚未开口,便见一名医官从帐中急急出来,高声禀道:“王上,文时候醒了!”

    帐内,见巫王进来,巫子玉立刻挣扎着撑起身体,扶床痛哭:“都是子玉无用、连累了殿下,请王上降罪,重罚子玉吧!”

    他肺腑间被石壁撞出了内伤,这一哭,立刻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再加上额上、臂上、腿上满身的伤痕,乍一望去,着实多了几分无助与楚楚可怜之处。

    巫王心疼不已,忙收起剑,疾步过去扶住他,轻斥道:“伤成这样,还敢乱动?”

    巫子玉委屈的眨了眨眼睛,顺势偎到巫王怀里,无声的抽泣着。

    巫王叹息一声,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发顶,道:“孤的子玉,临危不惧,甚至在生死关头,不顾自己安危,把紫衫龙木护送了回来,你——已经做的很好。”

    巫子玉却毫无喜色、反而眼睛发红:“臣,担心殿下。”

    巫王喉结动了动,刀刻般的眉间,浮着些许怅惘,终是没能说出话来。

    巫子玉捕捉到巫王的情绪,眼眶更红,扯起巫王衣袖,小声问:“王上是不是也在责怪子玉无用?殿下若有闪失,子玉,也绝不独活!”

    “放肆!生死之事,岂可乱言!”

    “孤已派人去找。你安心养伤,切莫胡思乱想。”巫王拧眉,厉声斥了句,截住他话头,而后唤来一名医官,吩咐道:“好好照顾文时候,若有差池,孤绝不轻绕。”

    那医官哆嗦着点头,连声称是。

    帐外,子彦正仰着头、静默的望着日头出神,隐在袖间的手,几乎要将那截玉箫捏碎。

    王使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周身弥漫的杀气,一时间,百味杂陈。

    在他印象里,这位白衣公子向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言谈举止间,自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沉稳从容,不曾想,也有如此……犀利逼人的时候。

    无端地,他埋在心底许久的隐忧,又开始重新浮起了。但愿,眼前这位,不会因为此事迁怒到……文时候身上……

    “龙首四卫已经出发去寻世子殿下了。”王使叹道:“只是,血鸽所传之信,阅过即毁。所以,属下也无法查证他们收到的、最后一次传信的内容。”

    侧目间,子彦略一挑眉,竟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讽刺,那么肆无忌惮,直到,眼角缓缓流出一道泪痕。

    “是什么内容,已经不重要了。”子彦闭目,静静感受着阳光灼烧着肌肤的痛与辣,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重要的是,一条手臂,远远抵消不了他们的罪过。”

    面具后,王使神色一动,谨慎问道:“阁主的意思是——”

    “本阁的意思是,他们篡改王旨、谋害世子,死不足惜!”

    子彦声音很轻,甚至还笑了,仿佛在描述一件十分美好的事。唯有紧抿的唇角,微微颤抖的双手,昭示着他的怒火与恨意。

    王使一惊,忽然觉得,喉头有些发干。

    子彦睁开双目,侧眸盯着旁边的金衣男子,极轻一笑:“那封回信,毕竟是副阁亲自执笔。副阁若想洗脱嫌疑,不妨,替本阁做两件事。”

    一刻之后,子彦出现在那座已经废弃的兵器谷中。

    离恨天正随意坐在一块石头上,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手中那根竹箫。

    听到动静,他也不惊讶,只淡淡道:“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子彦只觉行走在冰山雪海之间,蚀骨冰寒,冻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距离恨天五步远的时候,他撩衣跪倒在地,正色道:“求离侠救救他。”

    “你既然不愿随我归楚,现在,不是最好的结果么?”

    离恨天露出一抹冷酷笑意:“日后,你再不必担心兄弟反目、棠棣相争,也不必,沾着血,走上那条路。他的死,亦与你无关。”

    “不!”

    子彦低吼一声,俊秀的面上,是隐忍多年的纠结与痛苦:“那些恨,那些血,才是能支撑我走下去的——唯一的力量。”

    离恨天将竹箫擦完最后一遍,藏回袖中,叹道:“也罢!你既愿赴刀山、蹈火海,去走这世间最残酷的那条路,我,自然无权阻之。”

    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幽兰点燃最后一支火折,重新照亮四周湿漉漉的石壁,以及石壁间,那个浑身是血、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黑衣少年。

    半个时辰前,她把重伤的九辰从水底拖出来,一路逆流而上,烧尽了三支火折,才寻到这个嵌在石壁里的暗洞。暗夜里,湍急的水流,不断变幻方向,她彻底迷了路,只能期盼在这窄小的暗洞里,挨到天亮。

    潺潺水声中,又是一阵入骨寒意裹挟而来,纵有内力护身,幽兰依旧打了个寒颤。而更令她不安的,却是昏迷多时的九辰。

    幽兰举起火折摸过去,触手处,那个少年的身体已经冷得如寒冰一般,僵直、冷硬,几乎连脉搏都感应不到。

    她只能吹灭火折、紧紧抱住躺在石壁上的少年,靠自己的体温与内力替他驱散寒气。蚀骨的冷,沿着每一个毛孔,在体内扩散,很快,幽兰自己也冷得瑟瑟发抖起来,牙关更是冻得直打哆嗦。

    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唯有两道呼吸声紧紧相缠。

    九辰的身体,对寒冷渐渐有了反应,开始轻轻战栗起来。

    幽兰大喜过望,忙闭上眼睛、集中心神,把内力又提了几分,传送给对面的少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壁之间,又响起了那诡异的——婴儿的啼哭声。

    暗河之水,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剧烈的波动起来,急流激起的浪头,用力拍打着两侧洞壁,在石壁上勾刻出一道道印痕。持续上涨的水位,也开始往暗洞里渗透。

    黑暗中,忽然响起一个微弱至极的声音:“是蛊雕。”

    幽兰手一松,眼眶,倏然红了。

    然后,她感觉到,那个少年伸出冰冷的手,握住她同样冰冷的手,在她耳边,用虚弱至极的声音道:

    “不要用火折,也不要去辨别方向,所有路,只选逆流,就能走出暗河。”

    “记住,千万不要回头。”

    幽兰静默片刻,问:“那你呢?”

    九辰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嘴角轻抿,道:“但存一分希望,我都会从这里走出去,只是,真的……不可能了……很抱歉,方才白白浪费了你许多内力。”

    说完,九辰又不受控制的浑身战栗起来,甜腻的血丝,也似乎不受控制的从喉头溢了出来——五脏俱伤,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掉进世间最冷的冰窟里,任如何挣扎,也出不去了。

    此刻,紫衫龙木和文时候,应该已经成功抵达威虎军驻地了——

    父王,儿臣遵守诺言,替你守护住了生命中重要的东西,只望你能遵守诺言,不要再伤害,儿臣生命里那样重要的东西。

    九辰意识又渐渐模糊起来,身下冰冷的石壁,让他想起了夜里、巫王宫那些冰冷的屋檐。不同的是,躺在王宫的屋檐上,他抬头能望见九天星辰,低头能看见思戾殿内的那盏夜夜不熄的烛火,而这个地方,却什么都看不见。

    幽兰清晰的感受到,九辰的呼吸,正在一点点消失,一瞬间,泪流满面:“你若死在这里,日后,我定会重建幽云骑,夺回剑北,以雪当日之耻!你——甘心么?”

    “你——怎能甘心?!”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除了吞噬一切希望的黑暗,还是黑暗。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她的呼吸声,就是奔流不息的水声。
………………………………

89。险中求胜

    按照惯例,祭完炉神,巫王要同三军宴饮,接受将士们的拜贺。
    但由于出了这场风波,巫王只简单和众人喝了几口薄酒,便命人将文时候移到王帐中,亲自照看。

    入夜,巫王辗转难眠,忽听帐外传来呜呜的哭声。

    值夜的将士听闻君上召唤,支支吾吾半晌,硬是不知该如何回禀。

    巫王眸光微沉,当即披衣而起,向帐外走去。

    下元之夜,漫天星辰与千帐灯火上下辉映,煞是壮观,冰凉的月光却被阻隔在云层之后,只能透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巫王寻着哭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校场附近。点将台后,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几个新兵正凑在一起,朝着西面,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哭拜。

    军中私行祭拜,本就是大忌,更何况,今日还是巫王生辰。

    这时,点将台的另一边,又有几名新兵偷偷摆起祭品,面西哭拜了起来。

    随行的将士皆是面色惶恐而无措,巫王却破天荒的没有震怒,仿佛受到召唤一般,大步走过去,急问:“你们在祭何人?”

    见有人靠近,那些将士也不惊慌,边哭边道:“自然是世子殿下。”

    巫王如遭雷击,只觉浑身血液都在瞬间冻结,他僵立许久,声音竟有些颤抖的吐出两个字:“为何?”

    “这军中都传遍了,殿下为了运回紫衫龙木,命丧黑沼泽,连尸骨都没找到。我等虽未能同行,却敬佩殿下的胆识。”

    那新兵握着纸钱,慨然说罢,便又对着西面,遥遥一拜。

    巫王有些恍惚的盯着那些被火光吞没的纸钱,点将台后,那些呜呜的哭拜声撕扯着他每一根神经,令他头痛欲裂,几乎就要窒息了。

    随行的将士见情况不妙,捉起腰刀,就要上前驱赶。

    巫王蓦地抬起手,有些疲累的道了声:「罢了」,竟是转身慢慢往回走了。

    将士们望着暗夜里――那道踽踽独行的背影,皆面面相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王帐外,一身金衣的王使正焦虑不安的左右徘徊,遥遥望见巫王身影,他疾步走过去,也顾不得施礼,便惶然道:“王上怎可避开影子、独自出行,若有闪失,臣万死难辞其咎!”

    巫王恍若未闻,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远方某处,怔怔然问:“参商,他,还能……活着回来么?”

    “孤从未料想过……这样的……结果。”

    王使掩住目中沉痛,垂袖道:“王上安心,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巫王微微阖目,叹道:“刚刚那一瞬,孤竟忽然觉得累了。果然,是心软了么?”

    王使帐内,子彦身披斗篷,背对着烛火,静默而立。

    他身后的空地上,跪着一个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此刻,正瑟瑟发抖的望着眼前这个神秘的斗篷人。

    子彦摩挲着袖中玉箫,低声一笑,道:“听王使说,先生是威虎军中字写得最好的。”

    中年男子悄悄抹了把汗,惶恐道:“大人过誉了,属下不敢当。”

    子彦略一勾唇:“王使还告诉本阁,先生所摹九州三圣的字帖,可以假乱真,在南市卖得千金之价。”

    本阁――难道是,暗血阁?!

    男子登时变色,吓得连连磕头道:“阁主饶命!属下、属下只是闲来无事,拿前人遗作练练笔而已!断不敢鱼目混珠、对三圣不敬!”

    “不知,先生能把王上的笔迹模仿到几分?”

      子彦侧眸,缓缓吐出一句话。

    本在磕头求饶的中年男子动作猛然停住,他惊恐万分的抬起头,直勾勾的瞪着那袭黑色斗篷,喉结滚了滚,已然吓得说不出话。

    子彦这才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托起男子的下巴,眸光流转不定:“听说,前段时间,有人模仿列英将军的的笔迹,给武烈将军云棠写了一封信,意图套得有关紫衫龙木的信息。云棠虽死无对证,可那封信还在。”

    中年男子脸色霎时惨白,呼吸,也一点点粗重起来。

    子彦双眸含笑,道:“我看过先生的字,委婉含蓄,用墨清淡,尤喜在最后一笔用力,倒是颇有南淮之风。难道,先生是淮国人?”

    男子双掌剧烈得颤抖起来,把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目中急得泛起水色。

    “若我将此事告诉列英大将军,不论那封信是不是出自先生之手,先生,只怕都难逃一劫――”

    说到此处,子彦话锋一转,露出一抹干净笑意:“不过,先生若肯替本阁做一件事,此事,倒是能另当别论。”

    男子目露期待,连连点头,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

    子彦松开手,目中光芒敛起,斜睨着他,唇角凝结起一点冷笑:“那么――就去王上面前揭发本阁!”

    暗河内,幽兰背着昏迷的九辰,正沿着逆流,艰难的寻找出口。

    冰冷刺骨的水,几乎没过了她的膝盖,汹涌的急流,将他们从头到脚冲刷了无数遍。幽兰身上的最后一支火折已经烧尽了,她只能按照九辰说的方法,凭水声和水流方向摸索前进。

    身体已经冰冷麻木的没有知觉,这个以双刀开路、执着前行的少女,已经不记得自己滑倒多少次、被突然冒出的石笋绊倒多少次,她只是一次又一次、执拗的从水底爬起来,重新背好那个重伤的少年,逆流而上。她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一个信念――「活着出去」

    九辰时昏时醒,当幽兰又一次摔倒在急流中时,他抬起僵硬的手臂,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挡住那只伸来的手,极轻的翕动着嘴唇,想要发出声音。

    然而,那些破碎的音节,还没发出,就很快被湍急的水声吞没。

    幽兰不说话,咬紧贝齿,将弯刀往石壁上一嵌,用力将水里的少年捞出来,重新背好。

    九辰肺腑震荡,喉头立刻涌出血来,接着,低声咳了起来。

    幽兰隐约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颈间流过,有些不安的问:“你,还好么?”

    九辰偏过头,又无声的吐出一口血,模模糊糊听到这句话,竟是轻声笑了。

    幽兰恼道:“我担心的要死,你笑什么?”

    九辰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他一边拼力咽下喉头涌出的血,一边自嘲般、虚弱无力的道:“只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人……如此记挂我的性命……”

    幽兰眸底泛起潋滟水光,抿唇道:“这是自然。你若死了,我如何同姑母交代?”

    母后么?

    那抹弧度,倏然凝结在嘴角,九辰感觉到,自己冷得麻木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有些刺痛。

    幽兰见他又不说话,强烈的不安,再次浮上心头,急问:“当真无事么?”

    九辰又低低的笑了声,有些释然的道:“无事,只是,有些想念她了。”

    只是,想念而已。

    不是,想见。

    也不是,思念。

    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更何况,他只是他们用来争斗的棋子。丢了一颗,再找一颗便是。她,向来是其间高手。

    唯有拥有力量,才是最安全的生存方式。

    可惜,即使走出暗河,也不会如武侠小说里写的那般,恰好,有绝世高手从天而降,恰好,那高手还愿意耗费大半生修为来医治他这不治之伤。

    他这枚棋子,也没有把死士营握在手里的机会了。

    此时此地,作为一个负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撑这个记挂他性命的少女找到出路。

    这时,伸手不见五指的河道里,忽然传来了长刀破水之声。

    幽兰容色大变,唰的抽出腰间另一把弯刀。

    几乎同时,十余道银色影子幽灵般破水而出,堵住她前后去路。他们腰间,皆佩戴着一把银色弯刀,与幽兰常用的弯刀制式极为相似,水光反照下,闪动着一弧银寒。

    幽兰小心的把九辰安置在石壁旁,横刀站起,冷笑一声:“夜锦卫,果然名不虚传,连死路和炸药都困不住你们。”

    尾音落时,她手中刀光一闪,一柄寒刃,已经架到了为首那人的颈间。

    那名夜锦卫也不惊慌,依旧维持着恭敬之态,毫不畏避的道:“属下等是奉了王后之令,来替王上取回破云弩草图,公主何必屡屡阻挠?”

    幽兰逼视着他,水眸泛寒:“王后果然手段高明,竟能说服厌恶武力的父王,卷入破云弩之争。不过,本公主好奇的是,王后究竟是替父王取图,还是替我那幼弟麒麟取图――”

    那人垂目一笑,手,已然摸住腰间刀柄:“公主既悟到了这一点,那么,属下,得罪了――”

    夜锦卫出刀极快,刃尖瞬间已至幽兰鼻尖,她翻身避开,顺势带出一刀,刀刃相击,两道人影同时飞掠而起。

    三招之后,两人落定,幽兰腰间染血,那人臂上则中了一刀。

    其余夜锦卫见状,齐刷刷亮出腰间弯刀,将幽兰困在中间,欲要趁机群攻。

    为首那名夜锦卫露出阴冷笑意,他一手握刀,一手抬起,打了个进攻的手势。

    高手对招,体力,永远是女子的劣势。

    众人悄悄转动刀柄,皆打定主意,合力一招制服这个已经受伤、且体力透支的少女。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个虚弱冰冷的少年声音:“这出戏,你们要演到何时?”

    幽兰听得一懵,那些夜锦卫更是一懵。

    九辰靠坐在石壁上,闭目,虚脱的笑道:“她是为了破云弩草图,才把我绑到这里,你们也是为了破云弩草图,才追到这里。图在我手里,你们急什么?”

    那些夜锦卫闻言,立刻把刀对准了石笋中间、这个面目惨然的少年。

    九辰低声一笑,不紧不慢的从怀中取出一根火折,和一个油纸包,睨着众人道:“别靠得太近,刀,最容易带起风了,万一吹亮了这根火折,这包□□,随时可能爆炸。到时候,破云弩草图,会被炸成灰的。”

    众人闻言,脸色骤变,果然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九辰满意点头,把视线落到领头的那名夜锦卫身上:“我最看不惯以多欺少,既然你们都想得到这张草图,那就――一对一,公平竞争。”

    那人冷哼一声:“我如何断定,你不会耍赖?”

    九辰似是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般,仰头笑道:“你杀我易如反掌,我何必欺你?”

    那名夜锦卫再不犹豫,银刀动如闪电,击向对面的少女。

    幽兰不知九辰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虽然心急如焚,亦只能硬着头皮和那夜锦卫缠斗在一起。

    其余夜锦卫不敢贸然出手帮忙,便越发警惕的将眼前的少年围困起来。

    九辰黑眸倏然渗出寒意,他缓缓扫过那一柄柄欲夺他性命的银色弯刀,以及,这些杀气腾腾的别国暗卫,忽然扬起嘴角,满是戏谑的道:“他们二人实力相当,必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有机会得到这种破云弩草图的,其实,是你们――当中的某一个人。”

    这话说的突兀至极,那些夜锦卫俱是目光一缩,愈加警惕的把弯刀对准这个言辞诡异的少年。

    九辰垂眸,眼角露出抹狡猾光芒:“既受命于王后,必是绝密任务。按照夜锦卫的规矩,若是任务失败,恐怕全组都要伏罪;可如果你们当中有人得到草图、率先完成任务,就能直接晋升为头领。”

    “我是将死之人,丢条命不要紧,可若是连累各位都丢了性命,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这些夜锦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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