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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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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二岁。说是七个月出生,身子弱,夏天连学都不能上了,一个人在家又没人陪伴,真可怜。”
  陈太太弄明了原故,帮着出主意,“要不你去看看她?”
  “对哟,我可以经常去瞧她呀,这样她也不至太冷落。祖母,你真睿智。”睿智是六六新学的词,每次她新学的词,那几天都会时不时蹦出来用,也不管用错了没。
  经陈太太一开解,六六放下心思,转头跑去书房找瀚哥儿玩。
  沐休日,六六命厨房特意做了些小点心,让橘黄拎着往薛柔家去。朱红因年纪大了,六六允了她家自寻夫婿,故前几日,朱红爹娘把她接回家去相看。
  今儿是品红和橘黄跟着六六出门。菜瓜驶了马车熟门熟路地到了薛氏族里,跟旁人打听,几转来到一处院子,不大,两进院子,院门半开,一个仆妇提着篮子往外走,菜瓜停了车,上前问:“大婶,此处可是薛姑娘家?“
  赵大婶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小子,这里住的谁家不姓薛呢?”
  菜瓜憨憨地笑了笑,品红下了车,福了福,方问:“大婶,薛副使家住这里吗?”
  赵大婶见品红如此,忙了手脚,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回了礼,道:“是,是,姑娘快请进。”说着,赵氏推开门。
  品红回身扶着六六下了马车,那边赵氏已大噪门吼起,“太太,来贵客了。”
  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绸衣,金簪,长相普通,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妇道人家,此时,赵氏满脸笑容迎了出来,“小姐,进屋说话,外面热。”
  “砰!”巨大的关门声从身后传来,一群人回头望,只见门墙的泥抖落一层下来。
  赵氏讪讪地说:“进屋,进屋说话。”
  赵大婶在旁边道:“太太就是心善,好说话。”
  赵氏不理,只顾殷勤招待六六,一时吩咐人摆上茶水,一时吩咐人拿出点水,待听得六六是薛柔在学里的同窗,忙说薛柔在后院,让丫头送六六去后院坐坐。后院有口水井,上面搭了个亭子,旁边有颗成人腰粗的大树,枝茂叶冠大,遮蔽整个西边地儿,树下摆着案几,薛柔在抚琴。
  陡然,六六睁圆了眼珠子,树干左右围着一层银白的气,如薄雾般,好似树在仙境般。
  “好地方。”六六不禁赞叹。
  “六六,你不赞我琴弹的好?”薛柔娇嗔。
  六六欲言又止,她要不要说树地下埋了银子呢。
  薛柔瞧了,好奇问:“六六,有什么话我们还不能说吗?”
  六六不好意思笑道:“我忘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薛柔道:“想不起就算了,跟我说说学里的事。”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六六。
  六六本就来给她解闷,把学堂里好玩的事分说一二。
  “六六,真羡慕你。”薛柔低声道
  六六吃了口茶,“你呀,就是想得多,身子才不容易好。”
  薛柔轻叹,“我家不比你,虽说薛氏是百年世家,书香门第,那也是指嫡枝,像我们这种不知隔了多远的旁枝,那有世家的影子。族学供着我们这些人读书写字,可如今外面的女子皆是大字不识,薛氏女子让人避之不及。我父母担心不已,想办设法地给我攒嫁妆,以求夫家不会因我会识字而嫌弃。”
  “杨阁老真是个祸害。”六六狠狠地啃了下桃子。
  “快别说啦。”薛柔靠近六六,自然转了话头,“前年你家挖出无烟石炭?你怎找到的?”
  “搬开柴就找到了。”六六认真地啃着桃子。
  薛柔作好奇状,“还没见过这稀奇玩意,不知道长啥样。”
  “我好像有几块吧,找出来给你块瞧瞧。其实没啥好看的,黑乎乎的,拿在手上,手都乌漆麻黑的。”六六向来是个大方人。
  薛柔抿唇笑,隐隐有些得意。
  六六跟薛柔说了会话,见她并无颓废之色,放了心家去。出门时,对面的门跟着打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童跑出来,对着六六真吐口水,待品红去逮,那小童一溜烟地跑进院子,还关上了门。
  上了车,橘黄把从赵大婶那知道的消息说给小姐和品红听。原来六七年前,薛酒鬼和薛柔父亲薛副使因父辈交好,两人从小称兄道弟,长大又同谋了守仓的差使,故两人比别人亲厚许多。不想有日薛酒鬼因守仓吃酒酣睡,走了水,好在发现及时,灭了火。可薛酒鬼丢差事不说,人还进了牢。薛副使替薛酒鬼四处打点,托关系求情,才保下他。为此,一次酒后,薛酒鬼为了感谢薛副使,和他换了房。
  可等薛酒鬼醒来,反口不认,说没有此事。然当时有薛十七在边上做证人并写有文书,听到薛酒鬼闹腾,薛十七还出面把薛酒鬼骂了一顿,说他言而无信,忘恩负义。证人文书齐全,抵赖不得,薛酒鬼只得乖乖地换了房子。可自此,两家也成仇,薛酒鬼家的小孩经常朝薛柔家吐唾沫。
  橘黄道:“故此,薛小姐从不敢邀请别人来家里做客。”
  “那房有什么不同吗?”六六好奇问。
  橘黄道:“因后院有井,吃水方便,夏日凉爽。赵大婶说她家老爷也是为着薛小姐才要换房,要不当初薛酒鬼反悔,他也会同意的。”
  品红在薛柔家已仔细打量过,现下听橘黄这样说,品红笑道:“是个厚道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下称呼


第65章 人心 二
  且说; 六六走后,赵氏跟女儿说着体己话。
  “这就是你说的平常对你多有照顾的翰林家小姐?”赵氏问。
  “是啊。”薛柔懒洋洋应。
  “我儿多费心,她不是有个哥哥; 讨的她家人喜欢,让你进门,她家姑娘有读书识字; 必定会不嫌你会识字。”赵氏为女儿的亲事愁白了头,找个门户相当的; 凭女儿的相貌委屈了女儿,找个高门的吧; 人家怕是瞧不上她们家。如今听说翰林家的小姐和女儿交好,赵氏就打起六六哥哥的主意。
  薛柔却不屑道:“她爹不过经商,一旦分家就是商户了。”
  “她不是还有个堂哥,就是薛姑奶奶的哥儿; 好像比你小一岁。恐怕人家不乐意。”赵氏愁道。
  薛柔扯着帕子。
  赵氏知道女儿心高,也乐意女儿找户好高门大户; 可高门大户又看不上他家门楣,做妾吧,人家倒是肯; 薛氏族人可没做妾的姑奶奶。如今好不容易有翰林家的公子; 那能不抓住; 就算其父经商,可目前是翰林家的公子,万一人家会读书呢; 即便是不会读书,弄个闲职也比老爷强啊。当然倘若能嫁予薛姑奶奶的哥儿更好。于是劝道:“等你去陈家玩耍,两个都拢住,总有一个成的,好过你嫁入小吏家去。”
  薛柔嘟着嘴应了。
  突然,赵氏拍着大腿呼道:“你今天儿跟陈家小姐提了无烟石炭?”
  “等你想起,都不知猴年马月去了。” 薛柔睨了她一眼,得意道,“我说了她对我很好,这不,我一提,她就说送我几块呢。”
  “我儿有福气,招人疼爱。”赵氏又不放心追问,“她什么时候派人送来?”
  “急啥呢,不是今儿就是明儿。”薛柔笃定。
  次日,薛柔果然收到六六派人送来的几块无烟石炭。
  当晚,无烟石炭到了薛副使的手中,他亲自生起小炉,小心地放了块无烟石炭在小炉中,慢慢地,石炭变红却无烟。
  薛副使憨厚的脸上露出狂喜,眼中迸出金光。
  赵氏也是满脸喜气,“老爷,你看真的没烟呐,人家都说烧石炭比木柴方便省事,就是烟味大,灰也大。瞧这无烟石炭就是不同,放在手炉里最方便不过。”
  薛副使翘着胡须,“好东西嘛。”
  “也不知道陈家留了多少?”赵氏寻思。
  “明面上说是几万斤,肯定不至这数,谁不会留些后手。一万斤不敢说,几千斤是肯定有的。”薛副使铁口直断。
  赵氏张大嘴,“这得多少银子啊?”
  “这点银子,你头就晕了?没见识!”薛副使嗤之以鼻。
  赵氏赔笑,“那我们得买多少无烟石炭,买得多了,家里钱怕是不够。”
  薛副使瞪眼,“谁说要用钱买了?无烟石炭是我们买得起的?”
  薛氏讪讪地道:“那咱们……”
  “当然是让闺女问陈家丫头要了,让闺女哄着她,在她面前装相,让她一次给几斤,一年下来,怎么也得有百来斤。” 薛副便指着赵氏头上的金钗道,“记得以后那丫头来,你穿差点,别戴上这些金饰。”
  薛家大郎听了半天,方明白是怎么会事,面红耳赤道:“这不是骗人吗?”
  “给老子滚!”薛副使正在兴头,让儿子泼了冷水,指着薛大郎的鼻子道,“老子赚得家私为了谁?还不是留给你个兔崽子。”
  赵氏赶紧推着儿子出门,转头对上薛副使吃人的眼神,赵氏低下头。
  薛副使目光如刀,“你这个蠢妇把老子的种养成个憨货,面憨心憨。好在闺女不像你,要不老子饶不了你。”
  “老爷,大郎还小,我好好说说他。”赵氏赔着小心。
  薛副使鼻腔哼了一声。
  情急下,赵氏把自个儿的打算,就是让闺女哄好陈家小姐,最好能让陈家小姐经常邀请闺女去陈家,凭闺女的品貌,讨好陈家长辈不难,又有陈家丫头帮衬,闺女嫁进陈家是很有希望的。
  薛副使听了,心中细细琢磨一回,摇头道:“怕是不成。“
  赵氏傻眼,“咋不成呢?“
  薛副使嗤笑,“闺女多去上几次,人家不就看出来了。你们那点小心思,都不够嫡枝姑奶奶看的。我们的闺女,我们觉得再好,也得看清自己几斤几两,别出去丢了人,惹了笑话还不自知。”
  薛副使撩起眼皮,见赵氏依然傻愣愣地站着,踢了她一脚,“傻站着干嘛?还不去端水侍候我梳洗。”
  赵氏方回过神来,往外走。
  “好好告诉闺女,别为了那点心思,把老子的无烟石炭给弄没了。”薛副使在后面狠狠地发话。
  ………………………………………………………………………………………………………
  这厢六六纠结不已,薛柔家后院的银子说呢,还是不说呢?不说吧 ,于心不忍,听薛柔的话,她家里在给她攒嫁妆,为着她识了字读了书,怕到夫家受气,嫁妆准备就得丰厚些,且她身子弱每年都要吃些药,又是一笔开支。说吧,自个儿怎么知道那里有银子呢,而且这宅子原不是薛柔家的,埋在树底下的银子自然也不是她家的。
  六六双手托着小脸想来思去,仍没想出个好法子。只是去薛柔家勤了不少,隔三差五的去一趟,这次带点灵芝,下次带点燕窝,以期让薛柔的身子调养得好点。这让薛柔的爹娘高兴不已,尤其是薛副使更觉得闺女从陈家傻丫头拿无烟石炭是十拿九稳。
  六六生辰前三日,想着已有多日不见薛柔,六六颇是担心她的身子,因上次她去时,正见着薛柔发病,请来的大夫直摇头,说她这是富贵病,得靠好药村养着,要不寿数有限。六六听了,心中酸涩不已,回家想了个主意,让他们自己发现树下的银子,但因六六的外祖母突然生病,六六陪着郭氏回娘家照顾外祖母,十来日外祖母病愈,六六才返家。
  六六心中记挂着薛柔,回家歇息一二日,就往薛柔家来。六六常来,薛柔家就两个婆子和一个小丫头,都熟了。六六让她们自个儿忙去,自己径直往后院去。杏黄跟这里的小丫头混熟了,今儿特意求六六带来她来,她有新的花样给那小丫头瞧。
  六六走到后院,找了一圈,没见着人。正准备出去时,听到西边有说话声,六六徇声过去,原来是梢间的后窗开着,声音从那传出来,正是薛柔和其母亲的声音,六六起了玩心,猫着腰走过去,准备吓她们一下。
  “……我说装病不好吧,你偏让我装,这下子好了,人家直接不来了。”薛柔埋怨道。
  “娘咋知道她会是那样的人,看来平时对你的好也是假的,一听说你病,要好药材直接不见人影了。”赵氏觉得自个冤死了。
  “六六送我们的好药好物少了吗?”薛柔还有点良心。
  “就那点小恩小惠把你收买了?”赵氏手指点着薛柔的额头道,“怪不得你爹让你问她要无烟石炭,你左推右拖的。”
  薛柔跺脚,“那有问人家要东西的,我还要不要脸。”
  赵氏讶意,“人家头次来,你不是问人家要了。怎么如今要不得了?”
  “那是因为我好奇嘛,而且也只是要一二块而已,那能像你们这样几斤几斤地要。”薛柔撅着嘴。
  赵氏盯着薛柔看了好一会,一巴掌拍在炕桌上,“别捣鬼,你之前从她那里要的东西少了吗?打量我不知道你那心思,不就是想嫁进陈家,怕问陈家小姐要了无烟石炭,你没面子。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这事成不了,你爹打听过了,陈家两个小子都在上官学,据说功课还不错,年长那个都有人在说亲了,都说的是官家小姐,你死了心吧。”
  赵氏吃了口茶,又苦心婆口劝道:“你能嫁入好人家,我们岂有不高兴的,只是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饭,我们不去争那闲气。等把那无烟石炭弄到手,你爹升了官,我们家也有了体面,过几年你长大了,娘给你寻户好人家,有吃有喝,嫁妆也备的厚厚的,让你体体面面出门。”
  薛柔低着头,不应。
  赵氏瞧她那样,心里直冒火,但事儿得靠闺女才成,压着心里的火,故意叹道:“若是陈家有半点心思,我们也不拦着你。可你瞧,陈家小姐来回多少次,有请你上门去吗?若她真心和你交好,岂有不让你上她家的门,说白了,不就是瞧不上你。”
  薛柔红了眼,闷声道:“也是,要不见我生病再不来了,之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赵氏搂着薛柔道:“我的儿,你想明白就对了,富贵人家的公子呀小姐呀,都是把我们当猫儿狗儿,高兴了就逗一下。你也不用难过,觉得对不起她,毕竟逗猫儿狗儿,也得给它们吃喝不是。何况我们只是要点无烟石炭,又不花她分文,只是让她从家里带来罢了。”
  薛柔在赵氏怀里闷声道:“如今咋办?”
  “哎,得等你爹回来,让他拿主意。”赵氏想道到手的无烟石炭飞了,心都在滴血。
  薛柔探出头来,“娘不用急,过几日她再不来,我上学去,总会遇到她,到时我不理她,她自然会贴上来,做底伏小,我再哄哄她就好了。”
  “还是我儿聪明,陈家丫头就是个傻子,拿着家里的东西往外扔。”赵氏笑道。
  薛柔抿着嘴儿笑。
  六六满腔的怒火在胸中燃烧,真想冲进去给这母女俩几耳光,左一个傻子,右一个傻蛋,把六六气得浑身发颤,立时直起身,伸手把面前的窗门用力的一关,呯的一声巨响,屋里两人被响声唬了一跳,回转身来,就见六六站在后窗。
  薛柔脸一下子苍白无色,赵氏强撑着笑,“六六,你来了。”
  六六双眼如两团火球,盯着薛柔问:“我甚时把你当猫儿狗儿戏弄了?是不是你出个声,我颠颠地把东西送到你面前,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在你心里想着六六就是个傻子?我那点对不起你了?我对你好是我错了?……”六六一声高过一声的诘问,薛柔晃了晃身子,晕倒在地。
  赵氏见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我的儿呀,官家小姐上门欺负人啦,我的儿呀,养到这么大,没人说过一句,如今让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我的儿啊……”
  这番动静早惊动了前院的婆子和在屋里的杏黄,她们匆匆跑了来,见到眼前这形景,目瞪口呆。慢一步的杏黄忙来到后院,扶着六六,“小姐,别气,我们走,我们再也不来。”
  杏黄嘴笨口拙,只是不停地说:“我们小姐好心来看你们,却说我们欺负人,那次来,我们不是大包小包提着的?有提着东西来欺负人?”
  走出大门,杏黄总算说了句别的,“一群白眼狼,我们小姐对她那么好,白眼狼。”
  附近人家门口有不少人在探头探脑,对面的小孩跑了过来,笑嘻嘻道;“他们家都是扮猪吃老虎,面憨肚内奸。”
  杏黄扶了六六上了马车,催着菜瓜赶车,六六喝住,“杏黄,把我们带来的东西拿出来,一丁点不准留给她们。”
  “对。”杏黄下了车跑进薛家院子,双手提满了东西出来,连之前送出的一些东西也让她给提了出来,菜瓜把东西放在车上,赶着马车飞快地离开。
  车内六六兀自气呼呼,竟然说她是傻子,祖父是进士,翰林,祖母理家历害,爹爹做生意历害,年年都赚好多钱,娘也历害,绣的花多好看,她怎么会是傻子。
  杏黄端来蜜水,“小姐喝口蜜水,别为白眼狼生气。”杏黄颠倒来回,就是这几句话。
  倒是菜瓜说了句,“小姐,鼓楼街新开了一家点心铺,要不要去去?”
  “好,马上去。”六六高声应。
  几丈远的地方,杨文远看到熟悉的黑漆平角车,忙道:“五哥,快,跟上前面的那辆车。


第66章 吃吃
  张五是沈嬷嬷的儿子; 如今杨文远出门,都是叫他赶车。张五听到杨文远的吩咐,挥着鞭子赶着车追过去。
  鼓楼街到底; 一家新开的点心铺王记点心铺,有三层,进门是铺子; 楼上二层是雅间,供太太小姐们歇息; 卖些糖水。
  杏黄扶着六六下了马车,已有总角小童迎了出来; 问声安,“小姐是来买点心,还是楼上坐坐?”
  杏黄眼光扫了铺子一眼,干净; 整洁,屋内飘着股清淡的香甜味。杏黄满意地点头; 道:“楼上来个雅间,要临窗的。”
  “好呢。”小童尚未满十岁,包子脸鼓鼓地若人喜爱; 在前面引路; 领着六六和杏黄上了楼; 在临窗的雅间坐下。
  六六小手儿一挥,让小童把各式各样的点心都端上来。
  这一路过来,六六的气也消了不少; 捧着自己的圆胖包子脸,自言自语道:“我看起来像个傻蛋?”边说边拿出小荷包里的小银镜,是从西洋传来的镜子,照人纤毫毕现。六六稀奇得很,走那里都带着。此时,她掏出小银镜左照照右照照,一时睁大眼珠子,一时拧起小眉毛,一时鼓起脸,一时张大嘴露出八颗米粒小牙,怎么看怎么瞧,小银镜中的六六都是可爱的紧,那有丁点傻样。
  六六收起小银镜,心下腹诽薛柔和她娘两人简单是瞎子,不知哪只眼看她是傻蛋。
  “对,她们就是瞎子。”六六忽然听到杏黄的声音,抬头望着她。
  杏黄小声道:“刚才小姐说她们是瞎子。”
  “恩?”六六一楞,随后小手指着自己的小鼻子,问:“你说我是傻蛋吗?”
  杏黄一惊,忙道:“谁胡说八道?小姐是顶顶聪明伶俐,怎么会是傻蛋呢?”
  六六面露疑惑,“为甚柔姐——薛柔和她娘觉得我是傻蛋呢?”
  杏黄杏眼圆瞪,先骂了一句“不要脸的东西,枉小姐对她那么好。”杏黄又偷瞄了六六一眼,低声道:“小姐,你是让人当成肥羊宰了。”
  “啥?啥?”六六惊呆,薛柔把她当成肥羊?六六想了想,每次都是她主动送东西给薛柔,但并不是贵重的东西。只有近二月来,送了她好些好药材,这些药材具体价值几何,她并不知。
  杏黄道:“今儿提去的燕窝灵芝,虽说不多,可也要几十来两银子,送了不下十次,足有百多两银子了,我一月月钱还没一两银子呢。”
  “那是有点多了。”六六叹道,“我算是明白啥是肥羊了,怪不得人家说我傻蛋,我真是个傻蛋。”
  见小姐自怨自艾,杏黄暗自咬舌,埋怨自己真笨,不会哄小姐开心。寻思半响,劝道:“小姐心太好了,见不得人可怜,谁想人家是装相呢?”
  “也是说我笨啦,要不怎么看不出来人家在装相?”六六垂头丧气道,“原来我自个儿也是瞎子,可惜了这么好看的黑溜溜的眼珠子。”
  六六还特意拿出小银镜照了照,对着镜子臭美地转了转眼珠子,自个儿感叹,“真黑呀!”
  “是了,是了,小姐的眼睛顶顶的,像黑玛瑙,黑珍珠,黑葡萄,黑……”杏黄急得乱跺脚,“黑……黑……黑芝麻。”总
  算说出来了,杏黄如释重负。
  “甚?甚么?”六六气乎乎地举着小银镜,对着自己斜举着,另只小手指着小银镜中的自己,对杏黄道:“这是黑芝麻?”
  好不容易有点急智的杏黄正在暗自高兴,听也没听清六六的话,随意地恩了声。
  “恩?”六六急了,这么大的眼睛怎么能说成是芝麻大呢,扬声问道,小手指头还戳着镜子。
  杏黄稀里糊涂地问:“小姐,你要奴婢看什么?”
  六六撅倒,说了半天,敢情在白忙活,杏黄甚都不明白,于是六六问:“那你刚才怎么想起说黑芝麻来着?”
  杏黄才明白过来,讪讪地笑了笑,“小姐,你知道奴婢嘴笨的很,像猪一样,只会哼哼,不会说话呢。”
  又殷勤地要给六六举小银镜,“小姐,让奴婢来,小心手酸。”
  杏黄举着镜子,六六侧着脸,正着脸,眨着眼,半闭着眼,最后确定从那个方向看都是大圆眼,不可能是芝麻眼,六六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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