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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煞-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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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永远的七连
  沙漠深处; 坐着一只鬼。半面骷髅半面干枯的肉影,他被困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为了不使自己忘记; 他每天都会望一眼头顶飘扬的旗帜; 七连。
  那面旗帜提醒他; 他是七连连长,他的名字叫张六一。
  他从三七年开始,几经战场,随着国家一起经历动荡的年代; 他抵御外敌,平定战乱; 支援邻邦; 保家卫国; 最后; 牺牲在了为振兴国家找水的途中。
  人生有死; 死得其所,夫复何恨。
  这是政委教给他们的。
  每天,看到太阳时; 他就想一遍; 想他的战友; 想他的军旅生涯; 想他这一生。
  最后,他抚摸着身边的白骨,想政委的话。
  人生有死,死得其所; 夫复何恨。
  他想起邓康总是问:“这听起来都是字,连起来啥都听不懂。”
  政委就说:“革‘命战士不怕艰难困苦,若是死在向胜利和光明前进的路上,那就永不后悔。”
  邓康现在,应该知道这些话的意思了吧。
  无聊时,骷髅鬼影就坐下来这么想。
  他七连的战士,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剩下的,只有邓康。希望那小子到了学校好好学习。
  仗总有打完的时候,那时候,国家太平,他们七连,最年轻的战士邓康,就能长大成人,拿着书本,当爸爸,做爷爷。
  “臭小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一天。”他自言自语着。
  这里太寂寞了,他不停地和自己说话,风沙把鬼叨叨自语的声音吹走,在空旷的沙漠上飘荡,有时候,会发出嘶嘶呜呜的声音,路过的旅人把这种声音称作:沙漠鬼哭。
  旅人们会把这种解释为风声,夜里静下来,旅人们半睡半醒之间,会听到一些似真似假的话。
  “我们连只剩你了,康娃。”
  “光明死在了异乡。”
  “我还好,怎么说,老子也是死在咱家里的人。”
  有时候,这些鬼话就会化作低喃的歌声:“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有些旅人一觉睡起后再上路,就会不自觉地在路上哼起梦中听到的歌曲。
  有人说,或许沙漠里真的有亡灵在唱歌。
  “唱军歌吗?这儿以前打过仗?”
  “没吧……沙漠也没什么争头,会不会是以前过沙漠死掉的兵?”
  “……过沙漠也不会在这里过。”
  旅人们聊着夜晚听到的奇怪风声,走远。
  鬼所在的地方,从没有人出现过。
  他也走不出去,上天似乎跟他开了个玩笑,风和沙,以及黄沙下,七连战士们的白骨,组成了天然的隔离障。
  三个排,九十七人,他们分头找水,后来失去了联络,有失踪的,有被风沙掩埋的,有渴倒在路上再没起来的。大家没有死在一起,可慢慢地,风沙却带来了他们的遗骸。
  张六一每天走一遍,数一遍。
  九十七人,九十七具尸骨。
  数完,张六一坐在地上号哭,难过又心疼。
  他们都死了,他的战友们都没了。
  只剩他一个,又是只剩他一个!
  哭完,他又欣慰,每天去看一看他的战士们。
  他握着的旗帜还飘扬着,这些战士的亡灵没有找到他,但尸骨回到了旗帜下。
  他没有倒,这些战士也还在。
  他就在这里等,等有一天,会有人发现,这里的黄沙下,埋着他的七连,埋着他的战友。
  又是一次日升月落。
  黄沙猛然扬起,他抬起头,在沙雾中,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鸟。
  “……凤。”他睁大了眼睛,仰望着这只拖着长尾的鸟。
  那只鸟盘旋了一周,又消失不见了。
  他站起来,又一次数着白骨,叫出他们的名字,然后回来,竖起红旗,叫自己的名字:“七连连长张六一,到——”
  他闭上眼,垂下头。
  低声答:“到。”
  今夜星河璀璨,可能是他这些年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夜空。
  张六一仰望着星空,仿佛听到了陆光明的声音。“连长——政委来了!政委要犒劳咱七连!”
  邓康问:“光明哥,啥是犒劳?”
  “就是奖励!”
  “为啥子奖励?”
  “因为咱七连全体脱盲了!上次的识字比赛,只有咱七连零失误,参谋长说了,这跟打仗一个样,做得好就奖励!”
  “奖励咱啥?”
  陆光明左右看了,低声说:“猪后臀。”
  因为他们七连有个最小的战士邓康,政委对他们非常照顾。三营长还曾经酸过:“张六一,你们七连真有出息,政委亲自教……你们连里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怎么政委训话提起你们的次数,都比我们多。”
  “我们能打仗能识字,样样做得好!”张六一说,“政委这是树榜样给团里看!”
  可是,政委却牺牲了。
  二营营长和教导员牺牲后,政委接过了后方指挥棒。
  “对方是在虚张声势。”
  “还剩多少人?”
  “邓康,向参谋长报告情况!!”
  “张六一,撤退!!”
  “邓康,你个臭小子,给我找准方向……陆光明,掩护!”
  政委追着邓康而去,不久之后,只听到一声巨响,和一声长长的:“政委——”
  太阳再次升起时,张六一眼前的硝烟战火慢慢散去。
  “想政委了。”他低声说。
  政委初到团里时,大家都很新奇。
  他念过抗大,还跟主席握过手,他打过鬼子,参加过抗联,对了……还会照相。
  他们都有照片,第一次拿到照片时,邓康那个小孩子的手都激动抖了。
  “政委,下次比赛我要是能全对,你……你戴围巾那张照片送我。”邓康说。
  政委就笑:“你个臭小子,要大老爷们照片做什么?”
  “你那张……那张照片穿,穿的好看,还拿着书……像知识分子。”邓康说,“我就把它想成我。”
  “这张?”政委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是他学生时期的留影。照片里,他戴着围巾,穿着青年学生正装,夹着书本,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
  “就这张!”邓康说,“我以后也……也跟政委一样,这么照!”
  “你想要,等打完仗,就跟我回去念书。”
  “好!!”邓康说。
  张六一想起,政委曾笑着对他说:“孩子是民族和国家的希望,等日子太平了,我一定想办法送康娃去念书。”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们七连吗?”政委说,“因为有精气神,有最年轻的战士,也有铁一般的精神!你们,是咱们团最年轻的队伍,也是最有希望的队伍……”
  “七连,永远是咱们的希望。”政委笑着说,“张六一,扛好了七连的旗,希望不能倒!”
  曾经,参谋长问他:“张六一,七连不在了,你想去哪?”
  “参谋长,我还想……还想要七连。七连一直都在,我们七连还有人呢!”
  “好,那我就让你当七连的铁连长!”参谋长说,“我现在把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交给你们七连……”
  远处,出现了两道烟痕。
  张六一转过头看去,等他看清是辆车渐渐逼近后,他不禁激动起来。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车经过。
  他站起来,也不管这辆车能不能看到他,他使劲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含着血泪大声叫道:“这里啊!!这里啊!!七连!!七连!!!”
  我的脚下,是七连的战士们,请接他们回家。
  车慢慢减速,停在了他面前。
  张六一:“七连!!这里!!在这里!!”
  一声好听又悠长的凤鸣声传来。
  张六一抬头望去,跌坐在黄沙中。
  他的头顶上,不仅有凤,还有一条赤龙。
  龙飞下,盘在车顶上,幽幽喷出一口白气,黄沙被吹开,露出下面衣衫褴褛的白骨。
  车门打开后,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下车,看向他。
  张六一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她仿佛会发光仙人,从天而降。
  “你好。”姑娘发出声音,“您是,七连的战士吧?您叫什么名字?”
  张六一疯了似的喃喃着:“她能看见我,她能看到我……有人来了,真的吗?真的吗?”
  他猛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从车上又走下一个高个男人,似鬼魅一般,阳光照在他身上,一半虚一半实。
  他苍白的手指间夹着一张纸。
  “张六一。”他说,“七连连长,张六一。”
  他低下头,看着脚下的白骨。
  “还有……”他说着,龙凤刨着沙,把尸骨整整齐齐挪放在一起。
  “九十八个……七连的战士。”
  “九十八?”张六一愣住。
  赤龙腾空,又一跃而下,龙爪拍向张六一站着的地方。
  煞气分开了黄沙,露出了中间的一具尸骨。
  他的手高高扬着,高举着早已被风沙腐蚀掉的旗帜。
  “七连连长,张六一。”卓忘言说,“好强大的精神意志。”
  苏妙问道:“怎么了?”
  卓忘言垂眸看着这些战士们的尸骨,他慢慢说道:“原来……这就是他徘徊不离开此地的原因。”
  以自己为旗帜,以精神为向导,指引着他的战士们,回到旗帜下,等待着回家的那一天。
  苏妙深深吸口气,回到车里,说道:“司令,是他。别哭了,来见见吧。”
  司令擦去脸颊上的血泪,跟着她走下车。
  张六一愣住。
  司令脱下帽子,抬起头。
  “……连长。”
  张六一哭了。
  他喊:“政委!!”
  司令呆滞。
  张六一奔向他,抱住他,大声哭了起来。
  “政委!!七连……七连还在!还在!!”他颤抖着手,把旗帜交给司令,“政委,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政委,我送邓康去读书了,枣子地之后,七连只剩下我,邓康和陆光明。光明他牺牲在了朝鲜,邓康,参谋长和我,绑着他,送他去了学校。咱七连还在啊政委,希望没死,邓康一定会好好读书,他还在!”
  咱们的七连也在。
  司令接过旗帜,呆滞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
  一行血泪滑下。
  司令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许久,他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是……”
  “我是……”
  我是卫绍仪,团里的政委,我死在枣子地大撤退的战场。
  我牵挂着七连的命运,那个平均年龄最小的连,最年轻的连。
  我牵挂他们,渐渐地,我忘了自己,活成了他们。
  “七连连长,张六一!”政委说。
  张六一立正了,颤抖着回答:“到!”
  “张六一!”
  “到!”
  张六一慢慢向他敬了个礼,说道:“政委,七连连长张六一,向您汇报。”
  “七连所有的战士,都牺牲在光明和胜利的路上,没有一个逃兵,也没有一个孬种!没有辜负您的期望!连里年纪最小的战士邓康,已经交给学校,他会成为新七连,延续希望,绝对不会给您抹黑!”张六一大声说道,“政委,您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都完成了!您交给我们的旗帜,如今还在飘扬!”
  政委缓缓抬起头,看向那抹飘扬的殷红。
  “七连。”
  他队伍中最年轻的七连。
  如今,依然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第110章 最年迈的七连战士
  为了让张六一看如今的祖国风貌; 苏妙接受了晁冲的提议,自驾回海市。
  路过闵汇时; 又捎上了表哥冯天。
  “开车回?”表哥说; “你们的老兵救助项目进展如何了?”
  苏妙瞟了眼将脑袋探出后备箱,一路感慨的两位老兵; 回答:“还不错; 找到了七连,还剩两件事……”
  表哥捏着直板手机笑道:“嗯; 我想也是; 我妹妹可是福星; 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
  苏妙:“……哦; 你是说七连战士们的遗体吗?你战友告诉你了?”
  表哥笑得神秘,卓忘言瞥了他一眼; 拿出一张符箓。
  好半晌; 符箓上才浮出冯天的姓名和八字。
  “接下来去哪?”冯天问。
  “先回海市。”苏妙说,“我们跟投资人联系了,目前正在打听消息……”
  “不如向我打听?”
  苏妙道:“唔……跟你打听应该打听不出吧?你的学校和工作地点都在南边……话说我们要找的老兵应该在北边。”
  “我战友遍布全国。”冯天一眨眼,笑道; “你给个名字我就能找到; 如果有服役部队的番号; 不到一天我就可以搞定。”
  苏妙:“……这样好吗?我不了解你们的规章制度。”
  “别人不行,但我可以。”冯天笑着说,“我有权限。”
  苏妙愣了愣,说:“……哥; 你可别吹牛皮哈,那我把资料给你,只有名字跟服役的部队参加过的战役,你看这些行吗?”
  冯天接过她的笔记,眼睛扫过笔记上的字,单手飞速录入到手机中,从输入到发送不到十秒时间。
  他关上手机,舒展了上肢,翘起二郎腿,笑眯眯道:“等消息吧。”
  他说完,双手抱胸,闭上眼睡了过去。
  苏妙嘁了一声,道:“拽。”
  她的表哥一半像他爸爸,沉稳有才气,另一半像他妈,臭屁且拽。
  或许正因为如此,苏妙总觉得冯天就是个军校毕业的普通男人。
  更何况,她印象里,表哥现在不是现役。
  她正在发愣,卓忘言递来一张符纸。
  “嗯?”
  卓忘言:“你看。”
  苏妙接过符纸,上方写着一行小字:
  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
  “这是什么?”苏妙低声问道。
  卓忘言指了指闭目养神的冯天。
  “我不了解,但这是规则。”卓忘言说,“会出现这种情况,在进一步探究某些人时,他们的个人信息是隐蔽的,会出现相应的隐蔽规则。”
  “……这么神奇?”
  开车的晁冲道:“情况应该和卓老师的相似。”
  他说得很隐晦。
  苏妙:“卧槽,不是吧?”
  她一直认为表哥只是个普通的军校毕业生,在某个单位领个清闲职位,后来转业退役。
  苏妙戳了戳冯天:“哥,你不是退役了吗?”
  冯天睁开眼,笑嘻嘻道:“对啊,你们认为我退役了就行。”
  “……你在学校读的什么专业?”
  “我之前给你说的是什么专业?”
  “……我忘了。”苏妙诚实作答。
  “那我也忘了。”冯天说道。
  他打开手机,点开新来的信件,迅速看完后,他说:“苏妙,你要找的这个邓康,我给你找到了。”
  苏妙:“靠!哥,牛!你搞情报的吧?”
  冯天哧了一声,笑道:“……那谁知道呢,随便你想,我们只是搞战略支援的。”
  晁冲唔了一声,说:“哦,那就是了。”
  战略支援,多么含蓄的名字。
  冯天做了个封口的手势,对着双眼闪烁着崇拜星光的苏妙,弹了个脑瓜崩,说道:“清醒点,我只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信你就没鬼了。”苏妙捂着额头说道,“这么牛掰,忽然感觉你吹牛皮时的得意样子不那么刺眼了……”
  “嗯,以后对我尊重点。”冯天说。
  “先说你打听来的消息吧。”苏妙身旁是听到邓康名字后,凑过来催促她快些问的老兵。
  冯天道:“这老爷子还健在,下周六要过八十八大寿,目前在三阳市儿子的家中休养。”
  冯天边说边把消息发给了苏妙:“地址给你发过去了,另外还有件事,我替你提前考虑了。”
  他面无表情道:“这个月底会举办迎新年新春晚宴,我是说首都国会厅。到时候会邀请参加过抗战的老兵出席,你要做什么,你就在月底之前联系他的家人,再晚几天,老人家就要北上了。”
  “明白,时间还挺紧迫,我们要想个理由了。”苏妙比了个OK,不忘夸赞冯天,“哥,牛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卓忘言慢慢举手:“我有话要问。”
  “问我?”冯天颇感兴趣,“你说。”
  “我们还有一个委托,不知你能不能做到。”卓忘言道,“还有一个七连,葬身异国,能把它们找到带回来吗?”
  “……你是说援朝?”冯天道,“这个,我们一直在交涉,涉及国与国之间的,情况会复杂一些,不过我可以帮你们留意。你们是要找人吗,名字告诉我,我给你们打听进展?”
  苏妙听到司令和连长异口同声道:“全部!”
  苏妙道:“不是某一个人,是全部,我们接到的委托,是希望所有的战士们都能回家。”
  冯天:“了解。”
  把冯天送回家后,车上的几个人不由松了口气。
  晁冲道:“怪不得之前接到消息,有人登录信息库查卓忘言的资料,还追踪不到IP地址……当时我以为是小林。看来把王查了个底朝天的,是你表哥啊……苏总,你家人真是卧虎藏龙。”
  苏妙:“……那个,我说个事,你们别太惊讶。我能看见鬼这件事,我表哥知道,而且是第一个知道的,但是吧,他当时说他不相信。”
  晁冲:“他怎么说的?”
  “我发现去他家鬼少了好多……所以就跟他说要住在他家,他说要相信科学,如果只是想住在他家看他的漫画,就不要找这种借口,然后就说,随时欢迎。现在想想,我表哥跟我说的话,没几句是真的。他太阴险了……”
  苏妙用崇拜的语气说出了满含褒义之情的贬义词。
  “以后你们要提防他吗?”苏妙问道。
  卓忘言说:“没必要。”
  苏妙的手机收到了新的消息,点开后,是表哥发来的。
  “你找的这个,也和你一样,对吧?”
  苏妙弄明白什么意思后,表达了对冯天洞察力的感慨:“……真可怕。”
  有了“真可怕”表哥的帮助,苏妙联系上了邓康的家人。
  “我是他孙女。”电话那端的女人说道,“爷爷的战友吗?”
  “是,不知你有没有关注最近的新闻,戈壁滩找回了铁七连战士们的遗骨,我们整理遗骨时,发现了老人家也曾经在七连服役,连长叫张六一。”
  “没错!我爷爷经常讲七连,他是七连的,没错!”女人说道。
  “是的,老人家……是七连唯一一个幸存战士,我们想把驻军部队颁发的铁七连荣誉称号和旗帜转交给他。我们了解到,这周六是他老人家的八十八岁大寿?届时我们去看望老人家,不知是否方便。”
  “可以。”
  “他老人家身体如何?”
  “还能听懂话,眼睛基本上看不见了,听力也有些吃力,要戴助听器,但能听懂,也能交流。”
  “那就好,这周六,麻烦你们了。”
  三阳市距海市一百多公里,也不算远。
  苏妙抱着装有七连红旗和水壶的铁匣子去看望邓康。
  星星之火把他的经历整理发送给了她,苏妙认真读给卫绍仪和张六一听。
  从援朝战场上退役后,邓康被王行峰和张六一扭送到了学校。
  发奋补习了半年后,邓康就读于军校,最终因军事地形学成绩优异,留校做了教师。
  二十年前,他才从岗位上退休。
  “臭小子,当老师了!”张六一说,“没给咱们丢脸!”
  卫绍仪笑容温柔且自豪,他找回自己后,越来越儒雅,说话也轻柔了许多:“这么多年,他教出了多少好战士……”
  星星之火,一代又一代的传承。
  七连的精神之火,从来没灭。
  卓忘言提着蛋糕,苏妙捧着铁盒和鲜花,按响了门铃。
  身后的老鬼手紧紧捏着,静静等在门外。
  “他很老了。”张六一说。
  “真好啊,能看见这个小孩儿老去……”卫绍仪说,“没有什么能比他那一脸皱纹更让我安心的了。”
  邓康的家人十分热情,屋里很热闹,似乎能来的亲戚都来了,大多都穿着军装。
  “我是跟你联系的,邓放。”三十多岁的女人身穿着军装,温柔笑着。
  一家的……军人?
  “他老人家呢?”苏妙问道。
  “在阳台,小辈儿们陪着他,给他讲故事呢。”女人转过头,叫道,“小七,跟太爷爷说,有人来看他了。”
  阳台处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是……学生……吗?”
  “不是,是您以前的战友,爷爷。”女人说。
  卫绍仪和张六一静静跟着苏妙,“近乡情怯”般,慢慢走向阳台。
  阳台的藤椅铺着软垫,一个老人窝在软垫里,闭着眼,听小孩子们给他讲故事。
  一个小孩儿背对着他们,趴在桌上,正在给他读一则新闻。
  “时隔六十年,终于找到了他们的遗体,七连的战士们,欢迎回家……”
  “康娃……”张六一轻声叫道。
  小孩儿脊背一僵,转过头,瞪大了眼。
  “……老鬼?!”他惊愕道。
  苏妙:“……不是吧?”
  卫绍仪飘上前,讶然:“啊,那个臭小子。”
  那个说他不是死在正面战场上,所以不算牺牲的臭小子。
  那小孩儿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苏妙扬了扬手中的铁盒:“战友重逢。”
  卫绍仪笑了起来:“是啊,我们来看望我们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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