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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渡你成仙可好-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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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子脸上带着笑,却簌簌落下泪来:“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我没办法呀,我真地没办法。如果我不那么做,钧儿就会死呀……”
重二郎又垂下头去,声音放软了些,道:“你失血过多,先不要说话了。”
二娘子摇头,用力地把重二郎的手拨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回眸惨然一笑。那笑容在红色的灯光下,有种动人心魄的决绝和艳丽。
“有什么关系呢。我是妖啊,哪有那么容易死呢。”她回过头,目光跟随钱塘君等人望向远处的天空,声音低下去,几不可闻。
“谢谢。”
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年的好时光。谢谢你曾经给我的那些温暖。
我是妖啊,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所以,不管外头那个东西是什么,我都一定会护你周全。
二哥,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泪点滴的作者君总是码着码着就忍不住泪目了。哎。到这里,让我们再回忆一遍本文的宗旨——本文HE!HE!HE!
相信我,我不会写BE坑你们的。
好了,明天有双更哦。爱我吗?请用评论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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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谢谢锕喵
小天使的地雷,来,MUA一下~·~
号外号外:本文即日起更名为《道长,渡你成仙可好》,以后搜这个名字吧,mua~·~
第163章 那颗蛋
夷神负手身后,目光沉沉,低声说道:“混沌。”
混沌二字像是惊雷一般炸响在钱塘君耳内。这世间,凡是仙妖鬼怪,几乎无一人不知道“混沌”二字的意义。
混沌,代表毁灭。
刚刚小倭瓜用龙鳞向他求救了。难道夫人那边已经得手了?还是小倭瓜已经逃出来了。钱塘君心里乱糟糟的,忽然想起那天小倭瓜在雨中对他哭喊道:“你真地有把我当成你的孩子吗?”
那句质问,仿若一把重锤,重重地敲在他心上,心口疼极了。
远处,那道细细的光柱终于消失了。乌云重新遮住了朝霞。今日,太阳注定不会升起。
“啊!啊!啊!”钱塘君发泄似地在廊柱上捶了三拳,半边屋檐随着廊柱倾颓塌下来。钱塘君一把跳出花廊外,挥手拉开结界,迅速地消失在黑夜里。
二娘子一瘸一拐地走到夷神身边,确认似地问一遍,“神君,您刚刚说城外的东西是混沌?”
夷神道:“没错。而且混沌已经将整座临安城围起来了。谁也别想出去。”
二娘子浑身一震,秀气的双眉紧紧地蹙起来。
她回头望了一眼,重二郎正盯着她的背影看,见她回头,立时别开目光,目光顺着地上蜿蜒的血迹慢慢收回来。他的右手紧握成拳,二娘子与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自然知道这是他特有的习惯。他每次心中有忧虑之事时就会这样。
他心中……终究是放不下自己的。
二娘子苦笑了一下,缓步走到重二郎身前,唤道:“二哥,我房中有一对上古玉环,是极好的辟邪趋吉之物,日后若是钧儿成亲,你记得让他交给娘子,这可是传家之宝。”
重二郎面色乍变。这话他听着不对头,二娘子的语气简直就像在交代后事。
“你……”
他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二娘子口中吐出一枚绿色的内丹,那内丹悬在她掌上,越涨越大,二娘子的身形忽地朝后退出三丈,她的衣袍鼓胀起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妖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全部朝后扬起。
她双手托住涨大的内丹,推掌朝外一送,内丹撞上了重二郎,像是一枚水泡那般,将重二郎吞了进去,漂浮离地。重二郎拼命地砸丹壁,高声呼喊,要二娘子放他出去,可他的声音却根本传不到内丹外头。
二娘子此时已经完全妖化,□□在衣裳外头的皮肤全都长出一层白色的狐毛,双手利爪如勾,轻轻一收,那枚内丹又重新变为鸽蛋大小,被她吞入腹内。
夷神轻笑一声,那笑中没有任何感情,明明像是说着嘲讽的话,可由他讲来,却叫人半分气也生不起来。
“没有用的。混沌之前,便是我也难逃一死,更何况是你?你以为把人藏进内丹里就安全了吗?”
灯笼的光从另一边照过来,二娘子的半张脸都沉浸在暗影当中。
“是啊,有什么用。”她轻笑,低喃,“可我就是不舍得叫他死在我前头。”
夷神看了她一眼,目光闪烁。他以前一直不明白宁渊为何会做出那样傻的事情来。烛龙右眼继承了烛龙的感情,烛龙左眼继承了烛龙的意志。他是烛龙左眼,天生于情爱一事上就缺了比干一窍。他生来就是为了守护混沌之境,后来他在那荒凉的北海外头呆得腻了,几千年过去了,烛龙的意志也几乎消磨得差不多了,他第一次萌生出自己的意志来,就是自由。
他把左眼给了宁渊,以为自己从此以后便自由了。
可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他、和宁渊在北海碑林里几千年的相依,已经在他心中种下牵挂的种子。
他后来曾到人间游历,才明白这种感情叫作什么。
他和宁渊,是兄弟。
夷神长啸一声,跃到屋檐上,展开双臂,像是一只大鹰般乘风而起,在天空中化出龙形。
这抹混沌之气应该就是宁渊从先天一炁镜里放出来的。宁渊此刻人在地府,他要帮他。
千里的之外的汴京,六道灵台。
念奴娇和小白押着那尾想要谋害大理寺少卿重钧的红鲤走进党参屋内。
党参正坐在书桌前,手肘支在桌上,以拳抵着额头,目不转睛地桌上锦匣内的那枚蛋。
他一直都以为师父留下的这么鸡子不过是一枚普通的水煮蛋,就连大师兄也没发现它有什么异常。可最近几日,他却夜夜梦到师父,在对他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不肖徒孙啊,你师父我被困在这么个疙瘩角里这么多年了,连腿脚都伸展不开,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想到要把为师放出来透个气。”
“哎呦,心好痛心好痛,真是白疼你们了。一个两个,不仅不肖,还笨得出奇。”
“你们这些年天南地北地乱找什么,殊不知有句话叫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党参猛地醒过来,扭头一看,书架上的那枚鸡子正透出一层浅浅的金光。
他心中生疑,想起梦中师父的训斥,几次向把这枚鸡子打开来看看,可不论他是用敲用捶,甚至直接把它从六道灵台丢下去,这枚鸡子依然安然无恙。
这要再说它是枚普通的蛋,真是连鬼都不会信。
党参思忖,想来大师兄平日一定甚为爱惜这枚蛋,一点都舍不得它磕着碰着。要不然他早就该发现这枚蛋是枚“冥顽不破”的铁蛋了。
思及那几个奇怪的梦,党参总怀疑褚云子的魂魄就被困在蛋里。他曾经想过给重韫去封信,又怕到最后空欢喜一场,反而引得大师兄更加伤心。
大师兄一直对师父当年的死感到十分愧疚。
他是个谨慎的性子,因怕枸杞知道了到处咋呼,索性连他也没告诉,打算自己独自再观察几日。这一观察,就观察到今天。
他今日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锦匣看这颗蛋。这一看不得了,蛋上居然裂开一道细细的缝来。他用手指抚过那道缝,那蛋便左右晃了两下,像是里头真地藏着什么似的。
他遽了一跳,赶紧把手指抬起来,停了会,又轻轻碰了一下。那枚蛋却又不动了。
党参这几日翻阅典籍,越看越觉得这蛋不普通,瞧着像是古书里记载的,西域那边的国家才有的不死鸟蛋。
西域诸国的不死鸟跟东方的凤凰很像,却并非一物,凤凰的蛋要大得多。
党参一整天都摆出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暗自琢磨:莫非,他师父的魂魄寄居在不死鸟的蛋上,由此获得重生,而今日又正巧是中元节,正是阴魂从阴间归来的日子。难道,师父他老人家这就要从蛋里孵出来了?
他心中悬挂着此事,一整日都将自己关在房中,茶饭不思,一见那蛋壳上又多了条裂纹,简直高兴得想要跳起来。
枸杞见他神神叨叨的模样,便嗤笑:“哥,你莫不是修道修傻了。”
党参脸上浮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捧着宝贝蛋转回屋去,道:“近来或有喜事,再过两日自见分晓。”
他将全副心神都放在这颗可能孵出褚云子的蛋上,小白与念奴娇二人押着人闯入他房内,他竟然一丝都没觉察到。
小白张开手掌,在他眼前晃了两晃,他的眼珠子依然一动不动。
小白便气沉丹田,唤道:“三师叔!”
党参惊得大动一下,倏地抬起头来,迷茫地瞪着来人:“小白……”
念奴娇将那只红鲤推到桌前,道:“汴京城内居然有妖敢谋害朝廷命官,你们六道灵台是干什么吃的?”
小白听她语气冲,虽然自来便知道她是个炮筒性格,其实心肠不坏,却害怕她这样会得罪自家这个腹黑的三师叔,便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嘟囔一句:“我也是六道灵台的人啊……”
念奴娇这才闭了口,只是脸臭得很。
她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被小白忽悠进六道灵台里当起了免费劳力,谁知一整天管的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哪家的灶王爷又多嘴多舌害得主人家倒了霉,他们得从中斡旋开解;哪个巷子里的年轻书生又被女鬼迷了神魂啦,他们得棒打桃花……
收拾这种魍魉之物,连她半个手指头都劳动不到。她明明是想干些大事,松动筋骨来的。最近渤海龙王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害她想找个人打一架都找不到。
她气闷的时候便直直瞪着小白,道:“我手痒了,你跟我打一架!”
小白便露出一副十分无辜纯良的表情,对手指道:“可是,我打不过你呀……”
“打不过也得打!”哼,被你坑死了,还不许我蛮横点吗?
小白总是犹豫片刻,才怯怯地应下来:“好,好吧……但是,你下手可一定得轻些。”
这话一出,她立时就不忍心了。她出手没个轻重,还真不好控制力道。
党参也算对念奴娇的脾气有几分了解,闻言便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深作一揖,道:“多谢娘子帮忙捉住作乱的妖怪。”
念奴娇哼了一声。
他看向那只红鲤精,问:“你为何要杀重少卿?”
越看越觉得这红鲤眼熟,可不就是重少卿家中那口大青花缸中养的那尾吗?
因问:“重少卿有恩于你,你居然要杀他?”
那红鲤双目含泪,委屈道:“奴家也不想嘛,可是龙王有令,奴家不敢不从啊。”
龙王?重少卿?这二者之间能有何仇怨?
党参脑中灵光一闪,忽然间明白了。钱塘君他……
他看向小白,肃容道:“大师兄有难,你和念奴娇驻守六道灵台,保护好重少卿。我要和枸杞即可启程前往临安!”
小白一听重韫有难登时急得不行,党参安抚道:“重少卿总要有人照看。他是大师兄的家人。”
小白只好应下来,道:“要是需要我帮忙,便用江河之水传信回来,念奴娇可以收到。”
党参将锦匣的盖子翻下来,出门找到枸杞,三言两语对他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二人即可架起葫芦,望临安疾飞而去。
枸杞一路直催:“哎呀,你倒是再快点啊,怎么连胖师叔一半的速度都比不上?”
党参斜了他一眼,道:“你叫我快的,回头可别要吐了。”话说完,往葫芦上连拍数道风符,风声立时大起来,呼呼作响,两人的发冠都被狂风吹倒了。
枸杞才张口,就灌进一嘴风。
他还想说:“党参,快就快,你倒是驾稳点啊,这么忽上忽下算怎么回事?”
葫芦中静放的锦匣内忽然射出万道金光。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作者君的电脑今天阵亡了,卡成了shit。这章还是借别人电脑更的。
第164章 一枚金铃
七月十五,鬼门大开,新入地府的阴魂将从阴间归来,与阳世间的所有纠葛挂念彻底告别。是夜地府黄泉道大开,仅临安一地就开了九九八十一处鬼门。
重韫追到轮回境内,荨娘已被青帝掳走,地藏王驾着灵舟直接从与北海相通的黄泉瀑布逆水而上,抄秘道到了北海。
万顷海水,横在轮回境上头,他跨不过。身后,混沌之气开始肆虐。他有烛龙眼护体,倒是无碍,可地府里那些来不及逃跑的阴魂就全都被混沌之气化为了虚无。
重韫紧咬了牙根,在口腔里尝到了苦涩的血腥味。
这一切都是由他造成的,现在,他必须做出选择。是置世间苍生于不顾,追到北海去?还是放弃去救荨娘,回去封印混沌之气?
脑海里有个少女的声音说道:“天下苍生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只要我在乎的那个人安然无恙就好啦。”
男人的声音有些沉重:“那是因为,你还不懂得什么叫慈悲。”
这该死的慈悲!
重韫狠狠地击出一拳,砸在倒流的水瀑上,飞溅的水花像是一阵雨,湿淋淋地浇了他一身。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恨自己,如果他可以再自私一点,如果他没有那么多牵挂和顾念……
这一刻,他的心中已做好了选择。
地府通往临安的黄泉道上总共开了九九八十一道鬼门,他若是抓紧时间,应该能在三个时辰内将混沌之气封印在黄泉水中,封闭所有鬼门。荨娘身上还剩四层封印,除了最后一道封印必须由他亲自打开,青帝要强行打开其它三层封印所费时间应当不会少于三个时辰。
他一定可以来得及赶到北海的。
“淬月——”
重韫抬手,一声清喝,一道清冷的月光从远处回旋飞来,落进他手里,他手持月光一挥,人与光化为一体,瞬息之间就到了轮回境外。
他抬手捂住右眼,神魂好似飘出体外,高高地悬在地府上头。十万殄文从他眼前飞速流过。他抓住其中一串字符,从冥想当中跳将出来——
再睁眼,他的右眼化为金眸,金色的殄文字符密密匝匝地围绕在他身周,他口中每念出一个字符,相应的那个字符便脱飞而出,一化百千万,结成一张金色的大网,束住了翻涌的黑雾,将混沌之气压了下去。
金色的字符在地府诸城之中蹁跹飞舞,贺云站在城楼上,心中第二次产生了深深的震撼。他想起有一年误入烊铜渊,在血海里遇到的那个僧人。
他在血海的天空中看到僧人的影像。
僧人只身一人,手捧一盏青灯,从恶鬼道的路口走了进去,一面走,一面低诵佛经,佛经自他口中出,化作金色的符文飘飞而起。
那一刻的场景就和眼前一样,瑰丽得叫人不敢直视。
贺云记得他当时唤住那僧人,道:“你再往里头走就是罗刹国了,罗刹生性凶残,食肉噬魂,你会死的。”
僧人回头,淡淡一笑,如同春风化雨:“正因如此,小僧才要渡化他们。”
贺云怔住。他死了很久了,也在地府里当了太多年的鬼差,看了这么多年的轮回生死,心中早已将万事万物都看淡了。若不是贺天下凡历劫经由地府投轮回道,他甚至连自己有个弟弟都堪堪忘却。
可是那僧人的话,却不知为何叫他双目湿润。
贺云从城楼上跳下去,落到重韫身边,问:“道长可须本殿主相助?”
重韫颌首:“劳烦贺殿主带人关闭所有鬼门。”
用殄文锁住地府内游散的混沌之气后,重韫便在最后一道鬼门关闭前出了地府。
人间。
临安已被混沌之气包围,城外的所有的活物全都被混沌之气化为了虚无。重韫御剑穿过重重的雾瘴,接近临安城时,忽然在临安城外围的雾瘴中对上了一双纯黑色的眼睛。
黑色的巨龙首尾相衔,用自己的身躯将整座城池护在其中。
重韫立在剑上。夷神昂起硕大的龙首静静地凝望着他。
“重韫,你可后悔?”
重韫垂眸,良久,轻轻地摇了下头,只问:“临安城内情况如何?”
“钱塘龙王用钱塘江水结成水罩罩住了整座城,然而混沌之气吞噬了太多活物,现今已经膨胀到几乎无法控制的地步。”
重韫心中一凛。他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地府里的混沌之气是因为还未吞噬过活物才能堪堪被他用殄文压制住。
夷神盯住他,一字一句道:“你知道的,你无能无力。你必须得把十万殄文带回来。”
重韫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般,忽然爆出一声低吼:“她是人!她不是物件!”
夷神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我也挡不住多久了。昔日共工撞倒不周山天柱,人间与九重天的通道就此断绝,可我知道,人间与九重天之间还留有一条天道。”
“合你我二人之力,便能劈开这条天道。”
重韫将剑降下去,落到龙首上,抬手抚了抚夷神身上的鳞片,他的身体在混沌之气中暴露得久了,最外层的鳞片已经被腐蚀出斑斑点点的细孔。
一滴泪,落到黑色的鳞片上,顺着鳞片的纹理滑落。重韫蹲在龙躯之上,无声地流泪。心里有太多的苦,太多的为难,已经多到他现在的凡人之躯根本就难以承受的地步。
“夷神,我要回去找一样东西。今日事发突然……她……肯定不记得带在身上。”
话说完,重韫站起身,脸上的泪痕已干,他又恢复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模样。脚下在龙躯上一点,肋下生风,人与剑光合为一体,化作一道流光朝临安城城楼方向飞去,才刚刚能看见城门,便听得下头有人唤他:“爹爹——”
小倭瓜爬到城垛上头,激动地朝重韫招手,几乎喜极而泣。
天知道他前头有多担惊受怕,城外那团黑雾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有的道家法术,佛宗秘术对它通通不起作用。那简直是一只怪物,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重韫降下去,即将落到城墙上时,眼前忽然出现一阵水纹状的波纹。远远站在城墙另一头的钱塘君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手中捏了个法诀,那阵水纹状的波纹朝内凹陷,重韫举步踏入,像是穿透了一面水镜。
刚刚那一个小小的举动像是终于耗尽了钱塘君体内最后一丝力气,他那高大的身躯颠了两颠,单手握住烈焰枪,缓缓单膝跪下去。
小倭瓜眼中流露出担忧,他朝钱塘君的方向跑了两步,又突然顿住了。
重韫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过去瞧瞧钱塘君,自己展开身形,如同一只大鹏般城中掠去,落到最高的迦蓝寺塔顶。
他抬起双臂,仰首一声清啸,无数殄文字符如同万道金光一般从他体内爆射而出,金色光束升到空中,在黑色的天幕下爆炸开来,绚丽得如同一场烟火。烟火的余烬穿透了城池上头的水罩,在水罩外头结成一张金色的光网。
这个殄文法阵,只能帮钱塘君再撑三个时辰。
重韫从迦蓝塔上跳下来,捏了个隐身诀,沿着寺庙的高墙飞速行走。他路过很多院落,看到无数张惊恐绝望的面庞。年幼的孩童伏在母亲怀中哭泣,“阿娘,为什么天还不亮?阿娘,我好怕……”
忽然,他听到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去把三郎案上的吃食拿来分给院中的孩童。”
“可……可那是……祭品……”回答的人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老妇人道:“祭过了,心意到便行了。这院中有许多穷苦人家,慌乱中被官府集中到寺庙里,家中的小孩隔了这么许久连一口水都没能喝上,肯定是饿坏了。你去,把东西拿出来分下去。”
“是。”
“等等,二娘和二郎还是找不到吗?”
“……是。”
“诶,罢了罢了。”老妇人叹气:“二娘是个仔细人,他们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老妇人拄着藤拐转身,院角里似有一片黑影一闪而过,她又拉住打算离开的使女,指着那角落道:“刚刚那儿是不是站着个人啊?”
使女踮起脚望了一眼,“那里没有人啊,老夫人,我先扶您进里头坐坐吧。”
从方才的寺庙到清河坊外的民宅不过三里地,重韫却觉得这一段距离遥远得像是没有尽头。他浑浑噩噩地走到自家的宅子前,一抬眼,才发现宅子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焦黑的门户下挂着一个铜铃,风一吹,发出孤零零的鸣响。
重韫走进宅子里,一进门,便瞧见院中地上青砖碎裂,花盆摔了一地,他和荨娘辛苦养了半个夏天的花苗全都被烧死了。
他心头一涩,不忍再瞧,快步拐进后边的卧房里,从一堆焦木碎瓦里找到一只烧得焦黑的陶瓷盒子。
他打开盒盖,从里头取出一只白帕,帕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金铃。当年他在夔州第一次被金逐月夺舍,元神受创,又因受伤之故高热不退,荨娘为了请大夫给他治病,便将其中一枚千里铃典当给了客栈老板。
十一年里,他也曾数次回到夔州,偶然间得知了此事,便将此铃赎了回来。只是这铃少了仙气滋养,时间一长,竟哑了。
重韫将帕子叠好,贴身放置,正打算离去时,忽听得天上传来一声大呼:“大徒儿——”
“大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这几天要忙论文答辩和面试,咱们还是能日更我就尽量日更,不能的话只能后面补你们了。你们可以看出来,故事已经将近尾声,收尾很重要,我不想潦草了事。希望你们能给我时间斟酌。(再出现上次那样写崩了的情况,我自己也会崩的。太丢人)
第165章 最后一把刀
一只金翅巨翼大鸟,如同火球一般,从黑色的雾气中滚了出来。
一阵巨大的炎浪迎面刮了过来,重韫长身而起,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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