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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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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知道,陆安实际是在对他放水。

    他的这些罪状,仅凭其中某一条,真要正经追究起来,都是板上钉钉的死罪。而现在陆安表面上是为问罪,动起手来也是毫不手软,实则是一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姑息。他自小多被他教养,后来又是他的教官,现在则还兼任军中高位,他现在只是这样私下打他一顿,其实是已经在“徇私”了。

    就像儿子杀了人,老子可能气的会劈头暴打儿子一顿,却不能真的押儿子去见官,反倒还要好生把儿子私藏起来。

    “我认。”

    他的回应无外乎又是引来一鞭,叠罗在先前的裂口上,他疼的浑身一激灵,背部一片灼焦的火辣,要不是双手被禁锢,鞭子的来势抽的他几要踉跄扑倒,但很快他又重新站稳,双手死死的抓住铁环,站立如初。

    身后男人嘿然:“不错,还有点出息。”

    但紧接着,狂风骤雨般的鞭打就劈头盖脸而落!

    每一鞭都像是吐露着熊熊的火舌的毒蛇,叱咬着他,将他毫不留情的推进一片火海之中!

    男人满面冰霜,犹带雷霆之怒,斜眼冷笑:“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此乃五伦。却是,你拐带表嫂,是为违背亲情人伦,继而又强迫于她,更是不顾情义,不守伦理,牲畜不如,将天地良心立于何在?!”

    话音伴随着一鞭鞭的暴击,来势汹汹,犹如风霜刀剑,一下下都刻在他的皮肉骨头上——阿斐猛一闭眼,死死拼力撑住,要不是紧紧咬住唇,险些就要疼的叫出声来!

    有什么东西砰一下落在地板上,咕咕噜噜一路滚去陆安脚边。

    他似也是打累了,白生生的面皮微红,扯开领口两粒纽扣,滚到他脚边的东西,先是踢了一脚,随后像留意到了什么,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

    是枚戒指。

    是枚非常好看的戒指,黄白金托做底,中间镶嵌的钻石,足有指甲盖大小,做工精致,搭眼一瞧就知道价值不菲。

    他怪笑两声:“果然本事,连求婚的戒指都买好了。”

    “趁我不在国内之际,借姘头之手大肆敛财,后掳了人出海下南洋,还肖想着生米做成熟饭,好叫她乖乖跟你去寻那桃花源?”

    阿斐只意识到男人走到自己面前,问了句什么,对方的脸在视野中变的模模糊糊,耳边嗡嗡轰鸣,一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满嘴铁锈味的甜腥,仅凭了心头一口气才得以双脚还撑在地上,他脑袋歪在肩侧,直到被薅住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男人的指尖紧紧捏住了他的下巴。

    他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其实眼神中的怒火,勃发已经可以吃人的境地。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以前,总觉得你年纪还小,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懂道理,明事理。”

    “却是对你的谆谆教导,伦理人常,你一下都抛了个干净。”

    垂下眼帘,指尖松开了对他的钳制,男人深吸一口气,吁出来。

    “其实还是怨我,是我对你太放纵了,阿斐。”

    他知道,他都知道,与现在要算的他的罪状比起来,前面那两条简直不值一提。

    这才是令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勃然动怒的原因——

    他心口半拖半拽的难过,恨不得要哭出来,从小到大,他并不曾对谁掩饰过他的情感——他喜欢芃儿,一直都喜欢的要死!

    却是在这一刻,面对他,变的如此得难以启齿,不见天日。



第一百一十三章幡然改途
第一百一十三章幡然改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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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老二觉得这两天过的不错。

    他们窝在距离上海不远的这个小镇子里,花钱租了户民宅,因为镇子里有兵驻扎,所以他很少出门,都是差一个小弟出去买吃买喝,顺便打听消息回来。

    他本也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无奈阿春身子受寒太重,哆哩哆嗦的连路都走不成。而且镇子虽小,却是四周路口关卡都被派了兵把守,任谁路过都要一一盘问,事无巨细。这等情形下他自然不能冒然行事,好在身上还有钱,阿春身子也需要好生缓缓,干脆就住下了。

    反正那些丘八总不会挨家挨户的上门来盘查。

    他这些年干着刀口上舔血的营生,土匪窝里厮混,身边都是一干臭烘烘的大老爷们,有了钱就胡吃海塞,搂着花姐儿睡窑子,没钱了就窝在山坳坳里盘算着怎么弄钱,总之一句话,他没怎么过过普通人的日子。

    所谓普通人的日子,就是有家,有房子,有女人,有一日三餐。

    这一块属江浙地带,民居大都是粉墙黛瓦的二层小楼,木格棂的窗子,玻璃明晃晃的,天井不大,青石板铺就,虽这才开春三月里,院子里的草木已经生的很茂盛了。空气也较之云南潮湿,早晨草叶上的露珠那么大一颗,阳光下抽着条的新绿,嫩的翠生生的很入眼——赵老二掐着腰,站在正屋大敞的房门口,手心里攥着个小茶壶,朝嘴里灌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顺着嗓子眼灌进肚腹,楼上阿春又在骂人了。

    她身子是欠妥,可嘴是一直不肯歇的,从一缓过劲来就在骂人,不是骂他,就是骂小弟、骂下人。

    当然,她主要目标还是他带来的那个女下人,她好像知道了那虽是个下人,却也是顺便能给他赵老二暖床的主,所以有事没事就爱找人的错处。不是嫌茶泡的苦,就是嫌人指甲脏,要不就是嫌饭难吃,骂人心肠歹毒,总想着害死她!

    这不,一大早的,她又开始了,嫌女下人抹的脂粉呛鼻子,害她一大早的就痒的直打喷嚏!

    赵老二完全不觉得烦操或者聒噪,反倒挺爱听她这些动静的,听她在楼上骂骂咧咧摔摔打打,眼睛瞧着满院子草木扶疏,阳光下的白墙青瓦,包括那白墙上生的黑色霉斑,墙角扫院子的簸萁扫帚,盛满水的大水缸,甚至嘴里咂着铜嘴子里的大叶子茶——所有这一切,都叫他觉得其实怪有意思的。

    就连阿春的没事找碴,都叫他油然而生出一种她在吃醋的得意——这感觉不错,热热闹闹的,吵吵嚷嚷的,多好啊,就像是在过日子的光景。

    女下人一手捂着脸一手端着脸盆从楼上走下来,半边脸的耳朵是红的,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又被阿春给拧了。

    他反正不心疼,还思忖那女人力气这样大,看来是身子好的差不多了。

    阿春果然好了,甚至还没等他上楼去瞧她,自己就拧着身子下楼了——

    身上穿的是他差小弟上街上的成衣店买来的旗袍,本来平平无奇的衣裳,被她一穿起来就胸是胸,腰是腰,跨是跨,界线分明,高低起伏的很有看头;头发乌油油的拧在一侧的耳边,脸面看出来是瘦了,可是被她依旧涂抹的唇红齿白的,真真眉如墨画,唇似点绛,并不见多少憔悴之色,反倒还更加张扬艳丽了三分——就是天还冷,旗袍下她居然就赤着两条光溜溜的腿,行走间随着裙裾摆动一直露到白生生的大腿根,惹得他眼皮一跳一跳的,一边觉得好看,一边又担心冻着她。

    赵老二觉得嗓子眼里有点发紧,掩饰的胡乱咳过一声:“咋就下床了,不多歇着?”

    被她果断翻了一个白眼:“再挺尸,身上毛都要三寸长了!”

    小弟正好从外面买了早饭回来,于是两个人先坐下来吃饭。赵老二见她好端端一个,身上也不抖了,脸也不烧了,也不叫着喊冷了,反倒豆腐脑油条的吃的津津有味,胃口很好的样子,不由心里也是快意。

    阿春问他外面情形如何,他就一五一十的跟她把实话说了,说有兵驻扎盘查关卡,眼下还不好动身,过两天等风声小些再看看。

    他说:“回云南现在陆路不好走,最方便的还是乘船去越南,再越国界到昆明。就是这镇子到处被把守的跟个铁桶似的,这么个小地方,这么大阵仗,指不定想得的就是你我,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又道:“不过听三儿打听,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撤,说不定明个就能率兵走人。到时候咱再大摇大摆的出去,想走哪里去,就走哪里去!”

    女人秀眉斜挑:“兵,是他的?”

    赵老二抿嘴一乐,面露讥讽:“还想着你那相好呢?”

    瞧她面色不善,到底还是说了:“是陆子清的兵。”

    这个名字一经他的舌头出口,涨的他牙根便有些发酸。

    其实,从一开始发现是陆子清在此地,他是有些惊喜的。

    总觉得是老天爷可怜他,所以巴巴的才把陆子清送到他跟前,好让他一解这些日子的“相思之恨”!他右手完全废了,再也使不得鞭子,甚至稍微重些的家什都拿不动——此仇若是不报,他便不是他了。

    可,才不过几天功夫而已,他想法却变了。

    这几日他关起院门来,就守着个爱骂人的阿春,喝喝茶,吃吃猪头肉,每天午后还能小睡一会,居然也不觉得闷,还挺稀罕洽意的——他活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像这些天这样舒心过。

    不用打打杀杀,也不用担惊受怕。

    他心思有些松动,很想过些安生日子,就像现在这样,身边有个女人,有栋房子,吃喝拉撒,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挺好的。

    至于报仇……,先让那陆子清再得意几年,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也不晚。况且现在与对方势力悬殊,的确不是报仇的好时机,一不小心反倒容易把自个再搭进去。

    他可不想死,自己还有很多好日子没过呢。

    瞧了眼阿春,她正埋头舀着豆腐脑,把里面的葱花嫌弃的尽数挑拣出来。拧着红嘴唇的样子,叫他心口一阵热哄哄的。

    经此一回,怕她对那相好的小白脸也彻底冷心了吧?

    心冷了没事,再揣起来,好好捂着,时间长了不就又热乎了?

    他当了好多年的土匪,其实早就烦了那些有今天没明天的光景,只不过,一直没碰到一个,能叫他歇下来的契机而已。

    而现在,他瞧着阿春,觉得她挺好的。

    他打小就中意她,虽说这些年两个人都变了,不过,总是比旁人更知根知底不是?

    以后谁都别嫌弃谁,搭伙过过小日子。这些年他比那些兄弟们都多长了个心眼,昆明的银号银行里都存了钱,虽说不比那些富户,可找个好地方买房置地也足够用了。

    说不定还能再生个小崽子,阿春长得好看,生个女儿肯定也好看,生儿子,更好!

    他们老赵家啊,也该有个后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色诱
第一百一十四章色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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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赵老二的眼神不自觉就温柔了起来。

    阿春拿调羹搅着豆腐脑,斜挑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瞟着他:“狗子,你咋知道我要回云南?”

    男人“嗤”的一声,扔下筷子,两三步跨出门去,站天井唤那女下人,叫她进屋给他点烟。然后,腿一偏就去了楼上偏堂,那是他抽大烟的地儿。

    这一大早的就抽大烟,也是不多见。

    赵老二向来还算有点自制力,知道这玩意儿不好,都是身上疼胳膊重的受不了时才抽两口缓缓。其他时候,譬如现在,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也靠它舒展舒展。

    他就是不放心,这才一路跟着她。

    她中意的那个小白脸,本是有军命在身的,一路辗转率兵向北。这种乱糟糟要打仗的时候,谁肯带什么女眷?小白脸自然也是不肯。可阿春不知怎得鬼迷了心窍,就是自己上路也非要跟着他。

    他当时就觉得这女人怎么精明了二十多年,一下反倒糊涂起来!不过腿长在她身上,她非要跟就跟呗,谁还能拦着她不成?

    不成想,她又回来了!回来后就四处游走,把老关系都摸了个遍,大肆的折腾烟土。他瞧着奇怪还问过她,她叫他别管,只管为她保驾护航就行。

    话虽不肯多露,人却是满面春风的,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喝高兴了,贴他耳朵边说:“狗子,等我嫁人了,生了娃,就叫娃认你当干爹!”

    说完又吃吃笑,很有些娇羞:“我家那个说了,就折腾过这一回,多攒些钱,好准备……成家。”

    他当时还道了声恭喜,继续淡淡抿自己盅里的酒。

    不过,总觉得心里有事,夜里也睡不安稳,等她再动身,干脆就与她一起,说正想着出去瞧瞧,干点啥营生,反正土匪窝早被军队给一窝端了,闲着也是闲着。

    不成想,就出了事。

    他赶去的时候晚了一步,就见有人从偌高的船舷上噗通坠海,他二话不说扒了衣服就要跳下去,被身旁的小弟一把拉住:“二,二爷,那谁啊都没瞧清楚是谁……”

    怎么会瞧不清呢?他一眼就知道。

    虽是开春,天气转暖,但海水一样还是冰到入骨,他一条胳膊使不劲,拼着一口气,死活赖活的才把人给死狗样的拖上岸,躲在船坞后面,绕过那群丘八的耳目。等终于能半死不活的挪到窝,连他自己都快不行了,泡了半夜的热水,又抽了半夜的大烟,这才缓过来。

    却是他挣命样把她拖回来,眼下养的也不错,她不回云南,难道还想跟那没心肝的小白脸死磕不成?

    罢罢罢,女人啊,一旦动起情来,个个都是脑壳子里面塞稻草!

    罗汉床上躺了,女下人跪在床头,托盘里烟具一一摆好,玻璃罩子摘了,点燃了烟灯,用钎子挑了烟膏,放在那一点火苗上上来来回回的烧。

    空气中这股味儿氤氤氲氲的,熏陶的人飘飘然——他端着烟枪,急不可待的用力吞入腹中一口,的确舒服,脑子懵懵的,好像烦心事儿都随着这口烟荡了出去了,身子好比躺在那云朵中,神仙一样自在了。

    直到耳廓被人舔了一口——

    一开始他以为是那个女下人又偷偷发骚,待品出味儿不对,一睁眼,是阿春。

    十指尖尖按着他一只肩膀,接过他手里的烟枪,凑过去吸了一口,故意把烟喷了他一脸,媚眼掩在烟雾里丝丝缕缕:“脾气见长啊,二爷,这救了人家命一回,是不是得以身相许,才能还的了您这份恩啊?”

    他本想推开她,心里也就顿了那么一下,就被她水蛇样的缠上来,身子贴了个满怀,一只手悄悄探入他衣襟,冲他耳朵眼里缓缓吹了口气。

    这个妖精!

    他知道她恩客很多,不过他没尝过。他和她的情分都是儿时存下的,就那么一点,长在骨头缝里。

    反正他也不缺女人,不值当的对发小下手。

    不过,当她整个人柔若无骨的窝在他怀里,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下巴贴着他的下巴,一直在眯眼笑的时候,他还是没能忍住,一时间心火升腾,低头咬住眼前那一张一阖的红嘴唇,好生啃了一番。

    这一亲,就跟老房子着了火,非但没能泻火,反倒犹如火堆上倒了捅油!

    他手下用力,一点也不怜惜,低喘着恨恨出声:“这是干嘛?要勾搭我?”

    惯常的那副浪荡又勾人的笑模样:“不行?”

    他大手狠狠揉捏着手心里的绵柔:“当然行,只要你别后悔!”

    “不后悔……”

    舌尖舔舐着他的耳廓,吹气如兰,声音透着致命的蛊惑,软的像要滴出水来:“其实……早就想见识见识二爷的本事了呢……”

    他知道她最会骗人,从小就是,往往分不出那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她牵引,生不出丝毫的抗拒——

    终于无法忍耐,一翻身就要往人身下压的时候,被嫌弃的推了一把:“死相,就知道猴急?这屋里味重,床也硌得腰慌。”

    指甲微挑着他的下巴,耳语般擦去他耳边:“抱我去你屋……”

    他当然从善如流,把人环抱起来,下了罗汉床,甚至走的太急,衣角挂到了烟枪,翡翠烟嘴被踩了个四分五裂。

    他睡觉的屋就在偏堂一旁,除了一张楠木架子床,也没太其他家什,衣裳匣子枪子弹匣什么的都胡乱挂在床头的壁挂上。

    把人放上床,突然又有点迟疑起来,鬼使神差的,他站在床头,居然煞风景的追问了一句:“春,你是不是想干啥?”

    她从小就这样,想要的东西想干的事从来不直说,而是曲折拐弯迂回着,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也是没法子,小时候穷,直接张嘴说想要个新头绳,只怕会被她爹给甩个大耳刮子。

    女人探身过来,一把就把他拽趴到自己身上,贝齿咬着红唇,绯红的脸蛋春情荡漾:“干啥?还不是干你!”

    说完,圈着他脖子,一口堵上了他的嘴。



第一百一十五章愿景
第一百一十五章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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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楠木架子床虽然够敦实,却这个时候也是“吱吱呀呀”响个不住。

    女人眸光盈盈,横波潋滟,犹带春色的脸绯红一片,男人一开始还惦念着她身子刚好,动作小心翼翼,结果被狠踹了一脚:“跟个娘们似的,不行就直说!”

    一语既出,男人粗野的低声咒骂一声:“妖精!待会有你哭的!”

    遂张口咬住那红唇,再无半分怜惜之心。

    男人气息不稳的瞧去自己身下那一张俏脸——红艳艳的唇、白生生的小米粒牙,眼角眉梢勾人,气息浓艳温软,他情不自禁低头咬去她的下唇:“春,咱们回云南,去大理,我还有点钱,买栋院子,开个铺面做点小买卖,你就是老板娘,咱俩好生过日子,你再给我生个儿子,闺女也行,我一样疼!”

    她笑笑的斜睨着他,抬手撸了一把他额头津津汗珠,他强自盯了她眼睛:“春,行不行?”

    女人歪着头,青丝铺陈,两只藕样的嫩白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狗子,看不出啊,这名声赫赫的铜尸赵若尘,居然还一副居家小老百姓的心肠!”

    他不理她的揶揄:“就买那种三合院,我都打听了,虽然贵点,但是住起来敞亮。房子都是带厦的,就这样的二层小楼,不过比这个气派!满打满算也有小十间屋,以后就是孩子多了,也够住。中间那院也大,你打小就欢喜花红绿叶的,天井里都种上花儿,一年到头都是香喷喷的,廊下放躺椅,烤太阳、吃茶,咂烟,都舒坦!”

    他探身咬她的唇,大力扣住她的腰肢,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咋样?不错吧?”

    动人的呻吟抑制不住的从喉间溢出,女人死死扣住男主的肩膀,蔻丹红的长指甲陷入他的皮肉里,狠狠掐了他一把:“就这点本事?拿座院子就想套牢我?”

    “当然不光这个,不过你还想要啥,你说!”

    女人无力的瘫倒在他怀里,就是这个时候,男人都没忘记,稍微平息了下大口的喘息,继续追问:“咋样?”

    换来朝心口窝的一踹:“二狗子你个死变态!”

    嘴里虽骂,脚上虽踹,女人却是一脸春色荡漾,眼角眉梢俱是绯红一片,一身被满足后的慵懒餍足模样,骂完后紧接着扑哧一乐:“以前咋不知道,二狗子你居然是个这样的难缠货!”

    男人抱住她一只雪白的小腿,嘿嘿一乐,瞧她这副模样,他知道她是答应了。

    一高兴,不由从心到身又一阵亢奋,干脆一把抱着小腿把人拖拽过来,按在身下,重新开始第二轮折腾,准备梅开二度,女人又笑又尖叫,巴掌啪啪拍打去他肩头:“狗子你真是属狗的!”

    于是,这一大早上的光景,就在楠木床吱吱呀呀不住的声响中滑不溜手的的溜过去了。

    到晌午的时候,阿春被他弄的没力气下床,赵老二唤女佣把饭菜送上楼来,他心情大好,端了汤去床上,亲自喂她,你一口,我一口,吃一口,恨不得亲一口。

    两个人都老大不小的了,居然竟生出了些那种小儿女情情爱爱甜甜蜜蜜缠绵悱恻的意思,赵老二一时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可按捺不住心头高兴,也就顾不得上脸面了,反观阿春,倒是收起了一直张牙舞爪的模样,柔顺的依偎在他臂弯里,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乖巧样。

    他忖度自己把人给折腾坏了,心里生出几分怜惜,探手进被子里,抚在她身上,极尽温柔之能,好生把她手脚都按捏了一番。可嘴里偏偏还要占她便宜,诌些荤话,故意惹她发笑,被她捶过几拳,只觉拳拳都是蜜罐——一时汤碗都端不稳当,恨不得搂抱着人亲嘴再度亲热一番。

    他俩在床上衣冠不整吃吃调笑,蜜里调油样如入无人之境,直到旁边期期艾艾的一声:“二,二爷,方才小寸子出去买菜,说瞧着镇子里的驻军要撤的样子……”

    他心里一顿,忙下床汲了鞋,把汤碗放桌上,探头细问:“喔?要撤了?”

    说话的是候在桌子后面的女下人,畏畏缩缩的:“小寸子说的,说不少关卡都撤了兵,他还去他们那长官居住的巷子溜达过,说里里外外都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好多兵都在忙着集合。”

    又补充道:“小寸子还逮到一个兵,使了钱,打听出来,他们的确是今个就要动身,说是要去南京……”

    赵若尘啪一掌拍去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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