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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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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乔太守上了公堂,审问两家因何故打闹,双方一番言说,自然少不得牵扯的上那陆寡妇家。于是乔太守差左右传了陆寡妇、陆子清与秋娘,及芃娘还有韩家大郎韩林凉一并俱来听审。

    不多时,人皆已到。

    芃娘被韩母反锁家中,日日哀哭,此下大堂之上一见陆子清,恨不得不顾那礼义廉耻奔过去抱住才是。而陆子清归家后担心芃娘,当下一见,见她容颜憔悴,眼圈一红更是落下泪来。

    却说韩家大郎公堂之上瞧见秋娘,只见秋娘容貌五官与兄弟陆子清果然相似无二,怪不得新房中不疑有它。他早便倾心于秋娘,当下一见,任是陆家之前再怎番欺瞒也心中做不得计较,只专注瞧了。而陆秋娘被母亲和弟弟这一番唬弄,也是今日被传上堂才明白事情缘由,没想到洞房还没入,倒是这知府大堂上先见了自家夫婿。她亦一番偷偷打量,见韩家大郎一表人才,气度非凡,心中也是爱惜,却再一想这事闹将到如此地步,还不晓得碍不碍得自己姻缘,不觉又是一番愁绪上了心头。

    乔太守举目四望,就见陆秋娘、陆子清姐弟,果然面庞无二,俱一样的美貌,再看那韩林凉也是人品俊秀,芃娘虽是眼睛红肿的桃儿一般,却亦是清丽非凡,不觉心中暗暗欣慰:“好两对青年儿女!”心中便有了成全之意。

    于是抬笔先向陆子清问道:“陆子清,枉你饱读诗书,却是以男假女,已是不该,却又引诱处女,当时何罪?”

    陆子清脸红叩头道:“小人当是有罪,只因芃娘乃我心中所爱,这心口上的人,又同床而卧,便是铁石人,也打熬不住。”

    乔太守笑道:“道理是不错,可论起法来,你这罪过当是打顿板子才是。不过顾念你年纪尚小,这祸事起端又是两家父母酿成,权且饶恕则个。”

    转而又去问了芃娘:“你错事已做下,就不必再说了,如今本官只问你,你是要归于寒氏,还是归陆子清?”

    芃娘哭道:“奴无媒苟合,节行已亏,岂可更事他人?况奴家与清郎情义已深,誓不再嫁!”

    乔太守但笑不语,唤了寒公来问:“这韩家小女本该断于你家,但她已失身陆家儿郎,节行已亏,你若再娶回去,反伤门风,叫人耻笑。今日就判她与陆子清为妻,全其体面,让那韩家尽数还你昔年聘礼,你儿子另自聘妇罢。”

    寒老爹正犹自踌躇,一旁韩公急道:“大人,那陆子清早已聘了文华书局的苏家女儿为妻,小女岂可与他为妾?万万不可!”

    乔太守起初以为陆子清无妻,所以有心为他俩斡旋,想成其美意,先听韩公所言,倒一时又没了思量。

    陆子清胸中羞愧,扑地叩首道:“小人聘的妻子是苏家女儿苏沐芸,尚未过门。还、还万请大人成全我跟芃娘!”

    乔太守摸须笑道:“好了,这便容易。”

    当下大笔一挥,向寒公道:“陆子清原有妻子未娶,如今他既得了你家媳妇,我便将他妻子偿给你儿子,也正好消你胸中忿怒。”

    寒公为难道:“老爷明断,小人不敢违逆,就,就怕那苏家不允……”

    乔太守道:“我做了主,谁敢不肯?你快回家引你儿子过来,我差人去唤苏家女儿来,当堂匹配。”

    不多时,那寒家小儿子寒斐与苏家女儿苏沐芸一并俱来至大堂上,乔太守一瞧,寒家小儿子生的亦是一副不错相貌,而苏家女儿也是端方有礼,正好凑做一对,相称的很!

    乔太守告知苏公:“你家先前女婿陆子清引诱了韩家女儿,今日已被判为夫妇,我今做主,将你女儿配给寒公儿子寒斐。限即日三日三家俱便婚配回报,如有不伏者,定行重治!”

    而后抬笔判道:夺人妇人亦夺其妇,三家恩怨,总息风波;独乐之不若与人乐,三对夫妇,各谐鱼水。我官府权为月老,各赴良期!

    那苏公眼见堂堂太守做主,怎敢不依,陆子清与芃娘当下含泪而笑,韩林凉听闻竟还能娶得秋娘,更是喜不自胜!众人无不心服,各个叩头称谢。

    乔太守在库上支取喜红六段,叫三对夫妻披挂起来,唤三拨乐人,三顶花轿,抬了三位新人,新郎及各家父母,随轿而行,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那恶邻好事者李解本欲唆使几家不合,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不曾想乔太守善于处分,成就三段良缘,街坊上一时纷纷传为美谈,都赞太守贤德,而恶李解小人心肠。李解自知惭愧,安身不得,远远躲避乡下去了。

    后韩林凉继承家业,医名远播,得太守扶持,进京上太医院行走,而陆子清更是进士登科,仕途有名,官置龙图阁学士,两双夫妻皆恩爱偕老,儿女双全,一门亲眷,富贵非常。

    而今八月中秋,天上满月,人间团圆,莫不万好:)



第一百三十七章谁念西风独自凉………林凉番外
第一百三十七章谁念西风独自凉………林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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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韩林凉自小就是个稳重讨喜的孩子。

    他是独子,无甚兄弟姐妹。父母生他的时候,已然都过了不惑之年。

    虽说父母中年得子,他的出生亦“众望所归”,但因为生他时难产,母亲身子骨落下了毛病,平时需要格外细心照顾。而父母亲又格外的伉俪情深,父亲一颗心全都扑去了母亲身上,所以在家里,他这个独子反倒是最受忽略的一个。

    当时父亲忙于商铺生意,不得不经常外出,十天半月终于归家的时候,无一例外总要第一时间奔去看望母亲,嘘寒问暖,补药礼物一一奉上,温存体贴,相亲相爱,实在是羡煞旁人!他就总是站在一干婆子丫鬟后,瞧自个父母上演恩爱情浓,看旁边人纷纷羡慕嗟叹的眼神,心想:诺,不错。

    父亲不在家的时候,体弱多病的母亲总是闭门不出的时候多,有时候是怕受了风,有时候是怕见了光。他从嬷嬷口里知道,母亲这些久病难愈的病根子皆因当初高龄生他的时候落下,所以总觉得是自己害苦了母亲。而母亲韩夏氏,大家族的官家小姐出身,本就和一般妇人气质见识截然不同,虽然因为身子不好,多由奶娘在照顾儿子,但对儿子品学的教养上,却向来严格,不准他出一份差错。

    好在韩林凉天生就是个能稳的住的性子,他也许天赋一般,读书并不见得比别人强多少,但他肯用功,功课从不敢马虎,因为一旦马虎一星半点,就会惹得母亲生气。而母亲一旦生气,就会牵连的她身子更不好——虽然韩林凉打小就是由奶娘和嬷嬷照料,跟自己的母亲并没多亲近过,但他对母亲却一直秉承了和父亲一样的心思,那就是极尽小心,尽力呵护。

    有时候在宗族里,他也能听到些叔叔伯伯嘲笑父亲的“惧内”,但向来忙于生意的父亲,偶尔闲暇,也会摸着他的头,跟他说:“凉儿,那不是怕,而是爱。”

    只有当你爱一个人,才会如此小心翼翼,不舍得伤她一分一毫。

    韩林凉八岁的时候念了陆家私塾。

    他当时已经在家被母亲亲自教了两年,后来是父亲嫌母亲这样太过劳累,所以一竿子把他甩出家门,让他去念了私塾。

    绕是他天生再稳重的性子,其实放在八岁的年纪,也不过是比其他家的孩子更懂事听话一点而已。但这一点点的懂事,就在一堆孩子里格外显山露水,所以夫子特许让他坐在首排的位子,而他的临桌就是当时陆家最小的孙子陆安。

    安哥儿当时才六岁,却是俨然已经有了“神童”的美誉,四岁能对联,五岁背诗经,据说深得做过翰林的陆老爷子的赞赏,说自己这个最小的孙子,日后定是个有“大出息”的人上人!

    在韩林凉看来,安哥儿的确是个出息的,虽然比他小了两岁多,却是笔拿的板板正正,字写的开阖大气,小嘴一张论语倒背如流,甚至才这样小的年纪,都可以出口成章的作诗了!

    这一番生生惊的他又叹又赞,许是自个文采麻麻,即便被母亲整日里严厉的耳提面命,也并无太多少长进,所以不由得就格外艳羡这等“神童”,忍不住就对这个长得年画般的漂亮娃娃由衷的亲近起来。

    韩林凉性子好,待谁都好。

    但他真正喜欢的,用了心的,旁人往往不能抗拒。这一点他很像他的父亲,待一个人好,就真心实意,细水长流,任是块石头都能捂热了——所以他和陆安一时变成了最要好的伙伴。

    安哥儿其实颇有些内向,和私塾里那些爱调皮捣蛋的男孩们还是不同,但只有在韩林凉跟前,他就会完全变成一个最最普通的孩子,而不是什么“神童”——他会哭也会笑,爱玩儿也爱闹,他偷偷跟韩林凉说自己其实最讨厌背书,可是祖父喜欢,祖父待他好,所以他想让祖父高兴。

    韩林凉很开心,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

    他不会说自己其实也讨厌很多东西。

    他讨厌奶娘每晚临睡逼着他吃的乳酪,他讨厌宗族里那些总是唧唧歪歪说三道四的所谓亲戚,他讨厌母亲贴身嬷嬷身上的香囊味儿,每次都熏的他想打喷嚏!他甚至讨厌父亲每次归家时与母亲体贴再三后,偶尔一回头才不经意瞥到站在角落边的他的眼神,父亲会像突然记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般,兴高采烈的向他招手:“凉儿,过来!”

    但是懂事如他,再讨厌也会乖乖吃下乳酪,再讨厌也会在宗族亲戚面前有礼有节,再讨厌他其实也暗暗盼着那股呛人的香囊味儿,因为那意味着母亲就近在身前;再讨厌,父亲向他招手的时候,他还是会高高兴兴的跑上前去,把心里所有的落寞都忘个一干二净。

    他们都不是任性恣意的人,所以格外惺惺相惜。

    但是,后来,安哥儿病了。

    他不再来私塾,别人私下里都偷偷的说,安哥儿活不长了。

    说他是个煞星,不光自个活不长,还要连累的家里面都要受他晦气的牵连。

    韩林凉想不明白,安哥儿怎么就活不长了?

    他那么聪明,心眼谁都没他多,弹弓谁都没他打得好,他写的字每次都会让夫子拿出来炫耀,他的书背的又快又好,即便是最难背的《师说》,私塾里一干孩子都折在了上面,要被夫子拿戒尺一个个的排队打手心,也唯有他一个能独善其身。

    他还长得那样好看,比年画上的瓷人儿还要更美更鲜活十倍!

    这样的安哥儿,怎么就活不长了呢?

    他想不明白。

    可当他踩着阿杰的肩,颤巍巍的扒着窗户缝搜寻安哥儿身影时,那个活生生被埋进米缸、贴满符纸,堪堪只露出头脸的,脸色憋到一种吓人青紫色的孩子,还是吓得他胸口砰然一震!

    安哥儿……

    安哥儿没死。

    不光没死,还重新回到了学堂,照旧坐在了他身旁那个已经空了大半年的位子。

    韩林凉很高兴,高兴之余,益发小心翼翼。

    安哥儿变了。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瞧上去文静漂亮,实则一样爱笑爱闹爱捣蛋的安哥儿了。

    他看人的眼神变得陌生,变得警惕,就像一只战战兢兢的小兽,无时无刻都在警醒着风吹草动,好伺机而逃!

    “安哥儿!”放学的时候,他一如既往的去握他的手。

    不提防却被死命一甩!

    他面前那个大病初愈的孩子,谨慎后退两步的样子,好像他是个完全的、不怀好意的陌生人。

    韩林凉心里难过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就抬头对他笑起来,谨小慎微的,敛容屏气的,生怕惹到他一丝一毫:“安哥儿,我们……”

    我们还要一起做许多事,一起念书,一起逃学,一起循规蹈矩,一起装模作样……

    安哥儿,你别怕,我不是旁人。

    我是你的林凉。

    陆安11岁的时候要去省城念公学。

    韩林凉那个时候已经一半的时间都在学着打理家族生意,父母生他的时候年纪都大了,他又是独子,得早早接过父亲手里的摊子。不过韩家世代经商,他自小耳熏目染,很多东西不用学就门清,父亲发现他在经商方面颇有些才能,喜不自胜,特意好生培养,再出门的时候都是带上他。

    他和陆安平时碰面的机会更稀罕,往往十天半月里才能碰一次头,听说他要去省城念书,虽是不舍,但亦知道凭安哥儿的本事,日后自然大有天地,岂是一个区区的宁河能关的住的?

    他更多的还是为好友高兴,这天,他带了从天津城买回来的新式钢笔,想送给安哥儿当个送别礼,就被陆安要求,帮他想个字。

    其实那个时候有名有字的大都是些老学究及前朝遗旧,年轻人已不太流行再给自己的名以外还要再取个字。不过想来安哥儿还是深受他那做过翰林的祖父影响,虽要去念的是西学,却是这会功夫为自己取个“字”,以示不会忘本。

    古人云:名以正体,字以表德,他想了片刻,提议说:“不如就叫子清。”

    面前11岁的少年俊眉一挑:“何解?”

    他笑:“唐代徐夤有诗‘望断长安故交远,来书未说九河清。’希望你在外求学,操心天下的时候,也别忘了家乡还有故人。”

    陆安当胸捣过他一拳,嫌他娘气,平白非要惹出些离愁来,不过他自己低头咂摸片刻,也觉得“子清”这两个字甚好,当场就敲定:“好,就叫子清!”

    韩林凉亦高兴起来,扶了他的肩大叫一声:“陆子清!”

    陆安吓了一跳,继而戏谑心顿起,捶他一拳,亦大声回他:“韩林凉!”

    两个半大少年相视轰然而笑,只不过一个笑的畅快,另一个却笑容后偷偷红了眼眶。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从何时而起。

    就像在种一株花,浇一叶水,像葡萄藤在春天里慢慢的抽丝发芽,爬上藤架,然后在夏天里,不知不觉已是俨然的一片苍翠绿意。

    只是这样一种思念,无处言说,回望灯如旧,时光里就像掺了酒,晕了墨,恍恍惚惚只瞧得见,远远碧绿的葡萄树下,浅握双手的,那一双勃发少年。

    他靠上来的时候,冲他微微一笑。

    本来一张脸已是极其俊美,只这样浅淡一笑,也是极诱人——男人皮肤白皙,眉目幽黑,长睫拢着满目霞光,一颦一笑里皆是动人心魄,竟是有七八成和他朝思暮想里那个身影交叠的起来……

    他不能动,不能说话,心头猛跳,喉咙一时干涸的发不出声来,虽然面上还自强自镇定,喉结上上下下的滑动还是尽数出卖了内心的潮湿与不安。

    “林凉……”

    他低低唤他,指尖摸索到他的领口。

    一张脸挨的益发的近,相似的眉眼,一样的浓秀难言,纤长的睫几要碰触到他的皮肤,他惶惶然的闭阖双目,像是要陷入进梦境里去,胸口起伏,修长的手指紧紧抠住了沙发扶手,语声轻微,是叹息又似梦呓:“子清……”

    子清啊……

    话一出口,他感到了对方的节节败退和僵硬。

    男人的笑意恍若冻在嘴角一般,悲愤而落寞,转而低下头去,哂笑一声,再次抬头望向他的目光,溢满了重重受伤的痛:“子清是谁?”

    他轻吁一口气。

    等待,也许并不容易;然而,伤害却总如此轻而易举。

    他站起身,摸了摸男人的发,一样的浓黑而茂密,一如他一样……

    “对不起,寻之。”

    她扑进他的怀里,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呜咽恸哭。

    她本是他的人。

    实实在在的,活生生的,命运跋涉中早已被打上陆子清的烙印的孩子。

    多么幸运。

    子清那样清冷自持的一个人,即便是身为多年挚友的他,也轻易走不进他的领地。

    唯有她,就这样被命运之手推搡着,懵懵懂懂迈进他的势力范围,从此独享他的占有和庇护。

    他没想过子清对这个孩子,当初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一副心情,也许连子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那样冷漠的一个人,却偏偏只对这个孩子,也许付出了他全部的温柔。

    他第一次见到子清也会露出那样笑容,也许无奈,也许还会有些稍稍的不满和挑剔,但更多的从来都是一种宠溺、纵容、呵护;即便是他故意摆出一副严厉面孔,吓得人家小丫头眼泪汪汪的时候,其实骨子里滋长的,依旧是一种动人的暖意。

    同样也是这个孩子,令他能和他重新有了牵绊,有了过往,有了维系。

    她唤他:“林凉哥~~~”

    声音细细软软,眼神和当年大病初愈后的安哥儿一模一样,战战兢兢、闪闪烁烁,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小兽,黑眼珠像黑曜石般,明明没什么温度,却是一旦笑起来,眼睛就像月牙儿样天真无邪的弯起,于是,就像有阳光洒在眼前,甚至连空气都变得温暖而香甜。

    是啊,他怎么能不爱她呢,她就像这世界上的另一个子清,却比那个子清更加温醇而酣美,是他能尽可能靠近的温度,是他能亲手触碰的悸动;他透过她的眼睛能看到那个子清,看到他的喜、他的怒,他的怜悯——

    以及,他的爱。

    他也许应该妒忌她,可是,他更爱她。

    他没有手足,没有兄弟,没有姐妹,父母恩爱非常,却独独只冷落一个他。他站在所有人赞许的喟叹和视线里,从容不迫,也许游刃有余,也许得心应手,却是心里只单单期许一个人,一个和他一样孤单的灵魂。

    而现在,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她,一手牵着他,一手牵起了他。

    所以,他感激她,疼惜她,爱她,呵护她,用尽了全力,竭尽了所能。

    最后却凄惶的发现,他离他渐行渐远。

    不知什么时候伊始,那个人投向自己的眼神,开始有了戒心,多出了防备,存进了试探——这是属于一个男人的独占与排它,他在心中无力哂笑,想后退却发现无处可退,可即便后退又如何?他那样的人,一旦存疑就必会扎根,他无力回天,百口莫辩,除了苦笑,唯余还是苦笑。

    而向来温文孝敬的他,唯在终身大事上,执拗了一回。

    为此父母震怒、他人非议,父亲将他罚跪在庙堂三天三夜,家法的棍子都打折了去,打到他满嘴是血,他却咬着牙始终不肯回心转意。

    他活在这世上,从来还不曾为自己恣意过一一次,也便只有这一桩,一辈子只想任性这一遭。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固守着什么,其实,寻一个好人家的女子,成家立业,娇妻稚儿,阖家欢乐,许是再圆满不过。

    只是,他不想。

    孤单也罢,大逆不道也罢,他觉得,这样挺好。

    就这样,也好。

    他这一生,只爱了一个人。

    不敢声张,不敢触碰,不敢看,不敢想,抑制思念,压抑痛苦,把它当作一个不能挖掘的宝藏,深埋心底深处,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

    因为他知道,当你真正爱一个人,才会如此小心翼翼,生怕伤到他一丝一毫。

    即便,即便只苦了自己。

    往事残阳,青山如故,我韩林凉,没有遗憾。


 【第三卷:青山如故】
第一章没有人知道
第一章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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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的天,已经很有些闷热。

    从窗口望出去,花园里一片草木葱茏,苍翠茂盛的枝叶之上,如云似雾般的紫薇和雪白玫红的双色蔷薇绽放的挤挤挨挨,在潮湿憋闷的空气里尽情吐露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缕甜香。

    陈芃儿擦了擦额头的汗,刚刚灌下腹了一盅红枣核桃羹,嗓子眼里有些堵,她扶着腰慢慢站起来,天气这么闷,想来午后还要落场雨。

    小丫头秋分眼疾手快的赶紧上来搀了她。

    她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人也变得笨重的多,前方肚皮高高隆起,圆的真心像个球,唯有四肢还是纤细的,所以总有些前方坠了个秤砣,后心压不住的头重脚轻感。

    而且虽然极尽补养,但除了脸上丰润了一丢丢,其他部位还是没太显山露水,这让老夫人格外的尤其不满。

    是,韩母在林凉葬礼十日后,终于醒了过来。

    虽说醒来后面对的只是独子坟头的一抔黄土,陈芃儿心直提到嗓子眼,担心老人家一个受不住,又倒下去。而韩母也的确伤心欲绝到几乎再死一遭,但触目看到陈芃儿那微隆起的肚皮,想到儿子还有遗腹子,即便这个所谓的“儿媳”犹如祸水,却是看在她肚子里到底还有孩子的份上,老人家还是以极其坚韧的心性熬了下来。

    小丫头秋分就是韩母亲自从自个身边拨过来,好照顾陈芃儿的。

    秋分瞧着陈芃儿额头上的一层细密汗珠,小声提议:“夫人,屋里也实在是闷,我扶着您去花园转转吧?”

    夏日的下午时分,虽然室外一样闷热,但陈芃儿还是愿意出去溜达一下好消食,韩公馆里虽然有电风扇,但老夫人却认为那种来历不明的邪风,她身为孕妇,是绝不能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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