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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明月夜-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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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笑着迎上去:“大闸蟹?那我今日可有口福了,谢谢常叔。”
“哎呀,姑娘折煞老奴也!”常叔笑出一脸褶子,“老奴这就叫人去通知将军,让他早些回来。姑娘还有什么想吃的?老奴叫人去准备。”
阿沅跟着他走入花厅,回道:“将军今日去哪儿了?”今日是旬休,她那经常出游的阿兄今日都待在府中没出门,程让却出门了?
常叔也不太清楚:“将军出门时没说,看样子午间应该会回来。”
阿沅“哦”了一声,继续打听:“常叔你刚刚走那么急是要去做什么?我是不是耽误你了?”
常叔叹气:“还不是因为府里昨日刚送来个舞姬……”话刚说一半,他就觉得背上一寒,周围变得阴森森的。偷偷去看林姑娘脸色,看她面上还带着好奇,不见冷色,似在催促他说下去。
他摸摸胡子,暗道应该是自己老了,待屋子里就怕冷。
他便又说下去:“那舞姬是振威大将军府上使人送来的,昨日送来时将军不在,昨夜他回来的又晚,老奴都没寻到空与将军说,只能将那舞姬先暂时安置在下人房里。”
阿沅道:“可是那舞姬做了什么?”
常叔又叹一口气:“昨晚还好好的,今早就在那闹,说她是良家子,被人诓骗去做了舞姬,竟是在将军府里寻死觅活的。老奴刚刚也是想让人去振威大将军府上说一声,看这舞姬到底是何来路。”
阿沅若有所思,忽然道:“常叔你有没有与她说,今日将军不在府中?”
常叔摇头:“老奴怎会和她说这个,略劝了一两句,看她还在哭闹,便退了出来。”
他略有些为难解释:“姑娘您也知道的,这将军府里除了烧菜的厨娘,就没有侍女丫鬟,老奴也是不得已,只叫了几个小厮在门口守着别真让她闹出人命,她偏又说这是辱她名节。您说这事……”
阿沅莞尔一笑,站起身来:“那舞姬叫什么名字?我去劝劝她吧,若真传出将军府强抢良家子为舞姬的流言就不好了。”
“哪里能劳动姑娘您?这舞姬我只听送来的人叫她云姬。”常叔嘴上说着不敢,身子倒是很诚实地在前头领路了,“姑娘您若说不动她,也别勉强,最好离得远些,免得她发起疯来伤着您。”
阿沅进下人房时,只看见床边伏着一人,身材纤细,青丝垂落在柳腰上,长长的白色纱织裙摆铺在地上,如一朵盛放的莲花。
听见脚步声,那云姬只啜泣道:“奴家受人哄骗,身不由己,只求一死,以证奴家清白。”
阿沅听她口齿清晰,声声吐得如珠落玉盘,不由好笑道:“姑娘是振威将军府的舞姬,昨日才送来程将军府中,怎么会受人哄骗?”
云姬回过头来,只见一张苍白的小脸上还有泪珠挂在腮边,眼睛红红的,十分惹人怜爱。她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姑娘出身不凡,心内急转,立马怯生生问道:“你是?”
阿沅走进去在桌边坐下,笑眯眯道:“我是住隔壁的邻居,听说姑娘你在这儿寻死觅活,就想着来劝劝你,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云姬皱眉,哪家的邻居管得这般宽?她拈着帕子擦擦眼角,正想说什么搪塞过去时,脑内忽然灵光一闪,昨日听说程将军的未婚妻就住在他家隔壁,她当时还暗暗嗤笑这是小道消息,当不得真。
原来竟是真的吗?可怜她身份低微,长年关在府中,根本探听不到这些事。
阿沅看她似乎明白了,意味深长道:“今日程将军不在府中,你若继续寻死,管家只能将你退回振威将军府了。”
云姬身子一抖,识相地伏地跪拜:“听姑娘一言,云姬感激不尽。”
阿沅瞧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蛋,心内赞叹,真是小白花的标准长相,示弱时最是动人。程让哪来这么多烂桃花,每一朵还都长得挺好看。
“我看你也是识相之人,今日就与你直说了吧。”她忽然心生一计,走到云姬身边,伸出食指勾着她下巴,在她耳边轻声道,“程二郎是我的未婚夫,你最好别起不该有的心思。”
云姬睫毛微颤,没有说话,莫名觉得这小姑娘有几分危险。
阿沅收回手指,忽而灿然笑道:“不过我可以为你指一条明路,办成了,我可以为你消了奴籍,予你钱财,到时候就是真正的良家子了。”
云姬在心内斟酌,到底是该攀上程将军这高枝,还是抱着未来将军夫人这条大腿?
不过几息间,她下定决心道:“云姬但凭姑娘吩咐。”男人是靠不住的,不如抓住眼前的机会。
阿沅满意地点点头,道:“过几日将军府里会送来一个女奴,我到时将她指给你做侍女,你须得给我看着她。”
她想明白了,项云岚还是个隐患,若送入她家,林府守卫不强,对待下人也宽和,到时若在她家生出什么乱子,怎么也不好处置。不如还是送入将军府,由将军府的护卫看着,谅她也作不了什么妖。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我才发现昨天晚上没更新上去,这破后台!
我的全勤小红花啊啊啊!
一口老血喷出来
第78章
程府半日游,午膳食未休。
云姬还以为这位程将军的未婚妻是要想法子将她送走,没想到还是将她留在了将军府,她就不怕自己勾引程将军上位么?
她面上带了些疑虑,阿沅看懂了,嘻嘻笑道:“那女奴重要得很,你若是觉得办不成这事,我这就让人去振威将军府说一声,想来振威将军应该不至于为了一个送出去的舞姬来寻我晦气。”
她心里还是对这位振威将军存了些不满,给程让送这么一个漂亮的舞姬,当她是死的么?
云姬不敢再多想,叩首恭敬道:“云姬不敢不从,只听姑娘吩咐。不知那女奴是何来历,奴家该如何做?”
阿沅看她颇认得清局面,心气稍顺,面对美人,她总是不自觉怜爱几分,当即扶她坐了起来:“不会使你为难的,你只需好好待在这将军府中,那女奴将是你的侍女,你看她就像看待寻常婢女一般。她若有什么异动,你就过来隔壁告知我。”
云姬点头,心内暗忖这女奴到底是何人物,竟要未来的将军夫人亲自来嘱托?
依她多年在后宅的经历来看,正室夫人若这么看重一个婢女,那这婢女势必已威胁了她的地位。难道,这女奴竟是程将军的心上人?还是说这女奴的美貌让这姑娘起了警惕之心?
她抬头悄悄看一眼小姑娘的容貌,算不上美艳动人,却别有一种娇憨神态,五官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干净舒服。若要形容的话,她想到的词不是美,而是甜。
阿沅不知道她心底的弯弯绕绕,正想再多说几句,来个恩威并施时,就听外面一串沉着坚定的脚步声靠近。
她歪着身子看过去,其实心里知道应该是程让回来了,将军府里唯有他的脚步声是这样的。
程让大步流星走进这间下人房,眼中只有自家的小姑娘,径直走过去将人抱起来:“今日怎么过来了?我原打算午后去寻你的。”
阿沅坐在他手臂上炯炯有神,双手推他肩膀:“放我下来,有人!”
屋子里还有个大活人呢,程让是瞎吗?
云姬也是定在原地,一半为程将军的风采所折服,一半却是震惊于这两人的亲密。她以为未婚夫妻也该是恪守礼节,不敢越矩的,原来能这般亲近么?比一般夫妻还要亲密几分,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轻浮。
她难得心中起了钦羡之情,难怪这位姑娘才只是未婚妻,就敢挺着腰板端起女主人的架子了。
程让瞥了桌边的白衣姑娘一眼:“你新换的侍女?”
阿沅无言,轻摸他脑袋:“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她怕他再说下去,云姬恼羞成怒,不替她办事了可怎么办,这送到眼前的人可不能丢了。
云姬看着她动作,眼底惊讶更甚,摸头这般逾矩的动作却做的如此自然,想来平日已是成了习惯。这姑娘在将军府的地位比她想的还要尊崇,寻常婢女哪能撼动,却为何要看重一个小女奴?
程让也并不在意一个侍女是不是新换的,听话地抱着小姑娘出了门,往自己院子里去:“跑下人房去做什么?你要来直接进我屋子便是。”
阿沅双脚轻踢,兴致上来突然喊了一声“驾”,喊完之后,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
程让停住脚步,作势要将臂上的小姑娘放下来。阿沅一惊,抱着他脖子不肯撒手:“你干嘛啊!我不是故意的!”手上搂得紧紧的,两条腿则是几乎要盘上他的腰,死死扒着他身子不动。
程让哑然失笑,她以为他要干什么?打她么?
怕她摔下去,他只能搂着她腰,将人按在胸前,低下头在她耳边道:“阿沅觉不觉得你这样好像一只猴子?”
阿沅抬头,大着胆子回道:“猴子可以骑马吗?”
程让故意板着脸吓唬她:“你竟将我比作马?胆子越发大了。”他虽是板着脸,但明眼人一看就知他绝没有生气。
阿沅观察了下他神色,放心地笑了出来:“你还说我是猴子呢,你刚刚去哪儿了?”她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大白天的在将军府里如此亲密,她有些不好意思。
程让替她理了理刚刚玩闹弄散的头发,一边回她道:“去城外转了一圈,今日下午我无事,带你上街去逛逛。”
阿沅“嗯”了一声,脸上挂起灿烂的笑,问他:“你知道我今日是为什么来了吗?”
“嗯?找我有事?”
她摇摇头,指着刚刚来的方向,笑容越发灿烂道:“我听说你府里进了个貌美如花的舞姬,特地来瞧瞧到底有多美,传言果不误我,当真是绝色,特别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时候,连我都忍不住怜惜。”
这话里透露的意思可就严重了,程让立马变正经脸:“哪来的舞姬?我这就让人送走。”
“哎,不行。”阿沅拦住他,“我还要她办事呢,先让她在将军府住些日子,回头我让人给她办个户籍再送走。”
他有些不满:“你要她办什么事?若有什么不方便的事要做,尽管来寻我,将军府的护卫你都可以差遣。”
阿沅瞥他:“你添什么乱啊……这是我们姑娘家的事儿。”
两人一路走入程让的院子,正在院子里剪草的下人立马退了下去。
“今日我阿兄为项云岚的事笑我了,你是不是在陛下面前说什么了?”阿沅回想起来还是有些憋屈,这不是将她妒妇的名声给传到陛下耳朵里了么?可怜她只是吃个小醋,这也不让吗!
程让颇不好意思地咳了声:“这不是怕你生气嘛,只能请陛下体谅些。”事实上他并不是纯粹地为了阿沅才和陛下说的,在陛下看来,一个有软肋的臣下比一个刀枪不入的将军更让他放心。
他只是做出了一个既让阿沅安心、也让陛下放心的选择。
没想到阿沅却是又改了主意:“我觉得项云岚还是待在你府里比较让人放心,若放在我家,还真怕她做出些什么事来。将军府的护卫肯定能看着她的。”
难怪都是女人的心、六月的天呢,简直阴晴不定并且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两日为这是将他推下窗台,今日就这么善解人意?
程让不敢信。怕不是在钓鱼,正等他咬钩呢?
阿沅看他脸色,似乎还不相信?这男人的心啊,还真是捉摸不定。
她确定道:“我说真的,到时就让项云岚给云姬做侍女……”
“云姬是谁?”
“就是我说的那个长得可漂亮了的舞姬啊,振威将军送你的。”阿沅说得一派自然,“我让她替我看着,她长得特别小白花,项云岚最讨厌的就是这类姑娘了。”
程让觉得自己再修炼十年,大概也不懂姑娘家之间的这种关系。一边吃醋,一边还能让人家办事。还有阿沅和项云岚很熟么?连她讨厌哪种姑娘都知道。据他所知,在八郡的时候,阿沅都没见过她几次。
阿沅瞧他那样子就像是没听懂,也不多与他解释,直接道:“反正她俩先放将军府里。当然,你须得离她们远一些。”
程让心内叹气,他恨不得将这两个姑娘扔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哪里还敢靠近。
午膳是常叔特地让人做的大闸蟹,还让人送上一壶应季的菊花酒。奈何程让听说螃蟹性凉,不准阿沅多吃,只给她挑了些蟹黄出来,就让人将盘子端下去了。
阿沅心痛:“我不吃你吃啊,我看着也行,端下去做什么?”大闸蟹摆桌上让人多有食欲!
程让正经道:“我怕你眼馋,再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巫医不是叮嘱过你性寒的东西少食些吗?”
阿沅狐疑:“你怎么知道?她说的时候你在旁边听着?”
程让曲起食指,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温声道:“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要遵医嘱,乖,听话。”
阿沅懒得揭穿他,他肯定在她身边安插了些耳报神,她的大小事都会被报予他听。
那么一丁点蟹黄,三两口就吃完了,阿沅意犹未尽,正要倒杯菊花酒浅酌几口,手中的杯子便被人抽了过去。
“酒都不能喝了吗?”她甚至让常叔在酒里泡了些枸杞,可养身了!
程让以实际行动告诉她:能喝,但要适量。他只倒了小半杯酒递给她,另外大半壶酒又让人撤了下去。
可怜阿沅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大闸蟹,却比没吃到还要难受。只吃那么一点,只会让人更加念念不忘,委实煎熬。
她吃完后叹了一声,喝着特制的茶水,心内已然平静无波。好不容易来程让府上蹭了一顿饭,结果和自家吃的有什么区别?
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喝,还得吃药,连杯正常的茶水都没落着一杯。
“走吧,我带你出去走走消消食。”
阿沅坐在原地不动:“不想走。”
小姑娘耍小脾气了。程让哭笑不得,转身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
“背着我走,哪还算消食啊?”阿沅嫌弃地哼了一声,结果打了个小小的饱嗝,顿时不好意思了,“走走走,去哪里啊?”
程让将人从椅子上扶起来,扶着她手往外走:“我们去南华寺逛逛好不好?你之前在那给我求的平安符已经旧了,再求个新的吧。”
阿沅一听南华寺就想到那日抽到的那支空白签,心内莫名不安,犹豫了会儿,又想起静心大师给解的签,还是点点头道:“好啊,那便去求个新的吧。”
第79章
功德既圆满,万象归于寂。
南华寺门前依旧热闹,明明是方外之地,却布满尘世烟火。
阿沅看着巍峨的寺门,竟生出了些近乡情怯之感,也不知一别数月,静心大师在寺中可还安好?
“阿沅,走这边。”程让拉着她绕开大门,往侧边一条小路走去。
阿沅奇道:“你对南华寺怎么也这般熟悉?”印象里没听说他来过这儿的事,看他样子,也不像是会进庙求佛的人。她来过几次,都不知道可以走侧边小路。
“之前来过一次,就走的这条小路。”他答得避重就轻,一笔带过。
程让领着她沿着小道绕了一会儿,转了两道弯之后就来到一扇小门前。他上前敲了敲,过了会,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有个小和尚探出颗光溜溜的头来。
小和尚辨认了会儿,认出了程让:“原来是程施主,快请入内。”
阿沅心内惊奇,程让竟还和寺中小和尚认识?算算日子,他该有一年多没回过京城了,隔这么久,小和尚还能记得他,可见当初应是相熟的。
她默默地跟在程让后头进去,小和尚在前边领路道:“程施主今日是来寻静心师傅的么?怕是不巧,静心大师这两日病了,从昨夜起就没出过房门。”
程让惊讶:“病了?大夫怎么说?”他心中隐隐生出不安,静心大师也会生病吗?
阿沅在他身后却是越发狐疑,程让还和静心大师这般相熟?她心中浸起了些荒谬感,静心大师之前为她批命、给她解签,怕不都是因为程让的缘故?如今看来,那命是真是假,那签是凶是吉都不好说。
小和尚领着他们去了香客休息的禅房:“静心师傅吩咐说不必请大夫,只须静养两日即可。两位先在这禅房歇息会儿,我这也要去瞧瞧静心师傅如何了,若师傅方便,便为你们通传一声。”
“多谢小师傅。”
等小和尚走了,阿沅立马肃了脸色:“你怎么还和寺内僧人如此相熟?”
程让推着她肩膀让她坐下,走了这许久,脚该疼了。听了她问的,他解释道:“从前静心大师是在清州千门寺的,那时我和江见杞去千门寺后边山上抓鸟,路遇他被毒蛇咬伤,便带他回了寺,从此相识。”
阿沅在心里盘算了会儿,越发笃定静心大师是看在程让的面子上才当她是贵客,还为她解签,只是她手气欠佳,抽出了一支百里挑一的空白签。
这么一想,静心大师未必有那么神,她的命理也未必有那般复杂,心情霎时轻松许多。
禅房内摆着供客的茶水,她倒了两杯,茶香袅袅与禅房独有的静谧融为一体,木格子窗间洒进些细碎的阳光,显得格外温暖。双手捧着茶杯,她浅酌一口,赞叹道:“真是好茶。”
程让微微笑地看着她的动作,指尖摩挲着杯壁,没有喝。
“你今日寻静心大师有何事?”阿沅歪头和他对视,“不是说好来求平安符的吗?”
他低头避开她的视线,轻啜了口茶水,慢悠悠道:“寻他为我们批个黄道吉日。”
阿沅疑惑:“嗯?什么黄道吉日?”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被调戏了,登时哭笑不得,这人在佛门清静之地还如此不正经。
她嗔了声,突然想到今日是什么日子,顿时闭了嘴。
今日算不上是黄道吉日,但却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九月十八,原定是他们俩的成婚之期。
难怪今日这人举止有些奇怪,偏偏却讲不出什么不同来。
她端起茶杯喝水以掩盖自己嘴边压不住的笑意,程让觑她一眼,故意道:“想起什么来没有?”
阿沅摇摇头装傻:“什么啊?”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两下,睫毛在眼前轻扫而过。程让心间一颤,登时败北,轻捏她脸道:“算了,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儿。”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外边一串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禅房门被人一把推开,撞在两边的墙壁上,哐当两声和天上闷雷合在一处。
小和尚气喘吁吁站在门口,脸上竟满是泪痕:“静心师傅他、他圆寂了!”
轰隆一声,又是一声闷雷,天边乌云遮住了太阳。
阿沅怔怔地站起来,脑海里千头万绪,好不容易扯到一根线,顺着那根线看过去却是——秋天怎么会打雷呢?
程让也没比她好多少,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小和尚已经跑了出去,应该是去通知其他人了。
他过去抱住阿沅,将她的头往自己肩上靠,安慰地拍了拍:“阿沅我们去送送静心大师吧。”
阿沅头埋在他肩窝处,轻轻点了点:“好。”再抬起头时,眼角泛红,再看程让肩窝处的衣裳,有一小块不明显的水渍。
这噩耗突如其来,但寺内的准备倒是井然有序,匆匆行走经过的僧人面上虽都是伤悲神色,但举止不见丝毫慌乱。
走到静心大师圆寂的禅房外,外面已经满是寺里的僧人,个个表情肃穆而庄重,院子里这么多人,竟没有发出一点杂音。
阿沅默默站在最外围,视线投向那扇陈旧的木门上,门里门外已经隔了阴阳。
程让目光微微放远,凝不到实处。为什么偏偏是今日呢?满怀希望而来,迎接的却是噩耗。但也幸好是今日,至少让他能送最后一程,不留遗憾。
站了一会儿,南华寺的主持大师从禅房内走出来,正式宣告静心大师已经圆寂。
阿沅悄悄用手指擦了擦眼角,天边乌云已经散去,日头重新出现,阳光洒下,却不觉得温暖。
住持念了声“阿弥陀佛”,吩咐院内僧人道:“去吧。”
僧人们安静地退出这个小院落,阿沅随着程让站在墙边,待众僧人都出去后,她有些无措。
没想到住持却看向他们道:“可是程施主与林施主?”
程让带着阿沅上前行了礼节,了然道:“可是静心大师有何交代?”
住持点点头,让身后的小和尚递过两个平安符还有一张红纸:“这是在静心桌上发现的,边上留了信交代是给你们的。”
程让接了过来:“多谢住持。”
住持长叹一声:“你们也进去看看他吧。”
生老病死,人世无常。
若不是真没了呼吸,阿沅会以为这具遗体只是睡着了,没有痛苦,神情安详。功德圆满,生死空寂,是为圆寂。
这个神秘的老和尚,闻名天下的得道高僧,在穆国定安十二年九月十八日,圆寂了。
回城时,阿沅发现已经有得知消息的百姓自发在自家门前挂上了白灯笼,她心情越发低落。
程让看她没什么精神,想了想,将之前主持给的平安符拿出来:“这是静心大师的心意,先收着吧。”
阿沅接过放入自己的荷包,突然想到:“那张红纸是什么?”
程让拿出来,两个人凑在一块看,红纸上写的竟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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