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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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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阁老再强势,可是朝臣,更迭致仕都是正常,可桂王不同,他是皇室嫡出……车上桂王,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另一人在说话人耳边低声道:“想想安山王和怀王。”
听话的人恍然大悟,一脸惊骇。任延辉是认为安山王和怀王出事,是圣上暗中操纵的,目的是为了削藩,现在任延辉拉着桂王一起,是在给圣上送人头。
如果两个消藩真的是圣上的目的,那么,这一次圣上一定会顺着任延辉递过来的剑,挥出去砍掉桂王。
“高明啊!”
两人啧啧叹着不敢吱声。
“鲁爱卿,你可有要辩解的?”赵煜看着鲁章之。
鲁章之上前一步,当着所有人对面,他毫无征兆地脱下顶上官帽,捧在手中跪下,道:“老臣,自请入大理寺牢中,待审!”
第680章 普通老娘(一)
哗地一声,满殿近百人骇然失色。
“怎么不辩解,就请罪了?”
“既是请罪,那就表示任阁老说的是对的呗。”有人冷笑一声,“这个事,大哦。”
任延辉也惊了一下,打量着鲁章之,他也没有想到鲁章之会和桂王一样的反应,辩都不辩就自请罪了。
“鲁阁老!”安国公焦急地道:“你冷静一点,王爷如此那是他年轻气盛,您怎么也能这样?”
鲁章之道:“国公爷不必如此,任阁老说的事老臣就算辩也没有自证清白的证据。”
“不如去了,清者自清,相信时间总会还给老臣清白。”
鲁章之说着,冲着赵煜一拱手,道:“请圣上允许老臣如大理寺收监,以戴罪之身,等真相大白的一日。”
“你不辩?”赵煜声音冷冷地问道。
鲁章之道:“回圣上,任阁老所列所举所言的种种罪名,老臣虽不认同但却无法自证清白无辜。”
“所以,这是老臣唯一的办法,辞官戴罪等待。”
赵煜看了一眼任延辉,目光又落在鲁章之的面上,许久之后他微微颔首,道:“朕准了,你跟钱羽去大理寺吧。”
“没有定罪前,多照看点鲁阁老。”赵煜叮嘱钱羽。
钱羽是鲁章之的门生,赵煜是知道的,所以鲁章之在大理寺没什么问题。
“微臣领命。”钱羽上前去扶起鲁阁老,薛按上前来接了鲁章之的官帽,鲁章之行礼,“老臣告辞!”
说着,不急不慢地转身朝外。
“大人。”
“阁老。”
任党此刻自然是恨不得立刻弹冠相庆、牵羊担酒,而鲁党的人则是一脸的惶恐不安,鲁阁老若倒下去,那他们的仕途也算是到头了……如谢允和缪征这样的人,则是心里空落落的。一直作壁上观看两虎相斗,可如今鲁章之输了,至少在接下来的三年内,朝堂就是任阁老一人的天下了。
这,不是好事啊。
“好好做事,”鲁阁老和自己的人打手势,“与尔等无干系!”
说着,由钱羽扶着出了金銮殿。
大殿上落针可闻,大家都想说话,可都无从开口。
“任延辉,”赵煜看着任阁老,“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任延辉拱手道:“堂审!”
“一桩一桩的案件摆列出来,证据供在堂上,有罪无罪清楚明白。”任延辉道。
赵煜道:“堂审就不必了,待查明后就在这金銮殿上审吧。”他话落一顿看向谢允,“此事依旧交给三司合办,给你们三日时间,朕要结果!”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结果。”
“推断,臆测的话,朕不想听!”
谢允和缪征上前来应是。
两个人也是一头的汗。事情转了一圈,还是到他们手上了。
得罪人的事,永远都是他们来做。
“可有别的事奏?”赵煜看着众臣。
此刻,只要不是火烧眉毛的事,大家能压就压一天了,这个时候说话就是伸脸出去打。
“圣上!”忽然,薛按从后殿出来,低声在赵煜耳边道:“太后娘娘要为桂王爷请讼师。”
“鲁府的鲁夫人也要为鲁阁老请讼师。”
赵煜愣了一下,薛按又道:“太后娘娘说,她现在是个普通的老……老娘……见不得幼子受委屈被人冤枉,所以她要请讼师。”
“辩完过后,是什么结果她这个老娘也认了。”
赵煜揉了揉额头,道:“她打算请谁?”
“三尺堂,杜九言!”
赵煜无奈苦笑,颔首道:“给太后回话,朕允了。”话落,又和谢允几人道:“桂王和鲁阁老都请讼师了。”
“你们要是不便下堂辩讼,也可请讼师上场。”
大家不用想,也知道太后娘娘请的谁。
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有杜九言在,这案子似乎一下子就有方向了。
也不知道这感觉从哪里来的。
反正,总觉得公堂上,无论多复杂的案件,只要杜九言在,就一定能够理通理顺,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两边不靠的人,真是无比渴望有人站在前面。
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啊。
“圣上,杜九言可是桂王妃,她的立场本就不够公正,又如何做讼师呢。”任延辉道。
“要不,你去和太后说?”赵煜问道。
任延辉一愣,讪讪然拱了拱手,没有再说话。
他不敢去和太后说。
去了坤宁宫就很有被打出来了。
“只要证据是清楚的,条理是清楚的,事实证明逻辑通顺的,谁来辩讼都无所谓。”赵煜道:“三日后,就在这金銮殿,朕等辩讼。”
说着拂袖走了。
坤宁宫中,钱嬷嬷在门口听薛按说完,松了口气,“劳您走一趟,辛苦您了。”
“嬷嬷客气了,那杂家先回去伺候了。您也劝劝太后娘娘,圣上最近吃的不好睡的不香,瘦了不少呢。”薛按道。
钱嬷嬷颔首,“娘娘知道呢,心疼的很。不是大事,等王妃上堂辩讼清楚就行了。”
“是,不是大事。”薛按呵呵笑着,回了御书房。
钱嬷嬷和太后回了话,太后放了茶盅颔首道:“你去给圣上送碗汤去,他不敢来见哀家,以为哀家怪他。”
“哀家怪他什么,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太后道:“哀家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见着墨兮受苦就怪他。”
“哀家两个儿子,都是心头肉。”
钱嬷嬷笑着道:“圣上和王爷都心软心善。王爷关宗人府里,圣上心里也舍不得。”
“平日里,圣上回回都说要打,可哪一次舍得动过王爷,就说几句出出气。该给的好处该给的钱,一分没有少过。”
太后笑着点头,“那倒是。墨兮纯粹圣上敦厚,哀家的两个儿子都很好。”
王太妃很惊讶,问道:“鲁阁老自请入大理寺待审?”
“是!”內侍道:“在大殿上就卸了官帽,请求入大理寺。”
王太妃面色沉沉,低声道:“圣上可真是了不起啊,我当下一个会是宁王或是九江王。”
“没有想到,居然是桂王!”
內侍叹气,“这确实令人意外。不过太后娘娘要求请讼师,圣上同意,三天后在大殿上由杜九言给桂王爷鲁阁老辩讼。”
“那就等等吧。”王太妃笑了笑,“倒是那个丫头,确实厉害!”
当时她听到的时候,还这是吃了一个大惊,完全没有想到,堂堂讼师杜九言,居然是个女儿身。
天下间,这样的女儿身还真是不多见啊。
“宁王和九江王怎么样,这几日还每日去宗人府探望吗?”
內侍点头,“去的。”
王太妃笑了笑,“还是他们兄弟情深啊!”
她的怀王在牢里,可不曾听说有人去看过。
桂王犯的事,可比怀王严重多啊。
王太妃叹了口气,“也怪不得怀王,只能怪我自己。”
她不是太后,怀王不是嫡出。
……
大理寺中,钱羽陪同鲁章之进了牢房,钱羽道:“大人,这里湿冷您稍等一刻,我让人给您多铺两层稻草和被子。”
“不必麻烦,别人能住我当然也能。”鲁章之道:“已是戴罪之身,不必格外的待遇。”
钱羽犹豫着点了点头,道:“是!”
说着,扶着鲁章之一直往牢房最里面走去,开了最里面一间,鲁章之安顿下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腿坐着,闭眼养神。
牢房排列是对面建造,中间是走廊,两边都是相连的牢监,罪轻的则在前面多人一间,罪重或以前权重的则往后,单人或两人一间。
鲁章之单独一间,在他隔壁也是单人住着的。
四周安静下来,昏昏暗暗的光线,大家谁也不认识谁。
“大人,这是刚沏的茶,给您放在桌子上,稍后再给您送点心来。”钱羽亲自送来的,招呼着,“你有事,就吩咐下官。”
鲁章之颔首,“辛苦你了。”
“大人您客气了。”钱羽说着,隔壁的犯人忽然睁开眼睛,猛然朝这边看过来,一双眼睛狂喜之色,他阴则则地道:“鲁章之?”
钱羽道:“吴文钧,不要胡闹,大人虽有罪,可一定会证明其清白的。”
“劝你闭嘴,安静点。”
钱羽说着出去了。
“哈哈,”吴文钧大笑起来,“鲁章之,鲁章之居然在这里看到你了。”
“你不砍我的头,保我性命,就是为了今日你进来时有我陪你说话?”
吴文钧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老夫保你不死,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要不是老夫,你早就成任延辉的刀下亡魂了。”鲁章之道:“不感恩也就罢了,你在这里嗤笑,倒不像个饱读诗书,为官数十载的人。”
“坐监半年,吴文钧退步不少啊,你这样再出去,任延辉大约也不会用你了。”
吴文钧冷哼一声,道:“你输了,你岂有脸来说我。”
“你输了,任阁老自会想办法带我出去。”吴文钧道:“鲁阁老该反省的是你。”
鲁章之起身走过去,站在两个牢房相隔的地方,他冲着吴文钧招招手,“来,老夫和你说句话,此话不可为外人道。”
“故弄玄虚,”吴文钧起身,一瘸一拐地过来,拂开垂在脸侧的头发,道:“说!”
鲁章之低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吴文钧惊讶地看着鲁章之,不敢置信。
第681章 日子逍遥(二)
“墨兮,”九江王剥了个葡萄放在桂王的碗里,“我就觉得你这个决定太唐突了,你这一进来,你让圣上多难做人。”
宁王伸手去抓碗里的葡萄,还没抓着被九江王拍手,“这是给墨兮。”
“小气了吧。”宁王自己剥,看着桂王,“我怎么瞧着墨兮在大理寺住了二十天,胖了不少呢。”
桂王躺在软榻上,用签字签着葡萄吃,懒懒地抬眼扫了一眼九江王,道:“你当我愿意住进来?”
“我还着急大婚呢。可怜我言言,独守空房肯定很思念我。”
九江王嘴角抖了抖,无奈地道:“你就不能正经点?”
“我们在聊正经事,你就和我们打岔。”
桂王道:“现在成亲就是我最正经的事,别的,不要谈了。”
“别和他说事了,反正圣上不会杀了他,顶多撤了他的王位。他不当王爷也饿不死,这里骗点钱,哪里再找点花头,就够养活自己了。”
“也对,”九江王笑看着桂王,“从小就到处哄人骗人的,长大也这样。”
宁王点头,捏了捏桂王的俊俏的脸,“小骗子,成亲还要成两次,反正我没钱,你爱成亲几次就成亲几次。”
“咳咳……”九江王给宁王打了眼色,宁王改口道:“知道了,我已经在准备了。”
桂王就没有说话。
“王爷,”门外,杜九言带着小萝卜进来,一行人见面互相行了礼,九江王和宁王告辞,九江王道:“弟妹和侄儿在这里,我们就回去了。”
杜九言送他们出去,待两人走远才折道回来。
就看到小萝卜正跟乳燕一样,张着小嘴巴,等着桂王给他喂葡萄吃。
“还要。”小萝卜道。
“是我被关押在宗人府,应该是你来孝敬我,安慰我才对。”桂王不情不愿,又给小萝卜剥了一个。
小萝卜就泪眼朦胧地道:“您都没有养过我,给我剥一颗葡萄也不行?”
“行!”桂王给他剥,“别说剥一颗,就是十颗也可以。”
小萝卜笑眯眯地道:“谢谢爹!”
“看到你们父子相处的这么愉快,我这个老母亲的心,感到无比的安慰和感动。”杜九言在桂王对面坐下来,道:“王爷您最近早上是不是也不打拳,也不跑动?”
“您这脸,圆了不少啊。”
说着伸手去捏桂王肚子上的肉,“啧啧,居然能捏到肉了,我能想象您中年发福时是什么样子。”
“没有!”桂王将葡萄丢进小萝卜嘴里,自己摸了摸肚子,顿时皱眉,“从今天开始,不吃饭了。”
杜九言笑着道:“支持您,毕竟三日后开堂,您要是长的浑圆又精神气十足,到时候无法引起大家的同情啊。”
“没关系,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桂王跟着桌子握着杜九言的手,“言言,你有没有想我?”
杜九言点头,“平日,王爷跟只蝴蝶一样围着我嗡嗡嗡,我习惯了就觉得没什么。可这只蝴蝶一旦不在身边的时候,我觉得可失落了。”
“真的?”
杜九言点头,“真的!”
“言言,我也想你,做梦都想。”桂王道。
“我感受到了,王爷!”杜九言道。
“二位,当着小孩子的面,二位就不能收敛一点吗?”小萝卜道:“你们这样,我很害羞的。”
桂王一手挡住小萝卜,身过桌子亲了一下杜九言。
杜九言失笑。
小萝卜被松开眼睛,抱着葡从凳子上下来,坐门槛去了,嫌弃道:“你们二位慢慢聊,我去门口给你们望风。”
“算你有眼力见。”桂王坐杜九言身边来,“你刚才说什么三天后开堂?”
杜九言点头,“朝辩。太后娘娘心疼儿子,重金请我做他的儿子的讼师。”
“鲁夫人则重金聘请我,做鲁阁老的讼师。”
桂王道:“你去牢里看望鲁阁老了吗?”
“不用去吧,阁老挺好的,根本不需要我看望啊。”杜九言道。
“图答那边怎么样,没有动静了?”桂王问道。
杜九言摇头,“我对他的那盆天参很感兴趣,他是怎么自如控制天参的功能的。”
“等出去后,抓图答审就行了。”桂王道:“那些情绪躁动的人,没有再做什么了?”
“没有。”杜九言道:“这也是我有点奇怪的地方,任延辉让图答一路弄那么多事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造势,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还能干什么,至多动乱说我造反呗。”桂王道:“付韬可有确切的消息传来?”
杜九言道:“估计就这两日,朝辩前就可以。”
“言言,”桂王道:“我以后的幸福,就交给你了。”
杜九言捏他的脸,“我一点都不想掌控你的幸福。请你自己努力好吗。”
“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杜九言失笑,又道:“就不过话说回来,您藏的很深啊,在港口你养了水兵的事,可从来没有告诉我。”
“我说了,你当时认为我吹牛!”
“那茅道士炼炮药呢?”杜九言道:“我还曾纳闷过,茅道士什么能力都没有,你又不是需要形象八卦,为什么要留着他吃闲饭。”
“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涵,难怪他三五天出去十天半个月回来。”
桂王摸了摸鼻子,解释道:“这个事不能怪我没有说,而是因为,茅道士的能力实在太差了。”
“投入那么大,他到现在还差一点。炮药炸开就只有一个坑,威力太小了。”
这种事杜九言不懂,但对桂王可谓是另眼相看,“看不出来,你还真有点能力啊。”
“那肯定的了。”桂王道:“我的能力不容小觑。”
杜九言无语,“您再休息着养养肉,我要去办事了。”
“再坐会儿?”桂王拉着她手道:“我最近无聊到每天只能看书写字睡觉。”
“我都快将宗人府的藏书都看完了。”
杜九言哈哈大笑,“那正好,您也该看点书了,不然还会像以前那样,明明有本事,别人也不会相信。”
譬如任延辉,一口断定桂王没有治理广西的本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鲁阁老教他的,暗中做他的帮手。
“相不相信与我何干,我只要自己知道,你相信就行了。”
杜九言道:“所以您这么穷,因为封地所有的钱都投回去了,还要养兵马?”
“就前几年需要大量投入,现在已经上了轨道,从这个月开始,我就要财源广进了。”桂王道:“全府税收,刨去开销后,都是我可以支配的。”
杜九言还没有说话,小萝卜一回头看着他,“很多钱吗?”
“和你没关系。”桂王道。
小萝卜顿时苦着脸,“爹,您都没有养过我,我问一问怎么了。”
“再说,您的遗嘱都列好了。”
桂王嘴角抖了抖,敷衍地道:“每月大约十几万两吧。”
十几万两别人说的大概能信,可从桂王嘴里说出来,至少翻倍,那就是几十万两,小萝卜眼睛转了转,冲着桂王笑着道:“知道了!”
那要想办法,从下个月开始,收取抚养费才行。
把以前缺的都补上来。
“不知道在算计谁,”桂王和杜九言低声道:“看着眼神,和你一模一样。”
杜九言笑了,“王爷,我怎么觉得像您呢,您算计别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不可能,我多正直善良的人,不可能算计别人。”
杜九言呵呵笑了,“您歇着,我和小萝卜走了。”
“记得明天来看我。”桂王送他们出去,眼巴巴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母子,杜九言无奈地道:“要不,您和我一起回去?”
桂王摆手,“不回去,不证明了清白,我绝不会离开这里。”
“很悬,”杜九言道:“毕竟任延辉说的事,十之有八九都是真的。”
桂王道:“就看你的本事了。我能出去你就有夫君,为了你自己的幸福,你要努力!”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道:“王爷,我的幸福其实您起到的作用不大。”
“杜九言,你再说一遍。”
杜九言大笑着,带着小萝卜跑走了,路上看见她的笑的人,都冲着她投来担忧的目光。
桂王也关在宗人府都这么多天,杜先生这个笑,一定是自己在安慰自己,找乐子。
“杜先生,是不是要朝辩了?您一定要将桂王爷救出来啊。”
“是啊是啊,您二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要是王爷一直被关着,也太可惜了。”
杜九言冲着大家拱手道谢,笑着道:“让大家担心了,我一定努力早点将我们王爷救出来。”
杜九言带着小萝卜去了鲁府,鲁夫人正在看成亲那天的菜单,见杜九言来了,忙道:“你来看看,菜单定下来了,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要添减的。”
“我不懂这些,”杜九言接过李妈妈泡来的茶,“这事儿您决定就行,不用特意问我。”
鲁夫人点头,又抬头看她,“你突然来,可是有事要和我说?”
“没有,我就顺到来看看您。”
鲁阁老进了大理寺,她本来还想安慰鲁夫人的,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
“那你好好辩讼。”鲁夫人颔首道:“等他们出来,就能给你们办婚事了。”
杜九言应是。
第682章 宝殿之辩(三)
七月流火,晚间已是微凉,顺德的城门刚开,百姓们有的才起床洗漱,有的则还在呼呼大睡。
忽然,一阵阵浓烟从四面传来。
东西南北各有火光。
城中顿时嘈杂起来,百姓们敲锣打鼓的喊着救火
无独有偶,同样时刻,广平城内也出现这样的骚乱。
火烧过后,忽然有几股来路不明的兵匪作乱,抢偷了十几家店铺,关押了这些铺子的东家伙计。
并写信给衙门,要各府的府衙上奏朝廷,要求赵煜三天之内放了桂王和鲁阁老,如果不放,他们就会斩杀了这些百姓。
各个衙门一路派兵镇压,一路遣人将卷宗送去京城,奏报赵煜。
赵煜看望奏报,面色极其难看。
摔了奏疏,命令史迁立刻着手去办。
同一日,广东送来急件,付韬剿俘兵匪六十二,其中二十人活捉。
在连夜的审讯之下,对方承认他们是桂兵。便将一块桂兵令牌,连同急件一起送来朝中。
其中,有一人曾经在路府做个家丁,此人能明确说出路府的格局以及鲁章之夫妻的喜好。
第二日早朝,便是约定的三日朝辩,杜九言换上讼师袍服,束着高髻,带着讼师帽,天还没亮就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我们不能进宫,你不请太后娘娘给你遣个小內侍帮忙拿东西?”钱道安问道。
“说过了,太后娘娘将王宝应借给我用,一会儿他陪着我一起上金銮殿。”杜九言理了理衣服,冲着各位拱手,“走了走了。”
大家送她到门口,小萝卜道:“娘啊,你要努力啊,曾外祖父还有爹能不能出来,就靠您了。”
“压力很大。”杜九言笑着道:“成不成的,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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