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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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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晚上兄弟们等你。”蛙子说着,和杜九言几个人拱手,“改日给各位接风洗尘。”
  杜九言拱手,道:“不用客气,改日我在德庆楼请兄弟们。”
  蛙子笑着应是。
  “是杜先生。”路边有位卖桂花糕的大婶喊道:“杜先生,您终于回来了啊。”
  杜九言笑着下马,还了礼。
  许多人涌过来和她打招呼,问着马玉娘案子的情况,又纷纷恭贺她。
  “杜先生!”忽然,有个少年冲到了马的前面,扑倒就跪,“杜先生,我终于等到您回来了。”
  人群中一阵喧哗,有人道:“这不是城外杨家庄杨三强吗?你爹的事找杜先生这不是害杜先生嘛!”
  “就是。杜先生再有本事,可也不能把杀人犯弄成无罪啊。”
  杨三强也不管,在地上磕头,看着杜九言道:“杜先生,我爹他没有杀人,他不可能杀人的。”
  “先起来说话。”杜九言将他虚扶起来,“你爹……定罪了?”
  杨三强道:“我求了三爷,说等杜先生您回来再审。我敢拿我的人头担保,我爹一定没有杀人。”
  “刘大人说等您到月底,要是您不回来,他也压不住了。”杨三强道:“正月二十一出的事,我爹现在关在牢里呢。杜先生我没有骗您,如果我骗您,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你这不是逼杜先生吗。”有人跟着后面骂,“接不接你的案子,杜先生会决定。你这么说,杜先生岂不是非接不可了。”
  杨三强眼巴巴地看着杜九言。
  “这样,”杜九言道:“我先去了解一下再答复你行不行?”
  杨三强点头应是,“是,是。那我等先生您答复,我、我明天去三尺堂找您?”
  “好,明天我在三尺堂等你。”杜九言颔首。
  杨三强一再行礼,急匆匆地往家跑,要回去告诉家里人。
  “杜先生,”还没缓口气,又有位大婶过来,道:“杜先生,我有案子要请讼,您可有空?”
  杜九言问道:“大婶是什么事?”
  “她家小孙子和隔壁的孩子闹着玩儿,把路过的一个人眼睛砸瞎了一只。”有人道。
  大婶有些不高兴,瞪了那人一眼,笑着和杜九言道:“事情确实是这这样。那人也没告到衙门,只是让我们两家赔钱。”
  “毕竟人伤了,赔钱是应该的,可是现在夏家不肯和我们一起赔钱,说是我孙子捡石头砸的,和他们家没关系。您说说这什么道理,要不是他夏家的小子和我家宝儿玩儿,宝儿又怎么可能捡着石头砸呢。”
  “我家宝儿有责任,可他们夏家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啊。杜先生您说是不是。”
  杜九言没回答,问道:“两个孩子多大了?”
  “我家孙子今年五岁,就……就和小萝卜一样大。夏家的小子六岁,都是两个不知事的孩子。”大婶道。
  杜九言点了点头,“这样,我们今天刚回来,连家都没有回,您明天去三尺堂,我们细细聊一聊经过,您看可行。”
  “行,行。”大婶道:“杜先生您忙,这案子您是不是不会亲自办?”
  杜九言道:“三尺堂的几位先生都可以办,您放心好了。”
  “行,行。我信三尺堂。”大婶说着,冲着钱道安几人拱手,“那就麻烦各位先生了。”
  说着就走了。
  杜九言笑着和众人打招呼,跛子将车还去王家,钱道安几人回了三尺堂。
  敲门,闹儿飞奔了出来,“九哥,跛子哥,小萝卜,花子……”他说着红了眼睛,将小萝卜从车子上抱下来使劲亲了一下,“你们终于回来了。”
  “长高了啊。”杜九言拍了拍闹儿的肩膀,“估计到年底要比我高了。”
  跛子就露出当然的表情,道:“闹儿,是男孩子!”
  “也是。”杜九言捏了捏闹儿的脸,“男孩子,先生呢?”
  陈朗已经从屋里出来了,笑盈盈地站在门口,道:“我瞧着,你也长高了。”
  杜九言拱手,道:“多谢先生给我台阶下。”
  陈朗笑了起来,将小萝卜接过来,两个人抵着脑袋亲热了好一会儿。小萝卜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小包袱拿出来。
  这包袱从进城回来一个月多,他日夜不离身。
  “先生,我给您求到鲁阁老的墨宝了。”小萝卜将鲁阁老的字拿出来,陈朗一怔,“你见到鲁阁老了?”
  小萝卜点着头,“我给他拜年想要巴结他,就顺便后脸皮和他求字呢。没想到他人特别好特别好,让我去他家,给我写字了。”
  “谢谢小萝卜。”陈朗将他放在椅子上,小萝卜将纸打开,陈朗看到上面的两句诗,顿时鼻尖一热低头看着小萝卜,蹲下来问道:“是听我念过,就记住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要求什么字,所以就将这两句诗告诉鲁阁老了。”小萝卜问道:“诗不好,您不喜欢吗?”
  陈朗点头,“喜欢,很喜欢。”
  “那就好。他们说鲁阁老的字很难求很珍贵呢。”小萝卜邀功道。
  陈朗道:“鲁阁老的字再重要,也没有小萝卜的这份心重要。谢谢!”
  “先生,你别这么感动。”小萝卜抱着陈朗的脖子,“我对您好是应该的。”
  陈朗笑了,摸了摸他的头,好一会儿平复了情绪,笑着道:“这两句诗我不过念了一次,你便记住了。可见记忆力很好的,那从明天开始,和花子一人背五首诗,将这三个月的功课都补上。”
  “先生!”小萝卜耷拉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花子趴在一边,擦掉眼泪咯咯地笑,“小萝卜,我被你连累了!”
  大家都轻轻笑着,将一路采买的东西和礼物拿出来。
  主要都是小萝卜要送的礼物。
  “现在我们家的人情来往,主要靠他。”杜九言道:“小萝卜的交际能力,相当之好。”
  小萝卜站在凳子上,一边嘀咕着,“这是蔡叔叔的,这是妙姨姨的,这是三爷的……”数了一圈的人,连对面包子铺的大婶都有一个虽不贵但是很漂亮的发簪。
  “你都记得啊。”闹儿拿着一盒子线,“真厉害啊。要是我肯定弄混了。”
  小萝卜摇着头,“我一个一个买的,都记得,不会错啊。”说着看着陈朗,“先生,您看我这几天会很忙,能不能少读点书?”
  陈朗道:“上午读书,下午忙你的私事。”
  小萝卜叹气,一副伤脑筋的样子。
  “我去衙门了。”跛子梳洗换了捕快的袍服,拿着剑出门去了,杜九言歪头看着他一脸深思。
  跛子没否认他很有钱……这么有钱,还做捕快。
  果然真正有钱人都很低调啊。
  晚上一家人去德庆楼吃饭。
  “董爷爷!”小萝卜跑过去,抱住人高马大的董德庆,“你有没有想我啊。”
  董德庆看着小萝卜,将他提溜起来抱着,“重了不少啊,个子也长高了。”
  “爷爷,这是给您的礼物。”小萝卜从怀里摸了个漂亮的瓷瓶子,董德庆眼睛一亮,“还有我的礼物?”
  小萝卜点头,“是鼻烟壶。卖的人说,您要是打喷嚏打不出来,闻一闻就好了。如果您算账的时候打瞌睡,闻一闻就醒了。”
  “小萝卜真是太贴心了。”董德庆看着鼻烟壶瓷瓶上画的画嘴角抖了抖,是一位半裸的仕女图,他忙收起来,“出去还记得给爷爷买礼物。”
  小萝卜搂着董德庆的脖子,“是啊是啊,我天天想您呢。”
  “董掌柜。”杜九言走过来,“我也很想您。”
  董德庆看看杜九言,又看看小萝卜,顿时垮了肩膀,招呼店里的伙计,“给杜先生上菜,今儿我请!”
  “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杜九言摆手道:“随便上个十来个菜就行了。”
  董德庆磨牙,“想的美,打秋风还挑上了。”
  但最后桌子上,还是上了八个菜一个汤,杜九言走的时候还是结账算钱了。
  董德庆飞快地收了,指着他道:“名扬四海后,果然开始要面子了啊。”
  “掌柜可能有误会,这一顿是这个月的饭钱。”杜九言说着,笑呵呵地带着大家走了,小萝卜摸着小肚子,天真无邪地和董德庆挥着手。
  ------题外话------
  今天三更,明天才进入办案流程。
  话说,我最近一直在月票榜第五,嘿嘿……好开森,爱你们,炒鸡爱!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


第221章 第三个人(一)
  路上赶路,杜九言也并未耽误练功,反而因为每天和跛子一起,有他陪着过招,她的功夫见长了不少。
  熟了两套拳和一套剑法。
  按照跛子的意思,虽杀不了桂王,但是他也占不了便宜。
  所以,杜九言苦练。
  桂王的功夫比她高,但是她近身格斗的能力比他强,要是贴身肉搏,桂王也没真的占过她的便宜。
  但像跛子和桂王那样,招招有路的打法,她估算过,顶多十招。
  练完功,她去了县衙。
  “这一次出了大风头了,现在天下人都知道邵阳有个杜九言。”焦三捶了一下杜九言的肩膀,“现在,你小子成邵阳的门面了。”
  杜九言拱手,道:“都是三爷提携,否则我哪有机会开始。”
  “行了,你也别捧我了。”焦三道:“昨天杨三强找你了是吧。那小子给大人磕头,说一定要等你回来。大人就同意了,说要是你回来接了这个案子,到时候岂不是还要查一遍。”
  “索性压几天,事情一起办了。”焦三道。
  杜九言拱手,“大人抬举杜某了。”
  焦三见不得她自谦,因为他很清楚,杜九言的自谦,一点都不真诚。
  “是真的啊三爷。”杜九言道:“你要相信我。”
  焦三点头,“嗯,你最真诚,以后喊你杜真诚!”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杜九言去拜见了刘大人。
  刘县令正从公堂上下来,穿着官府看着杜九言,点头道:“你回来的正好,让焦三和你说说杨长弓的案子。这案子呢,你要是接那你速速再去查一遍,你要是不接,本官可就开堂审理了。”
  “大人辛苦了。学生这就去看卷宗。”杜九言道。
  刘县令去自己班房做事,刚坐下来,他的常随回道:“大人,西南的李先生来了。”
  “快请。”刘县令道。
  杜九言去了江书吏那边,推开门江书吏看着她,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杜九言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新录的卷宗,翻到了杨三强父亲杨长弓的案件卷宗。
  她席地而坐,慢慢看着。
  是个民事演变成刑事的案件。
  杨长弓和邻居杨长胜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两家房子连在一起,十年前杨长胜的儿子成亲,将家里的房子往外扩建,占了杨长弓家宅基地半丈。
  当时杨长弓随大舅子一起在外做卖酒,家中只有老父母,对占地的事只提了一句,杨长胜闹了一通,杨长弓的母亲当时气了一场,就病倒了。
  没过半年就去世了。
  两年后,杨长弓挣了钱回家,才知道母亲去世。就说是杨长胜气死他的,但又没有证据,毕竟过去了半年,他母亲才去世的。
  于是,杨长弓就要求杨长胜将半丈退出来,不停的找茬挑刺。
  两人先是吵,杨长弓还曾拿大榔头半夜将杨长胜家的围墙砸倒了,墙倒了的碎石砸着听到动静起来查看的杨长胜,将他的脚背砸伤了,成了瘸腿。
  两家的仇就越积越深,演变成只要见面,两个人就会吵架,甚至动手。
  如此过了七八年,去年年三十当天,两个人因为放鞭炮谁先先后的事还打了一架,杨长弓诅咒杨长胜家断子绝孙。
  谁料到,年初二那天,杨长胜的孙子在山里抓野兔的时候,被野猪拱死了,他儿媳抱着孙子的尸体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去了。
  一个正月两条人命,杨长胜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办丧事的时候杨长弓没过去帮忙,还在外面说了风凉话。说杨长胜就是缺德,才会遭这样的报应。
  杨长胜也没闹,正月二十那天,杨长胜请杨长弓来家里喝酒,杨长弓去了。据杨长弓说当时两人聊的很好,决定以后都不吵架打架了。
  两个人都喝醉了,还抱头哭了一通。
  这一点,杨长胜的儿子杨坡也能作证,当晚两个人确实都哭了。
  正月二十一,杨长弓回请杨长胜去家里吃饭,饭菜是杨长弓亲自做的,三菜一汤一壶酒,两人从中午喝到下午。
  杨长弓醉了一轮,第二轮刚喝上,忽然杨长胜就捂着肚子喊疼,倒在了地上。
  他当时酒都吓醒了,让杨三强去请郎中,可不等杨三强出院子,杨长胜就断气了。
  这个时间,当时有同村杨长安可以作证。
  杜九言看了验尸记录,杨长胜死于断肠草,一种在山间乡野很容易找到的草,夏秋采摘晾干,可以磨粉也可以直接用,用于外敷治疗一些湿疹等皮肤病以及活血化瘀等功效。
  若人服用一定剂量后,会当场毙命。
  除此以外,杨长胜身体很好,没有内外伤,唯一的死因就是服用了断肠草。
  而通过辨识,断肠草碾碎后的粉末是在杨长胜的酒里。
  所以,里长报官后,焦三查探了现场,就将杨长弓带回了衙门,因为他是鳏夫,儿子和儿媳吃了午饭出去干活,当时家中只有他一人。
  所以,邀请杨长胜到家吃饭的杨长弓,便是唯一凶手的可能。
  现场查探的结果,桌子上两副碗筷,现场并没有第三个人来过,杨长弓也证实,一个下午,只有他和杨长胜两个人喝酒聊天。
  “看出问题了?”江书吏问道。
  杜九言摇头,“没有。是一个清晰的投毒杀人现场。”
  因为,如果是第三人投毒,除非精准地放在杨长胜的酒杯里,若放在酒坛子里,杨长弓不可能没有事。
  更何况,通过将酒坛子里剩下的酒喂狗后的反应,狗依旧活蹦乱跳,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但有第三个人进来,杨长弓不可能一无所知。
  “就是。”江书吏道:“这个案子非常完美。”
  杜九言将卷宗放回去,和江书吏告辞出来,去找焦三。焦三见到她问道:“看过卷宗了,接还是不接?”
  “除了断肠草外,其他没有疑问。”杜九言道:“三爷没有找到剩余的断肠草吗?”
  焦三道:“没有,杨长弓家和杨长胜两家都没有。这件事我还要再审一审。”
  “嗯。”杜九言道:“那三爷您忙着,我回去了。”
  焦三点头,道:“你不接了?”
  “我觉得剩余的断肠草是关键。找到了应该就能定案了。”杜九言道。
  “那我这就提审杨长弓,他娘的还闹着请讼师,看他现在和老子怎么拖。”
  杜九言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三爷,这位杨长弓以前是做什么的?卷宗只说他出去做买卖,卖药的?”
  “酿酒的。”焦三道:“他用山泉酿酒,酒卖的还不错,小有家资。”
  焦三说着走了几步,忽然杜九言追了上来,“闲着也是闲着,我陪您一起去审审看。”
  “怎么,你不会又有兴趣了吧?”焦三搭着她的肩膀,嘿嘿笑道:“说老实话,我还真希望你接。我查完你再过一手,就肯定不会有冤假错案了。”
  杜九言扬眉道:“三爷认识我以后,思想上了有了很大的进步。您现在也算是个正直的人了。”
  焦三哼道:“我一向是个正直的人。”
  两人去了牢房,杨长弓关在第一间,人很暴躁,来回地在牢房里走动,时不时停下来捶着墙,吵吵嚷嚷。
  杜九言打量着对方,四十几岁的年纪,生的膀大腰圆,很魁梧。面相就是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你吵什么吵什么。”焦三踹了一脚门,发出砰地一声响动,“等大人开堂定了你的罪,老子看你还怎么吵。”
  杨长弓喊道:“三爷,我真的没有下毒。”
  “你来告诉我,你们两个人喝酒,你他娘的没下毒,那是谁下的?”焦三道。
  杨长弓摇头,“三爷,我要是知道我就告诉你了。”又道:“三爷,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焦三看着他。
  “我们从中午的时候开始喝酒,喝了一轮都有点醉了,我们两个人都眯了一会儿。就、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大概睡了多久我也没个数,反正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又接着喝,然后他、他就死了。”杨长弓道:“会不会是我们睡着的时候,有人进来在他的酒杯里下了断肠草呢?”
  “那村里,你觉得谁会杀他?”焦三问道。
  杜九言有些惊讶地看焦三一眼,焦三发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瞪她一眼,“看我做什么。”
  “三爷好严谨。”杜九言拱了拱手。
  焦三咳嗽了一声。
  “有,有啊。”杨长弓道:“村里长腰,长堂他都打过架。对了,长堂还是赤脚大夫,他年年都晒草药。”
  “这种毒草,我们都认识,可谁没事弄回家,更何况家里还有孩子,要是不小心叫孩子吃了,那可不得悔死。”杨长弓道:“三爷,您信我,我真没给他下毒,我家里根本没断肠草。”
  “杨长堂也是你们五服内的兄弟?”杜九言问道。
  一般大村里,同宗同族都以辈分来取名字。
  杨长胜、长弓、长堂应该都是“长”字辈堂兄弟。
  “是!”杨长弓打量着杜九言,他早就看到了,只是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也不敢问。
  杜九言忽然开口了,焦三就很认真地看着她,“你觉得要去查一查杨长堂?”
  “我觉得可以。”杜九言道。
  草药的来路和去处势必要弄清楚。
  焦三就拉着杜九言,“那正好,你陪我走一趟。”
  “三爷,您这是强人所难啊。”杜九言被焦三拖着往外走,焦三道:“你不是闲着的吗,正好和我一起去。”
  杜九言揉着额头,道:“我陪您去查,那我不如接讼案了,好歹我还有讼费拿,不白忙活啊。”
  “你就不怕输?”焦三问道:“杨长弓可是凶手!”
  杜九言道:“他是杀人犯,我就做有罪辩护,他是无辜的我就做无罪辩护,这些难不倒我。”
  “行,在这种事情上我不和你争,你小子确实有能力。当初得亏没让你做捕快,不然埋没人才了。”焦三一边走一边问道:“和我说说你在京城的事情,见到圣上了吗?”
  “见到太后娘娘了。”杜九言道。
  焦三一脸羡慕,酸酸地道:“还是讼师好,我们这种捕快,一辈子都是下九流。”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杜九言道:“在邵阳,您焦三可不是下九流。”
  焦三又笑了起来,给杜九言找了马,两人去了杨家庄。
  ------题外话------
  不要太想念小妖精,他赶路也是需要时间的!


第222章 重走现场(二)
  杨家庄?杜九言道:“我记得杨秋娘也是杨家庄的。”
  “你记性还真好。”焦三道:“杨秋娘论起来,还要喊杨长弓一声伯伯,她爹就是杨长堂,两家也是五服兄弟。”
  邵阳可真是小。杜九言道:“看来,我又有理由去德庆楼打秋风了。”
  “董德庆认识你也算他倒霉了。”焦三哈哈大笑,杜九言摇头,“董掌柜说了,他要巴结我的。我们是周瑜打黄盖的关系。”
  焦三唾弃不已。
  两人到了杨家庄,村里看到焦三来了,就已有人去喊里长以及杨长胜的儿子杨坡和杨长弓的儿子杨三强。
  两位年轻人年纪都在二十五六的年纪。
  但杨坡最近因为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媳妇和儿子去了,现在父亲也没了,他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杨三强则要好一些,见到杜九言很激动,老远就喊道:“杜先生您怎么来了,我还打算去三尺堂找您呢。您是准备接讼案吗?”
  “您要我准备什么,是不是要签契约?讼费我这就去准备。”
  “你还请讼师?”杨坡不可思议地看着杨三强,“你爹杀人,你还有脸请讼师?你家、你家太不要脸了。”
  杨三强回道:“我请讼师,你也可以请讼师。这是权利。”
  “你、”杨坡最近重重打击,人已濒临崩溃,被杨三强一气,顿时朝后一栽,倒地上晕过去了。
  杨三强吓了一跳,上去扶着他,“你、你别装死啊。”说着看着杜九言和焦三,“杜先生,三爷,你们可是看到了,这和我没关系,我碰都没碰他。”
  焦三挥着手,“去、去!”上前来给杨坡掐人中,掐了好一会儿,杨坡醒了过来,晕乎乎地爬起来,道:“三爷,您一定要给我家做主啊。”
  焦三点头,“我们来不就是要查的吗?放心好了,是凶手逃不掉,不是凶手我们也不会冤枉他。”
  “是。”杨坡说着,看向杜九言,“杜先生,您是大先生,您……您怎么能给凶手辩讼呢。”
  杜九言道:“凶手也有权利请讼师。但就算请了讼师也不能改变他是凶手的事实。”
  “可是马玉娘您不是改了吗,她杀了人,您给她把官司打到京城去了。我们都听说了,说您有通天的本事,只要是官司,到您手里杀人犯都能无罪出来。”杨坡道。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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