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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修文物-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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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还需要勉励勉励,免得一个个失却朝气,都跟六部里那些暮气沉沉的老臣似的。”
  十三阿哥听了这大转折,忍住了没笑出声,但也顺着话夸道:“这次内务府拍卖人参的事,连我也以为十六弟会吃个瘪,没想到结果还算不错。听说卖了四十三万两,以往的年景,内务府入库的,也就是这么些钱吧!”
  这一次拍卖行卖参,因为药材商们的缘故,总体拍卖的价格有些偏低。但是以前人参售卖的货款会层层截留,最后入内库的款项会打个折扣,因此今年石咏他们卖出四十三万两的成绩,与以前年份相差仿佛。
  “不止这些,”雍亲王掌管着户部,因此也一直盯着内库,“缴入内库的总额大约在五十万两上下。”
  “哦?”十三阿哥生了兴趣,难道在拍卖之后,这参竟然还额外生出了些钱?
  “这个自然!”雍亲王冷着脸,“谁让那些不长眼的药材商耳根子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内务府那起奴才哄骗。待拍卖之后,才晓得一窝蜂地去买参。有便宜不敢捡,待到参价加了两成,反而拥到人家铺子门口去抢。你说这些人寻常做生意的时候究竟带不带脑子?”
  十三阿哥晓得这位四哥说话一向有些刻薄,眼下这般挖苦,在雍亲王口中,已经算是略留了几分客气了,便道:“做生意的也不全这样,那乐凤鸣不就是这样?”
  雍亲王此时已经托起了盖碗饮茶,待缓缓将茶汁咽入喉中,才开口点点头,道:“这次同仁堂是押中宝了。但好在乐家押中了宝,也并不贪心。后来他家将转卖人参所多得的那二成不到的利,都缴到内库来了,所以总共得了五十万两有余。”
  雍亲王与十三阿哥都知道,这回同仁堂乐凤鸣的这个角色,换了别家药房也能扮演,但是乐家却由此一事,从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药房,一跃成为业内说话极有分量的商家,乐家无形中占了极大的便宜。当然,乐家也承担了不小的风险,当初乐凤鸣肯上石咏这条船,着实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的。
  “区区这么些长白山的山参,就被生生折腾出这么多波折。”雍亲王一想到内务府的事,便忍不住摇头,“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内务府之中,竟还有那么眼贪手快的,但凡见到钱,都要伸手薅一把……皇阿玛却本着对下宽纵,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这迟早叫能吏都寒了心。”
  听着雍亲王的抱怨,十三阿哥不方便接话,只暗暗提醒:“四哥留心,这还只是卖参,关外那里,还有挖参这一茬儿。”
  他隐约地提点:“听说前阵子忠靖侯史鼎入京,抽空去见了王修德。”
  王修德的兄长王修元是吉林驻防将军,挖参之事,由内务府操办,吉林驻防则需要出人出力。史鼎既然与王家兄弟联络,看起来像是也想插手挖参的事,想要分一杯羹了。
  这话把雍亲王给惹毛了,额头上青筋暴了出来,伸手拍着桌子说:“盐政的银子全截留了去填补他家的亏空去了,竟然还有脸惦记着关外的参?十三弟,你可知道苏州那边管史家两兄弟叫什么,叫‘佛爷’,还是‘史家二佛’呢!史家往苏州寒山寺捐的金子早就够几座佛像重塑金身了,平日里还乐善好施,一副善人模样。好礼佛是吗?礼佛是件好事,可是礼佛有必要专门做一件织金料子的礼佛长袍吗?袍裾一丈八,穿着都走不动,进个佛堂要十个从人一起帮忙提着衣料……”
  雍亲王自己便日常礼佛,但是他素性简朴,不喜奢华艳丽之物,平日里除了亲王制式的各色朝服冠戴,他日常所穿总以色调淡雅,穿着舒适为要,礼佛时自然更加素净。苏州的史家兄弟与这位的习惯完全背道而驰,也难怪这一位全不待见史家兄弟俩。
  再加上早先史鼎一进京,便忙着去见十四阿哥,这事在京中不少人都知道。虽说趋炎附势是人之常情,可是这般大喇喇地做出来,甚至连自己的直属上司那里也不闻不问,这也实在太过了。
  十三阿哥深知雍亲王素来看不惯为了一己之贪欲,以权谋私之人,只连声劝道:“四哥有空的时候也提点一下小十六,吉林那边也让他遣人盯着些,这般巧宗儿千万别轻易就拱手让人讨了去了。”
  雍亲王稍许消气,点了点头。
  隔了一会儿,这位又皱起眉头,问:“不过,这次参的事,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乐家买参的钱,究竟是哪儿来的呢?”
  这个问题,听说九阿哥那边也非常关心,四处打听查证,就想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违拗他的意思,帮乐家筹了这么多的款子。乐凤鸣祖上是铃医,一穷二白地起家,绝没可能有这么多的积蓄。而九阿哥则已经与全城所有的钱庄票号联络过,确认乐家没有向任何一家借款;若说乐家是借的印子钱,像他那样,拖延十天不给回款,光利钱就能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是乐凤鸣全跟没事儿人一样,因此说是印子钱,也不大像。
  还有一件奇事,就是乐凤鸣送来的,全是小面额的银票,三五百,七八十,各家钱庄票号都有,仿佛真的是他东拼西凑,凑了来的货款。
  这件事几乎令雍亲王本人,也十分好奇,实在想不通,钱的来源到底是什么。四十三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北京城就这么大,通货的数量原是一定的,没可能一下子冒出这么些白银。
  十三阿哥心里有数,但是在雍亲王面前,他还是保留了一把。
  “这个嘛,弟弟也所知不详。”十三阿哥给雍亲王留了一个悬念。
  然而乐家的这些银两来源并不复杂,只是世人大多想象不到而已。向乐家出借银两的,不是别家,乃是织金所。
  石咏当初找到乐凤鸣的时候,早已将整个计划考虑完成,但唯一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是钱。
  恰好此时石大娘与石咏聊起织金所的生意,向他提起如今织金所已经积累了很大一笔金银,然而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钱生钱的方式。由此石咏才得知在这北京城里,竟还存在这样一种理财方式与生态——商铺存银。
  所谓“商铺存银”,一般是大家大户人家的女眷,将自己的嫁妆或是手头积蓄存放在一间生意兴隆、前景可观的商铺。每年由商铺支付少量的利息,算做分红。这些银钱对于女眷们来说,完全是闲散资金,并没有急用。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需要将本金取出来,只是时不时取一些红利,搁在手边零花。
  然而这种生意也并不是每家商铺都能做的。女人家的钱,惯常放在做女人生意的商铺里,这是共识。而织金所的条件,比别家更为得天独厚。除了因为铺子本身做衣料生意之外,还在于它有专门招待女眷的店面,这部分店面从掌柜到伙计全部都是女性,除了日常有共同话题,可以一起谈谈说说之外,也方便女眷将手头积攒下的财产亲自带到织金所,完全没有必要托付给府里的管事跑腿,只要自己跑一趟,挑一回衣料,差不多就能办妥了。
  其次,敢于将真金白银存放在商铺中的女眷们,对店铺的要求也高。女人家存钱,除了期望钱能保值,还有不少人希望能够对外保密,尤其对自家亲眷能够保密。织金所有一项好处,就是为每一名主顾都做了专门的账簿,这账簿上除了会记录她们喜爱的衣料,还会在隐秘处单独记录她们在织金所存放的款项。这种记录,除了账房,就连寻常出面招呼客人的掌柜,也是轻易见不到的。
  若是借荣府来打个比方,荣府自老太太以下,邢王二夫人,赵姨娘周姨娘,客居的薛姨妈,未出阁的小姐们,甚至有头有脸的大丫鬟,都有可能在织金所存放了一些钱财,但是彼此互不知情,除非她们自己向他人显摆,否则这存银的事情,绝不可能从织金所这里泄露出去。这才格外让人安心。
  加之织金所生意兴隆,日进斗金,人人都看在眼里。对于这件铺子日后的发展,旁人没有什么怀疑,更加放心地将银钱存放进来。
  然而石大娘眼下的考虑,却是认为织金所存下的钱已经太多了。从各家各户主顾那里接来的小额银票,已经有了厚厚的几沓,金额很大,甚至已经多过了织金所日常需要周转的本钱,这笔钱却只能放着,暂时找不到合适的法子投出去,因此只会挤占了几个股东各自的分红。
  石大娘为这事,曾经与织金所的账房和大掌柜商议过,甚至还去信打听过凤姐的意思。但是众人的一致看法是,织金所维护住这么多主顾并不容易,若是主顾愿意将银钱存放在织金所,他们也不好拒绝,最多解释解释,分红时红利薄一点罢了。
  “不会吧!”石咏听见母亲所说的,忍不住咋舌,心想,织金所原本好端端的只想做点儿布匹生意,怎么闹到后来变成了金融机构?
  “咏哥儿,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成法,前明就有,只不过后来因为战乱给扰了。早年间大家手里都没什么钱,直到康熙三四十年的时候才渐渐好了起来。你外祖母和舅母她们,当初也曾搁了些钱在铺子里的。”
  石咏万万没想到民间竟有这样的智慧,即便是女眷们也不甘落后。只是这究竟算什么金融产品?女眷们显然不能算是店铺的股东,这些钱最多只能算是一种自发的,向商铺进行的主动存款,而每年她们拿去的那些“分红”,其实就是利息。
  但是这种存款与如今钱庄票号大户人家户头里的钱相比,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稳定。几乎没有什么人会主动去动存放在织金所的本金。石咏托母亲请织金所的账房算了一下,将近两千名主顾,在近一年内,动用了织金所本金的,只有三十七人。
  织金所开业五年之际,主顾们的“存银”已经超过了四十万两,织金所原本也确曾使用,但是前阵子刚刚回了一大笔货款,又正好是在冬令皮料进货之前,银钱正是充裕的时候。石咏一开始是不肯相信的,可是待后来听说了织金所如今有两千多名主顾,算下来每人平均也就存了二百两不到,石咏才信了。
  有这样一大笔银子摆在面前,石咏自然心动。他在征得了十六阿哥的同意之后,与织金所签了契纸,借用四十三万两存银,限期一月归还,这一月的利息为二分五,折合年利为三成,比寻常银票钱庄借贷的利息高出近一半,但是与市面上印子钱的利相比则要公道不少。
  待乐凤鸣拍下所有的参,便不愁药材商们不会自己求上门。而同仁堂提价两成卖参,一部分原因也是要覆盖这三分的成本。而乐凤鸣不负众望,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将参全部卖光,这笔钱连本带利,自然也顺利地送回织金所。
  早先十六阿哥与石咏说笑,就曾提到过,九阿哥这样折腾,到处去打听乐凤鸣的钱究竟是哪儿来的,根本就是灯下黑,他只消回府问问九福晋没准就知道了。只不过,人家九福晋也未必就愿意告诉丈夫,自己的身家都存在哪里。


第252章 
  十六阿哥那边也知道织金所的事; 对织金所可以这样一次性调用几十万的头寸感到吃惊不已。后来他回阿哥所问了问十六福晋,知道福晋也有几百两存在织金所; 便也不吃惊了。
  “茂行; 你说说看; 这些钱; 闲着也是闲着,能不能想个好法子,调出来使一使; 也好再让内务府赚点银子?”十六阿哥故意打探石咏的想法。
  石咏却知道; 像早先织金所借钱给同仁堂那种,是一种风险巨大的短期拆借行为; 若不是他心里非常清楚同仁堂独家垄断了参源; 所以一定能回款,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用织金所的钱做这种买卖的。
  “十六爷; 我并不是织金所的东家!”石咏表示; 十六阿哥教过的;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石大娘是织金所礼聘的“顾问”,自然要为织金所考虑。可是他石咏若是完全代替织金所的主家; 帮织金所做决定; 那便越俎代庖了。
  “而且,十六爷,您算过没,内库那边今年还有多少窟窿没填上的?”
  一经提醒; 十六阿哥伸手摸摸鼻子,道:“说得也是,咱们今年该赚的银子都差不多了,待到腊月里再拢一回各处的收成就行。若是现在费了老大劲儿多赚了银子,回头又被那些人拿去花掉!”
  十六阿哥这番抱怨亦是有所指。毕竟大将军王出征在即,光各项仪仗,那花的钱就跟流水似的,不用说十四阿哥还嚷嚷着要在西宁修大将军“行辕”。回头内库若是真的多入库个几万两,铁定被兵部那拨人又讨了去花掉。
  如今十六阿哥对这些即将出征的贵胄们多有不满,明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去保家卫国去打仗,就是去捞军功赚前程的,愈发不乐意帮他们攒银子。他当即双臂一抱,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说:“茂行啊,看来爷真没有白教你,这世上啊,将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就是了,这为他人作嫁的事儿啊,咱没有这工夫去沾!”
  石咏也是一样的心思。前几天华彬还特地拐弯抹角地打听到了他,亲自登门向他打听柳湘莲的消息。这个华彬一面口口声声地说到时候将“带伤”出征,一面嚷嚷着要找柳湘莲算账。石咏自然不搭理这人,可一想到这种人都能上西北带兵,又想到这些人在西北的各种花销还都由内务府和户部担着,石咏就满肚子的不乐意。
  对于织金所的存银,他也有些想法。然而他绝对不是什么金融业的行家,只是个外行半吊子。这可不像古董拍卖,他见过很多次猪跑。然而这存银的事情上,他最多能出出主意,可要是要让他操持运作,石咏实在是怕将事情搞砸了。于是他只是写信分别给山西与金陵,向织金所的“正经”股东们提些建议。
  贾琏很快就回了信,反响热烈,很看好石咏的提议,建议石咏先写个大概的方略出来,他找几个稳妥人一起看看。但是薛蟠大约带着媳妇儿游山玩水,根本不操心生意上的事儿,直接顺带手支了个懂行的掌柜进京,说让石咏爱怎么张罗就怎么张罗。
  其实石咏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想支持一下像同仁堂这样,认认真真做实业,但又苦于没有足够的资金,始终不成气候的小铺子小作坊。这么些年他与工匠和小生意人接触得多了,知道其实这一群人其实是最诚实守信,希望能用双手改变生活,实现理想的。
  同仁堂从乐凤鸣的父亲乐显扬开始经营,距今几十年了,规模依旧上不去,并非因为乐家人不努力,而是资金这个瓶颈让他们的发展周期一下子拖得这么久。若不是石咏这回找上了乐凤鸣,恐怕还会拖下去。
  这些小铺子小作坊几乎不会主动向外界贷银子,一来好些放印子钱的利息太高,他们承受不起,二来那些钱庄票号,正经可以贷银子的,却又嫌借钱给这些人无利可图,懒得费这个劲儿。
  既然织金所出于主顾们的信任,收进来那么多存银,为何不能支持一下这些人呢?
  石咏的想法是,从织金所分离一个单独的商业机构,织金所作为股东和委托人,将资金交付给这个商业机构,由它向具备一定发展前景,有一定商业计划的小铺子小作坊放贷,贷款都是长期,至少在三年以上。这些小铺子小作坊需要交付一定的抵押品,此外必须在三至五年内有明确的盈利方案。
  除了这些硬性条件以外,石咏还建议这个独立的放贷机构成立一个放贷委员会,由不同股东委托的管事或是掌柜担任。这个委员会必须审核商业计划或是盈利方案的真实性,确认这门生意真实而可靠。必须大部分成员通过,账房那里才能放款。同时委员会也会给这些借钱的小作坊小铺子一些经营建议,必要的时候,可以派人上门,专门替借款人算账。
  最重要的一点是,前来求贷的金额,没有下限。也就是说,若真是小本生意,哪怕只是借十两银子,都成。欢迎任何小本生意上门借款,但若是没有任何实业或是商业计划的,只是想借点儿银子救救急的,一概免谈。
  石咏深知自己只是个门外汉而已,但也一气儿将他的这些想法都在给贾琏的信中一一陈述,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他认为应当提振工商业,尤其是规模较小的小本生意,这一类营生发展起来究竟有什么好处。他写到兴奋处便守不住笔,一封信洋洋洒洒,竟写了十几页,将一封信撑得鼓鼓囊囊的。
  远在山西的贾琏还没收到这封信,雍亲王案上已经放上了一份誊本。雍亲王本人看得心潮起伏,将这誊本扔下去给戴铎看过,同时笑道:“从未见过这样不经的言语,说是不要理会那些大商行大实业,去扶植那些升斗小民做生意。刚开始读,只觉得是满纸胡言,唯有读过之后,仿佛再想想,才会觉得有些深意,有些深意。”
  他非常清楚如今的财富都聚拢在哪些人手里,也深知这种财富与资源的高度集中有哪些害处。石咏一封书信,条理虽好,可是某些见识仍显幼稚,一看就是个外行。然而这字里行间偶现的特异思路,竟能让雍亲王偶尔觉得眼前亮上一亮。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戴铎匆匆看过这信,不及细想,先送上马屁高帽,“当初王爷点石咏做四阿哥与五阿哥的开蒙老师,便是慧眼识人,目光如炬。”
  雍亲王顿时喜气洋洋,觉得自己确实挺有眼光的,全忘了当初本是钮钴禄氏求到自己跟前,自己才点了头的。
  戴铎见将王爷哄得很好,当即问:“王爷,敢问要不要将石咏此人调来户部?在内务府任职未免屈才,不如让他在户部历练两年,过一阵子就可以大用了。”
  早先王乐水就是内务府的主事,如今调来户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雍亲王却摇了摇头:“本王偏不。这小子既然能洋洋洒洒写出那么多好处出来,本王且等着看,三五年之间,是否真如他所言,能有这许多变化!”
  戴铎赶紧应了一声,心里为石咏默默惋惜,想这小子明显就是自己作的,写了一封信,虽然得了些赞誉,但是在三五年之内就与户部无缘了。在内务府做官哪里赶得上六部啊!
  然而石咏却对此一无所知,他本来就觉得与十六阿哥投契,两人时常能想到一处去。再加上他认得的好友同僚都在营造司与造办处,便是调他去户部,他也未必乐意。
  但如今内务府的差事他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所以石咏终于过上了下午晌喝上两盏茶,到了点儿就回家的老干部式生活,也总算能多陪母亲说说话,关心关心弟弟的学艺,以及花些时间陪陪媳妇儿了。
  这日他下衙走出内务府的时候,一抬眼猛地见内务府府署门外候着一个人,而李寿则立在不远处,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对方。
  这情景一下子让石咏忆起当年被九阿哥的手下扭了就走的恐怖回忆,脚下一滞便站住了。那人登时快步走上来,双手奉上一张帖子,问:“石咏石大爷?”
  石咏微微点头:“我是!”
  “我们爷相邀石爷明日有空去喝茶,”那人恭恭敬敬地开口,“地方就在琉璃厂大街西口,离您住处不算远。”
  “你们爷是……”石咏带着疑惑,这帖子,他不知到底是接好还是不接好。可是他不接,对方就始终双手高举过头顶。
  石咏无奈,见对方礼数周到,到底还是借下了。只见对方满脸喜色地抬起头来:“谢石大爷赏脸!我们爷说了,明日恭贺大驾,以茶代酒,盼与石爷畅谈天下之事,石爷切莫推辞。”
  好一个彬彬有礼,吐属文雅的长随。石咏的余光瞥见李寿在一旁扯了扯嘴角,知道这小子一定在嫌弃人家太文绉绉,不爽快。
  石咏待来人离开,才打开了对方递上的帖子,口中“哎呀”一声,道:“这帖子我不该接的。”
  李寿一凛,上来问石咏:“怎么了?”
  石咏这时候才意识到其实对方这般礼数周全,其实也是给了另一种压力,令他这帖子不得不接。也不知下帖子的这一位,是否曾经用过同样的手段,邀上了许许多多和他一样,不想与这一位结交的臣子,然后以其雍容温和的气度,优雅的谈吐,和精辟的见识折服了这些人。
  他手中的帖子,是八阿哥胤禩递出来的。
  这帖子制的非常精致,上面的字迹工整且俊秀,看得出写字之人多年习书,笔力不凡。当是八阿哥本人亲自书写的。
  “大爷,我脚程快,您将帖子给我,我去追上那人,将帖子还回去。”李寿登时说。
  他的确脚程快,耐力好。可是石咏却也不能让他如此,只得苦笑道:“这哪儿行?我已经亲手接下的帖子,若是送还,或是不去,都是我失礼在先,便是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那……那回头我叫上石海,还有柱大叔,您去的时候咱们一起跟着,力保万无一失。”李寿很清楚地记得当初在九贝子府发生的事,他当初是亲见着富达礼浑身浴血,将石咏给捞出来的。现在听了石咏所说,也觉对方不是善茬儿,当即自告奋勇请缨。
  柱大叔就是石柱,他与石海父子,就是当日富达礼赠给石咏的一对练家子父子,专门负责保护石咏的安全的。
  “这还倒不至于!”石咏说,既是八阿哥请饮茶,演的便是一出文戏,而不是武戏了。不过将石柱石海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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