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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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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如此,整个木青寨亦是一只鸟儿都没有。
  小麻雀扑腾着翅膀飞到这株参天巨树上,不一会儿便发现了这个异样。
  它想不明白,如此充满绿意与生机的大树,怎么会没有鸟类。
  没有鸟类,连一只虫都没有。
  小麻雀觉得很奇怪,非常奇怪。
  这种明明生意盎然的大树却偏偏给人一种死了的感觉,只有死了的大树,才不会招来鸟儿。
  可这株巨树明明长得好好的,漂亮到了极点,绝不可能是一株死树。
  虽然眼见为实,也的的确确这株巨树繁茂不已,可小若源却不禁然在心中问了问自己,这棵大树……绝不可能是死树吗?
  巨树正南面有一间木屋,紧挨着巨树树干而建。
  木屋前有几盆土,土中栽种着几盆不知名的花儿,朱砂色的花儿,开得正好。
  此时正有一名容貌清丽,年纪约莫十七八的姑娘蹲在花盆旁,正拿着木瓢从身旁的木桶里舀出水来浇花。
  就在这时,只听木屋内有老妇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那花儿啊,不用浇水了,就是浇再多的水,它们也活不过来……”
  老妇的话语带有浓浓的苗人口音,可她说的却不是完全的苗语,而像是达木与巴依还有大山脚下那对药农夫妇和长情他们说话时那样的话,大山外边的话,说得极为不顺口。
  既是说得不顺口,又为何要说外边的话?这浇花的姑娘一身苗人打扮,明明就是寨子里的人,却为何不与她说苗话?
  姑娘听着老妇声音沙哑的话,先是怔了怔,然后将手中的木瓢放了下来,看着盆中开得正好的花儿,轻叹着气,不解道:“可它们明明都还活得好好的啊,您却为何总是说它们活不过来?您说的话,我总是不懂……”
  这姑娘明明做一身苗人打扮,可她说的话……却不是苗语!
  她说的话,一丁点苗人口音都没有,她说的,是大山外边的话!像长情他们说的那般的话!并且口音与长情他们一模一样!
  “你不懂,你也不会懂……”老妇的声音依旧沙哑,就好像沙漠里就快渴死的人似的,可这姑娘既然有水来浇花,就不可能没有水来给这老妇喝,是以老妇不会是因为快要渴死才会有这般沙哑的声音。
  姑娘伸出手抚了抚眼前朱砂色的花儿,神色忧郁。
  她的确是不懂,就像她不懂那个人的心里会不会装下她一样。
  “来,你进来。”屋里的老妇唤了正对着朱砂色花儿发呆的姑娘一声。
  “哎,来了。”姑娘收回手,站起了身,拍拍裙子上的褶皱,转身走进了屋里。
  木屋里布置得很简单,一张竹榻,一张竹案,两张藤编蒲团,分别摆放在竹案两侧,竹案上摆放着一只陶制香炉,炉中正焚香,淡淡的香味萦绕在屋子里,闻着能让人觉得静心,却又让人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香味,就像让人说不上来屋子外的朱砂色花儿是什么花一样。
  至少走进屋里来的这位年轻姑娘说不上来。
  那名老妇就跪坐在面南的那张藤编蒲团上。
  老妇已经很老很老,老到她的脸上满是纵横的皱纹,仿佛刀刻一般深深刻在她的脸上,她很瘦很瘦,瘦得她面上身上那满是褶子的皮就像是贴在她的骨头上似的,她很小很小,小到她那双枯槁的手合起来才似有这年轻姑娘的手一般大,小到她身上本就已经裁缝得很小的衣裳却显得很宽大。
  她的背早已佝偻,深深地往下压低着,低的几乎要与地面平行,她的白发早已稀松脱落,只留下少许裹在头巾中。
  她就像一个已经即将要入土的人,给人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咽下这最后一口气,可她坐在蒲团上却坐得端端正正。
  因为是最虔诚的信徒,所以不管何时何地,她都必须对巫神保持着一颗敬畏虔诚的心。
  她枯槁的手中正拿着一根青绿的蓍草。
  “巫姑大人,您叫我可是有什么事?”姑娘走进屋,轻声着问。
  对于这个瘦瘦小小仿佛说话大点声便会让她承受不住的巫姑,姑娘每次见着都会放轻声音,生怕惊了她。
  “坐吧。”巫姑没有抬头看姑娘一眼,只是垂眸看着她手中的蓍草。
  “是。”姑娘将裙子拢了拢,然后在巫姑对面的蒲团上跪坐下身,态度恭敬。
  在这寨子中,没有人对巫姑不恭敬,也没有人敢对她不恭敬。
  待姑娘坐下后,只听巫姑缓缓道:“有人来找你来了,一个双目有疾的年轻人。”
  姑娘身子猛地一抖。
  ------题外话------
  这个周末没休息,心那个塞啊~连续上两周班的感觉实在是太不美好!

  ☆、367、他是你心爱之人

 只见这姑娘生得眉清目秀,道不上美艳惊人,也称不上清丽脱俗,却带着一股动人的灵气,让人觉得她好像是春日里最具生命力的新叶,朝气蓬勃,长长的乌发扭在肩头,简单秀气。爱玩爱看就来网……
  这姑娘,竟正是云有心这些日子一直在寻找的云慕忆。
  此时的她早已换下了她平日里最喜爱的翠色衣裙,穿上了木青寨的衣裳,藏青色露脐短袖上衣,上边是色彩明艳的棉线挑成锦色花纹,下身着一条色彩同样明艳的百褶短裙,腿上缠着绑腿,脚上蹬一双绣着彩边的黑色豁口鞋,倒有一番别致的美。
  她这会儿听了巫姑的话,身子猛地一抖,眼眶大睁,震惊地看着巫姑,面色微白。
  过了一会儿,她的神色恢复如常,她微微垂下眼睑,坐得端直,平静道:“我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是么……”巫姑看着云慕忆,反问道。
  她的声音不仅沙哑,还带着微微的颤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她说一句话随时都会有背过气去的可能。
  她的眼皮松弛得将眼睛盖了大半,她的眼睛更是浑浊不已,可她那双浑浊的老眼看着云慕忆时,却清明得仿佛能看到她内心最深处似的,似乎不管心中藏着任何事任何秘密,在她眼前都会无所遁形一样。
  云慕忆非但没有抬眸来看巫姑,反是将头微微垂下,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抓住了腿上的裙子,沉声道:“是。”
  “既然如此,我便让守寨的人将他射杀死吧。”巫姑这会儿也微微垂下了她那松弛的眼皮,将手中折下来一小段。
  云慕忆猛然抬头,面色发白,急切不安道:“不要!”
  巫姑却是看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蓍草,就像没有听出来云慕忆的着急似的,只不紧不慢道:“木青寨从来不让外人靠近,就算是苗疆的人也不能,你的命还留着你就该感谢巫神,却还想管起别人的命来?”
  “他不是别人,他是,他是——”云慕忆着急得将下唇咬得泛白,甚至咬出了血来,可她却像有什么顾忌似的迟迟没有把这句话说完,而是从蒲团上往后退开,紧着便对巫姑躬下身磕头,请求道,“求巫姑大人不要杀他,求求您!”
  “既是你不相识的人,又为何要为他求情?”巫姑还是没有抬眼来看云慕忆,她苍老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冷漠极了,“我想要杀一个三番五次闯进我大山中来的外边人,还用不着求得你的同意吧。”
  三番五次!?云慕忆被巫姑的话惊到,可她这会儿却没有心思多想这个问题,而是又赶紧求道:“小女不敢!小女只是……只是——”
  “只是不舍得他因你而死,对不对?”巫姑边说话边低头折她手中的蓍草,面无表情,云慕忆的面色却已是白到了极点。
  “我……”云慕忆将腿上的裙子抓得更紧,想要说什么,却又是欲言又止。
  “我在给你机会自己跟我说,你就不要等到没了机会再来求我给你机会。”巫姑瘦瘦小小的明显轻轻一碰就会倒的极尽苍老模样,她说的话也是一种颤巍巍的感觉,可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凌厉与魄力。
  云慕忆咬了咬唇,又垂下眼睑低下了头,声音低低道:“他是我小叔。”
  云慕忆很年轻,她的声音不该像苍老的巫姑那样带着颤抖,可她低声说出这一句话时,声音却是颤抖不已。
  仅仅五个字,却好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似的,不仅她的声音颤抖,便是她的双肩都在轻颤。
  也是说这一句话时,云慕忆那双水灵灵的眼眸中漫上了浓浓的哀愁与深深的痛苦。
  “他也是你心爱之人。”云慕忆的话音才落,便听得巫姑语气不变道,道得明白,也道得肯定。
  云慕忆没有抬头,也没有震惊,她只是将头垂得更低,将唇咬得更紧,悲伤痛苦地闭起了眼。
  她知道她对小叔的感情不该,她知道她这样的情感会让小叔困扰,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控制不了自己不想小叔。
  所以她逃婚了。
  不是严飞扬不好,更不是她觉得严飞扬配不上她,而是她的心除了一个小叔,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她不能人嫁给了严飞扬,心却在想着小叔,她不能这么对严飞扬,她也不想这么对严飞扬,所以她选择了逃婚,从所有人眼前逃开。
  可不管她走到哪儿逃到哪儿,她的心却还总是念着小叔,小叔的笑小叔的温柔,她根本就抵挡不了对小叔如潮的思念。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办。
  所以她明知这十万大山来不得,她却还是来了。
  不管是空穴来风还是道听途说,只要有一线可能,她都要来试一试。
  她的心她的感情已经这般不堪,纵是会死在这十万大山上,她也无怨无悔。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来到了传说一般的木青寨。
  她也没有想到,她竟见到了被寨子中人信奉为神明的巫姑。
  她更没有想到,小叔……竟然找她来了。
  小叔为什么要来找她,小叔为什么总是要对她这么好……
  这样她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可他心中没有我,也不会有我。”云慕忆闭着眼,道得痛苦。
  “你不惜死也要到十万大山上来,不就是为了让他心中有你?”巫姑冷漠地反问。
  “我……”云慕忆嚅了嚅唇,神色哀凉,最后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巫姑停下手上的动作,轻抬眼皮,看向了云慕忆。
  云慕忆也睁开了紧闭着的眼,却没有抬头,只听她低声道:“纵使我求得来能让小叔喜欢我的蛊虫,可那样的小叔就不再是我心中的那个小叔了,由蛊虫牵控的情感,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为了我自己的情意而毁了小叔,小叔和我在一起,终究是要遭世人唾弃的,我不能让小叔活在世人的唾弃中,我不能自私地毁了小叔。”云慕忆哀愁却肯定地摇了摇头,“我不能。”
  “是么。”巫姑又垂下了眼皮,她手中的蓍草已经被折断得只剩下最后一小段,“可木青寨是有来无回的,不管你是有所求还是无所求,我都不可能放你离开。”
  “我不走。”云慕忆又摇了摇头,这时她抬起了头来,平静道,“我既答应了留下来陪着巫姑,我便不会食言。”
  直到巫姑离开这个人世为止。
  “可要是我永远都死不了呢?”巫姑问这话时将折断了抓在手中的蓍草散到了面前的桌案上。
  云慕忆微微一怔。
  死不了?如何可能?
  可这样的问题,云慕忆却不知当如何问,所以她便沉默着。
  倒是巫姑轻轻一笑,竟是认真道:“我说的可是真的。”
  谁知云慕忆也笑了,就像个贴心的小孙女,道:“那我就陪着您到我没有办法再陪着您为止。”
  她这条命本早该丢在了山中的毒雾之中,是巫姑救了她的命,无论如何,这个恩她要报。
  巫姑定定盯着云慕忆看,良久良久才低头看向自己散在桌案上蓍草。
  下一瞬,巫姑的脸色瞬间大变。
  “这,这是,这是……”巫姑盯着桌案上蓍草呈现出的卦象,老眼大睁,浑身发颤。
  “巫姑您怎么了!?”云慕忆来到这木青寨已经大半个月,一直陪在巫姑身边,她从未见过巫姑的神色这般糟糕过,以致她着急又关切地问道,“卦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巫姑没有回答云慕忆的话,她只是盯着桌上的卦象看,然后,两行泪从她皱纹深深的眼角流了出来,流过她沟壑纵横的脸。
  云慕忆更不安,赶紧起身坐到了巫姑身旁,扶住了她颤巍巍的身子,生怕她激动得突然就会歪倒在地似的。
  也就在云慕忆扶住巫姑的身子时,这是她第一次碰到巫姑的身子,她发觉巫姑的身子很冷,隔着衣裳她都能感觉到她身子的冰冷,一点温度都没有,甚至还有一种僵硬感。
  奇怪的僵硬感。
  云慕忆此时却想不了那么多,只是着急道:“巫姑您怎么哭了?您别吓我,您与我说句话可好?”
  巫姑却只是流着泪喃喃道:“终于,终于……”
  *
  沈流萤以为到了这木青寨中来终于能好好吃上一顿热腾腾的饭菜了,谁知她一口鱼汤才含在嘴里便想吐出来,可碍着那个给他们送饭菜来的小姑娘一脸期待地在旁等着她给她送来的饭菜做评价,她不仅要将含在嘴里的鱼汤往肚子里咽,还要装出一副好吃的模样。
  只见她笑着对等在一旁的小姑娘点点头道:“好吃。”
  “真的吗真的吗!?”小姑娘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副激动的模样。
  眼看着小姑娘这么激动,沈流萤更不忍心说实话,便又点点头道:“真的,很好吃。”
  “那,那旁边菜馍馍,姐姐你也尝尝。”小姑娘看向桌子上一盘青绿的菜馍馍,满脸期待地对沈流萤道。
  沈流萤很想狠狠咽一口唾沫,可又不能在小姑娘面前露出异样,便只好笑着伸出筷子,夹了一个捏得滚圆的菜馍馍来。
  味道是青菜的味道,还挺是好玩,但是味道——
  沈流萤不敢想,却偏要张开嘴来试吃。
  她将夹起来的菜馍馍咬了一小口。
  小姑娘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待沈流萤将菜馍馍咽下后,小姑娘急切地问:“姐姐,菜馍馍的味道还好吗?”
  “挺好吃的。”沈流萤笑道,却是慢慢地将筷子放了下来,自也就将筷间夹着的菜馍馍放到了碗里。
  “太,太好了!”听着沈流萤说好吃,小姑娘一副开心激动得快要跳起来的模样,只见她朝沈流萤甜甜笑着,欢喜道,“我阿娘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的!我这就回去告诉阿娘,说姐姐说阿娘煮的鱼汤和菜馍馍很好吃!”
  小姑娘说完,兴高采烈地转了身便往外边跑,沈流萤见小姑娘走了,赶紧抬手捂住嘴,谁知小姑娘跑出门后又见她将脑袋探进门里来,沈流萤飞快地把手放下。
  小姑娘没有看见沈流萤放下的手,只是开心道:“姐姐吃饱了我再过来给姐姐还有哥哥们送衣裳!”
  “哦!还没有告诉姐姐我的名字呢!我叫棵里!”
  小姑娘这回是真的跑走了,不会再从门外探进头来。
  沈流萤赶紧朝身旁的长情招手,“快,快!给我水给我水!我要喝水!”
  长情急忙给她递来水囊。
  小若源从棵里把饭菜送来开始就一直巴巴地站在桌边看着,双手巴在桌沿上,踮着脚尖将下巴搭在桌沿上,垂涎欲滴地看着那热气腾腾的鱼汤和颜色漂亮的菜馍馍。
  是以一待棵里跑出屋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拈了一个菜馍馍,一整个儿往嘴里放。
  小若源把菜馍馍放进嘴里才咬了一口,他的小脸瞬间就拧巴到了一起,然后只见他赶紧低下头张开嘴,再用力一拍自己胀鼓鼓的脸,将那塞了他满嘴的菜馍馍给吐了出来,随即赶紧拿起勺子来舀了一大口鱼汤。
  可这鱼汤才进嘴,他的脸就绿了,只见赶紧从桌边退开,然后“噗——”的一声将满口的鱼汤给吐了出来,而后转过身扑到沈流萤腿上,朝着她抬手,跳着脚道:“小坏坏小坏坏!我也要喝我也要喝!”
  沈流萤拿着水囊往嘴里猛灌几口水后将水囊递给了小若源,小若源抱着水囊赶紧咕咚咕咚地喝。
  秋容这时也坐在桌边,因为有长情的允准,他看着沈流萤和小若源的反应,心想着这菜看起来模样还挺好,却能难吃到让人呕吐的程度?
  秋容有些不相信,便也盛了一勺子鱼汤到碗里,只喝一口,他的脸也如小若源一般拧巴到了一起,想也不想就赶紧转身将嘴里的鱼汤给喷了出去。
  秋容抹了一把嘴后震惊道:“这,这到底是什么鱼汤!这简直就是毒汤!”
  腥到让人作呕,还一点盐味都没有,那味道就像生吞鱼肉一样。
  “这菜馍馍也有毒!”小若源紧跟着道,“一股子发霉的味道,酸到了极点!这这这,这是人做的菜吗,是做给人吃的菜吗!?”
  沈流萤觉得小若源这个问题问得好,这是人做的菜吗,又是做给人吃的菜吗?
  沈流萤忽觉浓雾涌上心头。

  ☆、368、我脱了衣裳给萤儿认认?

 鱼汤和菜馍馍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可味道却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非常的不好,不好到只能用“难吃”来形容,难吃到完全可以说是有毒。
  可却不是真的有毒,有毒没毒的东西,沈流萤和小若源一下便能闻得出来或感觉得出来,若是有毒,他们根本就不会去碰上一口,更何况是尝一尝吃一吃。
  这些菜,毒是没有毒,可沈流萤不明白,照达木对巫姑的话很是遵从的模样,可见巫姑在这木青寨中的地位,而他们既是巫姑请进来的客人,那对这木青寨来说就算不是贵客也是不可怠慢的客人,且既是客人,就算不用最好的饭菜来招待他们,至少要拿用心做的饭菜来招待才是,这样才不会失了待客之道。
  但奇怪就在,从那个名叫棵里的小姑娘端来的这几道菜的菜色来看,是不难看出她阿娘做这几道菜的用心,也看得出她阿娘的厨艺是非常好的,毕竟厨艺若是糟糕的,是不可能做得出这样漂亮的菜色来的,可菜色堪称完美的菜,味道为何却糟糕得让人根本没法下咽?
  且退一万步来讲,达木请人给他们做饭菜也不可能请厨艺糟糕的人。
  心中这般想,沈流萤用筷子又夹起了那个她方才咬过了一小口的菜馍馍,小若源瞧着,立刻激动道:“小坏坏你还要再吃!?你就不怕被这馍馍难吃得毒死!?”
  沈流萤当然没有吃,她还不想和自己的嘴还有胃过不去,她只是将这菜馍馍凑到了鼻底,垂下眼睑很认真地闻了闻。
  这馍馍里边有着野菜的青味,但是这做馍馍用的面粉却带着一股浓浓的霉味,几乎要将野菜的青菜完全覆盖,这菜馍馍吃到嘴里,野菜的味道和霉味搅和在一起,味道那是发酸得令人作呕,沈流萤这会儿十分佩服自己刚才是怎么将那一小口菜馍馍才咽下肚的。
  沈流萤将筷子放下,看了一眼另外两道菜,然后对秋容道:“秋容,你把另外两道菜尝尝。”
  秋容一听,整张脸都拧巴到了一起,一脸委屈地求饶道:“夫人啊,你就大慈大悲放过秋容这一回成不?”
  夫人自个儿和小若源吃着都像吃毒药了,居然还叫他尝尝其他两道菜!
  秋容觉得自己真心可怜,伺候一个爷已经够难伺候了,如今还加上一个说一出就是一出的夫人,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沈流萤看一眼秋容那可怜巴巴的样儿,忍不住笑了,道:“我说秋容,看你这委屈又可怜巴巴的小样儿,要是不懂的旁人看到,还以为我这是要你去上刀山下油锅呢!成吧成吧,这回就放过你了。”
  “夫人是这世上最好的夫人!”秋容赶紧笑得一脸狗腿。
  谁知却遭来长情在他脑门上用力敲了一记,然后凉飕飕道:“秋容,你眼珠子瞅着谁传情呢?”
  “冤枉啊爷!”秋容抬手捂着自己被长情敲得鼓起了一个大包的脑门,一脸哀怨,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冤枉!就算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对夫人眉目传情,更不敢在爷的面前传!
  沈流萤看着可怜兮兮的秋容,笑得很是开心,她知道这是她的呆货想让她笑一笑,心里别想那么多。
  不过,有些事情岂是不想想便不会想的。
  所以,才过了一会儿,沈流萤便敛了面上的笑容,面色有些凝重地看向屋外方向,沉声道:“这个木青寨,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长情虽然没有动过一口桌上的饭菜,但她知道沈流萤方才心中在想什么,也知道她所说的不一样在哪里。
  这个木青寨,太过安静了,安静得不同寻常,方才他们从寨子入口随达木走到这儿来的时候,虽然是很短的路,却足以发现,这个寨子的人,很少,可纵是寨子里的人再少,也不当安静到如此程度才是,安静得就像无人居住,没有丁点生气一样。
  以及方才那送饭菜来的小姑娘,她不过十来岁的模样,却能与他们这些外边来的人交谈,虽然她与他们说的话夹着浓浓的苗人口音,但与他们交谈却基本不成问题,可这木青寨既是一个从不与外界交往的宅子,一个年仅十来岁的小姑娘又怎么会说外边的话?达木也是,那个名唤巴依的少年亦然。
  这个木青寨,不同寻常,又或是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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