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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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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心中太震惊,不过沈流萤还是先回答了山索加前边的问题,道:“我相公长情不是照白,他只是照白的后人而已。”
  “照白的后人,照白的后人……”山索加又是自言自语地喃喃,“也是,也是,妖是没有魂灵的,他不可能是照白转世,更不会是照白,照白还在我这儿呢,他又怎么可能是照白呢……”
  沈流萤觉得山索加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她很想要从山索加这儿知道些什么,却听山索加又是悲伤道:“可就算是他的后人,阿蘅你能和他结为夫妻更是怀了他的孩子,阿蘅你的心愿也终是了了对不对?”
  沈流萤抿了抿唇,然后小心轻声问山索加道:“你的阿蘅,是不是喜欢照白?”
  只见山索加的身子猛地一颤,显然沈流萤说对了。
  因为说对了,所以沈流萤又在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发狂发疯。
  山索加没有发狂也没有发疯,他只是泪流得厉害,然后点了点头,伤心绝望道:“阿蘅不喜欢我,阿蘅喜欢的是照白,可是照白不喜欢阿蘅,为了这个事情,我和照白见一次打一次,就算我打不过他。”
  “可阿蘅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我,哪怕照白不要她,阿蘅也不要我。”山索加又嚎啕大哭起来,抱着自己悲伤地大声喊道,“阿蘅为什么不要我!阿蘅,阿蘅!呜呜呜——!”
  山索加悲伤的大哭声令沈流萤动容。
  可她却只能在这种时候抓紧问山索加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这儿等阿蘅,等了多久了?”
  他和照白打过架,照白是上古妖帝,那他——
  “七千年了。”山索加呜呜的哭声中尽是浓浓的悲伤,“我在这儿等阿蘅,已经等了七千年了。”
  ------题外话------
  嘤嘤嘤,小阿加是个可怜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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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6、我不要忘了她!【一更】

 七千年……
  七千年,足以令沧海桑田,七千年,世间轮转,万物变迁,可他却还是当初的那个他,他还在最初的那个地方,只为了等一个人
  一个他爱的却不爱他的人。
  沈流萤定定看着山索加,心底的惊撼难以言喻。
  她只觉鼻尖酸涩喉间哽咽,这究竟是爱一个人爱到怎样的一种程度,才会如此执着地独自在岁月的长河中苦苦等待。
  “那阿蘅呢?你的阿蘅呢?”虽然是剖心般的问题,可沈流萤还是狠心问了山索加,因为她想要知道,那个名为阿蘅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为何会将这个视她为一切的孩子似的大男人独自留下。
  “阿蘅走了。”山索加依旧抱着自己,依旧泪流不止,阿蘅能让他欢快得像个孩子像只小鸟儿,也能让他哭得不知所以,“阿蘅不要我,阿蘅不要我……”
  沈流萤知道山索加说的“走”是阿蘅离开了这个人世,只听她又心疼地问他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走?你的阿蘅都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留在这儿等她?”
  走的那一人,可以忘却痛苦悲伤,可留下的那一人呢?
  留下的那一人,永远都是最痛苦的。
  阿蘅不会不知道这个男人爱她爱到不顾一切,却又为何把他独自留下?
  阿蘅难道就真的这么狠心将孩子一样的他留在没有她的无尽岁月中?
  “阿蘅走了,可我不走,我要是走了,我就会忘了阿蘅了。”山索加说着,忽然用力地摇了摇头,“我不要忘了阿蘅!我不要我不要!就算阿蘅不要我,就算阿蘅走了,我也不要忘了阿蘅!”
  他不要忘了阿蘅,不要忘了阿蘅对他笑对他生气的模样,不要忘了阿蘅对他说过的话,不要忘了这个地方,不要忘了他就是在这儿第一次见到他的阿蘅的,他不要忘了阿蘅,更不要忘了和阿蘅有关的一切一切!
  就算天变了地变了,就算阿蘅早已不在,他也不要忘了阿蘅!
  阿蘅说过,人死了魂魄就会进入轮回道,等待往生,叫做轮回转世,重获新生,前世的悲伤苦难全都会忘记,会开始一个全新的生命。
  他不要忘了阿蘅,所以他不要轮回不要往生,他要一直一直在这儿,记着阿蘅的一切一切,不管阿蘅在不在,不管阿蘅还会不会来,不管多久多久。
  只要不忘了阿蘅,哪怕让他独自留在这儿上万年或是万万年,他都愿意。
  “我要记得阿蘅,我不要轮回不要往生,阿蘅已经不要我了,我不要连与阿蘅有关的记忆都被抢走,所以,我留在这儿,不管阿蘅还会不会回来看我。”
  山索加说着,抬起了头来,看着沈流萤,忽尔笑了,“可是阿蘅你还是心疼我的,我终于等到你回来看我了,阿蘅你说过你一定会再回来看我的,阿蘅你没有骗我,我就知道阿蘅不会骗我的。”
  山索加虽是笑着,可他的眼睛却一直在流泪。
  他的眼睛在顶上投射下来的阳光中亮晶晶的,他的眼泪也亮晶晶的。
  沈流萤觉得他这亮晶晶的眼睛和眼泪刺得她心疼。
  “阿蘅,我已经学会了很多很多东西,我很想很想说给你听做给你看,我还学会了做衣裳,我给阿蘅做了好多好多衣裳,可是衣裳放到烂了我却没能把衣裳给阿蘅,我只能把衣裳埋在认识你的这个地方,然后又重新给你做,我怕阿蘅突然哪一天回来找我了看见我什么还不会会生气,我也想给阿蘅回来的时候能穿到我给阿蘅做的衣裳然后看阿蘅对我笑听阿蘅夸我乖。”
  “可是,可是……”山索加泣不成声,他将双手捂到脸上,伤心地呜呜道,“阿蘅,你回来找我了,可是你却不记得我了,你不记得我是你的阿加了,你肯定也不会穿我给你做的衣裳了,你也不会抱抱我了……”
  山索加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将自己的身子缩得愈来愈紧。
  看着这样的山索加,沈流萤觉得自己的心难受到了极点,她不知道墨裳为何非要让她来面对这样的悲伤不可,她不是阿蘅,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直沉默不出声的墨裳轻轻道:“流萤,替吾抱抱他,抱抱阿加,吾求求汝了……”
  墨裳缥缈轻轻的声音里是隐隐颤抖与哽咽,以及浓浓的心疼与悲伤。
  沈流萤震惊不已,墨裳她从来都不曾叫过她的名字而全都是称她一声主人,也从来不会对她说过一个“求”字,墨裳从来都是温温淡淡的,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声声颤抖又哽咽,难道墨裳她就是,她就是——
  哪怕沈流萤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可墨裳却像知道她心中所想,只听她又幽幽道:“吾就是阿蘅……阿加口中的阿蘅……”
  沈流萤怔怔地看着自己右手掌心里流动着微光的流纹,睁大了眼,然后她答应了墨裳的请求,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哭得悲伤的山索加。
  无关情爱,而像抱住一个丢失了自己的无助小孩一样。
  山索加浑身一颤,哭得更伤心,泪水从他捂在脸上的手指指缝中流出,沾满了他的手背。
  只听沈流萤轻抱住山索加时温柔对他道:“山索加,我不是你的阿蘅,可我见到了你的阿蘅,她抱不到你,所以她让我替她抱抱你,你想不想见她?”
  “阿蘅!?”山索加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还正轻搂着他的沈流萤,眼眶大睁,激动得跳了起来,死死盯着沈流萤,急不可耐地问道,“阿蘅在哪儿!?求求你告诉我,阿蘅她在哪儿……”
  前一瞬激动得跳起来的山索加,这一瞬竟是噗通一声在沈流萤面前跪了下来,近乎乞求的模样。
  沈流萤看得悲伤,只见她抬起左手,将指尖放在齿间用力一咬,咬出血来后将沁出指尖的血按到右手心正流动着微光的流纹里。
  只见那微暗红色的流纹在她血水的作用下陡然变为赤红,同时流纹动荡,伴随着墨裳哀伤的声音幽幽传来,“无用的,除了汝与汝相公,这天下间,无人看得到吾与墨衣。”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沈流萤突然朝墨裳大声喊道,“他等了你那么那么久,他就是想要见见你而已!”
  山索加看着沈流萤掌心里由暗红变为赤红,再由赤红变为水纹一般晃动起最后如被什么抽走了似的从沈流萤掌心一点点消失的流纹,激动紧张又小心地问:“阿蘅她……这样我就能见到阿蘅了吗?”
  有血为引,沈流萤掌心的流纹消失,相应的是墨裳化形出现在了她身旁。
  绿色裙裳,一方薄纱从她的额上垂挡在她脸上,只露出一张唇色颇显苍白的唇,虽是实形,可是形态轻薄缥缈,有如轻雾一般,仿佛一阵轻风来就能够把她拂散了似的。
  她在看着哭得两眼红肿的山索加。
  沈流萤看不见她薄纱遮挡下的脸,却见到她苍白的唇紧紧抿着。
  她从来没有见过墨裳这般模样,哪怕只是轻轻抿唇的动作,都不曾见过。
  墨裳虽不像墨衣那般冰冷,可她也如墨衣一样,总是波澜不惊的,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什么情绪一样。
  这是第一次,她在墨裳身上看到不同。
  可,既然是墨裳不要这个爱哭的山索加,却又为何会因他动了情绪?
  “她现在就在我身旁,你看见了吗?”沈流萤身后朝自己身旁的墨裳比划,一边对山索加道。
  山索加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流萤身旁的地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他看不见她,什么都看不见。
  可他这样定定的模样却是让沈流萤以为他看到了,所以她往旁退了几步。
  而后,只见山索加慢慢朝墨裳的方向走来,一边走一边呢喃着唤她:“阿蘅,阿蘅……”
  沈流萤极为紧张地看着山索加朝墨裳走去,可当山索加就快要走到墨裳面前时,他停下了脚步。
  正因为他停下的脚步,才让沈流萤知道她错了。
  山索加根本就没有看见墨裳。
  因为他在离墨裳还有两步多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若是看得到墨裳的话,不会在还没有走到她跟前就停了下来。
  不过,沈流萤却看到墨裳往前走了两步,自己走到了山索加跟前,然后听得她悲伤道:“吾说过,除了汝与汝相公,谁人也看不到吾。”
  她的阿加,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她。
  “阿蘅……”看不见墨裳,可山索加却是微微低了头并且垂下了眼睑,他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视线,正正好能“看”得清楚站在他面前的仅到他下巴高的墨裳。
  仅仅是这样细微得不能再细微的动作,却让在一旁看着的沈流萤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若不是对眼前人的每一样都刻骨铭心,七千年的岁月,又怎还如此清楚地记得这一个人的身高几何,他需要将头低下多少才能将她的容貌全都看清。
  哪怕看不见她,却清楚得记得她,关于她的一点一滴,他全都记得。
  “阿蘅,你在的对吗?”山索加“看”着墨裳,泪如雨下。
  墨裳没有说话,她只是抬着头,隔着面纱定定看着哭得两眼红肿跟个孩子似的山索加。
  然后沈流萤见着她缓缓抬起手,抚向山索加满是泪痕的脸,似要为他抚去脸上的泪。
  可即便她的手碰到了山索加的脸,却无法为他抚去眼泪。
  准确来说,她根本就碰不到他的脸。
  只有形而没有身的她,这世间万物,她全都碰不到。
  纵是如此,她的手却不舍得从山索加面上移开,而是反反复复地摩挲他的眼眶与脸颊,颤声道:“阿加,不要哭,吾不想看你汝哭,汝不哭了,可好,可好?”
  对山索加,墨裳就像对一个孩子似的,小心捧着,温柔疼着。
  从前如此,而今亦然。
  可山索加听不到她说话,也感觉不到她,他依旧哭着,哭得不知所措,抽泣着,哽咽着。
  “阿蘅,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你,呜呜呜……”山索加一边哭一边抬手来抹眼泪。
  沈流萤看着他抬起来抹眼泪的手穿过墨裳轻抚在他脸上也为他抹泪的手,她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
  墨裳的心里,真的像山索加说的那样不喜欢他么?
  七千年前,真的是墨裳不要他么?
  可墨裳若真是对他无情,又岂会因他而心疼悲伤?
  沈流萤没有再看山索加和墨裳。
  她觉得太悲伤太悲伤了。
  于是她转过了身去。
  转过身,然后她看到了长情。
  长情不知何时也已经来到了幽深的山间处,静静地站在茂盛的青绿中静静地看着她,守着她,等着她。
  只听山索加又哭着道:“阿蘅,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我还学会画画了,我画了好多好多你,可是我觉得都不像你,我画不出来阿蘅,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阿蘅啊……”
  “阿蘅,你是不是在说让我不要哭了?可是我的眼泪不听话,阿蘅你不在了也没有人心疼我帮我擦眼泪了。”
  “可我很听话,我很听阿蘅的话,我乖乖地留在了这儿没有乱跑过,我也没有再乱杀人,我杀的都是坏人。”
  “阿蘅,我是不是很乖?我是不是做得很好?阿蘅你夸夸我好不好,好不好……?”
  “阿蘅,我不要你抱抱我,我只求你让我见见你好不好……?”
  说到最后,山索加的悲鸣已经变成了乞求。
  可不管他如何悲伤如何乞求,他都看不见站在他面前的墨裳。
  他甚至伸出手来抚摸,按照他记忆里阿蘅的模样抚摸她的脸。
  哪怕他看不见,可他的手却没有丝毫偏差,就正正好捧着墨裳的双颊。
  墨裳看着山索加准确无误地贴在自己脸颊上的双手,终是有泪从她的面纱后滑落下来,同时也听得她哽咽道:“阿加,汝为何还是这般傻……”
  可就在这时,山索加却忽然笑了起来,两眼亮晶晶的,兴奋地对墨裳道:“阿蘅,去我们的小屋好不好?去看看我给你做的衣裳好不好?好不好?”
  山索加说完,竟是什么都不理会了,转身就跑了。
  阳光射落下,正好投照在墨裳身上,让她本就轻薄的身形看起来朦胧得仿佛要消失。
  她还站在原地,看着兴奋欢喜跑开的山索加,颤声唤沈流萤道:“主人……”
  “走吧,我带着你走,你带着我去。”沈流萤此时走到了墨裳身边来,轻声道。
  与此同时,她看到了墨裳流到下颚处的泪。
  墨裳轻轻点了点头,抬脚往山索加跑开的方向走去了。
  前边已不见了山索加的身影。
  可就算没有山索加的身影,墨裳也知道该到哪儿去找他,该怎么走才能去到他们的小屋。
  哪怕她已经七千年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可这儿的草木这儿的路,她却仍记得清楚。
  她记得清楚的,还有总是在这儿殷殷盼着她前来的一个叫做山索加的大男孩儿,记得他哭起来笑起来的模样,记得他欢喜地或伤心地唤她“阿蘅”的模样,他的所有所有,她都还记得,全都记得。
  浓林密密,可也像之前那般,像是担心阿蘅看不清路一样,山索加在顶上的繁枝茂叶中打了一路的窟窿,让阳光得以穿透下来,照亮着终年不见阳光的地方。
  并未走多久,沈流萤便瞧见了山索加所说的他与阿蘅的小屋。
  一幢依着山脚而建的木头吊楼。
  孤零零地坐落在莽莽青翠中。
  就像他孤零零地独自留在这只能与蛇蝎蛛蜈为伴的地方一样。
  墨裳抬头看着这幢还是原来模样的小楼。
  山索加正站在二楼栏杆后朝她招手,一如从前那样兴奋地笑着朝她招手,“阿蘅阿蘅你快来啊!”
  ------题外话------
  二更我还是会尽早更新的,大概在待会的9点这样,要是9点没见,那就会稍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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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7、不要哭,我不要你哭【二更】

 吊楼还是墨裳记忆里的模样,一丝一毫都没有变,可又有哪个屋房能够在风雨中屹立七千年而不倒,在她所不知道的这些年月里,不知她的阿加重新盖过多少次这幢吊楼,但不管多少次,重盖过的吊楼都还是最初的模样。
  最初的时候,是她不忍看他像野兽一般吃着生冷血腥的肉以及住在什么都没有的山洞里,所以她把作为人生活在这世上的本事一一教给他,从站立起身双脚走路而不是将手一起贴在地上爬,从身边的东西一样一样教他认识,一字一字教他说话,最后偷偷带着他去看苗寨里的人搭建吊楼,让他学着自己搭一个小屋来住。
  阿加是苗疆人眼中不容于世的灾星是怪物,他们将她请来,就是为了除掉他们一直以来都无法除掉的阿加,他们是不可能帮阿加搭建吊楼的,所以她也只能偷偷地带着阿加去看。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几天里阿加看得极为认真,回来之后他就选了这个谁也不会来谁也不会找得到的山脚,开始伐木建屋。
  起初她是陪在阿加身旁,然随后她有要事需离开,她只能把阿加自己留下,未过几日她回来时,竟发现阿加已经将吊楼搭建好,她回来时阿加就如现在这般,站在二楼的栏杆后,笑得像个孩子似的朝她招手,反反复复地就只会唤她的名字,阿蘅阿蘅阿蘅,一声又一声。
  那个时候,阿加除了她的名字,其他的话尚未说得好,可当她走到他面前时,他却十分努力又认真地对她说:‘阿蘅,我,屋子,好了,阿蘅的,一屋,我的一,一屋,还有一,嗯,烧,烧饭。’
  不过是极为简单的一句话,他却说了很久,也说得很吃力,甚至说得额上隐隐生汗,可他还是说完了,努力地说完了。
  那是他第一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个时候,她十七岁,阿加还没有她高,什么都需要她来教。
  而如今。
  墨裳看着站在二楼栏杆后朝她招手的山索加。
  他早已经长得比她高,他也会说很多很多的话了,并且说得很清楚,早已不再磕巴。
  他早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人,二十五岁的大男人,不再是她第一次见到时候的那个孩子。
  可,她不在了,他也选择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二十五岁,身体,容貌,记忆,所有的所有,他就一直在这儿,守着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不愿意离去,更不愿意忘。
  墨裳顺着木梯慢慢往上走,往山索加身旁走。
  山索加看不见她,他只有看着沈流萤,看着她目光中给他的指示,才知道他的阿蘅在哪儿。
  他并不质疑沈流萤是否欺骗他,他似乎相信沈流萤就像相信他的阿蘅一样,又或许,哪怕是欺骗,他也愿意相信他的阿蘅就在他的眼前,不过是他看不见而已。
  吊楼里有三间屋子,一间厨房,一间敞开着门,一间却是用麻绳将屋门紧紧系在门框上,像是这屋里有什么宝贝似的,待得沈流萤走过来了,山索加才小心又兴奋地将麻绳解开,然后献宝似的将屋门推开,一脸期待地看着沈流萤身前方向。
  因为墨裳就在沈流萤面前。
  而后,山索加笑着转身,先跑进了屋里,边跑边道:“阿蘅你进来啊!”
  墨裳却是定在屋外不动。
  山索加等不见沈流萤进屋,便又走到了屋门处来,小心翼翼地看她,道:“阿蘅?”
  沈流萤看着墨裳,轻轻唤了好似愣住了的墨裳道:“墨裳?”
  这才见墨裳微微点头,抬脚往屋里方向走。
  为了让山索加知道墨裳已经进了屋,沈流萤便也走了进去。
  进了屋,沈流萤愣住了。
  这是一间布置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女子屋房,窗前放着一张妆台,妆台上放着铜镜,铜镜前放着一把木梳,两根木簪,还有好几根颜色不一样的棉质发带,就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铜镜前。
  不仅如此,桌上还有一只陶盆,陶盆里有泥,泥中种着花儿,不知名的花儿,花开得正好。
  一旁是一张挂着棉帐子的床榻,床榻上摆放着一只浅绿色的棉枕,还有应时节的两张薄棉被,薄棉被叠得整齐,上边抚平得一丝褶皱都没有。
  很显然,这间屋子没有人住,却又随时等待着有人来住。
  床榻旁摆放着两口大木箱子,山索加此时就站在大木箱前,背对着墨裳与沈流萤,正躬身从箱子里拿东西。
  当他直起腰转过身来时,他怀里抱了满怀的衣裳,像个献宝的孩子似的抱着衣裳朝沈流萤走来,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光,一脸期盼道:“阿蘅,这是我给你做的衣裳,全都是我自己剪自己缝的,阿蘅你喜欢吗?这样阿蘅是不是看不清楚,那我把衣裳都放到床上去,那样阿蘅就能看得清楚了!”
  山索加说完,抱着衣裳大步走到了床前,将衣裳放到床上后还一一摊开来,生怕他不摊开他的阿蘅就看不见似的,只见他一边摊开衣裳一边道:“这间屋子是阿蘅的屋子,我每天都有打扫,我怕阿蘅回来了没有地方睡觉,我还给阿蘅准备了铜镜梳子还有发簪,梳子和发簪是我自己削的,削了很多很多次才削好的,以前都是阿蘅给我梳头,我也想给阿蘅梳梳头。”
  “我做的发簪不好看,我做不出好看的,可是我有很认真很认真地在做了,要是阿蘅不喜欢,我再重新给阿蘅做,好不好?”
  沈流萤不想看着山索加也不想听山索加说这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明明是她所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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