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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名门医女-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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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若得知少夫人得了那种病,巴不得撤清关系吧,有损王妃的清名。”
对方的交谈,传入莫颜的耳朵,让她彻底大怒。
莫非,卫子纤被那个畜生传染?
她胸前起伏不定,手心发白,随手一个茶盏,对着大放厥词的城防军砸下去。
砰!
高空坠物,可惜砸的不是馅饼,刚还张狂的城防猝不及防,脑袋被砸出来一个血窟窿,直挺挺地摔到马下。
“何人放肆!”
这下,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二楼雅间的方向。
“你姑奶奶我!”
砸一个杯子,莫颜不解气,连桌上的盘子,碗筷全部往下招呼,瞄准城防军。
楼下大乱,捕快们闪身到一边,眼神闪烁。
有卫知府身边的老人,认识莫颜,当年莫颜跟着吕氏到颍川探亲,路过泸州,小住两日。
因为当时有案子,两姐妹偷摸跑到衙门后堂听审,捕快们对莫颜不陌生。
当年青涩的小姑娘,如今多了成熟的风韵,捕快们看到莫颜身边白色的衣角,心中大定。
他们提前得到消息,南平王,王妃以及大吴使节会路过泸州,却没定下具体日子。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众人在欣喜的同时,有几分不确定。
卫子纤对外宣称重病,已经奄奄一息了,他们刚才嘴快,说了出去,南平王妃身份高贵,马上就是大越皇后,她真的不怕被拖累吗?
仗义的捕快们,很是纠结,愣愣地站在原地。
莫颜发泄完毕,突然觉得自己行为幼稚,自称姑奶奶,不是和这些人渣攀亲了?
砸了醉仙楼的盘子,她更心疼,都是她自己的产业,要银子的。
一群乌合之众,就算全部斩杀了,又能如何?
他们奉命行事,不敢自作主张,问题的症结在于守备府,而不是这群城防军。
“糟糕,南平王妃!”
捕快们坏心眼地不告诉城防军莫颜的身份,可其中有人认识莫颜,扑通一声,从马身上摔下来,不住地跪地磕头。
顺着他们的方向,看不到南平王,可陈癞子的狗腿子说,行凶的男子一身白衣。
他们不会以为是南平王,南平王出行,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子呢?
结果,这下犯了忌讳,众人颤抖着跪在雨里,没了刚才的嚣张,连捕快们都跪倒一片。
众人心里发凉,早看出陈癞子不省事,这下为个小妾的弟弟,把整个守备府都要搭进去了。
冰凉的雨水拍打到头上,让城防军逐渐清醒起来,他们来抓人是得到守备的指令,卫知府管不到这块上,并不知情。
为今之计,赶紧找人回去送信,早做打算,总比一直陷入被动好。
众人心里颇为不是滋味,李家少夫人蒙冤受屈,他们心里明白,吃这口饭,却没胆子说出来。
从前李家行事光明磊落,自从京都巨变后,李守备有了旁的心思。
李公子沾染花柳病,迟早要亡故,这对守备府是重重一击。
就在众人都不抱希望之时,李癞子的姐姐被查出有三个月的身孕,这才让李家多了点希望。
尽管雨夜视线模糊,可莫颜仍旧看到一个黑影被人群掩护,急速地后退,想必是通风报信的。
“夫君,看来李家不能留。”
于太后和万俟御风一死,大越局势瞬息万变,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涌动着惊涛骇浪。
蛮族隐藏得太深,不得不提放。
李守备派兵公然包围醉仙楼,光是以权谋私,就可让他丢官罢职,而且莫颜总觉得,他应是有所依仗。
“恩。”
万俟玉翎轻轻地应了一声,看不出情绪。
门外之人,还跪在雨中,万俟玉翎带着莫颜打着油纸伞走出门,没有理会下跪的众人,两个人的身影在雨中渐渐地远去,直到完全隐藏在这个黑夜里。
这一夜,莫颜辗转反侧,她很多次想起身直奔守备府,最后在内室绕了一圈儿,又乖乖地躺在床上。
卫子纤出嫁,已经是李府的少夫人,她赶在这样的时辰去不妥当。
事情到底发展到如何地步,还不清楚,不能听一面之词。
万俟玉翎见自家娘子折腾的厉害,轻轻地拥住她半个身子,小心地用手拍着,直到她呼吸匀称。
第二日,骤雨初歇。
刺眼的阳光透过纱帘照入内室,莫颜揉了揉眼睛,摸索着身边的位置。
一瞬间,莫颜清醒过来,万俟玉翎不在。
“王妃,刚刚李守备过来赔罪,跪在门口好一顿谢罪,说是听信了谗言。”
墨冰打水,服侍莫颜梳洗打扮。
李守备是聪明人,出事了直接推到下属身上,肯定会有个倒霉鬼顶缸。
说是醉仙楼发现江洋大盗的踪迹,而李守备无心调查,儿子儿媳重病,孙子病歪歪的。
借口倒是不错,得知莫颜和卫子纤感关系亲近,打起感情牌,诉说自己的多么的凄苦。
人到中年,求的是安稳,一家子平顺和睦,谁料到家人接连生病,李守备焦头烂额。
墨冰把得知的消息重复一遍。
莫颜没睡安稳,阳光刺得她流出了眼泪,她不舒服地眯了眯眼,来适应强烈的光线。
“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叫醒我?”
莫颜坐在梳妆台前,让墨冰帮忙梳发。
“回王妃,是王爷说您没睡好,让您多睡会儿。”
铜镜中,莫颜脸色苍白了些,她把脂米分在手上涂抹均匀,拍了拍脸颊,很快多了红润。
草草地用了早膳,亲了亲两个包子,莫颜顾不得什么,坐着马车到守备府。
李守备的阴谋自有皇叔大人解决,而她最关心的是卫子纤如何了。
莫颜的马车刚到守备府,立刻有丫鬟婆子跑到二门报信,似乎是早已做好准备。
李夫人约莫有四十岁上下,满面愁容,她的话不多,身边的婆子倒是个能说会道的。
“我们少夫人是个命苦的,原本好好的,谁知道突然咳血,昨儿亲家老爷和夫人还来过。”
婆子说完,李夫人点点头,跟着抹了把眼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听闻您是活菩萨,一定要救救我儿!”
莫颜差点被气乐了,她来是看望卫子纤的,那劳什子的李公子和她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
前缀说了那么多卫子纤的病情,话锋一转,怎么就让她去救李公子。
玩弄妓女染上花柳病,让她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妃施救,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原本对捕快们的说辞半信半疑,现在莫颜信了八九成,李家人的做派真真是恶心至极。
好不容易打发了李夫人,用了半个时辰才到卫子纤的小院。
“呜呜,莫小姐!”
卫子纤的院子在荒凉的小角落,杂草丛生,怕是无人打理。
守备府得知莫颜要来看卫子纤,竟然门面都不愿意做了!
开门的,是卫子纤身边的丫鬟红荔,莫颜认得。
“不知规矩的小蹄子,莫小姐是你叫的?”
跟来带路的是李夫人身边的婆子,开口便骂,“见了王妃不下跪,藐视皇族,五十大板打死你!”
红荔身子抖了抖,抹着眼泪,她跪下,上半身却是笔直的,咬着嘴唇,眼里有着倔强之色。
“墨冰,本王妃讨厌聒噪。”
莫颜冷了脸,墨冰立刻会意,抓起正骂得起劲的婆子,左右开弓扇巴掌,打得婆子嘴角淌血,牙齿松动,把婆子丢到个更偏远的角落绑起来。
“王妃……”
红荔本有几分不确定,外面都传自家小姐染上了花柳病,李家这么造谣,就是笃定王妃会和小姐断绝往来。
大越的皇后娘娘,怎么能有一个得了花柳病的姐妹,说出去,会遭到天下人耻笑。
可是,小姐冤枉,嫁进来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还被人泼了脏水。
“起来说话吧。”
名声不过是虚妄,全部由上位者改写,而弱者,只能接受被安排的命运。
莫颜很庆幸当年就给自己制定人生目标,嫁给万俟玉翎是众望所归。
站在高处,她有管闲事的资本。
“你们小姐到底如何了?”
莫颜还是按照出嫁前的称呼,她在心里不愿意承认卫子纤嫁到这户腌臜人家。
“小姐咳血,说是得了传染的肺痨。”
红荔抹着眼泪,却并未请莫颜进屋。
房内,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接着哭喊声传来,“少夫人,少夫人又咳血了!”
红荔脚步微顿,眼中含着水光,她哭着道,“王妃,您千万不要进去,若是您被传染,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卫子纤身体虚弱,时常昏迷,在清醒的时候,会给丫鬟们讲以前在北地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有好姐妹莫颜,她见证了南平王和王妃的婚礼,和丫鬟形容当时盛大的场面。
莫颜忍不住流了眼泪,并非所有的肺痨都会传染,但是她今日来的匆忙,没有做防备。
莫颜自己倒是不怕,可她还有两个小包子。
做母亲的,不为自己想,也得想想自己的孩子。
“打开窗户通风。”
如果真是肺痨,并非治不好,当然,在这个时代,肺痨应该是绝症的一种,不过是熬着日子罢了。
站在窗台下,莫颜看到卫子纤躺在床上,干瘦的没有一点肉,脸色蜡黄,双颊凹进去,唇边还有一丝血迹。
丫鬟正用帕子小心地擦拭,卫子纤闭着眼睛,没有知觉。
被子下面,是枯瘦嶙峋的身体,莫颜再也忍不住地大哭一通。
出嫁前,卫子纤是圆圆的脸蛋,身材丰腴,她是个吃货,走到哪里都不忘记吃,给莫颜写信,信中离不开介绍美食。
如今的卫子纤,可有半分曾经的模样?
“团子呢?”
了解到卫子纤的情况,莫颜决定先请一个大夫来确诊,守备府的人,她一个都信不过。
团子是卫子纤的儿子,应该有两岁多了,听说出生后便不太好,莫颜的心悬着。
南平王妃要见小公子,守备府的人根本不敢阻拦,团子小小的人儿,蹲在角落,不哭不闹,默默地看着地上的蚂蚁。
两岁多了,还不如自家的宝贝和宝宝壮实,莫颜心软的一塌糊涂。
看穿戴,卫子纤的孩儿没受过苦楚,好吃好穿的供养着,莫颜走近后,团子转过小身子。
“姨姨,抱抱!”
团子说完,周围服侍的丫鬟婆子们都很惊奇,小公子不喜欢陌生人,和奶娘也不是很亲近。
整日就一个人,蹲在角落,看个蚂蚁能看几个时辰。
经常得病,每次都是一命呜呼,开始府上的人无比紧张,怕这嫡子独苗突然没了。
一而再,再而三,李守备和夫人都不抱希望了,就让他们好好看管,活一天算一天。
郎中们都说这孩子就算好生调养,也是长不大的。
“来,抱抱。”
莫颜蹲下身子,小心地抱起卫子纤的儿子,这孩子笑起来,有一对梨涡,若是能胖一些,简直是他娘的翻版。
多亏莫颜归来,不然李府害死卫子纤母子,等她回来见到冰冷的尸体,再怎么讨公道,也见不到他们了。
☆、第067章 义绝
守备府的院落更倾向古朴厚重,这是大越武将人家更喜欢的风格。房屋的线条很明朗,简洁大气,并没有那些花花绿绿的雕刻作为装饰。
团子的院落里有几颗参天大树,挡住阳光,两颗树中间,挂着一个摇床。
丫鬟婆子惧怕莫颜的身份,很是恭谨,把团子平日里都做什么细细地说一遍。
总之,这个孩子有点傻,几个月的时候受风寒发高烧,而后身子越来越差。
说话晚,反应慢,见人要么是不说话,要么躲起来,都说三岁看老,自从陈癞子的姐姐怀了双胎后,府上下人对正经嫡子更是怠慢。
怠慢归怠慢,守备府又不是那等穷苦人家,而且团子是卫知府的外孙,有这层关系在,团子的补品汤水不断。
“团子平日吃什么?你去厨房端点来。”
莫颜本想离开,见小娃依赖自己,心就软了,她抱着团子在院中走来走去,看到颜色鲜艳的花朵就采摘下来,给团子玩。
团子不像宝贝和宝宝那么调皮,除开始张口后,并不喊人,但双手抱着莫颜的脖颈,很是亲昵。
人和人之间都是缘分,丫鬟婆子不敢多言,一切按照吩咐行事。
“你是说,卫知府昨夜来过?”
莫颜问的是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小丫头,约莫也就七八岁的光景,大户人家少爷小姐身边都会有年龄差距不大的丫鬟小厮作为玩伴。
“是啊,前院好像吵起来了,最后卫大人和夫人很晚才离开。”
小丫头看着没什么心眼,莫颜套话,她就和竹筒倒豆子,巴拉巴拉说了很多。
“您能救救少夫人吗?”
末了,小丫头的包包头晃了晃,眼中带着希冀,肯定道,“少夫人是好人。”
一个粗使丫鬟,并不能得知守备府的私密事,小丫头伺候团子,很少到其余院中去。
莫颜套话,然后计算一下,卫子纤卧病在床已有几个月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卫子纤在泸州,有一段日子没回娘家,卫知府想念,派人送了几次信,才得知女儿卧病之事。
两家发生激烈地冲突,卫知府夫人刘氏整日以泪洗面,很是愧疚,当初她瞎了眼,看错人,害了自己闺女。
卫子纤刚嫁人的头一年,夫妻恩爱和睦,的确过了一段时间美满的日子。
后来卫子纤有身孕,夫妻不可行房,尝到甜头李公子怕卫子纤难过,就没找通房丫鬟。
李公子偷偷摸摸到青楼发泄,长此以往,就被那些技巧高超的妓女们勾了魂魄。
每日饮酒作乐,莺莺燕燕不离左右。
卫子纤生产过后,得知真相大怒,夫妻二人大吵一架,卫子纤抓花了李公子的脸,因此不被婆婆待见。
男子三妻四妾,凭什么让自家儿子从一而终,守备夫人很护短,背地里为李公子到青楼寻欢作乐打掩护。
卫子纤心灰意冷,整日浑浑噩噩,团子身边的婆子伺候的不经心,团子高热,差点去了命。
在她最难过需要安慰的时候,突然得了个晴天霹雳,夫君和书房伺候的丫鬟胡搞到一起。
卫子纤是个要面子的性子,身边的嬷嬷不住地劝说,这样时候,若是倔强,强横,不是把人往外推?
女子就该温柔小意,先增进夫妻之间的关系,一个爬床的死契丫鬟,不必放在眼里。
顺心了,就留着,不高兴了,找个由头打死,或者撵出去都可。
卫子纤直爽,光明磊落,干不出那种小人行径的事。
再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两人在书房眉来眼去,就勾搭上了。
夫妻二人本来就不和睦,因为丫鬟爬床,闹了个水火不容。
卫子纤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李公子是个死人。
两人虽是夫妻,一个月到头也就能见一两次。
家丑不可外扬,守备夫人听到不利言论,当即发作,打死了两个下人,丫鬟婆子们这才老实了。
卫子纤被软禁,丫鬟婆子想给卫知府送信,全部被截下来。
之后发生何事,莫颜有大概的了解。
“姨姨。”
莫颜站在树荫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团子小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呼唤。
“团子乖,和姨姨回家好不好?”
莫颜亲了亲团子的小脸蛋,这娃都两岁多了,浑身上下加一起也没二两肉,瘦瘦小小的。
守备府乌烟瘴气,小妾要生产,谁能照顾这个可怜的娃?
卫子纤怕是力不从心了。
“王妃,前院的婆子说,卫知府想来接外孙回去调养,被李守备顶了回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墨冰使了银子,对方见银子比亲娘还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守备府又不是没银子吃饭,孙子怎么能让姓卫的养活。
昨夜,卫知府和李守备还因此吵了一架。卫知府提出让女儿和李公子和离,李守备答应的痛快。
但是团子不能走,团子是李家的孙子,除非卫知府承认卫子纤不贞洁,生出来的是野种。
“简直是欺人太甚!”
莫颜浑身戾气,她不在就欺负她的姐妹,这一家是嫌弃命太长了?
“姨姨,不气。”
团子缩了缩,眼泪围绕着眼眶转,小嘴抿着,虽然害怕,却紧紧地抱住莫颜不撒手。
一会儿工夫,去厨房端膳食的婆子回来,端了一碗药粥。
“咱们少夫人病重,可夫人还是惦记着孙子,药粥一天三顿,从来不曾落下。”
婆子察觉出莫颜的怒火,赶忙说好话,万一南平王妃把守备府夷为平地,她就没地方做工了。
莫颜一手接过瓷碗,用鼻子嗅嗅,眉头几乎拧成一个疙瘩。
团子瘦弱,肠胃功能不佳,消化吸收状况差,补品滋腻,增加肠胃负担,虚不受补。
整日用补品堆着,也难怪团子越来越虚弱。
莫颜很是疑惑,只要有点经验的郎中,都晓得这个道理,难道有人暗中害团子?
高门大户,都不如表面上那般和睦,只是李守备到底知不知情呢。
莫颜心乱如麻,随手打翻瓷碗,不理会身后的丫鬟婆子,抱着团子往外走。
墨冰在后面跟着,只要有人阻拦,全部放倒。
“哎呦喂,您怎么带着团子走了,他是我们李府的小公子。”
这次出来的是府上管事婆子,追在莫颜身后,边擦汗边道,“小少爷身子弱,不能见阳光啊!”
“少废话。”
莫颜停住脚步,眼神一寒。
她是南平王妃,将来是大越皇后,整个大越都是她的,别说是带一个孩子走,就算下旨株连李家的九族,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她仁慈,不代表可以让下人欺到头上。
婆子一个趔趄,差点被石头绊倒,她眼睛转了转,倒是不敢纠缠了。
传闻南平王妃脾气温和,怎么看都不像。
她才不会那么傻的顶嘴,万一王妃发火,替死鬼一定是她。
“团子,跟姨姨回家,晚点再回来看你娘,好不好?”
莫颜顺着原路返回,轻声慢语地拍着团子的后背。
等了半晌,听不到回答,莫颜低下头来,团子已经睡着了,苍白的小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
“王妃,咱们是去知府衙门还是回去?”
墨冰打开车门,车内放置一个冰盆,她稍微放了些冷气,怕团子受寒,觉得差不多了,才搀扶莫颜上马车。
“先回去吧。”
想了片刻,还是把团子和两个包子放在一起稳妥。两个小的虽说爱胡闹,之前对堂姐莫玉家牛牛还不错。
马车进入宅院,正好祝神医在,莫颜抱下团子,师徒二人交流心得。
“颜颜,虚不受补,这娃太小,要是一直用上好的药材,不出一年就要夭折了。”
祝神医摸摸胡子,那些名贵药材大多燥热,对团子来说,就是催命符。
“让墨紫去厨房做点好克化的肉粥,多做些。”
万俟玉翎给的丫鬟各有千秋,莫颜是在回程路上,偶然一次尝过墨紫的厨艺,就算拿御膳房的厨子来换人,她都是不肯的。
宝贝和宝宝在树下挖坑,婆子打水给两个小的洗手,兄弟俩拉着小手,稳稳地走向莫颜。
“娘,娘,抱抱!”
兄弟俩见娘亲怀里抱着个小不点,对有人抢占他们的领地很是不快。
两个包子抱着莫颜的大腿就要往上爬,试图挤走团子。
团子被声音惊醒,揉揉迷蒙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宝贝和宝宝。
“你们俩个,这是团子,你们的小哥哥。”
莫颜煞有其事地介绍,“团子身体不好,你们不许欺负人,知道吗?”
宝贝和宝宝听懂了,停止向上爬的动作,乖巧地点点头。
“姨姨,一样。”
团子出生起就没出过几次院子,对双胞胎表示惊讶,三个小的坐在铺好的垫子上,摆起积木。
不一会儿,墨紫端上肉粥,团子第一次吃到不同味道的粥,见弟弟们吃的很香,他一口气吃了大半碗。
吃饱喝足,三个小包子也累了,互相依偎睡在床上,莫颜冷眼从旁观察,宝贝和宝宝会下意识地维护团子。
睡觉时,兄弟俩把团子夹在中间,形成保护的姿态。
天色暗淡,天边一层层灰色的云,夕阳变成橙红色的圆球,正逐渐消失在天际。
派去看诊的郎中过来回话,卫子纤必定是肺痨无疑。
莫颜心凉了半截,没有抗生素,肺痨是必死的病症,就算是师父祝神医,也无有效手段。
所谓的偏方,不过是碰碰运气,有时候歪打正着,可多半却丝毫没有效果。
团子还这么小,难道就没一点法子?
上午,莫颜还雄心壮志地要医治好卫子纤的病症,这会她又觉得相当棘手。
“为师倒是听说过一种法子。”
祝神医潜心研究医术,在外行走多年,听闻有民间赤脚大夫用生小孩的包衣给肺痨病人服用。
包衣有营养,而肺痨属于高消耗病,更需要补充营养。
莫颜若有所思地点头,从理论上挑不出错,但是治标不治本。
“师父,我觉得咱们应该再去一趟守备府。”
莫颜关心则乱,心绪不宁,从昨日晚就开始烦躁,等静下来思考后,她有所怀疑。
按照常理而言,肺痨并不是常见病症,患者多半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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