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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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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柳玉儿轻声道:“姨母,那可是咱家五小姐玲珑吗?这读书人家的小姐就是不同,您瞧这打扮这头面,金家各房的嫡小姐怕是都要给她比下去了。”
  金老太太正高兴着,听到柳玉儿说起玲珑已是不快,又看到站在宋氏身后的金媛,她脸上的笑容凝住了,碍于张大太太在旁边,强忍着没有发作,淡淡道:“不是珑姐儿,那是宋姨娘生的媛姐儿。”
  柳玉儿连忙陪笑:“您瞧瞧我这眼神儿,也太拙了。”
  张大太太忙圆场道:“女大十八变,丁夫人认错了也难怪。”
  金老太太却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狠狠剜了宋氏一眼,怪她教女无方,让个庶女打扮得狐媚子一般,在张大太太和柳氏面前让她丢脸。
  金敏和两个儿子正在外面候着,亭内女眷的声音偶有听到,他皱皱眉,暗道金媛也真是不懂事,还是惹得老太太不快了。
  正在这时,只见又有七八驾马车从京城的方向驶来,待得马车停下,金敏才看到,马车上也有金家标志。
  从马车上下来的,竟是久不出门的金家大老爷金赦,他由聂氏陪着,身边还有两个嫡子金子焰和金子焕,已经出嫁的嫡长女金璇玑也和夫君一起来了。
  他们身后还跟着二三十个穿着豆青比甲,戴着金镯子的丫鬟婆子,其中几个捧着红木描金的托盘,上面放着给老太太用的镶翡翠的梳妆匣子、乌木镶珠的点心攒盒、定窑粉彩花鸟茶壶茶盏,一看就是迎接贵客的排场。
  这次请金老太太进京,是宋秀珠的主意,金敏也是准了的,但却没有和大哥大嫂商量。
  一来他知道金老太太和聂氏素来不对盘;二来也是因为上次聂氏逼他责罚宋氏母女的事,他不想与聂氏正面相对。
  可没想到,东府竟然还是知道了,而且如此兴师动众,与此相比,金敏却只带着个姨娘前来,除了金子烽以外,其他子女也全是庶出,但东府的庶子庶女和姨娘们,却一个也没让来。
  金敏不知道这是哪里出了差错,东府知道老太太会在这个时辰到京,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倒也还罢了,可东府这个排场,却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不对,分明是在羞辱他!
  虽是如此,但长兄来了,金敏还是要硬着头皮上前请安,他刚给金赦见礼,就见又有两驾马车挨着金家的马车停下来。
  一个少年从马车上走下来,少年生得粗粗壮壮,走路也是虎虎生风,金敏正在诧异,不知这是何人,却见一旁的金子烽已经迎了上去。
  “韩世兄,真是巧啊。”
  金敏此时也已看清楚那马车上的徽记,建安伯府。
  这少年便是建安伯世子韩云开!
  第六十三章 是巧合
  
  昨日聂氏接到由西岭庄子带回京城的口信,觉得甚是诧异,四丫头几时这般细心了?仔细问了,才知道交待口信的并非琳琅,而是玲珑。
  玲珑让她大张旗鼓出城迎接金老太太,要做的有多排场就要多排场。
  初时听说西府竟然私下里把金老太太接过来,她就猜到是宋秀珠搞的鬼。宋秀珠在她这个长嫂和玲珑手上吃了亏,便怂恿金老太太过来主持大局。她是真的够聪明,知道在金家,有资格整治她聂氏的,也只有金老太太了。
  聂氏本是一肚子的气,听玲珑说让她大方排场迎接老太太,她有些不解,金老太太是何许人也,她才不吃这一套。
  但她还是依照玲珑所说操办了,兴师动众来接金老太太。
  “母亲,祖母对您素来就不好,您不怕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上几句难听的话,不给您面子啊。依女儿来看,咱们只当作不知道,横竖祖母和三叔那边都没打算告诉咱们。”
  劝她的是长女璇玑,金家大小姐璇玑早已嫁了,夫君眼下在金吾卫做事,是位武官。当年祖母如何苛刻聂氏,璇玑比弟弟妹妹们更加清楚。
  “不,我想这次听玲珑的,我觉得她定有她的道理。”聂氏微笑,眼前浮现出那双春潭般明朗的眼睛。
  “可玲珑只有十二岁,她还是个孩子。”璇玑不解,却又不禁在想智慧如母亲怎会无缘无故信任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聂氏笑道:“也不过就是出城走上一回,即使错了,也无伤大雅,不如试试。”
  此时,在迎客亭外,看到金敏脸上尴尬的神情,聂氏便知道她这一试,不会有错。
  一向以儒雅清贵自居的金家三老爷,身穿官服,只带着妾室和庶子庶女来接金老太太,若是没有金子烽给他充场面,怕是要让同僚笑掉大牙了。
  而这时,张大太太在亭内看到从马车上走下的少年,脸上欢喜:“说曹操,曹操到,老太太,丁夫人,我娘家侄儿到了,妾身要先行告辞了。”
  韩云开站到亭外施礼:“姑母,侄儿来接您啦,您等急了吧,都怪老太君,她怕您在路上饿着,逼着侄儿给您到六皇子府上讨了一碟子茶叶酥,这才来晚了。”
  张大太太笑道:“你这小猴儿,说得倒像是老太君只疼我一个人,硬逼着你这个世子爷似的,还不快给金太夫人和丁夫人请安,多亏她们在路上照顾我。”
  说着,她又笑着问金老太太:“老太太,我这侄儿尚未及冠,虽说是外男,可也是小孩子,您老不介意吧。”
  金老太太看向亭外的少年,见他十八|九岁,穿着绛色滚金边的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脚下是鹿皮青底的靴子,腰间挂着宝剑,头发用几颗大珠束成马尾,不是斯文清秀的公子哥儿,倒像是武将家的,听张大太太称他世子爷,想来是出自勋贵之家。
  金老太太是见过世面的,这时正暗道自己走眼了,只知道张大太太夫君是个从五品知府,她又和气没有架子,还以为她娘家是个小门小户的。却没想到竟是大有来头,不说别的,能到六皇子府上讨点心的,这整个京城又有几个人呢。
  金老太太虽然心里暗叹自己走眼,脸上却笑得更加雍容:“张大太太客气了,左右是个孩子,哪有那么多的避讳,大热的天,快让他进来喝碗凉茶消消暑气。”
  张大太太笑着对亭外的少年道:“还不快进来给金太夫人和丁夫人、金家太太问安。”
  正说话间,金赦和聂氏带着儿女们也来了,他们本是先于韩云开到的,却被金敏父子拦着说了几句话,这时才走过来。
  金老太太是早就看到他们了,见长子弄了这么大的阵仗来接自己,心里更是得意。因此便假装没看到,她要给聂氏一个下马威,你再是风光得意,我也是你婆婆!
  金赦和聂氏带着儿女们进亭给金老太太见了礼,这时韩云开也已见礼,金老太太是第一次见到韩云开,宋秀珠却是认识的,方才她就巴望着韩云开不要进来,这会子韩云开不但进来了,还有意无意看了金媛一眼。
  “这不是建安伯世子吗?怎么您也在这里?”说话的是聂氏,她和建安伯府韩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自是认识韩云开。
  见是聂氏,韩云开拱手道:“方才我在路上便见到你们东府的车马了,只是急着接姑母,才没打招呼的,可不是怠慢啊,您见到我家老太君千万别给我告状。”
  聂氏爽朗的打个哈哈,心里却是打了个突儿。怎么竟是这么巧,金老太太竟是和韩家姑太太在一起,莫非是玲珑能掐会算?
  这当然不是玲珑能算出来的,她能猜到金敏带宋秀珠出去,却无论如何也不知道韩家姑太太也会这时来京城,这完全是巧合。
  聂氏是生意人,她不但精明能干,同样也是睚眦必报。你宋秀珠偷偷把金老太太请来对付我,我就不会让你好看。
  “说起来还真的都不是外人,多亏世子爷亲自下水,从河里把我家三姑娘救上来,媛姐儿,还不快谢过世子爷的救命之恩。”
  迎客亭内方才还是喜气洋洋欢声笑语,这会子忽然就安静下来,静得掉根针也能听到。
  张大太太诧异地看向侄儿,轻声道:“真有此事?”
  韩云开一向洒脱,况且他也让人去金家提亲了,金家不答应,那这事就此掀过,我救人不图你回报,我要负责任你又不领情,那咱们两清。再说那金三小姐如此算计,也不是什么善类,他也没必要留面子。
  听闻姑母问起,他便实话实说:“确有此事,我和许家表弟一起救人的,许家表弟早和金家五小姐有婚约,自是不能另娶,老太君便托人到金家西府提亲,要纳金三小姐为妾,只是金家三老爷没答应罢了。”
  金老太太方才看到韩云开时还曾想过,韩家这么好的家世,若是金家能和韩家结亲,那是再好不过。这会子听了聂氏和韩云开的话,大吃一惊,只觉得一股子血气直往脑门涌上来,她噗通一声跌坐在铺了素缎夹棉垫子的石凳上。
  第六十四章 走一圈
  
  金老太太年届六旬,但身子壮健,她虽是气火攻心,倒也没有晕倒,但脸色已是大不好了。
  众人手忙脚乱,金禄家的掏出翡翠花鸟内画鼻烟壶,放在金老太太鼻下给她嗅着,金老太太这才缓过气来。
  张大太太很不好意思,可又不能再多说,只好拉着侄儿先行告辞。
  见建安伯府的人终于走了,金老太太指着金敏质问:“你说,刚才韩家人说的可是真的?”
  金敏正不知如何作答,金媛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祖母,分明就是韩家羞辱孙女,您要给我作主啊。还有玲珑,都是她害的我,明明应该掉进河里的是她!”
  她这么一哭闹,金老太太更气,拍着石桌子低吼:“你们还伫着干嘛,还不快把这个孽障给我塞到车里去,还由着她在这里丢人现眼啊!”
  不用金老太太说,宋秀珠已经让张婆子和木兰拖了金媛出去,只是金媛却还是在呜呜哭着,金敏的脸上如四季飘过,今日真不是黄道吉日,长兄长嫂来了也就罢了,韩家人竟然也在这里,还弄得母亲一下车就气成这样。
  他连忙对金老太太道:“儿子一早就罚了媛姐儿,若非接您进京,她这会儿还在禁足,以后有您主持中馈,自是能多教教她,母亲可歇息够了,咱们此刻进城可好?”
  金老太太心里的气稍顺一些,她冷哼一声:“还歇息作甚,横竖我这老婆子也是多余的,就给你们气死算了。”
  金敏脸上发烧,甫一回眸,却见柳玉儿正在似笑非笑看着他。
  柳玉儿三十出头,瓜子脸,丹凤眼,眼角一颗红痣多了几丝妩媚。她是寡居,穿得素净,一袭湖蓝的长身褙子,戴的珍珠头面也是恬淡适中,雍容却不招摇。
  金敏虽曾和柳玉儿谈婚论嫁,却也和她没见过几次,这会儿见她看着自己,连忙把眼睛移开,看向宋秀珠,示意她快去哄哄金老太太。
  因为远在京城,宋秀珠自从嫁进金家,也没有见过金老太太几回,但这些年来,她没少给金老太太写信,各色礼品更是月月都会托人送去江苏,不单是给金老太太的,其他各房也都有份。
  金老太太初时对这个滕妾不以为然,但抵不住族中女眷们总是夸奖这位宋姨娘识大体懂分寸又孝顺,一来二去,她对宋氏也便高看一眼。
  宋氏原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这会子更是楚楚可怜,她正要劝金老太太不要生气,聂氏已经一步上前,对宋氏道:
  “宋姨娘快帮我扶老太太上车吧,一会儿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聂氏和宋氏几乎同时伸手去搀扶金老太太,金老太太原就有气,这会子看到她们全都来搀她,更是心烦,索性不去看她们,对站在她身后的柳玉儿道:
  “外甥女,你搀我起来。”
  聂氏面色不变,悬在半空的手顺势从茶壶里倒了碗凉茶喝了一口,笑道:
  “这大晌午的,天儿可真热,可钦天监偏就说这个时辰最利老人家省亲,瞧瞧,这不是难为人嘛。”
  金老太太原是连个眼角子也没给她,闻言却忍不住问道:“真是钦天监说的?”
  “昨个儿我正陪着贵主子挑簪子,顺口提起咱家老太太进京的事儿,贵主子当即就传了钦天监的人来,给了这么个时辰,还说若是误了这个时辰,就只能等到宵禁以后了。大老爷听说了,就立马让人看了从最近的驿站过来要用的时辰,可不就是快到晌午了,老太太,咱回家再话家常,可别误了吉时啊。”
  金老太太半信半疑,没说什么,却迈腿向亭外走去。聂氏笑吟吟地看向宋秀珠,见她方才同样伸出来的手这会子是放下了,使劲攥着手里的帕子,就好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金老太太出了亭子,东西两府的马车都停在外面,两府的儿孙全都并排站着,金老太太不禁又欣慰起来。虽说金媛让她在张大太太面前失了脸面,可刚才聂氏的一番话还是挺让她顺气的。
  她不是寻常老妇,自是不相信聂氏真是请了钦天监看时辰,但就是这番话也让她腰板挺了起来。
  “母亲,马车都备好了,您请上吧。”金敏走过来,躬身相请。
  “您来京城自是要住到长房,怎能劳烦三弟,府里给您把园子都收拾出来了,这些个下人就是给您使唤的,您还是上这边的车吧。”大老爷金赦身子不好,平素里显少露面。
  金敏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忙道:“大哥,我府里的事您也知道,这才请母亲过来主持中馈,若是母亲住到您府上,那多有不便。”
  金赦为人木讷,听金敏这样说,便觉得没必要和弟弟去争,聂氏见了,连忙笑着对金敏道:
  “三弟,谁不知道你府上有位精明能干的姨娘,这些年把府里操持得井井有条,你再要劳烦母亲,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次接金老太太进京,原本就是因为宋秀珠被禁足,府内无人操持,金敏这才动了心思,依从宋秀珠的意思。可这会儿宋秀珠已经被他放出来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如果再提这个原因,那聂氏定会咬着宋秀珠责打嫡女的事不松口。
  这里毕竟不是府里,大庭广众之下,总会落人口实。
  金敏这样盘算,张张嘴,竟是让聂氏问得哑口无言。
  金老太太见两个儿子都变成没嘴的葫芦,心里不喜,对聂氏道:“宋氏虽然贤惠,却也只是妾室,西府总要有人操持,我去住上几日,给他们立立规矩,这也用不着你这个当儿媳妇的插手吧,你没事少出风头,侍候好自己相公比什么都强!”
  若是以前,听她这么说,聂氏少不了也来上几句,可今天她却面不改色,依然笑容可掬:“既然老太太都想好了,大老爷,咱们就跟在西府的马车后面,送老太太过去吧。”
  就连金敏都没想到,聂氏竟然这么好说话,轻轻松松就让他把金老太太接走,倒像是她这么大排场过来,就是为了送金老太太去西府一样。
  璇玑陪着聂氏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她悄悄问道:“母亲,咱们兴师动众的来了,为何就这样让西府把祖母接走?”
  聂氏笑笑,看向璇玑:“你或许是不信,这些都是玲珑说的,是她说让咱们排排场场的去,再排排场场的回来。起先我是不明白,可这会儿却是看得清楚,宋氏自以为聪明会算计,到头来还是要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璇玑不解,玲珑只有十二岁,她真能算计出这么多事吗?
  聂氏看出长女的心思,她没有说话。虽然她没有问过玲珑,可从孙三娘子那里也猜出了大概,玲珑怕是已经查出冯氏的病因,却还能沉稳应对,这个孩子定是与众不同的。
  再说,这件事上,她也并不吃亏,就连样兴师动众走上一圈,也免得金老太太忘了还有大老爷这个长子。
  金家的家业,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别人之手,她辛苦二十多年,这是长房应得的,也是大老爷和她的儿女们应得的。
  第六十五章 暮色中
  
  玲珑坐在屋子里,一边绣屏风一边听着杏雨绘声绘色讲着从四小姐那里听来的事。
  “小姐啊,老太太该不会要让咱们回去吧?”
  杏雨跟着玲珑在老宅住了八年,想起这些年来,小姐在老宅受的那些委屈,她的眼圈儿红了。
  “她老人家不但让咱们回去,还会逼着父亲大人休妻另娶。”
  “什么?”杏雨吓了一跳,三老爷虽说当大太太透明人一样,可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有休妻啊,怎么小姐会这样说呢?
  玲珑笑笑,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手上飞针走钱,直到把一只鱼盆绣完,这才抬起头来,悠哉悠哉的说:“宋氏打死也想不到,老太太会带着柳表姑一起来京城,所以说,机关算尽只能把自己算进去。”
  杏雨还是不明白,柳家表姑太太进京的事,还是经她的口告诉小姐的,小姐这是又猜到什么了?
  杏雨有个好习惯,想不通的事就不会再想,她现在就是担心三老爷会把大太太休了,到时自家小姐变成弃妇之女,日后嫁到许家,可就抬不起头了。
  “小姐,您……”
  她刚一开口,就被玲珑打断了话头子:“绣了一下午了,我眼睛都要花了,你照看着,我到山上走走,晚膳时回来。”
  杏雨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傍晚了,一会儿就要晚膳了。
  玲珑却已经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半新不旧的蜜合色家常小袄,下面是同样半新不旧的葱黄绫子裤。
  闺秀们平素都是穿裙子,这种绫子裤是胡服,只有骑马时才会穿着。大武朝以武力得天下,三代君王都是战功赫赫,因此贵族们不改尚武之风,豪门望族的闺秀们也以善长骑马和打马球为荣。这胡服便是骑马时的最佳穿着,玲珑虽然没打过马球,但这种裤子也缝了两条,穿这个练功,远比裙子更方便。
  “如果我回来晚了,你们别等我,先吃吧。”
  玲珑说完了,便一溜烟似的跑了。正像她所说,绣花绣得眼花了,她要出去放松一下。
  落日西斜,没有了白天的火烈,带着暖暖的金辉,山野披上蝉翼般的金纱。桐花已经谢了,山杜鹃却依然开得灿烂夺目。
  远处传来枣花的清香,和着杜鹃的花香,令人精神为之一爽。
  玲珑站到山坡上,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做了几个扩胸运动,便向着雾亭跑去。
  自从上次摔伤以后,她还是第一次来雾亭。过了好几天,那位杯弓蛇影担心有刺客的十二皇子,八成已经回京城了,再说,就算遇到也没关系,他既然赔了银子,那就证明她不是刺客,不是犯罪嫌疑人,她有什么可怕的。雾亭虽是大武疆土,可也不是你们皇家园林,谁爱去谁去,你管得着吗?
  玲珑这么想着,便已来到雾亭里。亭下便是那片白雾茫茫的山谷,已经傍晚,山谷中依然云蒸雾罩,宛若人间仙境。
  玲珑欣赏了一会儿雾景,便又开始训练自己——
  向着横批上的两个字不停跳跃!
  她练习的当然不是单纯的跳跃,而是在空中停留的时间,每一次跃起,她都用手指在那字上描画,但最多的时候,也只是描画了两笔,身子便落了下去。
  自从上次在雾亭看到这个横批,知道真的有人能在空中写字,玲珑便琢磨着或许师傅和秦空空真有关系呢。
  石二第一次见到她的身法,便说她是秦空空一脉的,秦空空姓秦,她的师傅秦玛丽也姓秦,师傅从未提起过自己的身世,江湖上也没人知道。
  如果他们真的有关连,那这门功夫从古代传到现代,八成已经有很多精华失传了。但世间所有的功夫,都是苦练得来的。她有根底,年纪又小,这时练习还来得及,因此玲珑自从病好以后,每天晚上睡前都会跳上几百次,来到雾亭,当然更不能放过现场历练的好机会。
  其实她今天出来时是有心事的,别看她和杏雨说得轻松,可是柳玉儿来京城的事,还是让她挺郁闷的。
  自从大半年前她大病初愈记起前生的事,便盼着有朝一日回到京城,回到母亲身边。纵使那时她在老宅整日做些下人们的粗使活计,也还是打听到一些事,其中就有关于这位表姑太太的往事。
  柳玉儿曾经和她爹议过亲事,在她爹另娶他人之后,伤心欲绝,随便找了个人便嫁了。没过几年,夫君死了,柳玉儿带着幼子相依为命。
  大武朝的律法是不阻止寡妇改嫁的,柳玉儿真想改嫁给父亲金敏,也并非没有可能。
  金老太太明知道柳玉儿和金敏的过往,却还是不避嫌的和她一起来京,想来就是存了这个心思。
  宋秀珠自以为聪明,没想到引狼入室。
  宋秀珠和柳玉儿孰胜孰败,玲珑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有母亲。
  冯家家道中落,再也无力帮持母亲,父亲这些年之所以没有休妻,想来就是为了哥哥金子烽。
  但若是金老太太硬逼着他休妻,或者中间再出什么变故,母亲唯一残留的这个名份也就荡然无存了。
  玲珑心事重重,但是跳着跳着心情反而轻松下来。她越跳越起劲,忘了时辰,也忘了这些不愉快的事。
  “珑姐儿,你怎么在这里?”
  玲珑吃了一惊,她竟没留意到有人走过来。她落地看过去,只见暮色下,一个人站在那里,却是许庭深。
  他没有和金子烽在一起,穿一件浅灰色细棉直裰,清秀的面容在暮色中多了些朦胧,整个人也更加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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