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娘子-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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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放开我……”

　　　　顾弘扬邪魅一笑，把李沅锦拉的更近，李沅锦脸上突然有些发烧，不知道是因为背后的炉灶升起的火光，还是因为此刻顾弘扬脸上的迷情。

　　　　“阿锦，你已经十六岁了吧？”顾弘扬拉近李沅锦，轻轻在她手上啄了一下。

　　　　李沅锦面红耳赤，使劲儿抽出来手，手上刚刚那软软糯糯的触感，明明没有什么，却让她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

　　　　赶紧跑！这厨房温度太高，太容易让情欲升级。

　　　　李沅锦转身要跑，顾弘扬站起来追，直接拉着她的手把她转到自己怀里。

　　　　轻轻呵笑了一声：“你跑什么？”

　　　　李沅锦瞪着眼睛：“你拉我做什么？”

　　　　顾弘扬看她等着眼睛，嘟着嘴的样，又感受到手掌下她微微颤抖的躯体，知道她现在有些紧张。

　　　　李沅锦平时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在宫里没吃饱还敢怼皇上，但是现在一双美目四下顾盼，就是不敢看顾弘扬。

　　　　“阿锦，我们回京城就叫皇上赐婚吧！”有西北的军功跟淮南的清查功劳，皇上应该不会拒绝。

　　　　李沅锦心里也想，她原本以为她带着现代人的灵魂，会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所以曾经还把婚约不当回事，哄骗穆梓桐签假婚约来堵住悠悠之口。

　　　　但是现在，当她发现自己心里真喜欢上了一个人的时候，她也迫切想要有一些联系，证明他们在一起。

　　　　想要被认可，想要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

　　　　“嗯！”被顾弘扬问到，李沅锦重重点头。

　　　　“但是……婚约还在穆梓桐手中，这是个大隐患。”李沅锦又有些担心，拉拉顾弘扬的衣袖。

　　　　顾弘扬笑了笑：“放心吧，我送他一个东西，换那一纸假婚书。”他可不会承认那婚书。

　　　　李沅锦还低头在想些什么，没留意到顾弘扬已经有些不老实的手脚，他的大手在李沅锦背上下抚摸，李沅锦脊背秀挺，中间有一根直直的脊骨。

　　　　顾弘扬的手指轻轻从这脊骨之上而下划动，又从左边轻轻拨到右边。

　　　　李沅锦突然感觉背上传来一股酥麻感，双腿不听使唤似的有些软，李沅锦一脸惊慌，连忙抓住顾弘扬的胳膊。

　　　　好不容易站稳了，有些不好意思：“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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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小过年（三）

　　　　顾弘扬这混世魔王好久没有犯浑了，这次对着淮南伯夫人了解了心里的一桩大事，在他眼里，李沅锦已经是他的妻了，只不过还需要一个世俗的程序而已。

　　　　于是百般耍赖，拉着李沅锦的手不放：“阿锦……你看我都忍了这么久了，再憋下去，怕是会坏事儿……”

　　　　李沅锦手被他制住了，眼神他根本不害怕，毕竟这货脸皮比西北十二城池的城墙还厚，想想只能是狠狠踩在他脚上。

　　　　“哼！让你想乱七八糟的！”

　　　　顾弘扬吃痛，鼻一酸，有些委屈：“阿锦，你我都是夫妻了，虽还没过门，但是已经在娘面前明了路的，你这样还要叫我忍吗？”

　　　　李沅锦脸红：“你以前不也一直这么忍着吗？”

　　　　顾弘扬更委屈了：“所以啊，以前觉得明媒正娶，跟爹娘认可总要给你一个的，所以一直忍到现在。你看，哪里还有我这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王爷，为着心爱的女守身如玉的啊？”

　　　　顾弘扬的愤慨，一副李沅锦捡到宝贝不识货的样，为她痛心疾首。

　　　　李沅锦想想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点儿，她天性洒脱，当恋爱谈，但是这里的女人，可是拉了手就要结婚的，每日里跟顾弘扬这么着东奔西跑到处玩儿，竟然是没有给他一丁点儿肉吃……

　　　　“唔，那、那你要什么好处？”

　　　　顾弘扬见好就收，嘻嘻笑着：“让我亲亲你好不好？”

　　　　李沅锦看着他此刻已经“色欲熏心”暗沉危险的眸，咽了咽口水，用手掌略略推开一些顾弘扬：“亲几下？”

　　　　嗯？还能几下？顾弘扬觉得占了便宜，但是也不敢多，怕李沅锦生气，松开一只手比划了一下：“五……不，三，三下！三下可以吧？”

　　　　李沅锦看他这傻样只觉得好笑，反倒不那么紧张了，戳了戳顾弘扬的额头：“那你把眼睛闭上。”

　　　　“啊？”顾弘扬不情不愿的，这眼睛闭上干嘛啊？一会儿不怕找不到地方吗？顾王爷可不会承认自己是连姑娘嘴都没亲过的。

　　　　这以后让他还怎么顶着混世魔王的身份在京城横行啊！

　　　　不过顾王爷也是很识相的，看到李沅锦已经在竖眉毛了，连忙答应：“好好好，我这就闭眼，我这就闭眼。”

　　　　着还真老老实实闭上了眼睛，但是鉴于李沅锦的狡猾，他还是搂着李沅锦的腰，免得她趁他闭眼的时机逃跑。

　　　　这司马昭之心，太明显了！

　　　　李沅锦被他搂着几乎弯了腰，掂着脚尖，双手拉着顾弘扬的衣领，让他稍稍低头，更靠近一些。

　　　　顾弘扬闭着眼睛，按李沅锦的指示来，凑进了，更能闻到李沅锦身上花露的味道。

　　　　李沅锦看着顾弘扬的脸，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眉毛，他的鼻梁，一直到他的嘴唇。

　　　　这张脸，真是没白长。

　　　　李沅锦定定心，不就是亲几口吗！难道前世还没有对着电视上的鲜肉做几个飞吻，或者亲亲手机啥的吗？

　　　　这么想着，李沅锦也颤颤巍巍地踮着脚，在顾弘扬的颊边轻轻啄了一下。

　　　　先是左边，再是右边，顾弘扬只感觉到的、温温的、软软的一点点，在自己的皮肤上轻啄，轻的似乎感觉不到。

　　　　忍不住睁开眼，眼前的李沅锦却是紧张到闭着眼睛，试探着往前去探顾弘扬的额头。

　　　　顾弘扬怎么能让她就这么得逞，这可太便宜她了，白瞎他从五下减少到三下的呢。

　　　　略微站直一点身，李沅锦凑近的时候，就刚好碰到了顾弘扬的嘴唇。

　　　　哎？这个触感不一样！

　　　　李沅锦惊讶地睁开眼，可是双唇已经被顾弘扬给含住了，顾弘扬的吻，有点儿生涩，在李沅锦的唇上停留了片刻。

　　　　随即就被这种柔软温热的触感给引诱起来了，忍不住微微张开嘴唇去轻舔、慢咬。

　　　　李沅锦紧张到无法动弹，鼻腔里全是顾弘扬身上清新的味道，仿佛清风，在冬日中带着一股微微的冷冽。

　　　　“唔……”李沅锦下意识想要什么，可是嘴唇才微微张开，顾弘扬就跟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寻着孔就钻了进去。

　　　　香、甜、糯、软……一切世上对于最美好的食物的形容词，都形容不出来此刻顾弘扬感受到的李沅锦的香甜。

　　　　那丁香舌下意识地躲避，却仿佛正是他的诱饵，因着他走向更深出的地方。他的舌头追逐着她的舌头。

　　　　手也不自觉地用力，想要把李沅锦往他怀里再按紧一点，最好是把她揉进他的体内。

　　　　李沅锦被顾弘扬吻得喘不过来气，连连粉拳锤他的胸口，顾弘扬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李沅锦。

　　　　他一样也面红耳赤，但是男人么，好像在这方面就天生的无师自通，他才亲上她的嘴唇，就觉得浑身如同过电一般，后面的动作，完全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李沅锦看他还有些心猿意马，连忙把他推出厨房：“不许进来了！”

　　　　自己又连着做了好几个菜才平复好心情，收拾好了东西，拎着食盒准备去找淮南伯夫人。

　　　　一推开厨房的门，顾弘扬就蹲在门边，见李沅锦出来，连忙露出了个傻一般的笑容：“出来啦？我来拎，我来拎。”

　　　　着也不顾李沅锦的拒绝，径直上手拎着食盒，顺势把李沅锦的手握进了自己手掌之中。

　　　　到了门边儿，李沅锦让顾弘扬先进去，自己去院里打了水，一会儿兑上热水，让淮南伯夫人净手用餐。

　　　　淮南伯夫人见到顾弘扬拎着食盒进来，还一副傻笑的样，打趣他：“是有什么好事吗？不如来给婶婶听听？”

　　　　自打那日之后，顾弘扬跟李沅锦就称呼淮南伯夫人做婶婶，一是表示尊重亲近，二也是淮南伯夫人身不好，不知道时日还剩多少，圆她一个做母亲的梦。

　　　　“婶婶，嘿嘿，哪天不是好日啊？”

　　　　顾弘扬一边从食盒往外取东西，一边应答，脸上是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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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小过年（四）

　　　　淮南伯夫人一眼就看到了他红肿的嘴唇，知道年轻的事儿，用帕捂着嘴笑了：“哟，这嘴巴是怎么弄的？刚刚吃了辣椒吗？怎么肿成这样？”

　　　　顾弘扬脸皮厚，嘿嘿一笑：“是，是吃了辣椒。”

　　　　正着话呢，李沅锦那边也打了水进来，兑好热水，近身扶着淮南伯夫人：“婶婶，咱们先洗手吧。”

　　　　一抬脸，脸上就是一张十分突出的红唇。

　　　　淮南伯夫人忍俊不禁，指着她：“你这嘴唇是怎么了？”

　　　　李沅锦伸手去碰碰嘴唇，果然发现比平日里要厚一些，脸上顿时又发起烧来，不留意地瞪了顾弘扬一眼，回头十分尴尬地对淮南伯夫人：“婶婶，我刚刚做菜，试菜的时候吃了点儿辣椒。”

　　　　不料这遮掩的话一出，淮南伯夫人跟顾弘扬就忍不住了，淮南伯夫人还好，捂着嘴笑了，但是顾弘扬就干脆哈哈大笑了起来。

　　　　惹得李沅锦又是尴尬，又是莫名其妙。

　　　　淮南伯夫人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咱们快吃饭吧，阿锦的好手艺，可不要冷了。”

　　　　三人坐下来吃饭，十分温馨融洽。

　　　　淮南伯夫人身不好，略吃了两口就放了筷，李沅锦连忙盛了一碗汤给她：“婶婶，放心，这汤里没有多少荤油，十分清淡滋补。”

　　　　淮南伯夫人勉强喝了半碗就躺回了床上，李沅锦跟顾弘扬对视一眼，没有露出异样，只继续吃饭，陪着淮南伯夫人笑。

　　　　淮南伯夫人笑着看他们两个闹，过不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沅锦轻轻收拾东西出来，顾弘扬接过来，拉着李沅锦出门。

　　　　“不知道婶婶这还能撑多久，徐大夫那里有信了吗？”顾弘扬写了一封信到京城，借用一下与穆梓桐相熟的徐大夫，希望他能尽快赶到，给淮南伯夫人瞧上一瞧。

　　　　这事儿没过多久还是被淮南伯夫人知晓了：“好孩，不必费力了，我如今的身，只指望熬过今年，不必要再找人过来了。”

　　　　李沅锦心里难受：“婶婶，您别这么，您的好日还在后头呢。”

　　　　淮南伯夫人摇了摇头：“不必劝我了，其实是我自己不想活了。人活在世，不是喘气才活着，而是要在世上有挂念的人，有想做的事。”

　　　　“我如今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心愿未了，淮南伯府惹上谋反的事，我的命原本就是在刀口上，我爹娘也不愿意领我回去，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留念的了。”

　　　　“你们两个好孩，十分的乖，我看了你们这么些日，信你们能过好，我也就放心了，就让我这么清清白白去吧。”

　　　　淮南伯夫人的话惹得李沅锦眼眶通红，顾弘扬带着她出去走了一圈才好。

　　　　……

　　　　腊月二十八，李沅锦的年货已经操持的差不多了，腊肉、香肠、干货、海味一堆，够三个人躺着吃到出正月了。

　　　　这段时间顾弘扬尝到了甜头，李沅锦做什么他都乐意跟着，就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什么机会，卖弄卖弄，换一个李沅锦的香香。

　　　　李沅锦被他磨得没办法，正好也借机会磨练磨练他，会自己洗衣服了，奖励一个亲亲，会自己盛饭了不洒了，奖励一个亲亲。

　　　　但是没过两天，李沅锦就发现顾弘扬在憋着使坏，本来他就会洗衣服的，但是安排得好，上次洗干净了一处污渍，得了一个奖励亲亲，这次明明可以洗干净所有的污渍，偏不，就省着，一个一个洗，好换李沅锦的亲亲。

　　　　李沅锦察觉之后一巴掌拍到他背上：“，你敢耍我！”

　　　　顾弘扬连忙求饶：“不敢不敢，女侠饶命！”

　　　　但是趁李沅锦不注意，又在她脸颊边上亲了一口，惹得李沅锦丢下待检查的衣服就追着顾弘扬满院跑。

　　　　听着他们俩在院里活泼笑闹的声音，淮南伯夫人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些，时不时露出一个笑容。

　　　　若是身上感觉好些了，还会叫婢女扶着她出来，看他们俩打闹。

　　　　腊月三十这一日早上，顾弘扬和李沅锦拿着不少干果年货进了淮南伯夫人的院，准备跟淮南伯夫人一起守除夕。

　　　　淮南伯夫人已经气若游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见他们进来才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淮南伯夫人招手让李沅锦过来，对她：“好孩，今日这一身装扮倒是着实不错，就该这么穿。”

　　　　李沅锦今天穿了一身桃红色比甲，里面是青色的衫裙，外面还披了一个大红色的斗篷，才摘下来放在衣架上。桃红色映着她红若朝阳的脸颊，十分之好看。

　　　　顾弘扬最近新得了亲吻的乐趣，倒是盯着她殷红的嘴，目不转睛，目光里全是温情流露。

　　　　李沅锦脸红红的，低下头：“真的好看吗？”她自己是挺少穿红色这样鲜亮的衣裳，至多不过是杏花黄，一般都穿淡色的衣服。

　　　　这身是顾弘扬带她出去买的，料不错，穿在身上舒服，顾弘扬又他们这也算“新婚”，还是穿得喜庆点儿应景。

　　　　李沅锦虽然嘴上有些别扭，但是最后还是听顾弘扬的买了下来。

　　　　淮南伯夫人喜欢他们俩天真可爱的模样，精气神也好了些，看他们忙活着，问：“你们俩今天这是要打算在我的院里窝上一天了吗？”

　　　　连软榻都叫顾弘扬给搬了进来，可不是打算窝一天吗？

　　　　李沅锦一边摆果，一边：“正是呢，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一家人就该一起过年呢。”

　　　　淮南伯夫人脸上浮现出幸福而欣慰的笑容，拉着李沅锦的手不出话来。

　　　　李沅锦跟顾弘扬早上陪着淮南伯夫人吃了一碗米粥，中午也没有做多丰盛，就做了一碗好克化的白菜粉丝豆腐汤，还有粉蒸肉，还有粉丝蒸扇贝，糖醋大虾这些，都是淮南伯夫人以前爱吃的菜。

　　　　淮南伯夫人吃得不多，但是光是见顾弘扬和李沅锦两个人吃的开心，她也就十分开心了。

　　　　吃过饭，淮南伯夫人有些累，李沅锦就：“婶婶，你下午先歇着吧，咱们晚上吃火锅，一起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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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冬日人归去（一）

　　　　淮南伯夫人松了一口气，微微笑了一下，就闭上眼睛。

　　　　留了一个婢女照顾淮南伯夫人，李沅锦收拾着东西出来，顾弘扬跟着出来。

　　　　跟在她身后，看她把东西都规整好，洗碗，就给她递抹布，扫地，就帮她倒垃圾。

　　　　最后还是李沅锦忍不住抬起头来，顾弘扬果然看到她眼眶红红的。

　　　　顾弘扬连声安慰道：“别哭啦，今天可是过年了。”

　　　　沅锦伸手擦眼泪，但是越擦越止不住，最后见厨房这边没人，干脆拉着顾弘扬的袖嚎啕大哭：“我也不想哭，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害怕，呜呜呜——”

　　　　淮南伯夫人强撑着陪着她们吃的一碗饭。到后面已经是真的进气少出气多，仰面躺在床上，目光迷离，竟然是随时都要撒手归去的样。

　　　　顾弘扬伸手抱抱她，下巴搁在她头顶上，用温暖的怀抱给她一些安慰，：“穆梓桐已经给我回信了，徐大夫十日前已经上路，算算日应该也快到淮南了，你见过徐大夫的本事，有徐大夫，婶婶应该是没事的。”

　　　　着又哄了她好一会儿才算是让李沅锦止住了哭，又笑话她哭脸猫，逗她生气又逗她笑，彻底把悲伤的情绪抛到脑后才止。

　　　　………………

　　　　李沅锦到做到，不到晚饭时分，就让顾弘扬端来了一个炉，是找的铁匠特制的，像前世那种铜炉火锅，中间烧炭，边上两寸宽的地方可以下食材。

　　　　牛肉羊肉不算太稀奇，来淮南了，什么墨鱼仔，虾滑，鲜鱿都让收拾干净了，李沅锦还做了嫩嫩的鸡蛋豆腐，入水片刻就能吃。

　　　　婢女回家过年去了，淮南伯府里现在就三个人，李沅锦、顾弘扬，跟淮南伯夫人。

　　　　顾弘扬天生喜欢玩闹笑，从自己时候混世魔王偷鸡摸狗烧火砍树，到在西北冲锋陷阵智取粮草的事情都一一了，惹得淮南伯夫人笑着真是个猴孩。

　　　　李沅锦细细烫了蔬菜跟鸡蛋豆腐，喂淮南伯夫人吃，三个人一起笑。

　　　　或许是因为过年守夜，淮南伯夫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竟然跟他们一起撑到时。

　　　　顾弘扬买了不少鞭炮，自己在院里满院窜着放烟花跟鞭炮，李沅锦打开窗，扶着淮南伯夫人看。

　　　　淮南伯夫人眼前明明灭灭光影穿梭，她微笑着对李沅锦：“锦儿，你知道吗？他来娶我的时候，也放了好多好多烟花，烟花映照在窗上，五颜六色，特别好看。”

　　　　“他掀开了盖头，见我喜欢看烟花，护着我悄悄去窗边看，还抓到了几个偷听的毛贼，被他赶走了。”

　　　　“那时候的他真好看啊，他让我躲在他的斗篷下面，就我们两个知道，别人都不知道。”

　　　　“那时候我心想，别人都觉得淮南王高高在上，可是只有我知道他也很爱玩。他带我去过林，给我摘花摘果，我喜欢花，他每次出去都会给我带一盆回来，茶花、杜鹃、牡丹、菊花……我院里都摆满了。”

　　　　李沅锦心里清楚淮南伯夫人的这个他是谁，但是越听就越觉得难过。

　　　　他们分明是有机会成为举案齐眉的夫妻的，却偏偏要往她身上去套另外一个人的影。

　　　　李沅锦突然很想问问淮南伯，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淮南伯夫人，事到如今，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过了时，鞭炮声也渐渐了，李沅锦把淮南伯夫人扶回床上，陪着她了会儿话，静静地过这个年。

　　　　……

　　　　李沅锦被外面的鞭炮声给吵醒的时候，日头已经大天光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顾弘扬就站在窗前。

　　　　听到响动，顾弘扬回过头来，或许是因为一夜未眠，顾弘扬下巴上冒出了一些青青的胡茬，看上去倒是成熟了一些。

　　　　李沅锦问他：“你一夜都没睡吗？”

　　　　顾弘扬“嗯”了一声，竟然是意外带着些鼻音。

　　　　李沅锦的心里突然砰砰跳了两下，下意识扭头看向床上，淮南伯夫人还静静地睡着。

　　　　李沅锦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脖十分僵硬，很艰难才转过头来。

　　　　她看着顾弘扬，顾弘扬默默点了点头。

　　　　淮南伯夫人已于昨天夜里去了……

　　　　就像她的，撑过了这个年，她就过自由自在的日去了，再也不要活在别人的影下了。

　　　　李沅锦眼眶中掉出眼泪来。

　　　　办完淮南伯夫人的丧事，已经是年初五了，淮南伯夫人临死前提了要求，不要把她葬在淮南伯府的祖坟中，跟当年顾弘扬的娘亲一样，一把火烧个干净，尘归尘，土归土才是最好的。

　　　　顾弘扬不怕什么，找了最新鲜的花儿，请匠人做了一个藤制的筏，就在淮南伯府的池塘中，用了些黑油浇在筏上。

　　　　黑油一点点就可以烧上一天一夜，这是战场上常用的东西，之前就从淮南伯府抄出来了不少。

　　　　点好火，把筏往池塘中间送去，淮南伯夫人安静地躺在一片鲜花中，面容安详。

　　　　李沅锦默默往池塘中送着纸船：“婶婶，希望这些船能够带你去到你想去的地方，希望你下辈是自由自在的。”

　　　　顾弘扬看着渐渐漂到池塘中间的筏，低声喊了一声：“娘亲。”

　　　　……

　　　　过了正月十五，顾弘扬跟李沅锦就上路了，来时两个人两匹马，回去的时候还是两个人两匹马。

　　　　淮南地处南方，路边已经有些星星点点的绿意冒出，看上去就带着新生的希望。

　　　　李沅锦的马术见长，顾弘扬不特意去拼的话，李沅锦是能够甩开他一里地的。

　　　　不过春生的希望太美好，两人都没有骑得太快，慢慢骑慢慢看，倒也十分有趣。

　　　　“顾弘扬，皇上会答应你离开京城吗？”李沅锦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还没有安顿好，有些惴惴不安的。

　　　　顾弘扬嘴里叼着新生的草梗，仰面躺在马背上看天上云卷云舒跟和风旭日。

　　　　“能啊，我对皇上没有什么用处，太也大了，陪太读书的人自然是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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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冬日人归去（二）

　　　　天胤朝的皇帝在这点上还是很相像的，对皇位不眷念，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但是放手前一定会帮助新皇帝扫平障碍。

　　　　李沅锦从顾弘扬的声音中还是听出了一丝落寞，若是他不是这个身份，凭着他的聪明才智，还有骁勇善战的本事，总不该只做个闲散王爷吧。

　　　　可惜了，这个时代，身份为重，上层的皇亲国戚，下层的士农工商，没有一个人不被身份所困扰。

　　　　一路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