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娘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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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显进见怎么都跟他爹娘不明白，眼见着牛氏跟李吉信都要冲进来抢东西了，李显进连忙把他们带出去，牛氏还在那里叫嚷：“跟你你要给先生送年礼，你在镇上忙活这么多天，一分钱不见往家里拿的，现在东西倒是都进了别人家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见状李沅锦有些担心，毕竟之前牛氏跟李吉信不待见李显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想要上前帮忙解释，李显进连忙摆手：“沅锦你先进去，这边没事的，我就先跟我爹娘回去了！明天你们再回来啊！”

　　　　这个是一早就打好招呼了，不管如何，二十八上午卖完豆腐之后，李沅锦他们一家下午就要回宜宁村，过年还是要大家一起过的。往年二伯李昌信一家也是这个时候回去的，今年就约着一起了。

　　　　……

　　　　李昌信一家雇了辆牛车，坐到金玉豆腐坊这边，老远看到豆腐坊的门板已经装上了，倒是不知道这平常生意是个什么样，因此不觉得有什么，还跟往常一样不大看得起李守信一家。

　　　　田氏跟两个女儿坐在车厢里都没下来，只李昌信背着手进来晃悠，见李守信他们准备了大包包的，不由得挑着嘴角：“你们这可是打肿脸充胖啊，镇上过活不容易，你家就卖那丁点豆芽，还折腾出来这一大包家伙什，别是把发豆芽的那些玩意儿都带回去了吧！”

　　　　着踱着步，一副有些抗拒的样：“我家四口人并着那些东西，车上早就已经坐满了，你们这些东西可别硬往我车上塞！”

　　　　李沅锦他们自李昌信进来就只打了一声招呼，李昌信一个人自己叨叨叨地半天，李手心这会儿忍不住了：“咱家也雇了牛车，一会儿就来，不用你家的。”

　　　　李昌信不信：“你家能雇得起牛车？怕又是用的豆腐坊的车吧！”

　　　　这话倒是真的，李守信以往也是常常来镇上，随着穆家的牛车过来自然不什么，平时要是只得他自己一个，是怎么都舍不得坐牛车的。都是双脚走上一个多时辰回去。更别雇一辆牛车专用了。

　　　　搬来镇上只有花销更大的，他舍得雇牛车？

　　　　最近书旗送会员，有包月，是不是看新书的人就少了啊感觉在写单机版，寂寞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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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回乡

　　　　可是没等李昌信更讽刺的话出来，门外真的来了一辆牛车，赶牛车的老头进门见到这一大家人，还有些慌乱：“你们这好些人都要坐车？”

　　　　李沅锦连忙摆手：“老伯，不是，不是，就咱们这五个人要回家，其余人自己有安排。”

　　　　今天夏藕生跟夏莲生也过来帮忙收拾东西，虽然没有义务，但是李沅锦还是给了些钱跟吃食，让夏藕生他们帮忙照看着阮婆婆，反正不过两条巷的距离，一碗汤端来还能是热的。

　　　　眼下要走了，肖氏跟李沅锦帮着把东西放到车上，李守信跟夏藕生就把门板上上了，前面不再进出人，只后面院留下一道方便活动的门，让阮婆婆跟夏家人进出。

　　　　李昌信原本想摆谱，等李守信求着他帮忙捎上他们的东西，没想到自己站了好一会儿都没人理，只能悻悻地上了自家雇的牛车，那等得很不耐烦的车夫：“磨磨蹭蹭这老半天，我都能跑一趟了，呸！不舍得加钱，穷酸相还想到人家这里摆谱！”

　　　　原他跑一趟乡下能赚二十文，下雪天照例是要加五文钱辛苦费的，李昌信气势奸猾地讲了老半天价，非只给二十文，现在又跑过来李守信家磨蹭半天，耽误了车夫功夫，那车夫一路心情不爽，把牛车赶得颠来倒去。

　　　　车厢里的田氏跟李佳晴，李佳雨三个坐不稳，时不时就撞到车厢壁上，哎哟哎哟地连声叫唤。

　　　　这边李沅锦雇的车，给足了二十五文车钱，还另外把家里的都要给包了一包给这老伯，喜得老伯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皱巴巴的菊花。赶车自然也是用心至极，赶得上吴管家运豆腐的仔细了。

　　　　牛车比人脚快，一个时辰就到了宜宁村，李沅锦没让老伯回去，而是先拉着李守信跟肖氏进李家老宅看看情况。

　　　　果然，堂屋里收拾得还是很像样的，但是东屋住了赵氏跟老李头，西屋住了李吉信跟牛氏，这是固定的。

　　　　而原本李沅锦一家住的西厢，现在收拾出来，大炕隔了两边，赵氏热情地把李昌信一家带进去：“这次回来咱还住西厢，一直给你们留着呢！”

　　　　而李显阅跟李显进就不用去堂屋睡板了，能够留在东厢住。

　　　　李沅锦面上笑着，看着赵氏这幅作态，转头问李守信跟肖氏：“爹，娘，爷跟奶看样是没准备让咱们留下来过年，咱们回去吧！”

　　　　要是不打算收李守信一家的年礼，赵氏怎么会让李守信他们回来，不过是一边想要收礼，一边想要恶心人罢了，连忙冷声道：“去镇上长本事了啊！过年都不回来！咋，后院的窝棚不能住你们？”

　　　　这就是纯粹的欺负人了，之前住窝棚的时候还是九月十月，秋高气爽，天气也没那么冷，现在都寒冬腊月了，雪还一尺厚呢，让他们住窝棚！

　　　　李显进看不下去了：“奶，我跟还去堂屋吧，东厢给三叔一家住！”

　　　　牛氏赶紧呸他一口：“有你话的地方吗！”

　　　　李显进撇着嘴不话。

　　　　李昌信在西厢放好东西，也出来：“哎哟，我这都忘了，多谢三弟让出来房给我们住，不过就是怕三弟在镇上的大宅住惯了，现在倒住不惯爹娘的老屋了吧！”

　　　　李沅锦也懒得看他们做戏了，反正李守信是已经看清楚了赵氏跟大伯二伯的做法，李守信一个老实人，不出来什么话，转头去车上拎了两个包裹下来，放到堂屋桌上。

　　　　“爹，娘，这是我们在镇上给你们买的年货，糖果点心，并着几块布头。”还有李沅锦自己做的豆渣饼干两大包。另外一个篮里装了足足五斤豆芽，并两刀腊肉。

　　　　赵氏伸手扒拉了一下包裹，不算丰厚，但既然已分家了，这年礼也不算很薄了，只是赵氏仍不满足：“就这么点儿东西？你们该给的孝敬呢？”

　　　　即便是李守信早就跟肖氏商量好了，仍是被赵氏这态度伤了心：“娘，腊月的孝敬初一搬家前就给了，您忘了？”

　　　　赵氏骂了起来：“过年过节，从腊八到现在，就六百文前打发我了？你的良心怕是被狗吃了！”

　　　　李守信回头看了一眼李昌信，李昌信在镇上开着铺，逢年过节回来从来都是带一点儿铺里已经放久了褪了色或者有些瑕疵的残次品，还有正月里把卖不出去的对联拿回来的事情。

　　　　赵氏对着李昌信就是眼皮浅，送回来个破碗也是好的，就是为了能跟别人上一句：“我儿在镇上做大掌柜呢！”

　　　　可是对着李守信，就怎么都看不顺眼，李昌信他一家住在镇上，从来不交孝敬跟生活费，只这么点东西就哄的赵氏高兴不已。

　　　　李守信跟肖氏准备了好久的年货，赵氏还不满意，还伸手要孝敬银。

　　　　李守信从怀里摸出来一百文，果然如同意料之中被赵氏骂了：“这么一点儿钱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李守信真不觉得少，往常在乡下，家里的吃住都不花钱，偶尔也只是买点儿针线跟调料，一大家一个月二十文钱都花不出去。一百文怎么就少了？

　　　　最后还是肖氏又哭了两下，“不情不愿”地样又摸出来两个五十文才让赵氏稍微消停点。

　　　　晌午吃饭，桌上除了几道素菜，清炒萝卜丝，水煮白菜，蒸薯饼，并一道酸菜炒大肠之外，全是李沅锦他们带回来的东西，茼蒿炒腊肉，尖椒炒肉，黄金豆腐，还有豆芽炒鸡蛋。

　　　　肖氏跟李沅锦被赶到厨房去干活，母女两个一商量，把厨房里吊着的一刀肉娶了下来，切了巴掌宽的一份，切成薄片，做了一道水煮肉片。

　　　　李沅锦吃吃笑道：“反正都是咱们送过来的，不吃也白费了。”今天不做，指不定什么时候赵氏反应过来，这些就收到赵氏房里去了。

　　　　果然，菜一端到堂屋的桌上，赵氏就心疼得不行：“你们两个败家，敢情这不是你们家就可劲败东西啊！这肉都要留着过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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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沅锦受伤

　　　　李守信上次过来吃饭，见到桌上都是青菜咸菜，心里还一直难受，眼下见到李沅锦跟肖氏做菜废了这么多油，也有些心疼，但是也有些莫名的委屈，原来赵氏跟老李头这里并不是没有吃食的，只不过是没拿出来罢了。

　　　　于是这会儿见到肖氏跟李沅锦被冰冷的井水冻得通红的手，碗还没端起来就被赵氏骂，心里也有些不高兴：“娘，家里一大家人，为啥光让大丫娘跟大丫做饭？”

　　　　牛氏把身扭过去，装模作样地给李显阅整理一下衣服上不存在的脏东西。

　　　　田氏捏着手绢，跟李佳晴、李佳雨两个稳稳地坐在席上，仿佛没听到李守信问的话。

　　　　李沅锦心里却是有些感动，好不容易这个爹终于知道帮自己家人争取了啊！没白费自己在井边洗那么久的大肠。

　　　　赵氏骂：“没让你做你就烧高香吧！她们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姐，还做不得一顿饭了？我养你真是白养了！”

　　　　李守信心里默默不平。

　　　　席上，但凡是李沅锦他们谁夹了块肉，赵氏的眼珠都要瞪出来，可是牛氏跟李吉信、李昌信就是来拆台的，完全不顾赵氏这菜要留到年下的话，上来就一筷一筷地夹肉夹鸡蛋吃。

　　　　一边吃还一边：“弟妹跟大丫果然是在穆家学到了，这水煮肉片味道真不错！晚上再用这汤底下锅吃都行！”

　　　　李沅锦笑着应了，见云锦跟泓锦他们都不敢在呢么下筷，自己伸手给他们夹了肉片到碗里，赵氏立刻伸筷要过来打落，李沅锦没留意赵氏能做出这个样的事来，筷上的肉掉了不，本来就被冰水冻成包的手背上，印出两道深深的红印。

　　　　剧烈的疼痛传来，李沅锦眼看着自己手上肿起来，两道口裂开，露出里面的皮肉。

　　　　肖氏这下坐不住了，立刻站起来捧着李沅锦的手流眼泪：“这是多大的仇才要下这样的狠手啊！这是女孩儿的手！”

　　　　立刻就拉着李沅锦要出去找大夫，李显进连忙换衣服开门，带着他们出去后山脚下看看徐大夫还在不在家。

　　　　屋里李守信脸色灰白，看了一眼也有些紧张的赵氏，拉着李云锦跟吓哭的李泓锦走了：“看来家里是不欢迎我们回来了，以后每个月的孝敬我们上旬给爹娘送来，我们自己就不必回来了，大家已经分家，各过各的吧！”

　　　　着头也不回，急急忙忙去追肖氏跟李沅锦了，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老李头忍不住骂了一声：“你这是干啥！老三难得回来一趟，你就那么使唤人家媳妇跟女儿，使唤就罢了，动什么手！”

　　　　赵氏也没料到她情急之下会用上那么大的力，冬天皮肉脆弱，出门擤鼻涕都不敢用力，怕把鼻上的皮给搓破。李沅锦怕大肠不干净，厨房里要在晌午前赶出来一桌饭菜，都没有多余的灶来烧热水，就只能在井边就着井水洗了老半天。

　　　　进屋被炕上的热气一烘，手更加脆弱，被赵氏气急的一筷甩过来，这真真是当场皮破肉绽。

　　　　田氏原本还想作壁上观的，见到这样，两个娇滴滴的女儿都吓到了，怕赵氏找她们来干活，连忙就要喊李昌信赶紧回镇上。

　　　　不料李佳雨这次见到云锦头上簪了新的绢花，她虽也有绢花，还有一对丁香耳坠，还有一根样式不错的簪，但是因着惯例，回乡下怕被赵氏盯上，就没敢穿戴回来。

　　　　云锦这段时间吃的不错，身量开始见长，脸上又不像从前那般黄瘦，露出几分白皙红润来，衬着绢花，竟然把李佳雨给比了下去。她是自见到李云锦那刻就不舒服了。

　　　　眼下立刻：“这都是大丫姐自找的！谁让她气奶了，往常她都不能上桌吃饭的，今天上桌还专挑肉，真是没教养！”

　　　　“大丫姐是走了，但是三婶跟二丫不用跟着去吧，得叫他们回来，不然这一屋活谁来干啊！大丫姐那么能干，二丫肯定也一样，爹你快去把二丫给找回来！”

　　　　田氏连忙就要去捂李佳雨的嘴，一直在一旁默默吃饭的李显阅确实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放下碗：“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话也没教养！”

　　　　李佳雨一直觉得这家里她是最矜贵的姑娘，而大堂哥李显阅是最矜贵的读书人，还当他是一派的呢，冷不防被李显阅了重话，立刻就要炸起来：“你个乡巴佬，要不是我们家供着你读书，你以为你能识几个字！还敢我！”

　　　　往日里李佳雨端着架，虽然为人尖酸刻薄，但是回到乡下总还有几分矜持克制的，没想到今天话这么难听，样跟泼妇一样。

　　　　连田氏都拉不住他，牛氏啧了两声：“还好我家是两个儿，要是生出来这样的，也头疼啊！不过老二你们也别担心，横竖年纪都大了，到时候嫁出去，总不会这么操心了。”

　　　　这话就戳了田氏跟李昌信的短处，李吉信跟牛氏两个儿，就连李守信都上三十得了李泓锦这个豆丁，唯独李昌信没有儿。

　　　　李昌信站起来，冷笑：“，往日里你借着显阅要靠学，从我们这儿搜刮了多少纸笔墨跟银，我都不跟你算了，往还觉得显阅要是能靠上，还能照拂家里一二，现在看来，这家里都是把我当外人了，嫌我没儿，女儿都要嫁出去呢！哼！”

　　　　赵氏倒是很疼爱这个在镇上开铺的二儿，连忙拉他下来坐：“你大嫂是个蠢笨的，不会话，你别跟她计较。我看晴姐儿跟雨姐儿都不错，长得这般漂亮，以后肯定会嫁个大官，再不就大富商！”

　　　　李佳晴跟李佳雨还坐在席上呢，听到这话都有些尴尬，赵氏还自以为话题转得妙。

　　　　此去不提，李显进帮着从雪里开路去找后山脚下的徐大夫，不料到门口了却吃了一个闭门羹，徐大夫不在家。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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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重回镇上

　　　　后面跟来的李守信连忙跑去山脚下的人家问：“徐大夫去哪里了？”

　　　　山脚下的人见到李守信回来，还挺热情地想要寒暄几句，李守信心里担心沅锦，有些粗暴地打断那人的话：“你到底知不知道徐大夫去哪里了？”

　　　　那人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道：“不知道，徐大夫入冬就没见着了……”

　　　　话音没落地，李守信转身就跑了，过去要背李沅锦去镇上找大夫，李沅锦左手握着疼得快要麻木的右手，咬着牙摇头拒绝：“爹，不用，我是手伤着了，腿脚没事，你跟显进哥想办法去找辆牛车吧！快点载我去镇上。”

　　　　李显进跑了几家，把赵玉泉找了出来，两人好不容易才去里正家借了一辆驴车，冰天雪地就往镇上赶去。

　　　　李沅锦坐在车里，原本只是手上疼，渐渐地开始觉得身上冰凉，没有力气，到镇上的时候，人虚弱地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连跑了几家药房跟医馆，才找到一个还有大夫看诊的，大夫李沅锦外伤倒是没什么，心看顾着，这段时间不要冻着，也不要突然热着，不要见水，敷上药膏，过半个月就能结痂好起来。

　　　　现下觉得身不舒服主要是前面一直累着了，强撑着身体劳心劳力，原本也一直有些营养不良，初秋的时候还掉到冰冷的潭水里泡了不知道多久，救上来之后也没有好好调养，从那时候就一直落下了病根。

　　　　一群人听了大夫的嘱咐，又连忙把李沅锦往家里送，把她送进东屋就不让她出来：“你就在这里好生样，等闲不要出来，外面一冻，你手上的伤口怕是又要被激得裂开。”

　　　　李沅锦身上没力气，勉强应答了，肖氏帮她把敷了药的手心放进被里，李沅锦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天光，炕桌上放着一碗还热着的米粥，李沅锦刚挣扎着动了一下，外头坐在屋檐下的云锦就听到了响动，连忙跑进来：“姐，你醒啦？”

　　　　李沅锦嗓干哑：“我睡了多久啊？”

　　　　云锦脸上浮现出担忧：“现在都晌午了，你睡了快一天了。”

　　　　着扶李沅锦靠坐在窗边，端起米粥喂她，这米粥不知道熬了多久，粥上已经浮出了一层油皮，入口又香又软糯，而且还热着，服服帖帖地进了肚。

　　　　一碗粥下肚，李沅锦才觉得好点儿，想起来去外面看看，云锦连忙拦住：“姐，你别着急，爹跟娘今年咱们就在镇上过年了，不回去乡下了，现在正在厨房里面准备年货呢。今天该蒸馒头的。”

　　　　厨房里肖氏听到泓锦跑前跑后沅锦已经醒来了，连忙收拾好东西过来看她。

　　　　李沅锦对着一屋的人，再三承诺绝对不碰水，绝对不劳累，这才换得他们松口，让她去厨房看他们做馒头。

　　　　厨房里，原本大家是计划回乡下老宅过年的，所以准备的吃食都带了回去，发豆芽，做豆腐脑的东西也收了起来，家里几乎算是没有一点儿过年的样。

　　　　现在肖氏跟李守信又把东西都收拾出来，昨天晚上李沅锦睡着之后，肖氏又泡了半桶豆，一半用来发豆芽，另外一半，今天一早就开始磨，现在已经磨过几遍了，锅里正煮着香喷喷的豆浆。

　　　　李沅锦来了正好，原本肖氏跟李守信还打算自己点豆腐脑的，但是总怕掌握不到分寸。穆家豆腐坊里，点豆腐的都叫做豆腐师傅，只有自己带的徒弟才能在一旁看着、打下手，旁的人都不能进去，豆腐师傅点完了才能进去继续熬煮。

　　　　这也充分明点豆腐在现在还是一项技术活，李沅锦在家里点豆腐从来都不避讳其他人，夏莲生一直在厨房里，都是看着李沅锦点豆腐的。

　　　　因此肖氏跟李守信大致也知道是怎么做的，现在李沅锦正好来了，肖氏不让她动手，只让她在一边指导，盐卤取多少，用温水还是凉水调开，加多少水。

　　　　锅里的豆浆煮到什么样的时候才能往里面加卤水，又要搅动多少下才算是点的均匀，豆腐凝固成什么样再停止加卤。

　　　　李沅锦仔细回想着《豆腐经》上先辈们记载的分寸跟火候，再结合自己过来试验这么多次的情况，耐心地指导着肖氏跟李守信。

　　　　连云锦跟泓锦都在一旁听的仔细。

　　　　就自己家里这几口人，也没什么太多的事，馒头蒸好了，李守信又出门攒了一些腊肉之类的年货回来，一家人干脆就窝在厨房里泡豆、磨豆，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摸索着点豆腐脑。

　　　　等到连云锦都能顺顺利利地点出来一锅浓度适中，香嫩柔滑的豆腐脑才算完。

　　　　饭都没顾得上做，肖氏按照夏莲生教的法做了几种卤，一家人光是做出来的豆腐脑成品试吃都吃了个肚圆。

　　　　结果厨房里到处都是成功的、失败的豆腐脑，大家伙再也吃不下了，李守信见不得这样的事情，愁得眉头皱成了深深的川字。

　　　　李沅锦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两天把家里预备着正月前买不到豆的存货用了有一半了。

　　　　肖氏也紧张了一把：“好在终于学会了，可不能再试了，再试开年该没豆发了。”

　　　　可是那么多豆腐脑的成品半成品怎么办呢？

　　　　李沅锦想了想，让肖氏跟李守信先别着急，把其他的都收拾起来，自己回房去翻看《豆腐经》，仔细看看做出来的豆腐脑还能干嘛。这么干放着肯定不行，即便是寒冬腊月，没几天也该馊了。

　　　　用睡觉的借口避开云锦他们，李沅锦拿出来那本简体字印刷版本的《豆腐经》，右手还伤着，就用左手一页一页翻着。

　　　　中间除了起来点了一次油灯，又出去找云锦帮忙去了一次茅厕，李沅锦基本上没起来，一直翻一直翻，直到脑海中关于前世父母做豆腐的场景逐渐清晰起来，李沅锦才揉揉发酸的脖，把《豆腐经》收好，推门出去了。

　　　　存稿已肥啊同志们！我可以浪一下了，天知道我最近码字有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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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做豆腐

　　　　正屋里，两个大的，两个的，桌上都摆了几个空碗，看样也是刚吃了一顿豆腐脑的，见到李沅锦出来了，肖氏连忙把她接进来：“还以为你不起来了，正准备去你房里熄灯，让云锦今晚跟我们一起睡呢。”

　　　　李沅锦弯起嘴角：“爹，娘，我知道怎么处理那些豆腐脑了。不过要赶快，再放一会儿估计不成了。”

　　　　好在家里的粗布都是现成的，发豆芽的时候有不少，都让肖氏洗干净用沸水煮了，又晾晒干了，现在拿出来，绑在两根十字交叉的扁担上，架在家里最大的那口锅上面。

　　　　把豆腐脑一点点倒进去，沥水，沥得差不多了，李沅锦让肖氏跟李守信两个人把那一大布包半干不干豆腐，抬到豆腐框里。

　　　　把棉布盖好，上面又压上一个豆腐框，依次把家里又是锅又是桶的豆腐脑全按这个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