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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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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户夫人算什么,今儿不仅穗州大大小小的官夫人们都来了,便是自穗州路过的三品诰命黄夫人也专程滞留前来贺寿。那福生班不过小打小闹,今儿这庆生班可是红遍京城的戏班子,连宫里的娘娘都赞过他们的戏。
  今儿是大日子,夫人那边确离不开我,三姑娘身子不妥,还是回屋躺着吧。等三姑娘嫁去了刘大人府上,还怕没戏听?依姑娘这狐媚模样,刘大人定像疼心肝护眼珠般疼着三姑娘。”
  宋妈妈幸灾乐祸地说罢便欲转身,听她竟和苏璎珞说这些腌臜话,云妈妈气得浑身颤抖,担忧地紧紧瞅着苏璎珞,生恐她有个意外。
  黄御史夫人?穗州的各府夫人都来了呢,真好。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苏璎珞含笑上前挡了下周大家的,“宋妈妈先请留步。”
  宋妈妈已做好苏璎珞垂泣着晕倒的准备,谁曾想苏璎珞的反应全然不似她想的那样。
  她愣住的当口,苏璎珞却突然抬手一下子便拔掉了宋妈妈发髻上的一根赤金簪子。璎珞的动作很快,周大家的无妨之下,便被她轻易得了手。
  璎珞两指捻着那簪子,掂重量地晃了晃素腕,瞬间便换了一张面,那张娇俏面容上再不见半点怯弱,若霞光冲破云雾冲宋妈妈笑的一脸绚烂,那双黑黝黝的眸子却瞧不见底,沉寂着令人心惊的凉意,宋妈妈浑身一僵,竟觉一股冷气从背脊冒了出来。
  “实心的呢,这金簪得有三两沉吧?做工也精细,啧啧,老爷一年的禄米,俸钱,加上冰炭两敬折合银两不过数百两,妈妈一个奴婢戴这样足金的首饰,呵呵,这可是要招祸事的呢。”
  璎珞轻声笑语,宋妈妈却听的浑身渗凉,只她欺负苏璎珞惯了,接着便又怒火高涨起来。
  可她面色刚变,璎珞便笑弯了眼,接着竟右手抓着金簪高高扬起,用那尖锐的一端狠狠落下划向了白皙如玉的脸颊。
  寒光一闪,接着一道血色瞬间浸出侧脸颊,直延伸到脖颈去,溢出血珠来,斑斑血迹,一线殷红,滴答坠地,狰狞在绝美的脸蛋儿上,至始至终,璎珞看着宋妈妈,面带笑意。
  宋妈妈的瞳孔剧烈收缩,惊惧之下脸上褪了血色,云妈妈尖叫一声,璎珞却又是一笑,两步跑下台阶便直冲院外而去,瞬间便没了身影。
  她这一系列举动根本没有半分迟疑和征兆,瞬息间已经完成,眼见她身影消失在那扇破败的门板外,宋妈妈才反应过来,面色唰的一下褪尽血色,踉跄着追了出去。
  云妈妈整个人都惊呆了,待宋妈妈也一阵风般冲出去,她才惊叫一声也跟了上去。
  三人相继远去,却不曾看到,待她们身影不见,两个人竟从院墙一侧的林木中走了出来。
  这两人赫然是一对主仆,那打前的少男穿着一件银白色杭绸袍子,腰间系着宝石蓝缎带宽纹镶莹润宝石的腰带,其上缀着碧玉佩,金镂雕花熏香球,足蹬金线祥云纹厚底官靴,因未及冠,只是束了一头墨发,盘成一个纂,插着根白玉竹节簪,身量欣长,虽慵慵懒懒地依着青砖瓦墙站着,但却丝毫不损他的挺拔优雅,端的是富贵逼人,风采奕奕。
  再瞧他的容貌,当真是男生女相,眉目如画,桃花眼,悬胆鼻,薄红唇,对男人来说太过精致的五官镶嵌在弹指可破的肌肤上,却因那飞入鬓角的锐利剑眉减了柔美,平添两分男儿郎的英气。
  此刻他一双桃花眼正闪动着兴味的光,愈发显得晶灿摄人,薄唇之畔歪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配着那上挑的剑眉,使一张漂亮太过的脸一下子多了三分叫人心颤的邪气和魅惑来。
  瞧着苏璎珞三人消失的方向,叶宇轩扬了下眉,道:“啧啧,小白啊,这可真是最毒妇人心,对自己都能下狠手,这女人得有多心狠啊!爷瞧着都怪疼的,那丫头竟还笑的欢,画皮啊,人心不古啊,世风日下啊!”
  他连着发出几声感叹,每说一声便用手中折扇拍打一下掌心。
  侍卫小白依旧肃着一张脸没搭理他,叶宇轩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又自顾地勾了下唇,道:“不过这丫头倒有几分意思,长的也俏,配给刘望山那老货当继室是不是可惜了点?”
  小白这才开口,声音平板地道:“爷怜香惜玉大可讨回去,也免得一朵鲜花生生扎在牛粪上。”
  叶宇轩却哼了一声,瞥向小白,道:“没劲!明明知道爷最喜瞧红颜薄命,便似日薄西山,娇花飘零,醉人凄美,偏还说这话气爷,真不可爱!这女人啊,越是漂亮越是心大,不惹人爱啊!”
  他说话间随手摘了一朵墙边山茶花,白玉指端一揉,花瓣便掉落从指缝滑下,碎了一地,那唇角的笑意明明绚烂,却莫名透出一股寒气来。
  他用帕子擦拭了下指尖,这才扬起纯净的笑来,道:“走,瞧戏去!爷倒要看看这苏府逆来顺受的庶女能玩出什么花来。”

☆、005 恶奴欺主

  苏府的花园中,夏日正盛,草木荫郁,蝶戏花繁,红绸高悬。
  今日乃是知府夫人宋氏的生辰,虽不是什么大寿,可知府乃一州郡的顶级官员,其夫人过寿,自然宾客满棚,座无虚席。
  园子中的空场上早已搭起了戏台,此刻正唱着一出八仙贺寿,那台上扮相极俊的王母甩着水袖唱的婉转。
  王母下凡来,鲜花遍地开,一声鱼鼓响,惊动众仙来。吾乃,王母娘娘是也,今日乃是蟠桃盛会,为何不见众仙到来?
  下头众夫人们吃着瓜果,手上打着节拍,笑语晏晏,听的兴起。
  宋氏也满脸堆笑,正坐在主位上,接受前院过来贺寿的几位公子的拜贺,气氛融洽,完美的似今日晴好的天气。
  却于此时,一道哀戚的呼救哭喊声像晴日雷鸣突兀地搅乱了这喜庆的氛围,也截断了台上正唱着的曲目。
  “救命!呜呜,妈妈绕过我吧……”
  伴着一声凄切却清亮无比的哭声,气氛为之一凝,众人惊诧地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单薄纤细的女子突然从左边的花道跌撞着奔了过来,她一面跑,一面惊恐地往后看,竟在众人惊愕的瞬间已奔至了戏台前,接着她惊慌之下双脚一绊,狼狈地扑倒在了所有人的眼皮下。
  本面带微笑正受着晚辈敬礼的宋氏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得愣住,待瞧清那跌趴在地上女子的容貌,登时脸上笑意凝结,整张脸都黑云密布起来。
  这突然闯进来的除了苏璎珞还能有谁?
  此刻她发髻早已散乱开来,落了不少在脸上,淡黄色的夏衫沾满了泥土,脸上挂满了惊恐,一双眸子更是蓄积着晶莹的泪水,无声无息地往下坠,侧脸沾染上了血迹,殷红的血凝在发丝上,贴在秀美的苍白小脸,狼狈的叫人惊诧,却又凄美的令人心惊。
  她似惊吓太过,根本没发觉四周的景象,只跌趴在地上,万分恐慌地往身后瞧,似有怪兽在追赶着她。那模样像个被利箭所伤已惊乱失措的麋鹿,又似被烈风暴雨浇打地飘摇碾落的白梨花,叫人瞧一眼便心生怜惜和不忍。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就见花道那边又追出来一个妈妈来,那妈妈面色狰狞,神情焦急,目光凶厉,显然这姑娘要逃避的正是追她的此妈妈,想必将她伤着的也正是这妈妈。
  宋氏见宋妈妈紧追着苏璎珞冲了过来,本就难看的面色又白了两分,射向宋妈妈的那目光简直能将她生吞活剥了,她迅速冲身旁的高妈妈使了个眼色。
  高妈妈自然明白宋氏的意思,忙上前一步,怒喝道:“哪里跑出来的贱婢,惊扰了夫人的贵客还了得,快将她堵了嘴拖下去!”
  宋妈妈见苏璎珞跑出院子便感不妙,她追出院子,苏璎珞早已跑出老远,她眼见苏璎珞跑去的方向正是园子这边,当即吓得面色都白了忙慌慌张张地追。她追着,却见前头平素连走路都不敢抬起头的三姑娘竟一面跑,一面不慌不忙地扯乱了发髻和衣衫,一面还不忘回头冲着她怪笑。宋妈妈气得面皮发抖,知道若叫三姑娘这模样被人瞧见,后果将不堪设想,便越发穷追不舍。
  谁知她眼见快追上了,三姑娘便加快了速度,一路更是专挑那无人的僻静道路跑,加之今儿婢女们多在戏台子这边伺候,这竟使得她追了一路也没碰上个帮手,倒叫三姑娘引着她冲撞了贵客们。
  宋妈妈感受到宋氏射过来的目光双腿都打颤了,听到高妈妈的那声喝,她才惊悟过来,忙冲众客人欠了个身,道:“这贱婢打碎了琉璃盏,自伤了脸,知道闯了祸竟还不服管教,跑过来冲撞夫人们,老奴没看住,夫人们恕罪,老奴这便拉她下去。”
  她说着甩了滚圆的膀子一面解下腰上汗巾,一面便朝苏璎珞冲了过来。却于此时,苏璎珞抬起头来,她慌乱四顾,似刚发觉周围景致和人群,面上瞬时闪过惊诧和惊惶来,接着却不待宋妈妈和婆子们靠近便爬起来冲观戏的宋氏等人福身,口中喊着,“奴婢知错,奴婢这便退下。”
  苏璎珞说罢便垂下了头,掩饰了唇角一抹讥诮笑意。而宋妈妈和两个婆子已冲到了近前,二话不说便去拧她的胳膊。
  众人见她竟不挣扎,且口中自称奴婢,便也相信了宋妈妈的说辞。岂知却于此时,站在宋氏身侧刚贺过寿的乔恩岷却惊讶地道:“三妹妹?且慢!”
  他这一声着实不小,登时众人色变,心中各有所思,气氛再度凝滞。宋氏本见苏璎珞知趣儿,而婆子已要堵上她的嘴将人拖下去,面色已好看了些,此刻听闻侄子这声喊,当下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来。
  “三妹妹生了重病,此刻正在落英院休息,这贱婢怎会是三妹妹?分明是月华院的粗使丫鬟秋月,秋月和三妹妹长的倒有几分肖似,表哥就见过三妹妹一回,瞧错了也是难免。”宋氏未语,倒是端坐在宋氏身后的嫡出二姑娘苏瑛玥开了口。
  她这一打岔,乔恩岷便也狐疑了起来。实在眼前姑娘此刻浑身狼狈,脸上又是散发,又是血污的,她方才抬头四望目光曾对上自己,他瞧的清楚,那盈盈若秋水鸿波的眸子,楚楚动人的模样,分明便是那个娇弱可人的三姑娘。可既然二妹妹都说只是肖似,这姑娘又自称奴婢,想必当真是自己眼拙了。三姑娘就算是不得宠的庶女,也不至于被一个婆子如此追着打骂。
  乔恩岷正心下念叨,却又有一个妈妈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这新赶过来的正是云妈妈。
  她奔过来便瞧见了宋妈妈和两个婆子正在拉扯苏璎珞,当下她便像护犊的疯牛,尖叫一声便甩开正欲阻挡她的丫鬟们冲到了苏璎珞身边,一面推开宋妈妈,一面去护苏璎珞,口中哭喊着,“你们放开三姑娘,姑娘啊!”
  有方才乔恩岷那话,再有云妈妈这一搅局,想要遮掩过去是不能了,宋氏感受到四下射过来的目光,气得面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紫,转瞬又克制了心里翻涌的愤恨,露出惊诧和担忧来,霍然而起,大声道:“快放手,将她脸上散发拂开我瞧。”
  高妈妈亲自拂开苏璎珞脸上的乱发,她一张精致的面容露出来,她右脸颊那道狰狞的伤口也暴露了出来,血肉模糊,引得胆小的女眷惊呼一片,场面乱成一团,宋氏大喊一声,“我的儿啊!”
  说话间宋氏已满脸心疼的扑下了观戏台,也不顾苏璎珞浑身泥泞血污将她狠狠抱进了怀中,口中不住地喊着心肝。这等表现简直比亲妈还亲妈,只是她扣在苏璎珞腰间的力道却像是要将璎珞的腰给掐断一般,也只有苏璎珞知道宋氏现在浑身颤抖着气的有多狠。
  宋氏会演戏,璎珞却也不含糊,娇弱地依在宋氏怀里,毫不吝啬地将一身的脏污往宋氏面料昂贵,剪裁上好的衣裳上蹭。
  宋氏好洁,本抱着苏璎珞就心中翻涌,这下再也装不下去了,忙推开她,面上已露厌恶之色,念着众目睽睽又生生压下,抽了帕子给苏璎珞擦拭脸庞,“这是怎么回事?我儿不是病了吗,怎会……若有下人敢奴大欺主,我儿定要告诉母亲!”
  宋氏言罢怒目瞪向宋妈妈,苏璎珞面露惶急,怯懦地道:“今日乃是母亲的寿辰,女儿却惹母亲伤心难过,女儿不孝……母亲莫问了,不过是女儿自己不小心划破了脸,又和宋妈妈有些误会……”
  苏璎珞说着似想抬手抚宋氏起伏不停的胸口为她顺气,可却咣当一声从她袖中掉下一根赤金发簪来。

☆、006 首战告捷

  璎珞脸上那伤口分明就是用簪子锐利的尖端划破的,再看地上金簪,赫然便和周大家的头上所剩金簪是一对的。再想想方才苏璎珞冲过来的情景,更有方才宋妈妈的欲盖弥彰,非说这三姑娘是什么府里的丫鬟,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登时客人们便脑补了发生在三姑娘身上的事儿:恶奴欺主,拔下簪子刺伤三姑娘,三姑娘奋力反抗夺了簪子,恶奴恼羞成怒,三姑娘不敌逃了出来,误打误撞跑到了这里,这可真是苍天有眼。
  这奴大欺主的事儿多了去了,可做奴才的可恶到对主子动手,这样的事儿可不多,想不到竟发生在堂堂知府家中!这下人做到这等地步,若说宋氏这个当家主母一点不知谁也不信!
  今儿来参加寿宴的都是正室夫人,庶女在家中不受待见,受嫡母惩治,她们出于同一个立场其实不会觉得有失公义,可像宋氏这样糟践磋磨庶女,却是太过了,不是大户人家所为,全然失了主母嫡妻的贤良淑德,委实令人不屑。
  难得这庶女却是个好的,方才竟还自称奴婢,企图替嫡母遮掩,现在也不肯多言,瞧着倒是个良善本分,又知道孝悌廉耻的。
  宋氏见众人纷纷面带同情和赞许瞧向苏璎珞,可看向自己的目光却越来越意味不明,当下恨得胃绞痛,拉着苏璎珞,道。
  “母亲知道你是个宽厚善良的,待下人也一向极宽,又孝顺母亲,总恐给母亲添乱,可若是奴大欺主,你却纵着容着,不肯告诉母亲,这偌大内宅,母亲一双眼总是看不全,难免疏漏,你受委屈,母亲心疼,又叫那等刁奴败坏了苏家的名声,你这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非但不算孝顺,还丢了做主子的体面。”
  宋氏满脸慈爱地说教着,可口中的话却毒的狠。她只说苏璎珞被刁奴欺压,都是她纵容奴才,不会教养奴才的结果。
  烂泥扶不上墙,她这个做嫡母就算疼她护她,也有疏漏之处。发生今儿这样的事儿,她只担个疏忽之过,苏璎珞却要倒大霉,试问谁家会想迎娶一个连奴才都管教不好的懦弱主母?
  宋氏这话被坐实了,苏璎珞便别想再给人做正头娘子,只怕想嫁那五十多的刘大人当继室,人家也不会再要她!
  璎珞心里发寒,面上却半点不显露,还是那副惊惶模样,无措地垂泪道:“宋妈妈是母亲身边的得力人,全家都是母亲的陪房,周管事治下严明公正,小周管事办事稳妥,一家子都出了名的忠厚老实,宋妈妈岂会做奴大欺主之事?母亲,真是女儿和妈妈有些误会在闹着玩呢,女儿这伤是女儿自己不小心划上的。”
  发生这样的事,宋氏必定要将自己推出去以便全了她嫡母的颜面,宋妈妈方才接到宋氏的眼神便知道今儿自己是阴沟里翻船,必死无疑了,听着宋氏撺掇苏璎珞说出自己恶奴欺主的话,宋妈妈心里一阵胆颤,可她全家的命都掌在宋氏手中,哪里敢开口辩驳。
  可她不想死,这会子心里又怕又乱,听到苏璎珞的话,她只觉有了一线生机,膝行到了宋氏跟前,哭喊着道:“对,对,夫人,是三姑娘自己划伤自己的,和奴婢无关啊,奴婢是夫人的陪嫁,望夫人看在奴婢全家这些年还算有功的份儿上,宽恕奴婢失职之罪吧。”
  这欺主的奴才竟是宋氏的陪嫁,得力的管事妈妈,这样的奴才三姑娘一个庶女又怎敢管教?宋氏方才说的话登时又立不住脚了,宋氏的得力妈妈对庶女动手,要说她只是疏漏,鬼才信!
  宋氏面色发绿,一脚踢开宋妈妈,怒目指着她,恨声道:“就是我平日太宽待信任你等,这才可怜了我儿!”
  宋妈妈见宋氏竟毫不容情,对死亡的惧怕压制了一切,又冲苏璎珞道:“三姑娘,你快和夫人解释,是你自己划伤自己的!”
  她一慌之下,语气像平日一般生硬,只当苏璎珞还是以往那个懦弱胆小的三小姐,全然忘记了今儿是怎么被算计到了这步田地。她这话简直就是威胁,众人纷纷摇头,心若明镜。
  璎珞见该做的事儿都做了,留下这烂摊子哪里还肯替宋氏收拾,当下做出被宋妈妈惊吓胆寒的模样来,退了两步,身子一软便惨白了脸向地上晕倒。
  乔恩岷和苏府的几位姑娘方才也随着宋氏下了观戏台,一直关切地瞧着苏璎珞,见娇弱可怜的三妹妹被个刁奴吓得晕倒,乔恩岷忙上前一步便要去扶,谁知苏璎珞眼见就要倒进他的怀中,却突又神奇地蛮腰一扭,生生错过他,倒在了一旁云妈妈的怀里。
  宋氏见苏璎珞晕倒,面色越发难看,指着宋妈妈怒声道:“这等恶奴,我竟被你平日忠厚的模样欺骗,三姑娘病重,我念着你是老人,素来细心,这才专门派去照顾,你竟瞒着我做出此等恶事来!三姑娘是疯了吗?竟会自己划伤自己?刁奴欺主到了此刻竟还妄图狡辩,来人,将这刁奴堵了嘴!拉下去乱棍杖毙!”
  宋妈妈听宋氏连死都不给自己留一分体面,登时便欲强辩,可高妈妈已解了汗巾堵住了她的嘴,她只能呜咽着挣扎着,绝望地被拖了下去。
  那边乔恩岷见苏璎珞面色惨白地靠在云妈妈怀中,娇弱地似一阵风便能吹散,又见她脸颊滴血,红白相映,越发显得肌肤莹玉,想着方才她倒下纤细欲折的腰肢无意间滑过他臂膀,那柔软无骨,娇弱似柳之感,直挠的他心若虫爬,对欺负这样玉人的刁奴更加恨意难抑。
  见宋妈妈被拖下去,竟还满脸不服,毫不悔过,他面色一冷,沉声冲宋氏道:“姨母,这等刁奴想必家里人也不是什么好的,竟敢对主子动手,正该全家发卖才是!”
  乔恩岷这简直是当众打宋氏这个姨母的脸,宋氏满色紫涨,十指深深陷入掌心。没有乔恩岷这话,宋氏疏忽了宋妈妈一家,客人们也不会揪着别人家的事儿不放,可有了乔恩岷此话,宋氏哪里还糊弄的过去。
  周大是外院副管事,其长子是采办上的管事,次子管着车马房,媳妇在大厨房上,虽不是管事,可也极得脸,唯一的女儿也是嫡女苏瑛玥的一等大丫鬟,一家子得势,都是宋氏的心腹干将。
  宋氏肉疼不已,盯了一眼乔恩岷,见侄儿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意气之色,竟毫不改口,她忍着一肚子郁结,只得愤声道:“表少爷说的对,出了此等刁奴,其他的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将这一家子都绑了发卖。”
  若只发落了宋妈妈,以后她的家人便能将自己给折磨死,她方才当众提起周大一家便有深意,这个世子爷果没叫自己失望,璎珞听到宋氏的怒吼声,心里发笑。
  不过方才闭眸前对上的那道清锐的视线是谁,那道视线好似将她整个都看透了般,恍惚间好似是个穿戴华贵的公子,他是谁,苏府有这等人物吗?
  本尊的记忆中并无这号人物,再度确认后璎珞便丢开了此事,她安心之下,再抵挡不住身体的疲累,实实在在沉睡在了云妈妈的臂弯中。
  迷糊中,她脑中闪过方才闭眼时乔恩岷那张紧张的俊颜,心想这位平邑侯世子长的果真人模人样,只可惜根本就是个不通庶务的色胚,白瞎了一副好容貌,本尊的眼光当真不敢恭维。
  “平邑侯乔源也算个八面玲珑的,怎就养出了乔恩岷这样的蠢驴!”似回应璎珞心头所想,那边叶宇轩啧声道。
  “爷说的是。”小白平板地应声。
  叶宇轩便忽而一笑,勾了勾手,待小白附耳过来,他低声吩咐了两句,小白脸一黑,点头而去。心里却腹诽不已,想他堂堂啸锐营统领如今竟沦落到偷听人墙角的地步了吗!

☆、007 口吐莲花

  宋氏压抑着怒火,顶着众人各色目光安排下人将晕厥的苏璎珞送回院中安置,又亲自吩咐请大夫,熬补汤,好生给苏璎珞包扎伤口等事儿,这才垂泪道:“都怨我,太过信任身边老人,竟养出这等刁奴来,叫大家看了笑话……”
  今日已经丢了大人,宋氏说这话不过是想着她自己认了错,客人们便不好再说什么,总要看着她主人的颜面上安慰她几句,将这事儿给揭过去的。
  谁知她话落,那御史黄夫人便接口道:“教导照顾庶出子女是嫡妻应尽的职责,疏忽不得。看府上三小姐这样只怕被刁奴欺负并非一日两日,夫人丢脸倒没什么,可苏大人眼见升迁在即,若是前程因齐家不严被御史弹劾而致耽搁,那方是夫人这个嫡妻最大的不贤。”
  黄夫人做为客人这话说的馁实不留情面,只她既这般说,多半是敲打于宋氏,表示给苏府脸面,黄大人不会因此弹劾苏定文。
  宋氏该感激才是,可黄夫人这样当众打她的脸,她哪里能产生感激之情?一时间面色如调色板,变幻个不停。
  “是啊,三小姐容色极佳,又知道孝敬嫡母,好好培养,将来出息了,夫人也跟着体面,对家中兄弟姐妹也是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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