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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月风华录-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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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有人说; 那日曾见刘吉府中阴风阵阵,百鬼横行; 是地府派来牛头马面; 将刘吉这些年做过的孽障罗列在册; 刘吉吓得肝胆俱裂; 一病不起,只能辞职归乡。
  孰真孰假,无人知晓。
  不过那些老江湖都知道; 那一日; 只不过是悠然居的诸位大佬完成了一个普通委托任务罢了。
  至此,悠然居终于荣升为传说般的存在。
  而此时,诸位江湖传说; 正坐着马车,吃着烧烤,唱着歌,悠然上路了。
  *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这么帅,我怎么这么帅,我就是这么帅,我是天下最帅帅——”
  乡路之上,一车双马并驱而行。车帘高卷,郝瑟左摇右摆高歌阵阵,文京墨、南烛翻书阅读,耳塞不闻,宛莲心围坐小案,细细烹茶。
  唯有流曦因为驾车无法堵耳塞,一脸忍无可忍,回头叫道:“郝公子,别唱了,再唱狼都来了。”
  “切,流曦你不懂艺术。”郝瑟鄙视。
  “……”流曦咬牙。
  车旁,一黑一白两匹骏马之,上青衫剑客和藕衣公子浅笑低谈:
  “琭言,此次要去寻的这位王恕王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恕,字宗贯,英宗正统十三年进士,为官近四十年,刚正清严,屡上谏言,最后被先帝所烦,被迫致仕。”舒珞道。
  “被迫退休,啥子情况?”郝瑟探出脑袋一脸好奇问道。
  “成化十八年,南京兵部侍郎马显上书退休,先帝恩准,不过却在奏折后面加了一句话——”舒珞笑道,“王恕老矣,就一起退休吧。”
  “……”尸天清目瞪口呆。
  “噗哈哈哈哈!”郝瑟大笑,“看来朱见深特烦这个王恕吧。”
  “王恕此人,公正严明,而且有个特点,特别能说能写,凡是他看不顺眼的,就会坚持弹劾,直到你改正为止,而先帝的为人又是……”
  “我懂我懂,朱见深是个只想过自己小日子的懒人,遇到这个王恕天天在耳边絮絮叨叨,肯定烦的要死。”郝瑟乐道。
  “这位王大人今年多大了?”尸天清问道。
  “年近古稀,不过听闻身体康健,只是脾气有些执拗。听闻在家乡,也甚是有名。”舒珞道。
  “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个老头呢。”郝瑟道。
  “不远了,再走十里,就是三原县,王大人就住在三原县的郊区。”舒珞顺手一指。
  “三原……陕西啊——”郝瑟吸了吸口水,“我都闻到醋酸味了——”
  尸天清和舒珞对视一眼,不禁摇头失笑。
  众人一车双马,沿着乡路又走了半日,终于到了三原县郊区,眼前所见,炊烟袅袅,乡民淳朴,鸡鸭散跑,孩童热闹,一派世外桃源之景,不觉心生喜意,胸怀安宁。
  “若是能住在这种地方,就算是给我内阁首辅我也不做。”郝瑟伸了个懒腰道。
  岂料话音未落,就听前方传来一声大吼。
  “小贼,给我站住——”
  那吼声,气势十足,惊天动地,竟是震得整座村子都抖了抖。
  众人惊目望去,但见一个年过二旬的消瘦男子从远处狂奔而来,怀里还抱着一只老母鸡。
  在他身后,一人手举大棒狂追不舍,一边追一边还扯着嗓门大叫,一阵风似的杀了过来。
  “不过是一只鸡,你不用追这么久吧!”小贼气喘吁吁大吼。
  “莫说一只鸡,就算一根鸡毛你也休想偷走!”身后人气势汹汹怒吼。
  待冲的进了,众人这才看清,那举着大棒子喊打喊杀之人竟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发须皆是银白,可一张脸却是红光满面,双目放光,看那精气神竟是比前面逃命的小贼还饱满几分。
  “啊啊啊,老大、老大,救命啊!”
  小贼嘶声大叫,房前屋后忽然冲出了十几条汉子,个个凶神恶煞,呼啦一下就将那老头给围住了。
  “呔,老头,识相的快让开!”
  “否则就不是要你一只鸡,而是要你半条命了!”
  老头被众地痞流氓围攻,非但不见半分胆怯,反倒气势更胜:“聚众行凶,盗窃财物,简直是胆大妄为,你等还是速速束手就擒,莫要一错再错!”
  “哇哦,这老头好厉害的气势。”郝瑟感慨。
  可众地痞流氓可没有郝瑟这份闲情逸致,见这老头如此不上道,顿时就怒了,呼呼喝喝就冲了上去,看那架势,俨然是要将老头挫骨扬灰。
  “还有没有王法了!”
  郝瑟大怒,正要冲出上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救老的戏码,岂料气势还未抖起来,就听那老头大吼一声,将手里的棒子舞得虎虎生风,硬是将那十几个地痞流氓逼退丈远
  更惊悚的是,就在老头大杀四方之时,乡道上又传来震天吼声,一群村民手持扁担棒子锅铲铁锹杀来加入战局,一边和地痞激斗一边哇哇大叫。
  “奶奶的,天天来偷鸡,今天就卸了你们的腿!”
  “偷我家的鸭子,找死!”
  “偷我家的米,吐出吐出来!”
  郝瑟等人呆立道边,瞠目结舌。
  那一众地痞流氓哪里敌得过这等彪悍的战斗力,不消半盏茶的功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最后被几个庄稼汉子捆了送官了事。
  激斗完毕,众村民便齐齐那名老者抱拳作揖:
  “多亏了老先生!”
  “若非老先生带头擒贼,这帮小贼怕是还要危祸乡里。”
  “老先生果然老当益壮!”
  “改日俺给您家送陈醋去!”
  那老头捻须哈哈大笑:“没事啦,大家都早点回家吃饭去吧!”
  众百姓这才纷纷抱拳告辞,老头也扛起棒子,乐呵呵离开。
  “老先生且慢!”舒珞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老头身前,抱拳道:“敢问这位老先生,您可认识王恕王大人?”
  “啊?”老头看了一眼舒珞,“王恕、谁、不知道、没听过。”
  说完,理也不理舒珞,就步履如风走了。
  舒珞看着老头的背影,一脸狐疑。
  “琭言,怎么了?”尸天清上前问道。
  “舒某只是觉得——”舒珞摇了摇头,“罢了,反正王大人家就在前面,再走半里路就到了。”
  众人点头,又跟着舒珞一路前行,绕过溪头,穿过小桥,来到一所宅院之外。
  墙根处,五六只走地鸡咕咕乱跑,墙内炊烟袅袅,笑声阵阵,田园静色,心旷神怡。
  “到了,就是此处。”舒珞道。
  郝瑟跳下马车,整了整衣冠,拍响门环。
  院内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门板吱呀一声开启,探出了一个拖着鼻涕啃着玉米的光头小男娃。
  “你母爪谁啊?”
  “在下郝瑟,特来拜见王恕王老先生。”郝瑟定声道。
  那小娃抬眼盯着郝瑟,吸溜抽了一下鼻涕,突然,小嘴一咧,哇一声大哭起来:“太爷爷,有土匪!哇啊啊啊——”
  嗯?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就见四十来个男女老少手持锅碗瓢勺擀面杖从杀出大院,为首一名老者,扛着大棒一马当先,正是之前那个奋勇捉贼的老头。
  “呔,无耻小贼,今日若不是将你们揍得满地找牙,我老头子就把王字倒过来写!”
  “卧槽!”郝瑟身形后错半步,尸天清迅速闪身上前握住大棒。
  舒珞慌乱挡在二人身前,抱拳道:“这位老人家,您是不是误会了!”
  “呔,居然还带了帮手来!”老头定眼一看,更是怒不可遏,招手一呼,“大家一起上!”
  “喔噢!”身后一众老小提着扁担铲子就冲了上来,七嘴八舌大叫:
  “呔,我王家也算是官宦之家,岂能虎落平阳被犬欺!”
  “小贼着实可恶!”
  “一而再再而三来捣乱!”
  “真当我们王家没人吗?!”
  “我去叫人来帮忙!”
  “诸位且慢,我们是来找王恕王老先生的!”舒珞频频后退,可话未没说完,就被一个大婶一擀面杖敲到了脑门上。
  “管你找谁,照打!”
  “仙人板板,你们到底讲理不讲理啊!”郝瑟大叫。
  “臭小子,一看你就是领头的!”老头一棒子横劈向郝瑟脑门。
  尸天清长臂一揽,护着郝瑟退到了马车旁侧,流曦紧紧护着宛莲心、南烛、文京墨三人,可四周已经被被闻讯而来的村民堵的严严实实,形势颇为惨烈。
  更惨的是,武力值超高的诸位江湖高手,面对一众毫无武功的村民,却是束手无策。
  “尸兄,用剑气!”
  “不可,他们皆无内功,若是震伤了内脏就糟了。”
  “流曦,去点穴!”
  “郝公子,里面好多妇孺,这点穴怕是不合适吧。”
  “南烛,用臭铀弹!”
  “郝瑟你是不是傻,那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这帮人哪里手无缚鸡之力了啊啊啊——”
  一片混乱之中,唯有舒珞还在坚持解释。
  “诸位、诸位我们是来请——”
  可还未说出个四五六,就被一众大婶小媳妇围攻拍打,憋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最后还是尸天清冲入战圈将舒珞给抢救了回来。
  文京墨双手插袖扫望四周一圈,提起袍子爬上马车,取出郝瑟特制的大喇叭拉开,提声高呼:
  “圣旨到——”
  这一声,就如同一个暂停键,停住了所有人的动作。
  围攻的一众百姓呆呆抬头,愣愣看着车上的碧衣书生。
  文京墨高举圣旨,目光直直看向那领头打人的老头:“王恕接旨——”
  老头一怔,放下棒子,指着自己的鼻尖:“所以,你们是来给我传旨的?”
  一片诡异沉寂。
  “诶诶诶!所以,你就是王恕?!”郝瑟大叫。
  *
  “哈哈哈哈,误会、都是误会啊。”王宅大院之内,王恕手捧圣旨,朗声大笑,“这几个月来,山上总跑来好多山贼土匪捣乱,我们也是太紧张了,所以一时误会,认错了人,哈哈哈哈,不过也难怪,谁让这位小兄弟长得如此样貌不凡呢?!哈哈哈哈——”
  样貌不凡的郝某人坐在小板凳上,一口老血是呕在心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而身侧几位,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尤以舒珞最惨,被门内门外一众大姑娘小媳妇大婶子小妈子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观,还附带各种评论。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公子。”
  “哎呦,这个公子皮肤老好了。”
  “我刚才趁乱摸了一把,皮肤滑的跟鸡蛋一样。”
  “哎呀,早知道刚刚我也摸一把就好了!”
  舒珞如坐针毡,满头冒汗,身侧尸天清赶紧压了压自己的斗笠。
  旁边,一帮流鼻涕的小屁孩绕着流曦团团乱转,有的甚至直接爬到了流曦的腿上,流曦全身紧绷,面色惨白,看得旁边的宛莲心乐不可支。
  南烛手里被大婶子们塞了一大堆瓜子花生,还有一帮小媳妇满眼冒粉红泡泡摸头掐脸。
  唯有文京墨特立独行,所有的大妈和小屁孩都安分守在文京墨五步之外,似乎是将文京墨当成了京城的大官。
  “老朽退居朝堂几年,想不到如今朝上已经有了如此年轻的后辈,真是后生可畏啊。”王恕看着文京墨,满脸笑纹,“想必文先生就是皇上在民间的恩师吧。”
  文京墨脸皮一抽:“王老先生误会了,皇上的师父,是那一位——”
  说着,一指还在黑脸郁闷的郝瑟。
  “诶?!”四周一众围观百姓顿时就轰动了。
  “原来这位兄弟才是——”王恕瞪着两只眼珠子将好一番郝瑟打量,仰首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可真是老了,看来皇上比老头子我可有眼光多了。”
  “呵呵——”郝瑟干笑,“王老先生客气了。”
  “好,今天老头子我高兴,不醉不归!乡亲们,起锅做饭开酒坛!”
  “喔!”四周百姓欢呼,呼啦一下散开,不多时,就从各家各户抱了酒坛菜肴一股脑冲了进来。
  “来来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日,喝个够本!”王恕拍着郝瑟肩膀大笑。
  郝瑟狂吞口水,尸天清等人数目圆瞪,看着这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的村民,还有那垒成小山的酒坛,同时鼻尖冒汗。
  “那、那个,王老先生,我等不善饮酒……”尸天清推辞。
  “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酒,不醉人!”
  “来来来,这位小哥哥别害羞啦,帽子摘了,喝一杯!”
  众人一拥而上,顿将尸天清的帽子给撞掉了。
  霎时,一片宁寂。
  所有人直勾勾看着眼前谪仙之貌的绝美剑客,呆了呆,又爆出了第二波欢呼。
  “哇,仙人!”
  “真的是仙人!”
  “仙人,来喝一杯!”
  庞大人流迅速将尸天清淹没。
  舒珞和郝瑟大惊,正想去救人,岂料第二拨人瞬间补位冲上,正欲脱身的文京墨被王恕拽倒,流曦护着宛莲心飞速后退,无奈一众大妈们如狼似虎,不由分说将宛莲心抢走,还有一帮小屁孩欢呼着爬上了流曦的肩膀灌酒,唯有南烛当机立断,迅速搓了一个黑黝黝的解酒单吞下,一挽袖子,开始喝战八方。
  一时间,酒令震天,酒香冲霄,满场酒坛乱飞,满地酒碗稀里哗啦,悠然居一众江湖成名的人物,就这般被湮没在人民的海洋里,无法脱身……
  *
  唔——我的脑袋,好疼!
  哎呦,我的骨头,要断了!
  仙人板板,老子全身的肉,都酸了!
  郝瑟捂着脑袋在床上滚了两圈,费力扒开眼皮,搓了搓眼屎。
  视线中,是一个草棚屋顶,屋外的阳光暖暖照了进来,在窗棂上洒出一片一片的金晕。
  昨夜最后的景象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闪回。
  舒公子抱着酒坛睡死,文京墨提着算盘呵呵乱笑,南烛一脚踏在桌上叉腰大叫“我是千杯不醉——”
  还有……
  还有——尸天清近在咫尺的俊脸和灼烧的眸光……
  卧槽!老子不会是酒后乱那个啥了吧!
  郝瑟头皮一麻,咕噜一下翻起身,四下瞄了一圈,结果却发现屋内只有一张床,而床上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咳,有点遗憾啊……
  郝瑟抓了抓头发,跳下床套上鞋子走到了屋外。
  院中,南烛扶着脑袋,文京墨掐着眉头,舒珞面色惨白,几人围坐一桌,个个眉头深锁,一看就是宿醉头痛的表情。
  “尸兄呢?”郝瑟压着太阳穴坐下。
  “那边……”文京墨顺手一指。
  就见尸天清端着一锅小米粥走到桌前,给每人盛了一碗,南烛递出一个药瓶放在桌上。
  “这是解酒的药粉。”
  “王老先生一家呢?”郝瑟唰唰唰倒出药粉,“莫不是还未起床?”
  “早就下田了。”南烛道。
  “诶?他们不也喝了一夜的酒吗?”郝瑟吃惊。
  “大约是常年喝酒,早就习惯了。”文京墨道。
  “果然就如小瑟所说,高人在民间,舒某自愧不如。” 舒珞喝了一口粥,面色总算缓过来了几分。
  “流曦和莲心呢?还醉着呢?”郝瑟扫了一圈,又问道。
  “一早上都未看到人……”尸天清摇头。
  “哎呦~两个人同时不见了,莫不是~”郝瑟挑眉,“酒后那个啥——”
  岂料话音未落,就听东边侧厢房内传来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
  众人悚然一惊:
  “这声音——”
  “是流曦!”
  说着,几人已经冲到东厢房外,郝瑟一脚踹开房门,几人呼呼啦啦涌了进去,然后——
  全都傻眼了。
  厢房之内,只有一张床,但是,床上却有两个人。
  一个,是妙龄美貌的女子,衣衫整齐,眉目如画,正在优哉游哉梳头发,乃是宛莲心。
  另一个,是个裸身的男子,围着半张被子死死遮住下半身,双眼暴突,脸色涨红仿若猪肝,可不正是流曦。


第232章 卅九回 喜结连理得嫁妆 曲终人散分路行
  厢房之内,郝瑟、尸天清、舒珞、文京墨、南烛五人五脸懵逼。
  床上的流曦看了几人一眼; 面色顿时红了数个色号; 裹着被子一骨碌滚到了地上; 缩成了一个蜗牛。
  “流、流曦,你——”尸天清刚说了四个字,就见宛莲心甩出一块帕子捂住半张脸; 一头扎在了郝瑟怀里:“小郝; 你可要给人家做主啊; 嘤嘤嘤——”
  郝瑟吞了吞口水; 扶起宛莲心; 压低嗓门:“莲心; 你干啥了?”
  宛莲心美眸含春:“不是小郝你说的嘛; 霸王硬上弓。”
  “卧槽; 你真干了啊?!”郝瑟震惊,“可是; 以流曦的武功; 你怎么可能……”
  “这干嘛——”宛莲心看了南烛一眼。
  南烛飘开目光。
  文京墨眼角狂抽,尸天清和舒珞彻底石化。
  “尸公子放心; 莲心会负责的。”宛莲心盈盈看向尸天清,福身一礼。
  “……好……”尸天清哽了半天; 挤出半个字; 又看向地面的蜗牛; “流曦; 你——”
  “嗖——”
  猝然; 流曦身形暴起,卷着被子身化疾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大门,然后——消失了。
  众人:“……”
  宛莲心呆立原地,眼眶渐渐红了。
  “卧槽,这小子不会不认账吧!”郝瑟唰一下抽出千机重晖,“莲心,你等着,老子这就——”
  “嗖——”
  又一道黑色疾风冲入大门,端端立在宛莲心身前,正是穿戴整齐的流曦。
  “流曦——”宛莲心红眼抬头。
  流曦面色黑红犹如煮熟的猪肝,磨蹭半晌,才从怀里掏出一只金灿灿的镯子,顿了顿,拉过宛莲心的手,将金镯套在了宛莲心纤细手腕上。
  “本来,流曦打算回京之后,就向郝公子提亲的。”
  宛莲心双眼豁然绷圆。
  流曦抬头,一双眼珠如琉璃清透,倒映着宛莲心喜极而泣的倒影,一字一顿道:“此一生,是流曦对宛莲心负责。”
  “哇,是求婚啊!”郝瑟捧颊。
  “流曦……”宛莲心泪珠好似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落下,裙角一飘,扑到了流曦怀中。
  流曦手忙脚乱抱住怀中之人,这次连耳廓后脖颈都涨成了猪肝色。
  “噢噢噢噢!”郝瑟拽着尸天清的袖口连蹦带跳。
  尸天清侧头凝望郝瑟,笑意温柔。
  舒珞摇扇轻笑,南烛咧嘴露出了十八颗牙。
  文京墨屋中相拥的二人,不禁也露出笑意。
  某人还真是——次次都能歪打正着啊……
  *
  弘治元年,四月,王恕入京。
  时任六部第一重臣吏部尚书。
  至此,大明王朝再一次在历史上焕发耀目的光彩。
  同年五月,江湖大劫之后仅存的长天盟、敛风楼、九青派、梅山派、蓬莱派、龙形派、四方镖局,以及数十个小门派,在洞庭湖齐聚一堂,开始商讨制定新的江湖规则。只是此时各派高手凋零,全无能服众之人,历经一月,此次大会终于还是不了了之。
  江湖要规范改革,路还很远。
  而在同一月,悠然居也在筹划一件大事,就是宛莲心和流曦的婚礼。
  *
  一路相携结连理,龙凤呈祥共白头。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悠然居内,挂红飘彩,众人齐聚一堂。
  院内,大大小小的箱子将整座院子塞得满满当当,这些礼物,皆是江湖上的朋友听闻流曦和宛莲心的喜讯,争先恐后送来的。
  四方镖局送了四箱绸缎,伍予知送了二十坛美酒,神武山庄昊申、九青派和龙形派皆走的是最实惠的路子,直接送了几千两的银票,黛凝芷送了十箱女装,看那规格数量,十年都穿不完。最神奇的是萧晨月的贺礼,乃是一副流曦和宛莲心身穿喜服携手并立的画卷,画工精美无比,神态栩栩如生,一看就是魍魉大师的作品。
  悠然居的院子原本还算不小,可如今被这些箱子一占,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更不要提摆席招待街坊了,文京墨只能去太白居定了十桌酒席用作招待。
  此时,四井胡同里外里五十多个街坊见缝插针挤站在礼物堆中,喜气洋洋看着拜堂行礼的二位新人。
  “一拜天地——”
  “二拜亲朋——”
  流曦巾帽簪花,新袍披红,面无表情,可脸皮却是和喜服一个色系,也不知道是欢喜的还是害羞的。
  宛莲心身着乾红通袖袍,头覆销金盖头,自然是看不出表情,但从紧攥手指业不难看出,也是十分激动的。
  不过,若论全场最激动的人,反而是一边观礼的郝瑟。
  “老子费尽心力救回来的美人,最后居然就让二十一这臭小子给拱了,真是伤心啊——”郝瑟压着眼角嘤嘤嘤。
  旁侧尸天清、文京墨、舒珞、南烛四人瞅着戏精上身的郝瑟,皆是一脸哭笑不得。
  周围观礼众街坊百姓,也是个个满头黑线。
  扶着宛莲心的喜娘瞪着郝瑟,脸皮抽搐,连连婚礼傧相打眼色,傧相心领神会,立即加快仪典速度。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岂料这句话一说,刚刚还哭哭啼啼的郝瑟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叫道:“闹洞房闹洞房!咩哈哈哈,二十一,你也有今天——”
  说着,整个人就仿若一根炮仗蹿了出去。
  流曦眸光一闪,拦腰打横抱起宛莲心,身形仿若红烟一缕,散空不见。
  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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