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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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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梁禧每回去陈贵妃处,常常一呆就是数日,流连忘返。
也因此,陈贵妃的娘家人都跟着鸡犬升天,得到梁禧的另眼相看。
不过陈家的人都颇为谨慎,没有就此变得飞扬跋扈,加上陈家祖上有不少诗文传世,在南崇读书人当中名声很好,吴大学士就算想要为难他们,也需得好好掂量掂量。
他们要带着王十三和文笙前往落脚的,正是陈贵妃的亲叔叔家。
受天祐帝的影响,南崇民风浮华,达官贵人们喜欢招揽些文人墨客养在家中,必要时捉刀代笔,好附庸风雅,讨讨圣上欢心。
后来慢慢的,那些顶尖的权贵们就变成了养门客,只要是奇人异士,文的也要,武的也收,家家都单独开辟两个院落,养着这些闲人。
宣同方几个想要对付江审言并非一日,他们化名以假的身份,在嘉通好些个当官的家中都落过脚,呆过一段时间。
这一次去陈大人家,也算是熟客。
后头抬轿子的蔚刚还特意补充,听说医令燕白和陈贵妃的娘家人私交不错,常有来往。
文笙默默听着,将他们提到的南崇诸多官员、相互间的派别关系都记在心里,这些事情,想也知道王十三不怎么擅长,与其叫他受折磨,不如自己来。
这几人说的,只是他们混在诸家做门客时道听途说,尚不知真假,更有可能,他们本就藏着别的心思,有意误导自己和王十三。
谁说都不如亲眼去见一见。
若要上门去毛遂自荐,必须有南崇这边的身份凭证,文笙念头一转,王十三在旁边已经想到。
宣同方等人必是有这方面的门路。
王十三提出来,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带着文笙求医,为方便计,路引上最好将他和文笙弄成两口子。说完了,他有些心虚地望了文笙一眼,文笙闭着眼睛权当睡着没听见。
那几人自是满口答应。
由“玉盘云水”走要比飞云江上坐船慢,一行人足足走了一天半,才出了深山,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是飞云江的南岸,南崇境内了。
处身之地是在荒郊野外,不要说南崇兵马,连个鬼影子都不见。
文笙坐在轿上,直起身子,左右四顾,深觉这一趟南崇就不为治病,也来得太值了。
宣同方笑道:“前面不远就是一处小镇,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我去托老关系把路引弄到手,剩下的就好办了。”
王十三应了,想想不放心又催促道:“你可快着点。”
那几个回应:“放心吧,陆少爷。”
宣同方在他们中间隐隐是个领头的,这一路他见王十三用着他们心安理得,听得多,问得少,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暗暗焦急,赔笑道:“陆少爷你怎的也不问问,两位陆爷练的什么功夫,竟能那么厉害?”
“呃?练的什么功夫?”王十三好像才醒过神来。
冷兴生道:“我们曾听二爷说,那是你们的家传武学,叫什么《明日真经》。二爷还说,不是姓陆的,外人不知道诀窍,练也没用。”
王十三“啧”了一声:“这个到是头一回听说。”
这次他到是没说假话。
宣同方几个一齐没了动静。
文笙觉着没必要引得这几人误会,遂把王十三在王家的情况说了说。
她起了个头,王十三怕她累着,接过话去,将前因后果说了说,又说八年前曾有人过江去找他,却被王光济派人给弄死了。到这会儿王十三也挺想知道,找他那老者到底是何人。
他说完了,那几人面面相觑。
“陆长更死了?那可是陆爷身边伺候的,是真正的心腹。”宣同方有些惋惜,这么说起来,怕是又少了一个知情人。
他们此番凑巧遇上陆鸿大的儿子,虽然这小子看上去很是油滑,还真不像是明知身世,揣着明白装胡涂。
想到此,他安慰道:“陆少爷别难过,我们几个肯定会帮你查明真相,报得大仇。”
冷兴生突道:“陆少爷,我这里有当初跟二爷讨来的《明日真经》抄本,不如你拿去有空练练吧。万一练成了,有当初陆爷的实力,南崇这边还不是横着走?”
王十三怔了怔,大咧咧地伸手:“好,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看看是个什么宝贝。”
冷兴生对另外三人使了个眼色,当真从怀里掏出一卷书册来,交给了王十三。
王十三接在手中,就见封面上用朱笔画了个红彤彤的太阳。
……这他妈逗爷玩的吧。
第三百六十九章 静谧之夜
不过王十三什么也没说,好似不经意地翻了翻那本册子,随手就揣到了怀里。
冷兴生开口:“唉,那个……”
宣同方拉了他一把,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打断。
王十三恍若未觉:“现在没心情,等忙完了正事再看。”
什么是正事,自然是给文笙治病了。
南崇地盘不大,若不算新打下的江北,只有三个州。
好在治下州县自古富庶,多平原,少山川,土地肥沃,虽然一直在同大梁打仗,到底隔着飞云江,战火都烧在别人的地盘上。
比起大梁这两年烽烟难止,刀兵不休,南崇的老百姓好歹不用背井离乡,能过个安生日子。
但有一点,南崇人口少,所以徭役分摊下来就显得特别重。
镇子里乍一看闲人不少,听书唱曲的,当街卖画的,提着鸟笼子遛弯的,买卖小玩意儿的,但若细看,不是老,就是少,像他们这样一行好几个壮汉凑在一起的,还真是少见。
宣同方道:“三品官往上以及公侯之家收留的贤士门人,可以免除徭役。咱们先在这镇上歇歇脚,商量一下,给陆少爷你俩编个合适的身份。”
这几个人常在此地出没,早将地方上的官吏都打点好了,把王十三和文笙的户籍落在附近村子里并不难。
他们商量王十三:“陆少爷,你这次是准备快刀斩乱麻呢还是准备徐徐图之?”
这个问题还用想么。
“自然是快刀斩乱麻。”
实际上王十三觉着他们那个去陈家做门客的主意并不怎么高明,这几个人自己都说了,他们在南崇好些达官贵人家里都呆过,能做到这点。必定是没什么名气,不被主人家看中。
再说就他们几个的身份,也不敢引人注意。
这样的小虾米,想结识燕白,并且请动他出手救命,实在是希望渺茫。
王十三闷声不响,心里已经打算好。要先借他们的力量到嘉通落脚。然后另想直接有效的法子。
宣同方道:“那样的话,我到觉着你最好是以本来面目入京,不用易容。也不用留须遮掩,路引上依旧是姓陆,反正陈家的人不认识陆爷,那江审言一旦见到你。必定会留意,咱们也就有机会尽快接触到他了。”
王十三满口答应。表现得相当傻大胆:“有道理,还是你们有经验,就这么说定了。”
一行人找着客栈住下,宣同方水都没来得及喝。便带着表弟蔚刚出门找关系办路引去了。
一共七人,有男有女,自是要分开来住。王十三不管别人,先给文笙挑着那朝阳最贵的来了一间。
禅离还想着同为女子。文笙沐浴如厕,怕是需要她照应,毕竟一路上都是这么过来的,没等一起进去呢,文笙道:“十三,一路上偏劳禅离姐姐了,这会儿换她歇歇,你留在这里吧。”
“是哈,你看你有多累赘,那还是我受受累吧。”王十三应得别提多痛快,连自己都未发现,说这话的时候,他那嘴咧得都快到耳朵后了。
文笙笑望着他,待等其他人都识趣地离开,王十三关上了房门,她才道:“他们几个怕是怀着鬼胎,我精力不济,你自己多多留意,千万小心。”
说完她又笑了一笑:“我看你跟他们装傻充愣,应该是心里有数了。”
王十三不以为意:“他们欺我年轻,想拿我当诱饵引那姓江的上钩,哼哼,大爷吃的盐过的桥未必就比他们少。”
他将文笙扶到床榻边儿坐下来:“你不用管,该吃吃,该睡睡,养得白白胖胖,别老要死要活的,就算帮了大忙。”
文笙不作声,只是望着他笑。
王十三不知她这是何意,心里发毛,瞪她一眼,翘着腿在一旁凳子上坐下来,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那本小册子。
他口里念念有词:“《明日真经》,老子瞧瞧,这里头都写的啥,是不是说只有明日才能练成?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今日复今日,今日何其少。”
“噗。”文笙在一旁再也忍不住,笑到肚子痛。
王十三头也未抬,嘴里轻飘飘道:“笑屁。”
“……哈哈哈。”
那册子里又是文字又是图画,王十三眼睛盯在册子上,手里翻得哗哗响,不大会儿工夫翻完,提着封面那页,指着上面的小太阳,问文笙:“对它感兴趣么,要不要借你看看?”
文笙取笑:“算了,你们家的传家宝呢。”
“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传男不传女,传媳不传……”
他一忘形,嘴上又没了把门的,所幸及时打住,转移话题道:“还是算了,他们特意拿了给我,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文笙笑过了觉着有些累,倚着被子半靠在床头,宣同方几个这么大方便主动将《明日真经》交出来,而且看样子很想叫王十三照着修炼,这其中必有缘故。
小心一些是对的,十三做什么都心里有数,到省了她耗神跟着牵肠挂肚。
两人停了交谈,外头很安静,文笙困劲儿上来,向下偎了偎,朦胧欲睡。
迷迷糊糊间,王十三靠近过来,帮她将被子打开,盖到了身上。
在文笙的感觉中,他好像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站在床边守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看什么。
不知是不是几天下来习惯了,这么个大个子在身边,文笙不但不觉着别扭,反而莫名安心,到后来,她意识越来越模糊,很快沉沉睡着。
等她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点灯,门口传来了说话声。
王十三正在门外同宣同方几个低声交谈。
文笙坐了起来,准备下床去点灯。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屋里一有动静,王十三在外头便听到了,进门道:“醒了?我来吧。”
他把灯燃亮,同文笙道:“路引开回来了,你要看看么?”
文笙接在手里,王十三把灯端过来,文笙一看便乐了。
王十三奇道:“你今天是吃了笑药么。这么爱笑?给大爷说说。哪里好笑了?”
路引本身很正常,上面写着何方人氏,姓甚名谁。夫妻二人去往嘉通投亲访友,盖着官府的大印。
文笙笑的是上头王十三的名字,赫然写着陆逊。
在文笙的前世,陆逊陆伯言在历史的长河中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出身世家大族,文武双全。三国时在江东曾统帅三军,火烧蜀军连营,使得蜀汉大伤元气,后来出将为相。一生叱咤风云。
想想那一位,再看看眼前的王十三,她怎能不发笑?
王十三只见她笑而不语。目光盈盈打量自己,透着揶揄之色。用脚趾头猜也知道这路引哪里不对劲,他一把抢回来,找了半天,最后将注意力也落在了名字上。
“逊?不就是差么,这什么破名字。”
他拿着路引出去找宣同方。
宣同方和他辩解说这名字是现请对方帮忙想的,读书人水平指定是高,起个好名字到嘉通陈大人府上也会被高看一眼。
但他本身是没读过什么书的,好在哪里和王十三也说不清,被逼着只好大半夜又跑了一趟。
等他苦着脸回来,路引上的名字就按王十三的意思改成了“陆不逊”。
文笙之前睡了一觉,觉着神清气爽,等宣同方回来的时候还没有睡意,正由王十三陪着东拉西扯,等她看到“陆不逊”这个名字,自然又是一通爆笑。
但这一回,宣同方却是死活不管了,这陆少爷,真他娘地能折腾啊。
文笙笑够了,夜里闲着没事,便将前世史书上所载陆伯言生平大致给王十三讲了讲。
这等事,只她一个觉着可笑,王十三在旁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是锦衣夜行,有些遗憾的。
连亚圣公都说,独乐乐,不若与人乐乐嘛。
文笙口才极好,加上笑了一天,此时心情颇佳,故事讲得生动有趣。
静谧的夜晚,两人分头躺在床榻上,王十三听她声音悦耳,娓娓道来,这比那些落在纸上的文字更能吸引他,叫他无法抗拒。
一开始他还间或插插嘴,评论两句,后来他安静下来,只在文笙停顿的时候才出个声,表示自己很认真在听。
他是很认真,甚至是有些虔诚,但文笙说的每一句话,他却需要过好半天才反应到脑袋里,这声音,令他如饮美酒,连半边身子都是酥麻的。
这一生,以此时为最美满幸福,若是能一直不停……给个神仙也不换。
但故事总有讲完的时候。
当屋子里陷入安静,王十三恍恍惚惚地想:“小娘们儿乐师的本事见涨啊,终于修炼到连说话的声音都能迷死人了。也说不定是什么妖法,她何必还对我施妖法呢?多耗神啊,我不是早就投降了么……”
文笙不闻他作声,道:“十三?可是睡了?”
王十三赶紧翻了个身:“没有。”
他决定要说点儿什么,好不辜负文笙陪他说了这半天的话:“你说像陆逊这样的,最后都不得善终了,可不正应了戏词里那句话:伴君如伴虎,你一心一意为李承运打算,回头小心他坐了天下,翻脸不认人。”
文笙默然片刻,笑道:“程国公此人,我认识他的时间也不短了,自觉不会看错,要对他有些信心。再说了,若真有那么一天,不是还有十三你么,你身手这般了得,难道会袖手旁观?”
王十三叫她一夸,登时得意起来:“哈哈,好,就信那李承运一遭。幸好大爷有先见之明,他叫陆逊,我叫陆不逊,稳压他一头,老子纵使没他有才学,能带兵打胜仗,论单挑,一个让他十个。”
“噗,好,陆不逊。”文笙笑应。
“做啥?”王十三粗声粗气,“可是要去茅房?”
文笙闻言翻了个身,背冲着他:“天不早了,陆不逊,快睡觉!”
歇息一晚,众人都养足了精神,第二天吃过早饭,冷兴生去备了两辆马车,文笙和禅离坐车,其他人或赶车或骑马,再度出发。
四天之后,一行人顺利到达了南崇的都城嘉通。
进城后没急着去陈大人府上,先找落脚的地方。
宣同方等人早在江审言的府邸附近买了个宅子,有一对老夫妻常年住在里头,既看门又掩人耳目,这次几人想要直接住进去,被王十三一口回绝。
一进嘉通,王十三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又臭又硬,还特别有主意。
什么陈大人、江大人,在他看来,谁都没有给文笙治病重要,所以这落脚的地方,没得挑,只能在燕白的医令府周围,最好是他进出的必经之路上。
宣同方几个劝解不得,这一路上他们也看出来了,王十三这小子完全是色迷心窍啊。
没办法,只得认命去租房子。
燕白住的地方其实很寻常,地段在嘉通既不怎么繁华,周围也没有太多的达官贵人居住,但他们四人到那附近去一打听,不禁吓了一跳。
好嘛,仅有的几处不说隔得远,地方狭小,还都贵得出奇。
他们打听到的那些人都一脸同情地道:“老兄,平时燕大人也很少回家,他的车马轿子一个月下来我们也见不到一两回,还都风风火火的,咱们南崇想找他看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实话说吧,你有这钱在这附近耗着,还不如吃点好的,喝点好的,再找个差不多的医生看看,想拦人,真没什么大用。”
最后好歹租了一处,一个院子里统共四间房两家合住,一家两间,院子由中间分开。
如此就算是暂时安顿下来。
地方这么狭小,显然不可能都住进来,禅离跟着文笙、王十三住下,宣同方四人住去江审言那边的宅子。
他们一行赶到嘉通的时候就不早了,等安顿好,天都快黑了。
宣同方临走时叮嘱王十三,他们几个今天晚上要宴请一些“老朋友”,大多是各个府里的门客,顺便探听一下消息。
若无意外,等明天一早,便带他去陈大人府上,参加门人的考核。
第三百七十章 手擀面
第二天一大早,王十三拜托了禅离帮着照看文笙,他跟着宣同方等人去陈大人府上递贴子自荐。
这位陈大人名叫陈康宁,官拜正三品太常卿。
陈贵妃的父亲也在朝里做官,不过听说此人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却不是什么当官的料,你叫他吟诗作画参加个文会什么的还行,叫他和同僚坐在一起应酬,不亚于要了他的老命,向来是避之唯恐不及。
陈家是个大家族,陈贵妃叔伯很多,这位六叔心眼活络,精明能干,目前是陈家人里头品阶最高的一个。
王十三这一去,直到过了晌才回来。
文笙已经吃过午饭,小憩了一会儿,听他在院子里同冷兴生告别,冷兴生话里话外想叫王十三搬离这里,王十三“嗯嗯啊啊”将他敷衍走,带着一身酒气进屋来。
“中午请了酒?”文笙一见这模样,便猜他大约是上午事情办得顺利,如愿在陈康宁府上做了门客,所以中午干脆和宣同方几个拉人吃饭混脸熟,顺便打探消息。
“嗯,宣同方做东,喝倒了一大片,估计着下次再没人敢灌老子酒了。”王十三脸上红扑扑的,到是看不出醉意来,站在门口没往里走,对着手哈了哈,问她,“怎么,味道很大?”
酒味确实不小,文笙很肯定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来点蜂蜜水?”
“不用,不用,你快歇着。”王十三讪讪地找水漱了口,又道,“陈家没意思得很。我看是指望不上了。上午进门考核,文武都分七等,听说武三、文四以上要近身侍侯,随叫随到,老子索性只考了个武四。”
文笙想了想,觉着这样就很好。
初来乍到就大出风头的话,一来碍了旁人的眼。吸引太多注意。再者她和王十三到现在还不摸南崇朝廷的详细情况,犯不着这么快就绑定陈家,失了自由。
“咱先想想旁的办法。实在不行,腊月里还可以晋等。”
事关文笙生死,王十三考虑得很周全,这会儿就已经是冬月二十几了。若是实在找不到旁的门路,必须要借助陈康宁。到腊月里也还有机会。
也就到腊月了,算算文笙受伤至今,两月之期已经过了大半,顶多还剩二十天。若不赶紧找到燕白,即使有拜月果浆撑着,她怕也过不去年关……
王十三越想越觉揪心。去拿冷水洗了把脸,道:“我出去转转。晚上想吃点儿什么?我一道买回来。我寻思着还是雇个厨娘吧,管着洗洗涮涮,帮忙做个饭,忙完了就打发走,也发现不了什么,你身体这样,那老妖……禅离也不顶事,别哪天我没回来,你俩饿死在家里头。”
文笙嗔了王十三一眼,难不成在他眼里,自己就那样没用?
“喝了酒别出去了,睡一觉,等醒了我和你一起出门。”
王十三想想也好:“那你也歇着,咱们傍晚出去,顺便在外头吃。”
和他们同住一个院子的是一户姓黄的人家,家里四口人,夫妻两个加一双儿女,女儿十二三,看着聪明伶俐,儿子刚满十岁,却是个口眼歪斜的傻子。
据说这家人原籍也不在嘉通,老人去世后,将土地房屋都卖了,来这边靠着给人做工勉强维持生计,盼着能有机缘,得医圣大人妙手给孩子治一治。
像这样的住家在周围实是太多了。
文笙因为口音有异,不敢和他们多说话,再说此行吉凶难料,牵扯的多了,也说不定最后会连累人家,所以住进来之后,她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安安静静在屋里养病,到是禅离和他们打的交道多些。
冬月里天黑得早,下午文笙和王十三出门,在附近街头巷尾转了转,再吃了顿饭,回来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文笙给禅离捎了些吃的。
两人打听到的情况却有些不妙。
据盯着医圣的知情人讲,燕白大人最近忙得一塌糊涂,也不知多长时间没回过家了。
燕白在忙什么?
听说宫里皇后娘娘和陈贵妃同时病倒了,宫外头也不消停,尚书右仆射江审言江大人的老母受了凉,卧床不起,太夫人已有七十高龄,有了头疼脑热,江大人不敢大意,追着燕白屁股后头跑。
这都不算,还有一人急等着燕白救治。
天祐帝梁禧还未登基的时候,生母卫氏便已经过世了,卫妃娘家本来就没什么人,再经过先帝晚年一番动乱,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弟弟卫茗。
卫茗才干有限,天祐帝要照应舅舅,大学士吴德水没有反对,最后封了个世袭的平安侯。
卫侯爷爵位虽然不显,但他身份特殊,在朝中那是谁都得另眼相看,让着三分的,那可是天祐帝的亲舅舅。
前些天一向身体康健的平安侯世子不知怎么了,突然得了一种怪病起不了身,外头的人不清楚详情,都传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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