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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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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今夜海面上也是格外平静,像一面望不到尽头的镜子,在月光下泛着粼粼微光。
    文笙心情很好,轻轻哼着歌。
    过去了好一阵,王十三突道:“你的技艺是不是又突破了,怎么我听你唱歌,就有一种像是在听琴的感觉?”
    文笙到是没有意识到这点,停下来问他:“什么感觉?”
    “就是那种很开心,很放松,又很平静的感觉。”
    咦,若只是开心,还可能是王十三心情本来就好,可开心又平静,就类似于《伐木》的效果了。
    文笙当日受那妩大家歌声启发,在反复读《古平琴歌考》时就有了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
    一晃过去了好几年,虽然她也常自琢磨,没事哼两句,却始终没有进展。
    若是真的,那可是意外之喜了。
    
    第四百四十章 吉鲁(二合一)
    
    不管怎么说,以歌声为乐师的手段,这还仅仅只是个萌芽,在文笙这里,不要说替代古琴,就是鼓、笛子这样的乐器,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的。
    故而文笙只是哼唱了一阵,过足了瘾,就将这事丢在了一旁。
    王十三也停了桨,让船在海面上自己飘着,他很是随意地躺在船里,一手揽在文笙腰际,心满意足地去看天上的星星。
    繁星璀璨,一望无边,及至远处已经很难分辨哪是大海,哪是星空。
    偶尔有流星划过天际,不知落去了哪里。
    周围很安静,只有海浪轻轻拍打在船尾,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
    此时此景,很容易触及心灵,叫人生出“念天地之悠悠”的感慨来。
    就连王十三也不能例外。
    他手掌在文笙腰上轻轻拍了拍,吸引了她的注意,问道:“我听人家说,天上每一颗星星,就代表了地上的一位大人物。你们读书人知道的事情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到把文笙给问住了。
    “书上说的也不可尽信,毕竟没有人能飞上去,亲眼瞧瞧。”
    “不是有什么文曲星、武曲星的说法么?懂行的夜观星象,就能看出哪里有灾祸,或者是哪位大人物归了西,不知道那上面有没有咱们两个。”
    文笙想了一想,手指北斗七星方向:“传说文曲星天权,武曲星开阳都在那里,十三,你想做大人物么,跺一跺脚。天下为之震动的那种?”
    王十三有些茫然:“我不知道,那样是不是很累?可不努力出头,又好像……”他住口,“配不上你”四个字咽回肚子里,继续道:“你要是能陪着我,咱们去做山大王就好了。”
    文笙回头望向他,在黑暗中微微一笑。
    两人慢慢靠近。亲了一吻。就此依偎在一处。
    王十三突然又有了雄心:“你说咱们坐着这船一路漂下去,东边我知道,是海门、长蒙这些岛。再往东就是东夷,往北去是列登,往东南会是哪里?”
    文笙没想到王十三问完了天文又问地理,玩心突起。笑道:“也许是女儿国吧,那里的男人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管着数钱,生孩子……”
    王十三不等她再往下说,将人抓过来堵上了她的嘴。亲了好一阵方道:“没完了是吧,说不定是侏儒国呢,里面的人只有这么高。”他抬手比划了一下。复又笑道,“等有空了咱们去开开眼。”
    文笙闻言有些愣怔。
    她想起来自己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只不过当时邀请的人不是十三。
    世事变迁,动辄如白云苍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
    她把琴放在一旁,懒洋洋靠在王十三怀里,闭上眼睛道:“不管漂去哪里,十三你都要记着路,我才不要和你去做山大王呢,玩够就回大梁。我要守着我的太平。”
    王十三有些好笑,逗她道:“你的‘太平’不就在你身边?”
    文笙没有作声,王十三妥协道:“好好好,你守着太平,我守着你。不过一定是要大梁么,南崇行不行?”
    文笙笑道:“行啊。咱们一起去看外婆。”
    “文笙。”
    “嗯?”
    “幸好我遇到你。”
    “我也觉着幸好是这样。”
    两人这次出海去玩,只到大半夜才回来,王十三意犹未尽,感叹道:“现在想想南崇的时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文笙笑笑,其实刚分开住她也有些不习惯,少了王十三在身边讲笑话,半夜突然醒来,枕旁也不会传来另一个人的呼吸,没有人问她渴不渴,冷不冷,还真是……有些孤单。
    不过对她而言,像今天晚上这样已经是极限了,顶多是“以后我们两个常常出来”,叫她对着王十三蛊惑“你夜里悄悄的来”那是怎么出说不出口的。
    转过天来,太阳照旧升起。
    符良吉等人和离水方面的商谈仍在继续。
    离水城的气氛有些怪异,原因不在三位钦差身上,而是列登帝国派了使团来,为首的是位子爵,想要和纪家军的首脑谈谈,看如何才能赎回莱斯利以及众多的列登俘虏。
    虽然关押那么多战俘确实令离水方面很头疼,但叫他们赎回去?大梁的老百姓不会答应,李承运也没想着这么便宜对方。
    符良吉几个得知列登人直接找来离水,都有些不自在,尤其张宿,私下里怒不可遏,这些该死的野蛮人,半点没有把大梁朝廷放在眼里。
    符良吉只好安抚他,李承运是大梁国公,自己想必也知道,有什么事自家人大可关上门商量,在他们谈崩了翻脸之前,他肯定不会先接受列登使团的条件。
    李承运确实没空同列登使团的人墨迹。
    这两天他和纪南棠接待了一行神秘的客人。
    这些人打着做皮货、人参生意的旗号,在离水城内转悠了好几天,终于到国公府投书求见李承运,还送上了不菲的见面礼。
    来人在名帖上表明了正式的身份:吉鲁国的使者。
    不管是李承运还是纪南棠,对吉鲁国这个名字都不陌生。
    前头说过,大梁往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住着很多游牧部落。近一两百年间,一些实力较弱的部落逐渐被吞并,吉鲁国像滚雪球一样飞快壮大。
    大梁往西地广人稀,细论起来,眼下的吉鲁国在疆土上恐怕还要超过大梁。
    纪南棠是带兵打仗的将领,对大梁西边这个渐渐兴起的庞然大物关注得自然比较多,而李承运对吉鲁国的印象,更多还是来自于丽姬。
    丽姬的部落含兹便是被吉鲁国所灭,她日夜思念的家乡,早已成为了吉鲁国国土的一部分。
    不过李承运早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纵是在最宠爱丽姬的时候,也没有过帮她复国报仇的想法。故而接到这个名帖之后,他只是好奇了一下对方的来意,便吩咐手下,将人请进来。
    对方是个小老头,身材干瘦,留着山羊胡子。脸上沟壑纵横。眼睛很亮。
    模样打扮甚至谈吐举止,都更像是个习惯了谨小慎微的老掌柜,跟着商队跑到离水做买卖来了。
    老者进来之后先给李承运跪倒磕头。口称:“见过国公爷。”
    李承运听着对方说一口地道的大梁话,微觉诧异:“起来吧,你是大梁人?”
    老头爬起来,讨好地笑笑:“回国公爷。小的祖籍大梁化州。后来到吉鲁国境内做买卖,被他们抓了去。不得已才在吉鲁王跟前做事,提心吊胆地混日子,浑浑噩噩地,一晃快三十年了。说起来。哪里也不如故乡好啊,小老儿一看到国公爷就觉着亲近。”说完了还作势擦了擦眼角。
    李承运自不相信他这番说辞,开门见山道:“我还有事。只能挤出半个时辰见你,你不如直说。到底为什么而来?”
    半个时辰对那吉鲁使者而言显然不够,这就逼着他赶紧抛出诱饵,引起李承运的兴趣。
    “国公爷,小的此次来,是奉了吉鲁王之命,来看看离水还有您麾下的军队,小的已经写信回去,向吾王禀报,在我们的邻国有一位潜龙正准备一飞冲天。”
    他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到离水来刺探军情的,李承运脸色登时有些不好看,冷冷地道:“你们待如何,莫不是对我大梁有垂涎之心?”
    才打完仗,民心思定,李承运实在不愿这时候再折腾,更何况他所能管的也只有东边五个州,中间隔着大梁朝廷,就算想打,也打不着啊。
    “国公爷误会了,吾王的意思恰恰相反。”那使者眨了眨眼睛。
    李承运不喜他这番做作,没有接茬。
    那使者有些没趣,只好自己道:“有道是英雄重英雄,吾王对国公爷惺惺相惜,想与您交个朋友。奉京有几位钦差现在离水,小的也知道,这叫国公爷很为难,谁也不愿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尤其对方又那么无能。”
    那使者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悄悄观察李承运的神情,见他沉着脸未置可否,对接下来游说对方更有信心。
    “可与奉京开战,国公爷又有顾虑,这都是人之常情。吾王愿意与您结盟,顺便帮您解决这个小难题。”
    “哦?说说看,怎么解决?”李承运这时候已经差不多猜到对方的来意了。
    果然那使者笑了笑,胸有成竹道:“前段时间,吉鲁同北方的邻国也有了点小磨擦,不过现在已经彻底解决了,我们有大批能征惯战的勇士,数也数不清的战马,只要国公爷点一下头,吾王便下令对大梁的西陲展开猛攻。等我们和奉京方面打得正热闹的时候,国公爷就可以率兵参战了,如此不但是师出有名,到时战场上风云变幻,谁又说得清楚,只要除掉梁帝,大梁就是您的了。”
    李承运瞳孔微微收缩,好一条毒计!
    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地问:“那你们的条件呢,别说没有好处还愿意陪本国公做戏。”
    “奉京方面现在控制了六个州,事成之后,我们二一添作五。”
    李承运嗤笑一声:“不够!”
    那使者有些吃惊:“吾王已经很让步了,恶名都我们担着,国公爷您注定名留青史,是带兵抵御外敌的一代英主,还要怎样?”
    李承运心念电转:“吉鲁国为什么会派人大老远得来游说自己,这是眼馋大梁,想在它身上咬块肉下去,又听说自己刚打败了列登和东夷的联军,怕崩掉牙啊。”
    必须要叫对方打消这个念头。
    李承运一抬手,眼前桌案上的杯碗滚落了一地,吓得屋里侍从们尽皆跪倒,那使者不由地一激灵。
    就听他冷冷地道:“回去告诉你们那位王爷,他若敢派兵攻打大梁,便是我李承运的死敌,我自会率兵参战!我会全力帮着朝廷先将外敌消灭了,再议其它。好了,我言尽于此,贵国好自为之,慢走不送!”
    那吉鲁使者狼狈而去,再不复来时从容。
    李承运盯着他背影,知道吉鲁国的事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了,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将东西拾掇了,他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命人去叫纪南棠来商量。
    他只要一想接下来少不得要派人留意吉鲁国的动向,搜集相关情报,说不定还要接着打仗,就止不住地忧心忡忡。
    上层的风风雨雨和文笙、王十三关系不大,不说王十三有了大把空闲,就文笙而言,这也是一段难得悠闲安逸的时光。
    白天召集乐师们一起研究音律,晚上或陪陪几位师父,更多的则是和王十三结伴出去游玩。
    杨兰逸几番想挤进去三人一起,都被王十三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杨兰逸很委屈:“你个重色轻友的,我不过是想和顾姑娘说几句话,讨教讨教,又碍你什么事了?”
    王十三冷笑:“你不重色轻友?想讨教白天说去,晚上我约她出来可有多不容易,就那点儿时间,我自己还不够呢,你就别想了。再叽歪,下次派人去赤月村,我举双手推荐你!”
    杨兰逸吓了一跳,自从王十三和他姑夫闹翻,他的“告状大法”就失灵了,想想没什么可威胁对方,只好忍气吞声。
    王十三没有夸大其词,他确实觉着和文笙相处的时候太短了,整个人都笼罩在欲求不满的阴云中。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之前那样双宿双飞啊。
    也许老天爷听到了王十三内心的哀嚎,他实在是没想到,机会竟然来得这样快。
    三月中旬,安插在奉京的探子传回了一封密信。
    国师府最近有不寻常的动静。
    谭五先生带着几个侄子离开了奉京,并且是乔装改扮,一副不欲引人注意的样子。
    李承运下令再探,自有人悄悄跟了上去。
    几天之后,好几个州传来了消息,尤其在奉京,更是有不少人都听说了一个传言。
    谭家诸人的去向随即一目了然。
    时隔几年,《希声谱》的全本再次出现。
    而这一回文笙无论如何不能错过。
    
    第四百四十一章 关中行(二合一)
    
    大梁民间关于《希声谱》的传说层出不穷,直到现在,文笙也搞不清楚它是如何诞生,又为什么会真真假假,残谱残篇散落得到处都是。
    若是天下间无人参得破也到罢了,现在稍微消息灵通点的人士都听说了,《希声谱》中果然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而且能不能掌握它,好像并不取决于本人实力如何,更看重于机缘。
    君不见有一个名叫顾文笙的女子,年纪轻轻,学琴不过几年,在玄音阁只能算个新生,因为参透了《希声谱》,便一下子声名鹊起,成了离水方面乐师第一人,甚至隐隐有与谭老国师分庭抗礼之势。
    这等撞大运的事情,最是令天下人趋之若鹜。
    从各地传回来的消息看,李承运不得不感慨一句:全都疯了!
    短短几天,大梁不知有多少人闻风而动,往出事的地方聚集,热闹程度还要超过当年奉京因玄音阁破格招收弟子时的盛况。
    这次曝出来的地方大致是关中一带,那附近虽在大梁朝廷手里,局势却十分复杂。
    往小了说,关中通往江北,现在是朝廷军与南崇对峙的前线,突然去了这么多人,其中还有不少是背景深厚的乐师,两边的统帅估计都很头疼。
    若是涉及的范围再大一大,说不定会影响到李承运管辖下的邺州。
    正因为这个,文笙从李承运那里一听说事关《希声谱》,就打算立刻出发。
    “既然谭家人已经赶去,应该是消息比较可靠,离水离关中太远了,就算星夜往那边赶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纪南棠有些担心:“你小心事情有诈。”
    此次《希声谱》出现的地方颇为微妙。再加上消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传开,好像生怕去的人少了,不够热闹。
    可想而知,当文笙在关中被人认出来,她会立刻成为漩涡的中心。
    文笙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希声谱》对她而言实在太重要了。
    当日令首阳丧命的《希声谱》共有九篇,文笙学会了其中六首曲子。还差三首没有学到。
    每多学一首曲子。便意味着她的实力有了巨大的提升。
    所以哪怕关中的这本《希声谱》有一点真实存在的可能,她都得去看看。
    “我会格外小心,到了先看看情况。不急着出头。”
    李承运问道:“你准备走水路还是走陆路?”
    “水路吧。”
    “我给你多安排几个帮手。”李承运说这话也颇有底气,他现在家底虽然薄,但还真是招揽到了不少能人。
    “那到不用,国公爷和纪将军身边也需有人保护。我和十三去就行了。”
    李承运乍听这话神情有些古怪,随即失笑:“也好。你们两个到关中既可以掩人耳目,做什么也方便。你急着走,我就不叫他来叮嘱了,南棠去安排一下。帮我给他捎句话,叫他保护好顾姑娘,出了事我唯他是问。”
    纪南棠笑笑应了。
    李承运想想。又笑骂了一声:“这小子,这等好事都能落在他头上。真是有运道。”
    纪南棠没有接话,起身冲李承运施了一礼,准备告退。
    他也听出来了,李承运这话对王十三非但没有瞧不起的意思,还隐隐透着亲近,李承运是个重情意的人,王十三甘愿奇险跑到于泉把他救出来,他可是牢牢记着呢。
    当然更多的还是对文笙的看重。
    文笙也跟着站起身,笑着回了一句:“不及国公爷气运冲天。”
    果然李承运哈哈大笑,拿手点了点她:“你呀!”然后蜷曲的四根手指向外挥了挥,“快去快回。”
    其实纪南棠这里真没什么好安排调度的,本来叫亲兵去和李曹说一声,叫他准备船只和水手就可以了,但李承运既然说了,加上他也确实很重视文笙此行,竟真的亲自走了一趟。
    还按照李承运的吩咐,向王十三传了话。
    王十三喜从天降,乐得嘴都闭不拢了,连声道:“哎呀能有什么事,有事也不怕,放心吧,我肯定保护好她。”
    文笙收拾好出行的包裹,与众人告别上了船。
    王十三亦步亦趋跟在一旁,美得几乎哼起小调来。
    一直到船只出了离水港,离开了众人视线,王十三才反应过来,问文笙道:“咱们这是做什么去?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文笙便将《希声谱》的事说了说,她选择走海上,既是因为海路顺畅,刚打完仗,由此一路向南都在自己人的控制之下,再者,也有养精蓄锐之意。
    两批水手轮换着掌舵划船,这船昼夜不停,不到两日就到了于泉港。
    停泊之后驻扎在于泉的纪家军帮着准备了马匹,文笙和王十三乘快马捎近路直插邺州。
    这时候就显露出之前坐船的好处了,两个人也不打尖住店,足足飞驰两天两夜,一味换乘马匹赶路,文笙竟然坚持下来了。
    到最后文笙几乎在马上睡着,王十三怕她掉下来,自后面抱住她,两人共乘一匹马,只将马儿累得口吐白沫,才赶在天明时分进到了关中。
    到达目的地了。
    关中地势总体而言十分平坦,仅有的几处山岭都临近江北,有一座湖,文笙和王十三都曾去过,是当年他们一起截杀凤嵩川的天女湖。
    文笙对关中大平原的印象,也多来自那一次的见闻。
    单凭那点儿了解,要应对此次的事情显然不够,两人短暂休息之后,文笙便把大权交给了王十三。
    王十三先弄来了一辆马车,载着文笙赶往关中重镇乐城。
    越接近乐城,越能感觉出有异。
    往来车马很多,明显能看出来,其中有些大有来头。车夫侍从很多都是江湖人充当,不经意间便会显露出一两手绝技。
    王十三这时候也不着急了,没办法,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只知道那东西出现在关中,范围这么大,注定抢占不了先机。只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看能不能捡到便宜。
    现在看这趋势,他们还属于来得早的那一波。
    走在路上,每隔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寻辞搭讪。应付了几回之后,王十三恍然:“奶奶的,原来他们也不知道目标在哪,老子还傻乎乎哪人多往哪走。合着这就是一群乱糟糟的没头苍蝇啊。”
    文笙在车里低声道:“不急,总会露出端倪的。”
    她这半天一直帘子缝隙向外观察。这次来关中的若有一千人,其中至少九百往上是听说过她的,不然也不会突然对《希声谱》爆发出这么大的热忱。
    文笙若不想麻烦缠身,就必须得低调行事。
    等进了城才发现。像样的客栈全都住满了。
    能为《希声谱》吸引而来的,大多有些身份,不是乐师。也是一方大豪,要不就直接是权贵世家。不会吝啬区区住店的银两。
    王十三在城里走马观花,悄声同车里的文笙嘀嘀咕咕:“你看那边的车夫,腰上挂了把弯剑,那人是不二剑宗的,姓齐,我和他打过些交道,咱们躲远点儿,别叫他看到。”
    文笙奇道:“他见过你刮了胡子的模样?”
    “也是,我把这茬儿忘了。”王十三立刻由鬼鬼祟祟恢复了坦然。
    文笙有些好笑,问道:“为什么叫不二剑宗,是关中本地的帮派么?”
    王十三对大梁江湖上的势力不说了如指掌,起码也能说出大半,道:“是关中的。宗门在南湖道,离这里上百里地呢。为什么叫不二剑宗,”王十三摸了摸下巴,假意思索:“可能是因为叫不三不四都很难听吧。”
    文笙“噗”地笑出声来。
    此刻乐城聚集的江湖人不少,转眼工夫王十三又认出了一位故人:“这个是烈火堂的,我还在江北的时候,他跟着他们堂主去投靠王光济,不过他们堂主名声实在太臭了,王光济没敢收留,这小子特别擅长拍马屁,所以我对他有些印象。”
    文笙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用问,这肯定是当时把十三爷拍得挺舒服。
    江湖对她而言几乎是另一个世界,却是十三的一部分,决定在一起就不能排斥它,其实凭心而论,对于十三的江湖,她还挺好奇的。
    “王光济还会嫌弃别人名声臭,怎么个臭法?”
    王十三犹豫了一下,他觉着这些事对文笙讲,有些脏了她的耳朵,不过文笙都问了,他要不说,搞不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就是杀兄占嫂,他的堂主之位就是这么抢回来的。”
    文笙没有作声。
    王十三复又解释:“江湖中人义气为先,他做了这样的事就是犯了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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