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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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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元朴笑眯眯道:“我看巳时快到了。不如现在就送诸位去码头,以免鬼公子心急,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纪家军将一众俘虏绑成一串蚂蚱,往港口押送。
    走在城中。喊杀声遥遥传来,气氛紧张得叫人透不过气,段正卿道:“这段时间多谢诸位盛情款待。我可以劝说我家公子派人帮忙御敌,只怕诸位信不过我们。”
    杜元朴由亲兵推着。落在队伍后头,笑道:“是啊。敌人的敌人,也不一定就是朋友。”
    段正卿听他如此直言不讳,不禁摇头苦笑:“我家公子对形势的判断少有人能及,眼下你们若是被白云坞灭了,整个大梁十二州无人可与之抗衡,我们这些人就只好退出,避其锋芒于海外。”
    杜元朴笑了笑,心说那可不一定。
    往往越是出人意料的举动,越容易得到巨大的好处。
    眼看着快拖延到中午了,能不能过了这一关,还要看接下来的这半天。
    冒险把上万俘虏送去守城之后,总算堪堪挡住了吉鲁大军,最大的变数就是钟天政了,知道他是来打劫的,可就算是杜元朴,也不敢断定他会讨点好处就走,还是最终露出獠牙,给离水以致命的一击。
    段正卿说的虽然有理,可这毕竟是除掉李承运和自己这些人最好的时机了,姓钟的会白白放过么?
    可惜顾姑娘出事了,若她好好的,钟天政也不敢这么嚣张上门。
    一行人来到码头,段正卿望见远处海面漂着密密麻麻的战船,露出激动之色,深吸了一口气,左右四望,笑道:“怎的没见纪家军有多少水军,都去守城了么?”
    他说的也不错,码头上已经看不到前两天百姓聚集的场面,只有百十个汉子在岸边拉动纤绳,用船只运送石头木料,加固港口的防御。
    沙滩上搁浅着数十艘破船,一堆堆的石头木料看着很是凌乱。
    偌大的港口,统共只有数百兵士,船上寥寥几人,大多数都聚在远处平台附近。
    段正卿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林庭轩。
    他举手示意,正待打招呼,突觉身旁风动,一股大力向他撞来。
    身后数丈远杜元朴惊呼出声:“段先生,留神!”
    这声音在他听来格外假惺惺。
    段正卿吃惊回望,向他恶狠狠扑来的竟是沙昂,藤洪原紧随其后,这主仆二人不知何时挣断了绳索,直奔他而来,满脸都是杀意。
    段正卿敢只身到离水来,但把生死置之了度外,但他真没料到会出现这等事!
    杜元朴叫道:“保护段老,千万别叫他被人挟持!”
    这无疑是提醒了沙昂二人,沙昂已经掐住了段正卿的脖子,本想将其拧断,闻言赶紧卸去了七分力道,大喝一声:“谁敢过来,我便要了这老儿的命!”
    杜元朴举手道:“别别,沙昂你千万冷静,我们本已要放你走了,何必多生事端?”
    沙昂狞笑一声,并不答话,和藤洪原一边一个,拖着段正卿往海滩上倒退。
    藤洪原厉声叫道:“船呢,快开船过来!否则我们立刻宰了这老儿!”
    林庭轩离远看到出了变故,往这边赶来。
    突然就听“扑通”一声响,岸边一艘船上载的巨石被人推下水,水下有人探出个脑袋,以东夷话冲这边喊:“大帅,藤将军,快来这边。”
    杜元朴微微变色,叫道:“快拦住他!”
    偏他带来的那些士兵正忙着制服其他俘虏,一时无人能空出手来。
    沙昂眼见林庭轩奔近,虽不认识喊他那人,但此时别无选择,喝道:“快上船!”
    两人挟持段正卿上船,水下那人也翻身上来,船的缆绳早被他弄断,一见沙昂三人上来,立刻奋力划船,他双臂力气很大,又擅于操舟,眨眼工夫那船就离了岸,往大海中驶去。
    等林庭轩赶至,船已离岸二三十丈远,他见海里漂着不少船只,明明在纪家军的地盘上,却无人上去拦截,怒道:“为什么不追?”
    杜元朴正色道:“我等只管放人,不管捉人!”
    林庭轩举剑欲掷,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到底怎么处置沙昂,钟天政没有明话,他不敢擅自决定,不过区区一艘小船,在这没有一物遮挡的大海上,公子若是下令追击,它还能逃到天边去不成?
    且说沙昂眼看着离岸越来越远,松了口气,紧张之下用力太大,段正卿已经被他掐得翻了白眼,沙昂松了松手,有些犹豫怎么对待这老东西,就听划船的汉子以东夷话道:“大帅,对方很快会追来,船上载的东西越少,速度便越快!”
    沙昂一听是这么个理,哪还管段正卿死活,伸手一推,便将他推进了海里。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大帅,您不记得了,小的是长田将军的亲兵啊。梁人逼小的和其他人一起给他们修港口,小的趁机躲在水里,想等天黑再逃,没想到竟遇上大帅和藤将军!”
    沙昂疑道:“长田允?”
    “是啊,长田将军死得好惨,小的早晚要杀尽梁狗,给将军报仇。”
    沙昂松了口气:“多亏了你。等回了大东焱,我定会好好奖赏你俩。”吩咐藤洪原赶紧帮着划船。
    藤洪原想不通:“大帅,梁狗为什么不追咱们?”
    沙昂叹道:“大约是觉着反正要把你我交出去,何必多此一举。”
    藤洪原道:“若能逃回去,小的一定好好拜祭祖先,祖宗保佑,不用落到奸贼手里,落到他手里,断不会给小的个痛快。”
    且说钟天政接收其他几名俘虏的同时,听说沙昂和藤洪原逃了,不禁气笑了:“纪家军里谁给我耍这花招,从本公子眼皮底下,能叫他逃了不成?”
    他当即下令分出十余条船去,务必要活擒沙昂,而后看了看眼前诚惶诚恐的林庭轩,收了手中洞箫,长身自椅子上站起:“走吧,其他的人随我去会一会李承运!”
    
    第五百零二章 野百合也有春天
    
    “报,二位大人,对方接收了俘虏,却没有依照约定退兵,正以连环梭船冲撞我方船只,试图硬闯水寨,强行靠岸。”
    李曹下令:“全力拦截。”
    传令兵应声而去。
    李曹双眉紧锁,对杜元朴道:“看到没,狼子野心,我就知道区区几个东夷俘虏满足不了姓钟的贪欲,这祸害,一日不死,大梁的老百姓就没有安稳日子过。”
    杜元朴目露忧色:“还要能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程国公若是再落到他手里,咱们这些年的努力可就化为乌有了。”
    钟天政得了好处仍不肯走,目标自然是李承运。
    趁这千载难逢的良机,把李承运控制在手里,令各处纪家军投鼠忌器,从而接手东部五个州,对姓钟的而言这可比坐山观虎斗诱惑大多了。
    李曹也知道事情麻烦了,若在平时,离水港水军虽然不及对方人多,关了水寨坚守,钟天政想打进来可不容易,但这会儿将士们都在城头同吉鲁人拼命,水寨中只剩下寥寥兵力,很多防御形同虚设,被攻克是早晚的事。
    “连俘虏都上阵了,你到说说怎么过这一关?”
    杜元朴略一沉吟,低声道:“去把程国公请来,一会儿见机行事,若不可为,你护着他先走。”
    “国公爷若是肯走,早就走了。”
    杜元朴手掌微抬做了个动作:“所以才叫你见机行事,非常时期,不能一切皆由着他。”这是叫李曹找机会将李承运打晕了直接带走。
    “元朴,那你呢?”
    杜元朴淡淡一笑:“我留下来同对方再周旋一阵。我们这些人生死都无关紧要,只要程国公和纪将军无恙。及时同童永年他们会合,就可以重整旗鼓了。”
    李曹心中酸涩,道:“元朴,我留下断后,你带人保着国公爷撤吧,万一姓钟的追去,还可以用阵法抵挡一阵。”
    杜元朴摇了摇头。时间紧迫。他先叫过纪彪来,叫他速去请李承运,方同李曹解释:“呆会儿我以阵法扰乱敌人视听。你才好趁机脱身。我只担心一点,钟天政可不是白云坞那些刺客,他对奇门遁甲大阵的了解只怕不逊于我。用这阵法来对付他,我可是没有半点把握。”
    两人都感事态严重。相继陷入沉默。
    就算能护着李承运安全离开,此时离水还有那么多文武官员。还有数万老百姓,一旦城破,都得遭殃。
    杜元朴知道李曹到时能带走的人有限,叫过杨兰逸来:“杨公子。你跟着李录事。”
    杜元朴和李曹商议时声音虽小,架不住杨兰逸一直跟在杜元朴车旁,跟着听了个大概。闻听杜元朴叫他,一拧脖子:“我不走。”
    这时候远处“轰隆”一声响。水寨被强行打开个缺口,钟天政率领的船只蜂拥而入。
    两下里相隔不过百丈,就听对方船上有人高声呼喝:“岸上的纪家军听着,我家公子好心帮忙来了,拦什么拦,切勿不识好歹!对方人马太多,离水城既然守不住了,不如请程国公上船,由我等护送去安全的地方!”
    离水这边凡是听到喊话的人忍不住齐齐一声“呸”,说得冠冕堂皇,谁不知他们用心之歹毒。
    李承运带着一队护卫匆匆赶至,未及下马,勒住缰绳,回望海上,口里问道:“情况如何,可是抵挡不住了?”
    杜元朴悄悄向李曹使了个眼色,笑着接过话去:“国公爷放心,离得近些才好布阵!”
    得先把李承运稳住了。李曹会意,道:“国公爷,咱们换个地方观战。”
    李承运不疑有它,跟着李曹而去。
    杜元朴看向杨兰逸,皱眉道:“你想清楚,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杨兰逸眼里含着一泡泪,态度却十分坚决:“我留下帮你们。”
    “年纪轻轻,何必枉送性命?”
    “谁说的,我可是很厉害的!再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么能失信于顾姑娘?”
    杜元朴开始调度众人迎敌,闻言忍不住侧目,这动不动就掉金豆,还大丈夫呢。
    杨兰逸看不出火候,神情低落,凑过来小声道:“痴情生说,哎你知道痴情生么,他说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惜代价也想叫她快活,”他抽了抽鼻子,“顾姑娘也许回不来,但我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杜元朴没空听杨兰逸讲什么痴情生,不走就不走,他道:“你跟着我!”
    此时敌船之上,钟天政已经解了大氅,露出里面一身劲装,手上也换了把长剑,由林庭轩、钱平等人簇拥着站在船头,只等船只靠岸。
    前头有士兵来报:“公子,港里情况有些不对,码头和敌人都不见了。”
    钟天政一愣神:“有这等事?我瞧瞧。”
    不见即是遁,奇门遁甲阵法?
    他以为若不算白云坞那些人,普天之下通晓那阵法的只有他和顾文笙,怎么会有人在离水港里成功布下大阵,是顾文笙把这阵法又传给了旁人,还是……
    钟天政当机立断:“传令下去,调几百好手来这船上,随我前去破阵,余船先停下原地待命。”
    很快人手调集完毕,他的这些手下可不像纪家军那边全都是士兵,多是些山匪海寇,武功高强,手段阴狠毒辣。
    钟天政自信有他指点这些人,在敌阵八门中进退如意,一个回合便可将对方那布阵之人拿下,破了这奇门遁甲大阵。
    “公子,万事交给我等,您可千万别动手。”林庭轩不放心。
    “公子,小心有诈!”
    钟天政皱了皱眉:“知道了。”他抬头看看快到头顶的太阳,推算了一下船只所处方位,吩咐道:“左前方斜行十丈试试。”
    “向前行!”
    “停一下,右转舵当能看到北面的小青山!”
    钟天政坐船上的水手经验老道。几乎在他话音刚落,众人就见右手边一座青色山峰破云雾而出。
    只此一下,便给了这大船上五六百人以极大的信心。
    公子果然对眼前这座古怪的大阵了如指掌,照此看来,破阵必定不费吹灰之力。
    钟天政却觉如此太过耽误时间,喝道:“随我来!”飞身跃起,离了船板。
    众人眼瞅着他往碧绿幽深的海水中坠去。都吃了一惊。不及反应,就见他人竟然停在了海面上。
    上有澄澈清空,下有汪洋碧水。钟天政乌发飞扬,一身劲装持剑立于当中,打眼一看,真仿佛神仙中人。
    钱平喃喃出声:“公子。小心!”
    钟天政一声嗤笑:“障眼法罢了。走!”
    他被伤病所困扰,好久没有这般肆意纵跃了。这会儿虽是腊月,难得阳光暖洋洋的,海上也没有什么风,想到眼下正是生擒李承运的好机会。他心情飞扬,一时竟觉沉疴尽去,身上格外轻松。
    林庭轩紧随钟天政身后。喝道:“跟上,别掉队!”等双脚落下。果然踩在实处,感觉脚下之物正微微摇晃,应该是船只舢板之类。
    钟天政带了手下一支精锐近百人,剩下人划船跟随,突破重重封锁,向着岸上杀来。
    中途时不时遇上杜元朴的手下,短暂交锋,便由紧随他身后的钱平和林庭轩抢着接下,一时间纪家军士兵接连坠入水中,杜元朴眼见对方一行势如破竹,不禁脸色微变。
    没想到姓钟的对奇门遁甲大阵如此熟悉,入阵之后,每一步选的方位都是吉门,这可不行,若不想法将他困住,李承运哪有机会脱身?
    杨兰逸跟在杜元朴身边,与他站在同一位置,钟天政率众杀气腾腾直奔这边而来,杜元朴看得到,他也一样看在眼里。
    “哎呀,钟天政冲这边来了,快想办法呀!”
    想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办法哪是那么好想?
    杜元朴一咬牙,准备横心一赌。
    他赌钟天政对奇门遁甲大阵的领悟没有自己深。
    杜元朴记得文笙曾经说过,钟天政和她一样,在天女湖底迫于形势潜心研究了半个月的幽帝绝学,而后侥幸脱困,脱困之后这半年里钟天政伤病缠身,又整日里算计这算计那,还有那心思和时间继续研究奇门遁甲阵法么?
    杜元朴则不然,来到离水后,接受文笙嘱托,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阵法的厉害,这两三个月日以继夜的研究,几乎把精力都用在了这个上头。
    要将钟天政诱入死门,需得有人充当诱饵,方能蒙蔽他的双眼,令其看不破其中玄虚。
    杜元朴准备以自身为饵。
    他叫过亲兵队长,刚吩咐了两句,一旁杨兰逸插嘴:“我来吧,交给我!”
    杜元朴很是意外,向他望去:“你知道何为死门?”
    杨兰逸由天没亮就跟在杜元朴身边,亲眼看见好几回大阵发威,多少心中有数:“知道,就是拖着他一道完蛋呗。”
    杜元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一直以来,他对这说话办事显得极不靠谱的杨少爷并没拿着当回事,不过是看在文笙面上照顾一二。
    杨兰逸看杜元朴不说话,当他瞧不起自己,不愿把这个重任交托,一脸诚挚道:“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诱敌,难道冲他招招手么?我不一样啊,我是乐师,吹支曲子他自己就跑过来了。”
    虽然不怎么中听,但这确实是个关键所在,杨兰逸不知怎的机灵起来,一语中的。
    杜元朴心头沉重,不再犹豫,叹道:“好。我代国公爷和这离水城中数万百姓感谢公子义举!”
    杨兰逸摇了摇头,神情显得有些落寞,他没有说话,拿着笛子走去了杜元朴指点他的方位。
    一入死门,百事皆凶。
    令人不自觉间心忧胆寒,幻象连连。
    可杨兰逸没有退缩,将手中笛子横到了唇边。
    那年孤云坊外初见面,却像是前生有宿缘,她笑说“后会有期”,多么旖旎回肠,叫他再不能忘,若时间能在那一瞬停住,该有多好。
    有幸玄音阁同窗,若非她仗义援手,自己早化为一缕孤魂,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便以性命相酬。
    她曾教自己:有的人嘴巴上说得天花乱坠,其实口蜜腹剑,有的人不修口德,其实没有恶意,遇事要用心去感觉。
    唉,虽然听上去好复杂,他还是感觉到了,这世间除了爹娘,便是她对自己最好。
    在她身边有多快乐,这段时间就有多难熬。
    她其实是已经死在顺金山了,不知魂魄可曾回来,看一看自己听她的话,帮她守好家。
    杨兰逸闭上了眼睛,泪水长流。
    心头却是前所未有得一片轻松,罢了,从此后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终结于此吧。
    他吹响了笛子。
    心之所至,杨兰逸下意识吹的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练的《伐木》,因为文笙说过,若他能学到《希声谱》,《伐木》是最有希望的一首。
    这是第一次他放下了卖弄之心,全然忘却了何为技巧。
    轻松、平静,叫人快乐的一支无情曲。
    踏波而来的钟天政蓦地止住了脚步。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乐声传来,这旋律如此熟悉!
    虽是笛声,却是熟到不能再熟的一曲《希声谱》,这世间除了顾文笙还会有谁?
    一想到顾文笙没死,瞒过世人悄悄回了离水,不知在搞什么把戏,钟天政不禁呆若木鸡。
    他身上只觉一时冷,一时热,刚刚离体而去的病痛瞬间回转,脑袋里转过千百个念头,却提不起半点勇气去与对方碰面。
    “公子?”钱平见他停步不前,疑惑问道。
    钟天政猛然回过神来,强忍不适,喝道:“退!顾文笙还活着,快些回船!”
    手下众人悚然而惊。
    顾文笙是何许人也,在与谭老国师斗乐之前,那是《希声谱》的唯一传人,天下闻名的大乐师,在与谭老国师斗乐后,谭梦州已死,若她竟还活着,那便是名副其实的怪物。
    钟天政一行来得快去得也快,未等杜元朴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回到船上。
    大船掉头往回开,会合了其它船只很快退出了离水港。
    岸边剩下杜元朴等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第七卷
    第五百零三章 惊闻
    
    短短几月间,大梁十二州风云变幻。
    前一刻谭家还如日中天,大有改朝换代之势,后一刻李承运便众望所归,权贵世家咸来投奔。
    还未等离水方面有什么动作,白云坞的大周余孽死灰复燃,勾结了吉鲁国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开州,兵困离水。
    这接二连三的剧变如狂风骤雨,叫人目不暇接之余又心惊胆战。
    好在李承运在离水百姓的帮助下,带着数千纪家军硬是守住了离水城,等到援军,遇刺的纪南棠最终也死里逃生,同驻守侯阳的孟振国部顺利会合。
    纪家军虽然损失惨重,吉鲁国大军也没有占到便宜,经过连续几天鏖战,吉鲁人退兵柔宁、浦苍一带,占据开州北部,战事一时陷入了胶着。
    大梁这么乱,在与它一江之隔的南崇,却少有人投诸精力去关注。
    不为别的,南崇朝野局势也十分紧张。
    只不过大梁之乱如暴风雨都在明处,而南崇眼下却像河中暗流,地下岩浆,发作在即,却还勉强维持着平静的假象。
    几月前陈贵妃顺利诞下了皇长子,天祐帝梁禧欢喜非常,封赏了贵妃的父兄,减免赋税大赦天下。
    皇长子满月,梁禧宫中设宴,英武将军吴魁酒后无状,私下里诅咒皇长子,被人检举后获罪下狱。
    英武将军这个职位非常要紧,掌有兵权,时常进出宫闱,陪伴在圣驾左右,皇城禁军皆由他和忠武将军齐肃调度。
    吴魁出自吴家。是吴德水的人,出了这等事,梁禧表面上非但没有怪罪吴德水,还好言安慰一番。
    接任吴魁的人也姓吴。
    姓吴归姓吴,却是吴氏旁支,此人名叫吴长宗,是江审言夫人江吴氏的堂弟。
    吴长宗早已成家。同姐夫江审言私交很好。
    江吴氏嫁给江审言之前。她这弟弟便已在军中,这些年因为江审言的关系水涨船高,跟着沾了不少光。没想到此番得天祐帝破格提拔,一跃成了正三品的武官。
    若说在这件事上梁禧的态度还比较隐晦,冬月里他以吴丰遇刺后需得修养,嘉通府尹一职不能长期空悬为由。商议太师吴德水给长子换了个闲职,安排与陈家有姻亲的丁群接任。众臣子如何还看不出来,皇帝这是受够了太师吴德水的掣肘,想要收拾吴家,给皇长子扫平道路了。
    南崇都城嘉通。
    江审言府上。
    之前空荡荡的门客院落而今十分热闹。
    非但住着云鹭和童白霜。还有后来的卞晴川、王七以及付春娘一行。
    付春娘带了不少亲信,这些人跟着她从邺州到江北,而后招安去了奉京。又投到离水,一直忠心不二。很不容易,这次来南崇,付春娘放不下他们,索性一起带来。
    院子里都住满了,宣同方四人在外头另找住处,正好他们对江审言颇为发怵,不想住得太近提心吊胆。
    王十三没同大伙住在一起,江老夫人做主,给外孙在后宅单独弄了个小院儿,离着她近。
    腊月天屋里没生火盆,开着窗户,屋里屋外一样冷,连哈出去的气都像白霜一样。
    江家派来服侍王十三的小厮穿着棉袄站在门口,冻得不停跺脚。
    王十三坐在床边,呲牙咧嘴道:“快去看看,燕老怎得还不来?这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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