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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神[快穿]-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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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半个世纪,华夏越来越多洋人活动,现在的东洋人并非是最让人讨厌的外国人。

    司轩扶着腰间的枪套,回答道:“九叔讨厌他们,绝对不对让他们有可趁之机。”

    迟萻恍然,原来还有这么回事。

    于是等入夜后,九爷又从幽冥回来给老太太贺寿时,迟萻兴致勃勃地将他拉到老太太那儿。

    司家所有人都被叫过去除了五房。

    当看到阴气森森地坐在老太太下首位置的鬼王,一群人冷不仃地打个哆嗦。

    他们好像又有点明白五太太为什么这么蠢了,还不是被吓的。

 310|与鬼为妻

    今儿司家所有的人再次聚在老太太这儿同时司昂也将自己的要求说了。

    虽然阴间不管阳间事,但是

    听到这个“但是”,所有人的头皮一紧心头惴惴不安起来但没人敢在这种时候吭声都安静地听着那滑过耳膜的阴冷森然的声音。

    以后哪个敢违背司家的祖训五房就是你们的下场,甚至你们死后也不得安生。说这话的时候他那张俊美却阴森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众人脸上露出不自觉的惊恐,却并未怀疑他的话。

    既然九爷在死后还能从幽冥回到人间,可见人死后并不如曾经想的那样一了百了而是以另一种生命的形式继续存在,说不定生前不能受的苦,死后反而要遭个遍。

    谁愿意死后都当鬼了还要被鬼折腾啊?还不如老实一点。

    这下这群人应得十分的认真严肃,保证不会做出违背司家祖训之事。

    至于司家的祖训,在司昂还活着的时候往里面多添一条:司家人不准与东洋人往来。

    这是司昂亲手添上去的,当时没人明白他为什么硬要添这上去,至今也没有人明白。所以在五老爷私底下与东洋人接触才会被司轩这个继承司昂意志的侄子毫不留情地揭露被逐出司家。

    将一群人都敲打过后老太太才大发慈悲地让他们离开只留司轩和迟萻。

    直到离开正院,看着外面天空中绽放的烟火,一群人终于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屋子里,司昂和司轩这对叔侄再次针对南城军的改革问题讨论起来。

    老太太和迟萻就坐在一旁听着,迟萻时不时地给老太太和司轩续茶,笑眯眯地看着这一人一鬼,觉得格外的养眼。

    直到夜深,司轩终于满意地离去。

    老太太却有些舍不得,她紧紧地拽着小儿子的手,不顾那阴冷的鬼气对自己身体的伤害,满脸不舍。

    司昂只好道:我有空会回来看您的。

    老太太这才高兴起来,只是高兴过后,又道:“你既然已经进入幽冥,回人间一趟不容易,还是别折腾了,有什么事的话,就让你媳妇告诉我一声就行。”

    司昂嗯一声,又陪老太太说几句话,便和迟萻离开。

    月亮升到半空中,月光清浅地洒落,人和影子都显得安静寂寞。

    一人一鬼慢吞吞地踱步在偌大的庭院里。

    此时夜深人静,司家所有人都已回房歇息,路上并未见一人,仿佛连草丛中的虫子都已经进入睡眠,整个世界安静得徒生几分寂寞。

    今天那道士可有伤到你?

    “怎么会?”迟萻一脸自信地说:“那道士就是个不入流的,连上次在阴阳城外的那几个道士都比不过,捉个小鬼还行,其他的就不够看了。所以我直接将他丢出去,并且在大门设置一个乾坤八卦阵,他在那里转了大半天都没能转出来,很多经过的人都以为他是个神经病,想来搔扰司家,后来被街上巡逻的警卫给捉走”

    说到这里,迟萻就想笑。

    司家在这一带可是声名赫赫,极受百姓尊重,那些警卫还是司三老爷管的,司三老爷一句话下,那道士还不是要被关到老死?

    那道士也是个蠢的,只要有点道行的人都能看得出司家的情况,这可是受鬼王庇护的,等闲道士经过时,都明智地绕路,避开司家,哪像那个道长,自己偏偏就撞上来。

    当初木靖流发现司家的气场不对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后来他发现庇护司家的鬼王并不在人间,又推算出司家和鬼王之间的关联,以及窥探到一丝天机,才会上门找老太太提出冥婚。

    连在佛道两界颇有名望的木靖流都如此,更不用说其他的道士。

    所以那道士落得这下场,也只能算他倒霉啦。

    司昂轻轻地捏捏她的后颈,没有说什么。

    那道士不过是个没什么道行的,连他留在司家的鬼气都看不出来,活该要遭到这些。

    迟萻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对了,司昂,你为什么要留下那条祖训,这东洋人”

    司昂没有说话,而是牵着她,在月光下漫步。

    所过之处,阴风忽闪,月影浮动,虽然轻微,仍是让迟萻感觉到那丝异样。

    “说吧,我也挺好奇的呢。”迟萻摧捉道,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他像是在沉吟,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望着前方,似又什么都没有看,半晌才道:我看到的,你相信么?

    迟萻眨了下眼睛,看着他的侧脸,然后慢慢地说:“相信啊,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心里却在嘀咕着,难不成这男人在这个世界,竟然有预知的能力?

    不过这个世界提早被外来的力量插手,已经不能和正常的世界相提并论,司昂都能被提前弄死了,那他能提前“看”到也没什么,不能以正常来推论。

    所以迟萻非常淡定地接受她男人在这个世界有预知能力的设定。

    接着,就听到他慢慢地将他从小看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我生而知之,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我可以看到很多很多会在未来发生的事情,看到这个国家的命运,还有周围所有人的命运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我出生之地,生我、养我之地,我也不愿意它变得千疮百孔,历尽百年耻辱,所以才会想尽份力量

    因为他直觉地知道,只有这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不管是对这个国家,还是对他,都是好的。

    所以他建立南城军,将司家发展到一个巅峰,不仅操控着司家所有人的命运,还早早地将司轩带在身边,让司轩成为他计划中的一环。

    他甚至看到司轩的未来,司轩染血的身躯,在销烟炮火中拼死战斗,直到死亡,守住所有的防线。

    可惜,他算计得再好,也算计不过一种神秘的力量。

    所以他在不甘中死亡,变成心存恶念的恶鬼,心中的恶念变成血煞之气,侵蚀着他的身体,灵魂被动地吸收着进入幽冥的恶念和怨气,让他渐渐地往世间极恶之鬼进化。

    “那你当时能看到你会死么?”迟萻轻轻地问。

    没有。他转头看她,我看不到自己的事情,还有你的

    迟萻心中微跳,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血红色的眼睛,开口道:“司昂,我”

    突然,天边响起一道轰隆隆的雷响,伴随着一道炽亮的闪电。

    那雷声轰鸣炸响,瞬间将沉睡中的人都惊醒,纷纷下床推开窗查看,以为是下雨了,却见夜空中万里无云,月光明亮,分明就是个好天气,哪里有下雨的征兆。

    闪电滑过她的眉眼,衬得她的瞳孔乌黑明亮。

    “司昂,我想告诉你”她张开口,红唇一张一合,似是在说什么。

    轰!

    迟萻:“”

    “司昂,我们是”

    轰轰轰!!!

    迟萻的脸色十分难看,默默地闭上嘴。

    每一次,当她试着想要和他说清楚,那紧随而来的雷声将她的声音吞没,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迟萻甚至能感觉到,如果她再“冥顽不灵”地试图向他透露什么,那雷一定会朝她的天灵盖劈来,让她提前体会早死的滋味。

    那些夜起的人被这阵阵雷声弄得十分纳闷,这光打雷不下雨,也着实吓人的。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发现天空中不再打雷,一群人才莫名其妙地重新回床歇息。

    遥远的山上,一群道士也被这突然而来的雷劈得懵逼。

    “师父,这晴空响雷,可是有妖邪出世?”一个弟子询问道。

    木靖流看着打雷的方向,掐手一算,方才道:“天朗气清,未曾被邪气污染,可见并非妖邪出世或许是有人试图想要泄露天机,却被警告。”

    “泄露天机?”在场的弟子好奇地看着他们师父。

    木靖流叹息一声,暗暗猜测着这试图泄露天机之人是不是那个叫迟萻的世外之人。

    比起迟萻,或许他是幸运的,至少他虽然折寿百年,却能提前安排,阻止灾难的发生,而迟萻纵使愿意折寿,上天也不允许她泄露天机。

    迟萻的脸色晦涩不明,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可见是气得狠了。

    他一直定定地看着她,见她气得厉害,突然伸手将她拥到怀里,用自己冰冷的唇在她温暖的额头上碰了碰,低哑地说道:萻萻,别试了,我知道。

    迟萻瞪他,“你知道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他摸着她的脸,你别为我担心,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迟萻有些沮丧地将脸埋在他怀里,整个人都有些气弱。

    她很想告诉他,他们认识好久了,他们在一起也很久了,并非只有这一世,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可怕的敌人,虽然那敌人一直没有和他们正面扛上,却几次三番地派些灵器来捣乱。这次更过份,竟然没等她来到,直接将他弄死

    好气啊!气得好想杀神!

    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他竟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模样,在她看过来时,又恢复一惯的冰冷。

    迟萻踮起脚,突然吻住他。

    不在意他身上的冰冷,她双手攀住他的肩膀,咬住他冷冰的唇,温暖的舌甚至往他唇齿间滑进去,将自己更用力地贴到他怀里。

    后脑勺多了一只手,那手紧紧地扣着她,将主动权揽过去,一只手紧紧地勒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揉着。

    夜深人静,连虫鸣也陷入睡眠,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

    大红色的帐幔晃动不休,隐隐约约的喘息声传来,还有隐忍不住的啜泣声。

    直到夜色悄然走过,雄鸡一声清亮的鸣叫,天色微微亮起来。

    迟萻扭头瞅着身后的鬼,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时一定像个瘾君子一样,脸色发青,眼神黯淡,一副被掏空身体的模样。

    “天亮了,你是不是要走了”她沙哑地问。

    他嗯一声,但手仍是伸过来,将她搂入怀里,俯首用冰冷的唇亲她的唇角。

    迟萻有些叹气,嘴里说着走吧走吧,双手却像妖精似的,将他紧紧地缠着。

    这是她第一次以人类的模样与他在一起,而非是生魂,过程实在是一言难尽,不过也挺美妙的,只是美妙的后果是再不驱除体内的阴气,她就要早死啦。

    人鬼殊途并非是开玩笑,鬼身上的阴气人类根本承受不住,人往往精气被吸食干净死亡。

    他掀开她后颈的发,在上面咬一口,留下一个充满不祥气息的牙印,方才道:你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迟萻打个哈欠,伸手扒开他的衣襟,也在他胸膛上咬一口。

    可惜没有痕迹,不开心。

    等她醒来时,身边果然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躺在被窝里,浑身被阴气冻得僵硬冰寒。

    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将体内的阴气驱散后,她精神抖擞地爬起来。

    竹笙和竹宛两个丫鬟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看到她后颈处一道暧昧的痕迹,表情都有些僵硬。

    天还未亮,她们就过来守着,哪知道会听到里面传出的暧昧声音。

    这是她们伺候九太太以来,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虽然她们年纪还但被嬷嬷私底下教导过,该懂的也懂一些,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时间都僵住了,还以为九太太竟然胆大包天地背着司家偷人。

    结果证明,不是偷人,而是偷鬼。

 311|与鬼为妻

    老太太的生辰过后司家祖宅很快又安静下来。

    与司家祖宅的安静相反,是外面世界的喧哗,迟萻偶尔也会抽空在外面逛逛看看这个世界的情况偶尔会遇到几个不长眼睛的鬼兴致一来就将几个盯着人类想作恶的鬼捉到面前逗逗乐。

    被捉的鬼:“”我们可不是给人类逗乐用的!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落到山的那边只剩下一点霞辉恋恋不去。

    迟萻坐在一家被阴气环绕的酒肆的雅厢里看着面前几只被她用符定住的鬼,目光落到这些鬼的眉心处那一点血红上。

    眉心的一点红是血煞之气的凝聚。

    迟萻心中微紧,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连在人间游荡的鬼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携带着一种血煞之气。这是从什么时候起的事情?是这几天,还是这几个月?

    迟萻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几个被她捉住的鬼原本还很有骨气地横眉冷对,一脸凶狠地想吓唬她放鬼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鬼魂都有些飘忽起来,特别是发现这个女道士只是一味地盯着他们不知道在酝酿什么杀鬼大计,看得他们好揪心,担心鬼生就要在这里结束。

    幸好一道敲门声响起。

    “九婶?”

    迟萻看到推门进来的军装男人十分意外地道:“轩少你怎么在这里?”这里距离军营可不近这位轩少怎么从军营回来了?

    司轩倒是没有隐瞒,“我来这里接待几个洋商。”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几个被定住的鬼。

    那几个鬼惊恐地看着他,这男人的阳气非常旺,而且一身血煞之气,手头上不知道杀过多少人,鬼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阳气旺又煞气重的男人,因为这种男人根本不惧鬼怪,反而鬼怪要担心被这种恶人磨。

    恶鬼自有恶人磨也不是没道理的。

    迟萻看一眼下面街道的人,很快就明白司轩接待洋商的目的,应该是要购买武器。

    “顺利么?”迟萻顺嘴问一声。

    司轩没有回答,只是从他微凝的神色可以看出来,并不顺利。想也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的东方的形式十分不好,那些外国列强矜骄傲气,喜欢扶持傀儡,主意太正、作风太强硬的他们可不喜欢。

    迟萻眼睛转了转,笑眯眯地问:“要我帮你么?”一根素白纤细的手朝那几个鬼点了点。

    司轩:“”

    司轩最后很坚定地拒绝迟萻的提议,如果他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以后还谈什么救国救民?而且阴阳相隔,阴间不管阳间事,用这种手段来扰乱人间之事,会对施术者性命有碍。

    这是世间的平衡,不是因为你有本事,就可以胡作非为。

    司轩很快就转移话题,看着那几个身形飘忽的鬼问:“九婶,这些是?”

    “我捉来玩的。”迟萻气定神闲地说。

    司轩:“你高兴就好。”最后叮嘱道:“天色晚了,九婶还是快回家吧,省得路上不安全。”接着又留下两个兵哥,打算将她安全送回司家。

    迟萻笑嘻嘻地道:“不用了,我还想逛逛再回去。”

    见他一脸不同意,迟萻瞬间有一种面对司昂的错觉,不过只要不是她男人,迟萻不惧的,继续道:“行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能对付。”

    司轩怀疑地看她一眼,然后便坐到一旁,摆明着要亲自送她回家,不让她到处浪。

    迟萻:“”

    迟萻决定不理他,伸手一勾,一只鬼朝她飘来。

    迟萻将这只鬼的祖宗十八代和怎么死的、死后干了什么事情等等都挖出来,问清楚后,又换另一只。直到捉住的几只鬼都被她审问完后,迟萻再一挥手,将他们身上的符取下来,对他们道:“你们走吧,下次莫要再作恶,被我看到直接让你们升天哟。”

    一群鬼忙不迭地点头,迅速地飘走了。

    司轩默默地看着,并没有说话。

    将几个鬼送走后,迟萻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纸,开始折起来,很快就折成一只纸鹤。她从旁边的胭脂盒子里,手指醺一点胭脂,往纸鹤脑袋上轻点出一个眼睛。

    瞬间,原本只是一个死物的纸鹤仿佛被赋予生命,翅膀颤动着飞起来。

    “去吧。”迟萻对它说。

    纸鹤在厢房里飞了一圈,往窗口而去,很快就消失。

    司轩看着这一幕,问道:“九婶这是要给谁送信?”

    “给你九叔和我的媒人送信。”

    司轩:“”

    终于浪完后,迟萻在司轩的护送下回司家,至于司轩那副生怕她不守妇道跑出去浪的模样,迟萻决定无视。

    真不愧是那男人养出来的,性格太像了。

    几天后,迟萻就收到木靖流的回信。

    一只黄纸鹤从外面飞进来,到来坐在窗边赏花喝茶的迟萻面前,黄纸鹤发出木靖流的声音:“明日巳时,汇丰酒庄二楼。”

    声音落下后,黄纸鹤自动燃烧起来,最后变成一缕青烟消失。

    旁边两个丫鬟都看呆了。

    半晌,才小心地问道:“太太,这是什么?”

    “这是传音鹤,道家的一种术法。”迟萻解释道。

    两个丫鬟似懂非懂,不过由此也能确定,这九太太果然不是寻常人,若是寻常人,也不会嫁过来。甚至因为有九太太在,枫林院闹鬼的事情渐渐地没有人说。

    晚上,迟萻去幽冥城时,将她明日和木靖流的约会告诉他。

    “你不用让司轩盯着我,外面的男人哪里有你长得好看?”迟萻用调笑的语气说。

    他面无表情地看她,一只手像铁臂般勒着她的腰,勾着她的下巴说:要是比我好看,你就要做什么?

    迟萻看他眼睛里翻滚的血色,发现他仍是不经逗,忙不迭地摇头,“没有!绝对没有,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长得更好看了,你放心吧。”凑过去附上一个吻。

    终于将他炸起的毛顺好后,迟萻继续道:“我发现人间那些鬼有些怪,担心会出什么事,所以想去问问木靖流。幽冥这边没什么事吧?”

    他搂着她的腰,漫不经心地望着远方,没事。

    迟萻的目光也望向幽冥那片无边无际的旷野,她每晚来到幽冥,除了待在这幽冥城外,从来不会外出,纵使是外出,也有他陪着。鬼王可以使所有的恶鬼厉鬼小鬼退避,以至于她也没能多看看这幽冥的情况。

    至少他所允许她看的,都是幽冥的常态,其他的他并不允许她多看。

    迟萻心里隐隐有几分忧虑,只是她现在是人类,并不能以肉身进入幽冥,就算发生什么事,都只能由他自己扛着。

    他应该能扛着吧?

    她转头盯着他的侧脸,有些失神。

    许是她盯得太久,久到他若有所觉,回头看她,怎么子?

    迟萻叹气,“我发现作为一个人,想帮你点什么,无从下手。”

    不用。

    “嗯?”

    你这样就很好,不用特地帮我。他一脸认真地说。

    迟萻呵呵地笑了下,突然扯着他的衣襟,“对了,我最近发现一件事,你好像突然对将我弄死拉到幽冥城不感兴趣,为什么?是不是幽冥有事,你不想我来这里,以免发生什么事?”

    先前这男人总是暗搓搓地将鬼气往她身上种,不留余力地想弄死她,现在却可格外的注意,生怕她死了一样。虽然他表现得并不明显,但迟萻和他认识这么久,哪里看不出来?只有一个猜测,那就是最近幽冥将不太平,这人不希望她现在来幽冥。

    见他闷不吭声的,迟萻更确定心中的猜测。

    还想再问时,某个鬼已经用心险恶地将她的嘴堵住,接着直接来个鬼压床,让她没办法再问。

    缓缓地睁开眼睛,迟萻打个哈欠,灵力习惯性地在体内运转起来。

    身体里的阴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记,根本不用灵力怎么驱除,消耗的灵力不多,以至于她最近的修为增长得也越来越快。

    迟萻再次确认心中的猜测,她呆坐一会儿,方才在丫鬟的提醒下,慢吞吞地爬起床,准备出门。

    迟萻准时来到汇丰酒庄二楼,就见穿着一身道袍的木靖流已经坐在那里。

    桌面上摆着一碟盐水花生和一壶茶,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喝茶,一举一动,颇有世外高人的出尘。

    “木道长。”迟萻笑盈盈地走过去。

    木靖流下意识地看过来,等看清楚迟萻时,眼睛不禁微微眯起,仿佛被什么刺到。

    等迟萻坐下来时,就听到木靖流说:“没想到几月不见,迟小姐的修为又精进,一身灵光不凡,老道已经看不出迟小姐的修为如何。”

    迟萻笑着说,“道长赞誉,与道长相比,我还差得远。”

    木靖流只是摇头,没有接这话。

    这姑娘年轻虽轻,但一身灵光就算是在大白天的,也让人无法忽略,可见她的修为已经超出想象,甚至无法介定她的修为在哪里。对此,木靖流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不管以后怎么样,迟萻的修为越高,能做的也越多。

    两人寒暄几句后,就直接进入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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