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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好家庭-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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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哼了一声,抬脚进屋去。
  他带着赵立刚如今住在莫茹家东间,一天要在这里吃三顿饭。
  赵立刚是个三十不到的青年,见刘书记这样还有些尴尬,朝着莫茹抱歉地笑了笑,赶紧追着进屋里。
  周七七耸肩、撇嘴,对弟弟道:“雷锋同志说的好,‘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小八点点头。
  屋里的刘新农脚下一绊,差点绊倒自己,难不成他们将自己当成敌人?
  不对,一个小破孩儿知道什么?
  不行,一个小破孩儿都敢这样无礼!
  不合适,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见识!
  刘新农感觉自己被气得够呛,坐在西间桌前直喘粗气。
  赵立刚走进去,从堂屋给他倒了一茶缸热水,笑道:“刘书记,您喝杯热水。”
  消消气。
  茶缸子是他们自己带来的,但是热水却是莫茹家烧的。
  都说吃人家嘴短,尤其劳模家饭菜做得相当可口,比自己在县里吃的好多了。
  所以,赵立刚内心深处是劳模派的,觉得刘新农一个副书记下乡蹲点就蹲点,平时指导工作,没事就和老乡聊聊体贴民情,何必和一个妇女一般见识呢?
  有时候分明就是找茬呢。
  晌午,周明愈和张翠花一起端饭菜过来,她也在这边吃。
  原本是想让刘新农和赵立刚去南屋吃的,结果去了一次刘新农不肯再去。
  赵立功委婉地告诉莫茹,莫茹和周明愈一商量,说白了就是嫌闹腾!
  南屋几个孩子可不像她家这俩这么懂事,拦子儿、带子儿、春来几个闹腾起来,那是让人脑仁儿疼的。
  今天张翠花带来的是炖萝卜土豆条,窝窝头,莫茹在这边做了一个蘑菇鸡蛋汤,算是给干部们加菜。
  吃饭的时候,刘新农脸色不是很好看。
  张翠花内心还是有些发憷的,毕竟是县领导啊,以往来下乡的都是公社小干部,顶多县里农业、林业的干部,可没有副县长、副书记这种大干部来下乡。
  对张翠花来说,柳红旗就是顶天的大干部,这下可好,又来个县里的。
  前阵子倒是也来过,可人家那些一点架子没有,对社员们笑呵呵的非常和气,或者就打个照面吃两顿饭就走了,她都没机会感受一下威严。
  这个,可真是够儿够儿的了。
  好在她定力够,稳得住,所以并不会有什么太异常的。
  赵立刚先给刘书记递过去一个窝窝头,是杂合面的,秫秫面加玉米面,比起细面来不行,但是比起地瓜干还是好得多。
  起码吃了不胃疼。
  他看刘新农皱了皱眉,脸色又沉了两分,心里也有数。
  对面的周明愈看到只当看不到,拿勺子给儿女盛菜。
  有不熟悉的外人在一起吃饭,饭桌上怎么都有些尴尬的,大家都去一个盆里夹菜很别扭,所以他们就习惯盛到自己碗里吃。
  席间几人都非常沉默,以前还说几句,但是刘新年的意思,要食不言,而太沉默,他又嫌弃压抑。
  怎么都难伺候,周明愈和莫茹就索性不伺候,随便你。
  所以苦了赵立刚,没话要找话儿活跃一下气氛,免得太过尴尬。
  一顿饭吃得浑身不得劲。
  饭后刘新农带着赵立刚去大队继续查账,他就不信查不出先锋大队尤其是二队的小辫子。
  他俩一走,张翠花长舒了一口气,“我的娘嘞,人家吃饭要钱,他吃饭要命!”
  她对七七和小八道:“以后你俩还是跟嫲嫲去南屋吃,再这么下去,吃顿饭吃出病来。”
  她又对莫茹道:“你也去,让他们爸在这里陪着吃。”
  三个男人也许会轻松点。
  ……
  秋末,这时候先锋大队忙着种小麦、补苗,以及其他的收尾工作,而大部分劳力已经又去造纸厂和砖窑厂。
  剩下的就负责大队里其他的领散活儿,还有磨房、果园、鱼塘,都需要人手。
  鱼塘就在西河,说是鱼塘,多半是放养,去年买了一些鱼苗丢进去,今年就可以自己繁殖,定期打捞,让社员们花钱或者工分买回家去吃。
  目前也只是时不时改善一下社员们的生活,还不能外销。
  周诚志正在果园里带着几个老头子清理菜地,夏天的菜早就处理干净,现在还有白菜、菠菜、韭菜、葱等,菠菜韭菜可以越冬,白菜要在立冬以后收回家贮藏。
  正忙着,刘新农带着赵立刚过来。
  周诚志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儿,过去招待。
  刘新农拿出一盒丰收烟来,递给周诚志一支。
  周诚志摆摆手,“刘书记,俺们抽不惯这卷的,都是抽这个。”他拿着自己的烟袋装上一袋烟。
  赵立刚先给刘书记点烟,又帮周诚志点上。
  刘新农就聊了一下,问问先锋大队的收成、口粮、公粮等情况。
  说了一会儿,周诚志也没弄明白他是想说啥,还是单纯了解一下情况。
  最后,刘新农问道:“今年麦子收成还行?”
  周诚志点点头,“还凑合。”
  “社员们分了一些吧。”
  一说分粮,周诚志就警觉起来,这也是多次运动积累起来的本能,当初闹瞒/产私分那么厉害,他可不敢大意。
  他们县规定一个社员口粮是360斤,当然规定如此,执行起来各地都有弹性,这就要看队长们的良心。
  一般来说360指的是细面,如果是红薯、地瓜干这些,就可以几斤顶一斤。而周诚志为了让社员们吃饱,就偷换了一下概念,秫秫也是粗粮啊,虽然不能三四斤顶一斤,那两斤半可以吧?
  玉米这时候算成半细粮,不算粗粮,那也两斤顶一斤。
  这么一算,社员们一年可以吃的加上地瓜干、地瓜,那就在千斤开外,是肯定能吃饱的。
  另外还有一些不算粮食的瓜果蔬菜,他都是直接按工分在地头分的,比如说那些吊瓜、方瓜,也是可以当饭吃的。
  只是他不能说出来。
  所以这会儿刘新农问分麦子的事儿,他就叹了口气,“咱们要支援社会主义建设,这麦子产量实在是低,一多半是要上缴的,还得留下麦种。剩下的,社员也就是分点留着过年过节包顿餶餷做上锅大饽饽。”
  刘新农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周诚志看他脸色阴晴不定的,却有些忐忑起来。
  等空里,他看赵立功落单就拉着他问问。
  “赵秘书,书记是啥意思?”
  赵立刚能直接说刘书记吃够了你们那杂合面窝窝头?早上一个窝窝头一碗糊糊,晌饭俩窝窝头一碗菜,晚上没有窝窝头吃地瓜喝黏粥。
  在刘书记看来,这是喂猪!喂牲口?
  还劳模,还第一大队,你们没点逼数?没点眼力见?
  让书记和你们吃一样的?
  刘书记的怨念都要化成实质了,这些乡巴佬还没理解到,不会真以为领导说同吃同住同劳动是真的吧?
  哎,和实在人打交道就是这点不好。
  他犹豫了一下,委婉道:“周队长,你们劳模家很朴素啊。”
  周诚志笑道:“是呢,干活儿比别人多,吃的和人家一样。”
  “你们劳模是不是学雷锋做好事,没要麦子?”赵立刚一副很好奇的表情。
  周诚志摇头,“分了,不多,不过都留着过年呢,平常谁舍得吃啊。”
  赵立刚叹了口气,“哎,不容易,艰苦啊。”
  然后他就走了。
  没头没脑的话,周诚志想了想去找周诚仁几个商量。
  最后周诚仁的意思,“莫不是刘书记想吃细面了?”过年吃两顿餶餷、大饽饽,他们也不乐意吃粗粮,嗓子眼儿都觉得不得劲呢。
  更何况刘书记从顿顿白面到现在吃粗粮……哎呀,这都吃了多少天了?
  有七八天了吧。
  可不就吃腻歪了呗。
  “晚上让老婆子给他们擀面条吃。”
  周诚志道:“家里有多少面擀?刚给他吃不给家里人,叫开小灶,这不是给人把柄说他搞特殊吗?”
  这些干部,占便宜都得占得不能留给人家话柄,细面可以吃,但是不能被人说开小灶。
  否则他不但不吃,还会发怒呢。
  这就是拍马屁拍到蹄子上,自己倒霉。
  “那怎么办?”
  “问问红鲤子。”周诚志现在也习惯性的,遇到难题就找周明愈。
  周明愈在造纸厂,他们在研究把麦秸草做的纸更韧劲一些,争取更不容易破。
  听了队长的话,周明愈笑道:“这还不简单?把咱们食堂再开起来,专门负责招待干部吃饭。”
  “这不是搞特殊化?”周诚志还是有顾虑。
  周明愈道:“不怕,要是有好饭好菜,咱们也可以多做些,让社员们也能去买,这就不算特殊吧。”
  周诚志点点头,“我日他猴儿的,伺候他们还真是麻烦,还得吃好的,还得吃得心安理得的,真是当了……”
  他赶紧打住,气鼓鼓地走了。
  很快,他就找了张翠花、何桂兰俩人,带着三个媳妇儿,又给他们把食堂的灶台重新垒起来,从队长家和莫茹家拔两口锅过来。
  一大一小,做饭正好。
  晚饭时候,周诚志就让张根发去喊干部们到食堂吃饭。
  张根发得意道:“我早就说要这样,你们非装清高,说什么不能搞特殊化。”
  张根发亲自去莫茹家请刘新农。
  刘新农刚去邻村大队开会回来,正等着吃饭呢,结果发现到了饭点也不见张翠花来送饭,他就有些不高兴。
  他瞪了赵立刚一眼,想让他去问问。
  赵立刚笑道:“兴许今儿略晚点儿。”
  刘新农轻哼,继续拿着文件看,心里却想他们给自己吃的都是粗粮,还是按着一斤来的,估摸着克扣自己的,都不到一斤。
  要不为啥自己老觉得吃不饱呢?
  这么快就饿!
  这劳模家的饭怎么这么不抗饿?
  是不是自己来就故意整自己呢?
  要不莫茹总跟周明愈说人刘新农这么大个干部,应该不至于小肚鸡肠和社员算计那点事儿。毕竟怎么说也是书记不是?可这时候的干部,还真是良莠不齐,有张根发那样的大队支书,自然就有刘新农这样的县委副书记。这么说,张根发要是运气好,或者“功劳”再大点,关系再硬点,那保不齐也能做到刘新农这个位置呢。
  刘新农,并没有比张根发高明多少,无非就是站得高见识多,学了几套话儿而已。
  可以这么说,刘新农就是读个几年书的张根发,一样的小心思上不得台面,靠着运动和关系上去,从县机关的一个小干部一路爬上副书记的位置。
  这时候张根发来喊他,“刘书记,这些天可真是让您受委屈了,今儿我好说歹说把食堂给重新开起来,咱们去食堂吃。”
  刘新农心里高兴,嘴里却道:“那不行,那不成了搞特殊了么。我们干部下乡,是要和社员们同吃同住同劳动的。”
  周明愈是巴不得把这尊神给请走,笑道:“刘书记每顿饭都给饭票,从来不多吃多占,也不要开小灶,可真是艰苦朴素呢。这食堂和俺们社员家里是一样的,有那些粮食不够的,或者不想做饭的,就可以去食堂打饭吃。”
  刘新农听他们说得冠冕堂皇,也就不再坚持,“那行,我在这里也麻烦劳模,这就去食堂吃,只来这里睡觉就好。”
  赵立刚也做够了传声筒,这会儿当然乐意去。
  他们走后,莫茹家可算又能吃顿安生饭。刘书记在这里这几天,她感觉都要吃出消化不良来。
  刘新农去了食堂吃饭以后,周诚志就和另外三个队长商量,让张根发批条子,拿出一部分麦子来磨细面,搀着玉米面和秫秫面给干部们做面条、馍。
  刘新农的是细面和粗面七三开,其他人就是三七开,全吃细面周诚志可舍不得。
  其他干部来的时候,都没这样呢。
  解决了吃饭问题,刘新农又消停两天,没再找莫茹和周明愈的茬儿。
  又过了七八天,地里彻底没有农活,天也冷起来。
  莫茹寻思刘新农应该要走了吧,他突然下令召开全社员大会。
  不但先锋大队要开,整个红旗公社都要召开,先各生产队、大队开,然后再召集到公社开。
  “农闲时间,按照上头规定,要全民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刘新农挥舞着手臂,发表着自以为鼓动性十分强的演讲,“我知道先锋大队是有收音机的,要多听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节目,少听那些腐蚀劳动人民思想让革命斗志散漫的东西!”
  听他这么说莫茹就不乐意,就因为他来了,她家的收音机如今都不听什么小说连播、西游记之类的,整天就听听新闻、革命歌曲以及一些忆苦思甜节目。
  结果他还揪着不放,也实在是够掉价儿的。
  这天晚上,刘新农下令先锋大队召开全社员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也就是他说的忆苦思甜。
  男女劳力加上老人孩子,除了太小哭闹的不让,其他的基本都到场,每个生产队长要点名。
  从六点多钟开始集合,闹哄哄地点名,点完也七点半多。
  刘新农摆摆手,人太多,他也只能举着张根发的那个扩音喇叭开会,“社员同志们,今天咱们举行先锋大队63忆苦思甜第一次大会,希望各位社员同志们踊跃发言,有冤诉冤,有苦诉苦,有检举揭发的就勇敢地揭发,一切都是为了把工作做的更好,提倡批评与自我批评,会后,任何人都不能打击报复。”
  说着他还看了一圈,对张根发道:“先从批判地主坏分子开始!”
  这也是会议常规流程,每次都要先批判地主富农坏分子。
  只是先锋大队的地主陈良被抓到农场劳改,至今没回来呢,而坏分子……
  张根发只好把刑满释放的周古忠和丁春荣给拎出来批判,他也不是真的要批/斗他们,不过是为了应景而已。
  说了一通大道理,骂了一通阶级血泪仇,最后让两人站一边去,开始让社员们互相检举揭发。
  这些年先锋大队的社员们跟着二队过上了好日子,就算不满的都没寻思着要揭发谁。
  毕竟那点不满都不是什么大事,之前说可以提,也都提过,这会儿再提分明就是打小报告了。
  张根发感觉很没面子,就看周诚志。
  周诚志坐在那里跟睡着一样,耷拉着眼皮一动不动。
  张根发只好道:“那就先忆苦思甜。说说以前吃不上饭的苦,品品眼下跟着党的甜,别忘了阶级血泪仇!”
  这种时候一般就是批判旧社会,歌颂新时代。
  一开始干部代表发言、劳模发言、先进发言,基本都是说建国以前,多么苦多么穷,现在如何如何。
  何仙姑作为以前是搞封建迷信,现在却是赤脚大夫,那就是控诉旧社会的典型,她开始不知道咋说,后来倒是顺流起来。
  刘新农还是很满意的,指示书记员们要做好会议笔记。
  可后面就开始乱套,轮到普通社员们讲的时候,说着说着就开始说59年冬天60年春天,如何如何苦,吃不起饭,先锋大队还好,可亲戚们总来打秋风,他们也拿不出余粮,搞的亲戚们意见很大,有绝交的,有饿死人过来闹的等等。
  刘新农越听越不对劲,一拍桌子,怒吼道:“歪了歪了!你们胡说什么呢!你们这是说什么?说的是旧社会的苦,怎么还说上社会主义的苦了?你们这样说可是反/动的,必须检讨,我看你们就是欠缺教育!”
  他这段时间下乡蹲点发现这么个问题,一旦让社员们开忆苦思甜大会,一开始代表发言都还行,到后来让社员自由发言,那可完蛋,全都是控诉那三年如何如何的。
  能这么说吗?岂有此理!
  简直是……气死个人,这工作没法开展了!
  “接下来,必须检举一个,否则不能散会!”刘新农使出杀手锏。

☆、第247章 风雨前夕

  大家面面相觑; 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刘新农就开始引导:“有没有人偷庄稼的?从地里偷摸拿回家?不只是现在; 以前呢?那三年困难的时候; 有没有人趁着看青的时候就监守自盗的?把秫秫穗折回家去?”
  “还有收庄稼的,有没有人趁着别人看不见就偷摸往嘴里塞?啃生棒子?”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在别的大队里,一说检举,那是一堆堆的。
  收庄稼的时候往家里偷; 在地里就先拼命往肚子里填,吃饱了再干活儿。
  这是常态!
  他就不信先锋大队没有。
  当然有,以前三队四队就这样的。
  就算二队一队; 地里干活儿的时候; 社员们也会抽空往肚子里塞; 不过不是为了饿,而是为了新鲜、解渴。吃个麦穗、啃个鲜玉米、乌米的,真的挺舒服。只是周诚志一直能让他们好赖的吃饱饭,所以倒是没有刘新农以为的那种拼命吃。
  现在让检举; 他们都觉得不值当,毕竟自己也吃了。
  如果非得检举,那就检举自己了。
  于是有人站起来检举自己; “吃过麦穗!”“我啃过棒子!”
  刘新农脸色铁青,他让他们检举别人,这些人居然检举自己!
  正当他气鼓鼓的时候; 这时候一个人站起来道:“我……我检举劳模; 她多吃多占……”
  不等她说完就有人斥责道:“三嫚儿; 你胡说什么呢?”
  金枝儿就站在赵三嫚儿旁边,立刻伸手拉她,小声斥责她:“三嫚儿你干嘛呢!”
  金枝儿对莫茹可是十分感激的,如果不是莫茹,她没机会读书识字,如果不是莫茹,那几年饿得厉害的时候只怕她早饿死了。
  因为后娘找劳模画画,整天忙着出门工作,就把弟弟和家里交给她,所以她在家里也越来越重要。
  谁要是说莫茹不好,尤其是这样严肃的场合,金枝儿绝对不答应。
  刘新农一拍桌子,“干什么呢,社员有冤屈就要诉,有不公平就要举报,这个闺女,你继续说!”
  她示意赵三嫚儿继续。
  赵三嫚儿用力地握着双手,身体不断地颤抖,死死地咬着嘴唇,她感觉在场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所有人都在看她,甚至大气都不敢喘!
  她紧握着拳头,身体抖呀抖的,运足了力气继续举报,无奈几次开口,声音都抖得不像话。
  尤其有些人目光跟刀子一样刮着她,让她几乎想夺路而逃。
  刘新农走下讲台,亲自走到她跟前去,拍拍她的肩头,“这位小同志,不要怕,只管说,有本书记给你做主呢。”
  他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莫茹和周明愈,这俩人似乎根本不受影响,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
  哼!
  赵三嫚儿受到了鼓励,继续道:“……大队……里杀猪,她、她自己占着……耳朵舌头,还能多分、多分五花肉……分棉花她也比别人多,我们都一人、半、半斤一斤,她自己有几十斤!还有布票、粮食也是,她都多分!俺们村的蘑菇、鸡、鸡蛋,也都是她说了算,她自己随便吃,吃不完的祸害……还有,她家孩子吃奶吃不完,她挤出来浪费了也不舍的给村里要饿死的铁妹吃!”
  她扭头找到了坐在一旁的王连花、阚燕儿、赵佩兰几个,指着王连花喊道:“你说,是不是,你家铁妹饿得哇哇叫,她的奶吃不完,都不舍的给铁妹吃,成心要饿死铁妹!”
  王连花使劲地低着头,恨不得把头给藏到□□里去,生怕人家看到她让她起来说话。
  刘新农挥挥手,“王连花同志,不要怕,站起来说话。”
  王连花:我特娘的要吓死了啊,怎么老老实实坐着也有我的事儿?
  劳模儿当然多吃多占啊,她有奶不给我铁妹吃,她闺女打小穿新衣服,她女儿儿子顿顿细面小米粥鸡蛋,要鱼有鱼要肉有肉,她家还有麦乳精……
  可是……可是,她只敢心里说说,背后里嘀咕嘀咕,从来不敢跟干部举报啊。
  天地良心,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举报啊。
  阚燕儿掐了她一把,疼得王连花一下子站起来。
  她曲着腿,抖啊抖,都要站不住,两只手在身前绞成了麻花,低着头谁也不敢看,生怕一开口就有人上来给她一嘴巴子。
  刘新农面色和蔼,“王怜花同志,不要怕,要勇于举报,这样咱们大队才能一直进步。任何人,哪怕是我,都有错误,更何况是劳模呢。M主席都说,我们要勇于批评和自我批评,你说出别人的错误,不是打击报复,而是在督促她进步,改正错误,这是为了她好啊。王连花同志,开始吧。”
  王连花歪了歪头,偷眼去看坐在门口的莫茹和周明愈。
  那两人一直坐在那里,都没回头看她,倒是张够、丁兰英、王玉琴、吴美英、陈爱月等人纷纷瞪着她,那眼神儿不是带着冰刀就是带着火炭。
  她要是敢说什么,只怕立刻就能被她们给烧死冻死。
  她鼓了鼓勇气,最后权衡再三,就算她举报了劳模,上头也不可能让她当劳模,就算她举报了劳模,她也还是普通社员,该干啥干啥。
  往年多少举报别人的?最后不还是那样?
  可如果她举报了劳模,等刘新农走了以后,她还能有好果子吃?
  脏活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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