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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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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德尔能当这个皇帝,正是因为最强大的丘敦氏与次强的贺赖氏联手。
    而今他们实力削弱,其它部族立刻就生反骨。
    大单于都人人想做,何况九五至尊。
    伊德尔深深叹了口气,部落制打起仗来,中枢财政压力小,打完仗却是容易尾大不掉。
    面对逐渐浮出水面的内部矛盾,伊德尔不得不绞尽脑汁的想,如何才能祸水东引呢?
    伊德尔愁肠满腹,对头楚朝朝廷也不太平。
    窦向东尸骨未寒,嫌年终收益太少的炎朝中原郡都指挥使出连氏叶延对江淮郡发起了攻击。
    江淮何等要地?当年管平波上军事理论课便道“守江必守淮”。
    本就因窦向东离世而显得哀戚的楚朝朝廷,腊月里闻此军报,气氛越发沉闷。
    姜戎的战斗力他们都是亲见过的,江淮百姓只怕要遭殃了。
    腊月二十七,内阁九卿顾不得年假,齐齐聚在文华殿,商讨战事。
    兵部尚书肖铁英耿直的道:“我们的步兵不过寻常,不知郡公的水军是否能够抵挡。”
    郡公指的是江淮总兵窦钟麒。
    此人乃窦宏朗的远房堂兄,早年跟着窦向东跑船,待到窦向东一人得道,他也跟着混了个宗室郡公,派遣到了淮河上守卫。
    江淮是南北交界处,地形复杂多变,要说出连叶延能一口气打到应天,众人都是不信的。
    但楚朝统共四个郡,哪一个的税收都是重头。
    今秋的税收倒是入了库,可百姓被劫掠,朝廷又得把税收吐出来赈灾,本就紧巴巴的财政定然雪上加霜。
    窦向东当了几十年水匪,积累的财富若是搁在君山岛上,子孙十辈子都未必花销的干净。
    可他那些钱放入朝堂,便是杯水车薪。
    朝廷无钱,自然是左右为难。
    增兵负担不起,干看着照样是巨大的损失。
    今日轮值的翰林周京潺想了想,略带狡黠的道:“不若请虎贲军驰援?”
    林望舒瞥了自家远房内侄一眼,淡淡的道:“虎贲军去了江淮,谁来戍卫京城?”
    林望舒此言有些睁着眼说瞎话了。
    贺赖乌孤袭击应天后,应天的防卫便做了调整。
    除却禁军金吾卫之外,还设立了江南大营,总兵正是张和泰。
    贺赖乌孤才被打回了海右郡,不可能寒冬腊月里再度出击应天。
    只要不是大军压境,江南大营必定应付的来。
    要知道林望舒是选定了窦怀望的,便不愿虎贲军进入浔阳,省的窦咸临增添了筹码,扩大实力。
    毕竟出连叶延不比贺赖乌孤,楚朝又有窦钟麒护卫水路,理应只能做做土匪,动不了楚朝根基。
    户部尚书陈寿春长叹道:“圣上,军费开支过重,朝廷捉襟见肘,须得想法子开源节流才是。”
    都察院左都御史顾士章听到开源二字,立刻跳出来道:“百姓已然不堪重负,不可再加税了!”
    次辅吴凤仪转回正题道:“闲言少叙,先说说浔阳战事该如何应对,开源节流不急一时。”
    还能怎生应对?户部摆明了没钱,楚朝才两任皇帝,内库且来不及攒。
    既是没钱,增兵便没太大的指望,除了靠着江淮驻军自行应对,中枢能想的法子有限。
    肖铁英想了半日,勉强道:“兵部还有些家底,我等备好后勤物资,以助前线杀敌。”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这样了。
    过年前的三天,窦宏朗叫姜戎好生添了回堵,朝堂上又听了满耳朵没钱,硬生生的熬到散朝,糟心的回了后宫。
    他的后宫就比他老子的好上些许,起码能有俩妾。
    不喜欢胡三娘,更不爽管平波——何况皇后她老人家未必在家,便顺脚去了慈元殿,寻珊瑚说话。
    珊瑚姓李,宫中皆称其为李昭仪。
    昭仪为九嫔之首,仅次于妃,算不错的份位了。
    只因窦家满心想打去北方,应天的宫殿极小,才委屈九嫔住了偏殿。
    珊瑚素有些伶俐,若非未曾生育,早斗倒了胡三娘。
    如今后宫妃位尚有空缺,她满心想住进正殿,越发的小意殷勤。
    今日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窦宏朗没有跟后宫亲昵的心思,进了门便随意歪在了榻上,一言不发。
    珊瑚伺候了窦宏朗多年,熟知他的禀性,见他不说话,自己便寻出了块料子,静静的在旁边做针线。
    不知过了多久,窦宏朗心绪平复了些许,歪头看见珊瑚低着头刺绣,不由问道:“你做什么呢?没有针线上的人么?”
    珊瑚抿嘴笑道:“是宫里新时兴起来的花样子,那日楚王妃见了说好,我答应帮她绣块帕子。
    只差几针了,过年她进宫来,正好给她。”
    窦宏朗眼神暗了暗,他后妃不多,昔年女人却不少。
    众多女人中,最合他心意的莫过于练竹。
    然而他连练竹的丫头都能封做昭仪,却偏偏无法给练竹名分。
    尤其是胡三娘育有长子,得封惠妃,品级比练竹的藩王妃高,练竹见了胡三娘还得行礼。
    他都替练竹委屈。
    这也是他为什么卡着珊瑚份位之故,昔日的小老婆爬上去也就算了,连昔日的丫头也能踩练竹一头,便是练竹能忍,他也忍不得。
    珊瑚正是知道窦宏朗的心思,才故意表现的与练竹亲近。
    练竹虽做的是楚王妃,但皇帝老儿想要宠幸她,谁还能拦得住不成?还有娶儿媳睡小娘的皇帝呢,窦宏朗不过是跟结发妻子有情,都不算个事。
    练竹名分没有,枕头风却比后宫哪个女人的都厉害,珊瑚自是更要顺杆往上爬,遂又故意低声道:“王妃娘娘还替你做了双鞋,收在我这里,圣上试试?”
    窦宏朗脸色稍霁,道:“拿来吧。”
    珊瑚便取了鞋,替窦宏朗穿上。
    二十几年的夫妻,再没有不合脚的。
    窦宏朗心里越发柔软,叹息道:“她是个好热闹的人,如今独自住在空荡荡的王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怕她心里怨我了。”
    珊瑚笑道:“圣上说哪里话?王妃敬爱圣上还来不及,哪里会怨?”
    窦宏朗怅然道:“我若只是个王爷,倒也好接着兼祧,与她做正经夫妻。
    可天下没有兼祧的皇帝,叫她落了单,我于心何忍呐!”
    珊瑚眼珠转了转,撺掇道:“景福公主原就同王妃好,现她病着,圣上可请王妃进宫陪伴,公主或就痊愈了呢?”
    窦宏朗没好气的道:“观颐正经跟皇后一条心,你能换个人做由头吗?”
    珊瑚笑道:“圣上多虑了,娘娘是最慈和不过的人,我们认识十几年,从没见她吃过半点醋,反倒对我们姐妹多有照拂。
    接王妃进宫的事,只怕她也是赞同的。”
    管平波跟慈和有半文钱关系!?窦宏朗原本缓和的神色又阴沉下来。
    正是管平波从来不吃醋,他才一直惴惴。
    窦向东的警告言犹在耳,管平波真的不会弄死他,扶儿子上位垂帘听政么?窦家旧部,诸如张和泰之流,纵然没有谭元洲那般死心塌地的,却也与她交情匪浅;朝堂上亦四处有人见风使舵。
    如今他的地盘烽烟四起,财政艰难;管平波倒是富的流油,竟能把全营两万多人配齐了鱼鳞甲。
    如若他有管平波的实力,驰援淮阳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何至于吵半日都没个结果。
    想到此处,窦宏朗咬的后槽牙咯吱咯吱响,难道他就真的让那贱人的儿子做太子不成?
    珊瑚不知窦宏朗为何又变了颜色,小心翼翼的搭话道:“圣上若怕娘娘不肯,或是,我下帖子请王妃来讨教针线?”
    窦宏朗白了珊瑚一眼:“你个伶俐人,怎地在后宫关几日,也跟着傻了?”心里实在憋的慌,忍不住对珊瑚道,“你家娘娘待你们是没话说,可她跟胡三娘死不对付,几次三番视怀望于无物,你要能把这个结解了,才算你本事。”
    珊瑚与胡三娘更不对付,低声咕噜了句:“哪个妇人不更重自己的儿子。”
    窦宏朗没好气的道:“咸临真是她生的,我还愁什么?”
    珊瑚奇道:“娘娘比我还年轻两岁,圣上果真想要嫡子,怎地不去坤宁殿歇息?”
    窦宏朗险些被噎死,当他不想啊!?管平波不让好么?后宫比前殿还叫人不省心。
    气的翻身而起,索性朝坤宁殿走去,心里暗自发狠,她再敢拒绝,我就册封了怀望做太子,看她如何!
    
    第251章 试探
    第48章 试探
    
    窦宏朗在坤宁殿门口稍微整理了下思路,才抬脚而入。
    今日管平波倒是在家, 正在看一张巨大的朝廷官员姻亲表。
    见了窦宏朗进门, 她起身迎道:“才听太监说你去了珊瑚那处, 怎地又来坤宁殿了?
    窦宏朗没答话, 扫过桌面上的纸道:“你理清楚了?”
    管平波笑叹道:“还不曾, 只大略瞧了瞧。
    江南联络有亲,果然非浪得虚名,朝廷的回避制度竟好似不存在。
    我仔细捋了才知道, 林望舒与顾士章这二位不大对付的不独是连襟,林望舒的长子娶的竟是顾士章的侄女。
    还有郑志广的夫人, 是钱中和的侄女, 吴凤仪的夫人又是郑志广的堂妹。
    我们家要不联姻,都混不进圈子了。”
    窦宏朗道:“还不止呢。
    你可知林望舒的母亲姓甚?”不待管平波说话, 窦宏朗自己就答道, “其母郑夫人是吴凤仪之从弟妇,即吴凤仙夫人的亲姑母。
    朝堂上的首辅次辅, 也算的上是表兄弟了。
    此外吏部尚书徐全之本是旧都人, 元配死后,娶的是顾家女。
    户部尚书陈寿春浔阳人, 其妻同林望舒次子林德芝的发妻是堂姐妹。”
    说毕笑道, “晕了没有?”
    管平波摆摆手道:“我才开始看,且没捋清楚。
    说起来, 朝中的文臣多半是陈朝旧臣,可见当年他们在朝堂上的势力。”
    窦宏朗道:“我们定都应天, 见到的自然就是江南的姻亲网了。
    各地的同乡都是一般,彼此联络有亲,方能成事。
    譬如我们家,高明的老婆不就是舅舅的孙女儿么?你往上翻族谱,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个眼熟的姓氏。
    我们这一支是发家晚,够不着太好的,也就正豪娶了沈家小姐。
    再往下的,便得与江南结亲了。”
    话说到此,窦宏朗顺势道,“孩子太少,不够使呐。”
    管平波客观的道:“算上郡主们,不算少了。
    前日舅母进宫来谢恩,对你替外甥女寻了个女儿之事很是感激。
    你大可多往他家塞几个女儿,一举多得。”
    窦宏朗道:“江南旧家可不是傻子,光有郡主名分的,哄不住人。”
    管平波嗤笑:“他们难道还想娶甘临不成?我倒无所谓,只怕他们招架不住巴州堂客的家法。”
    窦宏朗道:“所以有再多的女儿都不中用,我们巴州的姑娘们,个顶个的泼辣,把他们嫁去世家里头,竟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还是得往家里娶才妥当。”
    说着便笑,“我们家只得两个儿子,着实太少了。”
    管平波十分大方的道:“你别着急,翻年过去,我就选人。”
    窦宏朗曲起手指,用指背划过管平波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还是爱你这样的,你不替我生么?”
    管平波斜眼看向窦宏朗:“你改口味了?”
    窦宏朗不好在调笑下去,管平波不好哄,甜言蜜语对她是没用的。
    故,他顿了许久,才道:“平波,我们谈谈吧。”
    管平波点头:“谈什么?”
    窦宏朗组织了下语言,缓缓道:“我们夫妻,虽有缘修得共枕眠,但总是聚少离多。
    当年在石竹,是我的不是,抛下你不管。
    许多年来,你心里怨我,我无话可说。”
    管平波抖了一下,却又暗叹,窦宏朗的确开始长进了。
    人类无非如此,智商差距其实很微小,只要把他放到合适的位置,再加以合适的引导,差不多都能养出点本事。
    窦宏朗心机日益深沉,管平波觉得有些棘手了。
    窦宏朗笑了笑,接着道:“所幸你我皆不算老,如今夫妻团聚,平波,给我个补偿的机会可好?”
    管平波暂时没有撕破脸的打算,江南情况复杂,不单有大量的土地兼并与世家势力,还与海运、海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即便她不打算篡位,而是选择直接攻打,这块地方也不是像苍梧那样可以简单粗暴解决的。
    窦宏朗示弱至此,少不得虚与委蛇。
    故意撇过脸去,冷哼道:“这话你敢当着练姐姐说吗?”
    窦宏朗苦笑道:“你没得选,我亦没得选。
    我们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我不可能不立你做皇后,否则无法向苍梧三郡交代,我已是对不起她,你就别往我伤口上撒盐了。”
    听得此话,管平波再次对窦宏朗刮目相看!窦宏朗此时若一味讨好她,就是把她当傻子。
    窦宏朗与练竹结发夫妻,分别不过是局势所迫,他果真扔到脑后,便显的无耻了。
    他此刻表现出愧疚与纠结,乃实打实有担当重情义。
    说话间,窦宏朗握住管平波的手,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诚挚的道:“我不瞒你,我不喜欢咸临。
    一则因他肖似生母,我做不到毫无芥蒂;二则他颇有些玩物丧志。
    怀望我亦不甚满意,可比起咸临,却是强上些许。
    我统共三个儿女,要说最合心意的,唯有甘临。
    倘或她是儿子,既是嫡长,又有才学,我何苦为难?然她却不是。
    平波,你我夫妻,我体谅你与怀望不熟悉,也劳你体谅我的担忧,如何?”
    管平波仔细斟酌了许久,才轻声道:“老倌,你还记得当初妈妈是为何非要扶你上位么?”
    窦宏朗怔了怔,沉稳的没接话。
    管平波垂下眼睑,反握住窦宏朗的手道:“我现在比谁都明白妈妈当时的心。”
    松开手,比了个长度,管平波接着道,“我把咸临从这么小,养到这么高。
    他什么性子我不知道么?可是我知道又有什么法子?窦元福没有亲娘在中间挑唆,尚且不容我们一家,你顾着怀望,又能把胡三娘怎么样呢?说句老实话,我跟妈妈还不一样。
    两个孩子都不是我生的,你觉得我能为咸临争到什么地步?当年妈妈一开始也没想过你当家主不是?”
    窦宏朗心中一喜,他引出了管平波的心里话,便好继续往下谈了。
    于是故意道:“怀望不在你身边长大,对你生分些。
    可礼法上他就是你儿子,他还年轻,你做母亲的可多多教导。
    不过几年,自然与你亲近了。”
    管平波冷笑道:“我是嫡母还是他是嫡母?分明是他想要我的支持,还得我倒过去巴结他?你脑子没病吧!?”管平波瞪了窦宏朗一眼道,“便我不是他母亲,光老娘的战功,他就是等你蹬腿了,自己坐上龙椅了,也得敬我三分。
    何况我还是他妈!得亏他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要我生的崽子这么蠢,我非打的他后悔投胎做人!”
    窦宏朗:“……”他方才那番话,是想引管平波入套,却也是真心话。
    毕竟他生育艰难,便是管平波愿意生,也未必生的出来。
    他将来依旧很有可能在两个儿子中选择继承人。
    哪里知道话才出口,就被管平波顶了回来。
    窦宏朗心中烦躁,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若说怀望要跟嫡母死磕,那是决计不敢的。
    然则果真立了他做太子,胡三娘会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叫管平波抓着把柄,乃至于借题发挥,可就不好说了。
    气氛很是尴尬,到底是窦宏朗有求于人,先放软语调道:“你看,你对怀望不亲,我对咸临不满,总这么僵着也不是法子,事情总得解决了吧?”
    管平波挑眉:“你想如何解决?”
    窦宏朗笑笑:“我们再生一个,正子嫡孙,天下太平,娘娘以为何?”
    刚被帅哥表白过的管平波,视线落在了窦宏朗的肚腩上,顿时头痛欲裂。
    她怎么就这么颜控呢?太肤浅了!可这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早已放弃治疗。
    当年一无所有,尚且想方设法把窦宏朗往雪雁屋里踹,如今好歹混成了军阀,越发不能忍受。
    如若什么事都得忍辱负重,她的奋斗还有什么意义?心里盘算了一回,飞快的想到了托词,面露难色的道:“生孩子痛死了……”
    窦宏朗:“……”娘的,你战场都不怕,怕生孩子!?糊弄他的时候能稍微认真点吗!?
    管平波也知道这个理由太离谱,忙打补丁道:“我生甘临的时候,土匪都打到我窗子底下了。
    多少人用血肉之躯,换得了我的生机。”
    说着,眼圈开始泛红,她是真伤感了,“我还记得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年纪,他们爱吃的东西。
    一个个半大的孩子,为了保护我,面对凶神恶煞的土匪,悍不畏死。”
    眼泪落下,管平波嗓子发干,“从那之后,我再没经历过那般狼狈和绝望。
    哪怕是姜戎追杀,到最后亦有谈判的可能。
    唯有当年在石竹盐井,我身处两道鬼门关,耳边是弟子们的惨叫与哀鸣,身体是难以形容的痛与恐惧。
    我没怪过你,换我在土匪围攻下,也会慌不择路。
    可我真的不想再生孩子,我强悍却不代表我无敌。
    我也会慌张、也会害怕、也会噩梦不止。
    你不缺女人,何苦与我为难?”
    略略平复了情绪,管平波泪眼望向窦宏朗:“天家并不讲究嫡庶。
    你果真不喜咸临,那便广纳后宫。
    但凡有谁生了儿子,我可亲自教养。
    我不是寻常妇人,非要看是否血脉相连。
    史上敬重嫡母的皇帝多了,以我的本事,还怕教不出个懂礼的来?咸临资质是不好,我日日替他操心;可平心而论,怀望的资质也不过寻常,不是么?”
    窦宏朗还是头一回见管平波的眼泪,一时无话可说,只得将人搂在怀里安抚。
    管平波顺从的靠在窦宏朗的肩上,眼底却只有冷意。
    练竹永远被拦在了宫门之外,窦宏朗关键时候的抉择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果断的多。
    政治旋涡里,谁都是禽兽不如的狗东西,窦宏朗自欺欺人玩的就太没意思了。
    管平波从未因窦宏朗的抛弃而憎恨,因为任何时候人都只能靠自己。
    哪怕是后世的文明时代,避难的极端情况下,杀人都不算犯法,何况当年她仅仅是个连人头都没资格算的小老婆。
    但姓窦的是不是忘了,他们之间真正的仇怨,是潭州的三万冤魂?是两个政体不可调和的矛盾。
    生孩子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因为已经开始站队的朝堂,会沿着既有的轨道向前狂奔,所有人都深陷局中,不得逃离。
    你死我活,才是真正的朝堂。
    
    第252章 心腹
    第49章 心腹
    
    窦宏朗说了两车好话,“哄住”了管平波, 脸上的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 忙指着朝中有事, 避入了文德殿。
    文德殿正殿两侧有耳殿, 乃皇帝起居之所。
    窦宏朗沉着脸走回卧室, 爬进沿窗的大火箱里,抱着被子缩在里头独自生闷气。
    自打窦向东生出了野心,窦宏朗就几乎没过几日安生日子。
    十几年前作为纨绔的他莫名其妙的被兄长坑了又坑, 好端端的竟是一副不弄死他不罢休的态势。
    几番博弈,连亲娘的命都搭了进去, 又熬了许多年, 才熬死了窦元福,登上了九五至尊的宝座。
    然而登基没几日, 便已知他并没有因为尊崇的身份好过多少, 反而因为做了皇帝,稍有差池便不得好死, 比往日更不自在。
    窦宏朗的脸庞布满阴霾, 方才管平波讲了个十足苦情的故事,说给哪个听, 都觉得她管皇后受尽了委屈, 还依旧贤良淑德。
    但在生孩子的当口,连诛两个匪首, 直接击溃土匪士气,而后率人足足屠杀了二百土匪的壮举, 岂会是她口中的惊吓?那分明是她崛起的起点,是赫赫扬扬的武功。
    拿此事做不肯生子的借口,难道他脸上写着蠢货两个字吗!?
    作为皇帝,有无嫡子根本不重要。
    百姓人家“小妇养的”是骂人的话,可皇家的小妇,正经有诰命有品级,亲爹见了都得磕头。
    皇子是否从皇后的肚子里爬出来有甚要紧?立嫡立长,不过是利益之争下生造出来的“礼”。
    窦宏朗即将选妃,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便是果真命中子嗣稀缺,亦有两个继承人可做选择。
    他想要的,不过是管平波的态度。
    愿意与他亲近,愿意好生做夫妻的态度。
    窦宏朗定了定神,觉得独自硬杠管平波是没什么胜算的。
    扬声问掌印太监马吉祥:“李指挥使何在?”马吉祥忙应声道:“圣上可是要宣召李指挥使?”
    窦宏朗点点头:“去请他来。”
    “呃……”马吉祥犹豫道,“天色有些晚了,圣上若要见李指挥使,且得移驾去南书房,外头风大的很,圣上受寒了倒不妙。
    若非要紧事,不如明日再见吧。”
    窦宏朗疲倦的道:“叫他到这里来,往日我们跑船,睡一个被窝的时候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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