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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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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说,你既把紫烟姑娘送了人情,便没了这个大丫鬟的份例,往后也别想支使顺哥儿身边的人,让二奶奶为难了。”
来传话的是如意,她是跟着宁四娘的老人了,也不怕得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把话说到,扭头就走。
辛姨娘脸上极是难看,偏又发作不得,待要找个人说说她的委屈,却见屋中下人无不退避三舍。
这样无情无义,随便就能把人送走做人情的主子,谁愿意讨她的好呢?
辛姨娘这口气怄得胃都疼了,想喝碗热热的小米汤暖暖,却支使不动人。
丫鬟的理由是现成的,“如今早用过晚饭,炉子都封了,哪来的米汤?姨娘若只是胃里头有些不舒服,不如寻两颗哥儿的山楂丸吃吃,何苦这样闹得家宅不宁。如今这屋舍窄小,二爷累了一天,才回来歇下,您偏要动锅动碗,又闹得一家子睡不好么?若实在难受,不如给几个钱,让门上小子去买吧。”
辛姨娘越发气恼,可她又舍不得花钱,只得忍气歇下。只这一晚上翻来覆去的,也没怎么睡好。
及至天亮,便有些头痛鼻塞,着实病了。
这回丫鬟不敢隐瞒,赶紧去报。夏珍珍听说症状不重,便只让人把顺哥儿挪到自己隔壁,又从县里寻了个本地大夫来瞧。
结果那大夫虽经衙役举荐,说是本地医术最好,却是个惯给穷人看病的。一瞧辛姨娘那症状,连脉都不把就直言道。
“这点小毛病还看什么大夫?辣辣的姜汤灌上两碗便好。这人哪,就不能太娇气。要说咱们县里还算暖和,象下头许多村里,就这样大雪天,妇人还多的是到河边凿开冰面洗衣裳的呢,也没见怎样。你们若实在要看,自去寻那有空闲的大夫,我这边看病的人多,实在没工夫耽误!”
这大夫一面说,一面就手脚麻利的收拾起药箱走了,连诊金都没肯要,夏珍珍只好借口抓两剂药材,才算是还了这个人情。
这边辛姨娘听得又羞又恼,却到底不好拿乔。只那姜汤辛辣,她素来是不爱喝的,每回用不了两三口,便不肯再喝,于是这病就拖延起来。整个冬天都有些反反复复,直到开春才慢慢痊愈。却在不知不觉间,留下了病根。
夏珍珍听说如此,也懒得管她。马上就要过年了,诸般事多,她只让人看好顺哥儿,别过了病气便罢。
及至晚上快要歇息了,金墨才终于赶了回来。他见到辛升乾了,可紫烟已经被送走了。
“……辛大老爷原不肯说把紫烟姑娘送到哪儿了,还说既是他家姨奶奶的人,便与我们宁家无关。总之好些难听的话,小的就不学了,惹主子生气了。后来我想着二奶奶上回曾说起辛大老爷租车之事,便使钱从和尚那儿打听到,辛大老爷租车的地方,又去寻了车夫,才知紫烟姑娘原来是被送到京城一位姓蒋的侯爷府上去了。我又赶到内城,找到那家侯府,只说是辛大老爷的下人,有东西拉下,说了半天好话,才勉强把紫烟姑娘的衣裳行李留下了。回头我又去打听了一下侯府,却是名声不大好。”
宁怀璧早已黑了脸,“如何不好?”
金墨瞟了夏珍珍一眼,才小声道,“听说那侯府里乱得很,每年总会抬几具下人尸首出来。有个世子还常与人争风吃醋,市井里的人都知道。”
宁怀璧听完,脸已经黑如锅底了。
内宅大户,就算有什么阴私丑事,多半也会掩盖下来,除了世家名门,甚少外传。而弄得这么人尽皆知,可想而知,这蒋家门风如何了。
辛升乾把紫烟送到这样一个虎狼窝里,就算宁怀璧不好美色,也难免生出几分不忍。
夏珍珍更加担心,紫烟虽是辛姨娘身边伺候的人,却早在入府之初,就暗地里向她投了诚。
平日里辛姨娘有些不妥,多是她在背地里劝和,能不生波澜的过这几年,紫烟功不可没。
夏珍珍早想替她寻个好归宿,奈何辛姨娘数次作梗。
而碍于宁府人多口杂,且有祝大太太那等拎不清的人推波助澜,夏珍珍为长房名声计,便没与辛姨娘硬顶。
原打算在京城安定下来,再好生替紫烟寻个好人家。到时没了祝大太太那些帮手,也不怕辛姨娘不同意。谁知她竟半分不念旧情,就这么把人送走了。
而且,辛姨娘是以给大伯送针线为由,把紫烟骗去的。只怕那丫头到了狼窝才知真相,想想该是怎样的悲愤难言?
“二爷,就算紫烟入了那什么侯府,但咱们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吧?要不回头求表舅家打听打听?”
宁怀璧叹道,“打听自是要打听的,只是——”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夏珍珍却已明白。
紫烟那样年轻漂亮,在宁家是因为宁怀璧持身正直,所以不曾染指。但入了旁的人家,还怎么可能保得住清白?
况且一入侯门深似海,哪是说打听就能打听得到的?
所以宁怀璧想,只能过几天等休了假,再去京城问一问了。
至于辛姨娘,宁怀璧是彻底对她寒了心。
如果不是碍于初到京城,立足未稳,宁怀璧此刻休了她的心都有了!
一个女人,妒忌不可怕,有野心想扶正亦算正常。可若是为人冷血绝情,为了一已之私便不惜出卖身边人,这样的女人就实在太可怕了。
宁怀璧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要早些给顺哥儿启蒙,好让他离开辛姨娘的身边。就算幼子体弱,可跟着这样的亲娘,又能学到什么好呢?
辛姨娘无疑是个薄情的,但顺哥儿却是个重感情的厚道孩子。若这么相处下去,只怕这孩子日后多有为难之处,倒是给家里埋下祸根。
这一夜,于宁家人来说,是牵肠挂肚,而对于紫烟来说,却是终身铭记的。
还记得小时刚被卖,因要学习吹拉弹唱,一个做不好,便是要挨打的。及至渐渐长大,因她容貌出众,倒是舍不得打她了。
尤其到了宁家,家规严谨,下人有错也轻易不得责打。辛姨娘再不高兴,也只能罚站或不给饭吃,紫烟已经很多年没有试过挨打,尤其还是这样毒打的滋味了。
抚着身上的遍体鳞伤,紫烟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黑夜中冷冷闪着光。
她记住了这痛了。
她更记住辛姨娘了!
不要让她有机会翻身,否则——
轻轻擦去唇边的鲜血,紫烟想,无论如何,她首先都得活下去。
第316章蚂蚁
朝廷忙至腊月二十,就开始封印,准备放假过年了。但后宫中,却迎来一年最忙碌的时刻。
除了准备大大小小的宫宴祭祀,今年还添了给皇太孙们相亲诸般事宜。
眼下宫中要娶媳妇的皇太孙共有三位,分别是四皇子所出的九皇孙,六皇子所出的八皇孙,还有一位却是过世的五皇子留下的七皇孙。
另有一位孙女,是七皇子家所出的大郡主,再加宜华公主,此二位待嫁。共有五桩婚事需要操持,实在是忙得宫中人仰马翻。
这日,当宁芳被叫去给宜华公主抄嫁妆单子时,差点以为又是谁挖了坑要害她。
可来报信的闵双桃笑道,“放心,我也跟你一起去。咱们不去春锦殿,而是去尚宫局。先去把从前几位公主郡主的嫁妆单子抄出来,再由管事姑姑们比照着拟一份嫁妆单子呈皇上御览,待许可后再照此准备。文鸳姑姑说,让咱们再帮着想几个封号,赐婚时郡主要用的。”
宁芳这才放心的随她去了。
一路走时,不免打听,“我看四皇子比六皇子大了足有七八岁吧,怎么皇孙却要小些?”
闵双桃看四下无人,才比个手势悄声道,“听说四皇子前头足足生了七位郡主才好不容易得了位皇子,如今的九皇孙虽年幼些,却是四皇子妃嫡出。而六皇子所出的八皇孙却是庶出,生母还是婢女,故此连个侧妃都没抬,只封了良娣,想来婚事要差些。至于七皇孙,虽是大些,奈何父母双亡,只怕婚事就更难说了。”
宁芳不在意这些皇孙们孰高孰低,却是被四皇子家惊人的生育能力惊着了。
“七位?那四皇子妃可真不容易!”
比起生了三个女儿就伤了身子的夏珍珍,四皇子妃也太剽悍了吧?
闵双桃没想到她误会至此,不由得噗哧笑了。
“你傻呀?我说的七位,又没说全是四皇子妃所出。里头只有大郡主是四皇子妃生的,其余六位皆是庶出,不过养大嫁人的也就四皇子妃生的大郡主,和一位侧妃所出的三郡主了。”
看她神色有异,宁芳在心里掂量了一下,也就明白过来了。
四皇子多年没有儿子,四皇子妃依旧能牢牢把持住自家后院,生下长女长子,且不让那么些女儿们长大成人,可见是有几分本事的。
虽知大家族中嫡庶倾辗严重,皇家更是酷烈,可想想那几个早夭的女孩,宁芳难免心生叹息。
她是命好,投了个好胎。爹不花心,娘不重男轻女。就算生了三个女儿,也没嫌弃哪一个。虽有个辛姨娘讨人嫌,但家里嫡庶之间还是手足和睦。
闵双桃也忽地想起这一点了。
如若不是平素关系处得好,宁芳爹娘怎肯为了庶出的侄女出力?
宁萱她是见过的,柔善胆小,但并不阴郁狭隘。证明她在家中虽地位不高,却也是被长辈关爱着长大的。再看宁芳这样开朗阳光,明净大气,可见家风不错。
再念起自家身世,闵双桃未免有些黯然。
她倒也是正经嫡出,可她这个嫡出……真是一言难尽!
只宁芳却忽地想到一个问题,皇上如今只剩下三位成年皇子,而三位皇子也只有两个将要成亲的皇孙。另一位七皇孙还死了亲爹,基本算是丧失继承权。
堂堂皇室,三宫六院,却只这样几个子孙,怎么算,都能说得上血脉淡薄吧?
这对皇家来说,可真不是什么好事。怪不得皇上一把年纪还想着讨小老婆,可他早那么些年干嘛去了?
这个问题还真问到点子上了。
闵双桃收起心思,瞧瞧左右无人,才敢附耳小声道,“听说前些年,皇上只宠公主,不宠皇子。宜华公主的盛宠,就是那会子来的。且皇上很是嫌弃怀过孕的嫔妃,说她们身材走形,肚皮有花纹。弄得那时后妃为了争宠,人人都是要喝避子汤的。可惜再往后,宫中却是许久养不出孩子了。”
宁芳琢磨一会儿,便明白过来了。
那时永泰帝还算年富力强,自然不愿意看到宫中有成年的儿孙跟他争权夺利,可如今临到老了,想起无人可以继承大位,才开始着急,想想也是自作自受。
宁芳一面心里吐着槽,一面暗暗给永泰帝的性格圈上个多疑,且刚愎自用的小标签,跟闵双桃到了尚宫局。
听说她们是来抄嫁妆单子的,尚宫局倒是早就备好了。客客气气的递上,还专给她们腾了间清静屋子,让她们好做事。
如今宁芳也是知道,自己所属的繁英殿在宫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女官属于宫正司,掌纠察宫闱,诫令谪罪之事。
说白了,就是专门监督尚宫局,约束宫女太监,后宫妃子的。
所以宫中人大半要给她们几分颜面,况且跟尚宫局的宫女太监不同,她们这些女官当几年差就可以回家嫁人了。说不好以后就是诰命夫人官太太,谁不愿意卖个人情呢?
只是如此,宁芳越发闹不懂文鸳姑姑了。
听说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父亲还曾经做过翰林,可怎么就在宫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差?还跟万大有个老太监勾勾搭搭。
咳咳,别怪宁芳想得歪。
实在是宫中的宫女和太监偷偷联系,除了对食还有什么?
万大有给文鸳姑姑带的东西宁芳没偷看过,但她知道,那包袱里除了衣裳,就是银票。
因为万大有存钱的钱庄里,恰好有夏老太公投的本钱。每回蚕丝生意结了账,他存进去的银子,回头总是在京城被动用。
一回两回不稀奇,次数多了能不让钱庄注意?就算万大有刻意隐瞒,宁芳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至于上回文鸳姑姑打发小太监去宁家要银子,却绝口不提包袱之事,宁芳觉得,更象文鸳姑姑特意给宁家卖好,才送出的消息。
至于包袱里的银票,她不拿又不会跑,回头宁芳有机会,自会乖乖给她递上来。她又何必招人现眼的,派人取包袱呢?
只读书人素来瞧不起宦官,尤其身为翰林家的女儿,文鸳姑姑又是怎么看上一个又老又丑又没念过什么书的太监呢?
宁芳一时想出了神,不小心就把闵双桃刚抄完的一份嫁妆单子又拿过来开始抄。
“想什么呢?这是我抄好的,你的在那边!”幸好闵双桃很快发觉,宁芳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抄半天眼睛都看花了,亏得姐姐发现得早,省得我做无用功。你且坐坐,我给你倒杯茶去。”
闵双桃也顺势停笔,略休息一下。
待宁芳的茶倒来了,见她拿着两份嫁妆单子感慨,“这就是同人不同命!”
见宁芳好奇,她索性全递给她,只接了茶点来吃。
宁芳看后,也是无语。
闵双桃翻出来的,一份是皇上亲女,昌乐公主的嫁妆单子,一份却正好是吴太妃之女,皇上妹子,永宁长公主的嫁妆单子。
两人虽是姑侄,但年纪差不多,出嫁时间也较为接近。
按说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长公主,又都是庶出,就算一个是亲生女儿,一个是妹子,但孰高孰低也是能显而易见的吧?
但这两份嫁妆上,昌乐公主虽比永宁长公主略少了几样东西,但其精致丰厚,远非永宁长公主能比。
再看二人所嫁的驸马,也大有讲究。
昌乐公主嫁的是寿宁侯府的嫡长公子,世家名门,在朝中极有权势。且那位嫡长公子的母家还是门第更为高贵的定国公府,同样显赫。
而永宁长公主嫁的虽也是侯府嫡子,却是以军功起家的平阳侯。
当年在先帝成功平乱上位后已渐渐被打压没落,到如今更只剩下一个空头爵位,无外戚相帮不说,如今还只留下孤儿寡妇,不知怎样凄惶。
弄得吴太妃只好通过关照宁萱的方式,委婉向宁家这样的中低层官员之家,还有英王府那样不受待见的人家示好,以期获得一点点的善意和助力。
闵双桃吃完茶点,抿嘴笑道,“你说,我们是把哪份嫁妆单子抄上去呢?”
宁芳一脸严肃的把昌乐公主的嫁妆单子抽出来,轻飘飘放到一旁,“方才我已抄过延寿公主的嫁妆单子,昌乐公主这份自然可以不用。
闵双桃一笑,便把那张嫁妆单子收进匣子里。
延寿公主生母倒是位份不低,可她至亲兄长却是坏了事的皇子,而发嫁延寿公主之时,其兄已被贬为庶人,她的嫁妆自然是连永宁长公主也是比不上的。
要说皇上偏心眼,那确实有。但皇上日理万机的,怎么可能记得住每个公主出嫁时的东西?
宁芳故意舍了嫁妆丰厚的昌乐公主,取中庸的永宁长公主,自然是想暗地里坑宜华公主一把。
连长公主的嫁妆都只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但对于闵双桃来说,宁芳既然敢当着她的面捣鬼,她也不介意卖个顺水人情。横竖宫中公主那么多,不小心漏掉一份两份的,能算什么错处?
到底宜华公主虽然位高,却离得她太远,而宁芳却算是她朝夕相处的同僚。能交好一个同僚,回头她若有事求起宁芳,也才有所倚仗。
所以,千万别小看任何一只蚂蚁。机会适当,它也能咬死大象!
第317章有事
腊月二十三,宫中祭祀过灶王爷后,就开始放假了。直到过完正月十五,正月二十才算正式开工。
但京中高官在大年初一这天,还得入朝向天子拜年,赴正旦大朝会。后面若皇上召集,也还得继续处理政务。但象宁怀璧这样的绿袍小官儿,只要任上不出大事,都可以安心在家过年。
但又怎么安得下心?
亲闺女侄女还在宫中呢,这可是孩子们头一回离家过年,当长辈的能不惦记?所以宁怀璧放了假,能抽出空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英王府,送上一份年礼。
“……今年来得时日短,也备不出什么好东西,就简单做了些家乡吃食奉上,别嫌怠慢。至于这两个包袱,是给芳儿她们准备过年的新衣裳。宫里可能穿不上,但套在里面,也是我们做长辈的一份心意。”
宁怀璧说得简单,可瞧那几身整整齐齐絮着新丝棉的大红袄裤,就知是下了一番大功夫的。且全家谁的都没有,单只给宁芳宁萱先做了。
夏珍珍不擅针线,这几身衣裳都是宁四娘亲自盯着人做的。几个衣角绣着的蝙蝠万字纹,也是她坚持亲手绣的。
于是夏珍珍只好准备了两封厚厚的过年压岁钱,一并送了来。
程家大夫人孟氏抚着针脚细密的新衣裳,颇为动容道,“放心吧,必定给你们送进宫去。说不得过些天,还有机会见她们一面呢!”
宁怀璧惊喜的正想打听,出去打点过年祭祀事宜的程峰程岭兄弟俩回来了。
见面彼此问了安好,程峰道,“三弟刚给人绊住,请去吃酒了。听说你来,怕你有事,便先叫了白先生回来。有什么事,尽可以问他。”
程岭和气道,“若还有什么不明白,问我们也是一样。那桃县的事,我们听说了,你做得很好。”
宁怀璧道了谢,暂且按下女儿之事,把辛升乾上门,把紫烟要去送人之事坦率说了。
到底紫烟是从宁家出去的,若辛升乾借着宁家的名头在外头生事,只怕会连累英王府。
听说紫烟是被送进蒋府,程家兄弟面面相觑,皆有些无言以对。
半晌,还是程岭开了口,“这些京城旧事,亏得你问到这里,否则只怕白先生也是说不清楚的。”
这关于蒋家的故事,说来可就话长了。
蒋老侯爷原是跟老英王一辈的人物,比起老英王这个放牛娃,他出身也不高,原是个乡间裁缝。
只此人却没老英王的本事,于乱军中杀出一个王位。他唯一的好处,是长得跟周王颇有几分相似。
在前朝动乱时,被周王的部下偶然发现,觉得或可用上,便把这位蒋裁缝强行征入军中,送到周王身边。
周王见了,果然欢喜,且这位蒋裁缝手巧,端茶递水,缝缝补补皆是一把好手。行军打仗,衣饰多有磨损,带个会缝纫的男人确实比女人方便得多,于是将他留在身边做了个亲卫。
直到周王平定天下,将要登基之时,这位蒋裁缝也没什么用武之地,原以为就这么混个从龙之功,安安稳稳得个小官儿到老了,谁知忽地冒出了刺客。
还是个后宫里蹿出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刺客。
也不知那宫女是受谁人指使,又或是曾跟周王一系有什么仇怨,总之那宫女趁周王刚宠幸完一位美人,提了裤子离开之际,忽地拔出三寸金簪,刺杀周王。
而那一天,伴在周王身边的恰是与他面貌相似的蒋裁缝,而为了方便宠幸美人,周王那天特意换了身与他相同的侍卫服饰。
咳咳,因为周王那天宠幸的美人,并非他自己的后宫,而是先帝留下来的宫人。
也就是他死鬼老爹的小老婆。
而灯光昏暗之际,那宫女显然认错了人,举着簪子奔着蒋裁缝就去了。那簪子上染了剧毒,见血封喉,蒋裁缝伸出拿惯针线的手一挡,没伤着要害,于是便这么死了。
宫女随即自尽。
周王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却不得不对因此番变故,被惊动而来的大批宫人臣子们有个交待。
于是,对外便成了周王“英明神武”,早算到有“乱党贼子”想要作乱,便故意乔装改扮引蛇出洞。然后对方果然派出“武艺高超”的女刺客,蒋裁缝英勇救驾,才不幸牺牲。
既然死得这么“光荣”,周王只得破格封赏了蒋裁缝一个忠勇侯的爵位,恩及三代。
但蒋家的祸根,也由此埋下。
本就是没什么根基的小人物,又不象老英王程兴那般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厮杀出来的爵位,只是因缘际会,才捞了个爵位,所以忠勇侯府在贵人多如狗的京城,基本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简单来说,就是穿上龙袍也不象太子,封了侯爵也只是一家子不学无术的乡巴佬。
好一点人家甚至都不愿意跟他们联姻,而那些愿意巴结上来的,基本都是别有所图。
蒋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屡次碰壁之后,他们家倒是找到一条别开生面的新路子。
发愤读书?刻苦习武?
统统没有。
这些太苦,况且十个儿孙里也未必能培养出一个有用之材来。所以,他们家一门心思去造美人了。
反正大家闺秀也瞧不上他们,那他们家就去娶最漂亮的小家碧玉,生最漂亮的儿女。然后,发扬家族所长,精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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