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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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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从前程家过节简单,就是关起门来主子奴才各摆几桌便完了。但今年显然是不可能的。

    程峰程岭都有了正经司职,上司同僚都要打点。各要准备多少,要按官场的规矩来。还有每个人的喜好不同,送礼也得略有区分。

    不过宁芳那日要妹妹们准备的十全十美五行月饼极受欢迎,程峰程岭都各要了两百盒。

 第470章糖醋

    宁芳怕两个兄长月饼要得太多,还特意提醒他们这月饼可不好放,顶多就七天。

    程峰笑道,“人家月饼一个足有锅大,你那就核桃大点的,一口便是一个,包得又细巧精致,哪里放得了那么些天?顶多三两日就吃完了,送人也体面。要不是担心你妹子那里做不来,我还想多要些,一家送上十二盒,瞧着也体面。”

    宁芳问,“你们就不担心那黑的不好看?”

    程岭道,“五行里黑主水,水主财,正是上好吉兆,弟妹怎这么说?那芝麻味儿也怪好吃的。”

    宁芳笑得颇有几分得意,“那是我教妹妹们做的,她们起初还嫌弃来着。”

    程岭哈哈笑了,“原来这是要讨夸奖啊,三郎你嘴最巧,这活归你了。”

    程岳瞟宁芳一眼,“不夸尾巴就翘起来了,再夸岂不要上天?行了,你回去歇着吧。”

    那么大的黑眼圈,瞧着就是没睡好,刚还偷偷打小哈欠来着。

    宁芳确实倦了,只要走前程峰突然叹了一句,“咱们就算辛苦挣下偌大家业,日后可给谁呢?”

    宁芳微怔,只听程岭笑说,“大哥放心,总会有的。”

    他说这话就说,看自己肚子笑什么?

    宁芳出了门,脑子还有些浆糊。直到回了屋,才猛地会过意来,脸一下子就红了。

    正给她放帐子的画眉不解,“王妃可是不舒服?怎么脸上突然就烧起来了?”

    咳咳,宁小王妃支吾,“没事没事,我困了,先眯一会儿,你午饭时叫我。”

    画眉这老实丫头便退下去了,只留宁芳辗转反侧。

    程府有后,关她什么事?

    虽说她如今是英王妃,可谁能保证以后?再说那可是三舅公,辈份不符!

    就算如今宁芳很努力的把他们当一家人,可想到要一起生娃娃——还是,还是难以接受的。

    迷迷糊糊,宁芳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犹记梦中三舅公好象另娶他人,然后自己便被一群小娃娃围攻,说她占了他们娘的位置,要赶她走。直把宁芳的心哦,酸得了不得。

    于是午饭里一道极喜欢的糖醋小排硬是一口没吃,闹得进这道膳食的太监何善极是纳闷,难道自己手艺退步到王妃这样不喜欢的地步了?

    闷闷不乐了半日,到傍晚就见赵同招呼着一帮子太监小厮,把程岳一路小心翼翼的抬了回来。

    宁芳奇怪的迎上去,孔雀先自责起来。

    “早该提醒王妃的,那竹屋凉,如今都快中秋了,早该把王爷迎回来了。且还要过节呢,哪有让他一人住那儿的?”

    于是宁芳那话就生生在舌尖上打个转,咽了回去。

    这本来就是程岳的地盘,谁还能问他为什么回来么?只怕自己走才是理所应当呢。

    宁小王妃正在那儿被自己的脑补心酸,她家王爷冲她招手了,“把你那砚台包起来,给二哥送去。”

    宁芳自然要问,“为何?”

    难道她已经惨到连自己的砚台都保不住的地步?

    程岳拉长脸道,“今儿不是因你才打赌输了么?二哥便惦记上我那方好砚台了。可他如今一介武夫,要那么好砚台干什么?横竖只说是我屋里的,又没说是哪间屋。把你的给他,我再给你块更好的。”

    宁芳这才欢喜起来,“就是!我这屋也算你的,拿去拿去。”

    都怪程岭,要不是他取笑自己,也不至于害得自己做梦,搞得那么凄凉心酸了。

    宁小王妃小小的迁怒了一把,又有些不平,“不过你为什么要赌我输?我象这么没用的人么?”

    程岳道,“我这不是谦虚么?谁知二哥就较真了。”

    宁芳认真道,“那你以后可别这么谦虚了。”

    程岳瞥她那雨过天晴的小脸一眼,“行啦,知道你最聪明最能干啦。把砚台送了,晚上烧几个开胃的小菜吧,嘴里有些寡淡。”

    宁小王妃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那我们吃糖醋排骨吧,我还想吃麻婆豆腐。”

    但中午进了一份糖醋排骨却没人动一筷子的何善,晚上可真是不敢做了,特意去求了鹭鸶来做。送膳之前偷一块来尝,感觉也没比自己特别好吃啊。

    可偏偏就是这样,王妃也吃着香甜,不过吃完还问了句,“怎不是何善来做?他做的喜欢在最后加一把芝麻,又焦又香,鹭鸶这菜的手艺却没他好。”

    何善后头听说,很是无语。

    他中午进的那份排骨里不一样放了芝麻?难道王妃硬是没看见?

    正琢磨着,鹭鸶过来把他骂了一顿,“往后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瞎琢磨什么?害我出丑,二回我再不帮你做了!”

    何善再不敢多思多想,忙忙道歉,还将自己炸芝麻的小秘方教了鹭鸶,这才作罢。

    一场蹴鞠宴后,王府上下足足清点了两日,才把宴会用的东西收拾完毕,交还库房。

    因有不少砸碎的碗碟,又见家中宴客碗碟皆是几十年间婆婆还在世时作主烧制,许多花样皆不时新了。与如今一些菜品糕点搭配起来也不是很好看,宁芳索性决定再烧一批新碗碟。

    至于要什么花样,她便交给两个嫂嫂了,让她们先去商量。但最后把关的,却是交给了程岳,横竖全家他的审美水准最高,有他作主,料来不会出差错。

    接到任务的程岳倒是没什么二话,因为他家王妃确实还有更多事要忙。

    因英王府两场宴席下来,如今中秋未至,许多人家的中秋礼便送来了。每日接收礼单,斟酌着回礼都够宁芳操心的。

    直到八月十五,宁芳才忙里偷闲,回娘家吃了个午宴。

    不过如此忙碌,也不是没有成果,夏珍珍就夸她年礼送得好。

    “尤其你铺子里新做的团圆美满糖,我拿去送人,没有不夸的,还问哪里有卖呢!”

    宁芳也很得意。

    这是从妹妹们做五行月饼里得来的灵感,她让自己的糖果铺子也赶制了一批五颜六色的圆形糖果。

    一面印有英王府字样,一面印有莲花金鱼,宝伞海螺等吉祥八宝图案,用九九八十一颗组成一只圆盒,拿来送人,十分体面。

    这批糖果,程岳叫她不要对外卖了,只拿来送礼,果然家家都喜欢。

    且物以自稀为贵,就算糖果不算难得,但做得精致漂亮,还是很受欢迎的。

    这也是如今家里有了匠户的好处,做糖果的模子,就是崔老头和朱三娘一起研究出来的。但如何染糖制糖,何善也给了不少好建议。

    宁芳这才知道,原来何善也是个甜食爱好者,尤其爱吃糖。牙齿都吃坏了好几颗,才不得不戒了。但能参与制糖,这老太监也是很欢喜。

    宁芳道,“这还是时间来不及,想起来的晚,明年王爷说要单做一个盒子来装,包管更加好看。到时我给娘您多留十盒,好送人。”

    宁怀璧故作不满,“只有十盒?那可不够送呢!”

    宁芳故作愁苦,“那爹您要多少?可不能太多。那糖果不贵,盒子却贵得很呢。要不我给您糖果,您自个儿装去?”

    一家人看这父女俩讨价还价,十分有趣,最后宁四娘才道,“十盒真不算多,若给你外祖舅舅家送送便没了。”

    提起夏家,气氛便有些沉闷了。

    夏珍珍更是微红了眼,心里难过。

    她尽力说笑,也是不愿想起爹娘之事,可夏老太公及老妻都是八十多的人了,生死之事,真是不好说。上回哥哥们回去,也不知爹娘如今怎样。

    宁四娘却是豁达,“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只要活着的时候,长辈知道慈爱,晚辈知道孝顺,便是去了,也无甚遗憾。来,咱们端起杯,遥祝夏家二老,身康体健,长命百岁!”

    这一杯,大家都怀着最衷心的祝福端了起来。

    只辛姨娘颇有些不自在,犹豫了一下。

    要不要说出那日小伙计来说的话?可若是说了,必要问起,她为何当初没说,现在才说,那她要怎么答?

    所以辛姨娘只纠结了那么一瞬,到底还是自私的把话咽了回去。

    宁芳用了个午饭,下午陪祖母爹娘聊了会儿天,便回家准备晚宴,自去团圆了。

    等到中秋过后,她便和大哥大嫂一起去自己的温泉庄子。

    走前赵同果然请到了一个伺候宫中温室菜蔬多年的老太监,再带上程岳画的草图,还有木匠花匠泥瓦匠,一行人轻车简从,去了西山。

    江南,金陵。

    一艘北下的客船刚停泊在码头,皮肤黝黑的少年便荡着根绳子,敏捷的落到了岸上。

    岸边有人喝起彩来,少年母亲却追出来骂,“好好的甲板你不走,偏学那猴子卖弄!”

    汪思归笑着劝道,“算了,孩子嘛,不就是这样?要不要一起上岸逛逛?”

    田夫人摇了摇头,“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上岸自找麻烦了。金陵离我老家不远,说不好就会遇到熟人。你去吧,正好我在船上歇几日。”

    “那我给你带些漂亮的衣裳首饰回来,可还有什么想吃的么?”

    “别花那些冤枉钱了。只把董婆婆家的桂花盐水鸭带一只来,我少时很爱吃那个。”

    汪思归应下,拿了银子就上了岸。

    黑少年汪念祖蹿过来,“娘骂完了?”

    汪思归瞪他,“都多大人了?还这样不稳重,往后叫你外甥见着,得怎么笑你这舅舅?”

    汪念祖吐吐舌头,“以后不会了。爹,你给我些银子呗。”

    “怎么?”

    “我想去看个老人家。从京城走时,姐姐专门说的,是宁家太太的娘家,对她可好呢。那老太太病了,姐姐让我回程时去帮她看一眼。我刚跟人打听了,说那泰兴县离着金陵不远,我骑马去,两三日就够一个来回了。”

 第471章伤逝

    汪思归虽没见过夏珍珍,但平常总听女儿说起,对夏家人印象极好。

    儿子想去探望夏家老人,他也允了,还想跟着同去。

    可汪念祖一听,却是极不情愿,“我都这么大人了,难道自己不认路么?再说爹您身上有正事,何必为我瞎耽误工夫?我就去代姐姐磕几个头就回来。”

    汪思归想想也是。

    为了念葭的安全,他们一家只能以义女相称。义弟代姐去磕头没啥事,可义父代女去探望就太过了吧?扯起来未免事多。

    再说他们在金陵停泊,一是为了休整,二也是为了采买些货物贩卖。趁着年底正好赚一票,如今岛上也快小一千号人了,可都等着吃饭哪。

    于是想想,汪思归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你可抓紧着些,若三天回不来,就直接去杭州会合。我还要去贩些绸缎,地方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爹你放心吧,我都这么大人了,也该自己闯荡闯荡了。走前姐夫还送了我把刀,教了我几招的。我又不欺负人,防身够用了。”

    江南富庶,尤其金陵一带,繁华昌盛,又少穷山恶水。路都好走,也没什么强盗。但为防万一,汪思归还是派了个老成伙计跟着,再三交待,才放儿子去了。

    回头田夫人知道,自然一通埋怨。

    汪思归却道,“小鹰长大总要自己飞的,且念祖上回不说跟宁家小公子聊得还挺投机么?让他去走动走动,能结一段善缘,也是好事。”

    田夫人这才不言语了。

    泰兴县。

    夏家如今是喜忧参半,全亏汪思归给他们张罗的快船,夏家兄弟几个中秋节前便赶了回来。

    一路捧着爹娘的封诰回府,轰动了整个县城。连县太爷都亲来观礼道贺,很是热闹了一番。

    但夏老太太,真是不大好了。

    亏得有宁芳送的人参吊命,好歹撑过了中秋节。但如今已是药石无效,只活一日算一日了。

    夏明启未免埋怨妻子,“娘既病得这么重,你怎么不在信中说清楚?好叫妹妹一同归来。如今这最后一眼,怕是看不到了。”

    辛夫人没说话,倒是夏继祖道,“爹您别怪娘了,是祖父坚持不让说的。如今姑父当官不自由,芳表妹又嫁到王府,小姑姑心里不知多煎熬呢,如何能叫她回来?且那边也是一屋子老小要人照顾。小姑姑嫁了人,到底就是宁家的人了。连就近在金陵的君眉表妹和鸾儿咱们都没告诉,怎好大老远的叫小姑姑回来?”

    夏明启听着直叹气,“是我错怪你娘了。这养女儿真是心酸,爹娘生平最疼小妹,如今却离得最远。往后咱们家的女孩儿,可再不能远嫁了。”

    辛夫人才道,“老爷这话就有些使小性子了,妾虽女子,也知嫁人当嫁贤的道理。当年爹娘把妹妹许配给宁家,也是看中宁家的门风和妹夫的为人。难道就为了舍不得孩子们,随便配个乡野村夫么?妹妹虽不能归来,但若不是妹夫出息,大外甥女争气,爹娘如何当得上这员外和安人?我瞧爹娘虽有遗憾,却也是欢喜的。如今娘不大好了,咱们更应该打起精神,说说笑笑才是。”

    夏明启道,“亏我还是男人,竟不如你想得通透。这些天你服侍爹娘,也着实辛苦了。”

    辛夫人一笑,眼角皱纹里虽透着疲惫,但目光安宁,“老人费心费力养咱们一场,不就图个养老送终么?谈不上辛苦。这燕窝粥刚炖好了,老爷送去吧,也陪爹娘说说话。”

    夏明启应下,端了燕窝粥便过去了。

    却见爹娘不在屋里,而是让人抬到了夏珍珍住过的闺房,正拿着对女儿做过的小香袋儿说话。

    夏老太公道,“这是珍珍小时候第一次做了送我的,当时你还妒忌了,说只给我,没给你做。搞得珍珍又慌慌张张熬了两夜,才赶了一只出来。看,你的比我的丑!”

    夏老太太如今时常犯迷糊,可听了这话,顿时清醒了。

    “胡说!明明一样好看。珍珍才八岁呢,能做这样已经不错了。哎,我闻到桂花开了,板栗也该下来了吧?快去称上二斤,给珍珍烧鸡吃,那孩子就好这一口。让厨子只许剁鸡腿和鸡翅膀,不许放别的。上回那老货手欠,放了块鸡胸肉,珍珍半天嚼不烂,都把我小宝贝委屈哭了。”

    那大概是妹妹三四岁时候的事了,后来家里给她烧鸡,再没放过一块死肉。没想到娘都病糊涂了,竟还记得。

    夏明启听得心酸,端了燕窝粥进来,“娘,您累不累,喝口燕窝粥吧?这可是妹妹特意让我带回来,孝敬您的呢!”

    夏老太太晃了下神,才模糊想起她的女儿已经嫁人了。

    “是珍珍孝敬我的呀,快拿来我尝尝。也给你爹尝一口,省得老头子妒忌!”

    夏老太公乐呵呵的打趣,“那就谢过珍儿她娘啦!”

    夏老太太心情颇好的喝了两口,便吃不下去了。

    五谷养人。

    若连粥都喝不进,真的是不行了。夏明启正难过着,汪念祖到了。

    夏老太太正好听着,“谁,哪家孩子来了?”

    夏明启道,“是山雁的弟弟,就是芳儿从前的丫头,跟着她上了京城的。这回我们能这么快回来,多亏了这个小兄弟家里联系船呢!”

    他心里自然还记得,四弟曾经说过,这孩子生得与失踪多年的二弟相象之事。但眼下,显然不是打听这事的好时机。万一不是,可让老人有多失望?

    夏老太太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山雁是谁了,但听说外孙女身边的人,还专程来看她,还是很高兴。

    “真是个情义的,让孩子进来吧。”

    夏老太公故意打趣,“上回你拽了我的银扣子送人家,这回来人可得你自己打赏了。”

    “老东西,真小气!我打赏就打赏,莫非我还稀罕你几颗破扣子?”

    老两口拌着嘴,夏存俭亲自领着汪念祖进来了。

    远远的瞧见这年轻人,夏老太公眯了眼,夏老太太却是一下怔了。

    “老头子,我怎么看到老二啦?我又做梦了吧?怎么还梦到他小时候了?”

    夏老太公正想说话,可夏老太太却哭了起来,“你们都别说话,让我梦!老二啊,你快过来,娘快想死你了!你这狠心的孩子,这些年究竟跑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担心……这外头的日子不好过吧,瞧你这黑的,瘦的哟,可疼死我了……”

    汪念祖整个人都懵了。

    而夏家一屋子人,都听哭了。

    夏存俭含着眼泪,低低解释,“我家二叔失踪多年,祖母已到弥留之际,神智有些迷糊,你哄哄她,行么?”

    自然是行的。

    汪念祖也不知道为什么,瞧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哭得这样伤心,心里也极为难受。若他有祖母,应该也是这样想念他们的吧?

    “您别哭,别伤心了……”

    当他伸手擦去夏老太太脸上的眼泪时,自己的眼中不知为何,也噼里啪啦滚下泪来。

    “我的儿啊!”

    夏老太太一把抱住他,失声痛哭。

    等着哭够了,夏老太太奇异的精神焕发了。成日里拉着汪念祖,逢人便说她儿子找回来了。

    每日里还要厨房做她儿子爱吃的菜,叫裁缝给她儿子做新衣裳,甚至每天晚上,都要守着汪念祖睡着,才肯去睡。

    但见有人想说什么,全都被夏老太公一个眼神制止了。

    夏明启背地里更是哭过好几回了,夏老太太显然是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了。这时候让她高兴就好了,何苦去戳穿真相?

    汪念祖没想到会在夏家耽搁这些天,可也实在说不出要走的话。

    三天后的午后,在他试穿新衣裳的时候,夏老太太忽地握着他的手,眼神清明的微笑起来。

    “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肯白白哄着老婆子,高兴这么些天。老头子呀,我就要去了,回头你替我补份礼给他,行吗?”

    夏老太公点头,“你安心去吧,有我呢。不会让你欠着的。”

    夏老太太泪流满面道,“我这一辈子呀,跟着你苦也吃过,福也享过,如今要走了,没啥遗憾的。就只着惦记两件事:一是咱们老二没能找回来,二是我那珍珍,我那苦命的小珍珍没儿子呀!她那几个闺女都是好孩子,可闺女大了,总要嫁人的。万一将来宁家小子丧了良心,我的小珍珍可怎么办啊?”

    夏老太公伸出苍老的手,抹去老妻脸上的泪,“你别担心,我都记着哪!老二我会接着找,珍珍那里我也有安排了。我早写好了信,就等着我死了,寄给亲家母。若将来宁家小子有良心便罢,若没良心,就让珍珍跟着芳儿过日子去。那孩子都是王妃了,家里又没个长辈,只要跟着她,任谁都欺负不了珍珍的。亲家母是个厚道人,瞧着咱们两个老不死的份上,会答应的。”

    夏老太太这才点头,“那行,那我就放心了。对了,老大,老大你在哪儿?”

    夏明启扑通跪下,泪如雨下,“娘,娘我在这儿呢!”

    老太太是真不行了,眼睛都看不见了。

    夏老太太道,“要是我跟你爹都走了,还没找到你二弟,你可别忘了继续找啊!”

    “娘,娘我死都不会忘的……”夏明启哭到哽咽,说不下去了。

    夏明昌和夏明达也跟着跪下了,哭着保证,“娘,我们也会记得找!还有小妹,我们都会替您二老盯着,万不叫人欺负了她。”

    夏老太太露出一抹慈笑,“好呀,好呀!你们都是好孩子,等到我到天上,会保佑你们的。老头子呀,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好好保重,别太伤心了。我不急,我在地底下慢慢等着你。等日后有了老二和珍珍的好消息,都别忘了告诉我。还有存俭,存俭你若考上秀才,也记得跟祖母说一声啊!”

    夏存俭哭着爬过来,“记得,祖母我一定记得!”

    “好孩子,你要用功,也别累坏了身子。对了,这位小哥,小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汪念祖这才回过神来,“我姓汪,叫念祖……”

    “真好名字。念祖,念祖,你爹肯定也是个孝顺孩子……”

    汪念祖正想说他爹也是丢了家人的,可忽地只听周遭爆发出巨大哭声。

    “娘,娘去了!”

 第472章姓夏

    夏老太太走得安祥。

    汪念祖离开夏家的时候,却颇为难过。

    走前夏老太公送了他不少礼物,夏明启几兄弟更是不敢追问什么了。

    夏老太太过世,夏老太公已然伤心之极。万一追问出不是,岂不是让老爹再受刺激?这么一大把年纪,谁经得起这样折腾?

    所以就算心中存疑,也无人敢问。

    汪念祖看夏家忙于丧事,便主动告辞了。

    这么耽搁了好几日,他知道爹娘肯定离开金陵了,与那老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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