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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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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没有一个新年,会象这个新年一般,下了一场那样大的豪雨。也不会有这样一个新年,染上那样多的鲜血。

    一切的发生都没有迹象,只是从许多人家噼里啪啦开始放鞭炮,吃年夜饭开始,京城的街道上,开始有一队队的黑甲卫士奔跑来往。

    然后,就见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兵,冲进许多贵人家宅,拖出许多体面的大人,甚至夫人。

    那时候,尚有天光,按理说,应该注意点的。

    毕竟刑不上大夫,这些读过书的官老爷,可是把他们的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但那些奉命行事的士兵们,显然不这么想。

    也不掩饰的就这么在惊恐嚎哭中,将人拖出来,跟破布袋一样,扔上马车,拖去皇城方向。

    一家又一家,悄然停了团年的酒席,甚至有些连灯都不敢点。老老小小抱作一团,在黑暗中惊恐的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英王府的家宴上,许多下还端着酒,挟着菜,动作却停滞了下来,如凝固的画。而那些正准备演出今年的新节目的孩子们,也全部走出戏台。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惹得这样大乱?

    孟大夫人本能的看向宁芳,“要不要派个人去宫门前打听打听?大爷他们几个,还都没回来呢。”

    可她话音未落,谢二夫人便道,“嫂子糊涂了吗?若真出了事,咱们此时派人去宫门前,岂不是叫人白白送死?大爷他们无事自会回来,若是有事——”

    她也说不下去了。

    宁芳轻轻皱眉,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外面弄得这么乱?

    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

    “吃饭!”

    宁芳威严的扫视过全场,“不管要发生什么,现在都需要大家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应付。把酒全部撤下,上饭!”

    都不用她再说第二遍,所有的下人们,尤其是饱经世事的老人家们,立即开始动手。

    抓起馒头就大口往嘴里塞,也不管那没牙的嘴能不能嚼碎,先囫囵填饱肚子再说。

    孟大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十分不解宁芳的下令。

    遇到危险不是应该想办法应付么?光顾着吃饭算什么?

    可还不等她质问,有些半填饱了肚子的老人家,手上还抓着半个馒头,就站起来说话了,“王妃,我们老啦,干不了大事。但带孩子们去园子里捡些石块,砍些木头的活还是能干的。”

    宁芳认出这是个跟窦妈妈,老马他们一起回来的老仆,总在她院外扫地的。于是点头道,“去吧,那这件事,就交给张老叔了。”

    老仆一愣,没想到宁芳竟然知道他姓什么。欣慰的一笑,带着几个人走了。

    另一个老仆边喝汤,边站了出来,“我去赶辆车出来,帮着老张搬东西。”

    老马道,“不许动我的马,喊两个小伙子去替你拉车。”

    那老仆一笑,“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么?走啦!年轻人,别看了,都吃快些,还有许多活等着你们干呢!”

    有些年轻人如梦初醒,加快了扒饭的速度。跟着这些老人家,一队队的离开了。

    有些年轻人还不大明白,却也本能的吃完,就跟上了队伍。

    孟大夫人还不大明白,但谢二夫人却似有所悟。

    老管家程全少见的不顾仪态,直接拿袖子抹一抹油嘴,就走到三位夫人这一桌跟前来了。以手指蘸着冷了的酒水,在宁芳面前画了几个圈。

    “王妃,咱们王府地方太大,不可能全部都守住。我先着人守住进门的这条正道,布置好柴禾和石块,但一旦失守,那重点只能守住您和王爷的院子,再有西边的这处山林。幸好您让孩子们养了鸡鸭兔子,还有活水。一两个月,都困不死我们。”

    宁芳点头,“我的院子都不要紧,重中之重是王爷的书房。务必不能有失!白先生今儿是跟着王爷进宫去了,玉鼓呢?”

    “我,王妃,我在呢。”玉鼓同样挺着个肚子,略显惶急的站了起来,明显有些害怕。

    宁芳道,“一会儿你躲到我的主屋里去,去把白先生的院子泼上油,万一事不可为,烧了。”

    烧,烧了?

    玉鼓张大嘴,还没等她说出话来。

    宁芳已经看向两位嫂嫂,“嫂嫂们赶紧回去清点一下,各自房中的贵重之物,皆搬到我那里去。不好搬的,就地埋了。二位兄长的书房也收拾一下,若是不清楚的东西,皆不要拿,皆烧了吧。”

第559章御令
    什么?

    连她们的东西也要烧?

    孟大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宁芳,还想质疑,但谢二夫人却是明白些许。

    “大嫂别问了,听弟妹的吧。要不这样,除了古董字画,咱们一概别拿。凡带字的,皆烧了。”

    宁芳赞许的看了谢二夫人一眼,“那就辛苦二嫂陪大嫂走一趟了。”

    如果孟大夫人舍不得,这把火就要谢二夫人来点了。

    可这是,为什么呀?

    孟大夫人还糊涂着,谢二夫人就要拉着她走了。

    正在此时,朱五姐儿忽地跟只警惕的小兽似的,跑到宁芳跑前,紧紧抓着她的衣裙,袖中还拉起她新打的袖箭。

    朱大婶在朱五姐儿去年拿到那个福字之后,整整纠结了半年时间,终于把朱家只传男,不传女的兵器秘笈,教给了外孙女。

    或者说,是她背给了朱五姐儿听。

    因为那些技艺,她也是不会的。

    而朱五姐儿,再一次展示了她惊人的天赋。就凭朱大婶的那些话,她只用了三个月,就打出了威力更大的袖箭,还成功了。

    这个,也许不应该叫袖箭,宁芳也不知道叫什么好。

    此刻,在朱五姐儿的小胳膊里,暗藏着一支三寸长,一寸宽的小铁筒。能一次射出近百枚细细薄薄的短剑,十步之内,没有人躲得过。

    连程岳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当即意识到,这暗器要是放大数倍,绝对是两军交锋的大杀器。

    朱五姐儿深以为然。

    她跟程岳不太熟,但很愿意比划着告诉宁芳。

    她最初设想的,就是打一个比她小小人儿还大数十倍的巨大铁筒,里面再装上一丈长的铁剑。

    这要是发射出来,百十米内,什么活物都难逃一死!

    拿去打猎,老虎黑熊都逃不掉。

    只是她如今年纪太小,力气不够,只能做出这样的小玩意儿,就给宁芳拿着玩了。

    程岳颇无语。

    这要真让她造出来,英王府谋反的证据,可就是实打实的了。

    但就算是这样的小杀器,程岳也是不敢给一个大肚婆拿着玩的。所以这只袖箭,他虽让宁芳收下,却还是交给朱五姐儿保管。

    朱五姐儿颇不满,却也知道,这个王府里真正当家主事的,还是程岳。所以悻悻收了她的“小玩意儿”,带在身边,不断调整玩耍。

    本来今天除夕,她是想用这个小玩意儿,给宁芳表演一个小节目,好换些糖吃。却没想到,如今竟要派上别的用场。

    看她如此警惕,甚至一双小眉头都深深皱起,宁芳心中也觉不安。

    这孩子,有着天生野兽般的直觉,到底出了什么事?

    好在之前已经有不少老家仆,带着年轻人,自发到各处领了差事。此时便有个小厮,飞也似的跑进来报信。

    “王妃,王妃,宫里来人了!奴才们在前头挡着,您要不要先避一避?”

    不必了。

    若她避了,这个府里,还有谁能担事?是推给孟大夫人,还是谢二夫人?

    所以宁芳不仅没有避,还传令下去,“开门,迎客!”

    既是宫中来的,又敢到英王府来拿人,必是有所倚仗。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没有撕破脸的必要。

    有她这话,来人很快就气势逼人的来到了宁芳的面前。

    这是一队黑甲士兵。

    都不用自我介绍,光看他们的服饰和兵器,在宫中呆过几年的宁芳便知,事情严重了。

    因为这些人都是直属皇上指挥的黑甲铁卫,平日里甚少出没,颇为神秘。但一旦出现,必然是宫中出了关乎到皇上的大事。

    所以此刻,宁芳并不意料的看到为首之人的手里,托着一道明黄的令牌。

    这是御令。

    上面的金龙在灯光的映照下,似要腾空飞起,造不了假。

    宁芳的脑子里瞬间转过千百个念头,缓缓的站起身来。又缓缓的对着御令,福了一礼。

    “臣妾英王妃宁氏,恭迎圣谕。”

    看她到了如此情景,还能丝毫不乱,有礼有节,来人也是心生佩服的。

    他们一路少说也去了二三十户人家,许多人家还有不少男丁。可没有一个,象宁芳这样临危不乱,指挥若定的。

    也唯有英王府,能抵挡住他们的闯入。

    刚才在门外僵持的时候,那王府的高墙上,家丁们的柴禾石头可是都已经准备好了,甚至还烧好了滚烫的热油,他们若要硬闯,不付出些惨重代价是不可能的。

    好在宁芳还算明理,肯听他们把话说清。

    所以为首之人,便也抱拳行了一礼,“请王妃恕罪,只在下有皇命在身,要请您即刻入宫觐见!”

    宁芳浅浅松了口气,此人还算客气,永泰帝还能发号施令好,就暂且不会天下大乱。

    她最怕的,是有皇子发疯作乱,闹出宫变,那可是会造成血流成河,也难以估量的后果。

    可若还是皇上掌控大局,突然要见她做甚么?

    “那我能问,皇上为何要我一介妇人进宫么?请将军不要多心,只是你也看到了,我身怀六甲,出入多有不便。也不知皇上要臣妾在宫里呆多久,我也好早做准备。”

    谢二夫人听了忙道,“这位大人,若是可以,能不能让我代弟妹入宫?”

    孟大夫人此时也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是啊,你们看她,大夫都说这个年一过完,她月底大概就要生了。不如我和二嫂一起去,我们两个换一个,行吗?”

    那头领略犹豫了一下,旁边似是副头领的人,不耐烦道,“不怕老实告诉你们,有人谋害皇上,幸好皇上吉人天相躲过了。这会子皇上要谁去,就是谁去。又不止你们一家,噜嗦什么?若无事,即刻便会放她归来。莫非你们还想跟皇上讨价还价么?”

    宁芳心说,既是宫中出了事,皇上为何要找各家女眷问话?是牵扯到了朝臣?

    既如此,她去去也无妨。万一激起皇上的疑心病,只怕倒是立即害了程岳三兄弟。

    “二位嫂嫂不必担心,我便去宫中走一趟吧。只我这身子不便,恐怕还要带几个家仆,不知可否?”

    那头领再看她高高隆起的肚腹一眼,通融道,“至多允你带车夫一人,随从二人。即刻走吧!”

    宁芳微笑道谢,转身之间,窦妈妈已经站了出来,“老奴是必去的,让老马赶车。剩下一人,王妃看是带着玉笙,还是孔雀。”

    老马年纪虽大,但最是忠心。而玉笙是医女,能照顾宁芳周全,孔雀显然更贴心,都是合适的人选。

    孔雀和玉笙也没有犹豫,“王妃,带我去吧!”

    可宁芳没有犹豫,直接就决定了,“叫老马叔去赶车。余大夫,我们走!”

    什么?

    孔雀玉笙皆是一愣,而被点到名的余远志,却是很快反应过来。

    “王妃,属下即刻回去拿药箱,一会儿到府门口等您!”

    余远志大步跑了,窦妈妈会过意来,“是老奴思虑不周,是该带着余大夫的。”

    孔雀玉笙虽好,到底都是女孩,她和老马虽有经验,到底老了,这时候反倒应该带一个年轻男人才对。就算有什么不便,可医者父母心,男女又有什么好避讳的?

    既然人选已定,那没什么好说的。

    “王妃且慢行,奴婢去去就来。”孔雀也提着裙子,转身往回跑。

    玉笙咬了咬唇,“那奴婢去帮余大夫收拾药材。”

    宁芳微笑默许,并交待道,“我去去就回,府里便劳烦二位嫂嫂操心了。”

    她嘴上说是二位嫂嫂,可眼睛只望着谢二夫人。

    那意思是,该收拾的东西,还是要收拾的。

    谢二夫人接她眼神,便明白过来,“你放心,我们知道。先送你出门。”

    宁芳才想迈步,可袖子一重,是朱五姐儿还拽着她的衣袖,不肯放开。

    真是个忠心的好孩子。

    宁芳心中一暖,却不忍让她去涉险,柔声道,“五姐儿乖,把手放开。你去找百灵姐姐,给你拿糖吃,早就准备好了的。”

    可朱五姐儿眸光乌沉的看着她,仍是不撒手。

    宁芳正为难,朱大婶忽地求情道,“大人,就让我家这孩子,也跟着王妃去吧。她脑子有些不灵光,话也不会说。只脾气古怪,执拗得很。不如让她跟去陪陪王妃,权当解个闷罢了。”

    宁芳有些诧异的看了朱大婶一眼。

    她既然肯把家传绝学教给外孙女,定是把她当成传人了,为何要让她跟去冒险?

    可朱大婶神色不动,也看不出异样。倒是那副统领有些不耐烦,“谅她一个小毛孩子,也干不出什么。那就赶紧走吧,都别磨蹭!”

    统领一听,确实如此,便不啰嗦了。

    只是在那副统领经过宁芳身边之际,带起一阵淡淡的,有着奇异草木清香的风。

    宁芳闻到,却没太留意。

    只有朱五姐儿,一直盯着那个副统领,眼珠子都不肯眨一下。

    等到了大门口,余远志已经满头大汗的赶到了。玉笙也拿着药材,追出来给他装上。

    那边孔雀也抄近路,给宁芳拿了出门的大斗篷,并一点吃用之物出来。

    可那统领检查过后,斗篷糕点可以拿,但孔雀夹在中间的香囊却不许。

    宁芳手一抬,制止了孔雀的分辩,披上斗篷,上车而去。


第560章灭口

    待送了宁芳出门,谢二夫人急问老管家程全。

    “还有没有法子派人出去?最好能去趟戚家。问问戚夫人有没有入宫?若能帮着照应下弟妹,并打听些消息,那就最好不过了。”

    程全瞧着街上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点着火把,巡查戒严的士兵,为难道。

    “人只怕是出不去了……哎,对了,不过咱们后院不是养着鸟儿么?上回戚夫人见着那对会说吉祥话儿的鹦鹉,很是喜欢,王妃便送了她一只。如今要不放出去试试,看能不能找着它戚家那个伴儿?”

    谢二夫人道,“管它行不行,如今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否则弟妹这大着肚子,可真是让人忧心。”

    程全点头,“老奴这就去。但是几位爷的书房——”

    谢二夫人道,“我这就去收拾,还有白先生的,你也别忘了。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程全点头,“老奴明白。”

    二人分头去忙。

    孟大夫人还是不解,看谢二夫人命人把程峰程岭书房里的古董字画收起,所有他们写过字儿的书籍册子,包括收到的帖子都另作一堆,摆在火盆边,问道,“弟妹,你们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谢二夫人忙得一头汗,哪有没工夫跟她细解释?

    “大嫂快别问了,您赶紧回房,把金银细软也收一收。或埋地下,或搁井里,总之先藏一藏。”

    孟大夫人害怕道,“这又不是要抄家,为何要藏这些?”

    谢二夫人急道,“我的好嫂子哟,难道我还能害你不成?快去,快去!”

    孟大夫人不大高兴,甚至感到一种隐约的羞辱。

    为什么人人都明白的事,偏偏她就是不明白?还都不肯跟她说,她们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大嫂?

    看她脸色不好,婆子来问,“大夫人,那咱们还藏不藏?”

    当然要藏!

    可孟大夫人没明白谢二夫人的意思,谢二夫人只叫她藏贵重之物,其余一般贵重的物件便不必藏了。

    孟大夫人却是一股脑儿,把屋子里收拾得跟雪洞似的。但凡值点钱物件,全部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怕埋在土里,扔到井里弄坏了,叫人打了几只大大的包袱,就藏在了她院子后头的假山洞里。

    谢二夫人没空去管大嫂屋里的事儿,在收拾好了程岭程峰两兄弟的书房后,她连自己屋里的细软都没空管,又去了宁芳的院子。

    却见孔雀很是镇定,已经带着几个老家人,在收拾细软了。

    只有程岳的书房,无人敢碰。

    但门前已经摆好了一圈油桶,孔雀把这处交给赵同带人看守,一旦有变,命他立即推油放火。

    谢二夫人瞧着心疼,“这火你们可别急着放,一定得了准信再说。”

    程岳打小最爱古物,尤其字画古籍,这要一把火下去,都不知要毁多少孤本绝本。

    玉笙道,“既如此,二夫人何不进去收拾一下?您挑几个信得过的奴婢,亲自盯着。别的倒罢了,之前王妃亲手写了副字,王爷特意收书房里了。若毁了,未免伤了王妃的心。”

    她话音才落,孔雀却已怒道,“你这丫头,要不是看你素日并不多事,此刻我就要回禀夫人,先把你当奸细拿下了!王爷的书房,何等重地,王妃都不轻易进去,这时候乱糟糟的,倒可以进去了么?不过一副字而已,难道王妃还能看重它,胜过整个王府?”

    谢二夫人本被玉笙说得有些心动,孔雀这番话,让她警醒起来。

    “此言有理。任什么珍贵古籍,怎比得过王府厚重?赵同,你好生看守书房,若出了差池,谁都担待不起!”

    赵同应下,谢二夫人又道,“孔雀,这里有你照应,我便放心了。你要做什么只管做,回头若是有事,只管派人来寻我。”

    孔雀应下,谢二夫人也回去忙活了。

    而转头,孔雀就要把玉笙打发去干活。

    要她准备好宁芳生产的东西,连吊命的参汤都要先炖上几盅。

    玉笙不服,“姐姐怪我方才说错话,怎么罚我都可以。但为何要我去做这些无用功?费些工夫倒也罢了,只这些保命药材却甚是贵重。若准备了却用不上,岂不白白浪费?”

    旁人也觉得是不是有些过了,刚想劝上一劝,可孔雀却叉腰骂了起来。

    “让你准备就准备!若主子怪罪,由我一人担着。方才二夫人也说,把这院里的事情交给了我。你可以骂我拿着鸡毛当令箭,但这会子,你还非服我这令箭管不可!否则,我就换个人去干了。”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玉笙也不敢违拗,憋着口气,去准备了。

    孔雀这面收拾了宁芳的院子,又私下找了百灵,递了份细软给她,叫她去找谢二夫人。

    “老马叔走前,我已跟他说好,在后门那里准备了几匹快马,还有他徒弟候着。你去跟二夫人说,如果府里真要出事,能跑一个是一个。尤其是你,如能逃脱,就去接了宁家五小姐,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慢慢回宁家去。”

    百灵没有矫情,拿了东西就走。

    要是主子真出事了,确实也要人报信及营救。

    转头她去找谢二夫人时,谢二夫人只是苦笑,“府上就剩我和大嫂了,真若出了什么事,谁还活得下去?倒是孔雀这事想得周到,对了,你去换身男装,再给你们萍姐儿也带一身,真遇到事儿,也便于逃脱。”

    百灵应下道,“王妃常说,天无绝人之路。就算王府一时出事,谁知会不会有转圜的余地?不到绝境,二夫人可万万不要自绝生路。”

    谢二夫人听着有理,想想从首饰匣里,寻了只孔雀玉钗出来,“世人都知,我跟娘家不亲,近来反倒是跟苗夫人走动颇近。她的丈夫在朝中颇为得力,但我们只述些闺中之谊,从未涉及旁事。若是王府真遭了大难,你试着拿这玉钗去寻她。这是我极心爱之物,她一见便知。若是可以,也不求她丈夫能营救王府,只求在可以的时候,照应些咱家之人,就算顾念我们一场情义了。”

    百灵收下,“那二夫人也要保重自己。”

    谢二夫人道,“放心,除非刀砍到脖子上来,否则我是决计不会自己寻死。你去吧。”

    百灵走了。

    随着夜色渐浓,整个英王府,或者说京城,都陷入越发深重的压抑与恐慌之中。

    而那一边,奉命进宫的宁芳,也发现了不对。

    那队黑甲铁卫确实是把她带往皇宫,但在进宫的时候,却借口审查,将她从西北角的宫门带入,又送到靠近冷宫的一处僻静院落。

    熟知宫中地形的宁芳自然知道,这处院落,乃是宫中的舂米处,专门惩罚犯错的宫人用的。

    如今却是半个人影也见不着,冷清无比。

    宁芳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以她的身份,就算要等候召见,怎么也不该在这样一个罪人之所。那统领把带到这个地方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刚关上院门,那统领忽地拔刀,寒光逼人的指向宁芳。

    “英王妃,对不起了!”

    “统领大人,你这是何意?”老马厉声喝问,手中的长鞭早已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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