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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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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奉本无半点错处,奈何却得这样报应。她心中凄苦,无人能诉。在庙中又受人凌虐,不上数年,竟是被生生被逼疯,落得晚景极为凄凉。
即便如此,她还被许多士大夫大骂,称她“不容一女,便毁一族”,将她作为妒妇的典范,在史书上留下无数恶名,实在是冤屈无比。
但宁芳的出现,就如同一只小小的蝴蝶,扇动着翅膀,奇异的推动了她与夏珍珍的结识,将她推向另一条完全不同的命运。
管奉虽然还是一样的性格刚烈,却是选择了听从夏珍珍的劝告,回了娘家。然后在娘家父兄的帮助下,用另外一种方式,更加圆满的解决了这件事情。
而日后,不仅是她,包括她的娘家还有婆家,又会用另外一种方法,回报宁芳今日种下的福缘。
只是现在,小八卦宁芳更加惦记的是那位管大姨要如何收拾管姨夫,干掉矫情表侄女,只夏珍珍却不愿跟女儿去畅想了。
“日后等你大姨来信,自会知晓。行了,我要睡觉,不要吵我。”
把女儿赶下床,夏珍珍终于能安生睡个好觉了。
而宁芳自跟宁绍棠去做功课,因昨日犯了错,兄妹俩倒是勤奋,一起自罚写了两倍的大字,又各抄了篇千余字的佛经,算是养心静气。
等夏珍珍起来,很是夸奖了一番。
而南湘儿经此一事,在这位二舅母面前,彻底的老实下来,再不敢撒娇弄痴,提那些无理的要求了。
第228章南府
一路顺畅的离了鄱阳湖,再入赣江,不上三日,便到了南昌。
算算日子,离南家姑爷下葬还有两日工夫。可夏珍珍不敢耽误,一面差人去南府报信,一面赶紧抓着一家老小洗漱更衣。
虽说风尘仆仆的模样会显得更有诚意,可出门做客还是收拾得清爽干净些好。
象夏老太公,只要出门谈生意,一定穿上最好的衣服,夏珍珍耳濡目染,无疑也学着了。
因听说是宁家二奶奶亲自带着哥儿姐儿一起把南湘儿护送回来的,南家人倒不敢小觑,特意派了两位少爷前来迎接。
等看到宁家人皆收拾得光鲜素净的样子,态度越发恭谨。见了礼便将人往家里请,而那边南府后院里,南老太君正瞪着媳妇,也就是南湘儿的祖母贺氏,满脸不悦的埋怨。
“都说了不用那丫头回来,你怎么偏又把人招来了?”
贺氏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保养得却还不如婆婆年轻,“去报丧的人,是娘您亲自定的……”
“你还敢顶嘴!”南老太君怒道,“说你几句你还委屈上了是不是?总之既是你惹出的麻烦,你自己收拾去!可不要叫我听见什么不中听的话。”
贺氏从主屋出来,回房见着丈夫南五爷,强忍着的眼泪才扑簌簌掉了下来,“……天下间哪有爹没了,不让女儿回来奔丧的?况且去报信的又是她自己陪房家的孙子,如今却又赖到我的头上。说什么叫我收拾,可媳妇的那些水田嫁妆却全扣在她的手上,若宁家人问起来,叫我怎么说?”
南家五爷听着妻子的哭诉,却也只能听着而已。
他虽是南老太君的亲子,可既不居长,又不居幼,自小又嘴拙憨直,既不会讨人欢心,读书也是平平,是以一向不大得宠。
混到如今偌大一把年纪,也不过是跟在兄弟后面,讨些小小差事,在家中混口饭吃而已,连累得妻儿都没有脸面。
幸得当年运气,替病弱的儿子娶了宁家嫡长女为妻。原本这门婚事,南老太君是不乐意的。可等到媳妇进门,瞧见她丰厚殷实的嫁妆时,老太君就不说话了。
只是把他叫去,说恐怕年轻人大手大脚,不知爱惜,让他把田产古董那些贵重之物都管起来。可那时新媳妇才进门一月不到,又乖巧懂事,如何开得了这样的口?
于是此事便拖了下来。
然后,便是媳妇怀孕,生产……
然后,留下个小闺女便早早去了。
这回,他再没了借口推脱,只得把媳妇那些嫁妆要来,交到母亲手上。
又过几年,媳妇家的庶兄来了,硬是要把孙女带走。
南老太君正不喜南湘儿打小就掐尖要强的脾气,想也不想便同意了。南五爷便跟儿子商量着,想把儿媳妇的嫁妆一并还回去,好让孙女也有些倚仗。
谁知南老太君却说,若想要带走她家重孙女,就得把那些嫁妆留下。然后重孙女的婚事,南家可以不管不问。
南五爷从来没听说过,可以用亲重孙女的婚事要胁亲家的,偏偏南老太君做到了,而宁家的大庶兄也答应了,把人带走了。
如今,儿子没了,宁家人带着孙女回来奔丧,可母亲,母亲却……
南五爷知道自己没用,如果可以,他也想过目不忘,精明强干,可他不能。所以他只能跟妻子说一句,“让你为难了。”
贺氏顿了顿,然后眼泪掉得更凶了。
可等到下人禀报宁家人已进了府,她还是抹去眼泪,重新梳洗装扮后,去招呼人了。
宁芳原先以为,到底是堂堂的帝师之家,南家就算没落,应该也是和宁家差不多的档次。可没曾想,除了大门口那一对石狮子,和一座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牌坊,这堂堂南府,竟是萧条若此。
多的不必看,只看摆出来显然是陈年旧茶泡的茶水,还有已经干硬的点心,宁芳就不想吭声了。
这是故意轻视,还是待客只有这个水准?
到底是本家,南湘儿脸上颇有些不自然,端起茶杯勉强碰了碰唇,“南家人多口阔,跟金陵是没得比,且凑合吧。”
宁芳懂了。
那是真穷。
于是也不嫌弃,把一杯茶水喝了半杯有余。
南湘儿嘴上不说,但瞧着着实松了口气。
她知道这个妹妹家里有钱,夏珍珍又是个惯孩子的,平常吃穿住用,只要人家说声好,她就舍得给人弄来。
象那天在鄱阳湖行船时,偶然遇到渔夫打到一条极肥美的鳜鱼。夏珍珍价都不还,拿了二两银子就去差人买来,清蒸给孩子们加菜。
偏南湘儿守孝,一口都尝不得,只闻着那香气,都要流口水了。
此时见随身便带着好茶叶点心的宁芳并依旧肯喝一口南家的陈年老茶水,南湘儿脸上好过几分,又如实说了句,“记得从前家中待客,一般都在后头那两排房子里。这后罩房从前是姑姑住过的,倒比那边干净许多。”
既曾是小姐的闺房,那便算是好地方了。
宁芳点头,此时就见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群丫鬟婆子过来,看其服饰,应当是当家主母了。
而南湘儿已经站起身来,“祖母。”
宁芳递了个眼色,丫鬟忙去隔壁,将正指挥下人铺床的夏珍珍请了出来,这边宁芳已经先行了礼。
“拜见南五太太。”
贺氏瞧着这么个衣饰素净却华美的俏丽女孩儿,便知是宁家那个有钱的嫡长孙女。赶紧把人拉了起来,再看旁边自家已经亭亭玉立的大孙女,未免一阵欢喜一阵心酸。
“好孩子,都这么大了……”
说着喉头便哽咽起来。
夏珍珍从隔壁赶出来,先赔罪道,“怎么敢劳动太太前来?该我们前去拜会才是。”
贺氏咽下眼泪,道,“不必拘礼了,家里乱糟糟的,也不得好生招呼贵客,且让你们受委屈了。正好才去灵堂回来,我顺脚过来歇歇脚,便也算不得什么。”
宁芳暗暗点头,这位贺氏倒是不错。
若是让长辈来见晚辈,再怎样的理由,最后人家都会说是晚辈不知礼,但她只说“顺脚”,况且这屋子也算是贺氏的屋子,她来自己的屋子歇脚,宁家人在此拜见贺氏,便算不得违礼。
夏珍珍这几年在金陵,见识了不少大户人家的弯弯绕绕,一听也明白了人家的好心,再次道谢。
又寒喧几句,她主动把丧仪先取了出来,“这是出门前,娘让送来的。彼此都是通家之好,还请太太不要见怪,回头咱们大姑娘要捧丧摔灵,是个怎样的章程,还请府上明示。”
贺氏一听,倒是为难了。
南老太君摆明不想让南湘儿出来碍眼,这可怎么办?
第229章财神
可等到贺氏看过那份随礼单子,面色却是一变。再看着夏珍珍时,目光便有些复杂。
有几分感动,更多的却是惭愧。
好在此时宁芳故意拉了拉夏珍珍的衣袖,打破了这份尴尬。
贺氏眼角扫到,忙问,“姐儿可是有事?”
宁芳这才假装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我想问问大哥哥安置在哪里了,回头要去给姑父上香,该怎么叫他呢?”
贺氏暗赞宁芳伶俐,顺势把礼单收了,按了心中羞意道,“家中规矩,男女七岁便要分房别居,且外男不让留宿内院。故此我让纯哥儿带你家大哥儿去他屋里安置了,那边倒是离得不远,只不许丫鬟走动,若有事,且打发个婆子过去就是了。”
她说的纯哥儿名叫贺纯,乃是贺氏的亲侄孙,也是前来奔丧的。
因他的亲爹如今做着本地州判,虽说只是七品文官,但因精明强干,处事多谋略,在知州大人面前很是说得上话,因此在南家也颇得重视,如今给他安置的外院也是较好的。
刚刚贺氏还特地叫贺纯跟着南家一个哥儿前去迎接宁家人,所以说起来都是熟的。
夏珍珍听着安了心,忙又道谢。
只宁芳听着南家这些啰嗦规矩,颇有些不以为然。
若真个男女大防,那男人还索性不要讨老婆了。看南家主子,也不是没有小老婆的。光盯着哥儿姐儿们算怎么回事?怕是表面文章而已。
只在旁人家里,也不好说,宁芳横竖打岔话题的目的已达到,待收拾停当,便由贺氏的心腹婆子领着去了灵堂,给从没见过的姑父上香。
因尚有长辈在,南家姑爷又没有功名,所以丧事办得并不大,只用了一间中等大小的屋子停灵,扎着几只纸人纸马,弄得银装束裹的,瞧着颇有几分悲凄。
按习俗,夏珍珍带着女儿侄子进去,就得狠哭一番。
尤其南湘儿,就是装,也得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哭得声嘶力竭,也不知往手帕上抹了多少催泪辣油。
这个不是宁芳冤枉她,光看她频频举帕的次数就知道了。
因为同样抹了香油的帕子,夏珍珍也悄悄各塞了女儿侄儿一块。然后宁芳,还有宁绍棠自然也是用上了的。
否则,就算是亲姑父,为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怎么可能哭得出来?
不过好在她们只是亲戚家的孩子,哭一时就跟夏珍珍一道,被人劝了起来。
此时,一个披麻带孝的妇人,牵着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儿,被引着跟她们见礼了。
“这是三少奶奶和勤哥儿。”
那是南家姑爷继娶的刘氏,和她后头生的儿子了。
因在灵堂,夏珍珍也不好给见面礼,只说准备了一点小小心意,回头送到她们房里去。
刘氏十分感激,再次叫儿子过来行礼。
只夏珍珍看那孩子身形似才三岁,一问竟是有五岁了,不由吃了一惊。就算她如今也学了些富人家太太喜怒不形于色的养气工夫,到底一片慈母情怀,不觉就带了出来。
刘氏酸楚道,“是我怀相不好,八个月就生了,弄得勤哥儿生来体弱。”
夏珍珍见勾起人家伤心事,忙忙换了话题,只宁芳却忽地好奇起来。
要说早产,她家安哥儿也是早产,虽小时弱了些,却很快调养回来,如今倒是比足月的萍儿还要健壮,怎么这孩子就如此瘦弱?
谁知夏珍珍心中也存了这样疑问,晚上回房,便不觉议论起来。
倒是如意因着已婚身份,多嘴说了几句,“听老人家说,七生八死,咱们安哥儿是七个月早产的,倒是好活。倒是这八个月生的,历来难养些。再说姑爷身子似一直不大好,如此也是有的。”
哦,那可能是爹的问题了。
宁芳母女没再多疑,因忙了一天,赶紧歇下。
此时却不知那刘氏房中,却也正和心腹丫鬟在说着她们。
“这位二奶奶,可真是个大方的,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的银票。俗是俗了些,却是当真能顶上用场。且还有这个玉坠儿,水头真好。回头串个绳子给哥儿戴上,也能辟邪防身。”
只刘氏瞧着那只玉坠儿,神色变了几变,忽地下了决心,“去把我箱子里的那顶天青帐子取出来,这会子晚了,明儿一早包了给二姐儿送去。她们这一路匆匆赶来,必带不了多少好东西,眼下天热,蚊虫多,那帐子倒是能派上用场。”
丫鬟一下愣了,“奶奶,那可是您绣了三年……”
刘氏苦笑,“若非如此,你觉得我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么?”
丫鬟黯然。
若说南家没落,那刘家更是垮了大半。若不是跟南家有些沾亲带故,又不挑彩礼,也不会轮到她来做继室。
这刘氏从前就活得小心翼翼,如今丈夫没了,只剩下孤儿寡母,往后日子只会越发难过。所以难得遇到一个对她好的,便要极力结交。
只丫鬟不明,“纵要送礼,也该是给咱们大姐儿吧,怎么是二姐儿?”
刘氏轻哼,“你没见今儿大姐儿见到勤哥儿,那是个什么表情?”
丫鬟哑然。
要说他们房中就这一对姐弟,哪怕是隔母所生,也当有几分亲热之意。可勤哥儿几次三番上前讨好,给南湘儿端茶问好,换来的不过是长姐嫌弃的厌恶而已。
小孩子最是敏感,略有个两三遭后,无论丫鬟婆子怎么教,他再也不肯往南湘儿跟前亲近了。
反倒是宁芳,和气亲切,还知道带几块高粱饴糖哄孩子,勤哥儿可是欢喜得回来炫耀了一整晚。
东西虽小,但肯用心,哪怕是应付,也是给脸。
刘氏很是明白这个道理,“若我生的只是个姐儿,又何须到人家面前讨好?横竖养到十五六岁,再不济南家也要给副嫁妆发嫁出去。偏偏是个小子,公公又不顶事,将来的前程还不知着落在哪里。如今有一门现成的好亲放在眼前,不殷勤些才是傻子。明儿你亲自把东西客客气气的送去,可莫要叫人挑出理来。”
丫鬟应下。
次日一早便过去送帐子,恰好见到南府管厨房的婆子带着下人,提了七八个食盒过去送早饭。
丫鬟微惊,这婆子一向是个无利不起早,除了老太君等府中几个有头有脸的主子,从不出面,怎么今日竟是这么殷勤?
第230章人品
悄悄唤了个扫地的小丫鬟一打听,才听人笑道。
“敢情这宁家奶奶竟是个财神奶奶!从昨儿住下起,就已经打赏过好几拔人了。出手大方,人又和气,如今不满院子争着来献宠了?”
丫鬟失笑,特意又站了一时,果然就见那管厨房的婆子笑容满面的走了,应是送的饭菜好,领到赏了。
她再进去把帐子送了,不料也得了枚细细的珍珠银戒指出来。
要说这戒指份量并不重,估计一钱都不到,珍珠也只比黄豆略大,但打得十分小巧别致,很是体面大方。
丫鬟拿回去给刘氏看了,刘氏叹道,“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只盼她们能看到咱们的用心。”
而那一头,广受好评的财神奶奶不仅自己大方派送,还装了一荷包这样的戒指耳环让宁绍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宁绍棠挺不好意思,“我身上有钱,够打赏了。咱们这样,会不会太破费了?再说外头都是小厮,这些女孩子的东西,你们自己留着用吧。”
宁芳却是抿嘴笑道,“礼多人不怪,谁还会嫌钱多呢?小厮用不到,他们的姐姐妹妹,姨娘婶子就用不到?再说这些东西又不贵,虽瞧着挺多,可这么一荷包加一起,还不到一两银子,可你丢一两银子出去,能有这份体面?”
宁绍棠诧异了,取了对莲花耳坠细细打量。
果然就见那莲花看着饱满,却是镂空的,轻飘飘,根本没什么份量。若扔出去,也就几十文钱的样子,可做成首饰,生生就富贵精致起来。
宁绍棠恍然,“这可是门送礼的好学问!”
那当然,这可是夏老太公的家传绝学。
也亏得佟掌柜细心,一听说夏珍珍是要往亲戚家奔丧,想着大户人家下人多,便找了相熟的银楼老板,寻了六七个小徒弟,赶着打了上百件小首饰。
看着好看,其实工艺都是极简单的,随手配的小珍珠,小玉石都是铺子里用剩的下脚料,统共都没花到十几两银子,但送出去却是又轻巧又体面。
这也是奔丧,银子不好鎏金,否则鎏一层金,还能更加体面。
但这些不值钱的首饰,也还是略有些头脸的才拿出来打赏。也正因如此,才引得南府下人无不前来奉承巴结。
然后下人们得了好处,自会服侍周到。都不用主子交待,宁家人的吃穿用度马上就提了个档次。
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别小看这些下人,主子定下的份额虽一样,但其中也有优劣之分。
反正自从夏珍珍打赏之后,宁芳是再也没喝到过第一天进门时喝的那种陈年茶叶。
宁芳见此,只能佩服自家外祖的行事老辣。
一样的打赏,只不过稍稍换个方式,就能把人心引动,也怨不得夏家能发家致富。否则她们家又不是真的冤大头,特特来南家当散财童子,有这必要么?
这道理不仅宁芳在琢磨,宁绍棠试用两回之后,看到成效,也在琢磨。
只有南湘儿心中怨忿,因为夏珍珍可没有给她一只这样的荷包,所以她什么都没有打赏。
可自那回夏珍珍在船上狠发了回脾气之后,南湘儿再不敢到她面前来要东要西,也亏得夏珍珍这么打赏,很是给她做脸。就算她什么都不给,也没人敢小看她半分。倒比从前她在家时,更加恭顺。
只是虽然得到这样的待遇,可毕竟没有亲手打赏,看人巴结来得痛快,南湘儿也只好暗地里在心中惆怅了。
好在很快便是父亲的发丧之日,身为嫡长女,南湘儿只得亲自摔丧驾灵,十分辛苦。
本来这差使该是勤哥儿的,可他年纪实在太小了,身子又弱,真要这么折腾下来,只怕小命都要去掉半条。
所以夏珍珍便主动提出,不如让南湘儿来担此重责。
南湘儿原先还以为,以南老太君那样古板脾气,还有南家那样重男轻女的规矩,必是不会同意,谁知竟是一说就准了。
于是南湘儿只得多准备几块特殊帕子,狠狠的在众人面前扮了一回孝女。
虽说人是累得不行,但她孝顺的名声倒是传开了。
况且人长得也不错,一身孝服更加显得楚楚可怜。倒是有些人家暗暗留了心,觉得便是三年之后年纪大些,但知道孝顺,且如今舅舅又在做官,到时也能来上门提亲。
贺氏回头听着众人赞誉,着实松了口气。
身为祖母,她没什么能帮这个孙女的,甚至连嫁妆也赔送不了什么,但若是能帮着她刷一回名声,也算是变相补偿了。
只她家嫂子,也就是贺纯的母亲,着实是个聪明人,见此赞道,“那宁家太太果真是个聪明人,当年你执意与她结亲,着实是步好棋。只可惜,时运不济,若你那媳妇还在,只怕你们这一房也不是今日光景了。”
贺氏不语。
她跟夏珍珍打了几日交道,便看出她不是个甚有心眼的,可她在来到府里第一天,就送了份厚礼,并且言明,宁四娘说这些年南湘儿不在父亲跟前尽孝,希望在丧仪上,让她多多出力。
一千两的银票,礼单上写的却是六百。
贺氏收下了那四百两,把六百两的礼单往婆婆面前一放,南老太君再不高兴,也只能装聋作哑。
没有什么比银子更俗,但没有什么比银子更实在的东西。
要说六百两确实不多,若是换一对花瓶,只怕南老太君还要皱眉,可实实在在的银子捏在手里,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南家没落了,又要维持原本的体面,私下里难免各种龌龊,连占着媳妇嫁妆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要放弃这样一笔钱财,真的很肉疼。
况且宁家捧出白花花的银子,明显就是表示不追究嫁妆的事了,她们所求的,无非一个名声。南家舍不得把吃到嘴里的好处吐出来,便只好让步。
而宁四娘的算计,还不止于此。
她让夏珍珍带人来奔丧,虽是无可选择,却也是一步妙招。
她知道清贵人家最嫌弃商户,但这个心思简单,又出手大方的媳妇却肯定会讨她家下人喜欢。
所以夏珍珍谨遵婆婆教导,到了南家,除了跟贺氏一房,根本不与其他人走动,只通过打赏下人,就迅速刷出“爽朗大方、贤惠懂事”的好名声。
上流社会,声名传播可不仅仅是靠主子,下人也是很重要的。
甚至许多人都觉得,只有他们口中才能流传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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