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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弃公子-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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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仿佛一下回光返照,一点也不嗜睡了,气色瞧起来也比往日好看许多,她便想出去晒晒太阳,看看梨花。
  孙婆子见她身子好转了,给她穿戴齐整后,便扶着她出了屋,摆了张椅子让她在梨花树下躺着晒太阳。
  胭脂躺在阳光下极为惬意,她伸出手感受着阳光的温度,指尖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透明,显出嫩嫩的粉色。
  白色的梨花片片飘落,在半空中打着旋儿落在胭脂色的裙摆上,又慢慢顺着裙摆滚落下来。
  一朵梨花落在胭脂手上,她伸手拿过放在嘴里轻轻抿了一抿,苦的,涩涩的……
  远处的梨花林间慢慢走来一个人,茶白衣袍,眉眼如画,梨花零星飘落落在他的发间衣上,一步步走近,站定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阳光。
  胭脂抬眼看着他,他逆着光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心口闷疼,不开心道:“你挡住我的光了……”
  她的声音轻地若有似无,若不细听根本听不见。
  苏幕抚着椅子的把手慢慢蹲下身子,一眼不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胭脂见他这般看着自己,便也看着他,见他眼底布满血丝,眼睛都熬红了一样,衣袍也有些乱。
  模样极为疲惫却还是这般好看,跟玉人一样,屋里还有一个小玉人,她见他的时间不多,便会不由自主地看着那个小玉人,像个傻子一样。
  她微微苦笑起,闭上眼不再去看他。
  苏幕伸手抚上她的手,沙哑开口道:“风大了,你身子受不住,我送你回屋罢。”
  胭脂闻言有些不乐意,想了想便觉得算了,他来的这般巧不是吗?
  三世了,特地回来送她走,就不计较最后少晒的阳光了。
  苏幕见她不说话,便将她轻轻打横抱起往屋里去,一路过着梨花林,林间忽荡起一阵风,梨花如雨般落下,散落在他们身上,不一会儿胭脂怀里就兜了一层梨花瓣。
  胭脂靠在苏幕的肩头看着纷纷落下的梨花,微启唇瓣轻声问道:“梨花是不是都在离别的时候开?”
  苏幕闻言停下脚步,慢慢看向她,许久才轻轻问道:“胭脂,你能不能等一等我?”
  胭脂意识已经开始恍惚,闻言还是强行打起精神,睁开眼看了他许久,极为认真笑道:“还是不要了,我不想黄泉路上还跟你这样的人一道走,黑漆漆的都没有光,太难走了……”
  胭脂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像是在轻声嘟囔闹别扭,意识慢慢模糊起来。
  远处漏壶,一滴水轻轻落下,正好巳时。
  胭脂缓缓合上眼慢慢断了呼吸,挽着苏幕肩膀的手也无力地垂下,躺在苏慕怀里像是睡着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注,漏壶也叫漏刻,古代利用滴水多少来计量时间的一种仪器。
  丹青手:“二更来了,你们是不是睡了,都给我起来看看我的黑眼圈,情人节竟然要双更,这样犯法的,这是虐待单身鳖!明天让鳖休息一天,给鳖放放假~”




第160章 苏幕番外
  苏幕起身将衣袍穿好; 抬眼便看见胭脂整个儿埋在被窝里睁着圆溜溜的小眼儿,一眼不错地看着自己。
  见自己看过去,便微微弯了弯眼; 从被子里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摆,小眼儿忽闪忽闪地道:“不要我给你暖被窝吗?”
  苏幕闻言微怔,看着她期待的小模样,这么暖暖软软的抱在怀里是挺舒服的; 心下微动险些就要开口答应了,可一想到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睡的,突然加了个人睡在一边必然不习惯; 便开口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胭脂听后手一下松开了他,将脑袋埋进了被窝里,缩成了一小团。
  苏幕微微一挑眉,这还闹起脾气来了; 他是不耐烦哄人的; 这个戏子也只是看着顺眼罢了; 至多明日叫苏安去买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送给她便做了事了; 当下便也不再管她,径直往自己屋里去。
  苏幕睡到三更,便听手指门板轻轻抓划的声响; 传来极小声的呜咽:“苏幕; 我怕黑~”
  苏幕闻言都不想搭理她,上回黑灯瞎火在庄里徒手抓青蛙,现下跑来跟他说怕黑; 说谎不打草稿。
  他权当没听见,转过身自顾自地睡。
  外头又轻轻叫了一声,“苏幕?”
  苏幕没理,外头过了很久都没有动静,片刻后便听门板轻轻被推开的细微声,她站在门外许久才磨磨蹭蹭摸了过来,对着他轻声唤道:“苏幕~”
  那声音极轻,显然没打算真的叫醒他。
  苏幕便装睡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过了片刻,他身上的被子被小心翼翼地掀开,钻进来的一个香香软软的人。
  她钻进来许久都没动作,他都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一只小手偷偷摸摸伸过来,轻轻环上他的腰,小心翼翼地将额头贴着他的背睡。
  苏幕鬼使神差地没动,她在外头站得久来,身子都有些冰凉,想了想便也算了。
  等到天色透亮,缩卷在他身旁睡着的人便又回到自己屋里睡了。
  他起身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她却还没起来,便有些不耐烦道:“怎么还没醒?”
  苏寿闻言可稀奇坏了,反正自家公子一大早起来,便是为了等那小戏子?
  他琢磨一下,便道:“怕是不知公子在等,小的现下让丫头去叫一叫。”
  苏幕微微皱眉道:“谁说我在等她了?”
  苏寿:“……?”
  苏幕正觉自己反常,准备要走时,便见远处客房里打开了门,里头的人伸着懒腰慢悠悠走出来,看见他眼睛就放了光一般,兴高采烈地蹦哒过来,贴在他身边欢喜道:“苏幕,想你~”
  苏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看着她微微翘起的细软发丝,在阳光下格外柔软,嗯,好粘人。
  ……
  方外子替胭脂诊完脉终究忍不住摇了摇头,骗不了了……
  这病本就是要心思平衡,心若是不放宽,便等于饮毒。
  可现下这身子都垮干净了,再瞒着她也无济于事,她自己想来也有感觉了。
  看了眼胭脂平静等死的模样,又想起那个快疯了的,终究叹了一声。
  他没再开药站起身便往外头去,站在院外许久,终究对苏寿叹道:“救不了了,去找你们家公子回来罢,没多少时候了。”
  苏寿闻言怔忪,方外子睨了一眼便径直往别院去,他见惯了生离死别,这不过是寻常之事,“快去罢,晚了就只能准备棺材了……”
  苏寿听着忍不住抹了一把泪,忙跑了出去,快马加鞭才将这个消息传到了自家公子那处。
  苏幕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方外子那时正在院子里晒药,转身便见他站在院口,面色苍白,比他身上的茶白衣袍还有白上几分,失魂落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方外子默不作声,手上一顿又开始摆药材,“别在我这耽搁时间了,小姑娘没几日活头哩……”
  苏幕突然冲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像是握住一把救命稻草,“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是不是这次的药很难取,我有办法的,不管多贵我都能想办法弄来!”
  方外子手中的药材险些被他尽数弄到了地上,坦白道:“她心事太重了,根本就是把自己往死字上逼,自己不想活,旁人如何救得了?
  你别说是三千两一钱的药材,便是三万黄金一钱的也救不了!”
  言罢便不再多做纠缠,端着药材往屋里去准备收拾离开,人既然没得救了,他也该离开了。
  却不防苏幕从后头拉住他的衣摆,反复咛喃道:“先生,我求求你救救她罢,求求你了。”
  他回来的太急,脚下一个跄踉差点没站住脚,身后的苏寿苏安连忙上来扶住他。
  方外子见他都有些魔怔了,嘴里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除了惋惜旁的也说不出什么,这世间事本就造化弄人,生死本就不由人,“早些回去罢,如今连饭都吃不下几口,也不过几日的事情,回去多陪陪人罢,将后事准备准备……”
  本以为这话一出,他会冷静一些,却没想苏幕猛地拉住他的衣领,歇斯底里道:“你骗人!是你说可以救的,你说的药我都给你弄来了,你现在跟我说就不了,你算什么神医,见死不救!”
  方外子直接扔了手中的药,没救回人心中也有气,“苏幕!这人皆有命数,我作为大夫若是能救便绝不会放弃一丝希望,可你那娘子身子已经彻底垮了,便是仙汤神药喝不下去也没有用!”
  苏幕闻言身子一晃整个人跌倒在地,苏寿苏安二人合力都拉不住他,忍不住带着哭腔道:“公子爷,您保重身子啊……!”
  苏幕拉着方外子的衣袍,极尽绝望嘶哑道:“救救她,求你了,我才找到她……”
  方外子见他这般也只能摇头叹气,苏幕一时凄入肝脾,心口跟生生剜了出来一般又空又疼,终是没了力气,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
  那日扬州烟火初盛,是他第一次碰到那个戏子,他以为只是一个戏子,可结果却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或许黑暗本就向往光明,才会一切都那样不可收拾。
  他在扬州是出了名的外室子,自小受得白眼,见过的人心可怖,表面一套背里一套,种种龌龊不堪,什么样的人都有,那些人什么事都会做,包括他的娘亲……
  人都道慧极必伤,确实,那些心底的丑陋一眼就能看出来,又怎么可能相信这世上还有光?
  那些人不是装的,就是演的,他是外家子的时候待他如丧家之犬,他是苏家公子时敬他是亲生父母……实在可笑至极。
  他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很合心意,无论那一处都看得十分顺眼,可她明显不耻于自己。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她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难道她就表里如一不曾做过亏心之事?
  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不可能会有绝对干净的人。
  他本想看看这个人里头会有怎么样龌龊不堪的念头,可这个胭脂太合自己的心意了,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长相还是性子,都是一个很有趣的玩物。
  他特地买了一间宅子想要将她圈养起来,可她不愿意,她想要唱戏。
  他也无所谓,反正女人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耍过几次便也没什么意思,他本在女色上就没有多大的兴致,这个也不过是正好合他心意,图个新鲜罢了。
  可他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失去了控制,她像是一个没有看过黑暗的人,单纯的一件小事都能让她喜上心头,养养鸟儿晒晒太阳就心满意足了。
  这般容易满足,让他越来越喜欢和她在一块儿,就像和光待在一起一样,那些灰暗龌龊再也抓不住他。
  起先他还能克制一二,后头便越发不可收拾,每每一睁眼就想看到她,就想找她,到了后头,她甚至能左右自己的思想,一点点一寸寸地改变自己的原则。
  他不再习惯一个人睡觉,不再习惯一个人吃饭,甚至遇到些新奇玩意儿都会想要给她带,就想在她面上多瞧到笑脸。
  这如何是他能容忍的事,被一个玩物左右思想,他这个惯于掌控别人的人,却开始被自己所圈养的玩物而掌控。
  便只能忍着不去找她,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越到最后越是想她,就像是蛊毒一般缠绕心中,越是这样沉迷其中,他便越是不喜,越有跟自己较劲。
  六十日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确实他唯一一次自觉失败,因为连他自己都知道,他一定会管不住自己去找她的。
  他需要一个人转移注意力,顾梦里出现的时机正正好,这是个好看的人,一定有法子让他转移一些注意力。
  可他这头还在苦熬,他的光却跟着别人跑了,他甚至想要掐死她。
  可事到临头却根本下不了手,只能用顾云里来吓唬她,让她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可却将她吓病了,禁不住后悔心疼,不知该怎么做,终究只能把她关起来,他怕她受不了自己这样的灰暗,又逃了。
  他悉心照料,终究没能让她忘记顾云里,她甚至开始迷惑自己,在他面前虚情假意,他受不了这样不公平。
  凭什么她不喜欢自己,自己还要去喜欢她?
  天下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他不再去看胭脂,用了原先的办法,可顾梦里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竟也以为用美色就能迷惑自己,这实在让他恶心不已,他没管住性子一掌就将顾梦里打晕了去。
  此后日子看遍花街柳巷,可根本没一个面目不叫他恶心的,就是靠近他三步之内都让他忍受不了。
  他到底是天真了,他自来挑剔,十七年时间才出来这么一个胭脂堪堪合他的心意,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又找到一个?
  终究还是忍不住找了她,他既然认定了她便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呆在自己身边就好,他可以不在乎所有的东西,哪怕知道她刻意害自己。
  他知道她把账本交给了雪梨园的人,按照他往日的性子,他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的。
  可他有顾忌了,她不喜欢自己这样,他便收敛一些,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那样厌恶自己?
  可惜他再怎么迁就努力也没有用,哪怕散尽家财也没用,她还是走了……
  他找了整整三年,毫无指望,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找,他明明多得是选择,却偏偏要这一个。
  可等他找到的时候,他才知道别说是三年,便是三十年,他也愿意这样一直找下去。
  这世间于他从来没有温暖,这是他唯一抓住的机会。
  可惜该来还是会来,他知道会有报应,可没有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快?
  顾云里死了,她一病不起,这病太耗人了,他甚至不敢告诉她,怕她心思多了便乱想。
  那些药太过昂贵,他到那时才知没有钱的可怕,他真的怕自己无能为力,只能一日日想方设法地捞钱。
  方外子说她不能忧心太重,他什么都不敢说,便是嫉妒到死也不敢说,可他心中终究是有埋怨的,怨她为何不能顾及自己……
  她有没有想过她要是没了,他该怎么办……
  她一日比一日嗜睡,顾梦里却挺着肚子找上了门,那些话跟扎在心头一般,可他又不能否认。
  “苏幕,云里是为了她死的,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
  “她现在一定恨不得和他一起死,可如果他的血脉还在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我还年轻,云里既然为了她死,那这孩子便给她了养……
  我最了解女人了,这个孩子如果是顾云里的,她一定会费尽心思将他养大的,这孩子便是她活下去的支柱。”
  他信了,全部都相信,只要能让胭脂活下来,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让他一辈子都活在顾云里的阴影下,他也心甘情愿。
  顾云里的儿子真的很像他,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胭脂见了果然很欢喜,可她显然想起了顾云里,关上门再不想看他一眼。
  是,罪魁祸首是他……
  他怎么能要求她原谅,他甚至不敢出现在她面前,他不敢再站下去,他怕自己真的疯了一样去逼问她,她究竟要谁。
  可再怎么样也没有用,连他的孩子也留不住她。
  那日的梨花开得很好看,她问他,梨花是不是都在别离的开?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不想跟她分离,他想和她一道走,这世道无情,从小到大就没人真正爱过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就是因为他的皮相,哪怕是他的娘亲也不过把他当成一个工具。
  若是没了她,他也没有活下去的力气,可她不愿意,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她说黄泉路上不要和他一起走……
  她……不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卖肾雷,么么哒~


第四卷 大结局 


第161章 执念一朝起,岁岁年年成疯癫(一)
  随风扬起的梨花; 悠悠扬扬飘零而下。
  怀里的人像是睡得很深,苏幕看了许久,又轻轻叫了一声; “胭脂?”
  胭脂双眼闭着,细长的眼睫微微垂下,身子轻得不像话,苏幕一手都能抱起她。
  她一定是困了; 才会睡得这般深,连叫她都听不见。
  苏幕神情恍惚,将脸颊贴了贴她的额头; 眼里的泪从眼角滑落,低落在她面上。
  梨花林里的风渐渐大了,那花瓣如雨落下,片刻间; 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丫。
  他忙抱着胭脂回屋去; 这么大的风她一定受不住的; 她身子太弱; 花瓣落下说不定都能砸疼了她。
  苏幕才刚抱进屋里就遇到出来的孙婆子,“少奶奶又睡着了?”
  苏幕闻言点了点头,又轻轻笑起; 那笑容太过苍白虚弱; 仿佛强撑着一口气一般。
  孙婆子看了眼胭脂,手无力地垂直,面上一点生气都没有; 胸口没有起伏,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苏幕将胭脂放在床榻上,便躺在她身旁将她抱在怀里,胭脂的身上还有一点体温,只这点体温很快就会消失了。
  他抱着她时不时理理她的发丝,又轻声叫唤她,可惜没有一点回应。
  苏幕发怔许久,终究落了泪下来,那低泣声叫人听在耳里都觉心头在滴血。
  屋里忽然传来一声孩童低声喃喃,苏幕恍若未闻,孙婆子抱着孩子站在外间,“公子,您还有小少爷呢,千万要保重身子呀……”
  苏幕紧紧抱着胭脂,沙哑着声音道:“让苏寿抱回去罢,往后没人管他了。”
  孙婆子闻言忙道:“公子爷,这是您的孩子呀,您少时吃了这么多的亏,如何还能叫自己的孩子也吃这亏?”见苏幕没有动静,孙婆子忙抱着孩子往前走,将孩子递到苏幕眼前,“瞧瞧这孩子长得和您多像,连少奶奶都说像,她时常看着这个孩子想您,您舍得吗?”
  苏幕闻言眼里慢慢有了焦距,他看向孩子,“像我?”
  孙婆子见他有反应,忙抱着孩子点了点头。
  苏幕看了孩子半响,忽想起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灰衣人,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去问问院里的人,这个孩子究竟像谁?”
  孙婆子一愣,不解道:“公子爷?”
  苏幕神情都有些癫狂起来,突然厉声喝道:“去问!”
  孙婆子抱着孩子问遍了府里所有的人,都说这个孩子像苏幕。
  苏幕请了十来个画师将他们看到的孩子模样画出来,皆是自己的眉眼。
  苏幕平平静静看着画上的孩子,确实像他,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他。
  顾云里的孩子像他,苏幕拿着那些纸轻轻道:“好像,真的太像我了……”言罢又突然笑了起,看上去就好像疯了一般。
  众人纷纷后退,都不敢靠近他。
  苏幕笑了许久又突然止了笑,拿着手中的纸平平静静地往屋里去,一进屋见床榻上没了胭脂,这可真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幕瞳孔不住收缩,冲出屋外便拉着外面的奴仆歇斯底里道:“人呢,你把人弄哪里去了!”
  “公子……奴才不知道啊……!”奴仆被他这般要吃人的模样吓得连脚都站不住,院里奴仆接四散开来,避之不及。
  苏幕双目赤红,彻底疯了,几人合力拉着皆被打伤,那模样真跟要杀人似的,众人皆不敢再来,纷纷逃命而去。
  苏安一时失声痛哭出来,自家公子从来形容整洁,举止端方,如今这般发丝披散,神志不清,模样可怜疯癫。
  少奶奶又没了,偌大的府邸根本没人能做主,苏安束手无策只能先跟着众人躲避出去,赶出府去追刚头离开的方外子。
  苏幕在院里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胭脂,面上神情越来越狰狞可怖。
  突然,他看向屋里一动不动,里头慢慢走出来一个人,一身及地的灰色衣袍,偌大的帽檐,遮住了半边脸。
  灰衣人看着他,将手中的木簪递到苏幕面前,“您亲手雕的木簪可还记得?”
  苏幕看着木簪,一点反应也无,灰衣人但笑不语,“您可是跟了这木簪三世了……”
  说话间,手中的木簪便化作一缕烟云,四下散开,片刻后又突然聚到一起,一下冲回苏幕体里,像是骨血归回,魂魄得聚。
  悠悠远远的声音似从天际传来,交错层叠却又听的清清楚楚。
  “吾此下凡尝恶人之劫,以渡恶人之心,若不能悟得道心所在,便永生入轮回,万劫不复。”
  “阿容,此后一别,望善自珍重。”
  “连最基本的正直良善都没有,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弟子。”
  “多行不义必自毙,公子若是不想自食恶果,还是多加收敛为好,免得……将来遭了业报。”
  “阿侧,咱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那些声音如念咒一般传入耳里,一张张清晰的画面一下挤入苏幕本就失了清明的脑中。
  周遭仙力大散,空气中气流波动极大,压抑地生不如死。
  苏幕一时闭眼只觉头痛欲裂,嘴角微微溢出血来,面色苍白,额角汗湿。
  灰衣人被压制地背脊微微汗湿,不住后退几步,强忍着伸出双手作揖,“本座恭迎帝仙历劫归来,不知您可曾尝遍恶人之心,悟得渡法高深?”说着,面上透着讽笑,“帝仙末过的人都能得偿福报,自有您的福泽庇佑,可惜了那小小阴物,不知帝仙历劫之意,白受千刀万剐之苦……
  那一刀刀生受,还真以为替您去了大过,可叹帝仙一遭悟道,便没了她什么事,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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