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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弃公子-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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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婆子从厨房端了药过来,胭脂忙伸手接过,对着苏幕轻声道:“咱们先把药喝了,要不然你的伤好不了。”见苏幕不理人,她默了一会儿,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苏幕嘴边。
  苏幕见她这般也不喝药,只淡淡道:“你还管我的伤能不能好……?”顾云里三个字堪堪,就要说出口,又生生咽了下去,终究是不敢提。
  顾云里死了,在她心里自然狠狠刻下了印记,他再努力又怎么比得过死人。
  胭脂端着手中的药只觉疲惫不堪,她不明白苏幕怎么了,只觉心里压抑的难受,默默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这在旁人看来就是不耐烦,连应付都不愿意。
  苏幕静静看了她许久,终是微微笑起,苍白的面庞带着苦笑,伸手拿过了她手中的药一口干掉,又递给了她,言辞客气疏离,“你去歇着罢,不劳烦你这般辛苦。”
  胭脂闻言只端着碗,木讷讷的模样,看着他唇瓣微动,终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幕瞧着只觉眸光一闪,别开眼躺下转过身便不去看她了。
  胭脂静坐了半响,看了他的背影许久,也不知该如何做,她现下根本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胭脂见他睡了便拿着碗站起身,却不防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碗都没拿住“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摔成了几瓣,整个人一下栽倒在了苏幕身上。
  苏幕心中一紧,连身上的疼都不曾感觉到,忙起身去抱胭脂,却不料起身太猛,牵制了内伤一时没缓过来突然晕了去。
  孙婆子在一旁吓得五脏俱不附体,叫了两声都没反应,直吓得不敢动他们,忙跑到别院去请了方外子。
  屋里窗子大敞丝丝阳光透进来,外头极清新的花香微微透进来,光线极亮,衬得屋子极为敞明,屋里飘着淡淡阳光洒在木头上的清香。
  胭脂眼睫微微一颤,只觉眼皮千万斤重,费好大的劲,才极为艰难的睁开眼。
  她看了眼床榻见自己正躺在苏幕身旁,微微侧头便见他正看着自己,一脸担忧,见她醒了忙低下头来轻声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胭脂倒是觉得还好,便轻轻点了点头。
  苏幕像是松了一口气,俯下身来抱住她,当时急需要安慰一般。
  胭脂见状伸手轻轻回抱他,心里百种滋味纠缠,这抢来的幸福真是让她既欢喜又绝望。
  可是事实没有胭脂想的这般简单,她那一次晕倒整整睡了三日之久……
  她的命本就是因为顾云里才有的,她是为了帮他渡劫才存在的,如今渡劫之人不在,她又怎么可能苟活?
  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像是指间的流沙一点点在流逝。
  她本以为只是没有休息好,可苏幕这般重的伤都能下床走路了,她却还是提不起力气,吹了风便会头疼,记忆力也在一点点衰退,偌大的太阳照在身上也还是冷,穿得再多也不见半点用。
  苏幕每日都让方外子来替她把脉,也没查什么毛病,皆道劳累过度,让她放宽心思,凡事不要放在心里,郁结心中不利于养病,旁的也没再多说。
  可胭脂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晓的,她便是把心放得再宽,也无济于事,这命数早就已经定了,再怎么强求也没有法子。
  苏幕起先极为担忧,每日都守在她身旁看着,后头见她一直不曾好转,便也没了那个耐心守着她,开始筹谋他的生意,终日忙得不见踪影,她又终日嗜睡,二人自然更没有多少时间相处。
  胭脂每次想要见他,不是在外头就是在应酬,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她,便是回来了也不过坐一下便又要忙,她知道他要东山再起,他想要回之前的钱势地位,可她撑不了多久了,为何不能等一等?
  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真的没有了……
  他们已经有好几月不曾好好相处,便是说话也不过匆匆几句,这少年夫妻如何经得住多日不亲昵,她往日听陈家婶子说过,这夫妻三月不见便能比陌生人还不如。
  她和苏幕渐行渐远,终究连话也说不上一句,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说到底还是她妄想了,古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她用那样的手段抢来的幸福,终究不会是她的。
  他们的感情在好又怎么样,十个月还没到就熬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卖肾雷,么么哒~
  丹青手:“第三弃还未完成,进度还在98%…………窝们熬一熬,咬牙熬一熬熬熬熬熬o(╥﹏╥)o”


第158章 
  胭脂睡醒的时候屋里空空荡荡的; 苏幕这一趟去与波斯人谈生意时日极久,久到胭脂都以为她临死之前都可能见不到他一面的时候,他却回来了。
  她听到前头小厮来传消息的时候; 也不等孙婆子来传达,便忙起身去屋外等她,苏幕打头进来一眼便瞧见了她,脚下微顿; 那神情说不出来的复杂,什么情绪都有,却唯独没有欢喜。
  不咸不淡的模样和他们快要成亲的那段时相比; 简直是天差地别,胭脂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笑了,自然也有些想不起来他笑弯了眉眼的样子。
  苏幕默站了一会儿便朝她这个方向走来,伸手拉过她的手微微笑道:“吃药了吗?”
  那笑实在太过牵强; 仿佛应对她是一件极为疲惫的事; 胭脂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点了点头便忙别过眼去不敢再看; 生怕自己忽然落下泪来。
  苏幕拉着她进了屋里抱着她坐在床榻上,和往常再也没多一句话,低落消沉; 胭脂知道他又在为生意烦苦; 她问过好多次,每次都是为了钱。
  胭脂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觉心不在焉得很; 显然,他人在自己身旁,心却是不在的。
  胭脂安安静静坐了许久,终究受不了这般静默,自行开了话头,“生意谈妥了?”她如今没有旁的话可以跟他说,她以往试过可随意说什么,苏幕都惜字如金,对她说的话提不起半点兴趣。
  只有说到钱,他才会有些多说几句,仿佛那是他活着唯一的目的。
  她的声音太轻又极为虚弱,听着一点精神都没有,苏幕闻言眉心轻折,像是极为不喜,半饷才微微点头,轻轻“嗯。”一声。
  胭脂见了只觉心中苦涩难言,现下他连这些都不愿意跟她提了,他们便更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她还是想亲近他,连一刻都不想错过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时间过一天便少一天,她没有多少时间去委屈计较,想着便抱着他的脖子轻声求道:“苏幕,咱们好久没有在一块儿了,你能不能多留一会儿陪陪我?”
  苏幕闻言身子微微有些一僵,片刻后才低头跟她委婉而又直接哄道:“胭脂,我现下没心思,等你好了再说好不好?”
  胭脂心里一下敏锐起来,她虽然不是那个意思,可他这般抗拒显然是不对劲的。
  她身子不好只有自己知晓,方外子那处并没有诊出什么,不过是说她身子虚,多补身子放宽心便没什么大碍,    苏幕终日忙于别的事,与他来说自己不过是嗜睡一些罢了,并不妨碍夫妻亲昵,可……他从来没有开口提过要行过那事,以他往日的做派是根本不可能的。
  胭脂的心不由微微发沉起来,正想着苏寿便在外头跑来大唤苏幕,连声音中都带着喜气,“公子大喜。”
  苏幕闻言略显低落的模样,明显有了变化,像是有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一般,对胭脂随意道:“我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记得吃药。”说着便松开她起身快步往屋外去。
  胭脂见他这般匆匆而去,默坐了片刻,便叫孙婆子备了马车后脚跟了上去,却不曾发现府外站着一个灰色衣袍的人,远远看着她。
  孙婆子晓得她要跟着苏幕也没说什么,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遭,看着胭脂疲惫不堪的模样,她欲言又止许久,终究开口劝道:“少奶奶,一会你见着了人可千万要注意身子,别动大怒,得体大方些,公子爷见了自然会记得你的好。”
  胭脂闻言眼睫微微一颤,像是没有听懂,看向孙婆子轻声问道:“什么意思?”
  孙婆子只觉这真是个不长心的,这话都揭得这般明白了,她却还是听不懂,想了想也是没办法,这公子爷念着和少奶奶的感情,没将那个女子抬进门也就罢了,可这头一个孩子怎么能放在外面不明不白的,这不是步了公子爷自己的后尘吗?
  他少时受过的苦,她都知道,如何能叫小公子也受这般折磨,自然是要帮着说通胭脂的。
  她想着胭脂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便开口直接道:“公子爷在外头买了间宅子养了外室,顾念着您的身子才没将人接进府,听说前阵子刚给爷生了个儿子,您这头过去可得把孩子抱回来,放在您下头养,这年纪少养得熟了,长大以后便会记着你是他的娘亲,自然会孝顺您。”
  胭脂闻言只觉可笑得紧,她连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这般荒谬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和苏幕身上,他们相识三世了,她太清楚他的为人处世了,他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绝不耐烦藏着一个,骗着一个。
  她心里清楚明白,可又想起他这些日子种种反常,根本做不到无动于衷。
  马车渐行渐远驶进了一片郁郁葱葱林子,停在了林中隐蔽之处,胭脂轻轻撩开车帘便一座极雅致的宅院坐落在林中,苏幕的马车就停在院子外头。
  胭脂坐在马车里等了许久,便看见,苏暮手中抱着一个极小的婴儿,一路走一路看着,眼里满是希冀和期待。
  一旁跟着一个极美的女子,昔日的少女已显美貌少妇的韵味,蕴藏眉眼之中的温柔,叫人一眼便记在心头。
  那少妇看着苏幕和他手中的孩子,带着极眷恋的笑容似在和苏幕说些什么。
  苏幕闻言一笑,又低头看着手中的孩子极为专注。
  胭脂许久不曾见过他这样笑,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好看的刺人眼。
  顾梦里还是一如既往花颜月貌,甚至比往日更添三分味道,胭脂看了看自己的手,枯黄干燥,面皮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
  胭脂知道她不好看了,她病了这么久,早已面容憔悴,连身上的肉都没有多少,抱着她就跟抱着骨头一般硌得慌,他以往与她那般亲昵,现下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一对璧人加一个襁褓之中的孩子,这场面实在太过羡煞旁人,她不由自主捏着手中的布帘,指节用力地泛了白。
  她看了许久才慢慢放下帘子,靠在马车壁上一句话也不说,眼里一片灰寂,本就虚弱至极,这般一看更像是一脚踏进了棺材里。
  孙婆子见状才觉胭脂可怜,不禁轻声唤道:“少奶奶……”
  这一句少奶奶仿佛叫醒了胭脂,她不由轻笑出声,不可能的,她不信,苏幕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即便是命薄里明明白白写着的,她也不会信。
  许久,马车外忽响起顾梦里的声音,“胭脂。”
  孙婆子闻言一怔,忙掀开帘子看出去,只见顾梦里一人站在马车外头,自家公子爷早已不见了踪影。
  胭脂慢慢抬眼看向她,顾梦里面上带着已为人母的温柔可亲,柔声道:“咱们许久不见了,不和我说说话吗?”
  见胭脂默不作声便微微笑起,如同故友叙旧一般,“不去看看云里吗,他的墓就在这林中。”
  胭脂闻言才算有了反应,她面上虽还平静,但微闪的眸光暴露了她的不安和心虚。
  犹豫片刻终是慢慢下了马车,极为吃力地跟着顾梦里一步一步往林子中走去,孙婆子在后头远远跟着,免得出了什么乱子。
  没走多久便看见了一座坟墓,圆形半人高的石墙环绕一圈。
  顾梦里站定在坟墓前,伸手轻抚墓碑,神情迷离,似在回忆什么,“我从小和他一块长大,从未想过他会这般早就离去……”
  胭脂看着墓碑的字,手都微微颤抖起来,整个人僵硬得不行,只觉满心的罪恶感排山倒海般压来,压抑的透不过气来,睁眼闭眼都是黑暗……绝望。
  顾梦里微微停塞,片刻后又轻轻道:“他很喜欢你,做梦都叫你的名字……
  可他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会亲手杀了他……”
  胭脂呼吸一窒,瞳孔不禁猛地收缩,站这不敢乱动。
  顾梦里慢慢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极轻极缓道:“胭脂,我以为你是好的,可……我看走了眼。
  你比苏幕还要可怕,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龌龊不堪,你们两个就活该配成一对,遭人耻笑唾骂。”
  胭脂呼吸渐乱,脑袋晕晕沉沉,连呼吸都不顺畅,又听她阴阳怪气道:“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就是你活得生不如死,你和苏幕很久没亲近了罢,那是因为他都在我这耗费力气,自然没有兴趣再去碰你这样的病痨鬼。
  我现下给他生了孩子,就是要在你们之间埋下一根刺,要你一辈子都笑不出来!”
  胭脂心口极尖锐地一疼,一下撑不住后退一步,满眼的不相信。
  顾梦里满目不屑轻轻道:“其实我们早就有过了,我们两个一同在苏府的时候,他就来找过我,若不是为了云里我根本不可能那般委曲求全……”说着,她眼里闪过几丝疯狂恨意,话头微转,又看着胭脂微微笑起,轻声道:“不过他的床笫之间的本事确实不错,实在叫人惦记……”
  胭脂再也听不下去,转身连方向都没有找准便落荒而逃着离开,远处的孙婆子见状忙跟了上去。
  顾梦里看着她跌跌撞撞离远,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灰色衣袍的人,她不惊不惧,一扫刚头温良和善的面容,阴沉着脸问道:“这样确定可以?”
  那人嘴角微微弯起,粗粝的声音在坟墓四周响起,“只要你按我说得做,他们两个自然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卖肾雷,么么哒~
  丹青手:“忍一忍,咬一咬牙就过去了啦,小精灵们加油,握拳,迈过这道坎,我们就去吃小甜饼饼饼饼饼!
  ~(≧▽≦)/~ ”


第159章 
  天边响起一道惊雷; 乌云盖顶将要落下倾盆大雨。
  胭脂一路漫漫无目的跑着,心口疼得快要窒息而死,却一刻也不想停下来; 她要逃离故梦里说的话,她要回去问问苏幕,她要听他说!
  她不会相信的,她不信命薄也不信顾梦里说的。
  高耸入云的苍天大树衬得胭脂如同蝼蚁一般大小; 跌跌撞撞终是被脚下横倒的枯木绊倒在地。
  树林上头滚滚惊雷传进耳里只觉刺痛,四周茫茫一片树林茂盛,根本分辨不清方向。
  孙婆子好不容易追上胭脂; 再见她像个孩子一般迷茫,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模样离疯也差不离了,她忙上前扶她; 忧心忡忡唤道:“少奶奶……”
  胭脂倒在地上连起身都不容易; 直抓着孙婆子的手; 整个人仿佛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声音薄弱在偌大的雷声中若远若近,隐隐带着固执,“带我回去。”
  马车还未到府外; 天上就落下了倾盆大雨; 待到了府外,孙婆子忙下去,接过仆从递来的伞; 撑在胭脂头顶扶着她下了马车。
  胭脂本就受不得风,现下这般大的雨,即便她没有淋到,也冷得直打哆嗦,两排细白牙不停上下打颤。
  进了屋里便有些撑不住昏昏欲睡,要找苏幕却听下人说他又出去找她了。
  胭脂只觉疲惫不堪,生怕自己又睡着了,忙咬了咬舌头,待咬出了血才微微有些清醒过来。
  她坐在门旁看着外头的雨,静静等着苏幕。
  这回没过多久苏暮便回来了,从雨夜中慢慢走来,浑身被雨湿透,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极为厌恶和麻烦,甚至带着怨恨。
  顾梦里那根刺埋得太深了,她是不相信,可终究忍不住在心中想,他这样看自己是不是因为她去了,才造成他和顾梦里吵了起来。
  苏幕几步从雨中走到檐下,面上的情绪已经收敛了许多,又露出了那种牵强的笑容,慢慢蹲下身子,看着她极为诚恳道:“我把顾云里的孩子抱过来了,顾梦里说养不起那个孩子,便抱过来让我们养……”他话语间微微有些顿塞,像是在斟酌语句,片刻后又道:“是个儿子,很小,很像……顾云里。”
  胭脂看了他许久,眉眼微微弯了起来,她就知道她不会看错人,她的苏幕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顾梦里真的是太荒谬了,这样的谎话也说得出口。
  苏幕见她这般笑眉眼也慢慢舒展开来,微微笑了起来。
  说话间,磅礴的雨声中传来声声婴儿啼哭,极轻极脆。
  奶娘抱着手上小小一团布从廊下走来,走进到跟前便将襁褓中的婴儿小心翼翼放到胭脂的怀里。
  真的好小,只有那么一点点大,胭脂抱在怀里都觉得软绵绵的,生怕力气大了就把他给捏坏了一般。
  他好像连哭都没有力气,到了胭脂怀里便无力再哭了,她低下头来细细看着婴儿。
  看着看着眼底的笑便慢慢消了下去,这眉眼她太过熟悉了,跟眼前这个人太像了。
  苏幕盯着孩子看了许久,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婴儿软嫩的小脸颊,低声问道:“是不是很像?”
  胭脂抬眸看向苏慕,好看的眉眼,皙白的面容像水墨画一般晕染开来,晶莹剔透的雨水在顺着眉眼滑落下来,衬得容色越加迷惑人心。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是病了,可不是瞎了,他如今却把她当成瞎子一般哄骗,这岂不是一件好笑的事?
  胭脂嘴唇微抿,眼里水泽初现,连话都说不出来,她连发火都提不起劲,甚至连看他都没有气力。
  她看了苏慕许久,终是轻轻开口,话中似有别的意味,“苏幕,我累了……”
  奶娘闻言忙将胭脂手中的婴儿抱起,胭脂下一刻便扶着门起身进了屋,根本不理会苏幕伸出来扶她的手,便进屋关上了门。
  刚一关上门,连串的泪水便从胭脂绝望至极的脸庞落下,她忙转身用身子抵着门。
  像被掏空了一般慢慢滑坐在地上,发抖的手捂住了脸,却不敢哭出声来,只能闷着哭,她不想叫他听见,怕失了体面。
  不过片刻功夫门外便没了声响,人一下子走了个干净,只余外头惊雷阵阵,磅礴雨声入耳。
  胭脂终是忍不住埋头哭出了声,外头的大雨将哭声全掩盖了过去。
  她越发歇斯底里,只觉胸口一阵阵抽疼,她死死按着胸口只觉喘不上气。
  忽然鼻尖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下,一滴鲜红的血落在黛色裙摆上,如花绽开,一滴接着一滴,接连不断越滴越多。
  胭脂忙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血却越流越多,一下溢满了手掌。
  她越擦越多,忽微微一顿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停了下来将手放在眼前,看着满手掌的鲜血,苦笑之间眼里的泪又滴滴落下。
  命薄里明明白白写着顾氏梦里产子,苏幕发妻郁结心中,终日气苦,病重缠身而故去……
  胭脂记得很清楚,因为她很喜欢贺璞,觉得她可怜便多留心了些,她恰好死在梨花初盛,死在最美好的年纪。
  胭脂便记住了那个时间,而现下已是二月,离这个时间没有几日了。
  胭脂一时只觉头昏脑胀,病入膏肓的感觉一下下袭来。
  原来如此,她逆天改命帮苏幕避过了一遭祸,却不料自己早已成了这戏中之人……
  人果然是不能作恶的,她这般用心邪恶违背本心却得了这么一个结果,这叫她如何能不气苦?
  那一日过后,胭脂便越发嗜睡,每日里醒过来的时间加起来连一个时辰都凑不齐。
  方外子给她开了许多药,醒来便要喝药,整个人都跟浸在药里一般。
  离那个时间越来越近,胭脂连饭都吃不了多少,整个人一下消瘦下来,原本极为合身的衣裳穿起来特别显大,腰身里空荡荡的都能再钻进一个人去。
  孙婆子看在眼里越觉心疼,自家公子爷终日不见人影,整个人就跟钻进了钱眼里一样,开口闭口都是黄白之物,仿佛魔怔了一般。
  这好歹也是结发夫妻,官衙那头也是落了名的,这般病重也不来看一眼,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胭脂看着嘴叨叨的孙婆子,轻轻摇着摇篮中安心睡着的婴儿,满心的苦毒无法言说,她还是不甘心地开口问道:“他像苏幕吗?”
  孙婆子闻言面露慈祥,像是看着自己的重孙子一般,不由想起往昔,便絮叨道:“这活脱脱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咱们公子爷小时候也是这个模样,安安静静地不像话,跟个小玉人似的,你瞧瞧这鼻子,瞧瞧这眉眼,和我们家公子爷……”
  孙婆子话还未说完,便听胭脂一声嗤笑,她抬眼看去,便见胭脂眉眼染尽悲戚绝望,苍白到透明的小脸只余恶心和荒凉,像是身处地狱,万劫不复。
  时日渐进,后头的两日里,胭脂连吃饭都已经是一场酷刑,她不愿再吃饭,那些药喝进去便当场吐了出来。
  方外子终于看出了不对,诊脉时忍不住摇了摇头,没再继续给她开药。
  这一日天色极好,这宅子后头连着大片的梨花林,外头的梨花开了千树万树。
  胭脂仿佛一下回光返照,一点也不嗜睡了,气色瞧起来也比往日好看许多,她便想出去晒晒太阳,看看梨花。
  孙婆子见她身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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