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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溺爱:孟婆追夫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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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峥没有让大军撤离半步,喊道:“来仪,你要撑住。”
孟萋萋两只手腕上的麻绳已经勒进肉中,有血珠从白皙的皮肤上冒出。
她红唇干裂,发丝凌乱。
阿木托言出必行,每个时辰他都杀了十个及城的百姓,将尸体从高高的城楼上扔下。
期间他们将孟萋萋拉上去,给她水喝,怕她就这样死了。孟萋萋躺在地上看见谢瑶华面带惊恐,躲在柱子后面站着。
“谢瑶华……我要跟谢瑶华句话,让她过来。”她声音沙哑,死死盯着谢瑶华:“你们要是想夺及城,让谢瑶华过来,你们就能拿到想要的。”
士兵看了看阿木托,阿木托点头,谢瑶华便被人推着上前。
孟萋萋死拽着她的衣袖,轻声:“永宁……我不管你有多么恨我,可你现在再袖手旁观,只会有更多的百姓死在贺商的刀下。你作为大楚的公主,你不能这样。而且永宁……”
孟萋萋似乎在用一种祈求的语气道:“我有身孕了,孩子是盛嘉彦的,我不能死……”
谢瑶华那一瞬睁大了双目,眼里充斥着难以置信。
阿木托怕她俩密谋什么,让人拖走了谢瑶华。
谢瑶华满面惊诧的被人拽离,孟萋萋手腕上的血色突然触动了她心中封存的情感。
他们再度将孟萋萋绑好挂在城墙上,孟萋萋耷拉着脑袋,了无生气的模样。
阿木托扬声:“迟大将军,楚朝的大人们竟还未来么?再拖下去,来仪公主可就撑不住了。”
孟萋萋舔着干涩的唇,她不知道刚才那番话能不能让谢瑶华回心转意。
火光烧红了及城半边,慢慢积累的云层吞噬了边的那一抹残月。
到了晚间,大雪飘飞,阿木托不厌其烦的第五次丢下十个及城百姓的尸体。
孟萋萋听着城中这些死去百姓的亲人们的哀嚎声,她的心钝痛不已。
阿木托挟持着她,导致迟峥不敢强攻,只能干看着孟萋萋难受,却无能为力。
最后一次,孟萋萋看了眼远方,她努力抬起头:“阿木托,我有话要!”
阿木托迟疑了一下,让人将她拉了上来。
孟萋萋最后一次看着及城外黑压压的士兵们以及迟峥焦急的神情。忽而,她听见细碎的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
孟萋萋心意已决,趁机道:“阿木托,如你所,我是来仪的公主。”
阿木托看着她,不明何意。
“我的舅舅在我幼年时曾教过我,作为大楚的公主,要以血肉熔铸社稷,才不愧黎民百姓对我们家皇室的供养。”
孟萋萋爬上城墙,她对着楼下黑压压的楚国士兵大呼:“我是孟萋萋,是大楚国的来仪公主。我生当为百姓,死亦为百姓!绝不让宵拿捏我的性命,来要挟你们。”
孟萋萋的余光瞥见那人披着黑氅骑着白马逐渐靠近的身影,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阿木托已经从背后伸手要来抓她。几乎是一瞬间,孟萋萋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也许人死之前,时间都会慢许多。
呼啸的冬风从耳畔刮过,孟萋萋重重跌在地上,看见来不及接住她的迟峥,也看到了盛嘉彦那一瞬间惊俱痛楚的面孔。
看见大雪纷飞中,黑压压的楚国士兵们皆神色悲恸。
“萋萋!”
最后一刻,孟萋萋听见盛嘉彦撕心裂肺的呼喊,看见他黑色的大氅上的鲜血,和眼中的哀恸悲切。
她来不及最后一句话,便如一朵应当开在春里的花一般,被冬夜的大雪所淹没,最后消亡。
盛嘉彦抱着孟萋萋冰冷的身体,阿木托立刻在城墙上让人支起箭弩,射向长信侯。
那一瞬间有另外一个身影飞扑过来,将二人挡在身下,自己却身中数箭。
聂玄冽嘴角滑落一股鲜血,他死死的盯着躺在盛嘉彦怀中的孟萋萋。悲痛过度的他抢过迟峥的长枪,脚虚空踩了几步便登上城墙,一举挑起一名贺商士兵的衣裳,在空中将他头部斩下。
鲜红的血和白色的飞雪成了今夜中最浓墨的色彩。
大军压入及城的那一刻,阿木托身首异处。
盛嘉彦埋首孟萋萋颈中:“萋萋……我的萋萋……”
迟峥将魂不守舍的谢瑶华从及城中抓住,推到了盛嘉彦跟前。盛嘉彦抬起杀意四起的双眼,谢瑶华被他这样的眼神吓得一个冷颤。
“孟来仪她……”谢瑶华有些语无伦次:“她怀孕了……”
盛嘉彦怔忪片刻,几乎是一瞬间腰间长剑出鞘,下一秒刀锋已经抵在了谢瑶华的脖颈上,只要再近一寸,谢瑶华就会身首异处。
但他的剑怎么也无法劈下去。
因为……
聂玄冽用他的手死死握住了盛嘉彦挥过去的剑锋。
盛嘉彦改劈为刺,向聂玄冽的眼睛袭去。
聂玄冽却不动弹,任由他的剑准备没入自己的眼中。
盛嘉彦的剑锋生生停住,待聂玄冽再睁眼时,盛嘉彦已经将长剑丢掷在地上,抱着逐渐僵硬冰冷的孟萋萋,转身走入无边无尽的风雪中。
第259章 阿彦的思念
在孟萋萋死后的五年内,聂玄冽战死西夷,谢瑶华自尽上吊,谢崇明病死驾崩。二皇子与三皇子的夺位之争渐渐落入尾声,最后盛嘉彦拿出皇上的遗诏宣布六皇子登基,朝野上一片哗然大惊。但连皇后也没有什么异议,只的确是皇帝的遗诏。
二皇子与三皇子中,相较于二皇子的幸灾乐祸,三皇子却是对这样的结果瞠目结舌。他难以相信最后登基的竟不是他,父皇死前居然选了一个软弱无能的六弟?为此他怀疑盛嘉彦和皇后联手篡改遗诏,举兵入宫,却被盛嘉彦制服,当下就关入牢永生不再放出。
二皇子自知实力不够,当不上皇帝想着自己能捞个王爷做做,谁知盛嘉彦非但不成全他,反而将他以‘谋篡’的罪名一起关了起来。
众人一阵唏嘘不已,料想二皇子就算失势,三皇子谢元何以不能做皇帝?老皇帝临死前的遗诏真的是六皇子吗?每当众臣心存怀疑的时候,盛嘉彦的那张冷的仿佛能用冰锋杀人的眼就会凝视着你,以至于众臣最后都没什么好。
更何况皇后也如是开口,更加没有人提出质疑了。
六皇子谢玉,就这样被送上了皇帝的宝座。
谢玉登基后,立刻将盛嘉彦的实权又往上抬了一阶。尊皇后为皇太后,六皇子已经过世的生母裕妃追封为孝慈太后。
一切尘埃落定,盛嘉彦成了楚朝权利最大的侯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偶尔连皇帝也要对他的意见听信几分。
五年后,正逢春暖花开的好季节。
皇帝寿辰大肆办宴,举国上下欢腾一片。
盛嘉彦从宫中赴宴完毕,正要回府,皇太后的婢女却从拐角处走出来,福了福身:“侯爷,太后娘娘有请。”
盛嘉彦眉目微动,示意婢女头前带路。
太后的长乐宫中一片宁静和谧,镏金鹤擎博山炉飘出袅袅白檀清烟,雕花缠枝的窗棂筛下一道道日光,映在暗红锦纹的波斯毯上,像虚虚拢着一层斑驳的浮光碎影。
皇太后坐在椅子上,出神的抚着一柄紫玉如意,她余光捕捉到门口人影攒动,回过头去,看见是盛嘉彦进来。
“长信侯,”她一开口,就带了一分的哭腔:“你到底把永宁的尸体藏在了哪里?你要我篡改诏书,我做了。我的女儿已经死了,难道连她的尸首你都不肯还给我吗?”
盛嘉彦微抬眉峰,眼里锋芒乍起:“你只是少了一个女儿,可我少了妻子和孩子,这笔账,怎么算得清?皇后娘娘。”
“盛嘉彦!你不怕遭报应么!只要哀家现在下懿旨,你是狼子野心,你看全下会怎样看你?”
盛嘉彦不为所动,冷冷回应:“您愿意这么做,那就随您。”
罢,他将皇太后的哭喊声屏在身后,转身离开了长乐宫。
到了宫门口,随身侍卫围了上来,掀开车帘,盛嘉彦便弯身入了马车内。
“侯爷,”侍卫开口:“您在夫人墓周围栽的长相思海棠尽数盛开了,漫山遍野的极为好看。”
盛嘉彦唇角微牵:“准备一下,明日去看夫人。”
“是。”
当夜,盛嘉彦坐在桌案前,台面上点着一盏烛灯,拿起狼毫吸满墨汁,开始提笔书写:
“萋萋,近来过的好吗?有没有想我,为夫可是非常想念你的。篡改了你舅舅的旨意,不知你会不会怪罪我。但谢因不成器,谢元杀心重,这两个哪一个做了皇帝都是对社稷的威胁,所以我冒着大不讳篡改了遗诏,你不要生我的气,等我死了去到地府,再亲自为你解释。不过我杀伐罪重,想来是见不到你了。”
“今皇后又把我叫去她的宫里,想要谢瑶华的尸体。谢瑶华我早就替她好好埋了,她还不停管我要尸体,难道要为夫帮她开馆刨尸吗?谢瑶华虽然害了你,却已经是尸体一具,为夫不至于为难一个尸体,偏生皇后不信的样子,哭喊不停,好像我鞭尸了三百下。”
“前阵子皇帝遇刺,结果是我挨了一刀,养了许久才好,那段时间都没有办法给你写信,你没有怪我?萋萋,我想你想的紧,什么时候你能魂入我梦中,不话哪怕不笑,只让我看一眼你,可以吗?我知你不喜杀伐,等皇上的大权稳固,我就退隐。在你墓旁盖一个房子,守着你,日月变化也守着你,好不好?”
“我的萋萋,再与你个好笑的。前几****上街想给你买点衣裙烧过去,被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撞到,他怯生生的看着我,好像很怕我。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我们的孩子顺利出生,如今也该是这么大的年纪了。兴许会满地乱跑,你跟他在家里闹的鸡飞狗跳,我从朝中回来,就能把你们母子二人都抱在怀里。想到这里,我由衷的欢喜。”
“写到这我忽然觉得不妥,生个男孩岂不是要和为夫抢你?还是女孩好,我会好好疼她,把你们娘俩都当成手心里的宝贝。也不去上朝了,就在家中守着你们。什么社稷国家,什么下百姓,我只要我的妻女。”
“对了萋萋,前几你三哥也成亲了。娶的是兵部尚书家的姐,他们俩人情投意合,共同的爱好是都喜欢看话本,你三哥如今在朝中也是内阁大臣,很有担当,你不必担心,我会护他周全。以前去你墓前看你,你四妹孟宜珍都要跟着去,每每去了却都哭的昏死过去,明决定不带她去了,就带一坛酒,去跟你好好的两人共处。”
“萋萋,五年了,你已经离开我整整五年了。期间没有一次魂入我梦中,反倒是我每次都梦见你从城墙上跳下来的身影,你真的离开我了。你不来看我,是不是怪我当日来得太迟?聂玄冽比我先死,是不是已经见到你了。你一定不要跟他走,否则我就是死了下了十八层地狱,也要跟他拼个死活。”
“今日先写到这里,想到明去看你,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欢喜。希望你来,我等你。”
盛嘉彦将信折叠好,在信封上写上阴曹地府,再加上孟萋萋的名字,便拿去在孟萋萋的牌位前烧掉。
看着火苗一寸寸的吞噬他的信,最终变成一缕灰烬和白烟。盛嘉彦收了手,合衣躺到床上去歇着了。
……
地府,奈何桥边。
孟萋萋穿着锦衣罗裙,一边插着腰熬孟婆汤一边哭个不停。
眼泪嗒嗒的落在锅中,喝了孟婆汤的鬼魂们都道:“孟婆神,今的汤怎么喝起来这么伤心?”
孟萋萋不语,哭的泪雨梨花。
孟姜跟在她旁边,看她如此也忍不住哭嚎。
福神从庭上下来探衰神的班,看见衰神靠在柱子上,一脸爱莫能助的看着不远处哭啼不止的孟萋萋。
“孟婆这是怎么了?”福神将自己做的五福丸子递给衰神。
衰神接过,啧啧摇头:“阎王陛下太痴情了,太痴情了!”
罢,他抹着眼角迸出来的泪花转身趴在福神的肩上:“嘤嘤嘤,我衰都看不过去了,为何受折磨的总是有情人。”
福神拍了拍衰神的后背,觉得自家相公实在可爱憨厚:“哎呀,等阎王陛下回到地府,不就好了吗。兴许他想起在凡间对孟婆做的一切,还会有点不知所措呢。”
衰神想想也对,只能点点头。
“走,衰,”福神拉了拉他:“我们去彼岸花山头那边玩!”
衰神抹了眼泪:“不行啊,我跟血河将军他们好了轮流看守孟姐姐,以免她一时想不开回到人间。”
福神惊讶一声:“啊?可是孟婆不见了。”
衰神猛地回头,发现刚才还站在摊子前熬汤的孟萋萋已经不见踪影,唯有倒在地上昏厥的孟姜。
衰神沉默一阵,随后疯也似的奔向廖阳殿:“不好啦!孟姐姐跳井回人间拉!”
……
孟萋萋趁着血河将军他们不注意,化作一缕魂魄来到了人间。
她飘荡到自己的墓前,盛嘉彦早已在那里。
他已是喝的酩酊大醉,抱着孟萋萋的墓碑低声不知在什么。
孟萋萋漂浮过去,看着盛嘉彦熟悉的眉眼,想要伸出手去触碰他,可她的双手却穿过了盛嘉彦的身体。
生死是一道界限,意味着人永隔。
她某种意义上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萋萋,”盛嘉彦呢喃一声:“你为什么没有来,我们不是好的么?我烧给你的信,你没有收到吗?”
“收到了!收到了!”孟萋萋急的大喊,可盛嘉彦根本听不见。
她左右环顾,发现不远处有一株梨花树,孟萋萋过去拼命用尽全身的力气让梨花如雪似的纷纷坠落。
这样奇异的美景,盛嘉彦总能注意到!?
然而盛嘉彦只是看了一眼,遂继续抱着孟萋萋的墓碑呢喃。
孟萋萋气急,走过去一脚踢上自己的墓碑。
就她一脚落下时,盛嘉彦身形猛地一顿,他缓缓抬头,夹杂着朦胧醉意的眼里突然迸出万分的欣喜。
“萋萋——”
第260章 魂牵的萋萋
不知是因什么机缘巧合,盛嘉彦看见了浮动在空中的孟萋萋。彼时孟萋萋轮廓透明,只能隐约看到她穿着红色的衣裙,正一脸焦灼的看着他。
盛嘉彦下意识站起身,要伸出手来抓她。却因为醉意步子踉跄,一下扑进海棠花丛中,漫花瓣飞起。不远处守着的侍卫慌张跑来扶起他,盛嘉彦推开来人,抬头四处搜寻孟萋萋的影子,可是……
没了。
孟萋萋不见了。
仿佛刚刚那惊鸿一瞥,只是他太过思念出现的幻觉。
盛嘉彦眼中的欣喜化作一腔悲恸,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花海,不停唤着孟萋萋的名字。
“萋萋,出来,我看见你了,不要躲了。”
“萋萋!你去哪儿了?”
“萋萋……”
盛嘉彦在海棠花海中四处找寻,带起花瓣无数。
孟萋萋就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的身体一次次穿过自己。
她心头一痛,微微闭上双眼,流下一滴热泪。
孟萋萋以游魂的姿态一直跟在盛嘉彦身边,即使他根本看不见自己。
回去的路上,盛嘉彦并未乘轿,只失魂落魄的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列严肃的侍卫。恰逢花朝节临近,街上人潮拥挤,大家见到他纷纷避让。他买了一支相思木做的花灯,一手提着,另一手习惯性的想要去握着谁的手,却抓了一场空。
盛嘉彦回头,兀自自嘲一笑,眼中多的是无尽的惆怅和茫然。
孟萋萋看到他这般,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花朝节,朦胧月色下,她欢喜的牵着盛嘉彦的手:“阿彦,你让我骑一下你脖子好不好嘛,我要把这缎红绸挂在那棵百年老树上。”
“不好。”彼时的盛嘉彦满腹心事,回答的漫不经心,也毫不在意。
孟萋萋固执的自己去爬那棵老树,跨坐在树杈上将红绸系了上去,却在下来的时候不慎踩空,一咕噜从树上滚了下来。当时的她磕的额头青肿,却还是傻笑对着盛嘉彦:“挂好了。”
盛嘉彦见她摔得灰头土脸,不由轻轻蹙眉,什么都没,便转身往前走去。
孟萋萋顾不得额头上的疼痛,慌忙追过去:“阿彦,你就不想知道我在红绸上写了什么吗?”
“不想。”他口气冷冷的,态度也很淡漠。
孟萋萋像是永远不知疲倦似的,仍旧笑嘻嘻道:“也好,我也不告诉你,省的你知道了就不灵验了。”
多年前的往事涌入脑海中,想来不仅只有孟萋萋想到了,盛嘉彦同样想到这一幕。他来到当年的那棵百年老树下,抬头望着已经挂满红绸的树枝。
孟萋萋微微苦笑。她知道盛嘉彦想找当年自己挂上去的那一束,可是如今这样多的红绸,怎么找得到?
谁知盛嘉彦自己抬手,准备将所有红绸都拆下来,挨个找寻。侍卫们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他抬手制止。此举让孟萋萋微惊,她看着盛嘉彦一个个的看,随后又将不是她的红绸挂了回去。
他便一直这样反复,也不觉累似的。
色渐深,布满繁星。
最后盛嘉彦终于找到当初孟萋萋挂上去的那缕,当年孟萋萋字写的歪歪扭扭的,却不难认。红绸因为年月的流逝颜色稍褪,可绸缎上孟萋萋写的字却十分清晰。
“四海升平,与他庭前共赏。”
盛嘉彦轻轻念了出来。
孟萋萋的眼角不断有水珠滑落,突然一声巨大的炸裂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深蓝色的夜幕上已经布满了烟花,照的空一片绚烂。
百姓们皆停步驻足望着夜空,爆发出阵阵惊叹和欢呼。
孟萋萋知道自己该走了,在人间停留的太久,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当她回头准备再最后看一眼盛嘉彦的时候,却发现他僵直的面对着孟萋萋的方向,随后一点点的朝她走来,眼中压抑着不可置信和狂喜。
他走路的步子很轻,像是怕惊走什么人。
“萋萋。”
盛嘉彦极为温柔的唤了一声,他每靠近孟萋萋一步,眼里的欣喜雀跃便更加无法掩饰。
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真实实的看见了孟萋萋,也看见孟萋萋站在那里朝他绽了一个苦笑。
可是,好像意从不如人愿似的。
忽而一阵狂风大作,吹的百年老树上的红绸哗啦啦作响。盛嘉彦只是微眯了一下眼眸,下一刻孟萋萋的身影又再度消失。
他刹那间目光变得焦灼,脸色也一下惨白。
盛嘉彦慌张的叫着孟萋萋的名字,满大街的人都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孟萋萋站在他身后静静的听着这一切,心中苦涩无比。
盛嘉彦何曾如此狼狈过。
那夜他发了寒,昏迷的不省人事。
孟萋萋趴在他的床边,心疼的看着他五官的轮廓,那一双就算睡着还紧蹙的双眉。
盛嘉彦一直是一个身体很好的人,从来不曾有过这样虚弱的时候。孟萋萋看着他的病容,下定决心,等到盛嘉彦好了起来,她就该走了。
反正等到盛嘉彦寿终正寝,俩人还会在地府再见面的。
半夜,盛嘉彦微微睁开眼,似是看到孟萋萋守在他身旁,他烧的厉害,只能糊里糊涂的道:“萋萋……庭前共赏……”
罢,又再度昏沉沉的睡过去。
转眼过了几日,盛嘉彦当真身子好全的时候,孟萋萋却走不了了。
世间都知道,长信侯大肆招方士,为的是唤来仪公主的魂。
孟萋萋本以为世间没什么当真厉害的人,谁知那日长信侯府中竟来了一个孟萋萋很熟悉的人——
太虚真人。
兴许这次是真的太虚真人了,因为孟萋萋一靠近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压迫感,竟能让她四肢软弱,无法动弹一般。
孟萋萋很是诧异,她是神职,哪怕现在是一缕魂魄,凡间的道士真人也很少有能压抑住她的,难道这个太虚真人已经是个半仙了?
盛嘉彦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这几日来的招摇撞骗的方士极多,他道:“请真人开始。”
太虚真人却不慌不忙的朝孟萋萋藏匿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不急着作法,只问:“敢问侯爷,是否无论如何都不后悔?锁住魂魄违反道轮回,将会有业障报应在侯爷身上。如此,侯爷也不怕么?”
盛嘉彦不甚在意:“我既找到真人,就明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即便是谴,也受得住。”
太虚真人虚浮的一笑,他手下拂尘一甩,孟萋萋便觉有一股大力正在捆住自己。
她恍然大惊,连忙要挣脱往窗外飞去,那无形的绳索却在她身上捆的越来越紧。
太虚真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木人,两指掐诀,猛地念了咒。孟萋萋一声痛呼,瞬间被迫压在了木偶的身上。
盛嘉彦一怔,眼里滑过波光。
刚才那声痛呼他听见了,盛嘉彦急忙问太虚真人:“真人,该不会是伤到她了?”
太虚真人却只是笑了笑,将缠着红线的木偶递给盛嘉彦:“侯爷,来仪公主的魂已经被贫道附在木偶身上,此举只能管七。待七日后,她自会魂飞离去。还望侯爷经过这次后,不要再执迷不悟,需知一切都如镜花水月,都是一场空。”
盛嘉彦捧着木偶,眼里浮动的是难以置信。
当夜里,孟萋萋附身的木偶被放在盛嘉彦的房中。待到了他的房里,孟萋萋才得以脱离木偶大口喘息,此时门口身影一闪,盛嘉彦已经站在了门口。
他即是惊诧,又是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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