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渡魂箫-第8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万年前,前魔尊西钥重一举拿下妖界,自此妖界归顺魔界,天帝见了眼红,冥界本与仙界同为六界一方,大家本自相互扶持相安无事,怎奈天帝心太大,总想要吞掉冥界,彼时他年纪尚小,一切都是怀衣在暗地里出手相助,否则,怕是他还没有长大,冥界早已变成了仙界的附属。
怀衣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感慨的说道:“你的确长大了,今后,冥界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至少,无愧于当年你父王的嘱托。”
“你的怀衣阁已经毁了?”舞邪尘邪肆一笑,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怀衣点头,淡然不变。
站的累了,舞邪尘身子一歪,懒散的靠在三生石上,胳膊置在脑后,凉飕飕的讥讽道:“你倒是狠得下心,那么多年的心血说毁就毁。凤临止,其实你是最冷血无情的,你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放得下,在你眼里,所有的人所有事都是无关紧要的。”
“怀衣阁的存在为了是掩人耳目,是为了让天帝对我放松戒心。更何况,那里面收集的六界消息若是泄露出去,必会引发不必要的动乱,我不是圣人,却也不愿当千古罪人。”
他笑了笑,好脾气的继续道:“还有,你说错了,对我来说,你和冥界都很重要。”
说的这么煽情,可惜他才不要领情。
“爷说了,你对父王的承诺已经完成,从今往后,冥界的事情用不着你关心,这么些年,爷可真是受够了你的婆妈和啰嗦,以后滚回你的九重天阙待着,老子一点都不稀罕见到你。”
怀衣低眸,云淡风轻的笑了,“你放心,一旦回归了佛位,以后都不会再见。”
西天佛祖本就超脱六界,除了讲经论道,他们对一概俗世都是不加理会的,也不大会与六界中人见面,若是出了事,也是派遣那些童子来告知,即便是天帝,与那些佛祖也不过是几面之缘。
九重天阙上的佛祖,真正的超凡脱俗六根清净。
正是因为知道此去一别当是再无机会相见,所以才来看你,才不放心的叮嘱你以后万事小心。
怀衣心里叹息,他看了一眼四周,冥界他来的许多次,但从没有哪一次,会见到像今日这般纯净的冥界。
自渡魂箫出现在六界,邪器的威力便在四海八荒散布开来,那把邪器,几乎将冥界离那些无法转世投胎的怨灵鬼魂全部吸取,如今忘川河里的鬼魂都少了许多,再这样下去,那些罪孽深重的鬼魂将会彻底被邪器吞噬,如此一来,那把邪器将再无人可敌。
两个人又说了些话,怀衣决定告辞。
舞邪尘漫不经心的看着怀衣越走越远的背影,忽地沉声开口道:“临止,你不惜散尽自己所有的福泽,究竟是为了那些凡人还是为了西钥云襄?”
前行中的人脚步微微一滞,随之继续若无其事的稳步而行,忘川河阵阵潮湿的风传来,有股黏湿的水汽。
“你不说我也知道。”舞邪尘斜眼白了那家伙一眼,哼着小曲往回走,斐羽等候在不远处,见到舞邪尘走过来,他走过去轻声问道:“王上,你为什么要对怀衣上仙说这些?你心里明白,当初老冥王是因为天帝才死的,根本不关怀衣上仙的事。”
舞邪尘低头看着路边肆意生长的彼岸花,无奈的笑了笑,“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这么说。”
斐羽摇头,“属下不明白。”
“临止这个人啊,死心眼,爱较真。当初父王将我托付于他,他便一直放在心里,这些年为了冥界为了我私下做了太多,即便现在我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可他还是不放心我,斐羽你说他傻不傻。”
“他又不是老子的爹,管那么多干嘛!”
舞邪尘自顾自的说着,语气一贯懒散,眼圈却红了,“现在他要回归佛位,还不放心本王的事,本王像那么没用的人吗?切,多大的事啊,哪能让他走的顾虑重重的。”
斐羽点头,明白了。
“王上这是希望怀衣上仙六根清净无牵无挂,真正的抛开六界所有的纷杂回到九重天阙。”
“你多想了,老子就是不待见他而已。”舞邪尘懒洋洋的哼哼道。
斐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后脑勺,不给面子的戳穿道:“怀衣上仙每次来的时候,王上你比谁都乐呵。”
“你懂个屁。”舞邪尘暴跳如雷的转过身,伸手怒指斐羽,“老子分明是不想看见他,丫的也就比老子早出生了八千年,成天跟看儿子似的盯着我,爷这么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整天被人管着,能开心吗?”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本王就将看守吊死鬼的母夜叉许配给你!”舞邪尘凑到斐羽面前,指着斐羽的鼻尖恶狠狠的威胁道。
斐羽眼皮一颤,额角青筋暴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眼下的六界,看似无声无息很平静,实则暗地里都是诡谲翻涌的惊涛骇浪。
那种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感觉,自渡魂箫出世起便一日重过一日,越来越多的生灵无声无息的被夺走了魂魄。
第三十四章 若能长相忘
风缦曦锁上房间的门,屋内很安静,她一个人站在屋中央,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陌容容的声音响起。
“风缦曦,本皇可以容忍你三番四次的不听话,本皇也可以动手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风缦曦走到镜子前坐下,看着镜中那张脸上出现的两幅面孔,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良久,她才冷声的回道:“你不必一次次的提醒我,陌容容,其实你很害怕,若是我真的想做什么,你根本拦不住我。”
另一边脸上,陌容容的面部已经有些扭曲了,她眼中爆出怒意,透着镜子也能感受到的森森怒意。
“我们之前说好的,你想反悔?”
风缦曦摇头,“我并不想反悔,事实上我们两个没有后路,只是陌容容,你我的立场不同,你想给你娘亲报仇,魔界杀了你娘亲,可是我只想陪在云里身边,我不会让你伤害他,除非你答应我不会伤他,否则,我想我或许会后悔。”
“你疯了!”陌容容气愤的大叫,右边的脸显出诡异的皱痕,她恶狠狠的盯着风缦曦,额间青筋若隐若现,“他杀死了你的父王,你唯一的亲人,你怎么能还想着陪着他?现在是杀死西钥云里最好的时机,风缦曦,你别犯傻了。”
她冷冷一笑,素来英气的眉眼难得多了几丝娇媚,她眸子冰冷的看着陌容容,“我真替你感到悲哀,陌容容,你这一生除了给你娘亲报仇,再无其他,你不懂得爱别人,也不被别人爱。我同情你,真的很同情你,你我虽为女子,但是同你相比,我实在是幸运太多。”
“你在嘲笑我?”陌容容瞪她。
“是的,我在嘲笑你。”风缦曦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两个人的血液在同一具身体里疯狂乱撞,毫不相让,呼啸着尖叫着,诉说着对彼此的痛恨和不屑,那些血液似乎已经失去控制,直冲头顶,刺激的两个人更是烧红了一双眼睛,白皙的脸庞变得通红,都在排斥着对方。
此刻的两个人,早已经将当初的约定抛之脑后,她们清醒的理智早已经被怒火燃烧殆尽。
“风缦曦,我陌容容向来睚眦必报,你这般挑衅本皇,本皇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你最好祈祷西钥云里不会发现你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人。”陌容容恶意的笑着,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支簪子就朝左脸狠狠划去。
风缦曦一惊,脸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温热的血液从脸颊上缓缓淌下的时候,她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脸,露出蛇一样的眸子,阴毒的看着陌容容。
“谁都别想好过。”风缦曦冷笑着看着陌容容,目光似穿肠的利剑,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她绝不会让这个女人活着离开。
云襄推开虚妄殿的门,不期然里面一片漆黑。
“哥!”
她喊完,殿内的夜明珠同时亮了起来,云襄侧头看过去,云里正躺在窗前软榻上闭眸养神,墨发懒散的搭在胸肌,衣衫半敞露出结实白皙的胸肌,。
“哥,你快别睡了,出大事了,挽姜她竟然是神界战神之女,实在是太荒谬了。”
云里闭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云襄盯了半天,然后颓然的叹口气,“哥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现在你连风缦曦都带回了魔界,她现在都已经以魔界女主人的身份自居了,你就这样放任她不管?”
“现在外界都说,说当初是你变心了才令挽姜离开的,说你心里真正爱的是风缦曦,连魔界里都有人私底下喊她魔后娘娘了,我不管,她若是再敢去打扰母后,本姑娘动起手来可不会顾及你面子的。”云襄双手抱胸,气冲冲的说道。
慢慢睁开眼,墨色诡谲的眼里有些难以察觉的孤绝和清冷,他坐起身,随手披了件藏青色外袍,许是一直没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谁准她去母后那里的?”
“呵,罪魁祸首现在就站在本姑娘面前呢。”
云里勾唇一笑,邪魅而从容,深邃如星辰浩瀚的眼里映出云襄的脸,“以后不会了。还有,从今天开始,你不准踏出魔界。”
“为什么?”见云里穿衣起身往外走,云襄拉下脸愤愤不平的问道。
他的身材颀长,夜明珠的光芒打在他的侧脸上,更显得五官精致深刻如画。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不会再去青余山,你什么时候就可以出去。”
语气温淡,面容宁和,瞧不出丝毫怒气,可云襄心里清楚,她哥哥生她气了。
方才的愤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的委屈,她转身用力的往软榻上一坐,一颗心酸涩不已。
“我有什么办法呢,哥哥,我管不住自己的腿自己的心,我控制不住的就是想去看看他,悄悄的看一眼就好,我能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他啊。”
看着这样的自己,她自己都觉得陌生,一颗心彷徨在悬崖边上,整天被痛苦和欢喜折磨,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疯掉不可。
如果她早知道会爱上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她当初一定会离他远远的,有他凤临止的地方绝对不会出现西钥云襄。
可是没办法啊,世上有那么多的不可预料,她偏生遇见了这么一个寡情的男子。
偏偏义无反顾的一头扎下去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等到她想反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云里似乎是叹息了一声,云襄低着头不说话,头顶传来温热的安抚,那掌心的温度许是太高,一下子就将她的眼泪烫了出来。
“哥,他不肯见我,他不肯原谅我了。”云襄扑进云里怀里失声痛哭。
华州城的那场浩劫,不仅烧死了全城无辜的百姓,也把她的爱情烧死了。
她亲手放的一把火,烧的她满眼血红,烧的她满心疼痛。
隔着一场无可挽回的大火,她终是被他眼底的冷漠和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刺痛了心脏。
她狼狈的转身逃跑,泪水淹没了那张明艳娇丽的脸,火光映照下惨白的毫无人色,不敢回头,也无颜回头。
云里轻轻拍打她的背,眼里寒芒深重,宛如致命的漩涡,“襄儿,他既已成佛,不出意外的话,你和他再也不会遇见彼此。”
所以,忘了吧,于你于他,都好。
一旦怀衣归入九重天阙上的佛位,云襄与他的差距,是此生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那不是简单的从九重天阙到魔宫的距离,那是生生世世相知相识永不相爱的诅咒。
与其看着她一天天失望而归,带着不死心的目的一次次的往青余山跑,他宁愿揭开这个事实,让她清醒也让她疼痛。
只有痛了,才会清醒。
云襄像是被人定住了穴位一般,僵直了身体。
她抓着云里的衣袖,用力到骨节惨白。
抬头看着云里眼中严肃的神情,不是开玩笑,不是恶作剧,她忽地惨然一笑。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
云里不说话。
云襄使劲的揪着云里的衣袖,衣袍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她涨红了脸,憋足了力气一拳打在云里的胸口。
“哥!”
那是云里第一次听见云襄用这样悲伤的语气喊他,似是将满腔的怨气通过这一声全数爆发出来,透着浓烈的绝望和无力,如同魔界越来越暗的天空,压入心底的悲怆,有些浮世清醒的苍凉。
“襄儿,你还小,很多事情看不明白,你与他的一场相识,或许在一开始就已注定是场阴谋。”
话说到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只是这样明白的过往,未免太过伤人心肠。
可她最终还是去了青余山。
青余山的树木苍翠郁茏,遮天蔽日的绿一团一团的簇拥着,加之云雾缭绕,掩藏其间的怀衣阁几乎完全看不见。
她走的慢,缓步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像一个凡人那般,不用任何的法术,走的气喘吁吁,走的沉默至极。
再远的路,也有尽头的时刻。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怀衣阁,云襄咧嘴苦笑,这青余山的路,怎么就这么短呢,一眨眼就走到了尽头。
从她踏入青余山那一刻起,怀衣便察觉了。
她刻意掩去了身上的魔气,可他还是一瞬间察觉到了细微波动。
睁开眼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忽地松了口气,这感觉太奇怪,怀衣皱了皱眉,并不多做深思。
他知道她每天都会来青余山,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在怀衣阁前静坐片刻就走,也不说话,双手支腮看着云舒云卷的青余山。
这样一连几日,他竟习惯了这样,昨日她没来,他在房间内坐了一天,眉头。。。也紧皱了一天。
低着头踩着最后几节台阶上去,云襄累的直喘气,往旁边大树下的青石上坐去,抬手捶着酸痛的双腿。
一双脚兀地出现在她眼前。
云襄吓了一跳,脸色瞬间煞白。
慌乱的站起身,看着突然出现的怀衣,他还是那样的清冷,眸底似千年的寒潭,随时能看透人心。
第三十五章 唯恨长相知
灰衣简朴,穿在他身上却多了一份凝练的沉稳,见他转身要进怀衣阁,她拦住他的去路,“你要成佛?”
“是。”
意料之中的回答,连语气都是一贯的清冷疏离。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
眼里忽觉一片温热,她努力的憋着泪,甚至还挤出了一丝笑意,“凤临止,你够狠。”
“西钥姑娘言重了。”他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松松的拿开,继续走他的路。
云襄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早已憋的泛红,她深吸一口气,有些自嘲的开口道:“原以为,你和仙界那些人不一样,是我小看你了,青余山的怀衣上仙,论心思诡谋手段高明世间再无其二。”
怀衣止步,没有回头,没有应声。
云襄一步步的走近他,左手轻扬,腰间的赤金色红鞭已经被她拿在掌心。
她慢慢的举起左手,红鞭一点一点的改变,最终,红鞭在她手上变成一柄赤金红色长枪,尖口直接抵住怀衣脊背。
“我真想直接刺开你的胸膛,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心。”
怀衣抬头看天,墨发齐整的束在脑后,灰质发带垂落在身后,端的是飘逸出尘之感。
“我佛慈悲,西钥姑娘性子狠辣,还是改一改为好。”
云襄听着他的话,气急反笑,长枪一动,毫不留情的刺入那人的肌骨。
伤口虽浅,疼痛却真,但他却一动不动,仿佛受伤的是别人。
云襄看不见他的表情,她盯着他的背影,笑得仓惶。
“是了,在你怀衣上仙眼中,我就是一个心思狠辣歹毒残忍的魔女,比不上你这位西天佛祖的悲悯众生。”
怀衣不说话。
云襄看着自枪口缓慢流出的血迹,眼眸一颤,“你回答我,当初我们掉入屠魔阵,也是你早已算计好的?”
为了造成仙魔大乱,不惜屈尊降贵的同她在屠魔阵里待了三百年。
良久,久到她举着长枪的手都僵掉,久到血迹早已干涸,她方才听到他的声音,带着刺破一切谜团的尖锐。
他说:“是。”
她放下长枪,动了动嘴角似乎想笑,可眼里积蓄已久的眼泪先一步夺眶而出。
“凤临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她声音颤抖的开口。
怀衣身形一颤,她话里的委屈,丝丝缕缕的缠绕过来。
他猛地转过身,那双沉寂如深潭的眸子里透着寒凉,他不言语,抬起修长的手握住长枪的柄,指尖光华缭绕。
“那本仙该怎么对你?你要继续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看来以前本仙对你的确是太过仁慈,以至于让西钥姑娘产生了误会。”
他冷冷淡淡的说着,云襄错愕的看着他,看着他用指尖凝聚的仙力生生拧断了这柄长枪。
云襄惊颤的松开手,断成两截的长枪跌落在地,瞬间化为长鞭。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两截长鞭,身体一点一点的绷紧,红唇紧抿,眸子死死的盯着红鞭,那样子仿佛要杀人。
这条鞭子自她有记忆初始就陪伴着她,是她父尊送给她的,他永远不会知道这条鞭子对她来说是多重要。
她的父尊没了,鞭子也没了。
什么都没了。
呼吸喘重,胸腔里好像有烈火在炙烤着她的心扉,她心里那么疼,却一丁点都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她明白,这是她自找的,即便是疼得蚀骨,也是她咎由自取。
面前的这个人,对她不曾有半分怜惜,她却傻乎乎的将他惦记在心。
她也有自尊,有她自己的骄傲,即便他不爱她,她也要保留最后的尊严。
“这场利用人心的游戏,你玩的游刃有余,我输的彻彻底底。我是瞎了眼迷了心才会爱上你,不对,我爱上的从来不是怀衣上仙,而是那个在屠魔阵里保护我关心我的凤临止,可惜他死了,死在出阵的那一刻,是你亲手把他杀死了。”
怀衣喉结微动,清冷寂月的黑眸里浅浅倒映出云襄苍白的面容。
她望着他眼眸中的自己,忽地自嘲的笑了起来。
“原来爱一个人,会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她捧腹大笑,纤细的手指遥遥指着怀衣眼中自己的身影,大笑的声音有些喑哑和细微的尖锐。
“你看看她,她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以前的她,多荒谬啊,她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人,结果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你说她傻不傻?”
“你该回去了。”
怀衣转过身不去看她,对她的询问充耳不闻,神情略有倦色,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弯腰拾起那两截鞭子,手指用力,缓缓收紧,她看着他的后脑勺,唇畔有未干的泪迹。
舔了舔干燥的唇,略有苦味,然后缓慢而清寂的开了口。
“凤临止,我西钥云襄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可爱上你我还是后悔了。也罢,这些废话说出来又能怎样,凤临止,但愿你做过的每一件事,日后都不会后悔。”
因为后悔的滋味她尝过,实在是太苦了。
她后悔爱上了他。
闻言,怀衣身形未动,可藏于宽大锦绣衣袍下的手,却是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眉间的那颗朱砂痣,愈发红了。
微风拂面,温柔细腻的风自颈间溜过,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掌心里很快湿润一片。
“青余山的风景可真美,不小心就迷了眼。”
她的话语轻轻,落在他心里却仿似千斤。
她终是走了。
又过了很久,怀衣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青余山,这里风景很美吗?
或许吧,只是他看了太久,看腻了,也看淡了。
他早已知晓,以她的性子,一定不会罢休,而只有彻底的让她失望,她才会死心,才会离去。
她走了,怀衣悠悠的叹息,抬手轻轻的朝怀衣阁一挥,那座古朴而庄重的怀衣阁,顷刻间烟消云散。
怀衣阁早已不复存在,云襄看到的怀衣阁,不过是他变换出来的假象。
以后那人估计不会再来,这虚幻的怀衣阁,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山下有一片翠湖,终年如翡翠般的碧绿,倒映着青余山的轮廓,显得幽静美好。
可惜云襄此刻心情十分不好,早已忽略了翠湖的盛景,看到对面的人儿以至于心情糟糕透顶。
站在云襄对面的,是挽姜与仙界的一干众人。
云襄眯起眼,明艳的脸渐有乌云汇集,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本姑娘当是谁呢,原来是挽姜上神啊。”
“你认识本神?”挽姜呼吸一促,看着云襄轻声问道。
“挽姜,你翻脸不认人的本领的确高,不过你也别浪费力气在我面前装傻,因为在我眼里,你同死人没什么区别。”
“既是不认识,你为何拦住本神去路?”挽**静的看着她,“你就不怕本神对你出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