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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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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刘氏身边的大王氏和朱氏被谢绣姬说出来的话也给惊到了。要是真有这种事情,那两个奴婢也太大的胆子了,居然敢设计害谢家十五娘的乳母,她们眼里还有没有老夫人,还知不知道谢府给下人定下的规矩?
不过,因为那两个奴婢是婆婆嘉玉堂的人,所以她们不便在这件事情上置喙,也都如同刘氏一样静默地看向姜氏,看她怎么说。
姜氏面沉如水,脸色有点儿阴郁。她默了默看向谢妙容开口问:“十五娘,你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妙容“哦”一声,她觉得有点儿奇怪,明明她姐姐谢绣姬口齿清楚,语速缓慢,把关于阿枣的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啊,为嘛这会儿她祖母还要她说一遍。不过,既然祖母这么要求了,她就说呗。
可能在场的人除了谢妙容不了解姜氏的意思,别的人都明白。姜氏之所以让谢妙容再说一遍,也就是因为她年纪小。在姜氏看来,如果小小的谢妙容说出来的话和她二姐谢绣姬并没有什么矛盾之处,甚至连错漏之处也没有的话,那谢绣姬说的话才是真的,不是撒谎。毕竟在大人们看来,像谢妙容这么小的孩子是不太可能撒谎的,她要是没撒谎,那她姐姐也就没撒谎,说出来的话就是百分之百的可信。
谢妙容哪明白她祖母的意思,她接着就按照祖母要求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关于阿枣的事情说了一遍,听起来和她姐姐谢绣姬说得差不多。只不过,可能她是亲历这件事情的人,在一些细节上就比谢绣姬还要说得清楚些。
等她说完后,她发现她祖母姜氏的脸色更阴了。
“阿杞,去让人把阿桂和阿桐捆了带到我跟前来。”她冷声吩咐。
伺立在姜氏身侧的管事婢妇阿杞躬身应是,随即退了几步,再转身走出亭子。
不一会儿,只见到阿桂和阿桐满脸都是惊惶之色的被几个健壮婢妇带了上来,她们的双手都被反绑在身后。
园子里的谢伯媛等几位谢家女郎见此情景也纷纷起来,走到了亭子旁边往里观看,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跪下!”那几个健壮婢妇把阿桂和阿桐拖进亭子后,一边厉声呵斥,一边把两人往地下按。其实用不着她们按,阿桂和阿桐已经全身筛糠似地抖着,双腿发软朝着姜氏跪了下去。
见她们这种模样,姜氏觉得不用问了,看来自家的孙女儿九娘和十五娘所说不差。但是不亲自听她们两个招认,可能底下的奴仆们会有闲话,尽管谢家主子因为身份的差异,几乎不用在意府中的奴仆们的闲话。不过,谢家的家规就是即便处罚奴仆也要以理服众。
挥一挥手,姜氏示意阿杞上前去问话。对于跪在底下的低贱无比的奴仆,姜氏甚至觉得问她们话都是有*份。
阿杞应声“是”,随即上前寒声问:“都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要害得十五娘的乳母阿枣摔断腿?”
扫一眼跪在地上面色惨白,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两人,阿杞指了指阿桂:“阿桂,这事情因你而起,你就先说上一说吧。”
阿桂闻言却往地上一趴,抖着声喊:“老夫人饶命啊,奴婢也是因为听了别人的闲言碎语,说阿枣在小娘子跟前说我的怀话。我就信了,心里不忿,想着要整治她一回出一口心里的恶气……”
谢妙容听到这里,心里来气,出口质问道:“阿桂!我乳母阿枣是多么忠厚老实的人,她怎么会说你的坏话,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
“两位小娘子,奴婢说得是真话啊!”阿桂想着谢妙容和谢绣姬一边磕头一边分辨道:“那一日,小娘子的两位阿姊来瞧你,你们三人在园子里坐着玩儿时,这边嘉玉堂的一个负责洒扫的粗使婢女叫阿葱的跑来跟我说,阿枣在九娘跟前说我坏话,说我管着小娘子屋子里的柜子的锁匙,不给小娘子吃东西……后来,九娘生气蹦起来,就骂我……我听了心里来气就打算教训阿枣一顿儿。所以就叫了阿桐帮忙,又许了她好处,让她哄着阿枣去替小娘子拿衣裳,在她必经之路的石梯上预先涂抹了些油,等她走上去,就滑倒摔跤……不想,阿枣摔得狠了些,摔断了腿……奴婢不是成心要让阿枣摔断腿的,只是想教训她一次而已!”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阿桂和阿桐才联合起来整阿枣的。众人听完了都对眼前这个谢妙容屋子里的管事婢女如此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感到厌恶。
谢妙容更是给气着了,道:“你就为了这个啊整得阿枣摔断了腿,还真是个蠢货。我现在跟你说,那一日阿枣根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相反还是她替你在我九姐跟前辩白,说阿婆因为我生病了,不叫我多吃东西,你是我屋子里管事的婢女,我阿婆让你管着那些箱柜的锁匙也是为了我好等等。”
“什么?真是……真是小娘子说的这样?”阿桂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
“我哄你作甚?”谢妙容不屑道。
“……”阿桂面色难看地瘫软了下去。
姜氏听完没有多的话说,只是冷声道:“阿杞,把她们两人带下去,阿桂打四十竹板,阿桐打二十竹板,给我远远地卖出去。还有那个阿葱多嘴多舌,也打发出去!”
“老夫人开恩啊!”阿桂和阿桐一起哭喊着向姜氏磕头讨饶。
姜氏不耐烦地挥一挥手,示意将这两人快点儿拖下去。那几个健壮婢妇极有眼色地上前去将不断哀哭求饶的两人拉起来往外拖。阿杞向姜氏欠一欠身,随后跟了出去。
这里处罚了阿桂和阿桐,姜氏看向谢绣姬和谢妙容,带着些责备和抱怨兼有的语气,又说:“你们这些女郎也是,阿枣的事情上头有疑惑,为何不早对阿婆或者你们阿母说?非得拖到今日?是显得咱们这些人不可信或者是无能么,还是要显得你们能干?”
“阿婆,我们之前也是有疑惑,但是无凭无据,也没法子跟你们说啊,说了,怕你们说我们这些小辈胡闹。”谢绣姬涎着脸道。
“是啊,是啊……”谢妙容鸡啄米似地点头,脆生生附和。
就连在亭子外面围着的谢伯媛等几个女郎也窃窃私语,觉得谢绣姬说出了她们的心声。
刘氏等人见两个孩子这样,都忍不住笑了,现场的气氛不由得一松。姜氏也笑了,她随即对谢妙容说:“这么着吧,如今你屋子里那两个心肠恶毒的奴婢也被打发出去了,我看就依旧从先前伺候你的人里头挑两个过来,补上你屋子里的缺,你看哪两个人你喜欢啊?”
谢妙容完全没想到今日的事情发展到最后是这个结局,简直不要太好有木有?
自从到了祖母的嘉玉堂以后,她跟那些后面指派来的奴婢都不亲,再加上乳母阿枣过来没几天就摔断了腿,离开了她。后面她对屋子里伺候的那几个人都有戒心,所以就对她们更加冷淡,日子过得索然无味儿。
这会儿既然可以让她娘给她安排的那几个已经服侍她差不多一年的,彼此都熟悉的人过来,她当然欢喜。想了想,她说:“阿婆,那就让阿豆和阿蔗过来吧。”
阿豆是个生养过孩子的妇人,以前谢妙容是个小婴儿时,照顾得她挺好。而阿蔗勤快,爱说笑,成日家嘻嘻哈哈的,谢妙容比较喜欢她。
其实,她真正想要过来的人是阿枣啊,可是她阿婆刚才说得是顶上她屋子里因为阿桂和阿桐的离开还差的人手,并不是说要换掉她屋子里的那个新乳母阿桃。并且,谢妙容还觉得今日的祖母已经是足够大度,足够好了,要是自己还要去要求什么,那就是太不懂事了。能让身边的那两个心眼小,打坏主意害人的奴婢离开,这已经让谢妙容觉得是意外之喜,所以她就没有再提出要求来。
姜氏随后向刘氏问了谢妙容要的阿豆和阿蔗是什么样的人,刘氏就详细回答了,又让人去把两人叫了来给姜氏看。姜氏看后比较满意,阿豆岁数大些稳重,在谢妙容屋子里做一个领头的管事婢妇不错,而阿蔗只有十一二岁,看着喜庆活泼,陪着自己的小孙女儿也不错。于是就点了头,让她们两个即日就到嘉玉堂来服侍谢妙容。
阿豆和阿蔗当然是赶忙上前多谢姜氏给她们新的差事,而且这这差事也合她们的心意。
接下来众人在园子里继续游玩,大人们在前面走走停停。谢妙容和几个姐姐跟在后面,她们犹然在低声议论刚才在亭子里祖母惩罚那两个奴婢的事情。
只听谢伯媛说:“我说九妹也是太莽撞了,这事情要是弄不好,不但惩罚不了那两个恶婢,还要让十五妹陷于不利之中。”
谢绣姬嘿嘿一笑:“这事情绝不能弄不好,本山人一早就料到必定能成。”
“嘿,还本山人,那我们倒想听听,你这‘本山人’到底凭什么就料定了,你这招可以帮着十五妹除掉那两个恶婢?”谢宝胜拦住往前走的谢绣姬笑着问。
第37章 初见小冤家(1)
谢绣姬却故意不说,还飞快地绕过谢宝胜跑走了,众姐妹只得嘻嘻哈哈地跑去追她。谢妙容迈着小短腿也追了过去,她也想听一听二姐凭什么就料定她这么一闹就能达到赶走那两个恶婢的目的呢。
只可惜啊,众姐妹一跑起来,一闹起来,很快就忘记了要谢绣姬说出来的她的“算计”。唯有谢妙容没有忘记。
等到当日游玩了回去,没过两日,她去爹娘那边院子的时候,就专门去缠着谢绣姬,让她跟自己讲一讲那一日她是凭什么料定那么一闹就必定会“算计”成功的。
谢绣姬被她缠不过,最后只能告诉她:“当日要不是你告诉了我察觉了阿桐反常,又跟去偷听到了她们说的话,我们拿阿桂和阿桐也没办法。我跟你讲啊,我们是主子,她们是低贱的奴婢,用不着非得掌握什么拿得出来的可见的证据,就需要你听到的那些话就可以了,而且我们年纪小,怎么可能凭空诬陷那些贱婢?我们只需要把听到的告诉阿婆她们,她们一定会相信我们的。那一日也是好时机,因为游园,不但阿婆在,还有阿母和大伯母以及四婶都在。只要我们开口,那么多人,阿婆即便想袒护她嘉玉堂的人也不行啊。况且,阿婆又怎么可能为了两个低贱的奴婢,不相信我们呢?所以啊,我料定,只要咱们假装闹起来,一定会引得阿婆她们注意我们,然后让人来问我们是怎么回事,为何吵闹,只要叫我们过去,我们再一说,那两个恶婢是一定会被处罚,被赶走的!有些事情,当做要做,必要的时候需要以雷霆手段,倾力一击,才能做成!”
好吧,至此谢妙容又明白了一种和她大姐不同的处事方式。
她二姐用这种看似莽撞的形式,势如破竹,一举解决了阿桂和阿桐两个小人,倒比慢慢地去绸缪,等到收集的证据齐全再出手更有效率。所以,世界上有些事情也不能等到万事具备再动手,不然,黄花菜都凉了,端看占了势没有。
可是这判断占势没有,也是需要观察力,需要判断力的,在这点儿上,她谢妙容还要学啊。
——
自从谢妙容的屋子里来了阿豆和阿蔗,她的日子就过得生动起来。阿豆把她的生活安排得很好,又会照顾人,况且也是谢妙容处熟了的人,她当然觉得自在。剩下的阿蔗呢,替代了以前阿桐的差事,管着谢妙容的衣裳首饰,她这个人整日乐呵呵的,逗得谢妙容也开心。剩下的三个原先她祖母指派给她的人,所谓的乳母阿桃,还有剩下的两个婢女阿梅和阿柳还是做着以前她们分内的差事。
只不过因为出了阿桂和阿桐的事情之后,又来了以前服侍谢妙容的人,况且这两个人跟小主子处得也好,就把她们晾在一边儿去了。她们可能暗中心中也不快,但更多的还是害怕,对谢妙容也比以往多了尊重。在她们看来,谢妙容小小年纪,不声不响就处置了阿桂和阿桐,显然是个有脑子有手段的主子。
这要长大了,还不定多厉害呢。从今以后,她们在她跟前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点儿,不然指不定就会被收拾。
以前她们三个是要讨好阿桂和阿桐,现在她们极有眼色地开始讨好虽然是新来的,但是很得小主子信任和喜欢的阿豆和阿蔗了。
阿豆和阿蔗也不是那种仗着主子喜欢得了势就欺负人的,所以乐得处得一团和气,大家齐心协力伺候好谢妙容。
谢妙容的屋子里气氛和谐了,她的日子当然过得顺遂起来。她祖母因为发现了她的“早慧”,如今是每日上午都亲自督促教导她的学习,谢妙容呢也规规矩矩的学。因为她发现自己要想在这个时代游刃有余的好好生活,是需要重新学习,而且是抱着一种谦虚的态度去学习的。
日子一晃又是一年多,就在谢妙容满了三岁以后的一个月,谢府迎来了又一件喜事,那就是二房老夫人姜氏的六十生辰。
在这之前,过了年,谢家二房众人除了服,出了孝期后,接连两个月,谢府相继办了两桩喜事,一是长房的谢英娥嫁给了武陵睿王曹焕,接着又是二房的谢观娶了他表妹庾惠果进门儿。
这两桩喜事将谢府二十七个月的沉闷一扫而光,府中上下人等都开始恢复了生气。
年初的时候,谢府二房众人出了孝期,脱掉了孝服之后,谢家人托关系走后门,谢庄的大哥谢圆升迁为晋陵太守,带着仆人去了晋陵任职。老婆跟孩子都留在了建康,因为大王氏是二房的长媳,她要继续帮着婆婆主持中馈,自然是不能跟着丈夫去任上的。而两夫妻的两子一女也想当然要留下来,继续接受家族的教育。
至于谢庄的四弟谢岩也从什么也不干的士族子弟进入朝堂就做的秘书郎变成了尚书郎,在尚书省学着处理一些政务。因为秘书郎和尚书郎都是六品官,严格意义上属于平调,但是尚书郎有活儿干,也能学到一些本事,所以还算是在仕途上略微进了一步。
而谢庄则是在其舅兄驸马都尉兼丹阳尹刘越的帮助下出任中书侍郎一职,这个职位是五品官,而且属于皇朝中央一个帮助皇帝处理重要机务的部门中书省。他一出仕就担任了一个比其大哥谢圆,同样是五品官的晋陵太守更重要的职务,主要一则是他舅兄刘越在皇帝跟前的极力推荐,二则谢庄是大名士,天下闻名,所以他一出来任职,皇帝就直接给了他这么一个职位,以示其对谢庄的重视和赏识。
谢庄也就开始正式当上国家公务员,去朝廷里上班了。
二房老夫人的六十生辰当然是要大张旗鼓地操办的,所以谢府请了不少宾客。这些宾客大多数是跟谢家有来往的一流士族,也有些因为军功起来的占据了朝廷重要位置,手握实权的新起二流士族。
在姜氏过生的当日,谢府大操大办,因为请的人多,再加上天气晴好,就在后园搭了不少帷帐,来客在里面饮宴。
谢妙容吃完祖母的寿宴,便在阿蔗的陪伴下溜出去玩儿。她嫌弃举办寿宴的那一片闹腾,就想去更靠西的那里有条小溪的地方玩儿。说是小溪,其实那也是谢府人工开凿的,在那小溪边,谢家的主子们不少举办曲水流觞之筵,实际上是个风雅的地方。
但是谢妙容呢,却喜欢在夏日,坐在那小溪边的青石上洗脚……
所以她跑去了,还是去了老地方,坐到惯常坐的一块青石上把一双丝履脱了,伸出小胖脚丫子放到水里戏水。正玩得开心,冷不防一块石头飞过来,“咚”地一声,溅起好大一片水花,溅湿了她的脸……
第38章 初见小冤家(2)
“……”谢妙容被这突然而来的兜头一片水花给浇得睁不开眼,抬手赶忙去抹脸上的水,心里窝火,猜想是谁这么缺德,扔了块石头过来戏弄自己?
在她身后的阿蔗却先是“哎呀”一声,惊呼出声,来不及去看那块突然飞来的石头从何而来,而是掏出一块手帕赶着上前替她擦脸上的水,一边嘴里愤愤念叨:“小娘子,你吓着没有?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扔块石头过来戏弄你?”
“哈哈哈哈!”阿蔗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稚气的童声大笑起来。
紧接着是另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一个贱婢也敢骂人?看来是缺管教,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谢妙容心里正有火呢,先是听到幸灾乐祸的笑声,后又听到借着嘲讽自己的婢女阿蔗,实际上是嘲讽自己缺管教的说话,不由得大感恼怒。所以她也顾不得脸上的水还没被擦干呢,一把拉开阿蔗替自己擦拭脸上水渍的手,往那发出讥笑声的方向看去。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没有礼貌和大胆,竟敢在谢府讥笑自己缺乏管教。要知道,自己如今可是由祖母姜氏教导,谁要是嘲笑自己缺乏管教,那就等于是间接的指责了祖母姜氏。今日可是祖母的生辰,是谁这么没长眼?
谢妙容一下就看清楚了,在离他四五米远,横跨小溪的一座雕刻得异常精美的小石桥上,站着她认识的一个三岁多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娃娃,还有个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儿。
她认识的那个小男娃就是长房长孙谢庆,那个曾经在一岁多点儿的时候被她抓伤的人。因为抓伤了他,后面才闹了那么多事情出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她才被爹娘送去了嘉玉堂给祖母姜氏教养。
两年多过去了,谢庆脸上的抓伤已经彻底好了,其脸上一眼看去十分光洁。不过,唯一尚嫌不尽人意的是,在他右边鼻翼最下方还是留下了一个淡淡的月牙样的抓痕。这是当初华郎中给他治脸上的抓痕的时,涂抹的药忽略了那一小片地方所致。不过,因为这月牙样的浅白抓痕在鼻翼的阴影处,不仔细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所以谢庆依旧称得上是一个俊俏小郎君。
长房的谢况和其子谢修都认为谢庆的抓伤完全好了,等他长大,依旧是凤仪出众的谢家美男子一枚。
只有谢况的老婆吴氏还有谢修的老婆萧氏两个人心里存有芥蒂,觉得谢庆的脸上到底还是留下了抓痕,尽管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要是仔细看的话还是看得出来的啊!在这种吹毛求疵的心理下,两个人还是暗中埋怨谢妙容,常常私下里在谢庆跟前念叨,说他的十五姑姑蛮横没教养等等这一类的坏话,并且叫他从今以后都不许跟她来往。小孩子都没有什么是非观念,谢庆听他祖母和娘亲念叨了两年多,自然也就把谢妙容给恨上了。在这之前,有好几次,谢妙容碰上谢庆,这小娃娃也不喊她,总是把头给别到一边儿,装作没看见,又或者是一溜烟儿地跑开。弄得谢妙容下不来台,其实她本人是想对谢庆真心诚意地说声对不起的啊,可是人家不给她这个机会,她也只得作罢。毕竟怎么说,她的身份还是谢庆的姑姑呐,这姑姑上赶着要给人侄子赔礼,可小侄子不甩你,也是有点儿下脸,她不算了还能怎么着。
谢妙容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光着脚站在小溪里,好在这人工开凿的小溪并不深,她站在溪边儿,水没到了膝盖处。她提高了自己的间色裙,向着谢庆和另一个男孩儿怒目而视,问:“是谁扔的石头?”
谢庆一见谢妙容怒了,尽管脸上的笑还没消散,可人却已经往那七八岁的男孩身后退了两步,没吭声。说实话,他尽管受他祖母还有娘亲的影响对谢妙容有恨意,但是他可是被谢妙容抓伤过,领教过他这位十五姑姑的暴躁还有攻击性,这些都在心里头留下了阴影。这会儿见到谢妙容怒了,本能就感觉到惧怕,当然是要往后躲一躲了。
“是你?阿庆!”谢妙容见他往后躲,想当然地就认为是他做了坏事不敢承认。
谢庆没有回答谢妙容的话,只是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了眼站在他身前的那七八岁的男孩儿。
谢妙容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顺着他的眼角余光看过去,正巧碰上站在谢庆身前那七八岁的男孩儿目下无尘的高冷的眼光,甚至在他这种眼光之中还有一丝不屑。
一定是这厮扔的石头!
谢妙容也不知为什么,在和那小男孩儿的眼光碰上了以后,立即就做出了这种判断。
一旦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谢妙容才开始正视站在那小石桥上的男孩子起来,就像是正视一个对手或者说敌人那样。
不得不说,那目下无尘高冷无比的小男孩长得极其出色,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缎长袍子,身段儿要比同龄人高挑一些,长腿,肤色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鬓若刀裁,鼻梁挺高,眼窝深,眸子狭长,眼角微往上挑。这样一来,当他紧抿薄唇的时候,看人之时无端就带了凌厉的气势。
看惯了谢府中的男人男孩带着书卷气和儒雅气质的肤白如玉这种类型的中性美,猛然一下子眼前出现这么一个带着健康男子气,欧美范儿的小帅哥,谢妙容只觉眼前一亮,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但是她很快就想起了正是眼前这个欧美范儿的小帅哥向她扔出了一块石头,溅了她一头一脸的水不说,还骂了自己的婢女阿蔗,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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