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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握天下-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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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清楚,权重一时永远不会是什么喜事!
    议政大臣权重天下,却也是动辄得咎的位置。
    这个时候,尹朔的死讯传来,即便是谢清,也不能说自己没有一丝物伤其类的悲叹。
    尹韫欢把自己锁在寝殿,无声地哭得凄惨,宫人远远站着,不敢听也听不到。叶原秋奉命到启祥宫,看到这样的情景,一摆衣袖,没有进去,只是对尹韫欢的亲信尚宫道:“太后娘娘有旨,尹相乃国之良臣,特允慧贵妃娘娘素服三日。”
    “奴婢代主子谢太后娘娘恩典,定让娘娘前去谢恩。”
    “不必了!”叶原秋擅自做了主,“娘娘有恙,不会见的。素服从今日开始,你们好好服侍,谢恩之事,三日之后再说吧!记着,只是慧贵妃素服,你们却不可。”
    “奴婢省得!”
    尹朔离开朝廷只不过三年,但是,对朝廷的人来说,那已经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了。谢清却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难得的宽厚。
    不是太傅,而是皇子外家,似乎有意提醒着什么。
    尹韫欢是第一个觉出不安的人,素服三日之后,她以前所未有的恭敬、谦顺向紫苏致谢,连紫苏都吓了一跳,赵全借着奉茶的机会禀明缘由,紫苏才凝了神色,不语地看着尹韫欢。
    “韫欢,你坐下!”紫苏语气平淡,却是温和的,仿佛多年前让年少的尹韫欢在身边侍奉时的语气。
    思忖了好一会儿,紫苏才道:“我想你可能误会谢相了!谢相的用意不在皇子身上。”
    尹韫欢松了一口,却敛着神色,不敢表露。
    “皇子都是哀家的孙子。”紫苏点到为止。
    “是!”尹韫欢总算是放心了,“臣妾愚昧,谢娘娘提点。”
    离开慈和宫,尹韫欢恢复了一贯的高雅淡漠,乘舆去看自己的儿子。
    镇定下来,尹韫欢便是慧贵妃了,再加上紫苏方才几乎挑明的话,她自然明白,谢清的用意既然不是皇子,那便是太傅了。
    联想到齐朗的事情,不难猜出他是何意。——他是在质问:天子在乎太傅的名义吗?
    想到这儿,尹韫欢连忙收了心思,轻笑着告诫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不要沾半分!”
    尹韫欢是聪明的,她知道紫苏的骄傲与谢纹的温和都不会在尹家败退后,再对对付自己,但是,前提是,她守着贵妃应有的本份,其中也包括贵妃应有的尊荣——她们不介意她用手段维护自己在宫中的尊荣。
    至于其它,尹韫欢在想透之后,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思,甚至,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与某件事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阳玄颢不是一个聪明的皇帝,云沐雪不是一个聪明的后宫。
    尹韫欢比谁都清楚阳玄颢这些年的孤独寂寞。这个后宫没有人愿意与皇帝交心,阳玄颢已经足以明白这一点。尹韫欢清楚是因为她曾经就在扮演那样的角色。
    聪明的皇帝会习惯孤独寂寞,将信任与感情分开,很明显,阳玄颢没有学会这一点。
    太后希望皇帝是睿智的,一再的失望会让她无法放手,然后呢?
    尹韫欢明白,却不愿想。
    云沐雪呢?
    每一次看到云沐雪,尹韫欢都会想到当年的自己。事实也证明,云沐雪几乎就是踩着她当年的足迹在宫中行走。
    唯一的不同是,阳玄颢真的很喜欢她,尽管这份喜欢对很多人来说难以理解。
    她的存在已令阳玄颢偏离太远了!
    尹韫欢比任何时候都感到心凉——太后的失望比任何时候都多,阳玄颢却还不肯停下。
    “去景昌宫!”尹韫欢改了主意,“让二皇子到启祥宫去!”
    “是!”宫人立刻应下。
    云沐雪并不是一个追求奢华的人,景昌宫的布置相比她所受的宠爱,就朴素得多了。以尹韫欢的品味,实在说不出什么赞赏的话来,她只能沉默地坐到宾席——云沐雪是世族出身,位次比尹韫欢要高。
    饮了茶,尹韫欢看着依旧美艳如火的云沐雪,缓缓开口:“燕贵妃上道请罪表如何?”
    “本宫何罪之有?”云沐雪毫不犹豫地反问。
    “呈送慈和宫。”尹韫欢没有回答,反而接着说了一句。
    云沐雪明白了:“因为上次为四皇子,本宫在太后娘娘面前逾礼?”
    尹韫欢没有答话,云沐雪却笑了:“本宫想要自己的儿子,所以,我不会请罪的!”那样,就再没有机会了!因为她自己也认了。
    尹韫欢却叹息了一声:“四皇子现在很好,不是吗?”
    这一次,云沐雪没有回答。
    “本宫明白了!”尹韫欢再次叹息,“近来宫中事情不断,太后娘娘又抱恙,本宫决定,所有后宫抄经祈福,请燕贵妃以身作则!”
    云沐雪愕然,不知道尹韫欢为何做这么一个决定。
    紫苏很快就知道了尹韫欢做的这个决定,稍稍惊讶了一下,她很缓慢地点了点头,道:“是应该给后宫找点事做了!”
    尹韫欢是聪慧的,尽管那份聪慧过于锋芒毕露,但是,她仍是善良的,她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庇护了大部分后宫。
    谢纹对此毫无异议,她甚至命人取了一本经书,在阳玄颢睡着的时候,沉默而虔诚地抄写着。
    云沐雪知道自己被孤立了——在家族与自己都安然的情况下,没有必要冒险激怒上位者。
    晴美人的话很直白:“云家想要的东西是否需要自己去争取,妾不清楚,但是,您想要的东西与妾无关!”
    从东山之乱开始,云家便想主宰燕州,为了这个目的,云成海不惜违背传统,与朝廷联手,这本身已经令燕州世族恼怒了,接下来的情况,一再说明,燕州世族对云家已经无法信任,在现在的情况下,云沐雪可以肯定,除非云家要被夷族灭门,燕州世族乐得见云家败落。
    齐朗同样清楚这一点,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刑部的建议:“抄斩满门?然后呢?族灭?株连?燕州世族就十家,哪家没有人嫁入云家?哪家人没有娶过云氏女?便是燕州以外的家门,谁又真的能保证不与云氏沾亲?”
    事实上,这算说得温和的了,谢清直接将茶盏扔到刑部尚书身上:“你圣贤书读得没脑子了!元宁皇朝五百年数下来,除了叛国谋逆的罪名,你找一个被满门抄轩的世族家门给我看看!”
    王素听了两人的话,眼睛一眨,老神在在地安坐不动,连看都没看尚书大人一眼,却对谢相辱及圣贤的言论抱以不满的神色,谢清连忙陪笑,代以陪罪之意。
    柳如晦头一次被两位议政大臣如此斥责,满脸通红,又不好为自己开脱,只能尴尬地站着。最后,齐朗给他解了围:“先不忙量刑,如今刑部与大理寺到底确定云家有何罪?”
    柳如晦松了口气,语气平静地回答:“截留军资、囤积居奇,殆战之罪是肯定的,另外就是十几桩人命官司,也是证据确凿。”
    刑事做多了就知道,千万不要以油多不坏菜,罪名越多越好,刑名上,你按的罪名多,疏漏也就多,被挑中一条反驳了,其它罪名也就没有用了!
    “那就照着来!量刑……”齐朗微笑,“事涉皇子外家,交由御裁吧!”
    齐朗很不仁厚地扔了烫手的栗子,是否能火中取栗,就看皇帝的本事了!——当然,齐朗并不看好皇帝。
    旁边的属吏给谢清重新奉了茶,谢清刚喝进口,听了齐朗的话,当时就呛了一口,连咳两声,才压下那口水,没有毁掉桌上的公文。
    等必须商讨的事情处理完,齐朗起身就走,谢清不当值,也跟着离开,还不待人请,便上了齐府的马车。
    “有事?”齐朗的心情不算差也不算好,问得敷衍,不过,也是肯定谢清根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与自己说。
    谢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尹相的事,我擅自决定了!”尹朔的身份特别,他不应那样草率地做决定。
    齐朗一愣,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别告诉我那只是你一时头昏……”
    看谢清的样子,还真是!齐朗不好说了。
    ——他还真敢!齐朗本以为他是想好了才做的,因为,厚加礼遇是最好的选择!没想到……
    “你说我该夸你,还是骂你?”齐朗无奈地说。
    谢清见状便知道齐朗并不在意,也就笑了:“我说?自然是夸我了!”
    齐朗噗地笑了。
    “我还以为你是为这事不高兴呢!”谢清说明真正的原因,“你的心情不太好!”齐朗最近应该没有不悦的理由。
    “我们教出了一个‘好’皇帝!”齐朗缓缓地道出一句话,却是再明确不过的回答了。
    谢清也敛了笑容,神色凝重。
    谢清明白齐朗的意思。说实话,成王败寇,从来如此!如果阳玄颢想夺权,如何使手段他们都认为理所当然,但是,如果是为了一个后宫,就另当别论了。
    “说实话,我本以为陛下是借云家插手幽燕铁骑!”谢清想起最初的想法。
    齐朗冷笑:“他若将心思放在那上面倒也罢了!”他不好对谢清说皇帝坠马的原因,只能如此表示。
    谢清有些惊讶,但是,还是说了想法:“如果我没有想错,陛下不会拒绝刑部的建议。”
    “然后呢?”齐朗反问,却没有再说话,因为,这不是一个适合在马车谈的话题。
    到了齐府,齐朗没有让谢清下车的意思:“算了,我也要想想,你先回去!明天再说!”
    谢清正想反对,便听到齐府里有些噪杂的声音,想起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倒也没兴趣进去了。毕竟齐府虽然不小,却不像谢府,可以有不受干扰的环境。
    也许齐朗等人还在犹豫,还需要思考,尹韫欢却已经不需要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云沐雪怎么还不安分?
    “燕贵妃此时应当抄经祈福才对!”尹韫欢已经没耐性与她婉转陈词了,否则便不会刚坐下就说这样的话。
    “福份岂是祈求可得的?”云沐雪微笑着反问。
    “没错!福份是积的,是惜的,求是求不来的!”尹韫欢答得痛快。
    云沐雪这时已听懂了她的不耐,笑容不由一凝。
    “……原来慧贵妃也不再是陛下所记得的了……”云沐雪幽幽地叹息,令尹韫欢不由一窒,一瞬间,尖锐的刺痛直袭心尖,尹韫欢脱口而出的反击锋利得伤人伤己:“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是令陛下满意的!”
    平复了一下语气,尹韫欢微笑着对有些怔忡的云沐雪淡言:“燕贵妃你又有多在意陛下的想法呢?”
    云沐雪的脸色有些发白,却没有说话。
    尹韫欢看着她离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世上哪有那么公平、公正?云沐雪并不明白,如果她真的十分在意阳玄颢,云家未必没有生机,可是,她却逼着自己按捺下那三分在意,那么,权与利面前,太后又岂会容她如愿?
    尹韫欢为此叹息,也隐隐明白太后为何不让云沐雪抚养四皇子了?——权与利很重要,但是,绝对不是最重要的。
    云沐雪偏离了正途,已不止是歧途,而是绝路了。
第二十三章 叶落知秋(中)
    后宫中,谢纹是名义上最高贵的人,但是,之于云沐雪,谢纹是最易懂的一位。
    很平静高雅,禀持着国母应有的一切尊仪,谢纹透明得如琉璃,却也因此,看不到一丝自我。云沐雪入宫这么久,却几乎没有见过谢纹有什么真正的情绪流露,仿佛她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后的地位才存在的。尹韫欢却不同,很孤傲,却又很温柔,真真假假之间,她不看清尹韫欢的想法,更不明白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如此时,尹韫欢一脸淡漠的悲悯之色,云沐雪却觉得她分明是嘲讽自己。
    “慧贵妃!”
    “你是一个很任性的人!”尹韫欢下了定论,“皇上对我说过,信幽城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神采飞扬,仿若浴火凤凰,我想,那样的你应当是明亮的!”尹韫欢没有说,那时,她曾以为云沐雪是一个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女孩。
    云沐雪皱眉,不明白她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你的聪明还不够!”尹韫欢摇头,“天真不是最好的掩饰,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长于舅家的世族女子能够保有天真的品性。”
    云沐雪瞬间苍白了脸色。
    尹韫欢真的怜悯她了:“陛下并不是昏庸之辈,燕贵妃,不要让陛下对您彻底失望!”
    云沐雪眨了眨眼:“我并不是为了自己。”
    “本宫知道,是为了云家……”尹韫欢不耐烦了——后宫女子有几个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尊荣在争在斗?都是为了身后的家人啊!
    “不!”云沐雪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却已经平静,“是为了陛下!”
    尹韫欢的唇边勾一抹冷笑,并没有答话。
    “慧贵妃,您也说了——陛下不是昏庸之辈!”云沐雪轻笑,带着一种讥诮,“仅仅是一时的情动能让他违背朝廷的礼法吗?”
    尹韫欢稍稍惊讶了一下,便明白云沐雪的心思了。——这不是她的错,的确,阳玄颢最初的目的远谈不上单纯,云沐雪不可能毫无感觉,那样的情况下,不要说云沐雪,换谁也不可能将一切寄托在皇帝的感情上。
    云沐雪会这么做并不奇怪!
    比起爱人、情人什么的,因权、利结成的盟约更加稳固。
    冰冻三尺绝不可能是一日之功啊!
    云沐雪看着尹韫欢依旧平静地摇头,不由有些急了:“慧贵妃,您很相信母子亲情吗?”
    尹韫欢颇有深意地看了云沐雪一眼,纤细地手指在瓷盏的边沿摩挲,却没有说话。
    “慧贵妃……”
    “也许是因我并非世族,本宫没有很多骄傲的想望……燕贵妃,母子之情是天性,上天赋予的血缘骨肉将之联系在一起,本宫是凡人,怎么会不相信呢?难道您不相信?”这是勿庸怀疑的警告。尹韫欢没有兴趣陪她试探与自己不相干的底限。
    云沐雪只是以浅笑表示自己的不信,尹韫欢看了她一会儿,还是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道:“我乏了,燕贵妃,您请回吧!”
    云沐雪不得不告辞,因为,尹韫欢的眼神已彻底冷了,不愿再与她多说一个字。
    “雪中送炭是恩,锦上添花却会结怨。”云沐雪退出前,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尹韫欢看着她离开,没有再叹息,只是对自己的尚宫说:“她以为她是谁?”冷漠讥诮,与一贯的优雅毫不相似。
    尹家很小,尹韫欢比人们想的更了解政事,因此,她听得出云沐雪在说什么,更了解云沐雪想做什么,尽管那样的收益会很大,但是,她毫无兴趣。
    与风险相比,那一点利益并不足以令她动心。
    云沐雪想要更大的收获,也只有那样的收获才能让她达成愿望——立下足以左右朝廷的功劳。
    ——那只能策立之类的功劳。
    这是一件困难比危险更大的事情,因为云沐雪手中的筹码太少,更重要的是,尹韫欢无法确定,那样做之后,皇帝是否真的会高兴!
    至少,尹韫欢知道,皇帝并未对太后的权势感到不满,而皇太后也很小心地避免让皇帝有不满的机会,他们母子间的感情并非全然是礼法约束,毕竟——皇帝是太后抚养长大的。
    生养之恩,阳玄颢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如果阳玄颢并不会对“功臣”有多少感激之情,那么,赢与输又有什么不同呢?
    云沐雪似乎不明白这一点,尹韫欢对此有些困惑。
    说实话,紫苏也很困惑,但是,她更加不耐烦。
    云沐雪的存在正在干扰皇帝的心性,这让她十分愤怒,云家是否有罪早已不重要,重要的其实是平衡,阳玄颢应该是明白的,但是,他仍然犹豫不舍,甚至不惜一切地拖延着。
    紫苏没有等待的耐心了,却不得不等待——她在等云家的反应!
    处理一个后宫与处理后宫的家门是两个概念,对于世族来说,更是两件意义截然不同的事情,紫苏不能不有所考量,她不能不考虑其它世族的反应。
    齐朗也正是忽然想到了这一点,才要再“想想”的。
    如果云家放弃云沐雪,事情会简单得多,自然也好处理得多。
    倩仪便是这样对谢清说的,谢清同意,却也不太能肯定云家是否会放弃云沐雪。
    倩仪冷笑:“你当云成海真的有多关心云沐雪?嫡长女——居然就放在岳家抚养!”
    “云沐雪好好的,对云家更有用处!”谢清摇头,从家族宗主的角度考量这个问题。
    倩仪反驳不了,只是道:“永宁王妃对我说,很多时候,正确的事情并不能让大多数人接受。”
    谢清笑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却被倩仪一脸不满的神色阻止,做洗耳恭听的模样。
    “倩容告诉我,燕州世族与别处不同,战场之外,风俗更近于北原人——宗主并不一定能决定所有事情。尤其是云家,却不是因为风俗,而是因为云家的利益大多,派系跟利益一样多,云成海未必能控制得住局面。”
    谢清讶然。
    哪个家族没有派系?便谢家也是派系林立,但是,他是宗主,他作出的决定若是还能被别人否定,干脆换人当宗主算了,不然还要宗主做什么?
    “如果真是如此,云家倒真的可以保一保……”谢清轻笑。
    永宁王妃掌握着夏氏的情报资源,她既然如此说了,便必定是实情,谢清虽然说的是“如果”,但是,事实上,已经确定了下一步的做法。
    第二天,谢清去了永宁王府,他唯一不解的是,倩容为何对倩仪说这些,而不是对紫苏。
    倩容也没有绕圈子,命人将郡主与世子领出去,不等谢清开口便说:“我知道表哥为何来!”
    谢清放松了心情,端起茶盏,细细地品味,静候这个小表妹说明缘由:“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燕贵妃到底想怎么样?燕州世族的想法反而更易懂一些!前些天是淳国夫人的生辰,我操办一下,反而明白了!”夏承正的生母,一个从未被儿子称为母亲的女子,即使安享尊荣,也不能说毫无遗憾。
    谢清听了这话,也有些明白了,却依旧听倩容说下去:“我们虽然都是大家族里长大的,亲人间利益冲突的事情不少见,便父子反目也是常有的,但是,若说母子间反目,恐怕还真是没见过!”
    是的,子以母贵,母以子贵,母子的利益从来都被捆在一起。
    “殿下虽然对淳国夫人很好,太妃与我也一直对其礼遇有加,但是,淳国夫人自己却很谦和地退让,对太妃更是毕恭毕敬,除却太妃驾驭的手腕,也有她自己的考量的——即使太妃过世了,她真的端出生母的架势,殿下就真的会高兴吗?”倩容很平静地反问。
    谢清摇头,以他对夏承正的了解,那时,这位永宁王一定会十分恼怒。
    “表哥想来也明白了——太后真的处置了燕贵妃,即使燕贵妃真的是罪无可赦,陛下便能心无芥蒂吗?”倩容看着谢清,知道接下来的话已不必再说了。
    谢清当然是明白的,但是,看看表妹,沉默之后,开口便是笑说:“表妹越来越有永宁王妃的架式了!”
    倩容脸一红,知道谢清是说自己为着夏家的利益,想着用谢家当刀。
    “这话没错!”谢清笑过之后便入正题,“但是,谁都知道,我们与太后是一系的,太后固然不可出面,我与景瀚也不能出面,这事……还是让王家那些清流出面比较好!”
    倩容没有异议,只是说:“这些我太懂,只是想着你自然有主见,景瀚最近事多……”说到这儿,倩容稍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找他不太方便。”
    谢清知道齐朗的夫人得罪永宁王妃的事情,因此,了然地点了头,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世子已经十岁,可以行六礼了,你总是要见齐家人的!”谢清笑了笑,与她闲谈起来。
    倩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想想我都有气,这位齐夫人……”
    “她是天真,却不算出格!”谢清倒是很中肯地给评价,“而且……不是个有福的!”最后是惋惜了。
    倩容点头,知道他的意思,回到原来的话题:“我想等齐书莞十岁时再正式行礼!”
    两人又说了几句,谢清便告辞,倩容起身相送,小郡主正在一旁玩耍,谢清看到便想起一件事:“郡主的封号可定了?”
    王爵之女为郡主,但是,未必都有封号,否则宗人府就不必做事,专门拟那些封号算了。因此,只有王府嫡女才报宗人府请封,正式记入宗谱。唯有一品王爵的女儿才会无论嫡庶都有封号,不过,嫡女的封号多是宗人府报帝后钦定,庶女却是走个过场,由王府与宗人府议定,再请旨而已。永宁王府的这位郡主身份有些尴尬,已经快要及笄了,仍未订亲,封号也未议定,谢清为着表妹便有这一问。
    倩容无奈道:“我是早报上去了,宗人府说报到宣政厅便没下文了,我问过太后娘娘,娘娘似乎另有打算,只是让我不要急。”
    谢清点头,知道与表妹无关便放心了。
    皇帝受伤,朝臣们却不能闲着,议政厅诸人都忙着,三司的官员也未轻闲下来,对云家的弹劾奏章源源不断地呈进,齐朗他们一封未看全部进呈御览,一句话:“三司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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